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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我算了。”
听魏鸣国把话说绝了,温纯站了起来,把他嘴巴上叼着烟一把拍在了地上,站起来说:“魏鸣国,我没闲工夫在这陪你开心,你自个儿玩去吧。”
魏鸣国嘿嘿一笑,狡诈地说:“温纯,今天你也累了,我也累了,让我缓缓劲儿,想好了再交代。”
魏鸣国以为温纯会暴跳如雷,但是,温纯比他想象的要平静得多,他淡淡地一笑,说:“行,魏鸣国,你不急,我也不急,你在里面好好想,我就不陪你干耗着了,日后真想交代了,那就得看我有没有空了。”
魏鸣国也毫不示弱地说:“温纯,你忙你的去,该说的我自然会说,我不想说的,逼我也没用。”
“带下去!”温纯看也没看魏鸣国一眼,说出了三个字。
特警将魏鸣国带出去了。
出了审讯室,温纯把于飞和张威喊到一起,说:“魏鸣国这家伙,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们暂时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看来要想让他开口,只有先从外围调查着手,抓住了真凭实据再说。只要了证据,就算是零口供也一样可以办他。”
张威和于飞点头。
温纯又说:“于飞,你集中警力,尽快摸排出孔令虎的藏身之处,抓住了他,魏鸣国的顽抗就毫无意义了。张威,你把这家伙看住了,没有我的指令,任何人不得和他接触。”
张威响亮地答应了一声。
回到公安局,温纯召集了一个会议,通报了抓获和突审魏鸣国的经过。
听说进“书香门第”的卧底是胡文丽,乔万鹏大吃一惊,他连连感叹说:“真想不到,胡文丽还能有这个能耐啊。温局,这个情况我和苗局都不清楚,魏鸣国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这里面有问题啊!”
于飞忙说:“魏鸣国交代,他是通过查看录像资料找出来的。”
“哦,是吗?那录像资料他又是怎么到手的呢?”苗青山不满地看了于飞一眼,那意思好像在告诉在座的人,这两件事可都跟你于飞有关啊。
不见棺材不掉泪(4)
温纯没有让他们继续讨论下去,说:“我们商量一下下一步排查暗访的行动方案,一旦有了准确的消息,我们立即向市委领导汇报后立即组织实施。”
听完温纯的汇报,席菲菲显得十分振奋。
“温纯,你们这一个战役打得好啊,以孔令虎为头子的‘书香门第’团伙彻底覆灭了,下一步要乘胜追击,及早将孔令虎缉拿归案,然后再顺藤摸瓜,力争取得新的突破。”席菲菲面带欣慰,兴奋地说。
“席书记,请你放心,不管付出多大的牺牲,我们也一定会将临江的黑恶势力一网打尽!”温纯斩钉截铁地说。
“对!临江经济是在发展,各项改革也在有力地推进,但是,在发展和改革的背后,又藏着多少触目惊心的罪恶!”席菲菲话锋一转,又说。“你们也要做好最困难的准备,只有掌握到大量的犯罪事实,才能将黑恶势力及其背后的势力铲除干净。”
得到了席菲菲的肯定和鼓励,温纯也显得非常兴奋。
第696章谁出卖了胡文丽
上任以来,温纯连着烧了几把火,总算有了收获,尽管他知道,前面的路依然充满了艰辛,但是它坚信,只要坚持不懈地追查下去,所有的荆棘都会被拔掉。
温纯充满信心地说:“是的,我们非常清楚,光打击一个‘书香门第’团伙远不是目的,必须将躲在幕后的黑恶势力挖出来,并坚决予以铲除,才能为临江营造一个和谐稳定的发展环境,为临江百姓撑起一片祥和安定的天空。”
“对,温纯,坐下来慢慢谈,说说你们下一步的打算。”席菲菲的心情很好,她亲自给温纯倒了杯茶。
温纯毫不隐瞒,直截了当地说:“我们打算先从宋飞龙和岳子衡自杀案中寻找突破口,这两人的死有很多疑点,如果能追查出凶手,其幕后指使者将暴露无遗。”
席菲菲点头说:“的确如此,但是,幕后指使者非常的狡猾,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挠和干扰你们继续追查下去?”
温纯说:“我们就是要迫使他们坐不住,主动跳出来,只要他们害怕了,我们就有机会揭开他们的本来面目。”
席菲菲鼓励说:“说说看,具体怎么做?”
温纯说:“这个还得请席书记帮个忙,让宣传部门集中报道一下公安部门铲除孔令虎团伙取得的重大进展,提振广大市民与黑恶势力作斗争的信心和勇气,鼓励他们为我们破案提供线索。把人民群众发动起来,既可以寻找宋飞龙、岳子衡自杀案的疑点,也便于查找张紫怡和孔令虎的藏身之处。如果能把张紫怡或者孔令虎抓住,那就更有价值了,他们比魏鸣国知道的东西要多得多。”
不见棺材不掉泪(5)
“没问题,宣传部门一定会为打黑除恶鼓与呼。”席菲菲哦了一声,又问:“如果暂时抓不到张紫怡和孔令虎,你们打算怎么办?”
“这个我们也考虑过了,准备在魏鸣国身上做点文章,制造一个他在不断交代的假象,我想,会有人害怕他与警方合作的。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再想办法逼迫魏鸣国真正开口。”
席菲菲鼓励说:“好,继续说下去!”
温纯反而说得有些无奈:“但是,这家伙态度强硬得很,没有掌握住他重大违法罪行,我们一时还真拿他没办法。”
“啊?”席菲菲也感到惊愕。“温纯,你这不是等于没说嘛。”
“嘿嘿。魏鸣国这家伙确实不好对付。”温纯转着手里的茶杯,笑而不语了。
席菲菲微笑着瞪了温纯一眼,说:“好啊,你敢在我面前卖关子,温纯,你一定是有了想法,不肯告诉我,对吧?”
温纯尴尬地笑笑,说:“席书记,我是怕没有把握,说了也是白说。”
正说着,温纯的手机响了。
站起来一接电话,温纯脸上就有了喜色:“于飞,你说什么,有岳子衡被害目击证人的线索。……好,我马上赶回去。”
“是不是有了新的线索?”席菲菲也站了起来。
“是的,于飞通过排查,找到了岳子衡被害的目击证人。”温纯兴奋地说。
“是什么人?”席菲菲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于飞说,是当晚值班的保安。”温纯高兴地说。
温纯立即赶回了公安局,副局长乔万鹏已经把于飞和赵铁柱召集到了小会议室,正在综合分析最近几天来的摸排情况。
于飞说:“今天我按照温局长的指示,去南郊湖畔别墅群走访,得知岳子衡自杀的那天早上,和司机一起报案还有一位别墅群的保安,我把他找到来一问,才知道那天晚上和他一起值夜班一位保安不辞而别了。”
乔万鹏看了赵铁柱一眼,问道:“当时你们怎么把这个情况疏忽了呢?”
赵铁柱看了看温纯,才说:“由于当时已经定性为自杀,我们就没有继续排查。”
当时刑侦支队的支队长还是明月。
乔万鹏不满地摇了摇头,又问:“于飞,照这么说,凶手会不会和这个不辞而别的保安串通好了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于飞说:“至少他了解一些凶手的情况,所以他才躲回了老家。”
赵铁柱坐不住了,他拍了一下巴掌,起身就往外走。
“铁柱,干什么去?”于飞喊住他,问。
赵铁柱说:“找那个保安去,他是这个案子的关键证人。”
不见棺材不掉泪(6)
温纯跟于飞相视一笑。
于飞冲赵铁柱说:“铁柱,你坐下,他要是在的话,我早把他带回来了。告诉你吧,那个保安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啊?畏罪潜逃了?”赵铁柱失声叫道。
于飞微笑着没有说话。
原来温纯早就怀疑当晚南郊湖畔别墅值班的门卫和保安,暗中派于飞去摸排调查过几次,今天终于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一位名叫阿宝的保安当天早上突然不辞而别,返回了老家。
南郊湖畔别墅群共有三个门,靠近湖边的东大门晚上很少有车辆出入,当晚值夜班的就是阿宝。
于飞已经查明,阿宝来自陕西商洛山区,回家后至今未归,而且,手机也关机了。
“那他一定是知情人!”赵铁柱道。
“放心,我们已通过陕西警方,正在协查阿宝,估计这两天就会有消息。”温纯说。
这些布置和安排,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呢?赵铁柱纳闷地想了一会儿,忽然盯住了温纯。
“温局,我有意见。”赵铁柱闷声闷气地说。
温纯笑了笑,说:“铁柱,你有什么意见?”
赵铁柱停顿了一下,下了决心说:“你们是不是不信任我?”
“铁柱,你看你想哪里去了?你和于飞只不过是各有分工,这跟信任和不信任没关系。你不是和乔局长一起在查孔令虎的下落吗?”温纯解释道。
“铁柱,你不要有想法,现在形势很复杂,温局有他自己的考虑,这很正常。例如,派胡文丽去‘书香门第’卧底,我和苗局都不知道,但最后还是泄密了,这说明慎重是非常有必要的。”乔万鹏不等赵铁柱说话,先站起来面色严峻地替温纯解释。
温纯向乔万鹏投去了一个感谢的目光,又说:“这也是形势所迫,岳子衡、宋飞龙的‘自杀’案和‘书香门第’团伙案,合并在一起侦查并不是完全不可以,但目前的情况下不允许,只能兵分几路,各个突破了。”
温纯和乔万鹏的话虽没有明说,但都有一个共同的意思,那就是公安系统内部有人有问题,而赵铁柱目前的嫌疑比较大。
赵铁柱心里不服,却又无法解释,只好闭上了嘴巴,他暗暗地下定决心,只有尽快查清孔令虎和张紫怡的下落,早日将他们捉拿归案,用实际行动来替自己洗刷冤屈了。
乔万鹏好像看穿了赵铁柱的心思似地,他笑着拍了拍赵铁柱的肩膀,说:“铁柱,别胡思乱想了,我们该忙我们的去了。”
赵铁柱闷着头,跟着乔万鹏走出了会议室。
不见棺材不掉泪(7)
看着赵铁柱和乔万鹏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温纯说:“于飞,你立即前往陕西找到阿宝,动作一定要迅速,而且要绝对保密。”
于飞郑重地点头,同时他提出一个要求,对赵铁柱采取措施:“如果不控制好内部的人,侦查工作很难开展,包括阿宝失踪在内,很多的问题都出在他身上。”
温纯悄声问:“于飞,你真的怀疑是赵铁柱出卖了胡文丽吗?”
于飞说:“除了他还能有谁?”
“不!”温纯心事重重地摇摇头,说:“从目前的一些情况来看,赵铁柱确实值得怀疑,但是,你再仔细想想,赵铁柱有机会拿到中央监控室的录像资料而不被人发现吗?”
于飞不说话了。
温纯沉吟一会儿,说:“不管我们内部走漏消息的人到底是谁,现在都还不是控制他的时候,我们需要提高警惕,但不一定非要控制他的活动,他活动得越多,对我们破案就越有好处。我们眼下的人力和精力都相对不足,还是都集中用在办案上为好。”
“明白了,我立即赶往机场。”于飞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之后,温纯接受了临江卫视罗雯婷和临江晚报吴莎莎的专访。
击毙了孟庆梁、抓捕了魏鸣国,范华军和黑虎也已经死于非命,宣传部门以公安部门摧毁“书香门第”的事实展开了强大的宣传攻势,在广大市民当中起到了振奋信心的作用,举报各种违法犯罪活动的信息雪片般飞到了公安局,刑侦支队也通过这些线索,破获了不少起积压多年的案件。
温纯公布了魏鸣国交代他在“书香门第”所犯下的那些罪行,敦促孔令虎尽早投案自首,认罪伏法,争取宽大处理。同时,再次面向广大市民悬赏征集有关孔令虎、张紫怡等人藏匿的线索。
于飞很快从陕西回来了,他在陕西警方的协助下,找到了阿宝。
阿宝一看就是那种胆小怕事的老实人,他刚听说临江警方找过来了,吓得两腿发抖,语无伦次,经过当地警方用本地话和他交流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向于飞说起了突然不辞而别返回老家的真正原因。
第697章只脱上面怎么搞啊
岳子衡“自杀”的当天晚上,有一辆小车从东大门进了南郊湖畔别墅区。
这辆车大概进去了只有十分钟左右,又从东大门出去了。
在这辆车出门交停车卡的时候,阿宝下意识地朝车内瞟了一眼,司机狠狠地盯了阿宝一眼,骂道:“看什么看,找死呢?”
那阴森可怖的眼神让阿宝现在回忆起来还心有余悸。
由于夜间灯光不是太好,阿宝只看见车内连司机一起坐了一男一女。
不见棺材不掉泪(8)
那女的听到司机骂人,稍稍侧了侧脸,冷冷地说了句:“走吧,别跟他废话。”
女人的动作很优雅,但是说话的声音却一如司机的阴冷,阿宝的心里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阿宝混在人群中看见岳子衡死在沙发上的惨状,他马上联想到昨夜里那辆车里司机凶狠的目光和女人阴冷的声音,顿时觉得背上冷汗直冒,回到宿舍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偷偷地离开了南郊湖畔别墅,乘车回了商洛山区的老家。
于飞把孔令虎、魏鸣国、范华军等男男女女人的照片混杂在一大堆的照片中让阿宝辨认,阿宝一眼就盯住了魏鸣国的照片:“没错,当晚就是他开的车。”
这个记忆太深刻了。
阿宝说,回家之后也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他们找上门来杀人灭口。
于飞告诉他,魏鸣国已经被捕了,阿宝才略略松了口气。
他又在一大堆的照片中翻看了一阵,犹疑了好一会儿,才指着张紫怡的照片,不太肯定地说:“应该,好像是这个女人吧。”
温纯听了于飞的汇报,忙说:“于飞,你再和陕西警方联系一下,请他们一定要确保阿宝的安全,我们既不能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更不能让那些为我们提供线索的人员受到伤害。”
现在基本可以肯定,岳子衡是死于魏鸣国之手,张紫怡是帮凶,因为只有她熟悉岳子衡的情况,骗得开他家的门,然后利用魏鸣国的身手,一刀致岳子衡于死地。
于飞提出了疑问:“温局,那天晚上张紫怡和宋飞龙在一起,怎么又去南郊湖畔别墅杀了岳子衡呢?”
温纯想了想,说:“法医尸检报告中,初步判断宋飞龙和岳子衡的死亡时间都在午夜前后,很有可能这两起死亡案件都是魏鸣国和张紫怡联手干的,他们在临江大桥处理了宋飞龙之后,接着就去南郊湖畔别墅杀了岳子衡,这之间开车用不了半个小时。”
温纯的判断第二天就得到了证实,为他这个判断找到证人的是李逸飞。
晚上,温纯应邀来到了李逸飞在桥南物流的小会议室,在场的除了李逸飞的副手陆矛之外,还有另外两个人。
这两个人温纯也认识,一个是二麻,一个是青皮头。
二麻在临江东郊有点名气,做的也是物流生意,在生意方面得到过李逸飞很多的关照,青皮头是他手下的小混混。
在学院路派出所闹事之前,青皮头就认识了那个丰满妞,那段时间,苗大鹰在他老爸的严令之下,与青皮头等人断绝了来往。
青皮头用不着伺候苗大鹰,正好乐得自在,他带着那个丰满妞成天在临江市区东游西逛,到了晚上也借机找地方寻欢作乐。
不见棺材不掉泪(9)
也就是在宋飞龙和岳子衡被害的那天晚上,青皮头带着丰满妞在临江大桥附近吃完了烧烤,就拉拉扯扯地来到了桥头的小树林里摸摸啃啃,正在要进入实质性操作的兴头上,却被一阵汽车的灯光和响动惊破了好梦。
青皮头骂骂咧咧地抬头一看,只见桥头与树林子之间的一块空地上,居然停着一辆轿车。
青皮头兴奋了,大半夜的,又冷清又寂寞,谁没事把车开到这里来干什么?
他还在自言自语呢,横躺在大腿上的丰满妞嘟囔道:“能干什么,还不是跟你一样偷嘴的。”她边说还边抓住了青皮头硬邦邦的命根子,用力捏了一把。
青皮头压抑地轻叫了一声,立马来了精神,心想,这么晚了,开着车来这种地方偷嘴,一定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果能诈唬一把,弄几个小钱花花应该有戏。
把想法跟丰满妞一说,丰满妞也来了精神,她把短裤和裙子拉上去,整理好衣服,拉着青皮头的手,两个人弓腰快步朝空地走去,钻过一片密密的小树林,借着夜色的掩护,神不知鬼不觉就溜到了空地边,离停车点只有大概五米左右的距离。
“果然是偷情的。”青皮头兴奋地跟丰满妞说。
两个人做贼似的又往前摸了几步,借着桥上路灯的光亮,基本上可以将空地上的一切尽收眼底了。
站在车边的是一男一女。
男的高大挺拔,器宇不凡,一看就是那种有气质的男人,不是当官的就是做生意的,反正是有钱人;女的身材曼妙,容貌姣好,一看就是那种有魅力的女人,绝对不会是风尘女之类的货色。
“他们是出来脱衣服的,真有味道啊,居然是女人帮男人脱的衣服。然后……啧啧……”青皮头回味起当时的情节,还是津津有味,一副要留口水的色相,根本没有顾忌还有其他人在场。
温纯瞥了一眼青皮头,这小子又瘦又黑,年纪不过20出头,可说起男女之间的事情来,居然头头是道。
听青皮头扯得没边了,李逸飞实在忍不住,呵斥了他一句:“别讲这些乱七八糟的,讲点正经的,后面又是怎么回事?”
青皮头挠了挠头,一缩脖子,看了二麻和李逸飞一眼,低下了头,又继续说:“他们先是在车下亲热,又是亲又是摸的,后来,后来他们就钻进了车里。”
“他们到底穿了衣服还是脱了衣服?”温纯紧接着问。
青皮头不满地看了温纯一眼,他混了半天,还不知道温纯已经当了临江市的公安局长,否则的话,早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青皮头说:“下面穿着,上面脱了,当时我还纳闷呢,想干那种事,只脱上面怎么搞啊?”
不见棺材不掉泪(10)
陆矛在他的青皮头上拍了一巴掌,骂道:“别瞎乱扯那些没用的,挑重要的事说。”
青皮头把脖子一歪,说:“绿毛哥,这还不重要啊?我当时就等着他们开搞,我好冲上去抓他们一个现行呢。”
“继续往下说!”二麻看李逸飞的脸色不太好看,便断喝了一声。
青皮头老实了,他接着说:“那个女人让那个男人摸了一阵子之后,扯着男的就进了车子,我们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只看见车子在动。嘿嘿……”说着说着,青皮头又嬉皮笑脸地扯远了:“当时我还奇怪呢,车里地方那么窄,怎么施展得开呀。我那胖妞说,你懂啥呀,人家有钱人就喜欢在车里搞。”
“少废话。”二麻看李逸飞和温纯都有些不耐烦了,心里有些着急,只好严厉地说:“青皮头,你痛痛快快地说,再不老实的话,小心老子把你从窗户上扔出去。”
“麻哥,我说,我说!”青皮头吓得收敛了笑容。
青皮头接着说,男人和女人钻进车子不到几分钟,他正想冲出去抓现行,从江边又开来一辆车,在离头一辆不远的地方停下。车上下来一个大块头的男人,他好像知道这车里有人,快速来到车前。
当时青皮头和丰满妞都紧张坏了,吓得直哆嗦,因为后来的那个男人凶神恶煞一般,一看就知道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丰满妞拉着青皮头想要溜走,青皮头怕暴露,示意丰满妞不要乱动,两人哆嗦着藏在那儿。
男人拉开了车门,青皮头差点叫出声来,并很快捂住了丰满妞快要张开的嘴。
他们吃惊地发现,刚才在车下扣扣索索的挺拔男人,此时竟像面条儿一样,被后来的男人扯出了车子,那个女人帮着拎着脚,将先前的那个男人抬到了后来的那辆车上。
丰满妞吓得脑袋钻进了青皮头的怀里,身子直哆嗦。
凶狠的大块头跟女人悄声嘀咕了几句,然后就朝各自的车子走去,钻进驾驶室,将两辆车都开走了。
“当时车里的男人是活的还是死的?”温纯追问道。
青皮头心有余悸地说:“死的,肯定是死的。否则,一个大男人,搞一次也不至于像下面的家伙那样,整个人都软不拉几了吧。不过,那个女的太有味道了,那个男人搞得太猛了,三下两下的,搞虚脱了也有可能?嘿嘿。那个女的……死也死得值啊,啧啧……”
说到那种事情上了,青皮头又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李逸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口沫横飞的青皮头这才住了嘴,继续往下说后面的过程。
不见棺材不掉泪(11)
青皮头和丰满妞躲在小树林子里大气也不敢出,等到两辆车看不见影子了,才颤抖着钻了出来,往桥头的方向走,刚走到小花坛,只听“嘭”地一声响,从桥上掉下来一个黑影,重重地砸在了花坛边的水泥地上。
青皮头回头看了一眼,一个人脑浆迸裂躺在花坛边。
妈呀。丰满妞吓得一口气没上来,脑袋一歪,瘫软在了青皮头的胸前。
第698章玉姐,你还有这一手?
青皮头哪里还敢久留,赶紧搂着丰满妞跌跌撞撞地穿过了桥洞,走到引桥的马路上,拦了一辆的士,跑回了学院路上的小旅馆。
温纯盯着青皮头,严厉地问道:“后来你们哪去了?怎么到现在才想起说这事?”
青皮头眼皮一翻,没好气地说:“你……管得着吗?”
二麻站起来,踢了他一脚,骂道:“你个狗日的,温局长问你话是给你小子面子,你老老实实交代。”
青皮头小声嘟囔道:“不就是个城建局的副局长吗,搞得像公安局长似的。”
众人一下子都笑出声来了,把个青皮头笑得傻愣愣的。
陆矛摸了摸青皮头的光头,笑嘻嘻地说:“青皮,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他就是市公安局的局长,你小子要是不老实,分分钟把你搞进去。”
啊?青皮头的嘴巴合不拢了,腿肚子开始转筋,头顶上都沁出了细微的汗珠子。
青皮头打死他也想不到,堂堂的市公安局局长会面对面地坐下来听他这个小混混胡吹海侃。
事发的第二天,受了惊吓的丰满妞精神受了刺激,行为疯疯癫癫,一上街就胡言乱语,一会儿说有人要杀她,一会儿说有人要强奸她,搞得青皮头的脑袋都大了,无奈之下,他带着丰满妞回了她海南的姥姥家,直到丰满妞慢慢恢复了清醒,才又回到了临江。
回来之后,青皮头也没搞清楚那天晚上从桥上摔下来的人到底是谁,最近这几天,二麻等人吹牛聊天时说到了“书香门第”的垮台,又提到了宋飞龙坠桥事件,公安部门在悬赏征集线索。
青皮头喝多了点酒,一高兴就把那晚看到的情况比比划划地说了出来。
二麻是个精明人,知道李逸飞和新任公安局长温纯是朋友,他就把这个面子卖给了李逸飞。
李逸飞琢磨了一下,又将青皮头说的情况转告了温纯。
为了慎重起见,温纯决定不对青皮头采取强制措施,便让李逸飞把二麻、青皮头约到桥南物流的会议室里见面,温纯亲自落实一下青皮头所见到的情况。
听到这里,温纯心头猛地一震。
不见棺材不掉泪(12)
果然不出意料,青皮头先前看见的一男一女是宋飞龙和张紫怡,后来的大块头男人就是魏鸣国!他们在小树林子边上把宋飞龙谋害之后,再把他从临江大桥上扔下来,制造了一个跳桥自杀的假象。
陆矛把二麻和青皮头送走了,李逸飞领着温纯进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里间的会客室里,徐玉儿端坐在沙发上,身前的玻璃茶几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功夫茶茶具,茶盘、茶海、茶四宝、紫砂泥壶、品茗杯、闻香杯一应俱全,她正在认真的泡制功夫茶,见李逸飞和温纯进来,笑着点点头,说:“纯哥,坐吧,一会儿茶就好了。”
滚开的水泡着淡香的铁观音,整个会客室里一时间也弥漫了淡雅的香气,几上的小火炉上正小火煮着白水,这是供一会儿添茶用的。
徐玉儿翘着兰花指,熟练的摆弄着功夫茶具,气定神闲,很快,一股蕴含着淡淡玉兰花气味的茗香便迅速从杯中散出,弥漫了整个会客室。
温纯小心的接过徐玉儿递过来的小杯清茶,细细的抿了一口,果然是上好的铁观音,沁香入鼻,清雅入口,不由得笑道:“玉姐,真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一手。”
徐玉儿笑而不答,只微笑着看着李逸飞。
李逸飞笑道:“纯哥,这是玉儿为了磨我的性子,特意布置给我做的功课。”
温纯将小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笑道:“六哥,你这急脾气,恐怕也只有玉姐能磨得了。呵呵,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李逸飞看看徐玉儿,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温纯说:“真是抱歉,自从当了这个公安局长,我可是忙得团团转,有些日子没有和你们坐下来说说话了。六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着急上火的事,玉姐才非要磨磨你呀?”
“别提了。”李逸飞摆摆手,有点无奈地说:“望城物流园准备近期扩建二期工程,你知道的,在招商引资的时候,左右两边的地块是谈好了的,可是,名城置业又横插一杠子,卯足了劲要跟我抢这两块地。县里没人敢做主,就把难题上交给市里了。”
望城物流园建设规划还是温纯当望城县招商局长时就定下来了的,当时招商引资的优惠条件之一就是,桥南物流一次性取得沿江三块土地的使用权,然后分两期开工建设,一期工程是码头工程及部分门面商铺,二期是向码头两边扩展。
目前物流园的发展势头良好,李逸飞按计划准备启动二期扩建工程,却被告知名城置业也看中了码头两边的地。
“市里又怎么说?”温纯放下了茶杯,着急地问。
“市国土资源局答复说,按规定拿出来公开挂牌交易。”李逸飞不满地说。
不见棺材不掉泪(13)
温纯不解地说:“可是,名城置业把物流园两边的地拿到手,并不能发挥什么作用啊。”
李逸飞说:“的确如此,这两块地分隔在物流园的两边,他们把这两块地拿到手,既不适合做房地产开发,也不适合做码头搞物流。真不知道这个钱霖达打的什么鬼主意?”
徐玉儿又给温纯和李逸飞倒了一杯茶,接过了李逸飞的话头:“纯哥,锦绣地产参与了很多次市里的土地交易,知道其中的一些猫腻。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临江市的土地交易,都是名城置业的老板钱霖达在暗中操控。”
温纯不愿意相信徐玉儿的话,他说:“既然是公开挂牌交易,应该就是阳光操作,钱霖达又如何能操控得了呢?”
徐玉儿笑笑,说:“手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通过威胁利诱等等手段,让其他参与竞拍的单位早早退出竞争,名城置业就可以在较低的价位拿到他们想要和不想要的土地。”
徐玉儿的话让温纯不解,他问道:“玉姐,你说的想要和不想要,什么意思啊?”
“想要的,自然是那些具有很大升值空间的土地,钱霖达把它们拿到手,或者立即开发,或者囤积起来等待升值。不想要的,类似于物流园的这两块地,他们低价拿到手之后,然后再以高价转卖给需要的人,从中谋利。”
温纯气愤地说:“名城置业这么干,难道国土资源局就不管吗?”
徐玉儿紧了紧眉头,说:“在操作程序上基本上无懈可击,国土资源局正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徐玉儿的潜台词没有说出来,但温纯心里却明白了几分,那就是钱霖达背后有省市领导的支持。
李逸飞说:“纯哥,我和玉儿分析,钱霖达在物流园的用地上与我竞争,一方面是有从中谋利的意图,另一方面很可能是对当初招商引资时的失败耿耿于怀,伺机报复。因为他们知道物流园的扩建势在必行。”
听到这里,温纯暗暗有点担心,他问道:“如果真的拿出来公开交易,六哥,你有没有把握拿下来?”
李逸飞耸耸肩膀,说:“我就是担心他们串通一气,哄抬价格,纯哥,如果名城置业与我血拼到底,我也不得不考虑成本啊。”
温纯想了一会儿,突然说:“六哥,我出个馊主意,你看如何?”
李逸飞很是好奇,问道:“纯哥,你的主意历来都是好主意,怎么今天来了灵感,还会有馊主意啊?”
不见棺材不掉泪(14)
温纯笑着说:“我建议你在第一块地竞价的时候,你第一次出价就抬到你能够接受的价位,给名城置业造成一个你急于求成的错觉,他们只要一加价,你立即收手;竞拍第二块地的时候,你如法炮制,我估计他们就不敢再跟了,你先拿下一块地向一边发展,然后宣布取消另一边的扩建计划,名城置业拿到一边的一小块地,吃又吃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看他们花高价拿着一块烫手山芋怎么办?”
温纯的话一说完,连一旁专心泡茶的徐玉儿都笑了。
“哈哈,果然是个两败俱伤的馊主意。”李逸飞也笑了起来:“不过,我倒要看看,到底谁耗得过谁。”
此时,温纯反而收起了笑容,说:“六哥,这也只是个两害相权取其轻的下策。如果名城置业真的铁了心不计成本地跟你耗下去,这对物流园的扩建和望城县的经济发展都极其不利。”
“纯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李逸飞焦躁地说:“钱霖达与我争这两块地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谋利,更大程度上是要压我向他低头。‘书香门第’被摧毁之前,我就一直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现在孔令虎完蛋了,他就腾出手来对付我了。”
徐玉儿补充说:“实际上,桥南物流完全可以采取守株待兔的策略,任由钱霖达暗中操控低价将这两块地拿到手,然后再求上门去,花钱从他的手里拿回来,很可能价格会比预期的要低。”
第699章5000多万去向不明
李逸飞站了起来,抢着说:“但这么做,钱霖达真的要在临江一手遮天了。”
徐玉儿斜了他一眼,嗔道:“你看,又急了不是?”
李逸飞一屁股坐下来,端起茶几上的小茶杯,一口喝光了。
“我明白了。”温纯的脸色严峻起来:“钱霖达操控土地交易,谋利并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隐藏更深的目的就是妄想独霸临江建设市场的话语权。”
李逸飞和徐玉儿同时点头。
温纯很坚决地说:“我会将宋飞龙之死以及你们刚才谈到的情况一并向席书记汇报,无论这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一定都不能让他们得逞。”
第二天,温纯将了解到的宋飞龙被害情况向席菲菲汇报之后,席菲菲也是一脸的诧异。
“路桥公司与‘书香门第’并无特殊的关联,魏鸣国为什么要出手帮张紫怡解决宋飞龙和岳子衡呢?”席菲菲问。
温纯分析说:“是啊,这说明在路桥公司与‘书香门第’之外,还有另外的利益集团,宋飞龙和岳子衡对他们的威胁是致命的,所以,他们才要假借魏鸣国等人之手,除掉宋飞龙和岳子衡,并制造自杀的假象来掩盖他们的罪行。”
不见棺材不掉泪(15)
席菲菲点头说:“对,这帮人躲在幕后,非常狡猾,手段高明,我认为,在宋飞龙与岳子衡的被害之外,还一定隐藏着更大的罪恶和阴谋。”
“席书记,你分析得太透彻了。”温纯一直都很佩服席菲菲的细致和敏锐。
席菲菲微微一笑,说:“不是我分析得透彻,而是侦查和审计出来的事实让我们不得不这么去思考。”
温纯听出了席菲菲的弦外之音,他问道:“席书记,是不是对路桥公司的审计有了新的发现。”
“对!”席菲菲兴奋地说:“你还记得吗,当初在研究谁来出任审计局局长时,你向我推荐了市财政局的季萍媛,现在看来,这个人的确选对了。”
席菲菲简单地向温纯介绍了审计局派驻路桥公司的审计小组初步查实的结果。
自九里湖大桥建设以来的短短几年时间,路桥公司巧立名目,截留和挪用市政建设资金近5000万元,除了流入京都某公司的2000万元已经确认无法收回之外,还有2970多万元资金去向不明。
温纯听了,心情异常的沉重,从宋飞龙和岳子衡的离奇死亡开始,他已经有过路桥公司以投资名义转移出去的2000万元收不回来的思想准备,可是,当得知在这两千多万以外,还有一个三千多万,心里不由得更加的震惊。
这才是一个初步结果,而且也只是一个路桥公司,如果深查下去,后果将会如何,简直不堪设想。
他原以为,随着宋飞龙和岳子衡“自杀”案的谜团逐渐揭开,笼罩在临江市上空的沉重阴霾会渐渐散去,还临江市民一个湛蓝的天空。
但是,随着侦查的不断推进,浮出水面的魏鸣国死不开口,而孔令虎和张紫怡竟然先知先觉地潜逃至今,现在又冒出一个3000多万元去向不明。
更为可怕的是,幕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却始终神龙见首不见尾,硬是在刚刚显露出微弱光亮的时刻,一次次地蒙上了一团浓重的乌云。
从摧毁“书香门第”入手,是温纯深思熟虑后下的一步妙棋,这步棋一环扣一环,眼见着就要直捣黄龙取得决定性胜利,却又形成了一个捉摸不定的劫争,需要借助更强大的力量,拿出更大的决心和智慧,才有可能拨云见日。
想到这,温纯说:“席书记,还有一个情况我也顺便汇报一下。”
温纯又把望城物流园扩建工程遇到的土地阻碍说了一遍。
席菲菲听了,也是十分的震惊。她略略思考了一下,说:“温纯,形势越来越复杂了,我觉得有必要向林书记建议,召开一次市委常委扩大会议,通报一下当前案件侦查以及对路桥公司的审计进展情况。”
不见棺材不掉泪(16)
“席书记,你的意思是……”温纯抬起目光,盯住了席菲菲。
席菲菲微微一笑,说:“温纯,当初你跟我汇报过,要从宋飞龙和岳子衡的‘自杀’案入手,步步逼近真相,依我看,时机差不多了,该一点点地收网了。”
“可……”温纯犹豫了,他心里还是担心,背后的黑恶势力及其保护伞还没有浮出水面,现在开始收网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早了?
席菲菲显然看穿了温纯的担忧,她语气坚定地说:“有些人藏得很深,单凭公安局的案件侦查,估计是很难触及到这些人的痛处。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能让他们逍遥自在地藏着。我认为有必要侦查和审计双管齐下,逼迫他们显露出原形!”
“太好了!”温纯的精神为之一振:“席书记,我明白了,被动地等蛇出洞,蛇却不为所动,现在看来,逼蛇出洞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席菲菲坚定地说:“温纯,一会儿我还要听取季萍媛的汇报,你下一个的目标就是,提请市人大撤销孔令虎的人大代表资格,尽快对其实施抓捕,同时,通过已经掌握的情况,争取从魏鸣国身上打开突破口。我相信,不少的谜团,会在他们身上揭开。”
“是!”温纯响亮地答应了一声。
席菲菲满意地点点头,又叮嘱说:“你们动作要快,行动要果断,还有,一定要注意安全,保护好相关证人。”
温纯从席菲菲的办公室出来,下楼的时候,碰见了谭政荣的秘书小黄,他满脸堆笑对温纯说:“温局长,谭市长听说你过来了,他想见见你。”
温纯跟在黄秘书的身后来到了市长办公室的门前。
黄秘书轻轻地敲了敲门,等到里面有了声音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轻声说:“谭市长,温局长来了。”
谭政荣说:“请他进来吧。”
温纯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帽子,一进门,脚跟“啪”地一并,向谭政荣敬了一个礼。
谭政荣正在看文件,抬头看见了英姿飒爽的温纯,破天荒地站了起来,笑着伸出手说:“小温啊,穿上警服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快请坐,请坐。”
温纯走近前,双手握住谭政荣的手,说:“我向谭市长检讨,平时汇报工作太少了。”
谭政荣不以为意,让温纯在沙发上坐下。
黄秘书马上给温纯泡了茶,轻轻地搁在了温纯的面前。
谭政荣说:“小黄,你忙去吧。”
黄秘书知趣地退了出去,轻轻地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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