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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上午我都困得抬不起头来,张蔓也一样,唯有张德有些坐立难安。办公室静得很,这一天似乎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到了中午,张蔓实在忍受不住便回寝睡觉去了,我也想回去,但是张德不见踪影,办公室总得有人留守,我只好乖乖地坐在那儿,不一会儿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恍恍惚惚地察觉面前似乎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时髦、身材姣好的女孩,她的身上还散发着一种淡淡地香气,我第一个想到的人是陈锦,印象中似乎只有她是那么美得显眼,但是马上便把自己否定了,因为陈锦远远没有眼前的这个女孩那么年轻,这么有朝气,陈锦给人的感觉是恬静,而这个女孩给人感觉是生机盎然,我一时没有找到眼镜看不清她的真实样貌,也疑心自己是在做梦。“你,找谁啊。”我无精打采地嘟嚷了一句。那女孩不讲话,听到我的声音也只是傲气十足地回头看了我一眼,还是那样的大大方方地站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打量了周围。
我在桌子右下角摸到了我的眼镜,戴好,抬起头,视线渐渐清晰,她的轮廓也渐渐分明,我却越来越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怎么,不认识啊。”她终于冷冷地说。
我揉了揉眼睛,没错,是她,这是她说话一贯口气。
“不是,”我站了起来,“我是没想到是你,好久没见了,你怎么来了。”
“来找个人,看见门没关,就进来了,没吵着你吧。”她嘴角勉强露出一丝微笑,“你们这工作真轻闲啊,天天睡觉就能领工资,真羡慕。”
“你现在哪工作,哦,对了,你喝不喝水……”我正要弯腰拿纸杯。她伸手拦住了我,我看到了她的手指上修着俏皮图案的指甲和手脖上那条明晃晃的金手链,上面挂着一个可爱的小猪。
“不用了,我要走了,还有事呢,就是顺便看一眼,”她说。
“那,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说道。
她笑了,那表情像是刚刚听到了一句笑话,或者是她以为我在跟她开玩笑。“行,以后有时间再说吧,我也想找你好好聊聊呢。”
我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她转身走了,走路的姿势还和从前一样,傲气十足,扭腰摆臀。
我愣愣地站在门口,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来干什么,她说这些没味的话有什么用意,也想不通她怎么就突然在我眼皮底下冒了出来。我回过神来,早已没了睡意,我突然发现张德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我身后,吓了我一跳,“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我大声问道。张德没有回答我,而是伸着脖子向前探了探,反问道,“那个不是徐芳宁吗,她怎么来了。”我苦笑着说,“可能只有天知道吧。”
张德这才看了看我,“你不是跟她有仇吗?”
“谁说的。”我瞪了张德一眼。
“还用说,那个大耳光是白打的。”张德笑道。
我不说话。张德接着说,“我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想看看热闹呗,可惜没看成。”我接道。
张德捂住嘴,表示自己什么不也说了,还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我白了他一眼。
这天下午,我总是觉得心烦意乱,徐芳宁的突然出现让我有些不安。关于那记耳光,给我留下了太多的记忆。
第三卷 不想成全 第十七章 关于徐芳宁
我从没想过徐芳宁这三个字会和杨滨联系在一起。
(“哎,你们快来看,惊天大新闻!”那是酷夏,被选定参加市运动会的我们正在学生科等待开会,本已晕晕欲睡的我,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声吵醒,接着就看见有人男生挥舞着大把的照片窜上讲台。在他身后是急得满头大汗,伸手却近不了身的小伍。“你还给我!快点!”小伍的表情急躁而又有些羞怯。小伍是我们学生会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因为他瘦弱,性格又很腼腆,常常不太被人注意。两人在前面你争我夺,不知搞些什么名堂。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在他俩身上,最后在他们俩激烈的争夺中,照片散落一地,其中有几张掉在我的脚下。我弯腰拾起,许多人也跟着拾起来看,我发现照片里面竟全是徐芳宁,场景各不相同,走路,嘻笑,调侃抑或吃饭,什么姿态都有,唯独没有一张眼神是冲着镜头的,一看便知是偷拍的。有一张拍得最好,是徐芳宁在篮球场上投篮,动作帅气十足,徐芳宁的脸上也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哇,这是干嘛,徐芳宁写真集啊。”有人笑道。小伍满脸通红,蹲在地上快速的拾起。“小伍,原来你也是徐芳宁的粉丝,真没看出来,你这是偷拍的吧,偷拍犯法。”有人笑道,“这屋没有徐芳宁吧。”有人高声答道,“没有。”侥幸,大家笑道,“要不可有好戏看了。”我仔细看了看手上的几张照片,没想到还有人把角度掌握得这么好,没有对主人公的非同寻常的专注是不可能拍出这样的照片,这张是校门口,徐芳宁在和什么人说话,她的手背在后面,这张是在男寝楼下,是从楼上拍的,她好像在等人,这一张……被人拍了这么多照片会毫不知情?真难以想象,不知道是小伍的技术好,还是有些人根本就没当回事,平时看小伍老实巴交的,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啊,这张,你们看哪,徐芳宁竟然……”有人惊呼,接着好几个人围了过去。“啊,徐芳宁她穿得这么暴露,她这不是在换衣服吗,这是在寝室吧,伍远华,你太过分了。”有人女生尖叫起来,“你们这些人怎么这样,还拍谁了,快说。”“放心,没人拍你,有男生笑道,你有人家徐芳宁身材好吗?别过于紧张了。”……我没有围上去,手上摆弄着这几张照片,突然,我发现了一件很微妙的事情,那就是在徐芳宁的不远处,总能看到一个人的身影,这个人时而背对着,时而只是被照到半个头,甚至只是一个衣角,但是我仔细对照了一下,发现这几个被照到一半的人都是同一个人。他并没有徐芳宁说话,两人甚至不会看彼此一眼,但是两个人却总是同时出现在一个场景,这又说明什么呢,我不相信会有这么多的巧合,要么是她想在他面前出现,要么是他想在她面前出现,尽管我非常不愿意把徐芳宁和杨滨这两个人联想在一起。小伍一把从我手中将照片夺走,与此同时,室内一下寂静,因为恰恰在同一时间,徐芳宁神出鬼没般地出现在门口。大家全都望着她不知所措,有很多人还拿着一些关于徐芳宁极不雅观的照片,此时成了烫手的山芋。不知如何是好的某人突然将照片“啪”的一声扔在了地上,像是被电了一下。一旁的小伍面如死灰。徐芳宁弯腰拾起。大家屏住呼息静观其变。徐芳宁面无表情一张一张的看,“谁拍的?”看完问了一句,声音不大,也听不出有愤怒的节拍。她把目光停在了扔照片的那小子身上,那男生忙摆手,头摇得差点从脖子上掉下来,“不是我,不是我,绝不是我。”徐芳宁看人的眼神有一种杀伤力,一般人抵挡不住。这是许多男生对徐芳宁的评价。小伍在一旁抱着脑袋满脸通红,不敢言语。徐芳宁从每个人的脸上望去,大家都在拼命地摇头,最后她锁定在了小伍身上,因为只有他低着头,手里还拿着一大叠照片,而且属他手上的那叠最厚。徐芳宁这才走到了他身前,大家替小伍捏了一把汗。“你拍的?”徐芳宁蹲下来问。小伍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
徐芳宁站了起来,将手上的那叠照片扔在了小伍面前,轻声说了句,“下回记得拍漂亮点。”说完站起来,挺了挺胸便往外走。小伍傻了。徐芳宁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差点忘了,科长让我通知你们今天不开会了。”徐芳宁走出了很远,小伍这才想起将照片收好,低头跑了出去。有人这才惊叹说,“徐芳宁就是徐芳宁。”“怎么?”有人问。“爱死她了!”有人回答。大家一阵哄笑。
我笑不出,正从门口经过的杨滨走了进来,“不开会了吗。”“不开了,”有人喊道,“杨滨,你错过了一场好戏。”“什么好戏?”杨滨笑着问。“空前绝后的好戏。”有人回答。杨滨看了看我,“他们在说什么呢。”我耸耸肩说,“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在男生眼里什么才算是好戏。”“哦,”杨滨笑道,“听你这么一说,倒真觉得有点可惜。”“没关系,”有人从后面递过一张照片,“这是漏网之鱼,免费借你看看,刚才掉在桌子上底下的。”这是徐芳宁在弯腰提鞋,只照了个背影,如果不是之前看过那些照片,其实是很难认出的。“这是谁呀。”杨滨拾起来看,“人家穿鞋照它干嘛。”身后递照片的男生跳出来,“猜猜看,猜猜是谁。”杨滨又仔细看了看,“不知道。”“给你个提示,”那男生笑笑,“咱学校最漂亮的就属她了。”“那不可能。”杨滨脱口而出。我一愣。
“啊,什么不可能,你知道是谁啊。”那男生听到这儿立刻站了起来。杨滨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笑着说,“我是觉得这个身影太陌生了,我见都没见过。”“你拉倒吧,”那男生笑道,“你跟人家还有好几个合影呢。”他也看到了?我暗想。原来并不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敏感。合影?杨滨把目光投向我,“你看到了吗。”我想了想说,“我当然看到了。”杨滨笑笑,摇头不信。那男生又道,“我再给你个提示,照片上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你暗恋已久的。”杨滨笑道,“啊,你们连我暗恋谁都知道?”那男生一本正经地说,“那是自然,就看你说不说实话。”杨滨看了看我,欲言又止。那男生也看了看我,说,“大哥,你总看钟慧干啥呀,她是美女啊,你快别逗了。”我瞪了一眼这个我虽不知他叫什么名字,但我断定他是和杨滨一个寝室的黄头发男生。他随后笑笑看我说,“我可没别的意思,但你当然是比不上徐芳宁了。”“徐芳宁?”杨滨愣了一下,又拾起照片又看了一眼,“说了半天,原来就说她。”“怎么,你不同意?”那男生问。“你认为她不漂亮?”杨滨说,“她漂亮。”那男生笑道,“那不就得了。”“但比她漂亮的人很多。”杨滨又说。我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在猜测这句话到底是不是出自他的真心。“还有谁,你说来听听。”那黄毛男生很不服气。杨滨笑了,“说了你也不认识。”黄毛男生撇撇嘴,“要真的比徐芳宁漂亮,我还能不认识?”杨滨不答。我拍拍这个黄毛小子,“你干嘛这么在意徐芳宁在别人眼中漂不漂亮,你没事干了。”黄毛小子听到这儿,甩甩袖子,一昂头,“因为我也是徐芳宁的忠实粉丝。”“哟,什么时候开始的。”杨滨笑着问。黄毛男生斩钉截铁地说,“就在刚才!”)
第三卷 不想成全 第十八章徐芳宁的敌人
(徐芳宁成为学生会的一员是件很偶然的事。她“芳名远播”不假,威望却不是很高,在几次投票落选后,她似乎决定不再进学生会的大门,直到会里有人突然患病休学,徐芳宁才补了这个空缺。新加入的成员要向大家介绍自己,这是程序,尽管那时徐芳宁这三个字已经无人不晓。徐芳宁在向大家介绍自己时,落落大方,并主动和每个成员亲切地握了手,唯独轮到杨滨时,她轻轻一笑,手突然从半空中抽了回来假意撩了撩头发,还露出了她右耳下方那明灿灿的白金耳坠,轻轻颤动。杨滨倒也没看出有多尴尬,只是很自然地手放下,冲她微微的点了点头……)
我今天看到一个人。张蔓坐在床上用胳膊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像是自言自语。什么人。我躺在床上问。那是晚上八点多,我们在寝室里。
她长得很像徐芳宁,只不过。张蔓说。听到徐芳宁这三个字,我又忍不住坐了起来。只不过,徐芳宁好像也没有她这么能得瑟,这么会打份。张蔓说,真希望自己看错了,想起徐芳宁都觉得浑身不舒服,就想打人,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讨厌的人,真想不通,听谁说的她好像去南方了,不会又回来了吧,也说不定是我看错了,难道还有像她这么作呕的人?张蔓一直喋喋不休,看也没看我。唉,你听没听我说话。张蔓突然抬头。我说你不是在自言自语吗。张蔓说,哦,差点忘了,你们是一个班的,说她,你不高兴了,忘问你了,你们关系怎么样,情同姐妹?不对,徐芳宁那人人缘臭得要命,没有人会和她要好,那你……
我今天也看到她了。我说。张蔓一愣,什么,还真是她,她来干什么。我说,我不知道,前两天见过她一次,她也没说什么,今天也只是在楼梯上碰到了,她没看见我,我就从身边走过去了。张蔓问,前两天她就来过,她要干嘛,这学校里还有跟她很熟的人吗。我靠着墙,那就不知道了。张蔓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张蔓突然问,徐芳宁的档案在学校吗。我想了想,不在吧,她应该是毕业时就取走了,她有正式接收单位的,她当时是我们班最先找到工作的,让我们羡慕得不得了,要是我也有这本事,也不会选择留在学校。我叹了口气。张蔓奇道,原来你不愿意留在学校。我苦笑,不得已的选择。张蔓问什么叫不得已,有多少人想留还留不下来呢,我不就是找了我老舅才有机会的吗,虽然也觉得挺枯燥乏味的,但是想想终究要比在外面给人打工强得多。怎么现在轮到你劝我了。我笑道。张蔓说,我哪知道你这么想不开,暂时安慰安慰自己吧。我笑笑,其实张蔓有的时候也挺好。
快走到教学楼前,才注意到楼前有两个人在说话。一个是张蔓,另一个是个身材矮小的男生,西装革履的,挺文质彬彬的,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叫什么名字。两人说话很客气,一向大嗓门的张蔓说话声竟低得听不清。张蔓很拘谨,那双手一会儿放在后面,一会儿又抱住肩,俨然变得有点多余。我从她们身边经过,张蔓看也没看一眼,我很识趣的走过去。
坐在办公室,没有多久,张蔓才跟了进来。“刚才那人是谁,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我问。张蔓像个蔫茄子,就看我勉强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张德这时突然推门进来,问道,“赵北洋在哪。”张蔓才动了一下嘴,答道,“楼下。”张德转身跑了下去。我这才恍然,对了,他是赵北洋,很有才气,以前老是和杨滨在一起的那个,他还是学生时便跟张德走得很近。“赵北洋,”我脱口而出,“这个人现在在干嘛,一定混得很不错吧。”张蔓未答,也许没有听见我说话。
张德请了半天假,也许去专门陪他的朋友了。
晚上,我和张蔓回到寝室,奇怪的是张蔓竟没有私人活动,而且她连晚饭也没吃,说是减肥,但谁都看得出来她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样了,准是有心事。“今天不出去吗。”我问。张蔓躺在床上,背对着我,“不去,今天想早点睡觉。”“张蔓,”我看她今天很不对劲儿,“你。”“别叫我,”张蔓把头埋得很深,“我今天不想说话。”
第三卷 不想成全 第十九章 围墙里的女人
“钟慧,”赵锦龙在办公室门口冲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出来。我走出来。赵锦向楼道一侧走去,一直走到窗前。“干嘛不进屋说,”我奇怪地问道,“什么事这么神秘。”赵锦龙皮笑肉不笑地说,“这回得求你帮忙了。”“别说得这么严重,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说。赵锦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别处,那样子有点像是“特务接头”,“什么事啊。”我问。赵锦龙小声说,“你帮我把张蔓叫出来。”“就这?”我奇道,“我现在就给你叫去。”赵锦龙伸手拦住我,“不是现在,是,下了班之后。”我看了看赵锦龙,赵锦龙说,“拜托了”。“哦。”我答应着,却想不出他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畏惧”张蔓。
我以为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结果证明我错了。下班后,办公室里只剩下张蔓和我,张蔓听我说完后劈头盖脸的奚落了我一顿,像是怪我多管闲事了。我想起赵锦龙可能还在等着她便尝试着做最后一番努力,张蔓终于撕下脸大喊了一通。“你要我说多少遍,你听不懂吗,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你以为自己是谁,像个老妈子在我耳边说个不停,你不觉得烦我还嫌烦呢,别跟我提赵锦龙,本小姐从头到尾都没把他放在眼里过,屁大点事还托人来说,还要不要个脸……”我傻了,张蔓接下来的话更无法入耳,末了,张蔓摔门而去。
我独自在办公室坐了很久,想回寝时窗外又突然下起了雨来,我只好又坐下,这时,透过窗子,我看见楼下赵锦龙狼狈的身影从校门口跑进来,越来越近。
我和张蔓两天无话。
这个周末,张蔓没有回家,为了避免和她单独在一个室内长时间相处,我决定去江思莹那里。
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接了起来,我很庆幸,刚要开口,江思莹却率先欢快的问了一声,林枫,是你吗。顿时让另一端的我目瞪口呆。
喂,怎么不说话,是哪一位。江思莹试探着问。
是不敢说话。我回答。
钟慧,你终于露面了,好几天也没个动静。江思莹很自然地接道。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没听清。我问。江思莹说,说什么,没说什么,你今天休息吧,快到家里陪我吧,我快郁闷死了,就这样吧,呆会儿见,你打车过来,回头我给你报销。江思莹匆匆地挂断了电话。我放下电话,她是怎么回事,急成这样,是急得要见我,还是怕我占用了她的电话。我闷闷不乐地走出收发室,电话又响起,门卫喊了一声,钟老师,别走,你的电话。我回过身接起来,还是江思莹,你快点来,我现在就给你做饭。江思莹说,有许多话想跟你聊。
江思莹一个人在家,跟我先前预料的一样,她穿着睡衣,脸也没洗,给我开了门之后又披头散发地躺在床上,床上的被子都没叠,窗帘都没有拉开,屋里光线很暗,她的家里非常的乱,杂志、内衣、袜子到处都是,沙发上几乎没有能坐的地方,茶几上有好几天前剩的水果,其中的一个被咬了几口的苹果已经枯萎得不成形。别说给我做饭,江思莹只怕都不知她家厨房在哪。
你家让人抢了,周放呢。我在门口脱下鞋,却发现找不到一双脱鞋。鬼才知道,两天都没回来了。江思莹躺在床上,懒懒地回答。两天没回来,你们吵架了?我问。江思莹不答。小姐,拜托你先帮我找双脱鞋。我还站在门口。江思莹这才慢悠悠地爬起来,四处看看,最后趴在床底下,把手伸进去,从底下拿出两只不是一双脱鞋,准确地说是一只男鞋才一只女鞋。你先穿这个吧,就只找到这一双。
你做的饭呢。我问。
江思莹苦笑,我都两天没吃了。我走进江思莹的房间,最后决定坐在地上。江思莹也坐了下来,喝水吗,哦,家里没水。算了,别在虚头巴脑的了,快点说,周放去哪了。我问。江思莹不情愿地回答,我怎么知道,我也没见他人影。你们又吵架了。
江思莹摇头,吵了,家常便饭。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足,周放对你多好,你看不到吗,这次因为什么。
江思莹看着别处,什么也不为,本就是一场不幸的婚姻,就不该在一块。
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不幸的婚姻,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上次你喝成那样,人家周放说你什么了吗,要说不幸,也只有周放有资格说,你呀,不配。我说。
我就知道你得这么说,也不知道周放在你眼里怎么就那么好。江思莹无精打采地说。
说正经的,我盯着江思莹,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江思莹笑了,瞎扯,我瞒你什么,我瞒得着你吗。
你别把我当聋子,林枫是怎么回事,你见过林枫了?我问。
没有,江思莹说,见到能不告诉你吗。
那是他是给你打电话了?我问。
江思莹苦笑,要是就好了。
江思莹,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也保密了。
我没有。
那是你主动找他的,你怎么知道林枫的联系方式。
你烦不烦,说了多少遍了,我连林枫长什么样都快忘了,林枫这个负心人,见到他一定痛打他一顿。江思莹大声说。
那你还一接电话就喊林枫,你神经错乱了。我问。
江思莹小声说,我以为是周放呢。
啊,什么意思,要是周放打过来的电话你就喊林枫,你,不想过了。我问。
是,江思莹嚷着,就是不想过了!
你,我欲言又止。
你知道我每天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每天下班回来走进这个屋子,就感觉像是进了停尸房,换鞋时好像被人突然灌进了哑药,然后机械似的坐在饭桌前,机械的吃饭,明明对面还坐着一个人,却没有一点声音,甚至看都不愿看他一眼,过了三五分钟,你就会听到水管子流水声,当你数到二十五时,电视便被人打开了,屏幕开始一闪一闪的充实着整个屋子,这样一直到半夜,当稀里糊涂睡着时,在梦里四周都是冰冷的,第二天早上,你逃似的离开这个家,可是到了下班又要重复和昨天的一样的情景。江思莹说,其实住在这么一个大房子是件很恐怖的事,你知道吗,一到下雨的时候这里就像是在闹鬼,从这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都是一样的昏暗、一样让人窒息,你关上这个房间的门,却总担心另一个房间会不会忘了上锁,当你确信将所有的门窗都关好后,你又担心此时屋里是不是已经进来了另外一个人,最惨的是,所有的人你都可以撵走,只有他不行。
我静静地坐在一旁,有些不知措。此时的江思莹像是一个哀伤的怨妇。
你知道和一个你不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有多痛苦吗?江思莹淡淡地问。
我不知道。
就像我这样,痛不欲生。江思莹说。
你这么说,对周放不公平,他是全身心的为你好,他是一个好人。
他已经后悔了,这是他自己亲口说的。江思莹很平静地说。
那不是他的真心话,他是被你逼的,把周放找回来,你们好好谈一谈,江思莹,错过周放你会后悔一辈子。
我已经后悔一辈子了,江思莹说,你不是我,根本不会理解我的感受,我再也不要过这样的日子。
你想怎么样。
离婚。
第三卷 不想成全 第二十章 尴尬的晚餐
快下班时张德宣布今天有人请吃饭,让大家一起过去。张蔓推说头疼不想去了,我也称不想去。张德很奇怪,你们也不问问是谁请客。我这才想起来,对了,是谁请客。张德说,赵北洋。我说那我就更没有必要去了,我跟他一点都不熟,人家一定是想找你们叙叙旧,我就不打扰了。张德说那可不行,你是赵北洋再三吩附一定得来的。我一愣,不是吧,你别唬我了,我是真的不想去。不行,张德说,我都答应了一定得把你们带到,还有张蔓,你们在一起共事那么长时间,不去可有点说不过去。张蔓没有说话。我还要推辞,张蔓突然走到我身边拉了一下我的衣袖,轻轻声说,钟慧,就当是陪我去吧。我看了看张蔓,她变脸变得可真快,我们都四五天没说过话了,这时倒好像跟我很亲密似的。去吧。张蔓小声说。
这是一家档次很高,环璄很高雅的西餐厅,说成是同学聚会的地方有点不搭调,准确地说更像是情侣幽会的地方,服务员把我们带到一个靠墙的位置,这里更是幽静,墙上还有爱神的画像。我们坐定后,我忍不住问张德,“赵北洋是个这么高雅的人吗。”张德也开始心虚,“别是我把人给领错了,这也不像赵北洋的风格,这地方,咱们这些人吃一顿可不少钱啊。”我也笑道,“那天看他一眼,西装革履的,也怪有绅士风度的,没准还真是发了。”张德直摇头,“唉,他怎么还不来,不会真的是我把地方搞错了吧。”“没关系,”身边小李接道,“那这顿就算你买单了。”张德急忙摆手,正在这时,服务员领着一个人朝这边走来,赵北洋出现了,张德长吸一口气,“救星可来了。”赵北洋很抱歉地说,“有事来晚了,别见怪。”张德一拍他的肩说,“没事,来了就行。”也许是张德的声音太大,惹来坐在旁边的一桌的一对情侣回头看了一眼。“怎么选这么个地方。”张德低声问。赵北洋笑笑没回答。张德笑道,“到底是写诗的,越来越矫情了。”张蔓不经意的抓住了我的手,我突然发现张蔓的手心竟全是汗,“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张蔓摇头。赵北洋看了一眼张蔓问道,“张蔓,你脸色不好。”“可能这里有点热吧。”张蔓说,握着我的手更紧了。接着一阵悦耳的铃声像是从赵北洋的包里传来的。赵北洋伸手在包里拿出了个精致的小手机,“喂,哎,我到了,嗯,她来了。”赵北洋说到这里时竟抬头看了我一眼,“哦,好了。”放下电话,张德迫不及待地将手机抢了过来,“你上次说这款手机多少钱来着。”“哦,四千多。”赵北洋淡淡地回答。话音落下,静了片刻。“真不错,”张德摆弄着手机。“我叫钟慧,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今天不请自来,有点……”我想打破一下尴尬的气氛,没等我说完,赵北洋忙打断我的话,“哎呀瞧你说的,怎么会不认识呢,你把我想得也太孤陋寡闻了,什么叫不请自来,今天你是半个主角……”见我有些诧异,又说道,“早就听有人说你是学生会里最优秀的后备干部,结果还真让他们说中了,这不,现在也是学校的重点栽培对象,前途无量啊。”我附和着笑笑,也不知接什么好,我想,酒桌上大体都是这样的客套话,没一句真的,就全当活跃气氛吧,“你现在在哪里工作?”“我自己开了家公司。”赵北洋又淡淡的回答。于是又静了片刻。“做哪个行业。”我问。“是计算机软件。”赵北洋说。“听起来很高难。”我笑着说。“不会呀,这东西懂的人都知道,不就是个傻瓜机器吗”。赵北洋笑着说。我有点不悦,闭上了嘴,我不知道他是指电脑是傻瓜还是指我,从前没有跟赵北洋打过交道,没料到他是一个这么轻狂的一个人,有钱很了不起吗。张德问,“这两年发了吧。”“哪啊,刚刚起步,”赵北洋说,“以后还真有挺多事得找你帮忙啊。”这时服务员又向这边走了过来,身后又跟着一位小姐。“你还约了别人吗。”张德问。赵北洋笑了,没等他开口,在座的人特别是我全都傻了眼。
跟在服务员后面的不是别人,正是一颦一笑都能让无论男生倾倒的徐芳宁。她身穿淡紫色连衣短裙,更显气质高雅脱俗。她微笑着朝我们每个人的脸上望去,待看到我时略微点了点头。赵北洋则迅速起身在她的身后正了正椅子,行为举止绅士之极。“我来介绍一下。”赵北洋精神焕发地说。“不用介绍了吧,”张德笑道,“恐怕在座没有不认识的吧。”张德看看我,又看了看张蔓,赵北洋坚持说,“一定要介绍的,徐芳宁,”赵北洋轻轻一指,“我女朋友。”听到这后几个字,张德这才张大了嘴。其他人也都十分惊讶,我更是想都没有想到。要知道赵北洋虽然很优秀,但他的外部条件实在与徐芳宁相差太远,他与徐芳宁站在一起,几乎只能到徐芳宁的肩膀,而且以徐芳宁挑剔人的眼光又怎么可能会选择他,徐芳宁的那记耳光我到现在仍然记忆犹新,那是为了另一个人打的,我都没忘,她会这么快忘掉。徐芳宁的表情平淡,她明显感受到了大家对此事的惊讶程度。“你,真是太有本事了。”隔了很久,张德终于皮笑肉不笑地对赵北洋说。赵北洋笑笑,掩示不住内心的喜悦。“上次见面没机会请你吃饭,这次算是补偿吧。”徐芳宁看着我说。我这才有些明白,刚才赵北洋接电话时,为什么突然看了我一眼,他显然是在跟徐芳宁通电话。徐芳宁把桌子上的方巾的一角很自然的放在面前的餐盘上,然后抬头微笑着问我,“你见过沈姝吗。”我一惊,“没有。”徐芳宁观察到我脸上的变化,笑道,“不知道这小丫头现在在哪,要是她也在这儿就好了,小姐,”徐芳宁一招手,服务员从身后走了过来,躬着腰,显出无比尊敬的神色。“把菜单拿来,我要一份黑椒牛排和一杯巴西咖啡,你们点吧,不要客气。”徐芳宁将菜单最先放在了我面前,“唉,还从来没有这么多人一起吃西餐,真是挺特别的,钟慧,喜欢吃什么别客气。”制作华丽的菜单被递到我的面前,我迟疑了一下,伸手翻了几页,其实我从没有去过这种地方,根本不知如何去点,尴尬地将菜单又放到了张德面前,“你先来吧。”张德看了看我说,干笑道,“吃什么,大家聊聊天多好啊。”赵北洋接过来说,“还是我点吧,这家的牛排挺好吃的,咱们每人来一份吧,再来四份比萨吧,这几种一样一个,再来个水果沙拉,要大盘的那个,再来个……。”我如坐针毡,越来越后悔不应该来。徐芳宁看了看我说,“最近的报纸上说你们要长工资了。”张德说,“哪有影的事,你们公司在什么位置,改天我过去看看。”赵北洋冲服务员打个手势,“先来这些吧,”然后转头说,“行,你说个时间,我派车来接你。”“哟,都买上车了。”张德很意外,有些坐不住凳子了。“什么呀,都是贷的款,做生意也得讲究点包装是不是。”张德笑道,“到底是不一样了,说话都这么有派。”“小姐,”徐芳宁这时又招了招手,服务员又走了过来,“把这些刀叉都拿走吧,我估计我的这些朋友用得不方便,换成筷子吧。”这句话如同在我们每个人头上浇了一盆凉水,张蔓突然站了起来,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我们先走了,长不长得工资,牛排我们自己也吃得起。”然后不由分说,拿起皮包拉着我就往外走,“哎,”赵北洋站了起来,张德他们也跟着站了起来,“怎么说得好好的,说走就走。”赵北洋拦住我们,“要是说错什么话别往心里去,真没有别的意思,大家好不容易见个面,怎么能说走就走呢。”张蔓说,“你们聊你们的,我有点不舒服,想钟慧陪我回去。”赵北洋还要阻拦,一直坐在那里,头也没回的徐芳宁,冷冷地说了一句,“那不送了。”
张蔓二话没说拉着我就走。赵北洋站在那里默不吭声。“哎,你们这是。”张德一筹莫展。
第三卷 不想成全 第二十一章没有想到的事
真没想到他们俩个会在一起。我在水房洗衣服,总是忍不住想起那天赵北洋当着大家的面介绍徐芳宁的情景,世上的事真是难以预料。身边几个学生在嬉笑打闹,把水溅到了我的衣服上,“啊,对不起,钟老师。”其中一个扎马尾辫的女孩儿不好意思地说。我微笑着摇了摇头,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表示并不介意。
寝室里张蔓在发呆。这是周日,她没有出去。“钟慧,你有没有过这样一种感觉。”张蔓出神地说。这还是从那次吃饭以后,张蔓第一次主动开口跟我说话。我手上拿着一叠衣服挂,准备晾衣服,听到张蔓说话,手不自觉的慢了下来,“什么感觉。”张蔓慢慢地说,“就是,我也说不好,打个比方,你本来很想见一个人,但是总也看不到,后来你快要把他忘掉了,这个又奇迹般地出现了,只是时间不对了,一切也都改变了,他好像不是以前那个人,而你也不再有以前的那种感觉,可就是你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因为他已经影响到了你的正常生活。”我愣了,张蔓从没用这种语调说过话,她的表情让人浑身不自在。“然后当一切风平浪静之后,原本以为一切也可以安然无恙,但却发现,你依然停留在以前的记忆里,无法自拔,没有任何人会因你而改变,只是你自己的心在折磨着你自己。”张蔓在那瞬间像变了一个人,不像张蔓,我觉得她更像我自己。她说的这番话正是曾几何时我对杨滨的感觉。“是不是觉得我像一个精神病患者啊?”张蔓问我,我摇头。“那你干嘛一句话不说,哦,我忘了,像你这样的人永远都不可能理解我现在的感受。”张蔓叹了口气说。“我是什么样的人”。我问。张蔓说,“每天只知道工作,没有七情六欲,不会讲笑话,不会听人诉苦,有空的时候也永远在想自己的前途,从来不知道牵挂一个人的滋味。像你这样的人也许是这个世上最快乐的人也说不定。”“你就是那么看我的?”我问。“对了,你从不介意别人如何看待自己,就是一个独断独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没后顾之忧的这样一个人。”张蔓说。我把衣服放在一边,“你今天怎么了。”张蔓说,“你猜呢。”我说,“是不是想找个人倾诉啊。”张蔓说,“你呀,永远都这样,不能假装猜不到吗。”张蔓又问,“你知道我想跟你说什么吗。”我说,“一定跟赵北洋无关。”张蔓苦笑。
“其实,我以前一直不觉得赵北洋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张蔓说。“我现在也不觉得。”我忍不住插嘴道。有了上次那件事,我对赵北洋的印象极差。像他那样自身条件不佳还如此傲慢,而且以为找了个比自己外部条件好百倍的女朋友就来炫耀的人,想起来都作呕。虽然徐芳宁跟我也是水火不容,但多少还是替她不值,就算闭着眼睛也不可能撞到这么个人,不过徐芳宁的想法本来也是让人猜不透的,而且这件事离谱得也让我怀疑它的真实性。“你不了解赵北洋,”张蔓说,“赵北洋绝对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一个人,真没想到,他到底还是选择了徐芳宁。”“啊,”我简直不敢相信,“你是觉得徐芳宁还配不上他?少开玩笑了。”张蔓说,“你这么想也不奇怪,因为你毕竟没有跟他朝夕相对。”“你有啊。”我问。张蔓说,“啊,那以前我们都在广播站工作,几乎天天在一起。那时候还有杨滨,我们三个是非常要好的。”我默然。
“赵北洋以前总说,等毕了业我们三个人成立一个杂志社,一起大展鸿图,然后我们还要办报纸,让所有人天天都能看到我们的成果,我们还要上市,或者投资拍个电影电视剧什么的,那时我说,赵北洋,你这个建议好啊,你说怎么干咱们就跟着你怎么干,杨滨却没有太多热情,我们都知道,杨滨好动,他对这些整天写呀,想呀的事不感兴趣,就连他当这个广播站站长,也完全是因为他的社交能力,我们广播站里的工作大多都是赵北洋在做。赵北洋是个不知疲倦的人,他想干什么事就会拼上命,一定要做好,所以我一直都相信他总有一天会让许多人刮目相看。”张蔓说着,一副不想任何人打扰的样子。“没想到他最终还是和徐芳宁走到了一起。”
“你这些天一直闷闷不乐是因为他吗。”我奇道。张蔓苦笑,“觉得很可笑是不是。”“不是,”我忙说,“就是奇怪,赵北洋他……”“他怎么?”张蔓问。我支吾着说,“他哪配得上你。”“那他配得上徐芳宁?”张蔓问。“更不配了。”我说,说完又觉得有些后悔。张蔓白了我一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赵北洋的好不是一般人能看得见的。”张蔓淡淡地说,“怎么就便宜了徐芳宁。”张蔓反反复复都是这几句话。看着她愣愣的表情,真像着了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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