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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一把保护伞而已。他并没有参与其中的运作,更不知道里面的具体事情。只不过,李席彬从里面得到的收入可不少,除了冯亮,他拿的最多。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屈尊与他们商量。
密商地点选择在“丽君饭店”三楼,楼梯口由邓莉君这个女老板亲自把守,没有李席彬的命令,任何人不能上来。
第415章【无毒不丈夫】
从中午碰面后开始商量,一直到快吃晚饭了,四人还是没有商量出一个大家都认可的结果。香烟倒是被他们抽了快一条,开水更喝了好几壶。
天花板上的吊扇不停地在旋转,嘶嘶扑下来的大风还是无法使焦虑的他们感到一丝凉爽。
劳动局的张江河将嘴里还有好长一截的香烟扔到地上,皮鞋踩上去死劲里一旋,当他抬起脚的时候,香烟已经成了一堆小小的垃圾。他对着本很洁净的地板大口吐了一口浓痰,烦躁地说道:“别谈了。依我说,我们还是把那些钱给退了。没有了它们,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前天我仔细算了一下,这些年来我也就得了七万三千元的样子,我把我的存款取出来就…,再找熟人借一点就可以了。”
本来他是想说只要取出存款就行了,但怕别人怀疑自己的钱很多,就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
冯亮接着他的话马上否决道:“你***蠢啊。老子开始就说了退钱不行,你还在瞎说。你把这七万三千元交给谁?现在谁***敢受你七万多巨款?”冯亮比张江河的年纪还大,但一贯跋扈的他依然出口成脏。
张江河对冯亮的谩骂没有在意,说道:“电子游戏厅是你们文化局主管的,这些钱当然交给你们文化局。公安局的邬运良也把目光看在冯亮身上,他内心也希望把钱交出来算了。他家里的钱可不少。不说八万,现在就是要他交出十万他也愿意,只要与这事划清界限就行。从警校毕业后。分到公安局地他可是顺风顺水,现在正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走,最近还搭上了局长张群雄的关系,认真工作几年当上副局长不是什么难事。对于瓜分这些不义之财,邬运良这几天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多次做梦都想以前没有贪污过这笔钱。
以前之所以收下这些钱,也是看在冯亮是市政协主席地儿子、李席彬又是副县长这个情况上。他希望通过这事能搭上他们这条线。这些人都比自己的职位高,关系搞好了。无疑对自己今后的仕途有无穷的好处。所以当冯亮找到他的时候,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当时为了感谢冯亮看得起自己,还请冯亮下了馆子。自己掏钱请他吃了一餐那个馆子最后的菜。
在后来向娱乐场所的老板收取费用的时候,他总是利用手中地权力让各乡镇派出所的民警协助冯亮他们的手下。每次收费都有民警在场,也就大大增加了收费人员地威慑力、权威性和合法性。冯亮为了感谢他的帮忙,在收入方面就有意多给了他一些。劳动局的张江河只收了七万多,他邬运良至少得到九万多元。
冯亮本来还要破口大骂,但见邬运良也是看着自己,就压住火气,对张江河说道:“你以为文化局是我一个人办的?以前没有这笔帐,现在突然出现了,你要我们局里怎么做帐?即使想做帐。我也要做通我们局长的工作,还有财务科的工作,哪里来到及?还有就是这么多人经手,只要有一人口风不紧宣扬出去,那我们一样是玩完。以前不知内幕的人一看就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自己把绞索往脖子里套。”
张江河嘀咕道:“你们局里不行。其他局呢?小一点的局应该可以吧?”说着,他把目光移到了李席彬身上,似乎今天不把这笔钱交出去誓不罢休。
李席彬故着深沉地思考了一下,语气平稳地说道:“现在把钱送给谁都没有用。不对别人说清楚,我们交上去了也没有还是不能减轻我们的…。说清楚了别人也不敢受。如果一定要送。只有一个地方可以送…
张江河、邬运良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地方?”
就是冯亮也热切地看着李席彬。
“纪委!”李席彬说道。“现在只有纪委才敢收我们的钱。”
说着,他冷笑道。“问题是交给纪委等同于投案自首了,自首地你们还想不想继续当你们的官?反正我交上去了,只能坐牢,副县长这个位置我是不要想了。”
几个人都低下了头,奋斗了多年才坐上的位置谁舍得放弃啊?
邬运良举棋不定地问道:“几万元上交了,未必就坐牢吧?”
冯亮威吓道:“你是公安局的人你还不知道?没有这次火灾也许没事。有了这次火灾,我们的事就叫民愤极大,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你这下知道了吧?再说,你地屁股就真的只有这点屎?就没有人落井下石掀出你的其他老底?哼哼,拔出萝卜带出泥。”
听了冯亮的话,邬运良心虚地低下了头。
张江河则说道:“什么不杀不足以平民愤?那火又不是我们放的?我工作这么多年,就只有这些钱是来路不正地。李县长,我还是建议把这笔钱交上去!实在不行,你们都把钱交到我们劳动局去。总比放在自己身上强,到时候真要查到我们身上,那就悔之晚矣。处分总比撤职强,撤职总比坐牢强,坐牢总比杀头强。你们交不交,你们不交,我一个人自己交!”
冯亮想不到最没主意地张江河反而最坚决,正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些绕口令似的话地时候,李席彬突然大声道:“真是乱弹琴!幼稚,糊涂!绝对不行!你交了你自己撤职不要紧,肯定会连累我们。现在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也许还发现不了。但你这么一交,妈的。不知道地也知道了,那我们什么不什么都完了?本来没事也被你闹出事来。”
说到这些钱,李席彬心里真有说不出的苦。总数达十几万元的钱收进口袋确实容易,但要他现在全数吐出来却实在困难。他手头地存款没几个,以前的所有余钱几乎都花在了楼下那个笑迎四方宾客的邓莉君身上和这个“丽君饭店”里。即使把这家饭店卖了,也凑不齐这么多钱来。县治搬迁到开发区之后,老县城的房产、地价、门面的价格都直线下跌。当时花了十来万买的旧房改造成的饭店,现在能卖六七万就不错了,更何况要卖饭店的话,邓莉君是不是同意还难说。饭店地主人可是写的她的名字。无论是名义上还是实际上,能为这家饭店做主地只有那个温柔多情的邓莉君。
李席彬知道冯亮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他的钱到手之后往往不要多久就花出去了:高档的烟酒、漂亮的女人、新颖的衣服、…。这些都需要付出钱,至于在朋友同学面前炫耀、巴结领导等等没有钱也不行。
当然,凭借李席彬副县长的面子,到处借钱他还是可以筹集到这笔钱的。冯亮他利用父亲家里的存款,也可以还清。只是赃款还清之日就是自己仕途结束之时,这个损失实在太大了。
作为副县长地李席彬心里还心存侥幸,现在县里、市里不仅仅是他们几个当事人不希望此事深入查下去,就是朱贺年、田国峰以及市里的几个领导都不愿意深挖。现在当官的没有几个经得住深查的,查十个恐怕有六七个存在问题。查出来的唯一好处就是给全县抹黑,给全市官场抹黑。
李席彬还在宽慰自己:“只要想出一个好地办法拖过眼前这一关。今后就没事了。不就是十几万元吗?小数字一个。”
这时,张江河委屈地说道:“可我们想不出什么办法啊。”
冯亮打气道:“天无绝人之路,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只要努力,我就不信想不出办法来。再说。就算调查组的人查到这事,只要我们几个知道内情的人坚决不说,他们也找不到真凭实据,能把我们怎么样?”
邬运良没有参加他们的讨论,他独自思考了一会。说道:“这事不仅仅是要做市里地工作。让他们调查地时候有节制一点。我们也要做好下面这些老板的工作,告诉他们老实一点。不要瞎闹。但这些都不是主要地,也是我们难以把握的,做起来事半功倍,甚至有可能没有什么效果。特别是求市里的领导的事很难办到,我们去的话反而会打草惊蛇。我看…”说到这里,他却不说了。
李席彬看着一身警服的邬运良道:“继续说啊,有什么想法就干脆说出来,行不行我们讨论嘛。”
邬运良没有抬头看李席彬,但还是回答李席彬的问话道:“第一,我们必须设法把全部责任推到那个游戏厅老板身上。第二就是转移大家特别是事故调查人员的视线。”
冯亮反驳道:“你站着不腰疼,要是能将全部责任推到那个家伙身上,我们早就推了,还用你说?我们还用在这里商量?就算不是专业人员,走进那个游戏厅一看就能知道那个游戏厅存在重大安全隐患。不适合做娱乐场所,我们给他颁发营业执照,让他正常营业,这就是我们的错误。”
邬运良有点鄙视地看了骂骂咧咧的冯亮一眼,说道:“你就不要嗦了,天热心烦,知道不?你说的这些破事谁不知道?我告诉你,要把责任全推给游戏厅老板,很简单!”
几个都看着大言不惭的邬运良,想听他一个怎么简单法。
邬运良道:“只要有一张过去日期的整改通知单就行。有了这种单子,我们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他是违法经营。”
冯亮被邬运良抢白了一通,本就不服气,加上以前跟李席彬谈这事的时候也说过有整改通知就好了,所以现在的他讥讽地说道:“这办法我早就知道了,还需要你现在这么一本正经?你不会不知道所有检查资料都已经被封存了吧?我问你,我们怎么搞到整改通知?就是作假也无法把副本和存根塞进去啊。”
邬运良道:“你说不行,那是你没本事,不代表别人不行。你刚才不是牛皮哄哄说什么天无绝人之路,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吗?”
冯亮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反驳才好。
李席彬小声问道:“你能搞妥这事?就算你能搞妥当,一旦那个游戏厅老板被抓归案之后,怎么办?”
“让他们永远抓不到。”邬运良很干脆地说道。
李席彬眼里冒出一股绿光,他动作有点慌乱地到口袋里掏烟,掏了几下才发现口袋是空的,烟都摆在前面的茶几上。他拿烟的手有点颤抖,嘴里粗重地呼吸着。
冯亮疑惑地看着邬运良,不知道如何让他们永远抓不到游戏厅老板。
张江河则问道:“你让他永远不回来?是不是要…”说着,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说道,“不行!他老婆孩子都在靠他呢,还有他妈妈也是七十多岁了,谁照顾?你就是把所有责任推到他身上也没关系,让他坐几年牢都行,他又不是故意放火,最多判五六年吧。”
游戏厅老板是张江河老婆的堂侄子,平时关系只能算是一般,虽然游戏厅老板经常在别人面前说张江河是他的亲戚,但张江河从来没有给他过什么特殊的关照,只是在乱收费方面比别人少交一点而已。
第416章【侵权】
出了这档子大事,张江河一直只想如何保住自己的官位。根本没有考虑过那个外侄的事,或者说没有站在外侄的位置上考虑过怎么熬过这段时间的问题。他心里偶尔希望外侄跑的越远越好,躲过这阵风头再说。
不过,听到邬运良嘴里那个“永远”之词,心里莫名其妙地也产生了一丝同情,忍不住为他说了一句话。
邬运良恶狠狠地说道:“他只是你老婆的亲戚,你是想罢官坐牢还是委屈他?你怎么想着办吧!”
四人继续商量着思考着…
县委县政府的头头脑脑这几天也是焦头烂额。虽然朱贺年、田国峰他们都可以拍胸口说自己个人在这个事故上没有一点责任,更没有受贿、索贿、贪污的事。
说实在的,冯亮他们从娱乐场所老板们手里收取的那点小钱,不说朱贺年、田国峰他们不知道,就是知道,他们也不会看在眼里。特别是朱贺年,他的女儿现在是几百万近千万的老板了,还能在乎这种被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钱?朱贺年现在心里唯一的愿望就是工作顺心、多出政绩、多被上级领导看重。如果拿钱能取得官场的进步,而又不犯法的话,他还真愿意拿出一百万元来换取一个更高的位置。
但是,作为一个县的掌舵人,朱贺年可不希望自己的领地里不断出现蛀虫。特别是不愿意这些蛀虫被人拖出来摆在太阳底下示众。自己地前任庄书记就是在经济方面栽了跟头,他每次在市里参加会议,讲到廉政问题时,市里有的领导就有意无意地拿这件事来说,让他和长益县的其他干部很没有面子。
现在要是让人知道不少长益县官员为了一点点钱而闹出了人命,那乐子就更大了,只怕今后在市里更是抬不起头来。
他们都在心神不安地等待着调查结果,心里祈祷这次事故只是偶然现象,只是个别检查人员疏忽才导致安全检查不到位才引出这个惨案的。他们也希望这次火灾最后只需要处分具体检查人员就可以了。千万不要牵扯太多的人。
他们的祈祷似乎感动了上天,没有多久。从综合调查组里传出了一个消息,说是县文化局以前对这个游戏厅发出过停顿整改通知。该通知目前还在有效期内。
这个消息立即引起了各方面的重视,因为如果这个整改通知存在,那就意味着是游戏厅老板不顾整改通知强行进行营业才导致惨剧发生的,政府完全可以撇清与该次火灾的关系。为了证明这事有根有据,文化局地人还向调查组的人提供了通知副本和存根。
至于为什么这本通知薄没有按要求归档,没有被封存起来。文化局地领导专门对县领导做了自我检讨,说是局里对这类通知平时管理不严格,一般情况下它们存放在那些到现场检查的人手里,一些工作人员只有在通知薄用完了才上交。当时县里下达检查资料封存命令地时候,掌握这本通知薄的职工因事请假了。不是有人无意中问起。这个关键证据就可能更晚的时候才能与众人见面。
有了这个整改通知,火灾事故的责任就完全落到了游戏厅老板身上了。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游戏厅老板潜逃至今没有归案。
心里虽然有点疑惑,但朱贺年、田国峰等人都舒了一口气,开始理直气壮地进城找市里领导:既为之前的事鸣冤叫屈,说县委县政府承担了不该承担的责任。他们也请求市里领导相信长益县县委县政府能处理好这事。让长益县独立处理它。
大受鼓舞的冯亮父亲也利用他政协主席的身份积极出面活动,不断在市委书记、市长那里游说,提议将此次火灾定性为偶然事件。
有人受板子,各级组织没有责任,作为调查组组长的张清林无形中也开始强势起来。不再事事向那个市里下派的名义上地副组长请示。不再把调查的重点放在事故的幕后——工作人员的受贿、渎职、贪污问题上,而且转而将工作重点放在追捕游戏厅老板上。
综合调查组之所以成立。就是为了查火灾内幕的。如果不再调查其内幕,那么这个调查组也就失去了存在地意义。因此,在各方活动下,最后这个综合调查组基本停止了工作,下来的市纪委副书记在请示了市里领导后,也辞出了副组长职位,回市去了。
市里领导仅仅批示要求长益县公安局尽快就游戏厅老板缉查归案。至于举报信因为都是一些定性的描述,既没有指明哪些人受贿、索贿,也没有明确的数额,更没有受贿、行贿的日期,市里也就只是把它们批转给了长益县县委,由他们处理并答复举报人…
一场轰轰烈烈地善后处理工作,就因为一纸停顿整改通知而结束了。只剩下火灾现场地调查小组还在工作。这只是纯技术层面的东西,无论其结果怎么样,都不会影响长益县官场地稳定:如果调查出来是有人故意纵火,那么火灾的主要责任就是那个放火的人,游戏厅老板负连带责任。如果是游戏厅意外失火,那么主要责任就是游戏厅老板。
有了这个停顿整改通知,县里负责与死者、伤者家属谈判的人也开始强硬。双方谈判的死者赔偿费、抚恤费不升反降。
正忙于安全检查的薛华鼎只知道大致情况,他可没有深想里面有什么内幕。听说游戏厅老板不顾县文化局开出的停顿整改强行营业后。心里对这种要钱不要命地人深恶痛绝。这也间接影响了他在检查娱乐场所时的态度,他和他的小组对检查要求非常严格,可以说是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这让那些被检查的老板叫苦不迭。
除了这次火灾对薛华鼎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障碍外,他在南京培训西门子交换机的时候,在学校歌舞厅里遇到过的那次险情也给他心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那次电火花引起地火灾只使他虚惊一场,而且还让他赢得了许蕾的好感,但当时地那种恐怖还是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在检查场所安全情况地时候,薛华鼎都有点忐忑不安,生怕因为自己的疏忽而留下安全隐患。导致今后发生死伤事件。
正因为要求严格,薛华鼎带领的这个小组。检查的进展就很缓慢。检查组的工作人员不但指出场所存在的问题,还帮那些老板出主意。想办法。努力使这些愁眉苦脸的老板不产生强烈的抵触情绪。
这天上午,薛华鼎刚从检查现场出来,他手机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华鼎,你的事还有多久才告一段落?真地这么紧张?”电话是岳父许昆山打过来的。
“爸爸,你有什么事?”薛华鼎连忙问道。
“臭小子,你问我有什么事,我还要问你什么事呢?老子说的事你都忘记了?”许昆山为之气结,大声地反问道。
薛华鼎这才想起前几天许昆山跟自己说的事:国外一家公司发来了律师函,责问他们华蕾电信技术有限责任公司出售的网管系统侵权,要求他们七日之内做出解释。对方将视情况是否上诉法院。
他不好意思地笑道:“爸爸,对不起。我这里真地很忙,离不开啊。”
“真的很忙?难道地球没有你就不转?”许昆山讥讽地说道。
“嘿嘿,爸爸,按你这个说法。说我们侵权这件事没有我的参与不一样可以?”薛华鼎用许昆山的话回复他自己的话,然后又笑着道,“不就是回复一封信吗?你们拟定了就是。”
许昆山不怒反笑:“哈哈,你这小子想偷懒?不行,这事你必须参与!我们中间只有你地英文好点。你又懂网管系统这个方面地内容。你要撒手不干。我一时哪里去找你这种人?我现在已经请了律师,你看能不能抽时间回来一下。”说道后来。有点请求的味道了。
薛华鼎为难地说道:“不行啊,实在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火灾烧死了三个人,我能不认真搞好这次检查吗?”
“那晚上讨论怎么样?你不会晚上也要查现场吧?”见薛华鼎没有回答,许昆山断然说道,“那就定了今天晚上,我派车来接你。另外,我也派车去接那个律师。”
见薛华鼎还在犹豫,许昆山说道:“明天是对方期限地最后一天,你不会让我们辛辛苦苦赚的钱因为你而浪费掉吧?我告诉你,这可不是一万二万的小数字,搞不好,可能要赔偿几百上千万,那我们就惨了。我就不信你的事比这个天大的事更重要!”
薛华鼎一愣,虽然知道许昆山有点危言耸听,但还是说道:“好的,我一定抽时间过来。”真要赔几十上百万元给国外厂家,那就太冤了。网管系统这项业务才开展不久,总共赚的钱还不到二百万呢。
下午收场回到住的地方,薛华鼎跟同组的人交待了一些事项,然后坐上许昆山派来的小车前往安华市。
在无线电二厂梁燕的家里,早准备了一桌子菜。许昆山、梁燕、朱瑗二口子、律师、薛华鼎围坐在一起,因为等下有事要做,就是嗜酒如命的许昆山都没有喝酒。
吃完之后,首先由朱瑗对大家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也说了目前网管系统的销售现状,并就对方发来的律师函做了详细说明。其实,着些主要是针对薛华鼎而来的,只有他对这个事情不是很了解。
然后,许昆山组织他们进行讨论,薛华鼎还打电话给了许蕾,薛华鼎把这里的事跟她通报了一下,询问了她的一些意见。因为网管系统将来的销售市场很大,对方的网管系统技术含量高,而朱瑗她们又一时很难开发出全新的产品,所以大家最后商定的结果还是和对方进行妥协。争取得到他们的谅解,也争取和他们合作,共同开发适合中国电信情况的网管系统。
为了表示自己一方的诚意,华蕾电信技术有限公司决定停止销售当前的网管系统,对已经销售出去的网管系统进行回收。他们还决定在回复函里还暗示华蕾电信技术有限公司愿意支付部分赔偿。
主题确定后,律师回复函先由薛华鼎和律师共同用中文写好,然后念给远在湖舟市的许蕾听。在征询她的意见并修改之后,由薛华鼎翻译成英文。这些英文再由薛华鼎念给许蕾听,由她对文字润色并修改里面的一些单词或语法的小错误。
英文回复函最终写就时,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五点多。
远方的许蕾笑道对薛华鼎道:“要是使用互联网的话,效率就高多了。发几个伊妹儿就可以搞定,用不着这么电话来电话去,嘴说干了,我还不敢肯定做的有没有错误。”
“你就相信我吧,错不了的。”薛华鼎笑着道,“你要是辞职了,站在我身边,那比发电子邮件还容易。”
“下个月我就过来,请老公同志不要再唠叨了。你不知道,妈妈几乎是天天催我辞职,要我过去。还不时问我什么时候要小孩,烦死了,呵呵。”
第417章【故意纵火】
当一夜未睡的薛华鼎带着全身疲惫乘车赶到检查的地方时,刚下车的他就听到了一个很惊奇的消息:晾袍乡另一家电子游戏厅昨天晚上也起火了。
这是与他同组的、来自公安局的小郭告诉他的,他只告诉了薛华鼎一人。
只在车上睡了一会的薛华鼎揉了揉眼睛,理都没有里送他过来的司机,而是不相信地对小郭问道:“街上另一家游戏厅也起火了?不会吧?我的天,又烧到人没有?”
小郭小声回答道:“人倒是没有烧着。”
薛华鼎嘘了一口气,也放低声音继续问道:“那家不是被勒令关门整改吗?怎么这么快就整改好开门营业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火灾吗?”
晾袍乡虽然不是薛华鼎这个小组的检查范围,但那里的基本情况薛华鼎还是知道的。那场火灾发生之后,街上另一家游戏厅和一个舞厅、一个旱冰场就被政府强行关闭了。火灾之后的第三天,由公安局、文化局组成的临时检查组就迅速检查了那里的安全情况,检查时发现那家游戏厅也存在一些安全隐患,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文化局还是开出了限期整改通知单。
小郭回答道:“当时没有营业,门还关着呢,里面没有顾客。要不,事情就严重了。我的同事告诉我说是有人在那个游戏厅门口倒了汽油…”
“故意纵火?谁***这么混蛋,真是胆大包天啊!”薛华鼎气愤地说道,接着脱口问道,“上次那一家会不会也是被人纵火的?”
“不知道。”小郭说道,“哎,这次真是庆幸里面没有人,只烧坏了大门和里面的一些设备,加上扑火及时,整个火灾的损失不大。”
说到这里,多嘴的小郭讨好似地小声对薛华鼎道:“有人说昨晚的火灾是原来那家游戏厅老板放的火。因为昨天起火的游戏厅外墙上被人写了以牙还牙四个大字。这个游戏厅的老板也跑了!”
“以牙还牙?难道…”薛华鼎没有再说。他知道小郭地级别低,接触到的情况也有限。
小郭也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然后大家开始了紧张的检查工作。
一边检查,薛华鼎心里一边想:“难道上次烧死人的那场火灾是一场因为二家游戏厅为争夺顾客而相互拆台,最后导致出的刑事案件?你放火烧了我地店。我也放火烧你的店,要死大家一起死。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丧心病狂了吧?一个游戏厅一个月能赚几个钱,用得着冒着坐牢、枪毙的危险去做?真是不可思议!”
这几天忙于检查,也忙于与娱乐场所老板们进行交流的薛华鼎对这些做小生意的老板还是有了一些基本的认识,他发现这些所谓的老板们胆子都不大,跟自己这个年轻人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越雷池一步,极尽讨好巴结之能事。不说他们做杀人放火的事,就是他们想从公安局、派出所、乡镇政府讨回公道都底气不足。
薛华鼎心想:“他们怎么可能杀人放火呢?难道晾袍乡地二个游戏厅老板都例外而奇怪地吃了豹子胆?
无论薛华鼎是否疑惑,县公安局接到火灾情况异常的报告后。立即派民警到了这个游戏厅的老板家里,准备将这个老板带到派出所审问。结果扑了一个空,民警只控制了游戏厅老板地老婆。
“樊菊香,你丈夫王冬至呢?”失望的办案民警厉声对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泪痕的妇女问道。
这个妇女一边流泪哭泣一边看着室内帮忙自己收拾凌乱火灾现场的邻居,没好气地说道:“你问我,我问谁?他不早就被你们派出所的人喊走了吗?”
民警一愣,脱口问道:“我们派出所的人喊走他了?什么时候?”
樊菊香抬起全身火灰的脸,忿忿不平地说道:“昨天晚上,就在火灾发生前不久。我刚才还在骂他呢。他前脚刚走,就有人打电话来说我们家的游戏厅起火了。肯定是有人害我们,我们赚几个小钱真不知得罪谁了,妈呀!上天啊,你开开眼…”
民警好不容易止住了她的嚎啕大哭。详细询问了她丈夫被叫出去的经过。不知是她真地不知道,还是因为怒极攻心忘记了,办案民警问来问去,她都回答不出更多的内容。不过,她到现在为止都还是以为民警是过来处理自己游戏厅这次火灾的。即使民警多次询问。她还是很配合他们。
她说道:昨天晚上很晚的时候,她们家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来的时候。王冬至正在客厅洗脚,准备上床睡觉,樊菊香在旁边看电视。开始地电话是她樊菊香接的,对方是一个中年男人,樊菊香当时问他是谁,找自己的丈夫有什么事。对方只说姓孔,没有回答她的其他内容,只要她让她丈夫接电话。
当时王冬至匆匆忙忙地用袜子擦了一下脚,胡乱地穿着鞋子走过去接了电话。樊菊香在旁边听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对方是派出所地,要自己地丈夫到派出所去核实张国俊那个游戏厅起火的情况。她还记得王冬至问了对方是谁,为什么又要自己去核实情况。对方没有说叫什么名字,只说受了乡派出所所长汪明潮地命令来找王冬至,说话的口气非常严厉,说是王冬至必须现在就去一趟,否则后果自负。
于是胆怯的王冬至就忐忑不安地骑着自行车出门了。临出门的时候,王冬至一边骂派出所的人无事找事、瞎怀疑,找自己核实几次情况了,并说自己没有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一边告诉樊菊香他可能要在派出所那里呆一段时间。
民警问道:“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樊菊香听了民警的话,心里升起一丝不祥之兆,颤抖着问道,“难道不是你们喊他过去的?张国军家起火之后,你们喊过他几次了。”
民警回答道:“情况我们还是要核查,你先别着急。我问你。他走之后,你联系过他没有?他打过电话回没有?”
樊菊香连忙说道:“他没有打电话过来,我们游戏厅起火了,他都没有回来。到底是不是你们喊的?”
民警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道:“这里发生火灾之后。你联系他没有?”
“当然联系了。起火之后,我就打了他的BP机。火灭了之后,我又打了他BP机,可是他一直没有回。电话都打了几十遍,他一个都没有回。”樊菊香惊恐地说道,汗从她脸上滚落下来。
民警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说道:“他身上有没有手机?”
樊菊香说道:“没有!我们哪有钱买手机?游戏厅门面都是租的,以前那个游戏厅没有开起来地时候,日子还好过一点。除了上交的那些费用,勉强还能存点钱。不知是谁这么缺德,竟然放火烧我们。将来他一定不得好死。”
民警还没有说话,樊菊香又说道:“他张国俊眼红我们的收入,也借钱开了一个,结果他没赚到钱,我也赚不到钱,每个月的租金都付不清。我以前就说了不要他再搞什么鬼游戏厅了,不赚钱还被人骂,让张国俊一个人去闹。他张国俊那样子像一个赚钱的样子不?哼!”
樊菊香说到这里,心里似乎有点担心民警说她怨恨张国俊而怀疑自己或自己地丈夫在张国俊家放火,就急忙改口道:“其实我们和张国俊还是朋友。他和我老公是同学,平时关系不错,以前经常在我们家喝酒、打牌。真不知他家是怎么起火的,真是可怜啊,烧死那么多人。”
说着。她又对民警说道,“我丈夫是你们的人喊过去的,求你们快点放他回来,好不好?您也看到了,我们家现在这个样子我一个女人家怎么办?”说着。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虽然担心丈夫的安危,但想到是派出所的人喊过去的。自己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相信丈夫不会有什么大事。
民警见她可怜的样子,只得说道:“具体情况我们还得调查。你记得你昨晚来电话地大致时间吗?”
“不记得了,可能是十点多,十一点不到的样子。”樊菊香稍微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
民警稍微安慰了一下她,然后不顾她的抗议将她带回了派出所。
调查地民警详细地将情况向领导做了汇报。清早到这里来指导工作的县公安局局长张群雄刚好听到了汇报。听了之后,张群雄立即感到了事态的严重。他一边快速布置人手开始寻找失踪的王冬至,一边让刑侦队立即调查昨晚打电话给王冬至的人。
等相关人马出发之后,刑侦队长马健对张群雄道:“张局长,会不会是王冬至对张国俊放火,导致了张国俊的报复?”
张群雄点头道:“有这个可能,也有可能二家都是被一个丧心病狂的人纵火导致。我怀疑他们相互对掐,我想为了这点点利益,他们还不至于采取如此极端的方式吗?”
马健不同意张群雄的意见,说道:“张局长,你知道这里的经济是很糟糕地,人们的收入很低。据我们调查,在张国俊没开游戏厅的时候,街上只有王冬至一家游戏厅,他家上缴各项费用后一个月还能赚一千多元,比周围的农户一年的收入还多。但后来张国俊也开起游戏厅之后,王冬至地收入就开始直线下降。加上张国俊的游戏厅是新开的,又是自己家的房子,离乡政府又近,所以生意做的比王冬至地还好,成本也更低。加上…”
张群雄见马健欲言欲止,就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马健不以为然地浅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张国俊还和我们县里一些领导有亲戚关系,上缴地费用也比王冬至低,所以他的收入要远远高于先开游戏厅地王冬至。”
“你的意思是说王冬至有可能因嫉妒和怨恨而对张国俊下黑手?”张群雄问道。
“我们开始是有这方面的怀疑。但据我们的调查,王冬至没有作案时间。而且从现场证人的证言证词来看,张国俊家的火很可能是电插接板破烂溅出火花引燃摩托车产生的。虽然消防方面的专家不能排除纵火的可能性,但也不能肯定是别人纵火。”马健说道。
“有没有可能是王冬至雇人做的?我们做过试验,一台摩托车要着火也不是那么容易,除非油箱里的汽油漏出来。”张群雄道。
马健思考着说道:“也许有人偷偷摸摸往摩托车上倒了汽油呢?”
张群雄道:“你的只是一种假设,但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马健看着张群雄说道:“我们也这么设想过,可是我们找不到相关证据来证明这点。”
张群雄嗯了一下,问道:“你们直接和王冬至接触过没有?”
马健回答道:“当然,我们已经找过王冬至询问过多次,都没有发现什么破绽。而且从火灾发生之后到他失踪之前,他的表现一直很正常,没有慌乱的迹象。从我办案多年的经验,要么他确实与这事无关,要么是他是大奸大滑之人,隐藏得很
第418章【走马下任】
张群雄吩咐道:“你再派一个有经验的同志跟王冬至的老婆好好地谈一谈,从她嘴里问问相关情况。现在她心里肯定很焦急,如果她丈夫真的与张国俊的火灾有联系,心慌的她也许就会露出马脚。你们要设法让她好好回忆一下,她在旁边听她丈夫打电话时,到底听到了什么,不要放过蛛丝马迹。还有,就是对王冬至的外围关系进行调查,看他有什么特别的人,如铁杆朋友、结怨的仇人等等。对张国俊的相关调查也是如此。”
马健为难地说道:“现在人手不够啊,既要寻找失踪的王冬至,又要锁定昨晚打电话给王冬至的人。外围调查的事恐怕只能缓一缓。”
张群雄坚定地说道:“这可是大案要案。你想想,如果张国俊游戏厅里的火灾是人为的,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人杀死了四个人,还使多人重伤。我们地区这么多年以来,哪里发生过这么重大的案件?你不要担心没有人手,我马上从从全县范围里进行调集。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向市局救援。”
说着说着,张群雄自己也激动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张国俊并没有逃多远,他在附近就有落脚点,有人在帮助他进行犯罪。而昨晚失踪的王冬至就有点不妙了,也许被他们害死了。看着意气风发的张群雄,马健心里龌龊地想到:“张局长不会因为发生了大案要案而激动吧?真要破了这二个答案,立功受奖的事还不信手拈来?”想到这里,马健也有点把持不了自己了。
张群雄的话已经肯定了是二个游戏厅老板因为生意问题而导致相互纵火、谋害人命的这个假设。马健心里不是很认同张群雄的想法,就提醒似地说道:“难道昨晚喊王冬至出去的不是张国俊就是张国俊的死党?除了他们当事人,别人敢这么做吗?他张国俊这么一个小小的游戏厅老板怎么可能有这么大地神通让那个死党甘心卖命?”
张群雄稍微思考了一下,说道:“目前只有这种可能性最大,也更好解释我们掌握的情况。…,张队长。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先找到王冬至,有了他,我们的案情也许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王冬至的行踪还真是难找,一个大活人好像凭空消失了。公安民警询问周围的邻居,虽然当晚有人看见王冬至骑单车出了门。但具体到哪里去了却没有人看到。
倒是王冬至的老婆经过干警地努力,说出了一个重要情况:她隐约记起她丈夫打电话的时候重复说起过什么“到…卢湾村…三组”等字句,但她不敢肯定他丈夫说的是卢湾村还是卢家村。卢湾村三组离乡政府、王冬至的家并不远,大约四百米的样子,一条机耕道直通,机耕道二边都是水稻田。卢家村则稍微远一点,有二三里地。
当调查组的干警到卢湾村三组询问所有村民时,没有人看见王冬至出现过。调查组到卢家村调查也是一样的一无所获。
干警查找当晚打电话给王冬至家的人,也不顺利。虽然干警在邮电局很快就查到了那部主叫电话。但这部电话就是在离王冬至家不远的一部公用电话。站在公用电话那里就可以看见王冬至家。话筒和有机玻璃小亭子上找不到有价值地指纹…
案子似乎走进了死胡同。
因为王冬至的游戏厅被人纵火,那些调查张国俊家游戏厅火灾事件的专家受此影响,也逐步改变了他们原来认定火灾仅仅是偶然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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