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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县局机房的。”薛华鼎说道。
“嗯,这也是一个办法。”唐局长欣赏地说道,“小小年纪胆子不小啊。”
“一个机架就够。反正现在也是闲置。传输设备只需买二台端机就行。”薛华鼎受到鼓舞继续说道。
“那还有什么困难?”唐局长问道。
“困难主要是从东风路口到郊区这一段的杆路,目前我们是借用的电力局的杆路,如果电力局愿意让我们挂光缆,我们就很容易解决这个问题。问题是现在电力局好象不同意我们挂设新的电缆或光缆。”直到这个时候薛华鼎才精神好了些,自己的想法能得到领导的认同使他高兴了很多。
唐局长摇头笑道:“确定了在那里建一个局,那么杆路问题就是一个小问题了。就算我们全部投资这段杆路建设问题也不大,只是时间久一点。我看…我们就做二手准备,他们电力局同意我们挂,我们就挂。不同意,我们自己建。如果我们把交换局建在摩托车公司,我们的用户线还可以反过来往郊区方向拉,可以减少今后的建设成本,一举二得。传输设备也搞大一点,8的带宽太小,不利于今后交换机扩容,干脆就用34兆吧。我们还要预备今后在那里开移动基站。好!你的思路不错,就这么定!今天下午就开一个碰头会,到时候你把你刚才的思路给局里的几个领导汇报一下,如果局领导没有意见,你就和我一起找县长汇报,争取政府支持。这是一个对政府、对投资商、对我们邮电局都有利的事,我相信政府会同意的。我们以前只看到他们摩托车公司的十部电话,思路不开阔,多亏了你。下午三点开会,你先去准备,争取晚上向县长汇报。”
唐局长雷厉风行地说完,还辅助性地挥了一下手,脸上全是高兴的神色。
第103章【顺利解决】
到这里,唐局长转头安慰薛华鼎道:“李副局长这段直有点疙瘩,今天正好在气头上,被你撞上了。你也不要多想,写检查的事就算了,我等下会跟他说的。好了,你去忙你的去吧。”
薛华鼎知道李副局长心里气什么,但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不顾身份地发泄。
下午的会议开的比较顺利,虽然开始的时候李副局长提了几个问题,但有充分准备的薛华鼎都用充足的理由回答了他,加上李副局长自己没有好办法来解决摩托车公司的通信问题,也就无奈地同意了。他冷静之后一想,薛华鼎能顺利解决这个问题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不会让他才受处分不久又要面对政府方面的批评。心里不由暗暗地庆幸和感激。
至于主管邮政业务的钱副局长和主管多种经营业务的孙副局长更是不可能反对,因为他们不熟悉或者说不愿插手这个方面的工作。
上午李副局长发火的事他们也知道,更知道这个不需要他们参加的会议让他们参加只是为了让会议气氛缓和一点,压一压李副局长的嚣张气焰,或者说是平一平李副局长心里的气。
在之前钱副局长和孙副局长也怀疑薛华鼎是不是胜任这个岗位,只是因为唐局长力挺,又知道薛华鼎被市局姚局长看重,所以当唐局长提议薛华鼎当股长的时候就没有出言反对。而当李副局长发言明确反对的时候,他们就不约而同地举手赞同:在老局长快退休的那段时间里,李副局长和他们是竞争对手,这种竞争虽然随着唐康从外地调进来而结束。但心里的隔阂不是短短地时间内能消除的。
听了薛华鼎介绍的方案,钱副局长和孙副局长都觉得薛华鼎当股长基本是称职的,看到李副局长开始的口气有刁难的意味,孙副局长还有意无意地替薛华鼎说好话,甚至还为薛华鼎填补一些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直到李副局长默认了此方案,孙副局长也就关上了嘴巴。
李副局长这几个月心里都不顺:老局长退休的时候,四处活动了地李副局长以为自己会顺利接班,却没有想到上级领导把外县的唐康调了进来。让他原地不动;接着就是水泥电杆坑出现死人事故后,坐在家里的他“莫名其妙”地背了一个处分;而他的铁杆亲信陈伟军不但背了处分还被撤了职。
本来他想让陈伟军继续呆在电信股,不担任股长但可以作为股里的临时负责人,等一段时间后再逐步官复原职。不想唐局长却把才进局的小青年一下提拔到这个重要位置,将陈伟军塞到不归他管的邮政股。显然只要这个突然高升的薛华鼎不走,陈伟军就很难回到原位置。
几件事时常交织在他脑海里,让他很是郁闷。
唐局长和薛华鼎自然没有理会李副局长地心情,二人在办公室里仔细推敲汇报材料。虽然累但很舒心。
朱县长和招商引资办公室主任等人听了唐康和薛华鼎的汇报,自然支持,并对邮电局急政府之所急、想政府之所想、不等不靠的做法提出了表扬,还对唐局长这一套县局班子敢于不拘一格重用新人表示了认同。
薛华鼎提出的新方案可以彻底解决天南摩托车公司那一带地通信问题。而在正在建设的公路边埋设通信管道对施工队而言也是顺手之劳,对政府更没有什么麻烦。再说在地底下埋设管道比在地面上架设水泥电杆更美观、也更安全。
这个新方案比原来那个用电缆拖过去安装几部电话的老方案,具有完全不同的意义。老方案只是被动地应付用户的需求,相对巨大的投资当然会使邮电局望而却步。新方案则是主动地解决那一大片潜在用户的通信问题,具有广阔的前景,投资再大邮电局也会毫不犹豫。
政府当然乐见其成。
当下,朱县长就给主管公路建设的交通局领导打电话落实管道施工事宜,在县政府答应一些互惠互利地条件后,交通局爽快地同意了。
在朱县长的干预下。邮电局、交通局等各方当晚就形成了一个会议纪要。
在此期间,朱县长还答应如果电力局不同意他们邮电局加挂光缆,他可以出面做对方的工作。实在不行而邮电局需要自己架设杆路的话,他将协调市政部分,为邮电局的建设开绿灯。
唐局长高高兴兴地带着薛华鼎回了家:解决了问题又得到领导的表扬,轮到谁身上都会高兴。
向朱县长汇报之后地第二天薛华鼎就带着蔡志勇直奔电力局。
不过他们在这里遇到了一点点挫折:听完薛华鼎有关在电力杆路上挂通信电缆的请求后。对方就一口回绝了。那个负责接待他们的人对薛华鼎二人是爱理不理的。
蔡志勇笑着低上一包市面上难见的“青荷”烟之后,陪着笑脸道:“光缆的重量很轻,就请你们帮我们邮电局一个忙。”
对方稍微看了看手里三十多元一包的香烟后,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一边把烟揣
,一边说道:“帮忙?我们帮你们邮电局的忙,谁帮忙?”
“哦,有什么我们邮电局能帮上忙的,你直说。只要不是很难办地事,我们想办法。”听他话中有话。蔡志勇连忙说道。
薛华鼎一听有戏也把目光落在对方脸上,反正局里也不非得要在他们杆上挂,如果条件太过分拒绝就是,如果代价不大就向领导汇报。
“你是谁?一个股长。不是我小瞧你,有些事情你还真做了主。再说,我们的电力杆已经不能再承担额外的重量了。”对方没有看蔡志勇而是瞥了薛华鼎一眼,说道。
“呵呵,你我都是联系人。都需要向上级领导汇报,你说了我自然会把你的想法带回去,交领导讨论。至于挂光缆,重量并不重,不会对你们地电杆产生不利影响。”薛华鼎笑道。
“影响不影响我们的设施不是由你们邮电局来定的。要按你的说法,我们的电杆可以随便加挂东西,那说明我们的设计人员失职,冗余太多。我们是在浪费国家财物。加挂多少,加挂什么,这都是设计人员设计好的。水泥电杆主要受垂直压力和水平拉力,你知道吗?不能说你的东西不重就没事,对电杆影响最大地是水平拉力,而挂你们邮电局的电缆恰恰是需要很大的水平拉力,你们的钢架必须拉得笔直,对电杆产生很大的扭矩。为了我们设施的安全,我们当然要仔细计算。”
“电杆设计的时候肯定留有余量,我们也只是暂时挂一段时间,等我们的杆路完成后就移过去。能不能请你们派技术人员去看一下?如果实在因技术原因和安全原因不能挂。我们也不勉强。”
—
“问题不是不能解决,如果能帮我们解决二部电话,我们就允许你们挂,不过再多挂质量轻地光缆。”对方终于松口。
“电话安哪里?”
“就在天南摩托车公司后面的变电所,离摩托车公司约三公里。”对方回答。
薛华鼎一听,大喜,这个问题要在前天那是无法解决,现在却有了解决的条件。但他没有急于应承下来,而是说道:“你们答应我们一些条件。我们就考虑为你们解决这些问题。”
“什么条件?我们最多按普通电话缴纳初装费。我们决不可能象天南摩托车那样出几万的。”对方首先给薛华鼎打了预防针。
薛华鼎道:“天南摩托车公司到你们变电所地杆路你们自己解决。”
“这个没问题,那里有我们的杆路。”对方点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
“你可不要骗我,前段时间就是因为你们不答应,说什么建杆路到天南摩托车公司要二百万,就是天南摩托车公司出十万你们都不愿意为他们安装十部电话。”对方显然不相信。
“我们可以签协议,如果不能解决你们二部电话的问题。你们可以将我们挂上去的光缆给取下来。我今天就是为解决天南摩托车公司的电话而来的,既然能解决他们的也就顺便解决你们的,不要你们额外的一分钱。”
“这可是你说地,到时候破坏通信的罪由你承担”对方再次确认。
“哈哈,这样吧,你先把二部电话的初装费交了,然后到我们县局签协议。因违约出了问题由我们邮电局负责。”事大包大揽的说道。
“那太好了,有了电话那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联系就方便了。今天我请你吃中饭。”对方高兴地说道。
“谢谢,不过我不能吃,前天在天南摩托车公司吃了一个工作餐被我们领导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哈哈…”
…
问题总算解决了。虽然离电话开通地时间还有一段日期,但天南摩托车公司看到了问题解决的希望,三天后就很痛快地将协议款划到了邮电局的帐户,协议款包括十万元初装费和三十万购买小交换机和线缆的费用。机房也在加紧装修以借给邮电局安装设备。
局里还为薛华鼎配备了只有股级干部才能配备的BP机。陈伟军虽然被撤职,但BP机还是由他使用。
同时薛华鼎向局领导申请增加一名用户线路巡视员,其编制放在维护中心。曾国华的主要工作集中到工程随工和线路设计审核,蔡志勇则还是协助曾国华管通信建设。
马敬堂被薛华鼎安排到配合市局在县城建设大哥大基站上。
对那些持着领导条子来优先装电话的用户一律由业务管理员林白山和张灿接待并负责处理,林白山和张灿每天收着客户送给他们的烟乐不可支,二人感觉这个新的年轻领导比老领导更放权,因此工作起来非常卖力。虽然张灿心里有一点难以说出口的难受感觉…
电信股工作走向了正轨。薛华鼎也逐步适应了新地角色。薛华鼎如坐火箭般升官的余波在局级领导和股级领导的认
邮电局逐步平息,人们都慢慢接受了这个嘴上才出现娃娃般中层领导。唐局长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这天,李副局长将薛华鼎喊到他的办公室,语气平和地询问他近段的工作情况。然后要求他与曾国华一起马上到团结乡安志村解决线路阻工问题,下面施工队派了车在等他们。
薛华鼎马上回办公室喊上曾国华就下楼。下面一辆普通桑塔纳在等着,那司机显然认识曾国华,看见他下来就下车招呼。
“曾领导。”开车的喊道。
“黄经理?亲自开车来接我们股长?”曾国华笑道,然后将开车地和薛华鼎都做了介绍。“黄经理,这是我电信股的薛股长。薛股长,这位是南笛施工公司的黄经理。”
“薛股长,你好。真是久闻其名啊。我在你升任股长后来了好几次都没有看到你,领导真是日理万机,一天到晚忙不过来。每次来,你们股里的人都说薛股长忙天南摩托车公司的事去了。今天总算有幸认识您。想不到第一次见面,你就亲自下乡为我们施工队排忧解难。真是谢谢!请上车!”黄经理很热情地说道。
“你太客气了,你们可是为我们局里服务。”道,自己打开后车门坐了上去。
曾国华连忙说道:“股长,你坐前面吧。”
薛华鼎说道:“不了。我们二人坐后面,刚才你拿了图纸吧,我们边听黄经理谈一下情况,并对照图纸看看,我现在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等下怎么好发表意见?”
“那好,那好。”曾国华连忙跟着薛华鼎上了车,并顺手关上车门。
黄经理也上了车,一边启动汽车一边笑道:“真正的领导一般是坐后面的。前面这个位置是给秘书坐的。”说到这里,黄经理又问道,“薛股长,我们是直接去工地?”
“直接去,等下在路上你就大致情况给我们说一说。”道。
“好,等上了公路我就把情况向你汇报一下。”黄经理回答道。因为院子里东西多而杂,所以很小心地开着车。
曾国华把身上背地袋子取下来,从里面掏出一张蓝图,铺在二人的膝盖上后,他指着图纸说道:“团结乡的电话是从鲤鱼镇接过去的。鲤鱼镇过年后就开始安装数字程控交换机模块局,现在也是为今后大规模装电话而准备地杆路。”
薛华鼎问道:“这条杆路经过安志村?”
黄经理已经把车开出了大院,听了薛华鼎的话,抢着回答道:“是的,安志村在团结乡和鲤鱼镇之间,镇与乡的距离六点四公里。刚好横穿安志村,再加向荣村二个组。我们施工队就阻在安志村的第五组。”
薛华鼎听了以后问曾国华道:“那里现在有多少部电话?”
曾国华犹豫了一下,说道:“二十来部吧,乡政府里面有十几部,沿途和后面还有几个村有几部电话。”
“这次工程放了多少对线过去?”
可能是感到曾国华回答这些问题有点困难,也考虑到自己的利益,开车的黄经理又代替曾国华回答道:“按设计图纸上是放五十对线的电缆过去,我们想提议你们邮电局放一百对的电缆过去。现在本身就有了二十六部电话,你们地数字程控交换机一上,肯定有很多人要装电话,五十对线很快就会用完,更何况这线路又远,至少要留七八对线备用。薛股长,你的意见呢?”
曾国华反驳道:“不要只为了你们赚钱就只想我们邮电局扩大工程规模。这五十对线还不知什么时候装完呢。要放一百对线最多放到安志村的第四组,也就是交接箱的位置。”说完,有点讨好式地望了薛华鼎一眼,似乎因为自己的大公无私而减少了一些刚才不能肯定回答有多少电话这个问题而产生的窘迫,曾国华地脸色也好了起来。
黄经理连忙笑道:“那也好,那也好。其实我是为你们邮电局做想,要是少了,今后再加就麻烦。增加这点规模我们赚不了多少钱的。”
“你以为我们股长不知道?你们人工费没有增加多少钱,但你们可以吃材料费的差价。价格越高你们赚的差价越多。”曾国华又讨好似地提醒薛华鼎。
薛华鼎有点奇怪地问道:“电缆由施工队购买?”
曾国华回答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施工队购买,不但电缆,交接箱,接线盒,还有电杆,拉线,钢绞线,肩担等等都是他们自己购买。”
这话听在薛华鼎耳里开始还没有觉得什么,但很快就发现了里面存在的问题,他本不想说,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全部由他们购买?那这中间存在很大的漏洞,是不是?”
第104章【心怀鬼胎的经理】
薛华鼎问道:“材料全部由他们购买?那这中间岂不存在很大的漏洞?”
还未等曾国华回答,黄经理连忙说道:“这可是我们施工队帮你们邮电局的忙。你们现在资金短缺,全部资金都用到购买程控交换机等高科技设备和机房建设上去了。我们现在是拿自己的钱在垫付着,所有的价格都是市场价给你们的。你们有随工队员还有财务股的人进行价格审计,我们绝对占不了你们的便宜。这点薛股长可以放心。”
停顿了一下,黄经理又说道:“刚才曾工说什么差价,其实真地没有什么差价。现在各地都在大肆进行通信建设。各种器材需求量很大,我们最多得五个点而已,薛股长你算算,我们首先是垫资金,然后租车去运,还要送到各个工地,送到后还要雇佣当地人看守,如果不是想保住这些工程。不是考虑到今后有更多的工程交给我们,我们还真的不想自己去购买器材和这些设备呢。”
薛华鼎虽然隐隐约约发现了里面有巨大的操作空间,但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局领导以前确定的,自己一个才上来的股长不好过于怀疑以前的政策。其实只要施工队真的按质按量购买器材,那么让他们赚点差价也情有可原,他们可是冒了很大地资金风险,现在邮电局不可能按协议及时付款。
曾国华自然也是既得利益者。随工时得了黄经理不少好处,虽然现在随工的美差由维护中心的人得走了,心里有点怨气,但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所以帮忙打圆场道:“漏洞哪里都有,就看人自觉不自觉。其实在这方面我们已经采取了许多防范措施,不但有随工人员、财务股的审计人员,还有我们电信股的施工验收,他们的材料我们都是要认真抽查地,你们施工队玩不出什么鬼来。”
黄经理心里虽然有点恨既点火又灭火的曾国华,但还是笑道:“我们哪里敢玩你们邮电局的鬼,你们。特别是你曾领导都是火眼金睛。再说我们也是正规的公司,今后还想在你们邮电局多做一些工程呢,哪里会做那些下三滥地事。薛股长,你就放一百二十个的心。你们孙副局长还经常到我们工地检查,对我们施工队表扬了好多次。曾工是吧?”话是笑着问的,心里却把引出这个话题的曾国华骂了一个底朝天。
听了黄经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自白和曾国华的临场扑火。薛华鼎心里一动。但他没有就这个话题说下去,看窗外知道车已经出了县城就问道:“黄经理,你说说阻工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黄经理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这件事还真难办。那个安志村五组的人简直就是刁民,原来查勘的时候答应得好好的,每安装一根电杆我们补助给他们十元地青苗补偿费和道路损失费。这个标准比其他地方的都高,别人才八元呢,有的地方不要钱,不就是碗口大小的一根电杆吗,又不碍他们什么事。现在是冬天又不损坏他们的禾苗。可是等我们的施工队把电杆运到他们地地里就要安装的时候,突然跳出几个人来说什么要八十元一根。靠,以为我们是唐僧肉,要吃就吃。我们差点跟他们干起来了,虽然说羊毛出在羊身上,今后这些钱还是由你们邮电局出,但我们也不想把钱这么白扔,是不?薛股长。”
薛华鼎问道:“难道以前我们没有跟他们签协议?”
曾国华说道:“签了!”
“签了他们为什么还要闹?”
黄经理说道:“所以说他们是刁民啰。说过的话就象放屁一样,特别是那个姓童的什么‘黑泥鳅’还拿了一把斧头站在田里喊什么谁敢过去就砍谁,真他妈嚣张之极。”
薛华鼎不相信地问道:“真的这么简单?曾工,协议签订的时候你参加了没有?”
曾国华摇头道:“没有。我们
力交给施工队了,按二十元一根电杆核的价承包给他来他们赚,谈不下来他们贴。”
薛华鼎不满地看着黄经理的背影道:“你们也太黑了吧?我们二十元一根给你们,你们就只给十元给人家,人家能不闹吗?”
黄经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说是说二十元,实际上我们又怎么能拿到二十元?再说,薛股长,你也知道,我们除了给农民十元外,不可避免地我们还要开销一些活动经费。至少要打点村长、村民小组的组长,还有乡里地人,象派出所的人也要给点吧。这点点钱怎么可能摊得开?我们现在真的是贴钱呢。”
薛华鼎不依不饶地说道:“不是有的地方不要钱吗?我们给你们的是平均价,你们应该相互调节啊。有地地方可能少些有的地方就可能多些,对不?你们这样最多的也就十元,不觉得赚得太多了吗?曾工。他们在这个组涉及到多少电杆?”
—
曾国华看了一下图纸说道:“从三百二十四号杆到三百五十四号杆,共有三十一根电杆。”
黄经理尴尬地笑道:“刚才我说有的地方不要钱是说着玩的。薛股长,现在这个社会谁蠢啊,哪个会不要钱,是不?就算那些老实的农民不要,当官的能不要?现在是冬节,田土里农作物少,赔偿就少点。真要是其他季节,那赔偿就高了。这些补偿费并不完全是为了补偿电杆的,还包括我们在施工过程中损坏田土里地庄稼、农用设施等方面的补偿。”
薛华鼎一想也对,就说道:“哦,我对这些不是很了解。曾工,等回去后请你好好地教一教我,帮我找点资料,我现在才接手。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曾国华连忙点头答应了。
薛华鼎又问道:“过去你们遇到这些情况怎么处理的?”
曾国华道:“几乎都是老套路,首先是施工队去劝,有时是相互对骂。骂和劝解决不了问题就由我们邮电局来做和事佬,让双方都退让一点。如果邮电局也摆不平。就只好请当地村干部出面。当地村干部也没有办法了,最后才反映到乡镇政府,或者由派出所出面,抓几个为首的人。总之是一步步升级。不过,越到后面花的钱就越多,影响也不好,那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那么做。我们都希望能由施工队直接解决。”
黄经理提高声音说道:“上次劳花乡我们就花了二千多元才摆平,请那些村长、乡里干部和警察吃饭,一桌就吃掉我们六百多元。真***一群蝗虫。”
曾国华也说道:“河背镇那次我们地电杆压死一头驴弄伤一个老头。赔了一万块钱外还给综合治理办的主任免费装了一部电话才摆平。”
薛华鼎奇怪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电杆是死地,怎么可能压死一头活蹦乱跳的驴和弄伤一个老头?”
黄经理也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哈哈,真是怪。”
曾国华也笑道:“那是去年的事,当时你们两个施工队都没有进来呢。我们自己局里的职工加上临时雇佣的农民架设电缆。当时正在放钢绞线。出事的地方是一个下坡,那个老头赶着驴拖了一车的稻谷小跑着从坡上冲下来。因为快要接近坡底,那个老头也就放开了驴子的缰绳,驴子甩开蹄子快跑,车速自然很快。真是巧得很,驴和车没有来的时候我们没有用绞盘,钢绞线还在地上摆着,等驴过了身,我们刚好板动绞盘,那钢绞线一弹而起。把那正跑着地老头掀翻在地,板车和板车上的稻谷都来了一个底朝天。”
黄经理笑道:“那驴又怎么死的呢?”
曾国华道:“还不是那板车的冲力大?你想想上千斤重的东西加上人和前跑的驴,那劲有多大?马路右边地那根新栽电杆就被拉扯倒下,正好压在还在挣扎想起身的驴身上。也幸亏是电杆往前倒的,要压在老头身上还不把老头当场压死?倒在地上的电杆离那老头只有这么远。”曾国华双手比划着。
“一头驴就几百块钱吧,怎么花了一万多还加一部电话?”黄经理又笑着问。
“老头年纪一大把,摔在地上当时就晕了。一袋稻谷还压在他身上,送到医院才醒过来。医院费就花了好几千。”
薛华鼎问道:“当时没有人在路边看着进行警戒?”
“当然安排了人,可他以为等车过去了钢绞线才会起来,当钢绞线起来的时候,他的信号旗还没有举起来呢。”曾国华道。
“信号旗没有举,怎么就开始绞盘了?”黄经理问道。
“还不是绞盘的几个年轻后生冲动,好玩,嘻嘻哈哈地绞着玩。也是该出事,那天看路的人头上正好带着红色安全帽,负责绞盘指挥的人开始还以为那是信号旗,所以不但没有阻止,反而要那几个青年快点绞用力绞。”曾国华道。
黄经理道:“就这样阴差阳错。哎。搞工程真的大意不得,时不时出些莫名其妙地问题,让你防不胜防。咦——,前面怎么回事?这么多人,还堵了这么多车?”
说话间,黄经理把车速减了下来。薛华鼎也看到了前面马路上停着几部车,围了一群人。
黄经理让车慢慢滑动,并摇下车窗玻璃。对一个路人问道:“师傅,请问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你快点掉头走其他路,前面一辆卡车撞了一辆面包车,死了三个人还有八个人受伤。”路人热情地说道,有点幸灾乐祸地样子,跟在他后面的一个妇女满脸悲嘁地说道:“好可怜,好惨。那个小伙子才十几岁,脑袋撞得稀烂。那个小孩只有四五岁吧。腿撞断了,哭都不敢哭。”
这时一个交警远远走过来,大声喊道:“掉头!掉头!”
黄经理一边朝后看一边说道:“操,今天运气怎么这么背?”
曾国华道:“不用急。退回去一里多远那里有一条机耕路可以达到鲤鱼镇。”
“那条路我也知道,但太难走,今天还算好,如果下雨绝对过不去。”黄经理把车向后倒,说道。
“哈哈,有条路就不错了。过了鲤鱼镇后,我们就找不到好路了,团结乡晴天走大堤还可以,要走院子里面还真是困难。只有一条铺了一点点卵石的路可以勉强过。”曾国华笑道。
“可不是吗?我们运电杆只能在连续几个太阳天之后才敢运。没有一条好路,乡政府的人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修条路至少自己可以出去吧,他们全乡都是土路。你说的那条什么卵石路,要打起灯笼才能在路上找到一颗卵石。路上一个坑接着一个坑的。我真有点怕开车走那条路,其实县城里的按摩院可以开在团结乡。坐车一路过去全身都给你按散架。哈哈…”黄经理笑道。听了他地话,薛华鼎和曾国华都无声地笑了笑。
车已经掉了头,开回去没有多远就看到马路右边有一条机耕路。
车上了这条机耕路没有走上十几米,车身就开始左右摇晃起来,手里的图纸再也看不清了。薛华鼎示意曾国华把图纸收起来。
薛华鼎看着只留有禾兜的稻田问道:“团结乡有什么好点的企业或者公司没有?”
黄经理一个坑没有绕过去,车猛地一偏,然后爬出来,人身子随着猛地晃了一下,说道:“屁!那鬼地方能有什么企业?以前有一个麻胶厂,现在快倒闭了。乡政府附近有一个纸厂。因为质量不过关也要倒闭了。”
“没有一家效益好的?”
“哈哈,好象没有。听他们那里的人说只有乡长侄儿在乡政府开的饭店有点小钱,还有党委副书记老兄承包的那一千亩鱼塘有点效益。我看了那也是矮子里面拔将军,勉强保本而已。”黄经理笑道。
曾国华接着说道:“所以我就说给那里五十对线就可以了,没有私人和企业装得起电话。”
黄经理想不到曾国华这么一说,心里虽然恼怒但还是说道:“现在团结乡地经济是不行,说不定几年之后就发展了。现在中国哪里发展不快?是不,薛股长?”
薛华鼎因对情况不了解,虽然在邮电局工作了半年,但只限于在邮电局内部的设备故障维修,所以对全县的情况不熟悉,他没有表态,反而因为车的摇晃,带来了阵阵睡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哈欠。
黄经理善解人意地说道:“到团结乡还要几个小时,二位领导先睡一会,等到了我就喊你们。”
薛华鼎笑道:“也好,这路还真是按摩地好地方。”
随着薛华鼎闭上眼睛,车里一时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薛华鼎被二人的说话声吵醒了,虽然二人的声音尽量压低。薛华鼎醒了,但没有睁开眼睛,还养着神。
黄经理说道:“走大路好些,虽然远点,但只要上了大路就可以开得快。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曾国华道:“你要浪费汽油吧?重新拐到大路至少要多一个小时的路,继续走这条路正好可以赶到鲤鱼镇吃中饭。按你的走法估计要下午一点半才能到镇上吃饭。”
黄经理坚持道:“反正我们又不急,只要今天下午能赶到那里就可以了。我保证把你们安全送到家,晚点回去我们还可以按摩一下,吃点野宵。”
曾国华道:“哪有舍近求远的道理,听我的,笔直开。等下在安志村还不知道要呆多久呢。”语气有点命令的味道。
第105章【问题严重】
曾国华道:“哪有舍近求远的道理,听我的,笔直开…
黄经理的现场施工终究还是受曾国华的监督,最后的工程验收也要曾国华签字,所以他不敢再坚持,心里虽然骂着曾国华祖宗十八代,但嘴里还是笑着应道:“行,行,听你领导的。要是薛股长被摇醒来,可不要说我开车技术不好。”
曾国华道:“股长睡着了。再说你以为你选的那条路好?路况都差不多,也是一路的坑坑洼洼。对了,你是不是怕我们走这条路检查你的工程质量?”
黄经理脸色一白,慌乱地回答道:“怎么可能?工程这么大,我又不能放进自己的口袋,我还巴不得你们去指导呢。”庆幸的是黄经理的脸对着前面,所以坐在后面的曾国华没有发现黄经理脸色的变化。
黄经理开着车讨好地说道:“曾工,今天晚上我们又到‘鱼水情’去潇洒一次?听说那里新来了几个很漂亮的妞。”
曾国华惊慌失措地偷瞄了薛华鼎一眼,然后说道:“别瞎扯了,安心开你的车。我早就不去那些地方了。”
“嗨,人生在世不就是玩吗?别人能玩为什么我们不能?去吧,我等下先偷偷问一下你们股长,如果他去我们就早点回县城。怎么样?”黄经理暧昧地笑道。
“到时候再说吧。”曾国华不置可否。但心里已经有点痒痒的了。黄经理心知肚明,心里鄙夷地嘀咕道:***,还想装老实。别把老子惹毛了,整死你。哼!
不过恶狠狠的话是在心里说地,黄经理嘴里则说道:“曾工,我们也是多年的朋友了,你可要帮我们。”
“我没有害你们吧?一百对线放过去也太浪费了。这是我的工作,你不要看我们股长年轻,他现在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你可不要想蒙骗他。”
“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蒙骗你们领导,我只是请曾工看在多年朋友的份手。帮帮忙,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悄悄告诉我们一声,我们马上就改。怎么样?”黄经理问道,然后又放出一个诱饵道,“和以前一样,你有什么发票什么的处理不了交给我就是。”
曾国华心虚地瞧了还闭着眼睛的薛华鼎一眼,小声道:“不要再说了,你开你地车。”
黄经理笑道:“呵呵。没什么,现在不都是这么样吗?仅仅凭几个工资哪里够花?再说你们做下属的也要关心关心领导,是不?他们应酬多,有些发票不好处理你们可以替他想想办法。你跟薛股长关系怎么样?”
“很好啊。”曾国华自然不敢说关系不好。
“我看得出来。要不也不会你们二人一起来。曾工。你们股长这么年轻,才二十多岁吧,今后前途绝对广阔,你交好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的生意你可要多罩着点。”黄经理吹捧道。
“你不是有孙…,他们罩着,你还要怎么样?”曾国华说道。
“孙局长不久就要退休了。电信大发展的时期还要好几年才来呢,你帮我跟薛股长保持好关系,我绝不会亏待你。”黄经理没有曾国华这么多忌讳。直接了当说出了孙副局长。
“再说吧。”曾国华模棱两可地说道。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知道曾工是说一不二的人。”黄经理讨好地用话堵曾国华的嘴。
曾国华果然脸上全是笑容,好象自己真的是说一不二的人了。
此后二人又沉默了。
薛华鼎也又一次进入梦乡,但不久被汽车地喇叭声和紧接着几声巨大的物体坠落声惊醒。他睁大眼睛四下察看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黄经理和曾国华已经下了车,在车的前头是一辆大卡车。运着一车的水泥电杆。卡车已经在路边停了下来,也许是路过于不平,也许是因为司机紧急避让为黄经理开地这部车留出通道让它超车,导致卡车上滚落下来几根水泥电杆。
黄经理正在气急败坏地指挥车上的人赶快把路上的电杆抬开,让他们的桑塔纳过去。卡车司机一路煞白地站在黄经理面前,腿在颤抖着。
从黄经理说话的内容和态度来看这些工人是黄经理的手下,卡车运输的电杆正是这里的工程要用的。
薛华鼎推开车门走了过去,黄经理看薛华鼎走来,心里一阵慌乱,连曾国华也是脸色有点惊慌失措。
薛华鼎感到很奇怪。正要上前看过究竟,黄经理连忙丢下那些人迎了上来,强装笑脸道:“薛股长,醒来了?我们马上走,马上走,外面天气冷,上车吧。”说着见薛华鼎还要往前走,黄经理连忙扯住他道:“前面危险,他们地电杆没有绑紧,要是再滚下来就危险了。”
薛华鼎没有理他,说道:“他们在车下的人都不怕,我怕什么?正好坐久了,我想透透气。”
黄经理连忙给曾国华打眼色,曾国华犹豫了一下过来说道:“股长,就在这里看算了,真要滚下一根就麻烦了。”
看着码得高高的电杆,薛华鼎还真的有点不敢上前,只在车后面看着工人们抬着电杆往路边移。路上摆着三根滚下来的电杆,三根电杆都已经折断成好几截。其中最下面的电杆已经被砸成了碎块,露出了几根细细地钢筋。电杆是一头粗一头细的,细的这头正对着自己,所以薛华鼎看不到多少情况,也不知道它们折断是因为质量问题还是仅仅因为坠落,或者二者兼而有之。但从黄经理慌张的神态可以看出电杆存在问题。
黄经理突然转身对搬运电杆的人喊道:“你们是不是为电力局运电杆的?你们这里谁为头?”
黄经理的话不但让那些抬电杆地汉子们一愣,就是薛华鼎也是一愣,但薛华鼎很快就明白了黄经理的意思,也更加肯定这批电杆有问题。估计黄经理在赌薛华鼎才醒来。不知道有关情况
黄经理话音刚落,一个正在抬电杆的人就回答道:“我们是帮电力局架电杆地,你们要过去的话请等一下。”
薛华鼎跳过马路边的小沟走在田埂上,边往前走边打量着地上的电杆。薛华鼎是正中的半路出家,对邮电局很多方面还不熟悉。现在他就看不出电杆到底有什么问题,看了现场,心里也就怀疑电杆不应该断成几截而已,但电杆从卡车上滚落下来。折断似乎也是理所当然地事。
不过他还是留上了一点心,目测了电杆壁的厚度和钢筋数量和粗细。
曾国华跟在薛华鼎后面也慢慢地走着,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薛华鼎到底看出了什么。黄经理则跑到桑塔纳里坐着,把车慢慢朝前开,想尽快通过危险区之后把薛华鼎载走。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把坚持要走这条路的曾国华骂了几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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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华鼎小声对曾国华问道:“曾工,你是老师傅。你说这些电杆质量怎么样?”
曾国华一惊,心里战斗了好一会才说道:“他们电力局的电杆就这个样。质量一般。”
“哦,要是质量好的话应该怎么样?”
“应该…应该水泥要厚一点,钢筋要粗一点。”曾国华道。
“电力局就允许他们这么做?”
“不知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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