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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费?麻子在心里冷笑着。
道明臣和老赖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
一路上,换拖拉机,换牛车,又是步行,累得老赖差点脱了层皮,入夜的草原冷得邪门,虽然几个人都多带了件毛衣,但还是没料到会这么冷。
老赖没有冻着,他把几个保镖的西服全扯了过来,保镖的身材都很高大,几套西服套在他身上,倒没显得有多臃肿。
几个保镖全象雪地里的鹌鹑,瑟瑟抱着膀子,在寒风中抖动着。
老赖觉得道明臣和十一有点邪乎,这么冷的天,他楞是跟没感觉似的。
十一看到了老赖奇怪的目光,笑着说道:“我穿的是皮马甲。”
老赖看着道明臣。
“温度现在才零下一度左右,录年的朝鲜长津湖,我军能在零下十到二十度作战,我只不过是保持了这个传统。”道明臣牵着嘴角笑了笑。
神经,你又不是军人。老赖妒忌的咕哝了一句。
虽然夜色很黯淡,但老赖还是一眼就看见接他们的两个福建帮的人在高高的甘德尔上打着的手电了,老赖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二话没说,先扯对方身上的衣服。
“赖总!”说话的人和道明臣也认识,上次上海老赖被绑架的时候,他就是其中一个保镖。
老赖披住剥来的衣服,跳了跳脚,看着甘德尔下面一两里处灯火通明的地方出了神,远远我,那里全是棚子,不是蒙古的哈那包。
“这是哪?”慕容十一问道。
“这里离王陵有十几里路,这儿是淘金砂盲流的地盘。”另外一个戴着眼镜的答道。
“那帮庙道会的呢?”道明臣问道。
“离这三十几里呢,也是盲流聚居的地方。”眼镜带着点傲气回答道,刚刚那个美女可能是老板的小情人,他不敢怠慢,可现在问他话的人,气势上有点逼人,一下让他有点反感了。
“来来来,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我手下一员大将。远华公司旗下考古开发公司的唐大少。”老赖拉着眼镜的手,笑呵呵对着道明臣说道。
“四川唐门是我的郡望。”唐大少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对着道明臣很绅士的点了点头。
“袍哥会和我最近有点来往,听说过你们唐门。”道明臣伸出了手。
“还未请教……”唐大少摘下手套,伸出了手。
“道明臣。”
唐大少带着疑问看了看老赖。
“哈哈……”老赖缩了缩脖子,“他名字你是没听说过啦!告诉他的外号吧,天都月经哥。”
眼镜顿时矮了一截。
“这两位是海州莫甘山海东青的当家大司马,慕容十一,这位是她麾下的金牌。”老赖又介绍了看门老头和十一。
眼镜兄又矮了一截。
“现在庙道会已经不跟大英博物馆合作了,他们现在的后面的老板是日本财团,据说这次有几个日本杀手过来帮忙,从外蒙古过来的。”眼镜跺了跺脚,呵出一团雾气。
“来偷袭过我们一次了,几个小日本枪法和我差不了多少,要不是淘金砂的盲流老大和我们关系好,盲流手里都有枪,还真不好对付他们。”保镖说道。
“傻B日本鬼子!”老赖有点忿忿,“以前他们不是一直在外蒙那边找成吉思汗墓吗?怎么跑到中国来了。”
“十一,你怎么看?”道明臣看着慕容。
“呵呵……”十一娇笑道:“我还没杀过外国人呢。”
“不过我也不介意死在我手下的第一个外国人是日本人。”十一又补充道。她的眸子在漆黑的夜里让所有人都在泛着彻骨的凉气,眼镜兄觉得这道目光就象草原上饿了一冬,刚刚从境外回来的草原狼在扫视栅栏里膘肥体壮的羊群。
“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天,给我把他们全收拾了!不算明臣给你的那份,我另外再加你的钱,额外的!”老赖吸溜了下冻得通红的鼻子。
“干吧等到后天?”慕容十一冷笑道:“今晚上过去全给收拾了不就行了。”
“今晚?”老赖疑惑的看着两个接他的手下。
“不行。”保镖摇摇头,“淘金子的盲流全是人精,不容易接近,庙道会驻地的淘金子的老大和我们根本不熟,万一起了冲突就不好了,人家开着吉普车,十十几条枪呢,这时候多个敌人不是好事。”
“那我们晚上去看看吧,不能打,先观察下对手总行吧。”十一说道。
“盲流一般很讨厌陌生面孔,这里山高皇帝远,这些人什么事干不出来?你别指望他们象那些蒙民一样,会好客的请你吃饭喝酒,毛!”保镖冷笑着说道,“没啥好看的,几十座破棚子,还是养足了神,等着和他们开战吧。”
“怎么看?道镇东?”十一没理会别人,就看着道明臣。
“乐意奉陪。”道明臣拍了拍十一柔若无骨的肩膀。
“黑社会还是要和平啊!”老赖摇摇脑袋,“成吉思汗的墓还不知道在哪呢,这么干下去,谁对得起谁啊!”
“后悔了?”道明臣抿着嘴角笑了。
远远跟着老赖他们后面的麻子一行也冻坏了,麻子他们没有带毛衣,旅行包里就只有一堆雷管。
谁也不敢说话,生怕给前面的道明臣他们发现,可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牙齿咯崩咯崩炒蚕豆。
还是狐狸聪明,路过一个敖包的时候,从上面扯下了一堆蒙古人祭奠祖先和神明的彩缎,每个人身上都绕成了木乃伊的造型,这才稍微暖和了一点。
看到甘德尔上的手电光,麻子他们几个也警觉了,手脚麻利的趴在草地上,只到等着老赖他们下了甘德尔,麻子和手下几个马崽才敢站起身来,鬼鬼祟祟的爬上了甘德尔。
“靠!”狐狸望着点点灯火犹如繁星落地般的棚子片说道:“大哥咋办?”
“再等等吧。”麻子的牙齿只打战,“再等半小时,我们悄悄进去,找个偏僻点的棚子,随便找个人,给他点钱,让他收留我们,就说我们是来投奔一个哥们的,现在那个哥们不在了,让他留我们住一宿。”
“一宿?”狐狸很惊讶。
“一晚上就要他们的命!”麻子浑身冷得直打哆嗦,脸上一阵青了阵白,“要是再不得手,咱们就撤。”
注:甘德尔,山坡的意思,蒙古的山其实也就是土丘而已。
第一百五十章 壮哉!海东青!
麻子把眼睛靠在木板房子的空隙上向外看去,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寒冷已经彻底远去了,但他还是有点觉得心里悬得慌。
他的身后是五门个面孔中带着恐慌,衣衫褴褛的盲流,宿云微麾下的几个马崽手里全平端着黑洞洞的猎枪,枪口已经被锯掉了一截,露出闪着寒光的断茬。
“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狐狸的手指在嘴唇轻轻比了比,他在看着四五个淘金汉子,淘金汉子们黝黑肮脏的脸膛上已经被恐惧笼罩了。
这几个来路不明的人,自从敲开了门之后,第一时候就抽出了枪,开门的被他们一枪托就砸了个满脸花,整个鼻子都被砸得走了开头,鲜血糊了一脸。
盲流们以为他们是来抢金子的土匪,这几年经常有从这出去的盲流,伙同一些亡命之徒过来,抢金子。
盲流们都很聪明,这时候保持着沉默比什么都要值当,这里没有金子,没必要玩命。这此劫匪是求财的,他们也不会贸然乱开枪。
麻子的几个马崽用绳子手脚麻利的把几个盲流四马攒蹄捆成一堆,嘴里堵起了臭袜子,全部扔到了角落里。
几个盲流也全是趟江湖的老手了,其中以前也不乏干过这事的好手,他们都觉得这几个劫匪绑人的动作很干净利落。
宿云微熄灭了昏暗的马灯,棚子外面依稀可以听到吆五喝六的吵闹声,间或着还有几声风骚女人的娇笑,屋子里煤炉子上有个水壳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大哥……”狐狸的眼睛在黑暗闪着幽幽的贼光。
“等等再说。”麻子把眼光收了回来,到地铺上拣起一卷四处露着棉絮,油腻污垢的被子披到了身上。
“不会有人来窜门吧?”狐狸有点紧张。这里前不搭村后不着店,万一弄出乱子,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盲流能有好担心的,我说你现在好象胆子越来发函小了。”宿云微从角落的破竹篓里掏出几个大山芋,拎起了水壳,把山芋放到了煤炉上。
几个马崽也全把猎枪掖到了风衣里,一窝蜂上来烘手。
“老大,你说道明臣跑这来干什么?”有个马崽问道。
“谁知道呢。”麻子其实这时候也有点后悔了,贸然出来追杀,现在弄得是自己把握越来发函小,有点无处下手的感觉了。
但他这种想法这时候不能表现出来。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去动手?”狐狸呵了一口气在拳头上。
“先吃山芋,先填填肚子。”宿大麻子心里在激烈的盘算着和犹豫。
“大哥……”有个马崽嗫嚅了一下,唯唯诺诺的说道:“俺有点怕……”
“怕熊啊!”狐狸低声喝骂道:“马上全部把雷管塞上引线。”
“别怪他。”麻子自己也觉得有点场面上沉闷得有点压抑。强装出一点洒脱的样子,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齿,很理解很江湖的样子。
“记着!”麻子鼓动着一些能想到的豪言壮语:“咱们干掉这货,天都就是我们兄弟的天下了,想想,有多少女人,全是漂亮女人,大把的钱,全是我们的!他也是人,只要干掉他!天都的花花世界就全归我们兄弟了!我为什么平时不允许你们去天都!还不是因为他……”
“我做梦都想去天都,白马湖我早呆腻了。”有个马崽附和道。
“妈我上次在白马湖找了个卖茶叶的老女人放了一炮,得性病了,我现在就想去天都糟蹋一下那里的漂亮女人,把病传染给她们,哈哈……”有个马崽眼睛放光了。
“你那鸡巴流脓的赞美到现在还没治?”狐狸翻了翻白眼。
“治了干吗?”马崽贼笑道:“又不是治不好的绝症,我想先传染给个小女孩再去治。”
“欧比斯拉奇!我日你娘!”麻子捂着被子挪了个位置,离他远了点。
“狐狸,你等会穿上这些盲流的衣服,拿着门口的水桶去提水,顺便看下地形,再看看道明臣他们一帮人在哪个屋子。”宿云微挠了挠脖子,“门口就搁着个水桶,我进来的时候就注意了,前面大概两百米的地方是棚子比较聚集的地区。那里肯定有井。围栅栏的地方千万别去,那里肯定是金溪,肯定有人带枪在那守夜,。你不知道他们藏在哪,去了出了什么漏子就不好了。”
“没问题。”狐狸毅然决然的点点头,“现在已经半夜了,盲流差不多也闹够了,我自己小心点,反正黑灯瞎火,盲流都长得差不多,谁知道谁啊。”
“道明臣他们肯定住的棚子要高级点,这货到哪也不会亏待自己。”麻子把被子双紧了紧,“张一眼就回来,实在不行咱们就走,这里的情况太复杂了。”
“那我现在就去。”狐狸抖搂了一下衣服,站了起来。
“等山芋好了,吃一个再复查吧?”麻子说道。
“不了。”狐狸扯了一件破烂的棉猴披在了身上,叽拉了一双前后透风的拖鞋。
“好兄弟!”麻子感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狐狸拔开了破门上的插销,提起了门口结着冰渣子的水桶,回头朝麻子点了点头,又掩上了门。
“瞧见没?”麻子对其他几个马崽说道:“你狐狸哥个顶个的!要是你们,估计蛋黄吓出来也不敢去!”
“大哥!”有个马崽用炉钩扒出了山芋蛋,“山芋大概熟了。”
“吃吧。”
“那几个货咋办?”马崽吧唧吧唧的吸吮着山芋,一边回头看了看那几个盲流。
宿大麻子停止了咀嚼,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煤气炉上的排烟管,使了个眼色,“算了,无冤无仇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几个马崽嘿嘿一笑。
过了一会,狐狸喘着寒气又进来了。
“怎么样了?”麻子丢了一个热气腾腾的山芋给他,着急的问道。
“这里挺大的,我也吃不准。”狐狸说道,其实他刚刚出去就撒了泡尿,抽了棵烟就回来了。
棒槌才去真帮你找呢!那可是玩命的活。狐狸心说。
“日他奶奶!”宿大麻子听了这话,又觉得有点不甘心,又觉得庆幸。
“咋办大哥?”狐狸吃了一口甜糯糯的山芋问道。
“吃完了就走吧。”麻子叹了口气,“好在那辆吉普车还在草原上呢。”
“就这么算了?”狐狸腾的站了起来,很不甘心的样子,大有不找道明臣单挑,就活不下复查的派头。
“算了算了。”麻子也着实被感动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回去再收拾他,实在不行,咱们出点血,从西安道上找几个职业杀手过来吧。”
听了这话,几个马崽心里那叫一个甜,狐狸也在偷偷窃笑。
忽然,简陋的木板墙上透过了一道强烈的汽车灯光,几个人全一哆嗦,丢了手里的山芋趴到了地上。几具被捆得象粽子似的盲流全部发疯似的扭动起身子来。
宿云微匍匐着凑到了门板缝上往处看复查,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吼叫着从这间棚子边擦着驶过,车厢里,道明臣那张英俊的脸格外的刺眼而醒目。
宿云微一个下意识的寒战,连忙把头矮了下来。
车子的发动机声音渐渐的远了,浑身冰凉的宿云微这才敢站了起来。几个马崽又在拿枪托猛揍几个刚刚哼贵阳市得厉害的盲流,枪托和肉体发出了噗噗的闷声,几个盲流被揍得象煮熟的虾子一样蜷缩着。
宿云微点着打火机,找了个面皮比较嫩的,揪出了他嘴里的袜子,盲流呕的一声吐出一堆酸水和胆汁。
“你们这几天有什么事发生?”宿云微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勾魂夺魄的凶光。
“说!”狐狸一声低吼,猎枪杵在盲流的下巴上,顶得他一个痛苦的后仰。
“我说我说……”盲流一口难以辩认的关东口音。
“别给我找花枪!”麻子揪着盲流的头发,腕子一翻,盲流双痛苦的一个呻吟。
“我们……我们这……”盲流急促的说道:“来了几个老板的朋友……说是和西边金溪那地的一伙人干起来了……这帮人可厉害了,全是盗墓贼,疽昨天夜里这里还打仗了。放枪放了半宿,我们没敢出去,不知道死没死人。”
“盗墓?”麻子略微一盘算,就知道是指成吉思汗墓了,一路上来的时候有政府立的指示牌,况且这里也没其他的墓可以盗。
“道明臣估计是来帮拳的。”狐狸凑过来说道。狐狸的意思是指这里的人看来都不好对付,放枪就放了半宿,就凭我们这几个人,怕是难以成事。
“呵呵……把这小子嘴堵上……”麻子笑道:“零点是天助我也!”
几个马崽楞楞的看着麻子,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算盘。
“道明臣是那种轻易帮人的人?没有好处,他会眼巴巴跟着福建赖长星从天都到这来?来这儿旅游?呵呵~~还带上了海冬青的慕容十一和老炮,这是为什么?福建帮是干什么的?不就是走私文物起家的么?妈的他们是来盗墓的!盗成吉思汗墓!”麻子冷笑道。
“那我们咋办?”狐狸觉得麻子的话越听越不是味道。
“我们带上所有的棉猴、被子还有山芋,马上就去成吉思汗墓,到那去埋伏起来,埋好炸药跟雷管,道明臣迟早会去的,到时候直接炸死他狗日的和慕容十一!”麻子奸笑道。
完了,几个马崽肚子里一阵冒苦水。
“走啊!还椤着干什么?”麻子一脚踢飞了煤气炉子上面的排气管。
棚子片的火光冲天而起。
十一和看门老头站在甘德尔上凝视着不远处的火光在出神,两人脚下是一门老式日本50式单兵迫击炮,袅袅的散着硝烟。
地上的另外一旅行包中还有几枚菠萝尾巴的炮弹。
“我觉得还是火箭筒好。”道明臣有点吃醋的看着他们俩。
“下去打扫一下战场吧。”慕容十一撇了他一眼。
“这东西也只能在这用用,搁到天都和海州,想都别想,今天算过了瘾。”看门老头折叠起了50掷弹筒的支架,塞到了旅行包里。看他的表情就象出来试了两个天地两响的大炮仗顽童。
吉普车里坐着的保镖沉默的开着车。
道明臣在擦着自己手里的枪,他擦枪的动作很温柔,就象是在抚摩自己心爱女人的身体。
慕容十一和看门老头坐在后排,拉开了旅行包的拉链,正在分派着东西,保镖透过反光镜想竭力看清他们分配什么新鲜玩意,却怎么也看不清。
保镖觉得面前这三个人神秘得令人发指。
“给你个家伙。”慕容递给道明臣一把手枪。
保镖瞄了一眼,那把枪是南部14手枪,解放前的古董货。
“这玩意?”道明臣也笑了,“这枪除了自杀,没一点用处。”
“你要不要,不要还我。”慕容十一笑得很开心。
“你的二十响呢?好歹给我弄一支来收藏,别那么小气。”盯着十一手里的盒子炮出神。
甘德尔下面的棚子里火光冲天,木制的防震棚子被斜线掉落的炸弹燃得通天赤地,四处都是惨叫和木头烧得噼里啪啦的火星溅落的声音。
吉普车的车门大敞着,保镖专心致致的开着车,面前的一切让他感到震惊无比,以前帮老板和仇家火拼不是没有过,但这种场面却是闻所未闻。
江湖的仇杀和战争相比,永远是微不足道的。
保镖做梦也没想到,纠缠了他们这么长时候的麻烦是以这种极为简单的方式解决。
慕容十一拉着车篷,半个身子欺了出来,手里的驳壳枪扫出了一条火线,那个看门老头正把老式的地瓜手雷砸进还在燃烧的棚子里。
为了这次火并,厦门帮也从福建莆田大圈帮那里调来了省港闻名的重火器闻名遐迩的AK47自动步枪,一柄压满了子弹的AK就在保镖油门踏板的旁边。虽然保镖早已经知道这两个就是北方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海东青的狠角,但做梦也没能想到,海冬青的彪悍已经到了这种让他脊背发麻的程度。50单兵掷弹筒,发黄的全日文操作手册,喷着连串火焰的二十响,这些只能在抗战老电影里的东西居然真实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再有枝三八大盖就差是个日本鬼子的连队标准配置了。保镖在想。
如果这些人去香港打劫是什么概念?保镖在想。
如果对方请的是他们,我们会是什么下场?保镖在想。
保镖也在庆幸。
无比庆幸。
吉普车冲下了甘德尔,开进棚户区扭曲的石子道路尽头的时候,被栅栏围着的金溪里居然冲出了几个身上灰黑烧灼痕迹的人,一边冲,一边猛烈开火。栅栏在他们泼水般的子弹飞舞中割草似的被撕成了碎片。
对方的手里拿的是乌兹,枪声如同爆豆一样响起。
保镖玩过这种枪,日本黑帮在八十年代学习俄罗斯学得很积极,特别喜欢这种近距离火力凶猛的枪械。前天晚上庙道会的偷袭,这种枪就显示过威力了。
福建帮下了血本,庙道会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背后的日本财团常年就在外蒙古找成吉思汗墓,这次调拨来的几个日本杀手也都是冷血悍将。
前天晚上的庙道会偷袭中,几个被打死的福建帮人马,全是面部中弹,而且还都是连发的乌兹。很显然,庙道会请来的日本枪手也的确并非浪得虚名。
吉普车带着噼里啪啦的中弹声轰隆隆继续向前驶去。
保镖也是人精了,看到侧面枪火一闪,没得耳朵听到枪声响起,多年养成的身手让他一个纵跃,就从身边早已经打开车门中蹿了出去,他的动作敏捷得犹如草原上最迅捷的独狼,两个三个翻滚之后,他靠在了一个蓄水的柴油桶后面了。
那三个人,他已经管不了了。
跳动的火焰就象舞动的精灵,照得四周都昏黄一片,四周阴影憧憧,刚刚闪现的人影一下子又不见了。
保镖觉得手心一下子沁出了汗。
AK步枪的短点射声频频在他耳边响想,枪声有着异乎寻常的流畅节奏,保镖想都没想就知道那是道明臣,保镖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跳下吉普车时还能顺带捎上那把AK的,这个答案已经不需要知道了。
爆豆一样的乌兹只响了一次,就被一个世大的爆炸气浪和AK的短连射卷得烟消云散。
再也没有乌兹的声音了,一切又回复了平静,只剩下熊熊火焰扑腾的声音。
保镖慢慢的抬起头,看到道明臣双手里握着一把AK,用最标准的扫射姿势射杀着地上几个缓慢扭动着身体残缺不全的人影。
子弹壳从AK的枪膛里呈现一个连贯的线条落体高速弹出,道明臣的手稳定而有力,平端的枪口几乎看不到什么颤动,强大的后坐力除了将他的长发震得有些颤动之处,他的眼神几乎没有任何一丝的波动。疯狂旋转的子弹把地上的人体打得碎片频频溅起着,子弹和肉体撞击时发出的闷裂声,曳光的子弹,不便吞咽了呼号和惨叫,也让保镖的腿跟着一阵发软。
跳动着的鲜血和碎肉,就象一副流动的电影镜头,在保镖的视线中掠过。
保镖带着些许掩饰不住的恐惧看着道明臣那种漠视生命的眼神。
“道镇东……”慕容十一走上来拍了拍道明臣的肩膀,想说点什么,又咽了回去。
“好枪法!”看门老头说道。老头是真心的,以往他看着谁,都是淡淡的表情,什么话也不多说一句,永远都似乎是懒洋洋,又似乎对谁都有着蔑视,但今天,他的眼神实实在在变成了钦佩。
道明臣掏出一要香烟,凑到了燃烧的栅栏上,幽幽的吐了一口烟雾,走到那堆血肉模糊的人跟前,扫视了几眼,抖开了枪刺,挨着个又扎了几刺刀,还从一个已经血肉模糊的人体胸口上扯下了一个东西。
“早知道用你的南部手枪了,用小日本的武器干日本人。”道明臣说道。
“这里全完了。”慕容十一看着四周的火海,耸了耸肩膀,“我们是不是干得有点过了?”
“你不杀他,他就杀你,有什么过不过的。”道明臣晃了晃手里那枚刚扯下来的东西,寻阳个椭圆型的勋章。
“这是一级云摩勋章。”道明臣解释道:“庙道会解放前当家大司马孙殿英,荣获的国民政府颁发的抗日勋章,这后来就成了他们大当家人的信物,历届当家都佩带这个作为身份的标志。”
“有时候人还真是滑稽,前几代的当家人和日本人打得不可开交,现在的后辈居然跟日本成了一伙,反过来被我们干掉。”慕容十一觉得特别讽刺。
“更讽刺的还有,”道明臣把云摩勋章别在了慕容的胸口,“今天把这里变成火海的,居然就是当年侵华时期日军最常用的单兵迫击炮!”
“敬礼!”慕容调皮的一笑,挤了挤鼻子。
“老板……”保镖用颤抖的双手拨通了老赖的电话。
“庙道会没了……”保镖用同样颤抖的嗓门说道。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大哥大炸弹
老赖的脸因为兴奋,已经近乎了扭曲的状态。
能看到老赖这么失态的时候并不多,起码保镖已经很多年没见了。
所谓的成吉思汗墓地,其实就是一马平川的草原上,凸地兀起一座数十米高的红色砂石平顶甘德尔敖包下面的海子边,海子边牧草丰美,微风略微带过,,都能引起吟诗的萌动。牧草葱绿,成群的鸥雁散布于海子的周围,蓝天下,澄清碧绿的湖泊恰似蓝宝石晶莹剔透。
“知道不知道?”老赖指着海子说道:“草原上的海子都是会移动的,今天这里,明天说不定就跑到几十几百里之外了。成陵的地址,据唐门的专家们研究后确定,很有可能就在这个海子的下面!”
“你们能不能确定?”道明臣有点惊奇地看着这座几十米高的荒丘和海子,“怎么挖?把这个湖给抽空了?还是把这山给搬走了?”
“哈哈……”老赖豪气干云地拍了道明臣的肩膀:“小道!杀人放火你是行家里手,但是说到挖墓盗坟,唐门和庙道会的眼力可算是最最职业的专家了!来来来,小唐,你来给月经哥介绍一下。”
“专家不敢当。”唐大少推了推鼻子上架着的金丝眼镜,很谦虚地说道:“其实也就是习得一些家传的风水学说,古人又喜欢在安葬时,处处沿袭着风水,所以这才有点小成就。但发掘元代墓一直是个老大难的问题,直到现在我们也不敢妄自尊大,难说能有什么成就。”
“为什么?”慕容十一很好奇:“你们连吴越春秋时的墓都能搞,怎么会连这个时代相比更晚的墓还没法确定?”
“呵呵……”慕容看了一眼老赖,春花灿烂地一笑:“我可是对赖总送给道镇东的那几把古剑一直很垂涎,什么时候赖总也送我两把?”
老赖打了个哈哈,遮掩了过去。
你妈的陪我睡一晚上,我命都给你。老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其实不是这么说的。”唐大少似乎特别热心回答慕容十一的问题,抢过话头就说道:“元代不比其他的朝代。由于是外来的征服者,所以有元一代对于中国传统的丧葬风沙学说并不十分看中,所以很多方面不能参考以往的经验。草原民族没有肉身崇拜的传统,人去世了,一贯实行的是土葬、水葬、天葬。蒙古人认为人的肉身来自于大自然,去世了也应该回归大自然。至于大汗陵墓是否存在,一直都有很大的争议。其实不仅仅是我们在找,日本一个财团和俄罗斯一个财团一起合作,也在外蒙古找了几年的成吉思汗墓,动用了最先进的设备,但至今还是没什么进展。”
“那你们怎么就确定是在这里?”道明臣一边问,一边眺望四周的地势,一阵心旷神怡。
“没有确定这一定就是成吉思汗墓。”唐大少叹息了一声:“成吉思汗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君主,我们翻阅了很多资料,为了这个项目,公司里的专家曾经到过甘肃酒泉西南文殊山青衣寺实地勘察元朝泰定三年所刻《有元重修文殊寺碑铭》,翻阅清代叶子奇所著《草木子》,以及元代《史集》、《多桑蒙古史》、《蒙兀儿史记》、《元史译文补证》,至今无法确定其陵墓是否真实存在。以成吉思汗当年的国力,他的陵墓足以建成以后,移来一座山在上面。”
“我的天,和秦始皇陵差不多了!”慕容十一惊叹道。
“我们公司近几年的目标往大型化发展,四个战略项目中,秦始皇陵是排在最后一位的。”唐大少志得意满,意气风发。
老赖的脸色一下变得有点难看,干咳了两声。
“赖总……”道明臣看着老赖说道。
“嗯?小道你想说什么?”老赖听着道明臣的口气很不善良,心里一紧。
“我好歹也是远华的一份子,你要是有什么东西觉得我不应该知道的,大可直说,藏着掖着,我可有点火大。”道明臣平静的话语藏着荆棘般的刺。
“哪有哪有~~”老赖被说得挺尴尬,“小唐,你继续介绍。”
“咳咳……”唐大少脸色僵硬,很不自然的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我们四大战略目标,第一个是苏州虎丘,再就是成吉思汗墓,然后是曹操,最后一个是秦陵。现在虎丘的盗掘已经成功,所以近期组织力量攻克的是成吉思汗陵墓,具体的方位其实也不能确定,除了千里山,外蒙古和青海也有可疑的墓冢。”
“小道,其实倒不是想瞒着你,关键是我们其实也没确定。”老赖嘀咕道。
“那你笑得那么邪乎干什么?”道明臣也忍不住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有把握了呢。”
“我笑的是庙道会,这下他们一厥不振了,我高兴的是这个,前年我们找明朝建文帝的墓穴就是被他们给搅黄了的,娘的!我开心的是这个!”老赖说道:“这件事比找到成陵更让我开心!陵墓不会跑,但庙道会满世界乱窜,除了这个祸害,我睡觉都开心!”
“坛、会、道、团、帮。”慕容十一幽幽的说道:“我们不过是个江湖上的帮派而已,最末流的小帮派,居然让这个字号悠入的会给除了,现在想想也真有点不可思议。”
“来看看这里!”一个保镖叫了起来,他指着路边的一棵枯树招呼着所有人的目光。枯树上绕满了敖包上常见的绸条,在空中猎猎作响。
“什么东西?”老赖看着树干,觉得很莫名其妙。这棵树上满是焦灼的空洞,象是子弹穿过去的痕迹,但排列得很整齐,错落有致。
“荷……花……”老赖勉强辩认着,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了出来。
“什么玩意儿?”老赖笑骂道。
“是蒙古敖包吧?”唐大少疑惑地说道:“上次来好象没见过,可能是牧民来祭祀祖先留下的吧。”
“蒙古人崇拜荷花?”老赖笑着问道。
“没有吧?”唐大少也纳闷了,“蒙古的神话好象叫乌云其其格,意思指智慧之花。”
谁也没注意到道明臣看到枯树干上洞眼钉成的“荷花”时,神色微微变了一变。
“不要说闲话了,赖总你准备怎么办?”道明臣耸耸肩膀,“还开采不开采这个成陵?我是一心赶回天都去的,如果能让我见识一下开采成吉思汗陵墓的盛况,时间上来得及的话,我倒不介意再留一会。”
你最好现在就滚蛋。老赖在肚子里呐喊着,但嘴上还假惺惺地说道:“可惜开采的设备也没这么快就能运过来,你如果能等上几个月就好了,到时候和我一起进成陵,想拿什么拿什么!”
“真的假的?”道明臣的目光让老赖一阵毛骨悚然。
“得……得要几个月时间……”老赖支吾道。
“哈哈……”道明臣耸耸肩膀一阵狂笑:“我哪等得了那么长时间啊,家里出事了,我得回去。”
“不过呢,回去之前,我还是有点事想弄明白。”道明臣的话锋一转,开始生硬了起来。
老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盯向了慕容十一。
“十一,我有个问题憋了好久了,一直想问问你。”道明臣长吁了一口气,侧头看了一眼慕容十一,慢悠悠地说道:“我就要回去了,这一路人,你是什么样的,我见识了,你是什么样的,我也见识了。”
道明臣的口气有点不对劲,气氛一下也跟着有点紧张起来。
慕容十一的眼睛里微微闪烁着挑衅,凝视着道明臣英俊得令人发指的脸。
“家里事多,而我呢,也实在没时间再跟你耗下去了。”道明臣撩起一缕长发,上面有白色的痕迹,“现在我只想问你,指使你干掉青衣的是谁……还有……我老婆荷花是不是死在你手里?你如果还是坚持不说,那我就劝你和我一起回去……”
“回去干什么?”慕容十一反问道,口气也很僵硬。
“江湖事江湖了,庙道会的下场,你我之间得有一个来承受,不是你,就是我。你的海东青兵强马壮,火力强悍,我的龙腾也不是纸糊的。”道明臣看着山下的海子,心潮起伏难定地说道:“说老实话,我本不想那么做。”
“你怕了?”慕容十一笑了,春水吹动了涟漪般的酒窝掩饰不住她不屈的眼神,那道目光让老赖想到了昨晚草原上呼啸而过的朔风。
“我在问你问题,别扯到别的地方去。”道明臣转过身,盯住了十一娇俏动人的脸蛋。
“我只能告诉你,你老婆荷花的事,我也是后来才听说的。”慕容十一的眼神略微柔和了一点:“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这已经是破例了。”
“青衣呢?”道明臣的眼神犀利得就象成吉大汗金帐里的苏鲁定长矛。
“我们杀手有我们做杀手的原则。”十一的笑容先是一个灿烂的绽开,然后在瞬间凝固了,“你喜欢就随你的意思吧。”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问了其实也是白问。”道明臣苦笑着拍拍老赖的肩膀,“我先走了。”
“小道,你们……”老赖一脸的关切。
“走了!”道明臣吁了一口长气,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慕容十一和看门老头连招呼也没老赖打,就默然地跟在了道明臣的后面走身了远处,老赖从后面看到看门老头的手悄悄地往怀里伸去,但很快被一双白嫩的手摁住了。
慕容十一很坚决地在摇头。
道明臣回头意味深长地一笑,笑得慕容心头一暖。
“你走前面,我和你当家说点私房话。”道明臣用指头点了点看门老头,老头闷不做声地背起了行囊,大步走到了前面。
微风初起,吹翻了走在海子边的道明臣和十一的衣袂,草浪翻滚,海子就象是一双仙女的眼睛镶嵌在草原妩媚的脸庞;绿茵连天处,犹如从天而落的蓝缎,海子边牧草草丛中百鸟转鸣,宛如人间仙境。
老赖站在一块石蹲子上,看着远去的三个人影,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丝难以抑制的惋惜。
这小妞要给我上一次就好了,就这么要死在道明臣这畜生手里了,真可惜。老赖想道。
“轰……”一声的爆炸声把老赖的绮梦打成了泡影。
“咋了?咋了?”老赖一个屁股蹲栽到了地上,惊惶失措地向前方不远处看去,刚刚的道明臣和慕容十一路过的海子边有一个巨大腾空而起的烟尘,烟雾散去,海子里的水正住山路口上的一个大洞里猛灌着。四周空中弥漫着一阵皮肉焦滋的浓重味道,还有半空中袅袅飘散的布片。
“我日!”老赖沁出了一身冷汗,声音都走了形:“难道庙道会还没死绝?”
看着地平线上远处有几个微小的人影钻进自己开来的吉普车,老赖手肢冰凉。
“追也追不上了!”老赖伸开手臂拦住了几个保镖,“这几个人成不了气候,算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唐大少缓过了神,惊惶失措地问道。
“先打电话通知这两帮的人马。”老赖茫然地看着那个巨大疯灌着湖水的大窟窿说道:“然后……立刻安排我出国。”
“我们惹大麻烦了。”老赖目光呆滞地说道。
“哈哈……”狐狸在吉普车里张狂地大笑道:“老大就是老大!”
“哈哈……”宿云微脸上的麻子每一粒都在激动地颤抖:“我日他奶奶!爽!”
“天都是我们的了!”一个马崽嚎叫着,从车窗外伸出了脖子,大声地呼喝着。
“老大,你怎么想到用大哥大连着雷管的?”狐狸兴奋地问道。
“你老大可是大学生啊!”宿云微得意地说道:“我一直忘了跟你们说了。”
“真的假的?”几个马崽大吃了一惊。
“这算屁啊!”麻子越发得意了:“我要是念工科,现在估计枪都能做了,可惜了,当时念的是物理。报废了一个大哥大,几万块呢!不过也值了!哈哈,干掉两个老大!”
“我们啥时候进天都啊,老大?”狐狸问道。
“急什么。”麻子一阵奸笑:“两个城市的火拼就要开始了!!”
海子:蒙语里盐水湖或湖的意思。蒙古的海子的确有移动这一说,不是静官杜撰。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天都森林
老赖去了澳门。
丧家之犬一般。
国内的情形,老赖也一直在关注,当他听说了龙腾的人马和海东青的人马在戈壁上骤然相遇,差点酿成一场火并,当场出了一身冷汗。
这次的风波闹得很大,由于两派人马都群龙无首,所以也有点乱了方寸,双方助拳的江湖朋友被邀请来了很多。
事关很多方面微妙的联系,所以很多不出面的大哥纷纷出来调停,就连隐居已经很久的黄帮大佬马卡桥也从安徽黄山赶了过来。
省会里的帮派,和两个大帮会有联系,有关联的头面人物全来了。
上海方面过来了一个脸色冰冷的大哥,手下全部黑西装,打高档领带,面部表情僵硬。
很多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说这个人就是上海的某某某的幕后马崽。
那个某某某的名字和身份让很多人感觉到了沉甸甸的分量。
茫茫草原几乎成了中国黑帮的大聚会。
有时候,人多了,反而架难打起来,因为人一多,彼此间认识的人和关系就越错综复杂,往往是街头的小混混,一言不合,容易闹出命案。
海东青和龙腾不是不想开战,而是无法再开战。
不知道什么方面的原因,当地的建设兵团很快做出了反应,一个团的人马在千里山十里地外搞起了武装演习,枪炮隆隆,映红了半边天。
两方面都有着关系的头面人物都出来调停,说起码先找到当时当事人赖长星吧?总得问个究竟才能开战吧?
找赖长星?哪儿找去?
老赖一直在澳门何先生的赌场里躲着,只有几个心腹知道他的动向。远华帮国内的业务已经基本暂停。来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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