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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赖长星?哪儿找去?
老赖一直在澳门何先生的赌场里躲着,只有几个心腹知道他的动向。远华帮国内的业务已经基本暂停。来到澳门之后,老赖的脑子里的那根弦不但没松,反而绷得更紧了。从来不用枪的他,现在也是枪不离身。
老赖也知道逃到国外这个念头实在是不明智,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青衣和海东青的人,他也想过留下来解释,他不止一次的动过这个念头。
但临了,他还是没敢留下来。
龙腾和海东青对付庙道会的手段,让他打消了这个主意。
他担心自己成一背上黑锅,连跑也来不及就完了。
老赖彻底茫然了,不给双方解释,这根本不行。人是他带出来的,给双方解释,可自己这一跑,把可信度已经弄得是非常堪忧。
和他们开战?老赖自己没来由得打了个哆嗦。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辛苦建立了很久的商业帝国面临着崩溃的边缘。
从来都不相信命运的老赖忽然迷信起来,他开始到澳门所有的妈祖庙、天后宫拜神,他的虔诚让很多不知道内情的人感到莫名其妙。
何先生也不知道内情,只知道老赖可能是得罪人了。
但何先生没问,因为这种事情没必要问。
得罪了金三角的毒王坤沙吧?瞧他怕成那样。何先生想道。
国内的两大帮派龙腾和海东青也被弄得是各自焦头烂额,双方都没料到事情会乱到如此的地步,虽然彼此之间各自明白宿怨的根源,互相也在猜度着对方,但还保持了应有的克制。
面对着以武力起家,武力扬名全中国的天都龙腾,海东青头疼万分。
同样,拥有解放前强大火力和职业杀手团队的海东青,也让龙腾主事的程青衣心头一凛。
无奈之下,双方各自妥协了一步,先进行发掘现场,查看究竟。
那天爆炸地点也被掘地三尺,也没有什么收获。
最后还是不知道请来的钻井队帮了忙,经过打眼勘探,被石头和薄土掩盖着的地表下面,刚好是一条地下河流,这条地下河流最靠地面的位置就是那天爆炸的位置,炸药埋得比较巧,刚好余震可以让这块地皮陷进去,但是后续落下的石头和湖水,将这个炸出来的洞又给埋上了。
如果是想继续挖掘,必须还要通过炸药,但是很遗憾的是,这里的地形已经经不起爆炸的当量了,这座甘德尔上滚下的巨石会将这里彻底埋没。
就在当事人老赖迟迟找不到,海东青和龙腾准备彻底翻脸,各自摊牌动手的时候,道明臣和慕容十一奇迹一般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道明臣和慕容十一没死,是一个大自然的奇迹。
那天那场莫名其妙的爆炸,埋炸药的地方刚好是在一条地下河流最接近地表的附近,剧烈的爆炸,让地青瞬间整个塌陷,道明臣和慕容十一走在了后面,炸药在他们前方五米处爆炸,他们前方的看门老头被当场炸死。
道明臣和慕容十一本来也逃脱不了了。
地表的即时塌陷救了他们一命。
爆炸的雷管,虽然当量很大,但是里面没有带上钢珠,这一点不够专业,而且战术的布置也有问题,炸药的杀伤半径离道明臣他们还远,暗中执行引爆的杀手就迫不及待的引爆了。
埋在地下的炸药先波及了地表,然后再腾空而起,地下河上方的土层一个骤然下沉,将道明臣和慕容十一吞进了地下河中,湍急的地下河水将他们冲向了幽暗的地表深处,逃开了几秒之后从天而降的石头堆。
或许这也是一种冥冥中存在的巧合和杀手提前了两秒的急燥,毁了原本该是教科书一般经典的暗杀。
道明臣和慕容十一被塌陷的地层带入了地下的河流中,旁边的海子泛滥的河水将他们瞬间冲了无底的幽暗。甘德尔敖包上被震落的巨石将他们爆炸的地点在几秒之后,和湖水一起填满。
等他们俩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时,时间整整过去了一个礼拜。
这个漫长的一个礼拜里,很多人甚至已经下了结论,认为这场龙争虎斗是免不了了。
龙腾和海东青的积怨,早已经是人所共知的事,更何况,现在龙腾主事的青衣,就正是今年遭遇了海东青的一次明目张胆的暗杀。
一切恩怨在道明臣和慕容十一出现之后,变得烟消云散。
道明臣和慕容十一骑着一匹雄健异常的黑色骏马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这让所有人着实吃了一惊。
更让所有人感到奇怪的是,道明臣和慕容十一的样子亲昵得有点不正常。
很多人都想知道道明臣和慕容十一是怎么逃出来的,还有这匹野马是怎么搞来的。但道明臣只是神秘地笑笑,什么也没说。
他的胳膊上有道巨大的伤疤,好象是被什么锐物割伤的,但已经被他自己用线缝好了。
是用鱼肠缝的。
这一切一切神秘得就象一场梦。
只是梦的主人始终不愿意说出其中的原委。
有人兴高采烈,也有人黯然神伤。
老赖当然是最高兴的一个。
宿大麻子很伤心,他当然很伤心,他伤心到一千个无以复加和一万个不理解。
但他不是最伤心的一个。
青衣才是。
道明臣自从奇迹般出现之后,慕容十一就象花儿身边的,一刻也没离开过他,十一的眼神时不时会凝视着道明臣时,那种眼波让青衣的心顷刻间就碎了。
她自己就是这样看道明臣的,她了解那代表着什么涵义。
她也知道两人能表示出这种程度的亲昵,已经代表了他们裨上发生的关系。
龙腾和海东青原本剑拔弩张的对峙,在两个头脑人物出现之后,下下子变得微妙起来,很多人都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样的关系。
青衣悄悄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她甚至连听取道明臣和她倾诉的机会都没有给,就象空气一样消失了。
道明臣拿着青衣留给他的一封信,眼眶湿润了。
信上只有四个字:再见,大哥!
有时候,再见的意思或许就是:
永远也不会再见。
道明臣疯狂地找了青衣好久,但青衣就象是阳光下的露珠,蒸发了一般,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慕容幽幽地问道。
道明臣茫然地摇头,然后又点头。
老赖在澳门发出了邀请,请道明臣过去玩一趟,顺带的目的,其实也是想知道个究竟。
老赖暂时还是不敢回国。
回到了天都之后,道明臣同时又收到了惠惠的信。
惠惠准备出国了,去英国,读书。
惠惠娟秀的字里,让道明臣的心填满了莫名的哀伤。
何熊崽从外地回来了,这一次,他带回了道明臣的老连长耿金水,带走了伤势缓慢复原的龙五。
一身军装的老耿在道明臣富丽堂皇的办公室里,和道明臣谈了很久。
老耿的军装衬托在豪华的装饰里,就象一个下了夜班的门卫。
送走了老连长,道明臣几天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小贝也从上海悄悄地回来了。
小贝看着漂亮的慕容十一,又看了自己的师傅半天。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道明臣从这次内蒙回来之后,除了带回一匹雄健异常,来历不明的黑色骏马之外,还收获了另外一个外号。
这个外号远比原先的“月经哥”要来得更加的响亮。
这个外号叫——“双城大哥”。
“陪我去澳门散散心吧。”道明臣对小贝说道。
第一百五十三章 照夜狮子马和大熊猫
澳门的何先生叱诧香江两岸已经很多年了,这么多年的历练,让他从一个家世背景无与伦比的公子哥陶冶成了一个称霸一方的大豪,这么多年的岁月里,他也见识过无数的所谓英雄豪杰。
何先生的赌场在亚洲都是首屈一指的,造价高昂,金碧辉煌,极尽奢华。这是一个家族几代沉淀的结果,浮华背后,凝聚着整个家族的心血。鸟笼一样的赌场,里面藏着很多的珍贵艺术品,其中有很多都是来自老赖无私贡献。
同样是赌场,内地的赌场永远都是藏污纳垢,混混云集的地方。
而何先生的赌场不一样,这进而环境高雅,除了最一流的赌场设施,还有自己豪华的客房、各国风味的旋转餐厅、高贵的艺术品走廊、定期有时装走秀和世界上顶级的魔术师表演,他这里俨然已经是上流社会的交流聚会沙龙首选的场所。
何先生自己也养了几支一流的脱衣舞团,以应付不同的演出需要。
何先生不止一次说过,整个亚洲的赌场,除了“云顶大赌坊”,其他的和自己的“葡晶”都不在一个档次上。
云顶是马来西亚政府的,而葡晶却是何先生一个人的。
今天“葡晶”有一场来自米兰的时装秀,何先生陪着老赖一起观看。四周的人明显对于何先生出现在这里,表示出了一种受宠若惊。何先生一向是神秘的。很多游客只是听闻过这个澳门土皇帝的名字,而没有见过他本人。
套句俗得不能再俗的话来说,他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种类型。
老赖和他在等道明臣。
何先生对于这个曾经横扫香港金铺的大圈崽,并不陌生。老赖早已经把道明臣的一些细节详细地讲给了何先生听。
何先生和自己的七姨太都听得津津有味。
何先生有七个老婆,每个都是身世显赫。七姨太最差劲,是香港小姐出身。
老赖讲得很投入,经历了一资助刀口盘旋的他,抑制不住有种表现的欲望。何先生这才明白,原来,把这个福建走私大王吓得魂不守舍的就是当天纵横港九的大圈,而并非是金三角毒王坤沙。
何先生听了老赖的介绍,忽然对这个大圈崽产生了一丝兴趣,原本象他这种身份的人,一向是屑和陌生人见面的,但何先生被道明臣的传奇经历给吸引住了。
老赖的故事里一些细节吸引了何先生的注意,在这个刚刚开放的大陆中,这个年轻人的超前的目光让何先生尤其记忆犹新;那些闯天下时血肉横飞的鏖战里,道明臣所动用的大手笔,也让何先生动容。
七姨太抑制不住自己亲眼见一见这个人的冲动,特别是老赖说这个年轻人十分的英俊帅气。
为此纠缠了何先生很久。
道上走动的人长得帅气的很罕见,摸爬滚打刀口舔血的生涯,让很多原本英俊的相貌变成了一团暴戾,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相貌好看的,在火拼之中,也特别容易毁容。
何先生手下头号马崽阿驹,早年间相貌堂堂高大魁梧,很有点外国男模特的气质,后来在打江山的过程中,被人用刀勒着脖子,用码头起货用的钩子,钩住了腮帮子,左右一分。
阿驹现在的外事情叫“崩牙驹”。
他不能笑,笑起来就露出两排牙蕞花。
龙腾有十几个女孩子都在这里学荷官技术,这次她们自告奋勇的去接道明臣了,老赖也想去,被何先生拉住了。
你讲点身份好不好?何先生说。
T台上健美壮硕的男模和身材火爆的女模随着激昂的音乐,尽情展示着自己天生的本钱。
很多人看时装走秀其实并不是看衣服的,多数是来看人和感染那种气氛。这和在舞厅跳舞基本上是一个道理,真正跳舞的都不去舞厅。
老赖的眼珠子盯着一个金发的女模特动也不动,那个模特的皮肤很白皙,有几点雀斑,但身材妖娆,尤其是胸脯,大得惊人。
“晚上给你预约一下吧?”何先生捅了捅老赖,侧着身子给了个微笑。
“什么价码?”
“你知道我在拉斯维加斯,让那些好莱坞明星陪我睡觉,完事了我是怎么做的吗?”何先生招了招手,身边的保镖递过了一根雪茄。
“我只给她们一张支票,她们值多少就填多少。”何先生很惬意的吐出一缕浓烟。
何先生的声音说得并不算小,老赖看了一眼七姨太,七姨太专注而矜持地看着T台上的模特,似乎没听见。
“香港的小向,上次就出公平纰漏,给了人家一张支票,结果人家填了一千万。”老赖咕哝了一句。
“你还没有真正顶级大哥的气质。”何先生遗憾地叹了口气。
“什么叫顶级大哥的气质?”老赖有点不服气。
何先生的表情凝固了,嘴角的雪茄抽了一半,忘了继续嗅,袅袅地从嘴角飘散着。
“怎么了?”老赖回过了头。
道明臣熟悉的面孔映入了老赖的眼帘。
剃了一个光头的道明臣,一身黑色的风衣,风衣下摆一个醍目的巨龙,前爪上撰着一个地球。身后是四个留着红色长须和古典长发的壮汉,他们的身材魁梧得就象是欧洲职业摔跤联赛里的摔跤手,宽大的西服被他们的高,个个眼神冷漠而凝聚。
小贝和慕容站在他的左右两侧,两个人都是一身弹力背心,露着后背上醒目的纹身。
“明臣!”老赖惊喜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声高呼。
所有人的眼光都被这声大喝给吸引了过来。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顷刻间惊呆了。
一个英俊帅气的青年光头男人怀抱着一只断奶的小猫,卷起一股劲风走了过来。
那张脸上无可挑剔的棱角,在凶悍的光头映衬下,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彪悍和生猛;两道深锁着的入鬓长眉,就象两柄长剑破开了青云。自然流露的强势眼神,就象刚刚出炉的铁胚,流淌着咄咄逼人的滚烫。
这是一张谁看过也忘不了的脸型。
如果说台上的那些外国男模的英俊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那么这个光头男人的英俊就是火山爆发时那惊天动地的火红和壮观。
人的面相都有区别,有很多人长得凶神恶煞,但在道上的人眼里或许根本不值得一提;就象亡命之徒一样,敢杀人放火的不一定就是最狠的,或许有的人能吓唬住普通老百姓,但当他们真正面对那些骨子浪淌着凶残的猛将的时候,他们立刻会蜕变得一钱不值。
再凶猛的兔子,也不会变成狼,这就是本质的区别。这个男人的目光就是狼群中的那只凶猛的头狼,再豪华的地方,只要他的脚步走过,环境就会立刻和他的气质所融合,变成一个荒凉的莽原。
这个男人的目光从大家关注他开始,就冷冷扫过了一圈。
何先生平生阅人无数,但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霸道的眼神,如果非要打一个蹩脚的比喻,何先生觉得,这个男人的目光就象一把中国古代传说中的龙泉宝剑,缓缓拉出了鞘,顿时间就将冲天的剑气在斗室中纵横开来。
T台上那些健美壮硕的男模被他一比,原本英俊而冷酷的造型顿时变得就象三流演员一般可笑。野性的力量美,只有配上这种外表和眼神才能张扬到极致。
从这个男人乍一出现开始,何先生的目光就被他牢牢吸引住了。老赖的这一场高呼,揭开了何先生心中隐藏着的谜团。
名不虚传!何先生在心里叫了声好。
老赖和道明臣热烈的拥抱了,老赖狠狠地捶了道明臣一拳。
“怎么剃了一个光头?差点就不认识你了!”老赖又搂住了道明臣,“想死我了,兄弟!”
“长头发不想再留了。”道明臣露出一个微笑。
“欧比斯拉奇!你理什么样的发型都是一样帅!”老赖拉着道明臣的手,“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个朋友,澳门的皇帝何先生!”
“你好!”何先生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和蔼地站起身,向道明臣伸出了手。
“久仰大名!”道明臣仔细端详着这个传闻中的东方教父,他觉得这个富商一般打扮的中年人,和气的外表下面隐藏着很多的内容,但丝毫看不出江湖的气息。道明臣觉得他的目光就象天空的太阳,温暖地照耀着地上的芸芸众生,但你迎上去就是一片刺眼。
道明臣和何先生彼此凝视着对方,久久没有松手,两人的目光都涌动着惺惺相惜。
“坐下来聊!坐!”老赖拉着道明臣坐到了位子上,四周是一片空白的座位,何先生一群高大威猛的保镖,西服墨镜,早已经将四周环立住了。
“是啊,台上的模特都楞住了!”七姨太嗲声嗲气地说道。她的目光自打道明臣出现之后,就一直没离开过,美丽的眼睛里传递着主违的青春火花和少女般的手足无措。
“让大家继续!”何先生向手下一个戴着眼睛的斯文跟班吩咐了一下,斯文的跟班马上走开了,音乐顿时双响了起来,大厅里的人都在交头接耳,但声音被房间地压低了。
“这是我徒弟小贝和我……慕容十一。”道明臣左右手分别抓住了慕容和小贝,朝何先生点点头。
这两个人的英俊和靓丽让何先生又在心底赞了一声。
“慕容小姐的皮肤颜色真好!用的什么化妆品?你为什么不戴首饰呢?你这亲的皮肤戴上钻石耳环一定再高贵不过了!”七姨太又是嫉妨又是羡慕地盯住了慕容十一美丽得令人窒息的脸庞。
“我不用化妆品,我也没有首饰,我只戴手表,不迟到就可以了。”慕容微笑着亮了亮手腕上的浪琴金表。
“流流,把你的那块刚订的‘柏达翡丽’送给慕容小姐吧?”何先生看着自己的七姨太,“算我送给道先生的见面礼。”
“行!”七姨太款款地站起了身,撒娇似的撇了何先生一眼,离开了。
“谢谢何先生了。”道明臣一只手抚摩着怀里的小猫,一只手掏出了一支“漠河”。旁边的一个红胡子抽出一根火柴,在皮靴子上一划,帮他点着了。
“何先生财雄势大,我也没什么好送给您的,自己写了一副条屏,仅表芹献,别人送我两只小猫,我自己留一只,还有一只送给何先生。”道明臣招招手,身后一个红胡子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了一个书法卷轴,展开了。
老赖把脑袋凑上去,看了半天,没看明白,又不好明问。
“是《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何先生一阵惊讶。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的书法这么了得,不是他的书法在传统笔力有我杰出,而是整个条屏上的那种在字里行间所散发的霸气,让何先生着实心惊。
何家是澳门名门望族,早在解放前,就一直明里暗里支持过大陆政府。包括建国初,国内和澳门在边境线上,发生的冲关事件,也是何家老爷子一手平息的。当时的主席还写来过一封信,特地赞扬何家的为发族大义表现出的高风亮节。
道明臣的书法正是和主席的书法上有一点如出一辙,那就是字里行间纵横遒劲直欲破纸而出的霸气。
“你这货真小气!”老赖有点觉得泄气,“何先生送你一块柏达翡丽,你就给只小猫给他,还写了幅书法,这叫什么跟什么啊?你知道柏达翡丽手表一块得多少钱?有钱也买不到啊,弟弟!还送了只猫?丑死了!哪拣的?小道,不是我说你,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抠门了点!我送你那么多古董呢?为什么不挑一件拿过来?”
“没事没事,我很喜欢!”何先生解劝道。
“这只猫是四川的袍哥送我的,来之前我帮他们解决了一个仇家……”道明臣分辨道。
“你怎么和这些袍哥混到一块去了?这些土包子!”老赖又是一阵翻眼。
“人家求我了,我这人看不得人求我。”道明臣猛抽了一口烟,徐徐地吐在了怀里的小猫身上。
“干掉了谁?”老赖问道。
道明臣说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人名。
“是那个疯子?胳膊上纹了把龙盘剑的那个?大上海风云人物啊!”老赖又腾地站了起来。
“据说好多人都叫他宝剑疯!”道明臣说道:“不过连家都被我炸了,一个炸药包,什么都结束了。”
“这下云南平远的人要乐死了,他是我们中国最大的毒枭,买卖都是用卡车拉货,他一挂,平远人出货销售的范围可以波及最富裕的江浙了。”老赖有点懊恨地说道:“四川宝器还真穷,妈的,这么大的忙,就送你两只猫?好意思!”
“可人家送的是大熊猫。”小贝斜着眼年喜新厌旧老赖,他一直不怎么待见这个人。
这回是何先生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太隆重了!这礼物……太隆重了!”何先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决定回去立刻将自己那条南斯拉夫斑点狗和马拉顿猎狐狗全给扔掉。
“小意思而已,我顺手做的买卖,反正从内蒙回来正好打上海过。”道明臣很淡然地一笑。
“明臣,这话其实我憋了半天了……”老赖期期艾艾地说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那天我被人埋了炸弹,可惜了,不知道是我的命大还是那个暗算我的人紧张了,炸弹爆炸得太早了,离我还远着呢,里面又没带上预制破片,结果就象开山一样,把地上一震,谁知道地表下面是空的,整个地表塌陷了,我和慕容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掉下去了。”道明臣说道。
“然后呢?”
“下面是一条地下河,有一个水库那么宽。水流很急,把我们俩一个冲出了老远。”道明臣脱下了外套,挽起了胳膊,醒目的关公刺青上有一条长达五寸的伤疤,伤疤上面是蜈蚣一样的针脚。
“落进地下河的时候,我被岩石划破了手臂。”道明臣说道。
“镇乐是为了保护我,被石块割伤的,当时水流那么急,鲜血还把河水染红了。”慕容说道。
老赖看着慕容十一,心里总算有点明白过来,这次为什么青衣没来,而是十一来澳门了。
“然后怎么办?这里受伤失血过多,你一样会死的!”老赖又追问道。
“里面虽然很黑暗,但是有好多会发光的苔鲜,借着昏暗的光线,我们拼命游上了岸。好笑的是,我的口袋里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装进了几条鱼。”道明臣说道:“这些鱼全部没有眼睛,身体是银鱼一样,有点透明,我身上的抢还在,把子弹头拧了下来,扯了点士枯的苔鲜,一枪打着了。”
“你的伤口怎么处理的?如此巨大的伤口,没有外科手术,你会很快失血过多,导致衰竭而死亡的。”何先生也很好奇。
“鱼肚子里有肠子,我用鱼刺做针,鱼肠做线,将伤口缝了起来。”道明臣轻描淡写的就象在述说着一个别人的故事,明明是惊险万分的事实,到了他嘴里,就很自然地变成了一种简简单单。
这种简单让何先生肃然起敬。
“鱼刺鱼肠还能做针线?没有感染吗?”老赖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那个伤疤。
“嗯,鱼刺断了很多次,我有点笨手笨脚的,我很没用,本来这样的伤应该用火药洒在上面,用火一点,蓬一声,伤口就能暂时缝合了,我没那个毅力,没敢那么做。”道明臣笑了笑。
“操!”老赖说。
“是我阻止了他那么做。”慕容说。
“你们在里面吃什么?”老赖又问道:“就吃那些鱼?”
“没有鱼。”道明臣平静地说道:“水流太湍急,哪里去抓鱼。我们沿着河岸一直往前走,河岸很宽,两边看上去,上面的天空就是泥土的穹顶,我们就象是地里的老鼠,有什么吃什么,路上遇到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动物,全被我们吃了。”
“怎么没毒死你?”老赖奇怪地笑了。
“运气好吧,可能。”道明臣也笑了。
“然后怎么出来的?”
道明臣和慕容相视一笑,什么也没说,他们俩的眼光犹如漫天的星光中的织女星和牛郎。
奸夫淫妇。老赖恍然大悟。
“走了四天左右,我感觉我一直在一个很大的空间里徘徊,这是一种感觉,我的直觉从来没欺骗过我,我是受过严格的辩向训练的,太空式转体一百圈,我也能有把握下来就报出方向。然后我试着开始打寻道路,我在一个岩石壁上发现了一样东西。”道明臣说。
“别吊胃口,快说。”老赖急道。
“那是一个门把手一样的东西,石头雕的,我也是无意之中看见的,当时去揪干苔鲜做火把,结果发现了,一拉那东西,山岩上轰隆隆一阵乱响,慢慢地开了个门,那个门很巨大,坡码有四五米高,里面黑洞洞的,有风透出来,阴森森的。”道明臣抽了口烟,继续道:“里面是个甬道,一(奇*书*网…整*理*提*供)路上有很多的骨架,有锈蚀掉的盔甲和长矛。”
“成陵!”老赖怪叫了一声,尖利的声音里一串走调得难听刺耳。
“我也是这么想的。”道明臣微笑道。
“后来呢?”老赖眼珠红了:“财宝,里面财宝一定很多吧?”
“后来我没进去。”道明臣说。
“什么?”老赖失态地抓住了道明臣的衣领,“你得了神经病了,还是怎么地?”
小贝的把揪住了老赖的领子,腕子一带,老赖一个前倾。
“松开你的手。”小贝冷冷地说道。
老赖泱泱地撒开了手,小贝也慢慢地撒开了手。
“我没得病,我也不想死。本来我是想进去的,不是为了里面的财宝,只是想找条出去的路而已,不过我还是没进去。”道明臣说道。
“一定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何先生说道,不知道什么开始,七姓太也站在了他的身后,手里拿着一个镶嵌着宝石的盒子,听得也入谜了。
“我们看到了两道光线,就象手电筒一样雪亮刺眼照了过来。”慕容说道。
“有人?”老赖瞪直了眼。
“一定是庙道会的!”老赖顿时想到了,“一定是庙道会已经找到了方法进成陵了,也就是他们这些余巷埋的炸药暗算的你!”
“不是。”道明臣摇摇头:“那是一匹黑色的马,在吃着那些发光的苔鲜植被,是它的眼睛象手电筒一样,我的枪当时差点就搂火了,我当时和你也是一样的想法。”
“马?”听到这话的人全傻眼了,这又不是童话,每个人都有点半信半疑。
“是马。这匹马真漂亮,鬃毛有一米多长,简直跟一头小象一样强壮。马脸长得也奇怪,鼻子象蒜瓣一样,脸上也全是鬃毛。”道明臣的表情一点也不象开玩笑。
“我想起来了,你是骑着马回来的,你当时遇到的是不是就是这匹马?”老赖的小眼睛眨巴了半天,想起来了。
“没错!”道明臣挠了挠自己的光头:“这匹马对于我的出现似乎也很惊奇,起先不敢接近我。不过我扯了一把苔鲜吆喝着喂它,它后来就慢慢接受我了。”
“你们后来怎么到地面上来的?”老赖问道:“是不是就那匹马?”
“嗯。”道明臣点点头,“我们骑着它,穿过了无数曲折的甬道,除了它的眼睛里射出的光,我看不清身边的任何东西。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之间又到了地下河流的岸边,这里的河水更急,它驮着我们跳进了地下河,我当时很紧张,河水太湍急了,我生怕它被冲走,我紧紧地抓着它,眼睛被水冲得很疼,也就闭上了,觉得水流不再那么急的时候,再睁开眼,已经是在一个海子里了,面前鸟语花香,蓝天白云。”
“回到地面了?”老赖问道。
“嗯。”
“这……”老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然后呢?”七姨太嗲声嗲气地问道。
“然后就回家了,带着我的马!不过回天都这几天喂高梁喂得久了,它的眼睛里的光线不再象当初的电筒般那么厉害了,现在虽然还在发光,但明显已经没那么强了。”道明臣叹了口气:“估计它得吃那些发光的苔鲜才行。”
“抓点荧火虫喂它吃。”慕容十一调皮地一笑,笑起来的慕容把女人的温婉和俏皮表现得淋漓尽致,衬托得旁边的七姨太的娇滴滴的模样活象在捏着屁眼装纯情的傻姑。
道明臣笑着捏了捏慕容的脸蛋。
“这一定是照夜狮子马!”一旁一直在苦苦思索的何先生语出惊人:“我最喜欢的就是马了,我在香港有两匹注册的赛马,我知道这种马的来历,中国古代的金朝皇室,就一直豢养着公平种名贵的马种,后来湮没在历史之中了!”
“问题是马从哪里来的?”老赖傻张着嘴,“还有马在地下的?又不是地表。”
“蒙古灭金之后,可能从金朝的皇室马苑里将这种马带了出来,后来给成吉思汗陪葬了,谁知道马匹很多,一直在地下繁衍生息,又有饲料,所以一直能活到现在吧?”慕容说道:“蒙古传说时在,有很多关于天马的传说,应该不全是出自杜撰和幻想。”
“我猜是这样。”慕容朝四周的人笑了笑。
“照夜狮子马?”道明臣侧着脑袋想了想,好象在哪听过这本书,隐约想起来好象是哪本武侠小说里看见过。道明臣挺喜欢看武侠小说的,他说现在的江湖和书里的江湖有一样是相同的,那就是弱肉强食。
“眼睛能在默认之中,照亮无边的幽暗,一切都和《阙中铜马法》、《伯乐相马经》里所记载的隆颡‘蚨日如电,蹄似累曲’很契合!”何先生急急说道:“道先生,你这匹马卖不卖?”
“您不是已经有一匹汗血马了吗?”道明臣的话音里透着委婉的拒绝。
“土库曼斯坦总共就剩三匹,但仍然不能和照夜狮子马比啊,我愿意出汗血马外加现金和您换。”何先生还是不死心。
道明臣微笑着摇了摇头。
“拿自己的伙伴去换钱,这种事我做不出来。”道明臣的话掷地有声。
“那找个机会和我赛一场吧?我来安排内地的事宜。地点就定在香港赛道上,我真的很想看看这两匹神话中的马一起驰骋,是什么样子,我太爱马了!”
“赛一场没问题。大熊猫送给何先生,代表着我崇高的敬意。”道明臣把毛茸茸半睁着眼的熊猫塞到了何先生的怀里。
“小东西还没断奶吧?”何先生也觉得有点失态了,觉得自己的要求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岔开了话头。
“还没断奶。”慕容说道,“袍哥会弄来后,可能自己也觉得养不起,送给了我们。”
“怎么弄来的?”老赖翻了翻白眼。
“他们说没什么好孝敬我的,就去卧龙山打了只野生的大熊猫。帮我做了件熊猫皮的袍子,顺手端了这个熊猫的窝。为这事我批评了他们好久,现在那件袍子我还放在家里呢,太招摇了,不想穿出来,影响不好。”道明臣托着下巴,逗弄着小熊猫,小家伙舔了舔他的指头。
“是该教育教育。”老赖一本正经地说道,“明年记得借我穿穿。我也去国外溜一圈,上次在美国,意大利有个小子,莫甘家族的,穿了件熊皮大衣,显摆死了,这次我去臭臭他。”
……
“小气了吧?”老赖不乐意了。
“不借,借了你肯定不会还了。要借,拿几件古董来抵押。”小贝说。
“啥鸡巴人!”老赖气死了,被说中心事了。
“小道!”何先生看着道明臣的眼睛已经完全改观了,刚刚的惊讶和惺惺相惜,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种欣赏和崇拜。
“你是我见过的大哥中,最有贵族气质的一个!”何先生挑了挑大拇指。
“你的前途不可限量!”何先生说。
“你这样的人不做大哥,是对我们黑社会的侮辱!”何先生说。
“我呢?”老赖问道。
“你也是。”道明臣抢过了话头,握住了老赖的手。
“你这么说,我觉得你这光头造型好看多了。”老赖呵呵一笑。
“我师傅理什么发型都帅气,你懂毛啊,你就懂个董文化。”小贝吸了吸鼻子,眯着眼看着老赖。
“说什么呢!”道明臣拉下了脸。
“干吧理光头?跟蹲苦窑刚出来似的。”老赖当小贝的话是耳边风,拉着道明臣的手问道。他知道这个小贝不是善茬,能不惹就不惹,警察都敢杀,这世界还有什么他不敢干的。
“青衣走了,我在等她回来,她不回来,我的头发就不会再留了。”道明臣怅然道。
嘿嘿……一辈子让你跟和尚一样才好。老赖在心里说道。
慕容十一紧紧握住了道明臣的手,慢慢地揉搓着,眼睛里投射着一片柔情。
“龙五后来怎么说?”才赖想起了那件案子。
“套句比较文诌诌的话来说……”道明臣冷笑了两声:“他们妥协了。”
“哈哈……”
“不过我将来要是死,也是死在这件事上面。”道明臣补充了一句。
老赖的笑声戛然而止。
何先生却笑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酒后发生的强奸案
澳门之行很快僦结束了。
道明臣拒绝了何先生的极力挽留,还是赶回了天都。出门之前,道明臣本想多玩几天的,但他发现自己还是割舍不下寻找青衣的那份心情,为了这事,小贝和他赌了两天气。
不是说陪你散心的吗?小贝气死了,何先生的赌场里有几个女孩长得真不错。
慕容什么也不多说,一切随道明臣的意思。
象慕容十一这样的女人,如果你真正拥有了她,她平时的强悍,转变到你身上的时候,就会变成一腔似水的柔情。
但是道明臣问慕容十一是谁买通她想干掉青衣的幕后老板,慕容十一却总是拒绝回答。
我平生最讨厌没有信用的人,镇东你别逼我。我有自己的原则,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说出来是谁。慕容说。
道明臣没有再逼她,道明臣知道她的脾气。
87年下半年,道明臣开始了自己商业化进程的最大手笔。
他召集了大批施工队,将纣臣墩这座不算高的小山,全部夷平。这笔工程总共累计挖掘的土方高达数千万的立方,动用的施工队之多,在天都实属罕见,工程费用不但将龙腾帐目上的资金一扫而空,另外还向几个www奇shubao3书com网银行进行了借货。
从不借钱的道明臣还开口向几个大的地下钱庄借钱,天都和海州放高利货的几个大哥,不想借,却又不敢不借。
谁也不知道这个脾气古怪的大哥想玩什么样的花样,谁也吃不透他想干什么。
这货是被青衣刺激疯了吧?架势堂的刘思甜和卑田院的老坝头都这么想。
市里面对道明臣这么折腾本来也有意见,但这种意见谁也没提出来。土地部门的领导说这是人家村子里自己的土地,是自留地,不该我们土管所什么事。
道明臣让所有的人瞠目结舌了。
他将所有开山和挖掘出的土方全部填海造田,只花了半年时间,就让天都市的地图硬是拓宽了一公里的面积。
这个举动也让原先的纣臣墩山体的位置,腾出了一大块的空白土地。
道明臣村长的职务在这里得到了最高价值的体现。他卖地彻底卖发了。“南深圳,北天都”独特的地理位置保证了这里是国外投资商的首选,道明臣开发的新大陆,让纣臣墩山翻身村的村民们,可以每年不用上班,就可以领取巨额的分红。
天都市只有四个村长靠卖地发了家,其中最有钱的一个就是道明臣。
88年底,道明臣归还了所有的贷款,一跃成为了天都的道富。
已经没有人确切知道他的钱有多少了,虽然帐面上来讲,这些钱有的应该算是村委会的。
市里的领导班子,也换了一茬,道明臣的父亲道大海正式当上天都的市长。这父子俩,成了天都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他们老死不想往来。只有道胆臣的两个外国小妾和慕容十一前前后后生下了三个小孙子,道大海才到医院去看望过几次。
平时这对父子俩各自连碰面的机会,就只有每年一度的人大代表会议。
原先的纣臣墩山,也因为消失在历史之中,正式的由人大代表,杰出的民营企业家道明臣,提出更改了地名。
由于那里的风景优美,又集中了不少的国外合资企业,鉴于道明臣超前的眼光,给市里带来的巨大经常效益,原先的纣臣墩山翻身村,所以正式更名为“龙腾路”,道明臣也升任为“龙腾小区街道办事处主任”一职。
龙腾的主题大楼也在88年正式落成,大楼前的广场上,一个巨大的腾龙手握地球的雕塑,尤其引人注目。
与此同时,龙腾下辖的花木公司也开始出口创起了外汇,龙腾的成就让以前还以为和自己是一个起跑线的架势堂和卑田院大跌了眼镜。
不仅仅是他们,就连财雄势大的老赖也被震惊了。老赖积累原始资本用了快十年的时候,而道明臣清理完所有的不安因素之后,仅仅就花了一年不到的时候,就将一个崭新的龙腾带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龙腾路街道的上缴利税也同时超过了全市总产值的百分之三十,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全市被带动的相关产业不计其数,龙腾旗下的餐饮连锁让“紫气东来阁”几乎遍及了全省范围。“三江阁”舞厅分店甚至开到了四川和上海。
道明臣在群众中的威望也到了顶点,当时的计划生育抓起来很难落实,因为龙腾路街道社区的群众都很有钱,家家有钱就不在乎罚款,家村人固有的思维就是传宗接代。
道明臣发话了,谁家超生,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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