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奇才 第 2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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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通大师不容置疑地说:“赶紧让小龙归位,否则……”

    谭老大问:“否则如何?”

    圆通大师很肯定地说:“否则,大龙有难。”

    “啊?”谭老大心里咯噔一下,大龙有难,岂不是要应在叔叔谭政荣的身上。他心里慌乱,脸上也起了变化,问道:“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圆通大师卖起了关子:“天机不可泄露!”

    这话听得多了,老和尚常玩的把戏。

    谭老大追问道:“还望大师痛痛快快告诉我们吧。”

    圆通大师摇头:“真人未到,老衲不便多说。”

    “真人,谁是真人呢?”谭老大问。

    圆通大师慢悠悠地说:“大龙,乃谭家先祖庇佑之人,大福大贵,此为真人也!”

    是啊,谭政荣从政以来,一路高升,按乡里的说法,是祖坟冒了青烟,祖宗保佑得好啊。

    事关谭政荣,谭老大不敢造次,又不甘心,问道:“请问大师,真人现在在哪里呢?”

    圆通微微一眯眼,掐着指头算了算,说:“真人在途,马上就到,如若不到,必有后患。”

    这个圆通了不得,他能知道自己姓谭,这不难,能知道二愣子属龙,也不稀奇,说得出生辰八字,也可以理解,毕竟老和尚算命卜卦,这是他的本行。

    可他还知道叔叔谭政荣也属龙,还知道他正在赶来的途中,这就太不一般了。

    必有后患?后患是什么?

    迷信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谭老大的头上开始冒汗了,几个兄弟包括吴芙蓉在内都不明就里,直拿眼来回看谭老大和圆通大师。

    谭老三性子有点急,说道:“大哥,跟他啰嗦什么?念经给钱,不念就拉倒,天知道他神神叨叨的鬼扯什么蛋呢?”

    圆通大师脸沉了下来。

    谭老大忙喝住谭老三:“你懂什么,不要胡说!”然后,又转向圆通大师,说:“大师,人命关天,你是念佛的得道高僧,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火上浇油(18)

    圆通大师沉吟半晌,才说:“本来老衲不该多嘴,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想必各路神灵也会体谅,老衲就斗胆一说。谭家小龙这一炮惊动了谭家地脉,谭家先祖怪罪下来,要拿小龙是问,如果大龙到来之前,小龙还不归位,那先祖可能要请大龙过去问话了。善哉,善哉。”

    这是什么意思?不懂!

    围观的众人,包括吴幸福、高向阳等人没琢磨出味道来,都在面面相觑。

    温纯却在肚子里笑开了花,嘿嘿,圆通大师果然好口才,好手段,这一套一套的,谭老大已经被他说傻了眼,这谭二愣子不撤也得撤了。

    第104章穷追不舍

    谭老大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一会儿抬头看圆通大师,一会儿低头看谭二愣子,别人一脑门子的糊涂,他心里也不太明白了。

    “请问大师,小龙归位是什么意思?”

    “平日里这个时候他在哪里,现在还应该在哪里,否则,谭家先祖找不到小龙,便有可能误找了大龙。”

    “先祖既已成仙,难道不会来这里找小龙吗?”

    “阿弥陀佛,这里人气旺盛,阳气很重,先祖吓都吓跑了,哪里敢来?”

    “那……”

    圆通大师拦住谭老大的话头,双手合十:“施主,信则灵,不信则作罢,老衲已然多说了,请施主三思而后行。罪过,罪过。”

    这么一说,谭老大忽然一下就蔫了。

    小龙死都死了,只要大龙来了,扯皮有的是时间和余地,万一大龙要有什么闪失,这谭家的天岂不是塌下来了。

    他狠狠心,一跺脚,冲谭家兄弟一摆手,说:“把老二抬回家去。”

    谭老三、谭老四愣着没动。

    吴芙蓉又开始嘶喊。

    谭老大抬腿踢了谭老三一脚,骂道:“你也死了,还不赶快把老二抬回去。”

    谭老三还没醒过来,傻乎乎地又踢了谭老四一脚,骂道:“快,抬啊!”

    说完,两兄弟弯腰把担架抬了起来。

    吴芙蓉的几个娘家兄弟见谭家兄弟抬起了担架,也忙上前扶了一把。

    吴芙蓉要死要活地扑上前,想要阻拦,谭老大冲几个婆娘一瞪眼,说:“把她扯住,架回去。”

    几个婆娘稀里糊涂的,看谭老大凶巴巴地黑着脸,也不敢多问,忙扯住吴芙蓉,架着出去了。

    家里亲戚走光了,谭老大很不甘心,他冲着吴幸福、高向阳等人又吼了一句:“你们等着,这事还没完!”

    吴幸福和高向阳不敢接茬,害怕把谭老大惹急了,出尔反尔,一气之下又把谭二愣子再抬回来。

    火上浇油(19)

    谭老大冲圆通大师一拱手,很诚恳地说:“大师,小龙已经归位,还请大师帮人帮到底,到我们家去替家弟超度亡灵,给谭家先祖说几句好话,免得他到了阴间还要受罪。”

    圆通大师这回没有推辞,欣然同意,跟着谭老大走了。

    众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治保主任念叨,总算打发走了。

    妇女主任念叨,可以回家给老公孩子做饭了。

    院子里一片狼藉,纸灰四散,纸屑乱飞。

    乡秘书牵着谭二愣子的两个孩子,跑过来想要邀功讨好,问:“书记,他们走了,孩子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给他们送回去!”吴幸福火气大着呢,今天当着众人丢尽了面子,自己怎么也摆不平的谭老大,竟然被一个外来的和尚几句话就搞定了。

    乡秘书碰了一鼻子灰,一手牵着一个孩子,灰溜溜地去追谭家的人。

    高亮才带着人开始拆灵堂,

    高向阳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顾不得吴幸福和温纯等人还站在院子里,赶紧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本来想喝杯水,却发现真空杯子找不到了,好不容易摸到个纸杯子,又发现暖瓶也不见了。

    屋子里文件书籍散落一地,原本窗明几净的办公室,让吴芙蓉和她的娘家人翻腾得不成个样子,把一贯爱整洁的高向阳气的够呛。

    刚刚把院子收拾齐整,院子外面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混乱之中,温纯忽然听到了谈少轩的声音:“请问谭书记,您这次是以什么身份过来的?”

    温纯心里暗暗地乐:嘿嘿,这个谈大嘴,真他妈赶的是时候。

    听到动静,温纯、吴幸福等人急匆匆地从乡政府的院子里赶出来。

    几辆小车停靠在不远处的村口路边。

    暮色中,谭政荣在往乡政府这边走,高亮泉、席菲菲和县上的干部围拢在他的身边,谭政荣的秘书伸出手,在阻拦着谈少轩靠近。

    谈少轩端着个笔记本,对谭政荣穷追不舍,不停地在问话。见谭政荣保持沉默,不肯回应,他又端起相机“咔嚓”拍了一张照片。

    谭政荣一脸的悲伤,他下意识地用手挡了挡闪光灯,摆摆手,把秘书招过来,耳语了几句。

    秘书马上把谈少轩拉到一边,说:“记者同志,谭书记是死者的叔叔,今天是以私人身份回家奔丧,不接受任何采访。”

    谈少轩就把目标转移到高亮泉身上:“请问高县长,您是陪同谭书记过来的吗?”

    这个家伙问题提得有些绕人,一旦高亮泉说是,那谭政荣就是以官员身份过来的,地方官员专程赶来陪同,不接受采访的理由不充分了。

    火上浇油(20)

    高亮泉看得出谈少轩问话的刁钻之处,他板着脸说:“死者是我老婆的亲戚,你说,我该不该来?”

    谈少轩马上追问道:“那么说,您和谭书记是亲戚关系了?”

    高亮泉反问道:“我们都是沙河乡的人,沾点亲带点故,不正常吗?”

    谈少轩碰了个软钉子,还是不肯罢休,又转头问席菲菲:“请问席书记,您怎么来了?”

    席菲菲还没说话呢,甘欣就顶了一句:“席书记是来组织事故调查的,你没看见县里相关部门都来了吗?”

    甘欣把手一划拉,等于是把其他人的来意都说明了,你谈少轩问也是白问。

    不仅如此,甘欣紧接着把谈少轩的嘴全部堵上了:“谈大记者,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之中,一切暂时无可奉告。”

    谈少轩讨了个大没趣,只得拿甘欣出气,他说:“哟呵,这不是望城宾馆的甘大美女吗?几天不见,你什么时候成了席书记的代言人了?”

    甘欣也不着急,而是假装压低声音,其实是故意说给大家听:“哎,对了,你这一提醒我,我还想起来,你上次在宾馆的住宿费还没交呢。”

    跟随在身后的一群人笑出声来,想想不合适,又连忙把嘴捂上,这奇怪的笑声让谈少轩更为尴尬。他四周望了望,看见了从乡政府出来的温纯,便指着他说:“甘经理,那天走的匆忙,他答应要帮我交的。”

    甘欣就势一推:“那好,你赶紧找他去吧。”

    第105章越说越糊涂

    谈少轩并没有善罢甘休,他只远远地和温纯打了个招呼,又纠缠上了县安监局的局长梁永生:“请问梁局长,石料厂是否存在安全隐患?你们平常的安全监管符合规定吗?”

    问得梁永生无言以对,只说,事故调查期间,不接受任何采访,便黑着脸紧跟了席菲菲几步,以摆脱谈少许的纠缠。

    谈少轩又追着县国土资源局局长钱贵,问:“请问钱局长,石料厂开办是你们审批的吗?履行了哪些相关手续?”

    钱贵局长也懒得搭理他,冲了他一句,等事故调查结束了,欢迎你去局里查审批资料。

    谈少轩本来还想问问县公安局长胡长庚,可刚一打照面,胡长庚板着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谈少轩嘿嘿一笑,自动躲开了,他知道胡长庚军人出身,性子直,脾气急,惹不好真要发飙,别自讨苦吃。

    谈少轩到处碰壁,他一点也没气馁,他有着特殊的嗅觉和敏感。

    问完了干部们之后,他一头扎进了村民之中,不辞辛苦地寻找知情人,挖掘他想要的新闻素材去了。

    谭政荣往谭二愣子家去了,他让秘书告诉大家,这是他个人的家事,无关的人就不要去了。

    火上浇油(21)

    这其一,是体谅官员们的难处,进去了,死者为大,该不该按乡里的规矩敬香鞠躬磕头呢?碍于谭政荣的面子,恐怕还是得装腔作势比划一下,但谭二愣子又不是正常死亡的老人,也不是自家的亲戚,没有人真心实意的心甘情愿;

    其二呢,谈少轩混在人堆里窜来窜去,一旦被他抓怕到官员们迫于无奈哄拥而上给谭二愣子鞠躬磕头的图片,就可以拿来大做文章,那影响就极其恶劣了。

    听谭政荣的秘书传达了指示精神,无关的官员大松了口气,也暗暗佩服谭政荣的考虑周全。

    高亮泉、吴幸福、于飞等人,和谭政荣沾亲带故,也算得上是谭家兄弟的亲戚,自是要跟着进去的。

    高向阳、高亮才等乡干部,大家都属于乡里乡亲的,乡里的村民有个大事小情,乡干部出面张罗一下也属正常。

    说起来,只有席菲菲、胡长庚、梁永生、钱贵和温纯、甘欣等人属于外人。

    席菲菲让谭政荣的秘书转告谭书记,节哀顺变,保重身体,算是打过了招呼,带着胡长庚等人直接去了事故现场,展开事故调查。

    所谓事故调查,无非是找当事人或目击者了解情况,查阅管理资料等等,事后的调查,找毛病容易得很,加上谭家兄弟根本不懂规章和程序,日常生产就是一片混乱,安全管理的制度和规范贴在墙上,看都没有人完整地看过。

    仅炸药管理一项就存在很多的漏洞。如,无专人24小时值守啊,没有领用签批手续啊,使用记录不全啊等等……

    胡长庚等人忙得不亦乐乎,席菲菲让甘欣把温纯喊到僻静处,三个人避开众人的视野,低声交谈。

    曾国强当过兵,有着高度的警惕性,他站在十几米开外,悠闲自在地抽烟,眼睛却是东张西望,相当于在给他们站岗放哨。

    对于目前的状况,席菲菲内心是比较满意的。

    秘书甘欣和司机曾国强自不用说,眼前这个没有级别的维稳办副主任,调查协调的思路也很符合自己预先定下来的拖字诀。

    只是,谭二愣子的死,实在出乎意料,这个变故,会不会影响关闭石料厂的既定计划呢?如果谭政荣直接干预的话,这个压力就太大了。

    席菲菲还在思考,甘欣早就按耐不住了,她抢着问:“温纯,你不是说人在乡政府吗?怎么撤出去了?”

    甘欣跟了席菲菲一段时间,很能揣摩席菲菲的心思,所以,她问出来的诸多问题,很可能是席菲菲想问而不好问的。

    “哦,圆通大师一番话,吓得他们乖乖地就撤了。”温纯把圆通大师对谭老大说的一席话,又绘声绘色地学了一遍。

    火上浇油(22)

    甘欣听了,笑出声来了,席菲菲只是抿着的嘴角动了一动,还是表情严肃。

    “圆通大师怎么得到的消息,他怎么能来的这么及时呢?”甘欣又问。

    “嘿嘿,我和他先前商定好了的,一听炮响,他就下山。”

    那天晚上,温纯上了青莲山,就是与圆通大师密商了整整一个晚上,圆通大师下山,只是温纯整个计划的一个步骤。

    哦!甘欣喜形于色,席菲菲却皱起了眉头:“你们……料到了是今天这个结局吗?”

    温纯回答:“没有,我们只料定,牛广济一翻脸不认账,谭二愣子就会憋不住要放炮,但没想到他会亲自去放,还把自己炸死了。”

    温纯没有把自己给谭二愣子上了眼药的事说出来,万一被谁听去了,谭政荣非要追究,栽一个什么罪名就能法办了。

    甘欣比较着急:“是啊,现在谭家兄弟用死人来压活人,坚持石料厂还要开下去,怎么办?”

    温纯拿眼看席菲菲,席菲菲点了点头。在路上,通过高亮泉探听了一下谭政荣的口风,谭家兄弟有这么个意思,他们把尸体抬到乡政府去闹事,根本的目的还是要继续开石料厂。

    人死了,该赚的钱不能不赚啊!

    温纯狡黠地一笑:“别急,我想,过不了一会儿,圆通大师就会赔谭书记上山来。来了,就有戏了。”

    甘欣很快醒悟过来,这一切都是温纯的计谋,包括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传闻,牛广济的出尔反尔,圆通大师的及时出现和一番说辞等等等等,都在温纯的预先算计,随后的进程,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甘欣不由得心生佩服,嘴里却在埋怨:“你搞的什么鬼名堂?神神秘秘的。”

    席菲菲一边听温纯和甘欣两人对话,一边脑子在飞速思考,她问道:“圆通大师能说服谭政荣同意关了石料厂,这是最好,但是,谭书记也一定要对谭家兄弟和谭二愣子的老婆孩子有个交代啊。”

    甘欣很能领会席菲菲的意图,她说:“是啊,人肯定不能白死了。”

    温纯说:“赔偿!”

    甘欣问:“赔偿?谁来赔,赔多少?”

    温纯说:“不管多少,一定是石料厂来赔!”

    “那不是自己给自己赔钱吗,谭家兄弟肯答应吗?要是赔不出来呢?”甘欣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温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笑着说:“赔不出来,那就更好办了。”

    赔不出来还好办?甘欣简直被温纯越说越糊涂了。

    莫非,温纯的计划当中,还有着令人琢磨不到的惊喜?

    第106章风水宝地

    “你呀,什么意思嘛?”温纯越是不说明白,甘欣越是着急。“席书记,你看看这家伙,在您面前还卖关子呢。”

    火上浇油(23)

    温纯还是笑而不答。

    席菲菲正要说话,那边曾国强咳嗽了一声,一抬头就看见,圆通大师陪着谭政荣上山来了。

    看温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席菲菲也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席菲菲迎上前去,分别和谭政荣和圆通大师打招呼。

    谭政荣神色严峻,说:“菲菲同志,我和圆通大师说点私事。”

    席菲菲说:“谭书记,请你多保重,等您忙完了,我们再向您汇报调查情况。”

    谭政荣摆手示意:“好的,菲菲同志,你们忙去吧。”

    席菲菲知趣地退到了一旁,吩咐甘欣,让胡长庚等人忙得差不多了,可以汇总一下意见。

    刚才在谭二愣子的灵堂之上,谭政荣见过了正在念经的圆通大师,听谭老大暗地里讲过了圆通大师的神通,却是有些半信半疑,便让谭老大去问圆通大师,谭家真龙已经到了,大师在真人面前还有什么话讲。

    圆通大师站立起来,长施一礼,说:“阿弥陀佛!真龙,政荣耳!可否请政荣施主移步桃花谷,老衲有几句逆耳之言要单独与他说。”

    逆耳之言?

    如果圆通大师只是一味的巴结讨好,谭政荣可能要对其所言所为嗤之以鼻了。

    这么多年来,谭政荣听到的多是阿谀奉承之语,敢当面宣称要讲逆耳之言的人,圆通大师还是头一个。

    谭政荣爽快地答应了:“好啊,逆耳之言我倒是很想听听。”

    于是,两人边说边走,便上了桃花谷。

    圆通大师领着谭政荣沿着山壁转了一圈,感叹地说:“桃花谷是块风水宝地啊。”

    “嗯。”谭政荣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一声。

    圆通大师感叹地说:“青莲寺风风雨雨几百年,见证了自唐朝以来,望城县历朝历代官至七品县令以上,大多出自温家岭和沙河两乡,已有一百多人了。”

    说到官员,谭政荣精神一振,想起了当年主持修编县志的时候,史志办的主任拿着资料也曾经说过,温家岭乡和沙河乡真是块风水宝地啊。

    圆通大师莫非读过县志,也才有此相同的感叹。

    “望城县只出文官,不出武将。其中温老太爷家的曾祖父官职最高,做过东南巡抚,正二品大员。而自幸福水库建设之后,沙河乡异军突起,施主便是其中的杰出代表。”谈到出自两乡的官员,圆通大师如数家珍,谭政荣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仔细想来,清代之前,温家岭乡人才辈出,沙河乡默默无闻。

    到了沙河乡为建幸福水库,搬迁至桃花谷山下之后,从哥哥当公社书记秘书而起,沙河乡才崭露头角,除了谭政荣、高亮泉长期在望城县政坛主政之外,东南省各县市区已有十来个与自沙河乡有着亲缘关系的县处级干部。

    火上浇油(24)

    这么说来,桃花谷还真是一块风水宝地呢!

    圆通大师话里暗含的意思就是,沙河乡正是沾了这风水宝地的光,才得以在近几十年之内,压住了温家岭乡,成为了望城县的强势之乡。

    谭政荣的父母、哥哥埋在了桃花谷,高亮泉家的祖坟也在附近,这难道仅仅是一个机缘巧合吗?

    未必!

    谭政荣自听到了谭二愣子的死讯之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大师,我可是来听逆耳之言的哦。”

    圆通大师正色道:“好,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既然施主如此看重老衲,老衲就知无不言了。”

    谭政荣也收起了笑容,很认真地说:“大师,你尽管说,我谭政荣没有什么禁忌,大师可以直言不讳。”

    “施主,你来看,”圆通大师又指着半山腰的一条清晰的岩石纹路说:“那就是谭家的地脉,再放几炮,这条脉路怕就要断了。”

    谭政荣不解:“何以见得这就是谭家的地脉呢?”

    “你再看,顺着这条脉路,是不是走到了那个坟头?”谭政荣顺着圆通大师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那条纹路的尽头,正是他父母、哥哥的坟头。

    谭政荣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圆通大师大声说:“施主,恕我直言,谭家老二今天这一炮,险些伤了这条地脉,惊动了谭家先祖,才惹出杀身之祸啊。”

    谭政荣心里发慌,可说话的语气还是非常沉稳:“大师,如果地脉伤了,又当如何呢?”

    圆通大师打量了谭政荣几眼,才说:“地脉流畅,可保谭家后代一路顺畅。地脉一旦断了,怕是要连累施主啊。”

    谭政荣不动声色,只淡淡一笑:“呵呵,大师言重了吧?”

    “施主,石料厂开工之前,是不是一直顺风顺水?”圆通大师问道。

    谭政荣想了想,确实如此,这几年来,自己从县长到县委书记,再到临江市委副书记,可不是仕途一路顺畅。

    圆通大师追问道:“那石料厂开了之后呢?”

    开了之后?嗯,谭政荣感觉有点流年不利,诸事不顺,最近又被竞争对手林亦雄涮了一把,从省委书记粟文杰的口气中感觉得到,升任市委书记的前景不太乐观了。

    这有关联吗?谭政荣做了这么多年的干部,思想上一点也不迷信。

    这没有关联吗?官场之上,风水之说已经不是迷信,而是一门学科了。

    圆通大师察言观色,接着就说:“施主,我看你印堂开阔,是大富大贵之人。只是,眼色有些晦暗,前路可就不太光明了。”

    谭政荣不得不佩服了:“呵呵,果如大师所言,可有破解之法?”

    火上浇油(25)

    圆通大师沉吟片刻,才说:“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逆天而行,人定胜天,那只有真命天子可为,平常星宿,只能顺天而为,先自保而后图进取。”

    谭政荣急切地问:“大师说说看。”

    “保住地脉首当其冲,谭家老二因伤地脉而死,可葬于地脉流淌之处,以身接脉,当可逢凶化吉。只是……”圆通大师打住了话头。

    “只是什么?”

    这下,谭政荣已经有点急火攻心了。

    第107章官场风水学

    圆通大师不紧不慢地说:“只是谭家老二过于刚直,会不会得罪当地神灵,坏了接脉大事,这老衲就无能为力了。”

    这就是大师,正说有理,反说也有理。

    只是当局者迷,受了心理暗示,自然会顺着大师的思路联想到种种因果关联,都暗暗合了大师的预测,令其不得不信服。

    谭政荣问:“顺天而为,大师,我当如何自保呢?”

    圆通大师呵呵一笑,说:“老衲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谭政荣打量了圆通大师几眼,说:“但说无妨嘛。”

    心中却在暗想:难道清修的和尚,割不断尘缘私欲,还有求于我?是啊,要不他凭什么要帮我呢?且看他怎么说?

    圆通大师说:“日后如有机遇重修青莲寺,还望施主鼎力相助。”

    谭政荣立即就答应了:“没问题,青莲寺重修之日,谭政荣还有些许能力的话,当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圆通大师双手合十,微微一躬身,说:“呵呵,施主果然是痛快人。老衲当在青莲寺,为施主尽力看护这条地脉,待青莲寺重修之日,老衲再专程致谢。”

    谭政荣说:“大师客气了,当下,还望大师不吝赐教。”

    圆通大师正色道:“施主正值紧要关头,地脉被伤,强力出击恐力不从心,修身养性乃当务之急,待地脉元气复原,施主可一展宏图。韬光养晦,避其锋芒,蓄势待发,伺机而动,可为当下良策,不知施主以为如何?”

    “多谢大师指点!”圆通大师字字句句,几乎都落在了谭政荣的心坎上,这心里的半信半疑早已变成了心服口服了。

    官场争斗,你有背景?你的竞争对手可能有比你更硬的背景;你觉得站在了一条强势的线上,你的竞争对手可能站在一条更强势的线上,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当几方势力角逐,处于势均力敌的胶着状态时,旁门左道等见不得光的边缘势力便会趁机而入。

    风水学说便是当今官场诸多见不得光的边缘势力之一。

    当今官场,某些官员对风水学的痴迷和崇拜,已经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火上浇油(26)

    这种事例,谭政荣见得多了。

    原东南省清江市的市委书记听了风水先生的指点,在清江市通往临江市的必经之路建了一座“升官桥”,此桥一通,这位市委书记要提拔进省委省政府班子的呼声日益高涨,对此,私下里,谭政荣和林亦雄很是眼红耳热了一阵子。

    可不争气的是,这座“升官桥”是一个典型的豆腐渣工程,此桥一垮,这位市委书记应声而倒。

    原先那位风水先生连连叹息,本来可以通过“升官桥”顺风顺水进入省委省政府的,这座桥垮了,这不等于就是自断前程吗?唉,也毁了我的一世英名啊!

    暮色渐渐降临,谭政荣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为保谭家地脉,只有委屈了谭家几个小辈兄弟们了。”

    谭政荣环顾四周,那一山一岭,一草一木是何等的熟悉啊。

    这里是谭政荣生长的地方,更是他发迹的地方。

    谭政荣想起自己在沙河乡当书记的那段时光,那年月,虽说很苦很累,可仿佛有一股使不完的劲儿。

    要带领乡亲们“抓革命促生产”,要改变家乡贫穷落后的面貌,谭政荣是呕心沥血,废寝忘食,不辞劳苦,大干快上。

    终于,在他的带领之下,沙河乡旧貌换新颜。桃花谷的绿意一到春天便扑面而来,郁郁葱葱的树木以盎然的姿态迎接春的到来,不时还有野兔在其中蹿来蹿去,鸟雀成群结队在丛林中飞,新泉更是清澈透底,甘甜可口,景色美不胜收。

    这一切,当年哥哥跟随的公社书记升迁当了县委书记之后,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在退休之前,把谭政荣提拔到了县级领导岗位上。

    升迁之后,谭政荣忙了,回家的次数少了,桃花谷却变成了另外一副景象。

    山壁被开采,已经露出了森森的嶙峋,树木不再茂密,鸟兔不见踪影,新泉已显浑浊……再这么下去,过几年,怕是要惨不忍睹了。

    想到这,谭政荣就觉得心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吐吐不出来,想咽咽不下去,哽得他直想像年轻气盛的时候那样,冲着陡峭的山壁吼两嗓子,才能一吐心中的郁闷。

    走着走着,他的脚步突然在一块石碑前停住了。

    石碑已经有些残破不堪了,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不清,但谭政荣根本不用辨认,也记得石碑上是这么几个字:封山造田示范乡。

    谭政荣的脑子里蓦地闪出一组镜头,火红的旗帜,震耳的鞭炮,披红戴彩的身影,豪情万丈的誓言。

    那时他刚当选副县长,一场声势浩大的封山造田运动在他的亲自主持下,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谭政荣提出用三年时间,将荒山改造成梯田,亲自将沙河乡作为示范试点乡。

    火上浇油(27)

    剪彩立碑仪式那天,桃花谷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时任乡长的高亮泉振臂一呼,沙河乡应声而动。

    一块块梯田环山而起,一片片果树依山林立,一份份喜悦写在了沙河乡人的脸上。

    深秋时节,瓜果飘香,好一派丰收景象。

    当年高亮泉挥汗如雨采摘瓜果的照片登在了《临江日报》的头版,风光无限,一下子他也成为了临江政坛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几年的功夫,便成了临江市当时最年轻的县级干部之一。

    可惜,他在望城县县长的任上却止步不前了。

    难道,这和他毁林开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看来,风水真的坏不得啊!

    谭政荣深深地叹口气,既好像是为高亮泉升迁的艰难,又好像是为自己仕途的不顺。

    好好的一块风水宝地,就为了赚几个破钱,眼睁睁地被炸得面目全非,先祖地下有知,岂有不震怒之理。

    可惜,可气,可叹啊!

    谭政荣长叹一声,猝然从回忆中醒来,才发现自己已走入了杂草丛中。

    第108章石料厂,关了吧

    不远处,圆通大师双手合十,正对着山壁上的那条地脉闭目诵经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席菲菲她们已经下山了。

    这个时候,圆通大师也睁开了眼睛。

    谭政荣与圆通大师走下山来,秘书早等在了村口,他说,席书记她们正在乡政府会议室开会,让我请你过去作指示。

    谭政荣问:“谭家兄弟他们几个呢?”

    秘书回答:“他们也去了会场。”

    没等谭政荣多说,圆通大师念了一声佛:“阿弥陀佛,老衲今夜还要念经超度,就先回灵堂了。”

    谭政荣颔首致意:“好吧,俗务缠身,请大师莫怪,谭某去去就回。”

    谭政荣到了乡政府会议室,会场上的席菲菲等人纷纷站起来,要请他坐到主持会议的位置上。

    谭政荣执意不肯,坐在了对面的谭家兄弟和吴芙蓉等人的旁边。

    披麻戴孝的吴芙蓉搂着两个孩子,一见谭政荣,就忍不住哭得哇哇响。

    谭政荣摸着摸其中一个孩子的头,轻声说:“老二媳妇,别哭了,开会呢。”

    吴芙蓉这才止住了抽泣。

    席菲菲与高亮泉交换了一个眼神,说:“继续开会吧。”

    谭政荣未来之前,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主要是按照程序开展事故调查。

    沙河乡的村民和石料厂的工人,前前后后叫了二十多人,首先由胡长庚他们司法机关的人询问,排除了他杀的可能,确认谭二愣子的死是一起事故,而不是一起刑事案件。

    火上浇油(28)

    中间,谈少轩又来捣乱了一次,口口声声要采访受害人家属,吴幸福就让治保主任去对付。

    乡里的治保主任可不认得什么记者不记者,他对谈少轩挥舞着拳头说,你狗日的敢再来捣乱,老子把你扔到秃头岭上去喂母蚊子。

    谈少轩摇头,嘟囔了几句,无可奈何地走了。

    县安监局局长梁永生简单地汇报了事故调查的结果,貌似心情很沉重。

    结论也很简单,造成事故的主要原因是,石料厂违反爆炸物管理规定,员工未持证上岗,违反操作规程擅自操作;事故造成一人死亡,一人受轻微伤,由于乡政府及时组织抢险,积极应对,本次事故未带来更大的损失。

    听到这个结论,谭家兄弟几个就按耐不住了,他们愤愤不平,七嘴八舌地提出质疑。

    “这叫什么话吗?老二就白死了?”

    “要不是停产,哪里会出这种鸟事?”

    “温家岭乡扯皮打架,县里乡里也要负责任。”

    “跟干部们讲不清,我们跟记者说去。”

    ……

    吴芙蓉又开始哭,只不过碍于谭政荣在,依依呀呀的没有哭得地动山摇。

    要是搁在往日的事故调查,面对死者家属的无理取闹,梁永生早就发火了,可是今天他不仅不敢发火,连解释的话都不会说了,只一个劲儿地擦汗。

    席菲菲、高亮泉等人也很尴尬,县乡干部们只能窃窃私语。

    这种事故调查会,按规定用不着死者家属参加,但谭老大要来,谁也阻止不了,也没谁好意思阻拦。

    谭政荣抬手让谭家兄弟们冷静,他扫视了一下全场,缓缓地说:“这样吧,我以死者亲属的身份谈点个人意见,说完了,我们就退场,你们按程序继续开会。”

    席菲菲示意众人安静。

    谭政荣说:“谭家老二操作炸药不当,应该由他个人对事故负主要责任。”

    “叔,您……”谭老大坐不住了。

    谭政荣严厉地瞪了谭老大一眼,谭老大坐下了之后,才接着说:“但人死在石料厂,这总是事实嘛,我代表死者家属,请求县乡两级政府,妥善处理好事故善后事宜,我作为一个老党员,也有责任和义务协助组织做好家属的安抚工作。”

    谭政荣心情很沉重,说话的过程中几度哽咽,不得不停下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再接着说。

    这一番发言,识大体顾大局,表现出了一个老党员,老干部应有的觉悟和认识,大大出乎在座所有人的意料。

    席菲菲带头鼓起掌来,鼓到一半,发现不妥,赶紧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谭家兄弟大失所望,耷拉着头,一个劲儿地抽烟。

    火上浇油(29)

    谭政荣站起来,对谭家兄弟说:“老大啊,我也以叔叔的身份劝你一句,石料厂关了算了。”

    啊?谭家兄弟叫了起来,眼睛鼓得大大的,恨不得快要掉下来了。

    此言一出,会场上一片静寂,就连抽烟的人也忘记了把香烟往嘴边送,都盯着谭政荣,等着他要继续说下去。

    坐在会场角落里的温纯心头一喜:有戏!这个时候,他接收到了甘欣那大眼睛里传过来的电波:温纯,真有你的哦!

    谭政荣又说:“老大,我不跟你说什么污染环境啊,浪费资源啊什么的大道理。就说老二死在了石料厂,你们还在这里守着开山放炮,能安心吗?”

    谭家兄弟眼睛湿润了,但心有不甘,不开石料厂,今后靠什么赚钱养家呢?

    谭政荣大手一挥:“听我的,石料厂关了!”

    众人一片惊愕,高亮泉简直眼睛都直了。

    在路上,谭政荣根本不是这个态度,他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话语之中听得出来,他是支持谭家兄弟继续把石料厂开下去的。所以,在开会之前,高亮泉和吴幸福还私底下商量过,如何借谭二愣子之死,说服甚至压服席菲菲让石料厂立即复工。

    怎么才两个小时不到,谭政荣就彻底改变态度了呢?而且是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会场上的人有的如释重负,有的疑惑不解,有的神色沮丧,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看得出来,多数人的眼神中对谭政荣充满了敬意。

    “我也奉劝一下在座各位,以后啊,破坏生态环境的事不能再做了,啃了老祖宗留下的基业,坏了后辈们的……”谭政荣差一点儿顺嘴说出来“风水”二字,但他作报告几十年,应变的能力自然不一般,他故作痛心疾首状,沉吟了片刻,才说:“坏了后辈们的……生活源泉,不要为了一时的政绩,落下千古的骂名啊。”谭政荣的一番话语重心长,说得吴幸福等人勾下了头,高亮泉也在借抽烟躲避谭政荣的目光。

    温纯暗暗想,哼,说得多冠冕堂皇啊,如果不是我和圆通大师编出一番坏了风水的话来,你谭政荣肯定还要支持谭家兄弟把石料厂开下去,现在心虚了,又假惺惺地劝什么不要为了政绩,落下骂名。

    当官,升官,才是你唯一追求的东西,什么亲情,什么骂名,在影响升官发财的风水面前,全是狗屁!

    怪不得你谭政荣看中了吴幸福呢,那个家伙和你如出一脉,为了当官,可以不择手段,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

    第109章假惺惺的感人至深

    谭政荣停顿了一下,又说:“老大,你们兄弟几个,也别在乡下种地了,跟叔进城吧,随便做点什么小生意,养家糊口总是没问题的。”

    火上浇油(30)

    是啊,不把他们安置好,谭政荣于心不忍啊。当年,父母死后,哥哥嫂子对自己可是关怀备至,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这份恩情和亲情割舍不断啊。

    对此,谭家兄弟自是无话可说了,只剩下吴芙蓉还在抽泣。

    “老二媳妇,你带着两个孩子也不容易,你带上孩子跟叔回家,孩子们上学,你帮你婶子在家做做家务,你放心,有叔婶一口饭吃,就决不会让你和孩子饿肚子。”

    谭政荣与老婆的婚姻是一场政治联姻,感情不能说不好,唯一的缺憾是老婆先天不育,不能生孩子,所以,谭政荣和他的老婆才把哥哥的几个孩子视如己出。

    只可惜,谭老大这一辈的兄弟几人生性愚钝,缺乏潜质,令谭政荣很是失望,只得把关注的目光投到了娘舅那边的吴幸福身上,将谭家光宗耀祖的希望寄托在第三代身上了。

    第三代中,只有谭二愣子的两个孩子,聪明伶俐,活泼可爱,颇有当年谭政荣兄弟的影子,他们不仅是谭家的血脉,更是谭家的未来。

    谭政荣夫妇早就有意接他们到临江市去上学,只是担心谭家其他兄弟有意见,这回谭二愣子一死,把他们带在身边培养成人,自是顺理成章了。

    吴芙蓉“唔”了一声,眼泪止不住哗哗地流了下来,她按着两个孩子,跪在地上,不住地说:“给爷爷磕头,磕头。”

    两个孩子真听话,蹦蹦就是几下,磕得额头都红了。

    看得甘欣心都软了,赶紧跑过去,把吴芙蓉和孩子扶了起来。

    见了这个感人的场面,温纯也为之动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温文尔雅有情有义的老头会是当年逼死爷爷的那个愣头青。

    为了升官,人性可能泯灭。但在亲情面前,人性也会回归。

    你谭政荣终于也知道了失去亲人的痛苦!温纯在心里喊道,当年我爷爷多无辜,没招你,没惹你,你谭政荣为了升官图表现,是多么的心狠手辣,且不说,谭二愣子鱼肉乡民,民愤极大,单就爷爷之死,谭家就必须付出代价。我是在为民除害,我也要升官,要有机会与谭政荣斗一斗,让他身败名裂,向他讨还血债。

    谭政荣也是热泪盈眶,他动情地说:“老大啊,人死不能复活,我跟你们说,要相信县乡两级政府会秉公处理,冷静接受处理的结果,不管赔多赔少,都别让外界说我们谭家蛮不讲理,仗势欺人。走吧,我们回家,再陪一陪老二吧。”

    谭老大点头,扫视了几个兄弟和几个婆娘一眼,说:“叔,我们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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