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奇才 第 19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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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飞睡着了,吴幸福假装打呼噜,只有温纯一个清醒人也装出醉醺醺的样子,连连摆手,妈咪讨了个没趣,扭着腰很不乐意地走了。

    三个人在休闲包房里一直睡到两点多钟,服务生来喊:“先生,休息好了吗?我们要下班了。”

    于飞醒了,揉了几把眼睛,叫道:“嗯,这是什么地方?”

    吴幸福也醒了,他坐起来,拍打了一把温纯,问:“我们就这么躺了一晚上?”

    温纯假装着最后一个醒来,迷迷糊糊地说:“不知道,我也喝多了。”

    于飞还以为做过什么,摸了摸裤裆,骂道:“什么玩意儿?哪里有什么香香?”

    吴幸福和温纯都无言地笑了。

    等到结账的时候,只有浴资,没有其他的开销,吴幸福很尴尬地说:“对不住,对不住,老哥也喝多了,下次一定补上,一定补上。”

    奶奶个熊(26)

    于飞也无奈,跟在吴幸福和温纯的身后,骂骂咧咧的,一脸的不高兴。

    不高兴归不高兴,人家不营业了,总不能从被窝里拖几个小姐来上钟。

    无奈,三个人大半夜里还是赶回了望城县,看看时间不早不晚的,吴幸福就把两人带到望城宾馆,又稀里糊涂地睡了几个小时。

    早上八点,三个人吃了早饭,吴幸福把温纯和于飞又送到了温家岭乡。

    沙河乡谈得差不多了,该给温家岭乡做工作了。

    借着温纯上厕所的功夫,于飞把一天的工作情况向万大强做了报告,当然,洗桑拿的事略过没提。

    万大强吩咐,继续监视温纯的行动,有什么异常立即报告。

    第82章狗改不了吃屎

    牛广济停职之后,温家岭乡的工作由乡长温国林主持。

    温国林把温纯和于飞让进了会议室,带着乡里的蔡副乡长、企管办主任、妇联主任,还有几个村的村干部,一起开个座谈会。

    谈到沙河乡,几个乡干部吵吵嚷嚷,尽是一堆牢骚话,要求县里主持公道。

    石料厂总归绕不过去,温国林歪着个脑壳,只一口咬定,石料厂是破坏生态环境的污染企业,必须关闭。

    温纯试探着问:“要是沙河乡能给温家岭乡适当的经济补偿呢?”

    温国林眼睛一亮,与几个乡干部对视了一眼,立马又黯然了:“这个,我一个乡长做不了主。”

    于飞不解,问:“你乡长都做不了主,那谁做得了主呢?”

    温国林不语。

    于飞来气了,把手里的杯子往桌子上一顿,说:“既然你做不了主,那就请能做主的人来跟我们谈。”

    温国林斜了于飞一眼,没好气地说:“乡里比不得你们县里,县长可以一个人说了算,我们乡里做个决策,还是要广泛听取群众意见的。”

    这话谁都听得出来,温国林对高县长暗地里支持沙河乡打压温家岭乡有意见。

    于飞急了:“温乡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温国林马上顶了一句:“我这话没鸟意思。”

    于飞显然没有和乡村干部打交道的经验,被温国林不温不火地顶了几句,气得脸红脖子粗了。“温乡长,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要不想干,可以向县里提交辞职报告。”

    于飞急眼了,温国林反而笑了:“我这个乡长也是乡里选举出来的,你们有权,可以停我的职,要我辞职,门都没有。”

    温纯笑着示意于飞别着急。

    于飞心里能不急吗?他从万大强那里得到的指示,协调工作的主导意见,一定要保证石料厂尽快开工,昨天吴幸福也说了,拖一天就是几万块的损失。

    奶奶个熊(27)

    否则,依着吴幸福一贯的做法,他怎么肯主动让步,提出经济补偿的意见呢?

    而且,于飞还有他个人急的地方。

    昨晚上听温纯和吴幸福讲到,桂花村的丫头有一个奇异的特点,身上有桂花香味道,而且……私密之处,香到极致。于飞恨不得马上开完会,让温纯领着去桂花村猎艳去。

    可照温国林这种态度,别说开一个座谈会,就是开上十天半个月,恐怕也是牛皮糖一块,吞不下,嚼不烂。

    于飞急,温纯并不太急。

    在出发之前,甘欣以维稳办主任的身份与温纯谈过话,传达了席书记的指示,一定要彻底解决好两个乡的矛盾,坚决杜绝群体事件的再次发生。

    温纯领会了领导的指示精神,要彻底解决,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拖,只要不再打起来,就错不了。

    看于飞与温国林顶上牛了,温纯出来打圆场:“国林哥,有话我们慢慢说嘛,你看,县里不是派我们来和大家一起协商吗?”

    温国林对温纯昨晚上跟吴幸福去吃饭早有看法,他把手一摆,气呼呼地说:“温大主任,你是县里的领导,我当不起你哥。”

    温纯只得苦笑。笑完,还得继续说:“国林哥,人家沙河乡已经打算让步了,我们温家岭乡也该表个姿态嘛。”

    温国林瞪了温纯一眼,不满地说:“温纯,你还记得你是温家岭乡的人?”

    “国林哥,你这是什么话嘛。”

    “什么话?我是提醒你,不要帮着沙河乡来欺负温家岭乡。”

    温纯对着众人又是一脸苦笑:“照你这个意思,是要我帮着温家岭乡来欺负沙河乡了?”

    温国林说:“人家大树底下好乘凉,我哪敢有这个意思?我只希望你能有个公正的立场。”

    温纯说:“协调协调,大家互相让点步,才好协调嘛。”

    温国林说:“让步,让步,回回要我们让步,让到什么地方是个头啊?”

    几个乡干部跟着点头,议论纷纷。

    温纯说:“这回可是人家沙河乡先让的步嘛。”

    治保主任说:“哼,不打几架,他们能让步吗?”

    于飞又忍不住了,大声说:“打架,打架,打架就能解决问题吗?告诉你们,打出人命来,照样要坐牢。”

    治保主任也不示弱:“别拿坐牢来吓唬人,温家岭乡的人死都不怕,还怕坐牢吗?”

    刚压下去的火药味又上来了。

    蔡副乡长和妇联主任便出面来劝,治保主任不做声了,温国林也不说话了。

    主要领导不说话,其他的乡干部只能谈些鸡毛蒜皮的事,座谈会开了一上午,最终不欢而散。

    奶奶个熊(28)

    临到散会,温国林还算没有失礼,留温纯和于飞两人吃饭,不过话说的不太中听:“两位领导,温家岭乡比较穷,请不起大鱼大肉,要是两位不嫌弃,中午就在乡里吃点粗茶淡饭,喝几杯桂花酒。”

    话难听,饭还得吃,酒也得喝。

    桂花酒确实是香,喝着喝着,又勾起了于飞的歪心思。他端着酒杯,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很夸张地吧嗒几下嘴,说:“香,真香。对了,温乡长,听温纯说,桂花村的丫头身上都是桂花香的味道,可有此事?”

    只要不说石料厂和沙河乡,温国林便是心平气和,听到于飞夸奖桂花酒和桂花村的丫头,温国林也是兴致不减,说:“那还能有假?青莲山,新泉水,桂花树,这是温家岭乡的三大宝啊。”

    于飞问:“嘿嘿,那桂花村的丫头呢?”

    温国林说:“嫁人之前是掌上明珠,嫁人之后也就不足为奇了。”

    于飞追问:“为什么呢?”

    作陪的妇联主任抢着说:“哈哈,那里不香了呗。”

    “哈哈。”众人大笑,笑得于飞心里越发的痒痒了。

    笑完,温国林长叹了口气:“唉,怕只怕山山水水都被污染了,到时候哪个地方都不香了。”

    这话又扯回到了石料厂,大家埋头吃饭,不再说话了。

    吃完饭,温国林说,县里还有一个检查组来检查春耕生产,不能陪两位领导了。

    温纯抹抹嘴巴,说,你忙去吧,我带小于在各个村里转转,听听大家的想法。

    于飞抢着说,好好,就近,我们先去桂花村。

    妇联主任自告奋勇,说,我来陪,我来陪。

    蔡副乡长开玩笑,哈哈,你已经不香了,还能把两位领导陪好啊。

    妇联主任啐了一口,老蔡,你这张臭嘴是狗改不了吃屎了,我再不香也比你老蔡香吧。

    蔡副乡长一缩脖子,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第83章桂花树下

    温家岭乡政府离桂花村很近。

    妇联主任领着温纯和于飞,走了不到几分钟,便进了村子。

    桂花村果然是桂花满村,家家户户地门前屋后,都栽了几棵桂花树。

    每逢中秋时节,那密密的枝叶间,更有一簇簇拥挤的,散发浓浓郁香的白色桂花尽显灿烂,一阵细微的清风拂过,整个村子的每一个旮旯都弥漫在桂花之中。

    妇联主任不是桂花村的女人,但谈到桂花村的丫头们却是如数家珍,东一个,西一个,说得于飞口水直流。

    刚进村,就迎面碰上了辣根的女儿黄二丫,于飞的眼睛一下就直了。

    黄二丫长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皮肤白皙而红润,俊俏的脸儿就像三月里的桃花,小巧的鼻子调皮地挺立着,弯弯的眉毛下一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把于飞的骨头都看酥了。

    奶奶个熊(29)

    要说于飞长得也是一表人才,高高大大的,只略比温纯瘦弱一点,但却比温纯白净,跟温纯站一起,不仅不逊色,更显得优雅几分。

    这黄二丫没有考上大学,和城里的鞠公子分道扬镳了。

    在桂花村过了二十多岁还没出嫁的丫头,就只剩下黄二丫和牛娜了。

    她爸辣根也不着急,辣根就生了两个姑娘。黄大丫出嫁之后,辣根要把黄二丫留在身边养老,打算让黄二丫招了上门女婿,但黄二丫是下了决心要嫁给城里人,所以,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拖到现在。

    牛广济就只有牛娜一个宝贝女儿,牛娜谁也看不上,坚决不肯嫁,他也没招。

    黄二丫好些日子没见过城里的帅哥了,刚和于飞一对眼,眸子里也有电光闪过。

    妇联主任是过来人,更有撮合男女好事的职业病。

    桂花村的丫头远近闻名,嫁到县城里去的也不在少数。

    妇联主任喊住黄二丫,介绍说,二丫,认识一下,这是县城里来的干部,维稳办的于飞主任。

    黄二丫先喊了一声,温纯哥,然后,羞答答地又喊了一声于主任。

    于主任,这是村支书黄辣根家的丫头,就叫二丫。

    于飞呵呵笑着往前凑,抽着鼻子深呼吸了几口,说,香,真香。

    虽说还没到桂花开花的时节,但辣根家长年是酿桂花酒的,黄二丫几乎天天要将储存的桂花泡酒,身上当然会有桂花的香味。

    温纯看于飞被黄二丫迷住了,也正想摆脱于飞的监视,便说:“小于,你和妇联主任就去村支书家谈谈,我回家看看。”

    于飞早忘了万大强给他布置的任务,屁颠屁颠地跟着妇联主任和黄二丫,往辣根家去了。

    温纯紧走了几步,在一个巷口转身,快步走进了牛广济家的院子。

    牛广济还躺在桂花树下抽烟,老远见温纯走过来,忙招呼牛娜搬了把椅子,然后吩咐她去帮她妈收拾菜地,牛娜本来有好多话要跟温纯讲,看老爸的表情很严肃,便不敢多纠缠,撅着嘴出去了。

    临出门,牛娜本想把院子门带上,牛广济不让,就让院门打开着,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见牛广济和温纯在谈话。

    牛广济递给温纯一颗烟,温纯摆手,牛广济就自己点上了。

    “广济叔,你倒是稳如泰山啊。”温纯笑道。

    “哈哈,停止检查了,落得我一身轻松。”

    “轻松?国林哥还不是要看你的眼色行事。”

    “这话倒没错。”

    “广济叔,你不怕我跟吴幸福穿了一条裤子。”

    “你小子,昨晚上跟吴幸福走了,我心里就有数了。”

    “怎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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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广济猛抽了一口烟,才说:“嘿嘿,你忙过来忙过去,还得来找我。”

    温纯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是,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温家岭乡还得我广济叔说了算。”

    “哈哈,几十年了,村民们习惯了我这粗嗓门,没听着我叫唤,他们心里还不自在呢。”

    “二狗,春旺他们都在骂我忘了祖宗呢。”

    “嘿嘿,我谅你也不敢。”

    “那是,那是,广济叔,你看下一步该怎么走呢?”

    牛广济斩钉截铁地说:“伟人说过,天下大乱,才能达到天下大治。”

    温纯犹犹豫豫地说:“嗯,可大乱是要付出大代价的。”

    “伟人还说过,要奋斗就会有牺牲。”牛广济站起来,指着头顶上的桂花树说:“温纯,你看看这棵桂花树。”

    温纯不看也知道,牛广济家的桂花树是桂花村里最老最大的,是一株百年桂树,斑驳的肌理,墨绿的叶片,华盖般屹立在院子当中。

    “看见了没有?你想想,为什么到了夏天,桂花村的老少爷们都愿意到我家来乘凉扯淡?”

    “你家的树大,凉快嘛。”

    “对啊,温纯,如果你小子有志气,你就得做一棵大树,只有树长得足够大,才能给大家足够的阴凉。”

    温纯心潮起伏,他没见过牛广济这么激动过。

    牛广济越说越激动:“这几天我是想明白了,温家岭乡在沙河乡面前是草,沙河乡是树,谁见过树把草的阳光雨露遮住了,还要对草说对不起的?我说这话,你明白不?”

    温纯点头:“叔,我明白,要么自己长成大树,要么把树扳倒。”

    牛广济拉着温纯坐下,语重心长地说:“温纯,叔老了,不中用了。这事不用叔多说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叔会全力支持你的。”

    “嗯,我知道,我怕国林哥他们不理解呢。”

    “没关系,有叔在,他不理解也要理解。”

    “那我就放心了,只是要委屈广济叔了。”

    “哈哈,你放手去干,叔受点委屈算不了什么。”

    两个人坐在桂花树下,推心置腹地谈了几个小时,时而窃窃私语,时而放声大笑,不时有路过院子门口的村民听见笑声,在门外探头探脑。

    于飞在辣根家,和黄二丫谈得也很投机,妇联主任早扯了个由头回了乡政府。

    黄二丫高中时代和工商局长的公子谈过恋爱,也见过世面,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两个人黏黏糊糊地就谈了一下午。

    等到太阳快要落山了,于飞才想起来,温纯一直没露面,心思便不在黄二丫身上,忙给温纯打了个电话,问:“小温,晚上怎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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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已经和沙河乡的吴书记联系了,一会儿他派车来接我们,晚上我们就住在沙河乡,有事要商量。”

    于飞依依不舍地跟黄二丫话别,黄二丫允许他在自己粉嫩的脸上香了一嘴。

    第84章骂人的本事

    温纯和于飞屁股冒烟又被吴幸福接走了,桂花村里立即像炸了锅一般。

    春旺、温二狗等几个人气呼呼地跑到牛广济家去问情况,刚开口要说温纯如何如何,被牛广济臭骂了一通,又气鼓鼓地跑出来了。

    春旺很不解,就说,牛书记怎么也变成怂蛋了?

    温二狗说,下午温纯跟他谈得热火朝天的,估计他们达成交易了。

    几个人又跑去找村支书辣根,辣根说,我没参加座谈会,也没人找我说什么,我不了解情况。再说了,我也不想再犯错误了。

    温二狗就跟春旺嘀咕,明明县上的干部在他家谈了一下午,他怎么装糊涂呢?

    春旺说,怕是黄二丫和那个干部勾搭上了,辣根不敢再出头了。

    没办法,他们就去找温老太爷。

    温老太爷直摇头,咳咳,温家怎么生下这么个孽种。

    除了这句话,再无话可说了。

    几个人没地方说理,只得坐在温国林家门口的石凳上,现如今,该管不该管的都不管了,只有找乡长了。

    左等右盼的,总算把温国林等回来了。

    温国林陪县里春耕检查组检查,刚从酒桌上下来,还挨了批评,正窝着一肚子的火呢。

    春旺跟温国林讲,温纯又被吴幸福派车来接走了。

    温国林就骂,狗日的,怪不得早上开会,这两小崽子就一直压着我,不让我多说话,怕是吃了人家的嘴软,他们也得罪不起吴幸福,还假惺惺地说什么沙河乡先让步了,一定是骗我们开口让步的。

    春旺年轻火气旺,又把牛广济和辣根的态度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这下,温国林真来气了,他骂道:“这么看来,温纯这狗日的真做了什么手脚,把牛书记也给哄骗了。”

    温二狗翻了几下白眼,又说:“我看也不一定呢,牛广济不想当书记吗?听我婆娘说,牛娜要到望城宾馆当服务员呢。”

    “麻辣隔壁的,真要是这么说,他们做了交易了,温家岭乡还能有个好么?”

    “惹翻了老子们,大不了再打一架。”

    “对,大不了再打一架。”

    众人群情激愤,纷纷附和。

    “你们想跟谁打架呢?”

    众人吓了一跳,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得正欢,不知道牛广济什么时候站在了身面。

    牛广济黑着脸,气势汹汹地站在一边。

    这阵势大家都见过,牛广济要骂人了。

    奶奶个熊(32)

    春旺吓得缩了头,温二狗嘟嘟囔囔地退了后,温国林一身酒气,也低着头不敢多说。

    牛广济发火了:“你们这帮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呢,打架还没打够么?”

    在望城县的乡干部中,牛广济骂人的水平是一流的,真动了气,可以骂得鸡飞狗跳猫上墙,郭咏就笑着说过,牛广济骂起人来,凶得像斗红了眼的公牛,不像个国家干部。

    不过,在基层做工作,讲道理费尽了口舌也未必能讲得通。

    骂,算是一招,而且这招灵,很灵,那些村民百姓们,仿佛就吃这一套,只要牛广济开口骂人,工作就差不多做通了。

    骂人也是门学问。

    温国林就不会骂,他很佩服牛广济能骂,偶尔讲道理讲烦了,也尝试着学牛广济的样子骂过几次。可一点儿也不顶用,同样的粗话,牛广济骂出来,不但有力度,而且句句点在被骂的人穴位上,容不得在行动上有所迟缓或是抵触。

    有话直说了(1)

    第五章

    温国林骂了,却是另一番样子,不但被骂的人一点不怕,反而当着他的面,能笑得前仰后翻,笑完,还怪声怪气逗他:“温乡长,你这是骂人呢,还是给人挠痒痒呢?不过瘾,一点不过瘾。比起牛大叉,差远了。”

    温国林刚上任与牛广济搭班子的时候,听了他骂人,曾经不安地说:“牛书记,你这个骂法,真让人受不了,红杏村的支书年龄比你我都大,你骂得他抬不起头来,他儿媳妇在院子里直拿娃娃出气哩,你没看见?”

    “不骂,不骂他能听你的?国林,往后你那性子得改改,对付这些爷,面情太软不行,他不尿你。还有,骂人要会骂,就说红杏村的支书,你要是避过人骂,骂死他也嘿嘿地笑,不接你的招,就得当着他儿媳妇面骂。”

    “行,我服你了,这方面我不行,我是真骂不出来。”温国林讪笑着道。

    “你那满肚子的学问和道理,对付有素质的人行,对付这些爷,太软了。国林啊,我退了之后,该你来当书记,首先得学会骂人,不会骂人,乡上这碗饭,你吃不长久。”牛广济语重心长地说。

    温国林怎么也没想到,牛广济今天会骂到自己头上来了。

    没等温国林醒悟过来,牛广济喝道:“温国林,这几个小犊子尥蹶子,那是有劲儿没处使,你可是一乡之长,怎么也跟着瞎起哄,要是这样,当初该让你带队去打架,我在家坐镇。”

    “我说了我要去的嘛。”温国林还在辩解。

    牛广济立刻就接上茬,骂道:“你去,你去管个鸟用。你打得过谭二愣子吗?还有你,春旺,要不是温纯下手快,你早他妈的见了阎王了,你还想打?温二狗,你除了会穷叫唤,你能动真格的吗?”

    春旺一脸羞色,用脚在地上搓一个草棍,温二狗耷拉着头,不敢做声了。

    “温国林,不是我笑话你,别说打架,你赌博都赌不赢别人。”骂住了春旺和温二狗,牛广济又回过头来骂温国林。

    “我哪赌过呢,我哪赌过呢?”一听牛广济当着众人的面揭短,温国林也有点急了,他最怕的是老婆知道他赌博输钱的事,说出来,保管几天夜里不得安生。

    “没赌过?今天下午,陪春耕检查组的人,谁跟他们斗的地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坐的哪个方位,要不要我说出来?”

    温国林苦着脸,冲牛广济直眨眼。

    温国林的老婆听见牛广济在骂人,从屋里出来了。

    牛广济一看温国林的老婆出来了,灵机一动,又骂出新花样来了。

    第85章有话直说了

    牛广济板着个脸,骂道:“你个狗日的,上次喝醉酒,你是不是被红杏村的喜儿抓破了脸?一个女人你都怕不过,你还想带队去打架,你有这个胆么?”

    有话直说了(2)

    一提红杏村的喜儿,温国林是真急了,村上早就传闲话,说他跟喜儿有一腿。

    老婆就在一边站着呢,温国林哪里吃得消,这不是把他往死里整么?

    温国林当下拦住牛广济,立即表态:“牛书记,你少嚼几句,我不跟他们一起起哄就是了,你说什么我就是什么,行了不?”

    牛广济还黑着脸,继续说:“这还差不多。我可把丑话说前头,温纯是我们乡里出来的干部,谁不支持他的工作,我牛大叉头一个不答应。我这个书记还只是停职检查,还没有撤职查办,要打架也是该我牛大叉领头去,轮不到你温国林。”

    温国林脸一阵赤一阵白,他说要打架,也只是想在村民们面前树点威信,要说真领头,他还确实没这个胆量。

    这点心思也让牛广济戳穿了,温国林当下红了脸道:“你说的话,谁个敢不从?这温家岭乡,离不了你这把大叉子,你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呗,大家伙,散了吧,散了吧。”

    牛广济又说:“去,开瓶酒,几天没喝了,馋。”

    温国林一听他不骂了,要喝酒,乐得屁颠屁颠的,跑屋里翻箱倒柜找出来一瓶桂花酒。

    温国林的老婆偷睨了一眼温国林,低声问:“真要喝啊?家里没几个菜呢。”

    “喝!当然要喝,牛书记骂了这半天,一定渴了。”

    就这样,把人家骂了,吃了,喝了,还让人家服服帖帖。

    这种工作方法,也只有他牛广济才有!

    牛广济扯上嗓子骂了一圈,进屋和温国林喝酒去了,温二狗和春旺等几个人乖乖地回家去了。

    回去是回去了,几个人当着牛广济的面不敢说,但背地里还是商量着,要是这次协调的结果还是石料厂接着开,继续污染酿酒的新泉水和日用的沙河水,那温家岭乡的村民就只有靠拳头来维护自己的权益了。

    可牛广济不领头,哥几个还真没有主心骨了。

    事态的发展正朝着桂花村村民预料到的方向飞速前进。

    温纯和于飞被吴幸福接到了沙河乡,照例还是边喝边谈。

    这一次,作陪的不止吴幸福一个人,还有乡长高向阳和几个贴心的乡干部,谭家兄弟一直在乡政府等消息,到了吃饭时间,吴幸福就把他们也喊上了。

    谭二愣子见了温纯,还恶从胆边生,瓮声瓮气地冲他直喘粗气。

    谭家老大喝了一声:“老二,还不快给温主任敬酒赔罪。”

    谭二愣子傻了,梗着脖子问:“谁,给谁敬酒?”

    吴幸福把脸一板,手一指温纯,说:“二愣子,就是这位温主任。”

    “啊?”谭二愣子张大了嘴。

    有话直说了(3)

    高向阳骂道:“你啊什么啊,上次要不是温主任出手,你的狗命都丢了,还不快谢谢温主任。”

    谭二愣子东看看,西望望,楞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个温纯,现在是沙河乡的座上宾了。

    “呵呵,谢谢温主任救命之恩。”谭二愣子端起酒杯,不等温纯起身,一饮而尽。

    “哪里,哪里,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温纯也端起酒杯,干了一杯。

    谭二愣子是个直性子,架打过了,记仇,但酒喝过了,便是哥们弟兄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最后还得谈正事。

    谭家老大先开的口:“石料厂停工快个把月了,麻烦两位领导给县里的领导汇报一下,石料厂的损失巨大啊,不是吴书记,高乡长他们做工作,工人们早跑到县里上访去了。”

    高向阳很实在,也说:“是啊,再这么拖下去,乡里真的要控制不住局面了。”

    吴幸福笑眯眯地一直不说话。

    温纯说:“快了,快了。今天我和小于在温家岭乡谈了一次,乡里的领导虽然还有点情绪,但我看,他们还是肯接受吴书记提出的补偿方案的。”

    高向阳问:“你们跟谁谈的?”

    于飞抢着说:“乡长温国林。”

    高向阳摇头:“那白谈了,温国林这个乡长做不了主的,温家岭乡还是牛广济这个书记说话算数。”说完,似乎觉得不妥,偷眼看了看吴幸福的脸色,生怕他理解为自己这个乡长对他这个书记有看法。

    谭二愣子一听牛广济的名字,又跳了起来:“那个牛大叉,敢亲自领头打架,要县里撤他的职。”

    谭家老大喝道:“老二,你坐下,领导们谈正事,你少他妈的多嘴。”

    谭二愣子鼓了鼓眼睛坐了下来,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温纯笑了笑,说:“这个我自然有数,所以,下午我找牛广济谈了谈。”

    吴幸福突然插话了,问:“那小于呢,小于没跟着一起谈吗?他干什么去了?”

    于飞嘿嘿一笑:“我们两个分工负责,我去村支书辣根家做工作呢。”

    “哦。工作做得怎么样?”吴幸福若有所思,又问道。

    于飞眉飞色舞,道:“还行。辣根的女儿黄二丫,还帮着我批评她爸呢,说他不该带头打架。”

    吴幸福皱了皱眉头,只盯着温纯,等着他继续说谈话情况。

    温纯接着说:“我和牛广济谈得很艰苦。”

    高向阳说:“说来听听。”

    谭家兄弟竖起了耳朵。

    温纯说:“上次新泉斗殴,县里勒令牛广济停职检查,看来对他打击很大,据了解,他现在几乎足不出户,在家里闭门思过呢。”

    有话直说了(4)

    “哼,就他还能闭门思过?”吴幸福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呵呵,这人官当的好好的,突然不让当了,很难受的。”温纯说着,转头去问谭家老大:“就像谭老哥,天天听见炸山放炮,突然听不见了,是不是很难受啊?”

    谭家几兄弟一个劲儿地点头:“是的,是的。”

    谭家老大问:“那牛广济最后是什么意见?”

    “嘿嘿,我跟牛广济乡里乡亲的,有些话我就直说了。”温纯拿眼望着吴幸福,吴幸福点头。

    第86章流言四起

    温纯接着说:“他呢,想请各位帮着给县里领导转达一下,给他官复原职,他还是愿意出来为两个乡的团结共处做点事情的。”

    “好说,好说,好说。”谭家老大率先表态,被吴幸福瞪了一眼,连忙闭住了嘴。

    “这种话我是带不上去的,所以,没敢轻易答应他。”

    “嗯。”吴幸福慢吞吞地说。“他的这个意见,我来找个机会说说看。只要牛广济能认识到他的错误,我想,县里的领导看在他工作十几年的份上,会给他一条出路的。”

    “哦,还有一个个人要求,我答应帮他转达了。”

    高向阳问:“还有什么?”

    “呵呵,他家丫头牛娜,想到望城宾馆当服务员,这个,我帮他跟甘欣主任说说,宾馆的工作好像她还没交出去嘛。”

    吴幸福的眉头一会儿舒张,一会儿紧皱。

    牛广济借机提个人的要求,说明他还有欲望,有欲望就好办,就可以交换,可以商量,就能找到解决矛盾的途径。嘿嘿,牛大叉啊牛大叉,我以为你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呢,原来,你还知道当官好,还知道要给女儿找出路哇!

    但是,个人要求一个接一个,那总要付出代价啊。

    半天没说到,温家岭乡的条件是什么,谭家老大比吴幸福更着急。

    “那经济补偿的事,他牛广济没提吗?”

    “提了,提了。”

    “他怎么说?”

    温纯吞吞吐吐拖延了一会儿,才说:“他说,既然沙河乡主动提出来给经济补偿,那温家岭乡也不能狮子大张口,就按乡里的人头,请吴书记看着给吧。”

    “怎么给?一年一年地给?”谭家老大更关心钱。

    “嘿嘿,按月给。”

    吴幸福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啊?!”谭家老大先沉不住气了,大叫道:“还不是狮子大张口啊,他一个乡好几万人,就算一人一块钱,一个月就是好几万呢。这他妈的简直是赤裸裸的敲诈。”

    看吴幸福面带怒色,温纯赶紧补充道:“牛广济说了,石料厂污染的是乡里人人都要吃的用的水,不按人头给,怕是摆不平呢。”

    有话直说了(5)

    高向阳直摇头,说:“按人头给,一人给一块钱,一家也只几块钱,这年头,谁看的中呢?可一人一块钱,我怕是通不过。”

    吴幸福冷冷地说:“这牛广济的算盘扒拉得够狠的,照这么算账,那沙河乡的石料厂岂不成了替他温家岭乡开的?”

    “不给,毛都不给,你去告诉牛大叉,有本事再来打。”谭二愣子暴跳如雷了。

    吴幸福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谭二愣子。

    “打?你就知道打。”高向阳也在说谭二愣子。

    吴幸福摆摆手,说:“谭老大,你带兄弟们先回吧,我们再商量商量。”

    矛盾暴露出来了,有些话,确实不好当着谭家兄弟的面直说。

    谭家老大起身,大声对吴幸福说:“吴书记,我们兄弟听你的,一直忍着没动,这你是知道的,你可要替我们兄弟做主哇。要不,破罐子破摔,谁也落不着好去。”

    这话怎么听着都有点威胁的成分,吴幸福怒了,喝道:“谭老大,你要相信我和向阳,你就让兄弟们老老实实等着,你要真想破罐子破摔,我不拦着你。”

    谭老大不再做声,带着几个兄弟嘟嘟囔囔骂骂咧咧地走了。

    等谭家兄弟走了,屋子里只剩下温纯,于飞,还有吴幸福、高向阳和沙河乡的几个乡干部。

    高向阳转头对吴幸福说:“吴书记,要不,石料厂关了去球,看他牛广济还惦记个屁!”

    吴幸福反倒笑了,用嘴努了努门外,说:“关了?说得轻巧。高乡长,你问问他们答应不答应?”

    这还用问吗?

    想想谭家兄弟临走时一个个怒容满面,一个劲儿地要打要杀,也就知道他们的态度是什么。

    “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不能退缩。”吴幸福很坚决地说。

    “照目前的局势来看,石料厂已经不仅仅是谭家兄弟承包的石料厂,而是沙河乡与温家岭乡利益之争的前沿阵地。这个阵地要是丢了,就是我们全乡的耻辱,也是我们乡干部的重大失职。”

    上升到了这个高度,高向阳不敢再多说话了。

    吴幸福说完,又对温纯和于飞说:“两位领导辛苦了,但是,问题没有彻底解决,还得继续劳烦二位,把两个乡的意见都反映给县领导,也请转达牛广济,他个人的要求,大家可以一起帮忙去达到,但是,要想严重损害沙河乡的根本利益,这我不答应,沙河乡的群众也决不会答应。”

    吴幸福的态度如此坚决,其他人都无话可说。

    饭后,吴幸福派车将温纯和于飞送回了县城。

    第二天,温纯和于飞将这两天的工作情况,向维稳工作领导小组做了汇报。

    有话直说了(6)

    于飞又单独地向万大强报告了牛大叉在桂花村骂了温国林,把几个想要打架闹事的小青年也骂了个狗血淋头。

    万大强很满意地笑了,好,干得好。牛大叉有点觉悟了。哈哈。

    之后,席菲菲又召集高亮泉等人小范围地开了个小会,部署下一步的调解工作。又专门把吴幸福和牛广济单独请到县里,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与温纯、于飞一起分别和他们谈了话。

    有人观察得很细致,谈话之后,吴幸福和牛广济先后从政府大楼里出来,两个人都喜形于色。

    最有说服力的证据是,鉴于牛广济对犯下的错误认识深刻,县里宣布他停职检查结束,恢复正常工作。

    再就是,牛娜和黄二丫两个,成天叽叽喳喳挤在一起,挤眉弄眼地笑个不停。

    一时间流言四起。

    传得最凶也最令人信服的一个流言是,温纯与牛广济狼狈为奸,相互勾结,密谋了一个下午,就是要置温家岭乡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于不顾,以换取牛广济的官复原职,铺平温纯升官发财的道路,附加条件是牛娜进望城宾馆当服务员。

    据说,村支书辣根得知他们的交易之后,也非要参与其中,坚决要求让黄二丫和牛娜一道进望城宾馆当服务员。

    消息传出,桂花村的村民肺都快要气炸了。

    于是,关于温纯与牛广济之间的流言和丑闻,犹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从桂花村起源,传遍了温家岭乡的每个角落,就只差传到青莲山上青莲寺里圆通大师的耳朵里了。

    会议当天晚上,温纯偷偷上了一趟青莲山,与圆通大师进行了一次彻夜长谈。

    谈的什么,无人知晓。

    第87章龌龊身世之版本一

    关于温纯的丑闻,不需要村民们去挖掘编排,只要联系到他的家史,就已经让村民们很是鄙夷。

    例如,于飞那天从黄二丫身边出来,想去温纯家,走到路上,正碰上温老太爷,便毕恭毕敬地问道:“大爷,请问温兽医家怎么走?”

    “哪个温兽医?”温老太爷不解。

    “嘿嘿,就是温纯他们家,温兽医。”在来桂花村的路上,于飞好奇,问了温纯家的情况,温纯告诉他,他们家是临近几个乡唯一的兽医世家。

    温老太爷撇嘴笑过之后,喉咙咕隆几声,呸地吐出一口重重的浓痰,迎风如子弹出膛般射出约莫二公尺左右,脸上颇为不屑地大声说:“什么狗屁的兽医,劁猪佬而已。”

    “什么叫劁猪佬啊?”于飞自小在城里长大,不懂也很正常。

    (嘀铃铃,上课,北老师亲授:劁,读qiāo,音同敲,为割去牲畜生殖器之意。什么?没听懂,那好,你小子过来,脱了裤子,北老师请温纯他爹,大名鼎鼎的温一刀来给你示范一下。靠,小子,有种你别跑啊!)

    有话直说了(7)

    温老太爷很鄙夷地哼了一声,转身而去,留下于飞楞在当地暗暗感叹,桂花村老爷子吐痰尚且有如此功力,换做年轻人在那个方面,强劲如斯,能不令全村妇女大众爽心而悦目啊。

    许多地方的劁猪佬,大都是上了年纪的光棍汉,因为这活儿专干阉割猪的生殖器的勾当,是个龌龊的脏活,并不体面,但凡正经人家的爷们是不愿干这等营生的。

    如果没有温纯充当协调人这一出,村里人对温纯一家的态度还是和善的。

    现在,眼见着温纯要帮着沙河乡欺负温家岭乡,以温老太爷为首的桂花村绝大多数村民,很快想起了温纯家传劁猪的营生,都恨恨地说:“龙生龙,凤生凤,劁猪佬的儿子会钻营。”

    对此,温老太爷还是摇头:“唉,有些人啊,想当官,连祖宗都不要了。”

    温二狗说:“哼,老太爷,您忘了,这温纯本来就是牛大叉的儿子。”

    春旺也说:“咳咳,可不是吗,真他妈的不要脸。”

    温老太爷叹息:“是啊,是啊,要脸莫当官,当官不要脸。”

    沉默了一会儿,春旺又说:“石料厂再开,那就再打。”

    温二狗扯扯他的衣袖:“嘘,小声点,别让牛大叉听见。”

    春旺还嘴硬:“妈妈的,国林哥领头,他牛大叉牛个屁!”

    温老太爷表示赞同:“温纯和牛大叉是上阵父子兵,我们温姓人,要想跟沙河乡斗,就只有打虎靠亲兄弟了。”

    春旺说:“对,老太爷说得对!温姓人要团结起来,用拳头维护温家岭乡的权益。”

    “打,打他个狗娘养的谭二愣子。”温二狗对谭二愣子一直耿耿于怀。

    桂花村里暗潮涌动,牛大叉压得住当面的牢骚和冲动,但压不住背后的不满和流言。

    关于温纯是牛大叉儿子的传言在沉寂了二十年之后,再次成为了桂花村乃至温家岭乡茶余饭后的谈资。

    早在温纯穿开裆裤的时候,桂花村里就有风言风语,说他是村支书牛广济的种。但是谁要摸着温纯的小脑袋开了这种玩笑,温一刀就会举着劁猪刀追着人家拼命,才把这个流言弹压了下去。

    好在温纯模样随了他娘,可那越长越宽厚的身板,却是不太像温一刀,真有点牛广济的影子,反倒是牛广济的女儿牛娜,身子骨苗条清秀,没有随了她爹她娘,像是有点温一刀的风范。

    乡村里的人,平日里文化生活缺乏,晚上吃完饭之后,多聚在桂花树下闲扯,扯着扯着就没边了,你一言我一语的,粗的、荤的最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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