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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人提一句,你看,温纯是不是有点像牛支书啊?一定会在哄堂大笑之后,一群人添油加醋,编出一个又一个的花边故事来。
有话直说了(8)
牛广济到底是有当支书的水平和度量,听别人开过这种玩笑,不气也不恼,更不会操起大叉子和别人拼命,只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别的地方不敢说,单就说在温家岭乡,十几个村子里到处是这种捕风捉影的猜测,村民们茶余饭后免不了要拿这种破事互相取笑逗乐,大不了说急了眼,也只是对骂几声,不了了之,而温一刀动辄和人拼命的做法就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关于温纯的品种问题,明里桂花村是无人敢说了,但在温纯“背叛”了温家岭乡之后,暗地里却传出来三个版本来,有鼻子有眼的,一下子给温一刀扣了三顶绿油油的大帽子。
不管这三个版本是真是假,温一刀为了生第二胎,拎着十几个猪卵子求上了支书牛广济的办公室,主管村里计划生育的妇女主任是接了牛广济的指示才给温一刀开了准许生二胎的证明,总归是有很多人亲眼所见的事实,这就使得这三个版本都有发生的可能性。
为了如实地讲述好温纯的故事,老北不得不把这三个版本都一一道来,以正视听。
版本一:牛广济讹诈了温一刀。
牛广济帮温一刀种十分钟的地,牛广济让妇女主任给温一刀出具一张二胎准生证。
于是,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
夜半时分,牛广济跟着温一刀来到他家门口,温一刀叫开了门,吩咐胡月儿不要拉灯,自己一闪身,牛广济扑了进去,一把就抱起了胡月儿,进了里屋就往床上一扔,胡月儿本就在家等着温一刀回来办事,正等得心烦意燥,被牛广济这么一扔,早就晕头转向了。
牛广济是有备而来,胡月儿穿的衣服也不多。三两下两人都褪了个精光,滚到了一起。
胡月儿感觉压在身上的人身板不太对头,便问:“你个死鬼,今天怎么这么大劲,牛广济同意办证了?”
身上的人却不答话,用嘴把她的嘴堵上了,急吼吼地拼命耸动,把个胡月儿弄得神魂颠倒,也顾不得许多,便昏天黑地地折腾起来,正渐入佳境,外面温一刀敲响了房门:“妈妈的,十分钟到了。”
胡月儿一听,温一刀怎么在外面,这压自己身上的人是谁啊?
第88章龌龊身世之版本二
胡月儿便腾出手去拉灯,却见牛广济趴在身上汗流浃背地忙乎,她刚想用力把他甩下去,无奈牛广济力气太大,自己身体已经被弄软了,未能得逞,只听牛广济气喘嘘嘘地说:“急个鸟啊,多两下少两下会死人啊。”
边说边快速地耸动了几下,一股暖流喷薄而出。
牛广济这才翻身下马,穿上汗衫短裤,打开房门悠然而出。
有话直说了(9)
温一刀进得门来,正看见胡月儿光着身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面泛红潮,吹气如兰,温一刀又气又急,嚎叫一声扑上床去,玩命般又把胡月儿折腾得死去活来,直到一泻如注,才酣然睡去。
按日子推算,温纯就是这天播的种,然后开花结果。
如这个版本属实,从民间先来后到的传统观念来推论,温纯该是牛广济的种,但从医学原理上来讲,只相隔了几分钟时间,温一刀比牛广济的虫子跑得快抢占了先机,也是大有可能的。
而且牛广济赌咒发誓办事的时候是带了套套的,出门的时候顺手丢进了温家的猪圈,至于第二天温一刀为什么没有寻见,那很有可能是被英雄公猪吞吃了。
温一刀也问过胡月儿,她说当时模模糊糊的,好像牛广济进去之前是有个带套套的动作,至于真的戴了或者是不是中途扯掉了,自己羞愧难当,又黑灯瞎火的,哪里记得清楚。
温一刀后来也释然了,牛广济利用职权在桂花村里搞过的女人,也不是一家两家,据说辣根新娶进门的媳妇还是牛广济给开的苞呢,也没看他跟牛广济急眼,我温一刀白得了个大胖儿子,我急什么?
版本二:温一刀算计了牛广济。
这个版本从政策上更站得住脚。
话说温一刀拎着十几个猪卵子去求牛广济,看在温家十八代单传的份上,拉兄弟一把,给开了二胎准生证。
但那时候,计划生育工作如火如荼,牛广济刚当上支书不久,哪里敢拿自己的政治前途开玩笑,便把十几个猪卵子留下来,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温一刀的无理请求。
无奈,温一刀垂头丧气地回了家,胡月儿听温一刀讲牛广济坚持原则,不肯为温家香火破坏基本国策,好一副可怜巴巴的死相。
胡月儿一下子就恼了,她推了温一刀一巴掌,骂道:“你还是个爷们吗,就床上有能耐,一点正事都办不了。你在家等着,我去会会牛广济,我倒要看看是国家政策硬,还是他的鸡巴硬。”
胡月儿可是温家岭上陪着孤魂野鬼长大的,天不怕地不怕,敢说敢为,说完,披上衣服就出了门。
出门之后,胡月儿直奔村支书的办公室,那牛广济正就着炉火在烤猪卵子吃,吃着吃着就欲火攻心,正准备收拾一下叫妇女主任来商量一下计划生育工作,却被胡月儿撞了进来。
进来之后,把门掩上就倚门而笑,那笑容风情万千,撩拨得牛广济火烧火燎,饿狗抢食般扑了上去,就手把胡月儿抱到了办公桌上,就像剥蒜一般,把胡月儿的衣服扒个精光,顿时办公室里又如一团迷雾中闪过一阵光芒。
有话直说了(10)
牛广济满心欢喜,看来这胡月儿是狐狸精转世所言不虚,果然骚劲十足。
三下两下把自己脱了,正要切入主题,胡月儿推三阻四就是不让牛广济的家伙进去,急得他瞎呼乱叫:“好妹子,你就依了老牛吧。”
胡月儿说:“我依了你可以,但你也要依我一件。”
牛广济这个时候犯了男人最常犯的错误,女人说什么都会答应,胡月儿提出要一张二胎准生证,牛广济屁都没放一个就满口答应了,这边正屁颠屁颠地成就好事,外边温一刀拎着劁猪刀进来了,冷冷地看着办公桌上的一对疯狂男女。
在桂花村里,各家男女偷情,只要不被捉奸在床,大多可以抵赖,也没太多人计较。
但是,如果被当场拿住,免不了要请牛广济来主持公道,多以犯事男的赔钱了事,如果犯事男的与女方男的谈不拢,又不听牛广济的调解,就要请温一刀出马,把卵子割了去球,到了这种时候,再坚强的男人也挺不住,只得按女方男的提的要求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现在身为支书的牛广济被温一刀拿住了,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在胡月儿身上拼命再努力了几下,完全彻底地爽完之后,二话没说,就让胡月儿去把妇女主任喊来,当即开出了二胎准生证,犯了一个违背基本国策的政策性错误,也差点误了他一辈子的政治前途。
头一次乡党委书记选举,身为乡长的牛广济眼看胜利在望的时候,就有其他候选人翻出这笔旧账,说他立场不坚定,裤带上的原则性不强,最后功亏一篑。
好在后来温一刀举着劁猪刀发誓,绝没有坏过牛广济的作风,牛广济才如愿当上了乡党委书记。
温一刀某次被辣根灌醉了,似乎漏了点口风,含含糊糊地说过,老子读过三国的,知道诸葛亮的激将法,也会玩欲擒故纵。
后来辣根连生了两个丫头之后,仍然想生第三胎,效仿过温一刀的手法却未能得逞。
传说,牛广济吃一堑长一智,不可能在同一张办公桌上栽跟头,办辣根老婆的时候,再没让辣根捉奸捉双,但牛广济颇有实事求是的精神,在辣根的追问之下,口头上还是勇于认账,但不敢犯第二次违背国策的错误。
辣根埋怨他厚此薄彼不肯给自己开三胎准生证时,牛广济笑道:“你去请温一刀把你哥们弟兄的儿子们都劁了,我马上就给你开。”
辣根瞪着猪泡眼骂道:“支书,你可是党的干部,可不敢唆弄人去干这种伤天害理的狗鸡巴事。”
牛广济说:“嘿嘿,那就怪不得我不给你开了。”
辣根问:“你不就是欺负我老婆没胡月儿骚吗?”
有话直说了(11)
牛广济很严肃地说:“NO,按照政策,十八代单传是允许生二胎的。”
辣根眼光黯淡下来,骂道:“日,那你不是白睡了胡月儿?”
牛广济眨巴几下眼睛,笑眯眯地说:“切,哪能白睡呢?你仔细瞧瞧,温纯像不像我。”
说完,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这么一来,到底谁算计了谁还真不好说。
只有第三个版本传得最不靠谱,但也最邪乎。
第89章龌龊身世之衍生版本三
版本三:温一刀与牛广济玩了个换妻游戏。
这个版本是前面两个版本的衍生物,因过于时尚,可信度最低。
毕竟在当时那个抓革命促生产的年月,这个游戏尚未从腐朽的资本主义国家传进中国,能玩这个游戏的人实属目光远大,凤毛麟角。
不过,事实胜于雄辩,从牛广济女儿牛娜差不多与温纯同时出生,且身体构造与温一刀相似度颇高的特征上来分析,这种小概率事件也不是没有发生的可能性。
话说还是温一刀拎着十几个猪卵子去村支书办公室去找牛广济。
接版本一,牛广济要与温一刀达成互惠互利的协议,温一刀感觉还是吃了亏,二胎准生证仅仅是一张纸而已,而胡月儿可是一个温香软玉的大活人,牛广济存在着严重的霸权主义思想。
或许是牛广济也觉得这协议不够平等,抓耳挠腮地提议请妇女主任来和温一刀一起磋商一次村里人猪合一的计划生育工作,温一刀沉思片刻,依旧觉得划不来。牛广济恼了,便说:“日,你未必要等价交换,上我的老婆?”
温一刀大手一拍,当即成交。
接版本二,温一刀把牛广济和胡月儿堵在了办公室的桌上,按住两人就要喊,牛广济可是党的干部,可不愿意跟着温一刀一起丢这个人,便扯住温一刀与他进行板门店会谈。
这下温一刀占了主动,他不让牛广济穿上衣服,牛广济提起裤子不认账的工作作风,温一刀早已了然在胸,胡月儿当然非常配合温一刀,也光着身子参加了谈判工作。
三方会谈进展得相当艰难,最后还是牛广济一咬牙:“狗日的,老子认栽了,我和胡月儿再玩一盘,你也去玩一盘我的老婆。”
温一刀大手一拍,当即成交。
版本三正文:
刚把手拍完,温一刀立即就悔得要扇自己两耳光。
为什么呢?
牛广济的老婆是当年牛老叉替牛广济包办的婚姻,是当年公社某副书记家珍养着快要嫁不出去的千金小姐,长得五大三粗母老虎一般,单就那腰就有家里的水桶粗,身上的肉和温一刀见过的母猪差不多,与胡月儿的苗条姣好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有话直说了(12)
可大丈夫一言既出死马难追,温一刀气血上冲,还是跑到了牛广济家里敲开了门。没料想,支书老婆见了温一刀,就像七仙女碰上了董永,拦腰抱住就往里屋拖。
温一刀想着这会儿牛广济正在胡月儿身上下力气,便毫不客气把眼一闭,提枪上马杀向天生一个仙人洞。
别看支书老婆长得不咋地,可有一把子好力气,上下翻飞如肥燕穿梭,虎虎生风,加之温一刀功力深厚,两人大战了几百个回合,直战得天昏地暗峰回路转,可谓是酣畅淋漓,等到牛广济办完事回到家门口,还听见屋里喊杀阵阵,硝烟弥漫,气得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捏着拳头冲进了里屋。
却见老婆大人横骑在温一刀身上,正上下颠簸,肥硕的奶子晃得牛广济眼都快花了,温一刀眯着个眼在喊,爽啊爽啊真他妈的爽。
牛广济上前就要把老婆从温一刀身上往下掀,老婆扭捏着不肯下火线,正处于临界状态的温一刀被这么一折腾,按耐不住突施冷箭,正赶上牛广济二次用力把老婆掀翻了,这一梭子子弹一半击中了支书老婆的靶心,另一半却打中了牛广济的大脸。
牛广济抹了一把,呸呸了几声,骂道:“你个狗日的,老子早完工了,你怎么还不收工。”
温一刀爬起来,笑道:“广济兄弟,我们说好的是一人一盘,又没有说多长时间,这只能怪你主席的《论持久战》学得不够。”
牛广济被温一刀嘲讽,羞恼道:“屁,只能怪你家狐狸精骚劲太足。”
争来吵去,这种事情怎么能分得出上下高低,只得作罢。
当然,最后的结果都是牛广济让妇女主任给温一刀开了二胎准生证,各位看官可能有疑问,那不是牛广济吃亏了吗?
嘿嘿,怎么可能呢?村支书又不是白当的,按政策温一刀本来就可以生二胎,牛广济不过是借机了却了一个宿愿,把日思夜想的胡月儿睡了。
可能有偏执者还要认为,温一刀也睡了支书老婆,至多也只是扯平罢了。
非也,话说牛广济长期在别人家的地里做帮扶工作,自家的那块盐碱地都快荒废了,肥婆娘多次吵吵囔囔地要回家告状,现在牛广济抓了她和温一刀的一个现行,总算堵死了她的嘴,再出门耕耘别家的土地,就免去了肥婆娘瞎鸡巴乱啰嗦。
那一定要说是温一刀吃了亏也不尽然,与牛广济比起来,至少在时间上和心理上温一刀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女人嘛,蒙上脸还不都一个球样,吃多了精瘦肉偶尔吃一次大肥肉还不是满嘴溢香。
这种龌龊的故事,真真假假,源远流长,在桂花村的村史里口口相传,多如村支书牛广济身上的鸟毛,温一刀也不可能像城里人那样,拖着温纯去验证DNA。
有话直说了(13)
所以,关于温纯是谁的种这个稀烂的问题,扯不清,理还乱,如果不是温纯现在和牛大叉勾结起来,要办一件烂乡亲们屁眼的缺德事,本可以不作计较的。
无论是哪一个版本比较尊重了历史真实,或者任何一个版本都只是江湖传说,但有一点可以断定,温纯在传说中应运而生了。
记得温一刀捧着这团血糊糊的肉团时,激动得热泪纵横,把当年舍不得扔掉的《新华字典》又从灰堆里扒了出来,守在老婆床前足足翻了一个通宵,最后撇开了家谱中的辈分排序,千挑万选选中了单名一个“纯”字。
这下惹得村子里温姓老太爷极其地不满,背地里摇头叹气说过几次:“哼,鬼才晓得纯不纯呢。”
这话传到温一刀耳朵里,他苦笑了几声隐忍了,举着劁猪刀追着温家太爷拼命,这种大逆不道的龌龊事,吃过多少猪卵子也没这个胆子敢在太爷裆下动刀子。
办满月酒的时候,温家太爷抱病没有出席,众人便拖了牛广济坐了首席,这本来是顺理成章的事,村子里哪家有了红白喜事,村支书坐个首席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可当温一刀带着胡月儿抱着小温纯给牛广济敬酒的时候,村南头辣根这个不识相的家伙刚生了女儿二丫,不免对温一刀生了儿子有些嫉妒,又赶上喝多了点,居然说了句貌似不三不四的话,他说温一刀能喜得贵子,牛支书当属首功。
众人跟着起哄,纷纷说,嗯,对的,不错,哈哈哈哈。
温一刀当下脸色沉了下来,可又不能发作,只得随着众人呵呵一笑,把大碗扣在脸上,先干为敬了。
席间,温一刀瞅个空子把辣根拖到屋后僻静处,质问道:“辣根,你刚才在席上讲的那话什么意思?”
辣根不认帐:“我讲了什么话了?”
温一刀怒了:“你说我喜得贵子,谁的首功?”
“哦哦,牛支书啊。”辣根终于想起来了。“怎么啦?你还不服气,没有他给你搞二胎指标,你能生儿子,做梦去吧。”
原来如此,温一刀松了口气,辣根这话一点没错,可他一不高兴,说出来的话又不中听了:“温大哥,我也想生二胎,是不是也应该叫大丫他娘去给牛广济做做工作?”
温一刀急了,揪住了辣根的胸口:“妈妈的,明明是老子提着猪卵子去求的牛广济,怎么又扯到孩子他娘的身上。”
辣根看温一刀发急,只得陪笑道:“慢点,慢点,温大哥,算老弟我说错了,好不好。我这不是随口胡嘞嘞吗?看你,大喜的日子,何必呢?”
温一刀刚一松手,辣根就闪开了,嘴里却在嘟囔:“日,心里没鬼,急个鸟啊。”
有话直说了(14)
酒席那边,牛广济咋咋呼呼地在喊温一刀,胡月儿抱着小温纯来找温一刀,温一刀和辣根扯球不清,心里有气,只得在肚子里暗暗发狠:“日你辣根八辈子女祖宗。”
想想不解气,正好看见胡月儿怀里的小温纯,便想:“妈妈的,将来让老子儿子日死你家大丫。”
温一刀刚在肚子里把这个狠发完,襁褓中的温纯竟然格格地笑了。
看来,温纯要成为桂花村的名人是天降大任的大势所趋,这不仅是因为他还不在江湖的时候,江湖就早已有了他的龌龊传说,更在于他人还在襁褓之中,就乐于担负起日死大丫的龌龊重任,其诡异与神奇,均遥遥领先于他的历任祖先。
事实并非像传说的这般龌龊,温一刀生二胎符合计划生育政策,根本用不着求谁不求谁,至于拿到了二胎证,拎着一串猪卵子去感谢一下支书,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这些个乡野传闻,大多是村民们茶余饭后瞎编乱造的。
如果牛广济真动过谁家婆娘,根本没人敢当众说笑,这涉及到绿帽子的事,拿不出证据来,人家男人是可以找你拼命的。
反倒是这种牵强附会的无稽之谈,才会扯出好几个似是而非的版本来。
第90章痛说光荣家史
这种乌七八糟的传闻,温纯可以置之不理,继续做他的协调工作,但他家老爸温一刀,老妈胡月儿实在听不下去了。
天黑了,温一刀看看外面人不多,便一个电话,把正在沙河乡开会的温纯召回了家。
大白天,怕村里人戳脊梁骨,现在温纯要回家,也得像做贼般偷偷摸摸了。
一见面,胡月儿就抹开了眼泪:“纯儿啊,你在外面都做了什么,让老爸老妈在家里也抬不起头来?”
连累了父母家人,温纯的心情也很是沉重:“妈,我没做什么呢,莫听他们嚼舌头根子。”边说边扶着胡月儿坐在了床边。
温一刀阴沉着脸,说:“温纯,你是县里的干部,办事有政府的章法,但是,老子不管你要帮哪个乡,你给老子记住了,打死也不能帮谭家。”
“为什么?”温纯不解,这大半夜里把自己喊回来,老爸不说乡里的事,怎么单单只说姓谭的呢?
温一刀摸出颗烟来点上,抽了几口才说:“你坐下,我问你,你还记得你爷爷是怎么死的吗?”
温纯说:“记得,你跟我讲过的,是被批斗死的。”
温一刀把大半截子未抽完的烟,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又用脚狠狠地碾碎了,说:“好,记得就好。可是,你还不知道,批斗是谁组织的,又是谁当众扇了你爷爷几个耳光,才让你爷爷走了绝路。”
温一刀越说,温纯越糊涂了。
有话直说了(15)
温纯出生的时候,爷爷已经去世多年了,关于爷爷的记忆,一直停留在老爸老妈和众人的讲述中。
温纯的爷爷虽早已不在江湖,但江湖却有他老人家的光荣传说。
村里人好开玩笑,童年的时候,温纯听到的,多是些温纯爷爷的爷爷借劁猪配种之机,摸过谁家媳妇的奶子,上过谁家少妇的床等等污蔑不堪之词。
劁猪这门手艺是温纯的祖上一代一代传下来,传到温纯爷爷这一代,本打算不再干这个龌龊的营生,上完高小之后到村上混个会计当当。
但在当时的村支书牛老叉一番“革命没有贵贱之分”、“干什么都是为人民服务”的教导加训导之下,温纯爷爷迫于强大的无产阶级专政力量,无可奈何地继承了祖上的衣钵,继续操练劁猪的刀法。
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亏得听了老牛支书的劝,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温纯爷爷就是凭着这点手艺,不仅摆脱了繁重的体力劳动,一个人无牵无挂,云游和尚般四处闯荡,而且还经常能吃到美味佳肴——韭菜炒猪卵子。
许多年后,家里饿死过亲人的乡邻们才知道那东西其实是大补品,像牛鞭一样,滋阴壮阳。不然,温家的儿女们哪能个个出落得红光满面、骚劲十足?
遥想温纯爷爷当年,也是驰名乡里的风光人物。他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车把上拴着一块大红布,腰间系根细麻绳,肩上斜斜地吊着一个油腻的帆布包,里面装着劁猪刀等专业工具,进到村子之后就举起牛角号“呜——,呜——”地吹一通,而且专选村口女人聚在一起做针线活的地方吹。
女人们便笑骂道:“该死的劁猪佬又来了!”
温纯爷爷一到,村子里便呈现出只有过年才有会的热闹景象,尤其是半大的孩子们,追逐打闹地围着劁猪匠看,希望温纯爷爷能不把猪尿泡捅破,好给他们吹气当球踢。
地里忙农活的大人们直起腰来笑着对身边的女人说,回去吧,让老温把家里的几只猪娃做了。
不久,村子里便会响起了猪的嚎叫声。
温纯爷爷的劁猪手艺可谓精湛。
可别小瞧了劁猪佬的手艺,这活虽说起来龌龊,那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首先得心狠,操起利刃就敢往肉里扎,任凭猪们哇哇乱叫充耳不闻,鲜血淋漓熟视无睹。
其次得准,一刀下去,就得斩断孽根,若来第二刀,主人就面有愠色,第三刀就会被主人呵斥,砸掉饭碗。
第三,还得有三寸不烂之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每逢养有小猪的大嫂子小媳妇,就得去游说,说交配那种事儿太伤身子骨,劁了后保管你的猪长得膘肥体壮,直说得大嫂子小媳妇面红耳赤,连连称是。
有话直说了(16)
在江湖上闯荡,没点实在功夫可不行,否则只有挨饿的份儿。
所以,劁猪佬大都和剃头匠、说书艺人一样能说会道,颇得大嫂子小媳妇们的欢心。
于是,温纯爷爷经常是走到那里就吃到那里,遇个天阴下雨天回不去,还能白白在某家住一夜,由此关于温纯爷爷的风流韵事传闻不少,只是无处考证,不表。
在这三点上,温纯绝对是得了祖上的真传。狠,准、说,样样精通。
尤其是第三点,更是运用得炉火纯青,凡是与他有过交往的女子,绝少不为他的花言巧语蒙骗得神魂颠倒的,宽衣解带之后,更是绝少不为他经久不息的功力所折服的。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在那些没有娱乐活动的年月里,看温纯爷爷劁猪也是一件乐事,老少爷们可以借机比比划划地和围观的女人开着荤素搭配的玩笑,说到激动时,动手动脚的揩一把油也不算为过。
温纯爷爷劁猪绝不含糊,他问清了主人家劁那头猪,然后打开猪圈,猫身进去,尾追着受了惊吓的猪,只一个大步,便揪扯住猪后腿把猪逮了出来。
他嘴里含着劁猪刀,把猪侧平放倒在地上,一只脚踩住猪后腿,用另一手抚两下猪下腹,然后把含在嘴里的刀拿在手上,一下就在猪的下腹处划开了一个小口。此刻猪已经感到疼痛,它拼命的挣扎,嘶喊。
猪怕是也知道落到温纯爷爷的手上,一辈子的幸福生活就此葬送,哭嚎声便无比惨痛,让围观的女人们不忍再看下去,有的羞红了脸回了家,有的则把头转过一边去。
这时,温纯爷爷便用两只沾着血迹的手指头往划开的小口处用力一顶,把猪要切除的部分一刀了断。
然后又腾出一只手把布包打开,取出早已穿好线的针,三下两下就把伤口给缝好了。再轻抚两下猪的肚皮,撒一把主人准备好的草木灰在猪的伤口上,然后把猪放开。
猪翻过身子,逃似的又回到自己的圈里,发出哼哼叽叽的伤感。
整个过程只要两三分钟,温纯爷爷把刀、针用布包好,见仍有小孩子在看,就故意起身,板着脸对他们说,把你的小鸡鸡也给劁了吧。
于是围观的孩子们笑着一哄而散,温纯爷爷便跟着主人回屋洗手,或吃饭喝酒,或收钱走人。
尽管温纯爷爷的手艺精湛,功力深厚,但一直没有说上一个媳妇。
正经八本的人家,是不愿意将自家的黄花闺女许配给劁猪匠的,一是白天出门很不体面,二是夜里闺女受不住劁猪匠的折腾。
所以,温纯爷爷回忆往事,更加感激老牛支书,正是他的劝说让他在自然灾害的年月里还必须走乡串村,才有机会在雪地里捡了个饿晕过去的讨饭女子,用自行车驮回家之后,拿当天劁猪的几个蛋蛋熬了一大碗稀粥,将那女子救醒。
有话直说了(17)
那女子悠悠醒转过来,原本煞白的小脸立即艳若桃红,娇媚如花,温纯爷爷久旷之人,按耐不住,当即与那女子圆房,一番惊天动地之后,那女子竟然再次晕了过去,具体原因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成亲之后,温纯爷爷在劁猪之余,兼顾担起了给母猪配种的重任。
劁猪是谋财害命,配种才是积德行善,为了不断子绝孙延续温家香火,温纯爷爷乐意听从老牛支书的安排,不辞辛苦地劁猪配种一肩挑。
所以,没出一年的功夫,温纯老爹温一刀呱呱坠地,让温纯爷爷乐得合不拢嘴。
温纯爷爷积德行善的力度进一步加大。
远近乡邻谁家有个病人,他都不辞劳苦地抬着送医院;
村里来了乞丐,自己正喝着的粥也肯分人家半碗;
去年大冬天从雪地里救回来一个女人当了老婆,今天大夏天又在青莲山脚下救过一个血糊糊的大男人……
温纯爷爷做的这些善事,就连温老太爷也是赞不绝口的。
说起来,劁猪佬的名声虽不太好听,但温纯爷爷的人品却在七村八乡远近闻名,有口皆碑。
只可惜,温家奶奶一连生了几胎,却再未曾添男丁,村里人背后还是纷纷议论,这是劁猪佬劁的猪太多了,温纯爷爷做的那些个善事,还不足以弥补他的手下缺德。
第91章爷爷之死
给母猪配种,在一般人眼里,特别是姑娘媳妇们看来,多少会将配种的公猪和人混为一谈,有些龌龊下流和不正经的意思,所以,温纯爷爷起初很抹不开面子,劁猪的数量远远大于配种的数量。
由于有了生儿子的动力,温纯爷爷不但放下来一张英俊的脸,硬是将给母猪配种的工作干得有滋有味,有声有色。
配种时,遇上发情的母猪不配合,他还会弯腰蹲到公猪的身下,捉住滑溜溜黄鳝一般的公猪器具往母猪的屁股后面塞。
待忙乎完,女主人便会打来一盆洗手水,边叫温纯爷爷洗手,边道谢,说些:“温师傅,您辛苦了!”“温大哥,你好能干啊!”等等听似一语双关的话语。
温纯爷爷总是不放过机会,便借机戏谑地,也是一语双关地回应道:“没事没事,下次你要帮忙尽管说,尽管说……”
遇到有些大胆的女人,便会把眉头一竖脸一拉,大声笑骂:“你这个不正经的骚货,叫你下辈子也变成公猪!”
听到这话,温纯爷爷也不气恼,不急不慢地进行反击:“那也好,那也好……嘿嘿,最好你也变成母猪!”
胆子小一点的女主人不敢和温纯爷爷斗嘴,十有八九会红着脸低着头跑回屋里去,暗地里啐一声:“断子绝孙的老温。”
有话直说了(18)
一语成谶啊!
温纯爷爷的改过自新和温纯奶奶的虔诚,并没有得到送子娘娘的宽恕,在他们这一代,仍旧只生了温一刀这一个男丁。
正当他们努力要改变命运的紧要关头,一场灾难降临了,只得把改变温家频临灭种十八代单传的重任,交到了温纯老爹温一刀稚嫩的肩膀上。
此事,还得从温纯爷爷夺得公社行业技能比武说起。
温纯爷爷在桂花村父辈那一代还是为桂花村争得过荣耀的,他在公社组织的行业技能大赛中,为桂花村夺得了唯一的一个“劁猪状元”称号,奖品是一套崭新的劳动布工作服,左上衣口袋的上方还用黄丝线绣着“为人民服务”五个金光闪闪的小字。
获奖归来,温纯爷爷就着韭菜炒猪卵子喝了几碗温家奶奶酿的桂花村老酒,编了一段易记押韵的顺口溜:“畜生畜生你莫狂,老子今天得了奖;代表人民代表党,割你的卵子掏你的裆!”
此后,温纯爷爷就穿着那件工作服,唱着这几句顺口溜走乡串村劁猪配种“为人民服务”,各乡各村的孩子们跟屁虫般都背得滚瓜烂熟,只要他一到,都附和着扯着童音一起喊叫,后来不知是何缘故,他的顺口溜只叫了一个星期,便被老牛支书喊停了。
要说这人一牛逼了就容易犯不知天高地厚的错误,温纯爷爷也未能免俗。
话说有一天,温纯爷爷一挺一仰地赶着公猪优哉游哉地走在乡间的简易公路上,这时公社书记坐着北京牌吉普车从后面赶来了,他着急要进县里去开会,司机在后头使劲地摁着喇叭,叫温纯爷爷和公猪让路,可温纯爷爷如聋子一般,依旧赶着公猪在前面迈着模特步。
过了一会,公社书记的秘书实在气不过,他让司机把车停好后,跳下来连喊带叫:“喂,前面牵公猪的,你是聋子吗?摁了那么多声喇叭,为什么不让路?”
温纯爷爷只是把头稍许扭了一下,斜着看了一眼叫嚣的秘书,依旧赶着他的公猪不紧不慢地在前面左摇右拐,越发的“信猪由缰”。
秘书见牵猪的老头有了反应,知道不是聋子。又扯开嗓门责问道:“你这个不晓事的,还不让开!你知道车上坐的是什么人吗?”
温纯爷爷头也不回,问:“什么人?”
秘书大喊道:“公社的书记!”
没想到,温纯爷爷懒洋洋地问道:“书记?书记管多少地方呀?”
秘书简直要气急败坏了:“我们整个公社几个大队几十个村子都归他管!”
这回温纯爷爷回头了,他蹲下来抚摸着公猪油光水量的皮毛,不屑地说:“哦,才管一个公社啊,算个卵!我这头公猪还管着三个公社的母猪呐!”
有话直说了(19)
秘书一下子哑口无言,看了看车上的公社书记,正阴沉着脸两眼冒鬼火,只好扶着公社书记下车,蹲在路边抽闷烟,硬是等着温纯爷爷赶着公猪走到前面的分岔路口拐弯进了桂花村,才让司机发动汽车朝县城方向走了。
在村里人的记忆当中,温纯爷爷和奶奶非常疼爱那头长得像一头小牛犊似的良种公猪。
每次出发前,要用鞋刷刷去公猪身上的尘土,一边用手一边用梳子反复抚摸梳理卷曲的猪鬃。还总不忘在公猪的脖子上套上那个花了好几斤大米请村里银匠特制的,四周挂满了小铃铛的“猪项链”。
配种回来,温纯奶奶都要给公猪煮上一大盘加了盐的稀饭,有时还要往里面加一个当时十分金贵的鸡蛋,硬是把那头“养尊处优”的公猪感动得整日“哼哼唧唧”的。
——有感于此,老牛支书干脆摸着温一刀的小秃瓢脑袋,把温家养的那头公猪直接叫作“温家老二”。
革命风暴席卷之时,公社书记的秘书记起来了,桂花村的劁猪佬说过,“代表人民代表党,割你的卵子掏你的裆!”
一个劁猪佬,有什么资格代表人民代表党?
公社书记一声令下,温纯爷爷成了“反党反人民”的现行反革命。
在全公社的批斗大会上,公社书记的秘书和他的弟弟跳上台去,两兄弟狠狠地扇了温纯爷爷一顿大耳光,骂道:“你个给猪配种的脏货,还敢代表人民代表党?这回该轮到割你的卵子掏你的裆了。妈妈的,就你这龌龊样也配为人民服务?啊呸,你和那头公猪一样,只配为猪服务。”
高呼了一阵口号,秘书的弟弟为了在公社书记面前图表现,又对温纯爷爷一顿拳打脚踢,温纯爷爷当即栽倒在高台之上。
那是一个烈日炎炎的仲夏晌午,那头连给三头母猪配了种的公猪,陪着温纯爷爷在烈日下一起被批斗到了下午,走在回家的路上,习惯了“养尊处优”的公猪和温纯的爷爷一样,边走边口吐白沫,气喘嘘嘘,脚步也由快变慢,看看有些支持不住了。
见此,温纯爷爷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痛,却在心痛英雄的公猪,想让它凉快凉快,顺手就将公猪牵到了沙河的河滩上,给公猪洗个凉水澡。
谁知,公猪一遇凉水,便再也没有爬起来。
温纯爷爷抱头坐在河边恸哭不已,也一头栽倒在地,直到天黑才被老牛支书发现,喊来人,把温纯爷爷和公猪一起抬回村子。
温纯奶奶好不容易把温纯爷爷唤醒,他一看见躺着的公猪,便又痛哭流涕。
老牛支书提议将死猪砍了吃肉,温纯爷爷却死活不肯,硬是叫温纯奶奶找来几块薄木板将公猪葬在了温家岭的坟地上。
有话直说了(20)
当时的情景,温纯爷爷就只差没在公猪的矮墓前竖上块“英雄公猪”的墓碑了。
公猪死了,温纯爷爷也一蹶不振,失魂落魄,精神便不太正常,有村民明知故问:“温叔,你的公猪兄弟呢?”
“为人民服务,因公牺牲了!”
“哈哈,哈哈……”
“你们笑个屁,劝你们年轻人啊,跟老婆做完好事之后,千万莫要乱洗凉水澡啊!”
可是,温纯爷爷最后还是重蹈了英雄公猪的覆辙。
就在埋下公猪的第三天,正值壮年的温纯爷爷恍恍惚惚之间,鬼使神差般走进了路边的河滩,倒在了英雄公猪倒下的同一个地方。
随后不久,抑郁寡欢的温家奶奶也无疾而终,追随着温纯爷爷的脚步,长眠于桃花谷上的祖坟地里。
临终之前,她老人家拉着温一刀的手千叮咛万嘱咐,我和你爹都躺在温家岭的山头上,保佑温家子孙人丁兴旺,家运恒昌。
这么说来,那个公社书记的秘书和他的弟弟,就是谋害温纯爷爷的罪魁祸首。
温纯含着眼泪问:“那个秘书是谁?他的弟弟又是谁?他们现在在哪里?”
温一刀也是老泪纵横,他断断续续地说:“那个秘书就是沙河乡谭家兄弟的父亲,他得病死了,他的弟弟谭政荣,原先在县里当过书记,现在在市里当了大官了。”
“啊?”温纯长大了嘴巴。
谭政荣,现在是临江市委副书记。他官运亨通,早就忘记了,有一个劁猪佬冤死在他的手上,但他可能没有想到,劁猪佬的后代将仇恨一直记在了心底。
“温纯啊,我们之所以以前不肯告诉你真相,是不想让你背上冤冤相报的包袱,也怕坏了你的前程。但是,现在村里上上下下都在传,你要帮着谭家兄弟继续开石料厂,我和你妈都咽不下这口气啊。”
温纯流着泪说:“爸,妈,你们放心,儿子再不孝,也决不会出卖祖宗,更不会昧着良心去帮仇家。”
临走的时候,温一刀和胡月儿千叮咛,万嘱咐,儿啊,你斗不过谭政荣,切不可轻举妄动。
温纯连夜赶回了沙河乡,一个计划酝酿已久,准备工作基本就绪,是到了该实施的时候了。
早先的时候,这个计划仅仅只是为了寻找仕途的出路,现在,温纯的心里开始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第92章不欢而散
温纯赶回沙河乡的时候,沙河乡的班子主要成员还在开会。
会议议题还是与温家岭乡的矛盾协调,所以温纯一直列席会议。
开会之前,吴幸福问,于飞怎么没来?
温纯说,他家里有点事,请假了。
实际上,于飞约了黄二丫去逛临江市新开的新世纪大商场了。
有话直说了(21)
会开了整整七、八个小时,中午吃完饭开始,一直开到了深夜,其他的方面一点一点都扯清楚了,按照县委县政府维稳工作专题会上的初步意见,可以考虑以经济补偿的方式来平息两个乡的矛盾。
但是,温纯从会议的进展中,嗅出了吴幸福与高向阳的态度差异,因为会议开来开去,各种细节都讨论到了,两人一直回避“钱从哪里出”这个实质问题。
中间,温纯被老爸老妈喊着回了一趟家,吴幸福宣布暂时休会,与会人员吃了一顿饭。
吃饭的时候,吴幸福就经济补偿问题还主动跟高向阳谈了点自己的看法,高向阳当时闷头吃饭,没有表态。
温纯回来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还得继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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