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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再陪一陪老二吧。”
谭老大点头,扫视了几个兄弟和几个婆娘一眼,说:“叔,我们听您的。”
谭政荣一手牵了一个孩子,脚步沉重地走出了会议室。
谭家兄弟等人跟在了他的身后,神情悲伤,一片唏嘘。
火上浇油(31)
只有温纯、高向阳等几个知晓内情的人心里在想:哼,说得多好听啊。谭家兄弟蛮不讲理,仗势欺人的时候,你躲到哪里去了?现在又说什么相信县乡政府秉公处理,真要是高风亮节,干脆赔偿也不要啊!
席菲菲、高亮泉和县乡干部们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默默地跟了出去,目送着谭政荣的身影消失在乡政府院子之外。
再回到会场上坐下,谭政荣带着家属们走了,却还是无人说话,会场上一片沉寂。
谭政荣的一番话发自肺腑,情真意切,语重心长,在座的人个个心情都久久不能平静。
席菲菲好不容易让心情平静下来,又用纸巾擦了擦眼角,才说,我们,继续开会吧。
石料厂关闭,这是谭书记的指示,高亮泉不敢违背,席菲菲正中下怀,吴幸福无可奈何,其他人多数无关痛痒,所以,会议的主要议题由最初的事故调查,转移为事故善后处理。
高亮泉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率先发言,他说:“谭书记深明大义,以家乡建设和发展的大局为重,值得我们学习和尊敬。我个人以为,必须尽全力做好谭二愣子死亡事故的善后工作,不能让死者家属流血还流泪,令谭书记心寒啊。”
高亮泉的这个发言,众人没有异议。
席菲菲问安监局的梁永生:“老梁啊,按照国家的安全生产法规,像谭二愣子的死亡事故,应该怎么处理呢?”
梁永生马上回答:“事故责任人已经死亡的,不再追究其责任,事故伤亡人员,比照工伤办理,对家属给予抚恤补偿。”
会议很快达成了一致意见,谭二愣子比照工伤事故,给予经济补偿。
高亮泉立即追问:“那该怎么补呢?”
到底是专业人士,梁永生背得滚瓜烂熟:“根据《工伤保险条例》第三十七条的规定,职工因工死亡,其直系亲属可领取丧葬补助金、供养亲属抚恤金和一次性工亡补助金。”
席菲菲说:“老梁,说一说具体数目吧。”
“丧葬补助金为6个月的上年度职工月平均工资,对了,石料厂去年的月平均工资是多少,这个很关键的。”
这个,谁也说不清楚,吴幸福略略思考了一下,说:“据我了解,石料厂一般的工人千把块钱一个月吧,管理人员多的有3000多一点,平均下来,差不多有2000吧。”
高向阳、温纯等几个人这几天调查过了,吴幸福说的数字略有夸大,不过,碍于面子,谁也不好说破而已。
高亮泉心想,2000多块是多了点,可6个月也就是万把块钱,才几个钱呢?他又表态道:“就高不就低吧。”
火上浇油(32)
梁永生也是高亮泉一条线上的人,说话办事都要看高亮泉的脸色,听高亮泉表态了,心里便有谱了。
“再说抚恤金这一块吧,谭二愣子的供养亲属比较清楚,就是老婆和两个孩子,但抚恤金的计算比较复杂,工资还按2000块算,老婆每月40%,孩子每人每月30%,是分开算呢,还是一起算?是一个月一个月地发呢,还是一次性算断?”
高向阳说:“吴芙蓉要带孩子进城了,就别分开算了。”
吴幸福也说:“石料厂都要关闭了,还是一次性算断吧。”
“那好,孩子多大了,所长,你知道吧。”
“知道。”财政所长似乎还不太放心,又跟吴幸福耳语了几句,才低下头,按了几下计算器。
“孩子呢,至少要管到16岁,算算看,该是多少?”
“嗯,算好了。”财政所长是搞财务出身,计算能力很强,他算了几个数字,又在纸上写了几笔。
“他老婆三十几了,算到七十岁,不多吧?”
“不多,不多。”胡长庚插话了,他巴不得早点算清楚拉倒,公安系统还布置了一次秘密突击行动,全省范围内扫黄打非专项治理,他不亲自坐镇,怕是执行力要大打折扣。
钱,从哪来(1)
第七章
“还有一次性工亡补助金,标准为48个月至60个月的上年度职工月平均工资。”
“还有?”财政所长扶了扶眼镜,又埋头计算开了,不用问,这也只能就高不就低了。
七七八八地加加减减,几分钟的功夫,他把写满了数字的纸递给了身边的吴幸福。
“多少?”高亮泉和席菲菲异口同声地问。
第110章钱,从哪来
财政所长不做声,吴幸福举着张纸,低声说:“初步估算,大约……要三十到五十万左右。”
啊?三十万到五十万,对石料厂和沙河乡来说,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在座的人又不说话了,心里都在盘算着一个问题:钱,从哪里来?
还是高亮泉先忍不住,他问:“老梁,按照规定,这钱该哪里出?”
梁永生说:“用人单位参加了工伤保险的话,就由工伤保险基金支付。”
席菲菲马上问:“吴书记,石料厂参加保险了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吴幸福吞吞吐吐,他心里其实很清楚,谭家兄弟根本不懂什么保险不保险的,就算懂,也不会舍得把赚到的钱拿出来给工人买保险。
高向阳说:“据我了解,应该没参保吧。对了,梁局长,如果没保的话,钱该谁出呢?”
“那就全部只有用人单位出了。”梁永生一点也不含糊地说。
“全该石料厂出,对吧?”高向阳不放心,又追问了一句,他最担心要乡里财政承担,那从石料厂几年收取的钱,就不够付这一次的补偿金了。乡里财政要一下子拿出这么一大笔的钱来,他这个乡长的钱袋子就捉襟见肘了。
石料厂的经济状况,吴幸福最清楚,高亮泉等人参股的钱,都是通过他转手投进去的,每个月的分红也是他亲自给送上门去,石料厂盘算下来,全部的资产总额当然不止三五十万,但付完这一笔钱,剩下的还够不够参股人的本金呢?
对此,吴幸福一点把握都没有。
石料厂那些个工具,机器,房屋,不清算那还可以按固资原值,账面上说值多少就值多少,一旦清算,那就只能当废旧物品来处理,根本值不了几个钱。
吴幸福为难了,他想说话,又不太敢说,便扭头去看高亮泉,高亮泉把头别过去,假装没看见,无奈,最后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怕,石料厂账上没这么多钱呢。”
席菲菲听了,又问梁永生:“老梁,如果石料厂账上没这么多钱,那该怎么解决?”
梁永生抹了把汗,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按照安全法规的规定,石料厂就是要破产,有多少算多少,也要先支付工伤事故这一块的钱。”
钱,从哪来(2)
“哦!石料厂要关闭,本来就要清算嘛。”席菲菲笑了笑。
梁永生刚说完,就感觉有些失言,连忙又说:“工商这一块我也不是很懂,具体怎么搞,要问工商局的鞠局长。”
工商局的鞠局长没来,席菲菲便点名问甘欣:“小甘,你是学工商管理的,先给大家解释解释。”
“好,这其实一点也不复杂,把石料厂现有的现金,资产,债权,债务一一清算,不管有多少,先付谭二愣子的丧葬抚恤金,剩下的,再按各位参股股东的投资比例分给各位股东。”
甘欣此话一出,吴幸福脸色就阴了下来,高亮泉也有点坐不住了,国土资源局的钱贵也开始额头冒汗了。
他们都在石料厂参股了的!
他们所担心的是,付完了谭二愣子的丧葬抚恤金,就付不出参股的人本金了,简单地说,参股的人要亏本了。
躲在会场一角的温纯,察言观色,一阵窃喜。
石料厂如果正儿八经地清算,暴露出来的问题就不单单是参股的人要亏本的事了,领导干部参股下属企业,这是以权谋私和权力寻租的违规行为,真要数额较大,上纲上线的话,可以摘了头上的乌纱帽。
高亮泉和钱贵参股的钱和分红的钱都是通过吴幸福转手的,从手续上来讲,暂时没有破绽,但是,要把帐全算在吴幸福一个人头上,一是数额巨大,二是亏空巨大,吴幸福一个小小的乡党委书记怕是扛不起来。
再说了,钱贵的钱不是个人的钱,是国土资源局的领导和中层干部们集资的钱,分红的时候大家都喜笑颜开,夸钱贵局长能为下属们谋福利,一旦本金拿不回来,国土资源局内部就先要吵翻了天。
来真的,钱贵第一个要顶不住,除非他能拿出钱来堵住其他人的嘴!
这里面正紧张呢,外面突然有人吼了一句:“什么人?滚出来。”
“别乱来,别乱来。”
草,温纯大喜,这是谈少轩的声音。
他妈的,狗日的。吴幸福恨恨地骂了一句。
谈少轩举着个录音笔一直在外面蹲着呢。
吴幸福走出去,拿治保主任出气,骂道:“你他妈的怎么搞的,老子叫你把他赶走的呢。”
“我……我老婆喊我去二愣子的灵堂前烧了几根香,一下下就回来了,哪个晓得这只癞皮狗又偷偷跑回来了呢?”
吴幸福没好气地说:“把他绑起来,扔秃头岭上喂蚊子。”
治保主任招呼几个人就动起手来,吓得谈少轩大呼小叫起来。
秃头岭蚊子的厉害,谈少轩在大学的时候听温纯说起过,尤其是母蚊子,叮起人来就像一台小抽水机,被叮的人都能听见吸血的“吱吱”声。
钱,从哪来(3)
以谈少轩瘦弱的血肉之躯,哪里经得起几只母蚊子的亲吻,这还不死定了。
“我去看看。”听见外面吵吵囔囔的,高亮泉主动站了起来,见席菲菲点头同意了,他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拿手电筒一照,谈少轩已经被绑成了个粽子,看见高亮泉出来,高声喊道:“高县长,高县长。”
“叫,叫,叫,叫个毛啊,领导们在开会呢。”治保主任被吴幸福骂了,正在气头上,抬脚就要踢谈少轩。
“不得无礼!”高亮泉喝止住了治保主任。“这是省里的谈大记者,还不快松绑。”
高亮泉脑子转的快得很,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死亡事故那么简单了,这其中盘根错节的东西,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怕是见不得光了。包括给谭二愣子的补偿金额,要是被捅了出去,对谭政荣的影响也是负面的。
这个谈大嘴,现在还得罪不起。
第111章不祥的预感
治保主任很不情愿地给谈少轩松了绑,高亮泉笑呵呵地上前,给他赔礼道歉:“谈大记者,多有得罪了,乡下人就这素质,请你多担待。哈哈。”
谈少轩也不想吃眼前亏,他阴阳怪气地说:“幸亏高县长还认得谈某啊,否则,谈某今晚上就要死在秃头岭的母蚊子嘴下了。”
“言重了,言重了。”高亮泉回头骂治保主任:“你个混账东西,还不快给谈大记者赔不是。”
治保主任这个窝囊啊,绑之前挨了吴幸福一顿臭骂,绑之后又要挨高亮泉的臭骂,绑是吴幸福叫绑的,回过头来,还要自己去赔不是,真他妈的窝囊到家了。
治保主任道过谦了,谈少轩稍稍平静了一点。
高亮泉说:“谈大记者,你看,我还要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这么晚了,辛苦了一天,也该休息了,这样吧,我让我的司机先送你回县城,叫宣传部的胡部长请郭县长陪你宵个夜。具体的事,我明天亲自向你汇报,怎么样?”
不等谈少轩表态,高亮泉就接通了胡文丽的电话:“胡部长,你的老朋友来了,还能有谁呀,省里的谈大记者啊。……哈哈,你还不知道,这就是你的工作失误了。……他现在就跟我再一起呢,要不要他和你说几句?”
高亮泉不由分说,把电话塞给了谈少轩。
谈少轩想起上回受的气,开口就是一句难听话:“胡部长,升官了就把老朋友忘了,不厚道啊。”
胡文丽是何等的精明,她未开口先浪笑:“哎呀,谈大记者,英俊潇洒的大才子,我做梦都想呢。”
胡文丽这么一说,谈少轩反倒无话可说了。
钱,从哪来(4)
“谈大记者,该我说你不厚道啊,你每次来,总是微服私访,害得我回回挨领导批评。……来呀,我在县城等着你,怎么搞,还不是以前那样,你说咋搞就咋搞嘛。”
要说谈少轩也真他妈的没出息,胡文丽嗲声嗲气说几句,骨头就有点酥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谈少轩,这个风流才子最近很不爽,原先在学校为自己寻死觅活的两大美女罗雯婷和吴莎莎,被市城建局的宋局长粘上了,现在连正眼也不看谈少轩一眼。
这人情绪一差,工作上也出毛病,因为他的一个医院医疗事故的报道失误,《临江法制报》和他本人被医院和患者家属一起告上了法院,不仅赔了钱,还登报公开道歉,谈少轩被主编骂得头都抬不起来,报社里的几个美女对他也嗤之以鼻了。
算了,用谈少轩自己的话来说吧,好些日子没吃肉了,嘴里要淡出了个鸟来。
这一次,谈少轩是得了温纯的信息跑来的,为的就是要挽回面子,给报社拉回去一笔大赞助,改变在主编脑子里的坏印象,还真没有个人获利的自私想法。
人没有私心,底气就足。
谈少轩拒绝了高亮泉让他回县城的好意,他不好当面和高亮泉说,就在电话里跟胡文丽说:“算了,书记县长都能熬得住,我一个破记者,有什么熬不住的呢?”
“哎呀,谈大记者,你这不是要叫姐姐我下课吗?我要是下了课,你管不管姐姐的饭呢?”
妈的,胡文丽不说话,谈少轩还能嘴硬,胡文丽一说话,谈少轩嘴就软了,下面硬了。
也罢!高亮泉这回态度很诚恳,估计能榨出油水来,他要再敢耍滑头,老账新帐一块儿跟他算,天王老子说情也要写内参了。
谈少轩和胡文丽还在电话里斗嘴呢,高亮泉的司机已经过来了,他扯住谈少轩就往村口拉,刚走几步,又跑回来了,把电话还给了高亮泉。
高亮泉给郭咏打电话,好半天也打不通,急的他站在院子里骂了好几次娘,终于打通了,他直截了当地告诉郭咏:“执行上次商议的第一套方案。”
郭咏还没醒悟过来,忙问:“县长,什么第一套方案啊?”
高亮泉说:“哦,谈大嘴又来捣乱了,就是胡文丽上次提出的第一套方案,明白了吗?”
郭咏笑了:“哦,知道了,知道了。那你让胡长庚快回来,他们公安系统在搞什么专项整治行动,说情的人都把我的电话打爆了。”
嘿嘿,真是太巧了。省里公安系统秘密组织的扫黄打非综合整治行动,今晚上是第一天,怪不得胡长庚坐立不安呢,他的队伍在行动,他必须要坐镇指挥才对。
钱,从哪来(5)
路上胡长庚跟高亮泉提起过这事,当时他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处理好事故,没有在意,郭咏现在一提,就想起来了。“好,你和胡文丽先招呼谈大嘴,我马上通知他回去。”
“好!”
郭咏真是一个很称职的常务副县长,只要是他职责范围内的事,他任劳任怨,不辞辛苦,领导临时布置的任务,他从不推辞,尽心尽力。只是长期做惯了副手,所以在魄力上显得稍稍差那么一点。
高亮泉回到会议室,会议已经开得差不多了,席菲菲正准备做总结发言,胡长庚捂住嘴巴在小声接电话。
会议决定,石料厂自即日起关闭,由沙河乡政府牵头组织清产核资,必要时,县维稳办和工商局予以协助;清算结束后,先行支付谭二愣子的丧葬抚恤金,然后按法定程序办理工商登记注销等相关手续。
“高县长,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席菲菲礼节性地问道。
高亮泉摇头。
这么个处理意见,局面还在吴幸福的掌控之下,清产核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自己所担心的问题,可以私下里布置吴幸福妥善解决。
而且,按官场会议不成文的规则,作为书记的席菲菲讲过了,高亮泉作为县长也不应该再有补充意见。
“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了,好,散会。”
刚一宣布散会,胡长庚就跑过来向席菲菲和高亮泉报告,乱哄哄地低声说了几句,就带着于飞急匆匆地走了。
第112章捏了一把汗
吴幸福、高向阳等人把县里的领导们送到了村口,席菲菲等人还准备去和谭政荣打个招呼告辞,却被告知,谭书记明天一大早还有个重要的公务活动,已经返回临江市了,为了不打扰县乡干部开会,就直接走了。
高亮泉感觉有些失落,这么好的机会,没能和谭政荣推心置腹说说心里话,实在有些可惜。
如果谭政荣不走的话,高亮泉是打算陪他一夜的。
温纯和甘欣走在一起,曾国强跑过来接过甘欣手里的包。
一般来说,高亮泉的司机小万应该和曾国强一起来的,温纯突然想起来什么,便问:“哎,国强,小万呢?”
“哦,高县长让他把谈记者送回去,走了差不多一个来小时,应该早到县城了。”
“送走了?”温纯心头一惊。
怪不得谈少轩在外面叫了几声就没动静了,原来是被高亮泉打发回县城了。
温纯连忙快走了几步,避开众人给谈少轩打电话,可接连打了几次,都是语音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这个时候,谈少轩应该和自己保持联系啊,就算有什么变故,也会提前打个招呼,怎么会无缘无故关机了呢?
钱,从哪来(6)
“不应该啊!”温纯想了想,觉得很不对劲,难道谈少轩已经被高亮泉摆平了?
席菲菲和甘欣一辆车,高亮泉坐进了国土资源局钱贵局长的车,温纯被安排和安监局局长梁永生一辆车,一行人风尘仆仆,返回了县城。
进了县城,街面上灯火依旧,但温纯发现,平日里门庭若市的娱乐场所显得过于冷清,偶尔还能看见有几个以手蒙面的女子被推进了停在路边的警车。
“今晚上好像有突击行动?”梁永生的司机自言自语地说。
后座上的梁永生还在闭目养神,他从高亮泉的脸上看出了不太满意,正仔细回味会上有没有不妥的言行,根本没主意车外的情形,他下意识地唔了一声,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这年头,自顾尚且不暇,哪还有心思管旁人的闲事。
坐在前排的温纯咧咧嘴,象征性地回应了司机的问话。他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再次拨打谈少轩的手机,还是关机的提示,他犹豫了一会儿,也一咬牙,悄悄在口袋里把手机的电池扣出来了。
车进了县委大院,刚停稳,甘欣就来敲车窗玻璃。
摇下车窗玻璃,甘欣劈头就问:“温纯,怎么搞得?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呢?”
温纯假装把手机掏出来看了一下,说:“哦,可能没电了。”
“快点,到3楼小会议室,有事要商量。”说完,甘欣一扭身急匆匆地走了。
温纯忙推开车门下了车,跟在甘欣的身后往大楼里奔,把个梁永生晾在车上犯嘀咕:什么破会啊,为什么温纯都能参加,我还不能参加呢?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席书记和高县长对我有看法了?
梁永生患得患失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才有气无力地对司机说:“走吧,回家啰。”
3楼小会议室是县委专用的,一般只用于开县委常委会或常委扩大会这种高规格的会,不仅装修档次高,会议桌椅十分精致,而且每个座位面前还设有一个专用的麦克风。
会议室里面只有席菲菲、高亮泉、甘欣、万大强四个人,并不是要开会的样子,温纯在门口站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还是高亮泉看见了,主动招呼道:“小温啊,进来吧。”
以前温纯在办公室的时候,只在2楼的小会议室里做过服务工作,到3楼小会议里开会还是头一次,他刚怯怯地在最边上坐下来,甘欣就把水递到了手上,吓得温纯连忙站了起来说“谢谢”,那副紧张的神情,惹得会议室里的几个人都无声地笑了。
席菲菲收起了笑容,说:“有个事我们碰一下,老高,你先说说情况吧。”
钱,从哪来(7)
“是这样的,今晚上县公安局配合省公安厅开展扫黄打非专项治理行动,在青莲江饭店检查的时候,临江法制报的记者谈少轩被抓了现行,”说到这,他有意无意地瞟了温纯一眼。
倒是甘欣心急口快,头口而出:“什么?谈大嘴被抓了?”
“是的,就是他。胡长庚打电话请示我如何处置,席书记说商议一下,就把大家请来了。”
温纯脑子“嗡”地一下,好在早有思想准备,才没有大惊失色,脸上也只有类似于甘欣的惊异。
“因为他口口声声说他是被陷害的,又说要写什么石料厂的内参,所以,我就建议小温也来参加一下。”
高亮泉说的是冠冕堂皇,他心里的算盘是,在沙河乡与温家岭乡的冲突事件中,谈少轩每次都来得那么及时,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他直接怀疑就是温纯在其中捣的鬼,今天晚上把温纯一起喊来,就是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对于谈少轩的到来,席菲菲与甘欣也猜测和温纯有关联,尤其是得知圆通大师也是温纯早就策划好的,更对此深信不疑。
但官场争斗,有些事只能心照不宣,无声无息地达到了效果,就是权术谋略,一旦败露了,便是阴谋诡计,为官场所不容。
高亮泉就是有意要当着席菲菲的面戳穿温纯的小动作,以挽回在石料厂关闭清算中即将发生的不利局面。
甘欣暗暗地为温纯捏了一把汗,可温纯除了正常的吃惊之外,表现得沉稳老练,不动声色。
这个时候,席菲菲是不会替温纯说话的,不仅如此,温纯真的被高亮泉戳穿了阴谋,还要严肃地批评,决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知情,否则,传出去就是一个大笑柄,大败笔。
县委书记伙同一个勤杂工设圈套陷害县长,连带害了市委副书记的侄子,这几乎等于踩响了一个政治地雷,会炸得粉身碎骨。
温纯还在傻乎乎地纳闷:“谈少轩不是在沙河乡政府吗?怎么突然跑到县城里来嫖娼了呢?这个谈大嘴,真是个色鬼。”
第113章顺水人情
万大强骂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呢,谈大嘴是临江新闻界出了名的大色鬼,哪有苍蝇见了腥不吃的。”
高亮泉不得不出面解释:“哦,是这样的,我怕他在会场捣乱,就好言相劝,让司机把他送回了县城,说好了明天跟他面谈,哪知道,他回了县城就做下了这等龌龊事。”
高亮泉的这个安排也不能说不合情理,石料厂的事故本来就不光彩,又牵涉到市委谭书记,让新闻媒体闭嘴是常规做法,至于谈少轩被抓了嫖娼的现行,那就是他个人的品德问题,跟县里的安排没有直接的关联。
钱,从哪来(8)
通过这一番对话,席菲菲大致也猜出了事件的一些端倪,在现有情形下,再说下去,她担心温纯在高亮泉的强势面前会言多必失,所以,她用手里的笔敲了一下桌子,说:“事已至此,前面的过程就不讨论了,看下一步怎么处理吧。”
“对,我同意席书记的意见。”高亮泉要的是结果,根本不屑于和温纯追根溯源。
“我已经让胡文丽过去协调了,但现在的问题,按治安管理条例来处置,那会引起媒体界的反感,破坏望城县与新闻界的良好关系,但是,无缘无故地放人,胡长庚那边又不符合程序。”
万大强愤愤不平地说:“这个谈大嘴,县里哪回有事,他都跟我们作对,早就该好好收拾他一下了。”
高亮泉用眼神制止了万大强,万大强闭嘴不说话了,只闷头抽烟。
席菲菲问:“老高,这方面你有经验,以往是怎么处理的呢?”
高亮泉挠挠头发,说:“以往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我想,最好让谈少轩自己找个台阶下吧。”
甘欣问:“这个台阶怎么找呢?”
“这个……”高亮泉笑了笑,说:“他真要是我们县里请来的,那我们自然要给他这个台阶,如果他是报社派来的,那就请他们社里的领导打个招呼也行。”
高亮泉这话也是滴水不漏,但却处处都是陷阱。
第一,谈少轩肯定不是县里请来的,如果是的话,书记不知道,县长不知道,宣传部门也不知道,这可能吗?
第二,谈少轩也不像是报社派来的,报社领导也不可能会来替他丢这个人。
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席菲菲沉思片刻,说:“也只好如此了。”
见席菲菲同意了,高亮泉立即吩咐万大强:“大强,你通知胡长庚把手机给他,他爱给谁打电话给谁打电话,有人出面替他讲情,我们就送他一个顺水人情,如果没人出面帮他说话,那就只好公事公办了。”
高亮泉的如意算盘是,不管谈少轩是不是温纯请来的,只要他给温纯打了电话,要就是一口拒绝,要就是席菲菲得发话,否则,一个小小的维稳办的副主任,凭什么有这么大的面子?
席菲菲要帮着说话,那基本上可以判断她也是知情人之一,即使不捅破这层窗户纸,在此后石料厂的清算过程中,或许可以作为一个讨价还价的筹码。
高亮泉的这些心思,席菲菲明白,温纯也明白。
小会议室里沉寂下来,每个人都在等最后的结果。
闲的发闷,席菲菲和甘欣说起了第二天的工作安排,高亮泉和万大强说起了谭政荣的高风亮节,只有温纯无所事事,勾着脑袋扒拉自己的手指甲。
钱,从哪来(9)
他们几个都是没事人一样,温纯也照样稳坐钓鱼台,镇定自如。
嘿嘿,手机电池都拔了,怕个鸟啊!
突然,电话响了,众人都抬起头,一起朝铃声响起来的方位望去。
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几个人都下意识地摸自己的手机,高亮泉还在扫视全场,却发现众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低头一看,果然是自己的手机在叫唤。
“您好,钱老板啊,哈哈,好久不见,好久不见。”高亮泉问心无愧,哈哈打得震天响。
几个人一听,都知道是临江市名城置业的老板钱霖达。
“什么?法制报社的谈少轩在我们县里被抓了?不会吧?新闻界的朋友我们县里历来是很尊重的。”高亮泉装出很吃惊的样子,说:“我真不知道,我刚从乡里开完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呢。真有这事?”
高亮泉把电话设置成了免提状态,好让大家都能听清楚他们的谈话。
钱霖达在电话里说:“哈哈,这种破事还能有假,要不大半夜的,我怎么会扰了你高大县长的美梦呢。他刚把电话打给我了,可怜巴巴的,我心一软,就答应帮他说说情试试,怎么样,高县长,能不能给我老钱这个面子啊?”
“哎呀,钱老板,你亲自打电话来说情,哪能不给面子呢,你稍等一会儿,我请示一下席书记。”
“好好,大半夜的,我是不好意思吵扰席书记,就把电话打给你了。”钱霖达和席菲菲认识,但并不太熟悉,所以,才把电话打给了高亮泉,但话不能这么说,要说得圆滑,好显得他和席菲菲多熟悉似的,面子上才过得去。
“呵呵,你高老板不好意思吵扰席书记,可她是我的领导,该汇报的还是要汇报啊。正好,我和席书记在一起呢。”
钱霖达连忙说:“哦,那你替我给席书记问好。”
高亮泉捂住电话,用眼神向席菲菲请示,席菲菲点点头,高亮泉才把手拿开,说:“席书记也久闻钱老板的大名,她说,这点面子哪能不给呢。她也让我转告你,请你有空再来望城县考察,生意不成仁义在,还望钱老板多多关照呢。”
“好说,好说。”钱霖达开怀大笑,笑完了又说:“你替我谢谢席书记啊,也谢谢你老弟了。说好了,我派车去接人了,高县长你放心,我会让谈少轩闭嘴的。”
钱霖达是生意场上滚出来的老狐狸,懂得人情交换的道理,望城县给了自己面子放了谈少轩一码,自己也让谈少轩闭嘴了,在这场交易中,互相都卖了人情,大面上谁也不亏欠谁的。
谈少轩的事算是处理完了,席菲菲说,各位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第114章请君入瓮
钱,从哪来(10)
要说,谈少轩也是活该倒霉,谁叫他色迷了心窍呢。
送他回县城的车还在路上,胡文丽给他打电话,问他今晚上住哪?可没等谈少轩回答,就自作主张地说:“算了,望城宾馆人多眼杂的,这回住青莲江饭店吧,我先去给你订房间。”
高亮泉的司机小万听得一清二楚,根本没问谈少轩,直接把车就开到了青莲江饭店。
青莲江饭店从装修和服务档次上来讲,并不亚于望城宾馆,只是没有望城宾馆的接待规格高而已。望城宾馆住的多是来县里公干的干部,青莲江饭店住的多是经商的富商。所以,望城县素有“官望城,商青莲”的说法。
进门的时候,谈少轩第一眼就看见了胡文丽,看样子她也是急着赶过来的,她的脸因奔忙而变得通红,胸部也剧烈的起伏着,让久旷的谈少轩又一次见识了什么才叫做波涛汹涌,眼睛就有点直勾勾的了。
胡文丽手里拿着钥匙牌,不住地扇乎,像是突然注意到了谈少轩视线的方向,忙侧过身子,抛过来一个媚眼,调笑道:“半老徐娘了,有什么好看的?出息?!”
谈少轩不敢造次,赶忙沉心静气。
这可是在高档饭店的门口啊,进进出出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高雅人士,可不能让人看出来,我谈少轩像是个没见过美女的乡巴佬。
“今天怎么搞得,这么晚了,还这么热,热死我了。”胡文丽说着,用手拉了拉T恤衫,两个大咪咪更加呼之欲出、朝气蓬勃。
嘿,什么意思嘛,还嫌我不够受刺激?非把我弄的流鼻血才行!谈少轩这会儿真像是鬼迷了心窍,就连他自己都有点纳闷,老子又不是没有见过美女的愣头青,今天是怎么了,被胡文丽有意无意的动作撩拨得火烧火燎的。
谈少轩避开胡文丽的波涛汹涌,装模作样地说:“不行,我得赶快写稿了,晚了赶不上排版!”
“写什么写呀?你还真发啊?”胡文丽很有魅力地笑了,“好了好了,今儿个不喝酒了,高县长让我好好陪陪你,稿子,就别发了。”
这话说的谈少轩心里直颤悠,暗想:我还没开条件呢,稿子就不发了?
“喏,这是房间的钥匙牌,我先去洗个澡,你稍等一会儿再上来。”胡文丽把钥匙牌递给谈少轩一张,像是有意又像是无意,捏了捏他的手,扭着屁股走向了电梯。
谈少轩很听话地坐在大堂沙发上等了一会儿,可脑海里全是胡文丽的身影,想象着她现在该洗到什么部位了,不知不觉地下面就挺立起来了。
不行!
这么坐下去,也太对不起我的“小兄弟”了,难道就让这小家伙“昂首挺胸”硬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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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她奶奶个熊,现在老子还顾虑个鸟!胡文丽得了高亮泉的指示,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啃一口,哪里对得起人家的一片好心。而且,听温纯说,胡文丽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主,必是久旱没有逢甘露,今晚上要本乡遇故知了。
一个要锄禾,一个是当午,还犹豫什么呢,日啊!
谈少轩抬起屁股直奔电梯,来到了房门前,非常小心地用钥匙牌打开了房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然后,转回身,格外仔细地用手把着门锁的旋钮,将门轻巧、无声地锁上了。
屋里居然没开灯,但一股淡淡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呵呵,机会难得啊!
“把咪咪交出来!”谈少轩扔了手里的小包,压低嗓子喊了一声就猛扑上去。
一手堵住她的嘴,一手死命揉搓她的大咪咪。
可憋死个人了。
嘿嘿,先跟她开个玩笑,换个玩儿法!
胡文丽骤然一惊,像一条被突然甩上草岸的大鲤鱼,拼命地扭动,玩儿命似的挣扎,嘴里呜呜鲁鲁地咕哝着,都快吓疯了。
谈少轩赶快把嘴凑到她耳朵边,“是我,别害怕,老谈!我是入室劫色的匪徒,你是懵懂纯洁的淑女,你玩出新花样了,够刺激啊。”
说完,他继续用左手堵住她的嘴巴,右手把她的裙子撩起来,顺手把她的内裤一把扯到了膝盖处,该掏“家伙”了。
突然,他的家伙被拍了一巴掌。
“啊!”谈少轩忍不住惨叫一声。
操,这个瘟狐狸,玩儿吗!下手真狠啊,你以为你是当红的“苏”女郎啊,演戏也玩真的!
谈少轩用手去护住要害部位,胡文丽趁机提起了裤子,又飞起一脚,正踢在谈少轩的胸口上。
咕咚,仰面跌倒。
“你他妈的疯了?”谈少轩躺在地上又疼又气。
“你才他妈的疯了,老娘也是你随便能弄的?”
不对啊!
怎么不是胡文丽的声音?
难道开错门了?不会啊,错了应该开不开门啊。
正惊恐中,灯光大亮,两条圆润的小腿立在谈少轩的面前。他抬起头顺着小腿望上去,一个身形、年龄、模样都和胡文丽相仿的女人叉着腰站在地板上。
“呼啊由?”女人突然叽里咕噜说起来鸟语,一改刚才的粗俗口吻。
谈少轩人傻了意识可没傻,不愧是临江大学文科类的风流大才子,立马就判断出这个女人说的是英语,还是标准的伦敦口音。
“爱默……谈!”谈少轩立即用鸟语回答了。
啊?真是艳福不浅,这个女子的素质不知要高过了胡文丽多少倍,起码是个正宗的大学生吧?
谈少轩这么想着,一下就把胡文丽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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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媚笑了一下,伸手把谈少轩拉了起来。
乖乖不得了,这么柔软无骨的手,谈少轩还真是头一回摸过。那要是身体,该又是什么滋味呢?
这就是谈少轩的心理作用了。
当年三女追一男的女主角中,罗雯婷和吴莎莎的肌肤可能不如这女子的光滑,但梁爽的肌肤光洁度绝对不输于这个女子。
这还不稀奇,让谈少轩更加目瞪口呆的还在后面呢。
第115章博士鸡
“瓦达西瓦,……”这个女子突然又冒出了另一大堆的鸟语。
谈少轩摸了摸后脑勺,竟然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开动脑筋在想这个女子在说什么?
哦,这是日语。谈少轩也是不白给的,驾驭过临江大学外语学院的好几朵院花,涉猎过好几国的语言。
一旦想到了语种,谈少轩就明白了这女子话里的意思了,原来,她在用日语开价钱呢。
谈少轩一点也不含糊。立马用日语回答了个数字:“八百。”
“喏!喏!喏!”这女子摆手,这可不是答应,而是英语的否定。
“豪嘛趣?”英语谈少轩最熟练。
这个女子看谈少轩对答如流,似乎也来了精神,她这回用上了阿拉伯语:“一千!”(奶奶个熊,读者又不会阿拉伯语,只得用中文表达意思了)
谈少轩也不懂,他只得憋了句粤语:“有冇发票啦?”
“有的啦,人家也是正当生意嘛。”哈哈,联络暗号终于对上了。
有发票就好办,明天交给胡文丽报销。
在望城县这个地区,开价一千确实是贵了点,但人家会好几国的外语呢,这个高素质的人才,价格高一点还是可以接受的,更何况,人家还有发票,营业税还得交呢。
“OK!”谈少轩拍手成交。
不过,他多了个心眼,让女子先把发票开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女子的裙子在收到钞票之后,哧溜一下就掉到了地板上,圆鼓鼓的山峰便一览无遗了,三角裤也不用谈少轩忙乎,玉指轻轻一抹,便有平坦的腹地夹杂着亮晶晶的茅草刺痛了谈少轩的眼睛。
值,物有所值!
这是谈少轩的惊叹之语。
但是,谈少轩忘记了一句古话,叫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这生意成交之后,那女子便叉开腿躺在了床头,任凭谈少轩在身上摸爬滚打,冲锋陷阵,不停地做着活塞运动,人家愣是毫无惧色,仿佛谈少轩折腾的是别人的身体,既不配合,也无反应。
更要命的是,女子举着本《俄语小字典》念念有词地练习发音呢。
谈少轩很生气,说道,“奶奶个熊,你学这么多的语言有个屁用啊?今天如果不是我,换了别人,连价都谈不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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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喏,喏。”妈的,又来了。“听?(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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