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奇才 第 6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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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菲菲升迁有望,温纯也一定备受瞩目。

    市委秘书长宣布会议开始,分管经济的刘副市长宣读了表彰决定,受到表彰的市县区领导在运动员进行曲中一个个登台,分别从市领导手中接过来奖状和证书,又和领导一起共同合影留念。

    热烈的掌声一次次响起,热热闹闹的场面持续了个把小时,会议进行到了最后一个议程,市委秘书长宣布,请谭政荣书记作会议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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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场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谭政荣正要起身前往发言席,这个时候,他的秘书急匆匆跑了过来,附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满面笑容的谭政荣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眼睛却往席菲菲身上看过来。

    “炸弹爆炸了!”席菲菲和温纯的心里同时爆发出一声巨响。

    谭政荣的脸色突变,不用问,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会场上顿时也是一片议论纷纷。

    谭政荣还是缓缓走向了发言席,他推了推老花眼镜,把稿子丢在一旁,声音低沉地说:“同志们,通过大家的共同努力,我们的会议开得很成功。但是,我刚刚接到一个通知,临江市望城县福庆街小商品市场的经营户们集体到省政府上访,省委唐秘书长打来电话,让我立即前往省政府领人,我必须先走一步了。”

    各省市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遇到这种集体性上访,不论结果怎样,第一步,都是由各地的一把手亲自去领人。

    现在临江市的工作由谭政荣主持,领人的事自然落到了他的头上。

    谭政荣继续说:“会议总结请刘副市长来作。席菲菲同志,你辛苦一下,陪我走一趟吧。”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投向了席菲菲。

    听到经营户集体上访的消息,席菲菲脸色先是涨得通红,等谭政荣用冷冰冰地口气点名说辛苦一下时,立即又变得纸一样苍白。

    但是席菲菲并没有惊慌失措,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默默地走到台前,先向主席台的领导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向台下的与会代表也深深的鞠了一躬。

    所有的荣誉和风光,在这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台上台下一片哗然,众人的目光在互相探寻,表达着各自复杂的心情,有叹息,有同情,更有幸灾乐祸。

    任何时候,稳定都是压倒一切的主题!任何政绩,在稳定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谭政荣面无表情地往外走,他的秘书也快步跟了出去,站在台上的席菲菲怔了一下,也赶紧追随在他们的身后出了会场。

    市里其他的领导也尾随着往外走,关键时刻和主要领导保持一致是官场的基本行动准则。

    温纯也很想走出去,哪怕只是给席菲菲一个安慰的眼神也好。

    但是,此时此刻,台下的会议代表谁都没有动,他们都没有资格去为谭政荣送行,这个时候谁贸然而动,只会被看做不懂官场规矩。

    所以,温纯无法和他的领导保持一致,因为在这个时候,席菲菲只是一个给领导惹了麻烦的犯错者,连随从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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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纯坐在台下,脑子里一片空白,旁边的招商局长悄悄问了一句,温纯只是下意识地摇头,台上刘副市长说了些什么,旁的人又议论了些什么,他一概没有听进去,心里只是盼着会议快点结束,他如芒在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苦的煎熬。

    刘副市长例行公事般草草念完了会议总结,会议终于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中结束了。

    温纯的煎熬却并没有随着掌声停息而结束。

    第346章这可怎么办?

    一散会,市里的领导一个个阴沉着脸驱车而去,在这种气氛下,晚上的聚餐已经变得毫无意义,各县市区的领导们也带着各自的招商局长向会务组告辞。

    喧闹了三天的南湖宾馆,在几分钟之内,走得只剩下孤零零的温纯和几个会务人员了。

    原先热情有加的招商局长们看着自家领导的脸色,没有人和温纯打招呼,哪怕是一个友好的动作眼神都没有,仿佛沾上了他就会沾染上霉气一样,全然忘记了头两天还苦苦相求,一脸笑容要温纯传经送宝。

    此时此刻的温纯,既惦记着陪同谭政荣去领人的席菲菲,又担心某个项目上会闹出更大的事。

    南湖宾馆肯定不能呆了,曾国强跟着席菲菲走了,温纯也不想乘会务组的大客车,便给李逸飞打了个电话,让他派个车来接自己出去。

    温纯向会务组的人员打了招呼,一个人信步走出了宾馆,顺着绿树成荫的连接道路往外走。这会儿的他,真想找个地方痛饮一场,把自己喝麻木了,好忘却这个难堪难过难以接受的场景。

    南湖宾馆远离公路,是市政府专门的接待、会务的宾馆,平日里并不对外营业,暮色临近,白鸟归巢,微风拂面,静谧无声。

    温纯走了几百米,一团乱麻的脑子里清醒了许多,他暗暗告诫自己,不能消沉,不能退缩,无论多苦多难,一定要坚强地面对。

    席菲菲目前的处境更为艰难,甘欣和于飞还坚守在现场,李逸飞、徐玉儿、梁爽投入了巨资,他们的前途和命运都是通过自己而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这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战斗,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必须一往无前,全力争胜!

    想到这些,温纯顿时勇气倍增,心里涌过一阵暖流,他捏紧拳头,奋力向空中一挥,大喊道:“来吧!来吧!!”

    走到路口的时候,李逸飞的车到了。

    坐进车里,李逸飞告诉温纯刚刚打探到的消息,追打村民和夜袭王宝良是同一伙人,他们都是孟亮的手下,领头的矮胖汉子是新近流窜过来的一个混混,名字叫胡勇,外号叫“竿子”。

    他和秦大炮一起,这些天一直带着人在望城县,白天潜伏,晚上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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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逸飞说,如果孟亮继续苦苦相逼的话,实在忍无可忍就只好出手,暗地里先收拾了“竿子”和秦大炮再说。

    温纯摇头没有同意,他说,一旦出手,局面势必混乱不堪,你的人直接属于桥南物流,孟亮的人则与名城置业并无隶属关系,只能算是社会闲杂人员,那么,最直接的损失就是望城物流园项目的流产。

    这正是钱霖达的险恶用心,他的目的就是要逼李逸飞出手。

    “那,难道就这么一直忍下去吗?”李逸飞咬着牙说。

    “当然不是。”温纯还是摇头。

    李逸飞急切地说:“那我派人守着他们,他们一有动作,就抓住他们。”

    温纯笑道:“呵呵,这不行,只要是你的人出手,必然也会演变成一场混战,到时候,六哥你还是开脱不了。”

    李逸飞狠狠地捶了一下方向盘:“那,这可怎么办呢?”

    温纯想了一会儿,一时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是自言自语地说:“要是能在现场把‘竹竿’或者秦大炮抓住就好了。”

    这只是温纯一厢情愿的想法,李逸飞不能出手,“竹竿”和秦大炮他们的行踪不定,又多在夜间动手,而且行动迅速,手法诡异,连他们的尾巴都很难踩住,更别说抓了他们的现行了。

    “六哥,目前,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只能相机行事了。只要他们还有动作,总会有机会的。”

    “好,我也会交代我的兄弟,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中了他们的圈套。纯哥,你是回县城还是在市里等席书记的消息?”

    这是温纯最为难的选择。

    这个时候,席菲菲肯定不方便给温纯打电话,曾国强也一定会紧随在她的身边,温纯没法和他们取得联系,是马上回去稳定县城里的局势,还是等着和席菲菲一起把上访的经营户们劝回去,温纯也一时拿不定主意。

    见温纯不说话还在沉思,李逸飞只得把车往桥南物流的方向开,那边离临江大桥近一点,离省政府却稍远一点,从时间上来看,回望城县过大桥走高速,十来分钟就能到,去省政府穿市区,最快也得半个小时。

    车到沿江大道,李逸飞提议道:“纯哥,要不先在附近吃个饭,稍等一会儿,说不定席书记那边就会有消息了。”

    “也好。”从内心来讲,温纯还是更偏向于留下来等席菲菲的消息,毕竟尽快在省市领导面前消除不良影响应该更紧迫一些,望城县里还有甘欣、于飞他们在顶着,再大的事情只要不闹到外面来,都可以在县城里内部消化。

    夜色渐渐浓了起来。

    现在吃多好的东西,温纯也没有心情,车停稳之后,温纯看见了江边的茶楼,便说,还是去“维舟坊”吧,随便吃点什么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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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进了茶楼,一边喝茶,一边闲扯。

    江面上风平浪静,顺着青莲江远远望去,还依稀可见望城物流园区码头工地的灯火。

    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曾国强的电话,他告诉温纯:“上访的经营户们已经安置在省政府附近的永安宾馆里,席书记把谭书记送回去之后,正在宾馆里做经营户们的思想工作。”

    温纯问:“要不要我也赶过去?”

    曾国强说:“不用了,席书记让我告诉你,今天晚上她守在宾馆,应该出不了太大的乱子,她让你先回去了解一下下午的情况,明天把王宝良一块儿请过来,目前,估计也只有他才能镇得住崔元堂和马秀娥两个。”

    温纯叮嘱道:“那好吧,国强,晚上你警醒着点,一定要保证席书记的安全。”

    “这个你放心,我先过去了。”曾国强急匆匆挂了电话。

    得到了明确的指示,温纯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他再也坐不住了。

    第347章老子和他们拼了

    温纯指着茶几上的车钥匙对李逸飞说:“六哥,我先回去了,你这车借我用一下。”

    看温纯恢复了常态,李逸飞一笑,说:“没问题,车你不用还过来了,留给关春生用吧。”说完,李逸飞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温纯这才想起,关春生还被扣在了县公安局。

    “六哥,你放心,我明天就让公安局放人。”作这个保证,温纯是有把握的,传讯留置是有时限的,没有证据到了时间必须放人。

    刚一起身,电话又响了,一接通,甘欣受了惊吓的声音传了过来。

    电话里吵吵嚷嚷,不断有叫喊声传过来。

    “温纯,我在码头工地,现在冲……进了上百个村民,正在追……着工人们四……处跑,整个工地都……让他们包围了,大门也被……他们封了。我现在正……在和工人们一齐跑,但是跑……跑不出去。”甘欣的话断断续续气喘吁吁,听得出是在一边跑一边说。

    “什么?什么人领的头?”温纯急忙问。

    “金魁……煤球……还有很多不认识的人。”

    “他们狗胆包天了,敢对你下手?”

    “他们……啊……”话没说完,电话断了。

    李逸飞霍地站了起来,骂道:“他妈的,关春生是干什么吃的?”骂完,才想起来,关春生被扣在了公安局。

    正说着,关春生的电话却打进来了,不等他说话,李逸飞劈头就问:“小关,你在哪?”

    关春生急匆匆地报告说:“我刚从公安局回工地才几分钟,工地上冲进来一帮人,除了金魁和煤球之外,都不像是附近的村民,他们不问青红皂白,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领头的像是前天晚上的矮胖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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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逸飞没有问工地的情况,而是急切地问:“甘欣呢,你和她在不在一起?”

    关春生说:“没有,我刚进来,看到甘主任从办公室出来阻拦这帮人,但很快就被乱哄哄的人群冲不见了。”

    李逸飞在电话里大叫:“关春生,我只跟你说一句,甘欣要有什么闪失,你就自己了断吧。”

    “知道了,六哥,我马上就去找到她。”关春生挂了电话,冲进了混乱的人群中。

    “狗日的欺人太甚,老子和他们拼了。”气急败坏的李逸飞把手里的茶盅往地下狠狠一摔。

    温纯起身,抢过李逸飞顺手搁在茶几上的车钥匙,冲了出去。李逸飞追在身后喊,却被茶楼的服务员拉住了,李逸飞扔下几张票子,这才追了出去。

    温纯发动了车子,追出来的李逸飞拦在了车前。

    “纯哥,我和你一起去。”李逸飞拉住了车门。

    温纯摇下车窗,吼道:“六哥,你放手,你不能去。”

    李逸飞一愣神的功夫,温纯一轰油门,车子猛地窜了出去,把李逸飞带了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过临江大桥顺着江边走,比回县城近很多,开车只要不到十分钟,但是,当开到离工地还有几十米的时候,温纯就感觉到了一种出事的浓烈气息。

    先是有一辆呼啸而过的警车,拉响着刺耳的警笛,急冲冲地向码头工地方向驶去,接着又看到不少人纷纷向江边方向拥去。

    等快到工地的时候,车就再也开不动了,前面的路上都是人,所有的车都被堵在了工地大门的前后。

    温纯怕车堵在里面出不来,特意把车退远了一点,靠在一个比较开阔的路边,然后跳出车来,向码头工地跑去。

    码头工地大门口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砸灭了,高高的大铁门紧锁着,门外黑乎乎的人头攒动,堵满了人。

    借着微弱的车灯光,温纯看人群中有附近的村民、有刚过来的几个警察,还有一帮子看热闹的人,他们混杂在了一起,乱吵吵地听不出都在说些什么,但意思很清楚,村民不肯让警察进去,警察也不肯让村民进去。

    事实上,大门是从里面锁上的,从外面谁也进不去,只能从门缝里看见一点里面的情形。

    温纯拼命想往里挤,但没几下就被人推了出来,往外推人的人凶得很,恶狠狠地骂道:“挤什么挤,找死啊。”

    温纯退到一旁,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帮人既不是村民也不是警察,他们既往外推人,又往里乱挤,还故意与村民制造点混乱,就是不让警察靠近大门。

    这么看来,又是一场有组织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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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们明显没有思想准备,他们不仅人手少,而且没带器械,掏出手机想要请求增援,还在碰撞中把手机碰掉了,急得挥舞着手在人群中大喊大叫,可根本没有人听他们的。

    温纯站在外围一时不知如何才好,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给甘欣的手机打电话,手机打通了,但没人接。

    温纯心中一阵阵发紧,觉得不是好兆头。

    莫非甘欣已经被他们打伤了?

    但他马上又转而想到会不会是甘欣在逃跑时一不留神把手机掉在地上了,此刻那手机说不定正在那块石头下边或砖头堆边响个不停呢。

    “不行,我得进去!”

    温纯关上手机,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心镇静下来,好想出个什么办法。他向四周望了望,除了大门,从哪里还可以进去呢?

    他开始仔细观察起工地周围的地形来。

    应该说温纯对工地并不陌生,当初为了教训县医院的黄鼠狼,他曾仔细研究过垃圾处理场的地形,后来也陪着李逸飞来现场踏勘过。

    码头工地是一个略类似于正方形的大院子,当初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为了便于看管,整个工地只开留了一个出口,即现在关闭着的两扇大铁门。

    正对着大门是青莲江,沿着江边几百米各有两道围墙,正好把工地围成了一个正方形。

    围墙是新砌不久的,为了防止有人进入工地偷盗建筑材料,墙都砌得又高又厚,结实无比,当初“安全帽”们追着金魁和煤球打的时候,这两个家伙也只能顺着江边乱跑,根本跑不出去,想不到现在这两堵围墙现在成了阻碍甘欣和工人们逃生的最大障碍。

    里面不断有惨叫声传出来。

    第348章痛苦的惨叫

    温纯还注意到,在沿着公路一侧的大堤下有一些提着木棒子的人在来回走动,像是在巡逻。

    温纯更加确信,有人事先已做了周密的部署,防止有人从外面救援和阻止里面的人跳墙跑出来。

    从大门这一侧进去显然不行,只有顺着围墙向江边找找看了。

    想到这里,温纯便沿工地的围墙向江边快步走去。

    墙外是一片开阔的江滩荒地,还稀稀落落地种着一些蔬菜,紧贴着墙根下有一条一米多深的已经干涸了的排水沟,将工地围墙与荒地分隔开来。

    排水沟虽不很宽,但两边坡度很陡,站在沟边,向上望去,工地的围墙更显得高不可攀。而且沟沿与围墙之间的平地宽不足一尺,要想从这里爬上去,显然不行。

    温纯心急如焚,又急忙顺着围墙小跑起来,一直跑到了江边,围墙一直延伸到了江水里,当时砌围墙的时候,水位可能处于低潮,晚上江水涨起来,想从围墙尽头绕过去的可能性也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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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纯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迅速观察着围墙外的地形。

    忽然,他发现不远处的江边有一条拴着的小木船,应该是附近的渔民临时停放在这里的,虽然破旧但还漂浮在水面上,至少没有漏水。

    “太好了!”温纯禁不住叫出声来。

    利用这条小船,只要能绕过水里的围墙,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进到工地院子里去。

    温纯想:机不可失,一旦那帮家伙巡逻到这里就完蛋了。

    他快步跑到栓小船的石条处,解开缆绳,把小船一点点拉近岸边,又一点点拉近围墙,可等他跳上小船,却发现没有船桨,大概船家怕船桨放在外面丢了,临走时拿回家去了。

    温纯只得用手扣着围墙的墙缝,一寸寸往前挪,刚挪了不多远,有江水涌上来,又把小船推回了岸边。

    试了几次,小船就是无法接近围墙的端头。

    无奈,温纯瞅准时机,咬咬牙,顺着江水退潮的一瞬间,猛地在墙上蹬了一脚,小船瞬间飘出去很远,幸亏温纯早有防备,在小船飘过围墙端头时,用力抓住了墙体,小船才没有跟着江水飘进江心。他用力抱住墙头,小心翼翼地将小船绕过围墙,然后侧过身去,右腿伸出去蹬在墙体上,一点点再往岸边挪。

    此刻,围墙内的一切尽收眼底。工地上的惨烈景象把温纯唬得差点没从小船上掉下去。

    码头工地已经名副其实地变成了一个大战场。

    上百名手无寸铁的工人被几乎同等数量的手持棒子的家伙们追得四处乱跑。

    从衣着和动作上看的出来,这帮人中有一部分是金魁、煤球带来的村民,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便服,主要打砸的是机器,很少对工人下手。

    而另外一帮人,一律穿着黑色的T恤,手臂上缠了一条白毛巾,专门追打穿工作服的工人,下手也异常的狠毒。

    追打的人群中,有一个瘦长的汉子带着几个人,拎着白蜡棍在混乱的人群中穿梭,对穿着工作服的工人跑来跑去熟视无睹,却专门找那些穿着衬衣长裤的人下狠手,已经有几个管理人员摸样的人被他们打倒在地了。

    很显然,黑T恤的目标就是桥南物流派过来的人。

    一边是工地上的工人们和管理人员丢盔卸甲、夺路而逃;一边是手缠白毛巾的家伙们手棍棒穷追猛打。

    跑丢的鞋子、衣服和各种颜色的安全帽随处可见,一片狼籍。

    几十台打桩机又一次停止了工作,几十根被打到一半的钢筋混凝土桩子高矮不一地立在凸凹不平的地上,白刺刺地格外显眼,像是被剥去了皮的树干戳在砍伐劫余的空地上,给眼前正在进行的这场“激战”增加了几分残酷和恐怖的色彩。

    揪出一个腐败分子(27)

    温纯看得有些心惊肉跳,但越是这样,他要救出甘欣的心情就愈加迫切。

    时间就是一切,他顾不上多看,急忙蹲下身,把小船拴在墙体凸出的一块砖头上,双脚一点地,纵身跳到了岸上。

    到哪里去找甘欣呢?

    他又小心观察了一下周围,大概是知道从江边也跑不出去,这会儿江边没有人,不远处只有一间孤零零的小房,像是个废弃的水泵房,房顶上的瓦不知被谁掀去不少,秃秃地立在那里,没有一点声息。

    温纯闪身靠近了水泵房,探头再往远处,就是空旷的工地,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的人,温纯又一次开始犯愁:甘欣会在哪里呢?

    他想,甘欣如果没出意外的话,现在一定是混在工人们中间。

    正想到此,就见有一拨工人模样的人被追赶着向江边跑了过来。

    他急忙凑了上去,掺进了工人们奔跑的队伍。

    “见到甘欣,甘主任了吗?”他边跑边问身边的一位二十来岁模样的小伙子。

    “不知道”。小伙子一口就是四川口音,跑得已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温纯弄不明白他所说的“不知道”确切的含义是指什么,是不知道甘欣现在在哪儿?还是根本就不知道有甘欣这个人?

    只好再去问跑在他身边的其他的人,一连问了几个,都回答说不知道,有的连话都顾不上说,只顾逃命,一个个脸上都是一副惊恐万状的表情。

    温纯有些失望了,这可让他到哪里去找甘欣呢?

    工人们此刻已被这帮家伙冲散成了十几拨,每拨都在争相逃命,谁也顾不上谁,在工地上被追得来回来去乱跑。

    好在工地巨大的活动空间给了他们可供逃生的机会和周旋的余地。

    就在这时,温纯看到了关春生带着几个人在混乱的逃跑队伍中左冲右突,看情形也是在寻找甘欣,他们也不敢喊,怕引起矮胖汉子的注意,但是,他们所到之处便是一场混战,很快就被黑T恤们发现了。

    矮胖汉子带着人,朝江边方向扑过来。

    关春生几个人裹在逃跑的工人队伍中,还在不断地寻找,工人们见矮胖汉子带人扑过来了,更是吓得你冲我撞,一时间乱成了一窝蜂,跑在后面的几个工人被他们追上了,挨了打,有一个还被打翻在了地上,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第349章江边混战

    在黑T恤们的压迫之下,工人们不断往江边退。

    温纯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工人队伍中是那么的扎眼,白衬衫、西装裤和黑皮鞋,混在一大群穿着工作服的工人中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要是被黑T恤们盯上,肯定会认为他是桥南物流的人,一旦被纠缠住,那可就麻烦了。

    揪出一个腐败分子(28)

    温纯开始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危险正在慢慢地向他逼近。

    越是如此,温纯越着急要找到甘欣,她要是被这帮家伙发现了,岂不是更要吃大亏。

    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先找到甘欣!

    温纯的脑子里此刻只剩下了这么一个想法。

    他再次躲进了水泵房的一个阴影处,从地上捡了一件衣服,可太小了穿不上,这会儿也顾不得那多,用两只袖子把衣服绑在了脖子上,又捡了一顶安全帽扣在了头上,万一打起来,头上总还有个防御。

    这会儿,温纯看见关春生那边有人在喊:“关经理,甘主任在这里呢。”

    关春生的几个人一起围拢过去,从人群中拉住一个瘦小的身躯。

    矮胖汉子也听见了喊声,他一挥手带着人朝关春生他们猛扑过去。

    关春生的人少,寡不敌众,护着甘欣一步步往后退,原先混在一起的工人,见黑T恤们顾不上他们,也一窝蜂地跑向了别处。

    这下,关春生等人就直接暴露在矮胖汉子一伙人的面前。

    关春生这边只有十来个人,几乎都是桥南物流派过来的管理人员,矮胖汉子那边却有二三十号人,分别从三个方向凶神恶煞般包抄过来。

    矮胖汉子一步步向关春生等人逼近,情况万分危急。

    关春生从地上抓起了一根钢筋棍,冲着身边的人大喊:“绿毛,这边我挡着,你带甘主任冲出去。”

    可三面是矮胖汉子的人,一面临江,哪里冲得出去。

    矮胖汉子并没有急于动手,他狞笑着站在那儿,看着关春生等人步步后退,一点点就退向了温纯所在的江边。

    这个时候,如果温纯随着工人们转出去并不困难,但是,甘欣还在包围圈里,他不能临阵退缩。

    “纯哥,你怎么在这里?”

    忽然,他的胳膊被一只手拽住了,把他吓了一大跳,他忙转过头去看,竟是绿毛和甘欣。

    原来他们趁着混乱,悄悄地退进了水泵房的阴暗角落中。

    退到靠近江边的这一面,恰巧碰上了温纯。

    但温纯差一点没认出甘欣,她身上穿着件脏得几乎看不出本色的蓝工作服,头上戴着一顶黄色的安全帽,从鼻子和额头上流下的汗水与灰土掺在一起,淌成了几条黑道子,原来的面容几乎完全变了个样。

    温纯是从她的声音和那双熟悉的眼睛上判断出她是甘欣的。

    “甘欣。”他兴奋地叫起来。

    “别……叫!”绿毛急忙制止他,说:“纯哥,甘主任交给你了,你们赶快……想法子逃……出去,我和关哥去引开他们。”说完,又沿着水泵房绕了回去。

    温纯紧紧地拉着甘欣的手,快步向围墙的端头跑去。

    揪出一个腐败分子(29)

    他们刚跑了没几步,就被黑T恤们发现了,他们嚎叫着:“江边还有人,不要让他们跑了。”

    很快,黑T恤们冲破了关春生等人的阻拦,眼见着就要冲到江边。

    温纯摸索到了栓小船的缆绳,把小船拉近岸边,对着甘欣喊:“快,上船。”

    甘欣似乎有一个刹那间的迟疑,他马上觉出了,大声吼道:“快!”

    “那你呢?”甘欣怯怯地问,她两只手扶住围墙,慢慢地艰难往小船上站,小船被江水一冲,晃了一下,甘欣吓得把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

    就在这一迟疑的瞬间,矮胖汉子带着人冲到了离温纯和甘欣只有几米远。

    关春生等人翻过身来,豁出命来又与黑T恤们混战在一起。

    甘欣这会儿也顾不得害怕,她一迈步登上了小船,扶着围墙看着站在下面望着她的温纯,喊道:“温纯,快上来!”

    已经来不及了,温纯把绳子甩给甘欣,大喊一声:“你快走!”然后,回转身来,挡住了矮胖汉子的去路。

    甘欣不会游泳,也没划过船,晃晃悠悠根本控制不了小船。

    小船随着江水在江面上一进一退,甘欣吓得一声声地尖叫。

    “温纯,我走不了。”甘欣仍在看着他。

    “快点!”温纯有点急了,大声命令道。

    可温纯急也没用,甘欣站在小船上,无能为力。

    矮胖汉子终于摆脱了关春生等人的纠缠,冲到了温纯的面前。

    “我草!你他妈的还想逃跑?”说着,抡起白蜡棍朝温纯的头上砸来。

    温纯闪身躲过,却还是护在了小船前面,他大喊一声:“竿子,慢着!”

    矮胖汉子突然被人叫出了外号,吓了一跳,他握住棍子,冷冷地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叫竿子?”

    温纯吸口扣气,不屑地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竿子,我奉劝你,不要替别人卖命了。”

    “呵呵!”竿子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少他妈废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这么一句话,能吓得了老子?”说着,拎着棍子又往温纯面门而来。

    不等竿子反应过来,电光火石之间,温纯已经欺身上前,左手锁住了竿子的喉咙!甩开右手就是四个大耳刮子,打得竿子眼前尽是小星星!

    随着竿子杀猪般的叫声,从后面又冲进来四个黑T恤,手里拿着一寸粗的自来水管子,一个粗壮的汉子见温纯制住了竿子,也不言语,拧身就是一个高踢,直击温纯的太阳穴!

    温纯偏头躲过,猛地将竿子对着壮汉推了过去!

    壮汉踢出的这一脚,大部分力量就都落在了竿子的肩膀上,疼的竿子惨叫一声,一个侧滚,抱着膀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揪出一个腐败分子(30)

    竿子指挥着来人,说:“大炮,这小子有两下子,你攻左,我攻右。”

    原来这个粗壮的汉子就是秦大炮。

    秦大炮和竿子等人一拥而上,呈半圆式把温纯围在了中间。

    第350章拼死相救

    这五个人虽然手上的功夫和温纯还不在一个档次,但他们毕竟人多势众,出手凶狠直攻要害,温纯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偷眼看,甘欣还在小船上一前一后地漂浮,有几次还险些被江水带远了围墙,幸好甘欣还算机灵,用脚牢牢地抵住了墙头凸起的砖头,才稳住了小船没有飘远。

    但是,这么以一敌五地缠斗下去,以温纯一己之力,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工地另一头的黑T恤们也在往江边靠过来。

    看这边打斗激烈,金魁和煤球也带着人奔了过来。

    这时,关春生从外围冲了进来,和温纯并肩站在了一起。

    只见关春生头上,肩上已经流出了鲜血,绿毛等其他的几个人已经被打倒在地。

    在关春生等人的拼死抵抗下,竿子吃了关春生几记重拳,秦大炮被温纯踢掉了一颗门牙,他们也打红了眼。

    更要命的是,他们已经指挥着人下到水中,涉水朝小船扑过去。

    甘欣在船上吓得吱呀乱叫。

    关春生和温纯也赶紧往小船靠近,阻止水里的人向甘欣进攻。

    江水已经漫过了脚跟。

    “竿子”往前一步,抡起了棍子。

    突然,关春生大喊一声:“纯哥,你快走!”说着,猛地推了温纯一把,把他直接推向了小船。而后,关春生一跃而起,扑向竿子,抱着他的脖子,咬住了他的耳朵。

    “竿子”惨叫着,扔下手里的棍子,双拳用力捶着关春生的后背,秦大炮和其他的人见了,纷纷上前用棍子和拳脚击打着关春生。

    金魁和煤球这会儿也跑到了,他们也加入了击打关春生的队伍。

    可是,关春生死死地抱住“竿子”,任凭他们如何的毒打,就是不松口。

    温纯被关春生猛推了一把,一个侧扑,已经接近了小船,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江水和泪水,双手扳着船边,双脚一蹬,小船离开了岸边,很快绕过了围墙的端头,又游向了院子外面的江滩。

    甘欣拍着船边,嘴里呼唤着:“温纯!温纯!”

    温纯从水里跳上岸,牵着甘欣的手,顾不上多想,立即朝江堤方向跑去。

    围墙内,“竿子”还在惨叫,这说明,关春生仍然没有松口。

    温纯拉着甘欣先向北再向东飞快地奔跑,一点不敢放慢速度,因为已经听得见墙里有人下水了,也有人在打电话通知四周巡逻的同伙。

    揪出一个腐败分子(31)

    他们一直贴着围墙一直跑到路口,果然迎面碰上了几个手持棍棒的家伙,温纯不容分说,出手放倒了一个,又喊了一声:“警察来了。”

    还别说,温纯刚一喊完,果然又有几辆警察拉着警笛呼啸而来。

    这几个家伙一愣神,一哄而散了。

    温纯拉着甘欣钻进一片密密匝匝的小树林,然后跑过了公路,跌跌撞撞跑向了停在路边的汽车,直到车启动之后开出去老远,才稍稍喘了口气。

    温纯浑身湿漉漉的,随着车子的颠簸,还有水从口袋里在往外流。

    甘欣摘去一直扣在头上的安全帽,用手捋着被汗水粘在前额上的头发。

    看车已经远离了工地,甘欣的心情才稍稍宽慰了一些,她感激地说:“温纯,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命。”

    温纯缓缓地摇头:“甘欣,别谢我,要谢你该谢关春生,要不是他拼死相救,我们都跑不出来。”

    甘欣眼睛红了,鼻子一酸,眼泪下来了:“是啊,不知道关哥怎么样了。要不是你们,我今天真的就没命了!”

    温纯问:“甘欣,会有那么严重吗?”

    甘欣有些后怕的说:“当然有了,你没看见那帮家伙打人都打红了眼?只要看着不像是工人,拉住就往死里打。”

    “对了,甘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甘欣便把今天的事从头到尾对温纯说了一遍。

    今天白天,码头工地上一切正常。

    甘欣听说了福庆街的经营户们闹到临江市里去了,更是守在工地,不敢离开一步。

    傍晚的时候,关春生从公安局被放回来了。

    工地上还一切正常,上夜班的工人们都已经上工了,谁想,就在关春生进到工地没多久,金魁和煤球带着人就冲进来了,他们如同从地下突然间冒出的一样,事先一点预兆都没有。

    前面冲进来的几个,确实是那天挨了打的村民,他们口口声声喊着要报仇雪恨,专门找桥南物流的人打。

    后面进来的人就把大铁门锁了,几十个手臂上缠着白毛巾的家伙,直接朝打桩机上作业的工人扑了过去,工人们还以为是上次来帮忙的人,根本没有防备,一下就被打倒了好几个。

    这帮人叫着、喊着,见人就打,见机器就砸,大有将工地上一切连人带物一举扫平的架势。

    工人们见势不妙扔下手里的活儿纷纷四处逃窜。

    甘欣一看势头不对,赶紧跑过去阻拦,那帮人不仅没有住手,反而又朝甘欣扑过来,幸好桥南物流的绿毛几个一直跟在甘欣身边,他们忙上前阻止,和那帮人混战在了一起。

    揪出一个腐败分子(32)

    甘欣趁乱跑回了办公室,抓了顶安全帽戴在头上,又抢了挂在墙上的一件工作服穿在身上,混进工人队伍,随着他们一起四处奔逃,才想起用手机给温纯打求救电话。

    刚说了没几句,就被后面的人撞了一下,手机飞出去老远,再也找不到了。

    “真把我吓坏了,想不到一下子会钻出那么多人,像潮水一样,不知是什么人在背后组织的,而且事先一点迹象也没有。”甘欣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惊恐和不安中挣脱出来,脸色也有些发白。

    “这不是一般的行凶报复,这是一场有目的有预谋的行动,而且还这么巧,和经营户们上访几乎发生在同一时间。”温纯说。

    “我还以为是关哥放出来了,他们才来闹事的呢,原来他们就是要以这个为借口,鼓动村民一起,闹出这么一场大乱子。”甘欣后悔自己缺乏经验,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

    “不知道关哥怎么样了?”甘欣忽然问温纯。

    温纯已经加快了车速,把甘欣送到了望城宾馆门口,说:“甘欣,你不要乱跑,我得去救关哥他们。”

    第351章我要废了他

    温纯调转车头,直奔江边而去。

    车子越是接近码头工地,心里越是不安,脑子里翻来倒去就一个问题:关春生到底怎么样了?

    到了工地,大铁门已经开了,警察已经在大门口布置了警戒线。看见温纯走过来,其中一个还凶巴巴地喝止道:“走,走,走,别过来。”

    温纯浑身湿淋淋的,头发耷拉在额头,快要遮住了眼睛,工作服还绑在脖子上,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乍一看,真有点像刚从工地里逃出来的工人。

    温纯走到大门口,劈头就问:“我是工程指挥部的温纯,你们谁带的队?”

    负责警戒的警察认出了温纯,忙说:“哦,温指挥,胡局长亲自带的队。”

    “让我进去。”不等警察闪开,温纯已经钻过警戒线,冲进了工地。

    工地上一片狼藉。

    村民们和工人们几乎都跑光了,那帮黑T恤也没了踪影。

    温纯像疯了一样冲向水泵房方向,那里停着几辆警车,吵吵嚷嚷的围满了警察。他冲到跟前,推开挡在身前的警察,往里一看,地上躺着两个死死抱在一起的人。

    温纯不顾警察的阻拦扑了过去,他抱着关春生的脑袋一个劲地呼唤:“关经理,小关,关哥……”

    关春生早已昏死过去了,但他仍然紧紧地抱着“竿子”,嘴巴咬着他的耳朵一直没松口。“竿子”还在痛苦地叫唤,脚蹬着地拼命地挣扎,手用力掰关春生的手,但无济于事。

    温纯噙着泪水,冲着一个法医问道:“他怎么样了?”

    揪出一个腐败分子(33)

    “受伤过重,失血过多,怕是不行了。”法医没有看温纯,而是看了看一般铁青着脸的胡长庚,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绿毛几个已经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他们扑过来,对着“竿子”一阵乱脚。

    胡长庚示意几个警察把绿毛几个拉开,喝道:“不许胡闹,否则,一起抓起来。”

    警察看了看胡长庚的脸色,扯住了绿毛等人,作势要动手铐。

    温纯忙上前,暗地里给绿毛几个使了个眼色。

    绿毛几个明白了,忙退到一边,相互搀扶着走出了工地。

    又有几个警察帮忙,七手八脚才把“竿子”从关春生的手臂里解脱出来,“竿子”捂着耳朵,还想踢躺在地上的关春生,被警察按住了,戴上了手铐,推进了停在一旁的警车。

    几个警车把关春生抬了起来,送进了另外一辆警车,温纯还要往前扑,被胡长庚死死地拉住了。

    胡长庚把温纯拉进了他的车,厉声问道:“温纯,你这是怎么搞的?”

    “他们……他们太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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