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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小车队值班司机是曾国强,他没有小车的钥匙,就直接把中巴车开过来了。
甘欣见了,很不满意:“怎么回事?怎么没开书记的车?”
书记是有专车的,但是曾国强说:“车钥匙老赵随身带着,他带回家了。要不,我回去换辆其他领导的车。”
“换什么换,时间不等人了。”这个时候的席菲菲已经不是女人,而是一个标准的领导。
走到路上,席菲菲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小甘,刚才你说的那个温纯,他人呢?”
甘欣说:“不太清楚,应该在宿舍里吧。”
席菲菲说:“你让他也赶过去,他熟悉情况,多一个人总多一份力量。”
甘欣答道:“好,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事态远比席菲菲想象的严重。
这回起因不是坟地,而是桃花谷上的新泉泉水。
下午,牛广济给桂花村村支书辣根说,县上领导喝了桂花酒,感觉很不错,让他带几个村民,一起上桃花谷新泉挑水,准备酿桂花酒。
布置完,牛广济带着乡长温国林和妇女主任到温家岭乡最偏远的红杏村去了,那里有个妇女超生,死活不肯做手术,红杏村的村支书抹不开乡里乡亲的面子,只得请乡里领导出面做工作。
计划生育在乡村是头等难事,也是一票否决的头等大事,容不得马虎。
辣根得了牛广济的指示,就带了春旺等五个青壮年,挑着水桶上山。
他们一到新泉边,就发现气氛不对,谭二愣子带着几个石料厂的民工站在对面岸上,脸上气势汹汹,嘴里骂骂咧咧。
辣根他们估摸着谭二愣子,无非又是因为和温二狗的纠纷,没占到多少便宜,又在看守所里吃了点苦头,看见桂花村的人就有气。
辣根几个也就没搭理,自顾放下水桶,准备打水。
不料,刚摆开架式,谭二愣子带着几个民工就奔过来了,把辣根他们团团围住,不让他们打水。
春旺是个毛头小伙子,摸不着头脑,只问了一句:“你们想干什么?”
话刚出口,对方一个大耳光已经扇过来,砸个正着,当即闹了个满脸红。
春旺血气方刚,被打了,自然不肯善罢甘休,马上上前去,将打人者揪住,推推搡搡地捣了几拳。
美女书记(21)
谭二愣子似乎早有准备,从树丛里窜出一伙子人来,一涌而上。
一场混战!
要说真动手,桂花村的六个人都在青莲山上练过些日子,对付谭二愣子的十来个人不会落太大的下风。
可是,辣根当村干部多年,有点政治觉悟,不想把事闹大,拦住春旺等人不让他们动手。
可谭二愣子的人顾不得那么多,还就地取材动用了家伙,什么木棍、石块、扁担等等,拿到什么算什么,乱打乱砸。
辣根拦了半天,谭二愣子的人反倒越发凶悍了,辣根火了,抄起扁担也动了手。
可打到最后,石料厂离新泉近,人越来越多,渐渐就占了上风,把桂花村的六人打得节节败退。
辣根等人只得扔了水桶扁担等物,狼狈逃窜。
谭二愣子还不罢休,临走时把辣根等人的水桶扁担作为战利品一古脑儿都带走了。
第58章一个小丫头片子
辣根、春旺等人逃回到村里,温老太爷听了,气得花白的胡子直抖,连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牛广济不在家,辣根吃了大亏,也不敢向牛广济汇报,他怕挨骂。
众人便拿眼睛看着牛娜。
牛娜这丫头上次吓唬谭二愣子太过莽撞,被牛广济批了一顿,再不敢胡闹,便出了个主意:村里派人去跟石料厂的人交涉,要求他们赔礼道歉,交还抢去的东西并赔偿这边被打伤人员的医药费、误工费。
没别的法子,也只好如此了,可谁去交涉呢?
男人去,怕是说不了几句可能要急眼,牛娜年龄不大,胆子不小,决定亲自出马,带了一个能说会道的小姑娘直奔石料厂。
牛娜赶到石料厂的时候,沙河乡党委书记吴幸福也正在矿上,他接到了谭家兄弟的报告,上山之后,看石料厂的人占了便宜,便不以为意。
吴幸福就在厂长办公室里接待了牛娜。
他态度傲慢,自己坐着,却让牛娜站着,既不说倒水,也不给让座。
听了牛娜提出的要求,他拍着桌子,吹胡子瞪眼道:“赔偿?狗屁!我沙河乡一大汪子泉水白白给你们用来酿酒,你们怎么不说赔呢?你不要说了,要赔偿,没门!”
牛娜反驳道:“桂花村祖祖辈辈都用新泉水来酿桂花酒,怎么一下子就成了你沙河乡的呢?”
“牛娜,你才几岁,就跟我说什么祖祖辈辈?你太没大没小的了,我不跟你谈,让你爸牛广济来。”说完,吴幸福起身要走。
牛娜追出去,扯住吴幸福的袖子,不让他走。
吴幸福不怒反笑:“牛娜,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你拉住我算什么?”
牛娜粉脸通红,但也毫不怯场:“吴书记,事情还没个结果,你不能走。”
美女书记(22)
“我还有事呢,别缠着我。”吴幸福晚上有几个乡镇企业的头头约他喝酒打牌,心里早就痒痒了,懒得和牛娜多纠缠。
牛娜不依,伸手拦住了吴幸福的去路:“石料厂无缘无故打伤桂花村的人,你得给个说法。”
吴幸福把脸一板:“桂花村的人伤了,石料厂的人也伤了,扯平了,你还要什么说法?”
“你——”牛娜还是嫩呢,被吴幸福一句话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气急了,只紧紧扯住吴幸福的衣袖,不让他走。
吴幸福生气了,用力一甩,差点甩到牛娜的胸口上。
牛娜练过武的,反应很机敏,稍一闪身,又一把抓住了吴幸福的衣襟。
谭二愣子几个在旁边看了,生怕吴幸福吃了亏,二话不说冲上来把牛娜扭住了。
吴幸福趁机走脱,嘴里气哼哼地说:“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跑到我沙河乡来撒野,不教训教训,真要无法无天了。”
说完,大踏步地出了门。
谭二愣子得了吴幸福的暗示,指挥着手下把牛娜往一间小屋子里拖。
牛娜还拼命挣扎,叫喊。
谭二愣子趁机摸了一把牛娜的脸蛋:“你个小娘们,细皮嫩肉的,不知道我谭家兄弟的厉害,还敢跟我们吴书记动手动脚的。”
牛娜又羞又气,一口痰吐到了谭二愣子脸上。
谭二愣子恼羞成怒,喝道:“绑了,让牛广济亲自来领人。”
跟随去的那个小姑娘也算机灵,看形势不妙,趁乱跑了出来,站在野地里好一阵才回过神来,返回村子,告知辣根和温老太爷等人,牛娜被谭二愣子绑了。
牛娜可是桂花村的村花,不少牛姓之外的小青年们都心存幻想。
春旺等小年轻的听说牛娜被谭家兄弟扣留了,都禁不住咆哮如雷,纷纷嚷嚷着要去把牛娜抢回来。
辣根慌忙拦住,兄一声弟一声地劝,说石料厂人多势众,肯定还有准备,切不可鲁莽行事,先别乱来,等牛书记回来再说吧。
稳住了几个年轻气盛的小青年,辣根立即给牛广济打了电话,只说打了一架,没敢说牛娜被绑的事。
牛广济得到消息,听说沙河乡的人又要霸占新泉,心里早窝了一肚子的火,立即和乡长温国林等从红杏村往回赶,等他赶到村里,天已经黑了。
牛广济回到家,才听说牛娜被谭家兄弟绑了,这火就直冲脑门了。
老婆又在一边哭哭啼啼骂他无能,连自己的女儿都照顾不了,还当什么狗屁书记哟。
别看牛广济在与沙河乡的冲突中总能顾全大局,忍辱负重,但牛娜是牛广济唯一的宝贝女儿,长得如花似玉,一直是牛广济的掌上明珠,心头肉尖尖。
美女书记(23)
这丫头在青莲寺练过几天武,胆子不小,脾气又大,这次落到谭家兄弟手里,会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牛广济气急了,把靠在门口的大叉一抓,吆喝一声:“辣根,春旺,跟我去石料厂要人。”
乡长温国林也振臂高呼:“走,要人去。”
牛广济忙拦住了温国林:“国林,你不能去,你在家照看好老人和孩子。”
“为什么?”身为乡长,温国林不能临阵退缩,那样的话,以后谁还瞧得起你这样的干部。
牛广济说:“温家岭乡的干部不能全栽进去。”
姜还是老的辣。
要有人带队去抢人,更要留人将来好讲理。
道理温国林当然懂,他也不甘示弱:“那好,牛书记,你留下,我带人去。”
牛广济哪能听他的:“不行,牛娜是我的闺女,我必须去。”
温国林还想争,牛广济把钢叉一顿:“别争了,你还年轻,听我的。”
温国林这才不争了。
刚要出发,牛广济在人群中看见了温一刀,便沉下脸说:“老温,你是走村串户的手艺人,这种鸟事就不要参加了。”
温一刀知道牛广济是在关照自己,自是无话可说,默默地调转头,回家去给温纯通风报信。
牛广济大叉一挥:“老少爷们,走!”
桂花村憋了好长日子的气了,现在书记一声令下,个个群情激愤,呼啦啦几十号人跟在了牛广济的身后,打着火把,手电,手里提着铁锨、木棒、扁担,钢叉,直奔石料厂而去。
一场血斗看来在所难免。
第59章一场恶斗
走在山路上,被夜风一吹,牛广济渐渐有些清醒了,想想还是和吴幸福打个招呼吧,能让谭家兄弟乖乖地放人就算了,真要是打起来,伤了人不说,怕是向县里没法交代。
只要他们把牛娜交出来,别的气先忍着。
可吴幸福的手机关机,家里没人,无奈,牛广济只得带着人继续往石料厂赶。
还没到石料厂,却看见新泉边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春旺眼尖,拉了牛广济的袖子一把:“不好,叔,他们要毁了新泉。”
谭二愣子带着几个人,正在挖沟,看样子是要把新泉的水引到矿上,再把洗过石头的水又排放回新泉,如果这样的话,新泉就彻底毁了,桂花村的桂花酒也彻底毁了。
牛广济急的,站在山头大声喊叫,可谭二愣子那伙人像是存心要激怒他们,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把土扬得老高,有的还直接铲进了新泉里。
牛广济忙指挥春旺等人:“快去拦住他们。”
春旺等人跑过去,人一靠近,谭二愣子的人才住了手,双方大眼瞪小眼,形成了对峙局面。
美女书记(24)
牛娜事小,新泉事大。
牛娜是个人的事,新泉却关系到桂花村村民们的日常生活乃至温家岭乡的经济发展。
孰轻孰重,牛广济还掂量得出来。
牛广济先是喝住春旺等人,又跟谭二愣子说了好多好话,要用水可以从下游河里取,可别把新泉毁了,要他先回去,等他和吴书记商量好了再干不迟。
偏是,谭二愣子气焰嚣张,一点不把牛广济放在眼里。
牛广济耐着性子和谭二愣子讲道理:“新泉是共同的资源,我们一起都要保护嘛。”
谭二愣子嘴里用脏话骂着牛广济:“你们桂花村要用新泉水酿桂花酒挣钱,我们沙河乡开石矿也可以用新泉水洗石头挣钱的,凭什么你们用得,我们用不得?你们他娘的温家岭乡也太欺负人了嘛。”
谭二愣子不识好歹,牛广济早就有点不耐烦了。
谭二愣子这话可把他真惹恼了。
一直是你们沙河乡的人在仗势欺人,你谭二愣子反要倒打一耙。
外人说这种话要毁了新泉,牛广济兴许还能原谅,可你谭二愣子也是喝新泉水长大的,这么干,完全是要把桂花酒逼得死路一条,牛广济能不火吗?
看牛广济脸色很难看,谭二愣子心里也有点虚,他干笑着说:“牛大叉,你不要乱来啊,牛娜还在石料厂呢。”
不提牛娜还好,一提牛娜,牛广济更是火冒三丈了。
“给我打这个狗日的!”忍无可忍,牛广济就喊出了这句。
喊完,他第一个冲上去,一叉头将谭二愣子叉倒在地。
早已怒不可遏的桂花村村民一听书记发了话,动了手,春旺等人当下就抄起家伙,豁出命地扑了上去。
石料厂那边看来也是早有准备,一见这边动了手,哗地就从山头涌出三四十号人,手里提的,都是一米来长的钢筋,威力远比村民们的扁担棍棒厉害。
谭二愣子从地上爬起来,把衣服扒了往地下一甩,接过身边人递上来的一根钢筋棍,光着上身,嚎叫着就往牛广济这边冲。
谭家兄弟这次也是憋足了劲,决意要跟温家岭乡的村民们见个高低。
天天摩擦不断,还不如来一次了断。
于是,黑夜里,新泉边,一场大规模的血斗发生了。
春旺下午刚在谭二愣子手下吃了亏,心里一直愤愤不平。可谓是,仇人相见,格外眼红。他用肩头撞开牛广济,说了声:“叔,这狗日的交给我。”
说完,手里的木棍就劈头盖脸冲谭二愣子身上招呼。
谭二愣子也不示弱,挥舞着钢筋棍高接低挡。
其他的人一看真动了手,呼啦啦地一拥而上,几十号人混战在一起。
美女书记(25)
春旺报仇心切,在青莲山上学的就是棍术,这次总算派上了用场,没几个回合,便把谭二愣子逼得步步后退。
谭二愣子虽然招数上不占上风,但他比春旺高出一头,身大力不亏,而且从小横行乡里,打过的大小架不下几十次,经验丰富,加之手里的钢筋棍比春旺的木棍结实,硬碰硬并不太吃亏。
春旺个头小,仗着步伐灵活,一次次用虚晃一枪的方式,戏弄得谭二愣子手忙脚乱。
谭二愣子气得嗷嗷直叫,春旺越发的开心,他先是木棍拦腰扫过去,吃准了谭二愣子会用钢筋棍来挡,扫到半道上,却硬生生地把棍收住,反手抡起来照谭二愣子的头上砸去。
谭二愣子这次没有像前两次那样乱蹦乱跳,而是把头一侧,用肩膀硬接了这一招,手里的钢筋棍结结实实地刺向春旺的下腹。
春旺还是缺乏斗殴的经验,只想到谭二愣子要后退闪避,哪想到他敢咬牙硬抗,自己再想把木棍收回来格开刺向下腹的钢筋棍已经来不及了。
钢筋棍狠命刺来,春旺凶多吉少。
说时迟那时快!
牛广济的叉子斜刺里扔了过来,撞歪了谭二愣子手里的钢筋棍,救了春旺一命。
春旺惊出一身冷汗。
“狗日的!”春旺骂了一句,趁谭二愣子一愣神的功夫,飞起一脚,将他踢了个大跟头。
拳脚无情,棍棒不长眼,双方都有人负了轻伤。
幸好沙河乡的乡长高向阳得知消息,及时赶到劝阻,两边只交锋了几个回合就住了手。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也亏得高向阳是高亮泉的本家兄弟,才喝止得住谭二愣子等人。
高向阳在望城县乡镇干部中比较有正义感,并没有像吴幸福那样,仗着是高亮泉的本家兄弟,处处要压人一头。
对于吴幸福明里暗里支持谭家兄弟制造摩擦和纠纷,高向阳也看不惯,担心把温家岭乡的村民逼急了,闹出大事来,最终吃亏的还是谭家兄弟。
在沙河乡,高是大姓,吴是小姓,可在县里,吴艳红管住了高亮泉,在沙河乡,便是吴幸福管住了高向阳。
高姓村民心里其实并不是太甘心服气,认为高向阳更能代表高姓的利益,所以,高姓村民听了高向阳的劝,在谭二愣子一家与温家岭乡的冲突中,参与进来的多是谭家兄弟雇来的工人,真正沙河乡的高姓村民并不是太多。
高向阳私底下劝过几回吴幸福,可吴幸福根本听不进去,说,不压住牛广济一头,沙河乡在望城县的地位就大打折扣了。
实际上,高向阳心里清楚,牛广济在望城县乡镇一把手中资历最老,排名靠前,吴幸福要想升上去,首先要搞倒牛广济。
美女书记(26)
一次次的摩擦纠纷中,牛广济一再忍让,没有让吴幸福的阴谋得逞。
这一次,吴幸福从高亮泉办公室回来,得到了“越乱越好”的暗示,暗中就鼓动谭家兄弟将矛盾扩大升级。
双方虽然住了手,牛广济并没有把他的人带回去。
他派人扶着受伤的村民回去了,自己带着辣根、春旺等人,守住了新泉,坚决不让谭二愣子他们再挖排水沟。
高向阳给牛广济递了一颗烟,责怪道:“牛书记,你是乡干部,怎么好带头打架呢?”
牛广济气呼呼地说:“高乡长,你问问他们,他们要把石料厂的水排进新泉,这不是要毁了新泉吗?以后乡亲们还喝不喝水了?”
高向阳问谭二愣子:“是不是这么回事?”
谭二愣子梗着脖子,死不开口,算是默认了。
高向阳怒道:“胡闹!谁让你们这么干的?二愣子,把你的人带回去,下步怎么搞,明天听乡里的意见。”
谭二愣子一是有点怕牛广济手里的叉子,二是高向阳在高姓村民中很有威望,听高向阳说了,便准备带着他的人离开。
牛广济大喝一声:“站住!”
看牛广济还不依不饶,高向阳也来气了。
沙河乡的人已经先退了一步,你牛广济怎么还想得寸进尺呢?你以为沙河乡的人是可以随便欺负的。
他挡在了牛广济的身前,大声说:“牛广济,二愣子都要走了,你还想怎样?”
谭二愣子听高向阳动了气,带着人立马又转头,站在了高向阳的身后,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牛广济指着谭二愣子说:“高乡长,不是我想怎么样,二愣子他们把我家闺女牛娜绑了,人还在石料厂呢。”
“有没有这回事?”高向阳回头问谭二愣子。
“有!”谭二愣子这次回答得很爽快。
“绑人犯法,知道不,赶紧回去把人放了。”
“不行。”谭二愣子倔起来,高向阳的话也不听了。
高向阳大声说:“放了!”
谭二愣子说:“高乡长,这回我不能听你的。牛娜跟吴书记撒野,要放人,我们得听吴书记的。”
“你……”高向阳气得说不出话来。
谭二愣子转头对牛广济嘻皮笑脸地说:“牛大叉,人我好吃好喝养着,要放人,你先给吴书记赔礼道歉。”
“放你娘的狗屁!”春旺忍不住了,破口大骂。
“放你娘的狗屁!”谭二愣子与春旺简直就是冤家对头,已经斗红了眼。
双方又开始对骂,牛广济和高向阳的声音被淹没在骂声中。
春旺与谭二愣子等人跃跃欲试,一场恶斗一触即发。
第60章要出人命
美女书记(27)
席菲菲的车子出了县城,她听了甘欣的意见,没急着去沙河乡,而是让曾国强把车径直开到了桂花村,想先看看桂花村的情况。
谁知刚进村口,车就让村民们围住了。
大半夜的来了辆车,村民们知道是县上的,一打听,原来车上坐的还是新来的县委书记,他们兴奋了,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嚷着要跟席菲菲告状。
乱糟糟的谁也没说清楚,席菲菲她们也听不清楚。
这时,曾国强挡在人群之前,虚张声势地说:“别挤,别挤,一个一个说。”说完,他拿出在部队当兵的做法,让村民们稍稍整了个队,他一个个点名发言,还挺像那么回事,原本混乱的场面一下就变得有秩序了。
席菲菲不由得对曾国强多看了几眼。
村民们有说沙河乡强占坟地的,有说沙河乡仗势欺人的,还有说沙河乡霸占并毁了新泉的,再就是说沙河乡开山放炮破坏环境的……
总之一句话,全是沙河乡的不是,温家岭乡是忍无可忍,才动手还击的。
“打,打,打,你们除了打,还知道啥?”听了一会儿,甘欣先听不下去了。
“领导,不打不行啊,这帮狗日的,就差骑在脖子上拉屎拉尿了。”有个挂了彩的村民,刚从新泉被送回来,他抹了把脸上的血,骂道。
席菲菲一看,他手里还提着棍子呢。
“打,能解决问题吗?”席菲菲盯住那个脸上有血的男人,困惑地问。
“领导啊,谭家兄弟仗势欺人,我们没处说理去,你说说,除了打,我们还有啥办法?”男人伤得并不是太重,一脸的愁苦和愤懑,听见席菲菲问,立即反问道。
一句话,把席菲菲给问明白了。
听郭咏说,温家岭乡与沙河乡积怨很深,大小摩擦不断,以前也通过县里调解过,可问题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反而加深了两个乡的矛盾,所以,温家岭乡的村民才会无奈地问,除了打,我们还有啥办法?
“人伤得重不?”席菲菲不敢再责怪下去,开始关心起人员受伤的情况。
“有几个挨了两棍子,不算重,不过人已送医院了。他们住,我们也住,要不还以为只是我们打人了。”乡长温国林这才站住来说话。
一听伤得不重,席菲菲稍稍松了口气。
住院是两个乡摩擦的基本策略,怕将来调解起来吃了亏。
席菲菲还没来之前,温家岭乡的村民就跟沙河乡打过一场群架。
结果挨了打的桂花村村民没住院,自己包扎了下就又下地了,后来县里调解处理的时候,只让温家岭乡承担沙河乡伤者的医疗费、误工费等,对挨了打的桂花村村民,却没一点儿交代,还逼着牛广济在调解会上当面给吴幸福道歉。
美女书记(28)
温家岭乡的村民因此有了经验,只要一打架,不管伤得重不重,先把人往医院里送了再说。
“对方伤得重不?”席菲菲也不得不问。
温国林吞吐了一阵,说对方应该没啥事,估计也是挨了几棍子。
席菲菲瞅了温国林半天,对乡镇干部,她过去没有太多的直接接触,如何跟农民和农村干部打交道,她还需要学习。
“到底伤得重不重?”甘欣抬高了声音,再次追问,她从温国林的脸上看出了慌。
“这……我还不大清楚。”温国林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席菲菲心里一沉,事态说不定比她预想的要大,这才着急道:“走,带我去新泉。”
“席书记,你不能去。”一听席菲菲要去现场看,温国林突然拦在前面,他怕领导们追究下来,温家岭乡是书记带头打架斗殴,没等席菲菲再问,便说:“那帮狗日的,胆子大的不得了,谁都敢打。我们牛书记去了,他们也照样打啊。”
“什么?”温国林这番话,直把席菲菲惊呆了。
“牛书记,他人呢?”甘欣连忙问。
“牛书记在新泉,他闺女被石料厂的人扣下了,他带人去要人了。”温国林说着话垂下了头。
“什么?他亲自带着人去了?”席菲菲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要稳住,稳住!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暴露出一星半点的惊慌,哪怕只是着急上火,也不应表现出来。
但是,一个乡党委书记带头参与打架斗殴,她不能不着急上火了!
席菲菲心急如焚,她似乎已经预感到什么。
“席书记,你也别生气,石料厂这帮狗日的,实在欠打,他们要毁了新泉啊。”温国林几乎要哭了,一提新泉,一提这汪清澈的水要被毁了,他就难受得不得了。
席菲菲清楚地看见,温国林眼里已噙满了泪花。
“走,上新泉。”事态比席菲菲预想的还要严重,压根就容不得席菲菲在行动上迟缓。
温国林带着席菲菲等人往新泉方向赶,他看席菲菲的脸色很严峻,心里便有些慌张,都怪我,都怪我,一开始我就拦住牛书记他们的。
为了保护牛广济,温国林拼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甘欣恼怒道:“行了,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怎么不多想想?”
温国林结巴了几下,还是说:“领导们,不是我们想打啊,这帮狗日的太不是东西,不打他们还不把新泉真毁了?甘主任,你是知道的,那是我们酿桂花酒的命根子啊。”
温国林的目光在林雅雯脸上搜寻着,极力地捕捉席菲菲的每一个表情。
美女书记(29)
“打?打就能把新泉护住?你是乡长,怎么跟群众一个觉悟?”甘欣说到这,猛然发现温国林有点委屈的表情,心里还是有些同情,这么老实巴交的乡长,不是逼急眼了,应该不会冲动到要跟人动手。
“跟我说实话,是你带的头吗?”席菲菲突然盯住辣根,目光烙铁一般烙他脸上。
“没,没,这号事,谁敢带头。”温国林狡黠地躲开席菲菲的目光,抹了把汗,快步往前走了。
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等上席菲菲,惴惴不安地解释:“村民们实在是气坏了,自发的,真的是自发的。”
“不是你,那就是牛广济。”席菲菲斜睨了他一眼,便没再追问,心事重重地往前走。
走了几步,温国林大约觉得再不说实话,席菲菲可能要生气了。
他告诉席菲菲,事发时牛广济不在村上,他到红杏村抓计划生育去了,等他得到消息赶来时,群架已经打完了,他冲村民们发了一阵子火,听说闺女被石料厂的人绑了,就跑去要人。
村民们怕他吃亏,才跟了去的,没想到,正遇上谭二愣子带人挖排水沟要毁了新泉,拦阻的过程中,又发生了打斗。
深夜。席菲菲等人终于到达了新泉。
远远的,就发现新泉那边灯火通明。
“那个就是牛书记,那个是沙河乡的乡长高向阳。”温国林指指点点给席菲菲等人介绍。
席菲菲一听,心跟着沉了下来,一股无名之火直冲脑门,两个乡的主要领导都参加了,这还了得,农村基层干部的觉悟和素质太低了,以后工作开展的难度可想而知。
虽然看不清楚他们的脸,但一看他们是在相互对骂。
好在席菲菲看清了,在两拨人中间,郭咏带着一班人正在人群中间劝解,还有几个县政府的工作人员,排成一排将两拨人隔开。
郭咏喊着:“乡亲们,大家一定不要急,更不能冲动。打人犯法。杀人偿命!有什么话好好说。我答应大家,一定给出一个公道的解决方案!”
春旺把手里提着一棍木棍一挥,叫道:“郭县长,你这一套已经说了好几次了,每次都说公道,公道,可哪一回对我们温家岭乡有过公道?公道都是沙河乡的!”
谭二愣子叫道:“怎么没有公道,哪次不是你们牛书记认了帐的?”
春旺骂道:“哪次又不是谭二愣子挑事?一句话,放不放人,不放人我们只有冲上去了,谁要敢阻拦。我春旺认得到是谁,手里的木棍可认不到。打死一个算一个!打死两个算一双!有几个算几个!”
谭二愣子站了出来,他脱了上衣,裸着上身,显出一身腱子肉,手里一跟长钢筋,举得高高的,喝道:“呸!春旺你神气个屁啊!你敢动一下。老子教你们都有来无回!”
美女书记(30)
这一下,两边又炸了锅:
“妈的。说了半天了,还说个屁,抢人去!”
“就是。干部也来了,还不管用,抢了走人!”
“妈的。敢欺负我们沙河乡的,狗日的不想活了?”
“沙河乡的算个鸟啊!我们温家岭乡可不是好欺负的。”
“打就打,谁怕谁啊?”
“打,打,打!”
两边越说越僵,人群便都往前凑。
几个工作人员和郭咏等人排成人墙想将两边的人隔开。
可是两边的人加起来快有上百号,你挤我涌的,场面渐渐要失控。
郭咏大声点名呵斥,连威胁带警告的,牛广济声嘶力竭的喊话,高向阳连拉带拽,也阻挡不了两拨人的火气越来越旺。
没有拦住的,已经有些开始推搡动手了。
春旺和谭二愣子始终在叫骂,他们两个像斗鸡公一般,你来我往,嘴里在骂,手里的棍棒也在挥舞,渐渐地就越凑越近了。
春旺大叫一声,跳跃起来,抡起木棍照谭二愣子面门而来。
谭二愣子也红了眼,不管不顾头上呼啸而下的木棍,手里的钢筋棍卯足了劲拦腰朝春旺扫过来。
啊——
肯定要出人命了!
第61章力挽狂澜
近百号人几乎都停止了叫骂和涌动,只看着春旺与谭二愣子的拼死一搏。
坏了!席菲菲心头一颤。
站在席菲菲身边的甘欣甚至闭上了眼睛。
咯噔,当啷。
待到甘欣睁开眼睛。
春旺和谭二愣子一起倒在了地上,木棍和钢筋棍甩出去老远。
不过,没有血涌,没有惨叫。
两人中间站着一个人,正在轻轻的掸去身上的灰尘。
谁呀?这么厉害?
甘欣定睛一看:温纯。
众人惊魂未定,纷纷后退。
“温纯,温纯回来了。”桂花村的人自然认得,一个个惊喜地叫道。
牛广济也被刚才的一幕惊出了一身冷汗。
本来他想要用他手里的叉子解围,可一把叉子,只能叉飞一样武器。
叉开钢筋棍救春旺,那谭二愣子只有死路一条,矛盾激化不可避免,牛娜恐怕就凶多吉少。
叉开木棍救谭二愣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春旺死在谭二愣子的棍下,牛广济于心何忍?
牛广济稍一迟疑,便错过了出手的机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温纯出手了。
刚刚赶到的温纯眼疾手快,从山头上一跃而起,一手抓住了春旺的胳膊借力往外一甩,又飞起一脚踢中了谭二愣子的胸膛。
两个人几乎同时倒地。
其他人也都住了手。
美女书记(31)
席菲菲看清楚了,问:“小甘,这不是今天早上挂横幅的那个勤杂工吗?”
甘欣惊喜地说:“对呀,他就是温纯。”
“哦,”席菲菲原本对温纯的坏印象不翼而飞。
温纯朝牛广济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然后,他大声对两边的的人喊道:“乡亲们,聚众械斗,这是犯法的!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事能坐下来好好商量嘛。这么打下去,出了人命要坐牢杀头的!”
谭二愣子此刻的脑袋已经昏了,他只记得刚才挨了温纯一脚,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他爬起来晃动着粗壮的胳膊,冲温纯吼道:“你个小猪卵子,要打就打,少鸡巴啰嗦!”
春旺也爬了起来,站在了温纯的身后,吼道:“二愣子,你他娘的嘴巴干净点。”
“骂了又怎的?你以为你们多了个小猪卵子,就能吓得住老子?”谭二愣子叫嚣道。
“你是不服?”温纯冷冷地问道。
“老子就是不服,你想怎样?”谭二愣子见温纯斯斯文文的白面书生,自恃身大力壮,跟着就叫上板了。
话音未落,只见人影一闪,谭二愣子已经被温纯高高举过了头顶,手脚在空中乱舞。
谭二愣子身高体胖,要一下抓起来,既要有蛮力更要有技巧。
温纯冷冷扫视了一眼众人:“谁还想打斗的,不管是温家岭乡的,还是沙河乡的,先跟我比试比试。还有谁想打的?”
这下子,全场立即鸦雀无声了!
谭二愣子杀猪般嚎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所谓软的怕硬的,硬地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还是怕有功夫的。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温纯刚才出手救了两个人,众人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几乎不敢相信会是这个看上去俊朗还有几分斯文的年轻人所为。
而现在出手如电,轻而易举地将谭二愣子抓过头顶,这份身手,足以让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温纯把谭二愣子放了下来,谭二愣子又来了脾气,骂道:“小猪卵子,你他娘的偷袭,算什么本事?”
高向阳扯了谭二愣子一把:“别乱扯,你嫌丢人还不够哇。”
谭二愣子不愧真是个二愣子,他斗红了眼,只认准了温纯是桂花村的人,是来帮忙打架的,他甩开了高向阳的手,继续叫骂道:“你个小猪卵子算个什么鸡巴东西,老子把我叔谭政荣喊来,看你他娘的还张狂个屁。”
当着县里这么多的干部和村民,谭二愣子要把谭政荣扯出来,实在有些过分了,高向阳狠狠地推了谭二愣子一把,骂道:“你胡说个什么,闭嘴!”
美女书记(32)
谭二愣子委屈得不得了:“高向阳,你怎么还帮着外乡人欺负本乡人呢?看我不告诉亮泉大哥,有你好看。”
又扯出来一个高亮泉,这下高向阳气急了,喊来几个高姓的村民,吩咐道:“把他绑了,嘴堵上。”
高姓村民平日里被谭二愣子欺负苦了,看乡长发了话,正好要撒气,便动手将谭二愣子绑了,嘴巴也用毛巾堵了个严严实实。
人群中一阵欢呼!
这个时候,胡长庚也带领县里的公安干警赶到了,他掏出了手枪,举向天空,厉声喝道:“都住手!谁再敢动手,立即拘捕!”
呼啦啦冲过来一队干警,把两拨人完全隔开了。
谭二愣子带来的民工,看来了公安民警,领头的人又被绑住了,都灰溜溜地拖着钢筋棍回了石料厂。
兽医的儿子(1)
第三章
早有人将情况报到了石料厂,谭家兄弟中的老大一看局势不妙,连忙带了牛娜,赶到了新泉。
谭家老大先给牛广济赔礼道歉,说了几句管教不严之类的话,并承诺不再挖排水沟往新泉里排废水了。
然后,又陪着笑向郭咏、胡长庚表态,坚决听从县里的协调,在问题没有解决之前,决不再滋事。
郭咏等人把牛广济和高向阳狠狠地批评了一顿,人群各自散去。
一场大械斗这才算是平息下来了。
天渐渐亮了,喧嚣了一天的桃花谷,渐渐走向宁静。
晨风吹过来,带着山野独有的清香。
郭咏和胡长庚看见席菲菲从山头上下来,忙迎上来问候。
席菲菲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辛苦了。
席菲菲让胡长庚带着公安干警回了县城。
然后和郭咏商量,让他先要去找吴幸福,然后组织两个乡的村民开会,调查事件发生的过程,稳住局势,再来协商处理意见和下一步的措施。
温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现场。
只有甘欣留了心,她看见牛娜一回来,温纯就带着牛娜离开了现场。
甘欣毫无来由地有了心酸酸的感觉,为此,她对自己还有点恼,那种娇娇的恼。
席菲菲和甘欣来到新泉边,用清冽的泉水洗了把脸,又捧起泉水喝了几口,心想:“果然是甘甜可口啊,怪不得桂花村的人要豁出命来护着。”
一大早,石料厂那边也开工了,轰隆隆放了一炮,弥漫的浓烟和灰尘腾空而起,将整个桃花谷笼罩起来,而后,沙土碎石混着浓烟,飘飘扬扬地落在了树枝上,草地里。
新泉泉水也不能幸免。
席菲菲和甘欣不由得同时皱了皱眉头。
一边是沙河乡的支柱产业石料厂,一边是温家岭乡的传统品牌桂花酒。
按道理说起来,在这个风景如画的山谷,开一家污染性很重的石料厂确实不太合适,但已经开起来了,而且效益不错,说关了就能关得了吗?
先不说谭家兄弟肯不肯,沙河乡干不干,就是拿到县里来说,地方经济也是县里的财政税收来源,高亮泉作为行政领导,会支持吗?更难办的是,还牵扯着市里的谭政荣书记。
如果不能彻底解决双方的纠纷和矛盾,沙河乡和温家岭乡早晚还会打起来,而且只会越打越大。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席菲菲的眼前,画出一连串令人沮丧的问号。
第62章兽医的儿子
新上任的席菲菲一脑子的问号,估计各位看官也有一脑子的问号。
兽医的儿子(2)
要说温纯在县里混得不如意,扇阴风点鬼火,是巴不得闹出点事情来才好,怎么会在关键时刻出手,制止了温家岭乡村民与沙河乡村民的械斗呢?
制止了械斗之后,温纯怎么没有在新书记面前邀功请赏,而是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呢?
事情还得从牛娜身上说起。
温纯和牛广济的女儿牛娜,辣根的女儿黄二丫,以及春旺等人,打小一块儿上山砍柴,下河摸虾,正儿八经的采过青梅骑过竹马,穿着开裆裤长大的两小无猜,牵着小手上了小学,撒开小手上了初中。
后来一起考进了望城中学上了高中,同级并不同班。
温纯与牛娜当初的情窦初开,还得益于县城里男女同学的启蒙,县上工商局干部的公子鞠某某,一眼就盯上了黄二丫,一来二去,眉来眼去,很快他们就沉浸在水深火热的恋爱之中。
但那时候高中恋爱也算是禁忌,为了避免公子爹和辣根起疑心,鞠某某和黄二丫每次外出见面,都要拉上一大帮人当掩护,这其中就有温纯和牛娜。
刚上高中的温纯和牛娜,都还没有完全长开,那时候的温纯不帅不呆不算偶像派,而牛娜,不丰满、不性感、不妩媚、不好玩,但都占了一个实实在在的“纯”字,一对无聊的少男少女,耳濡目染,为了一个共同的逆反目标,走到一起来了。
换句流行的话来说,牛娜是温纯的初恋情人。
如果不是牛娜被谭家兄弟绑了,温纯肯定是愿意坐山观虎斗,才不会因为甘欣的一个电话就赶到新泉,断然出手将春旺和谭二愣子撂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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