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迢迢 第 127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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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味,他第一次发现一个乡长有这么好的口才。

    兰永章看了薛华鼎一眼,又说道:“绍兴元年,南宋水军在程昌寓率领下乘车船、海鳅船攻夏诚水寨,被义军击败。义军缴获官军车船后,广伐树木,大造车楼大船,严密设防,陆耕水战,既取得水战优势,又获田蚕兴旺,实力日益增强。南宋朝廷惊恐不安,视之为心腹大患,再次遣军往讨。十月义军船小不敌败退。官军得意,企图两面夹击,一举歼灭义军。杨么识破了官军地阴谋,将计就计,坚壁清野。一边将民众转移,一边以部分车船出没空寨间牵制疲惫上游官军;另施疑兵,遣数只车船偷偷装载数千水兵,偃旗息鼓,让战船自漂诱歼下游官军。官军逐个围剿义军水寨,所至都扑空。而下游官军发现湖面义军的车船踪迹而中计,贸然派兵入湖拦截。此时,义军车船突然回旋,纵横冲撞,官军猝不及防,舟船皆被撞沉,大批官兵落水身亡,起义军官兵大获全胜。胜利之后,参战的义军就在我们乡所在的位置庆祝胜利,并晾晒打湿了的战袍,因为义军人多,战袍铺天盖地。所以,我们这里就被人们称为晾袍寨,解放后演变为晾袍公社、晾袍乡。”

    兰永章说完,司机笑道:“我好像也听说过杨么晒战袍的事。只是没有你说的这么详细、好听。”

    薛华鼎也说道:“对了,还有一个子母城的地名也是与杨么有关,本来那个地方叫母子城的,自从杨么将母亲接过去住之后,别人因为母以子贵而改称子母城。是不?”

    兰永章道:“是的,还有什么抛刀口,是官军杀害钟相之后抛弃那柄鬼头刀地地方。不过,这些地名都在湖南,不在我们这里。杨么他们这次起义还是岳父他们镇压下去的呢。”

    三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地就到了薛华鼎的家。历史已经成了过去,死伤多少人都难以引起现在的他们多少悲怜。岳父在义军身上的所作所为也没有给他的固有名声带来什么实际损失。

    第432章【吃项目】

    有贵客上门,薛华鼎的母亲自然是一阵忙乎。薛华鼎的父亲也难得得跟兰永章打了一声招呼,请他坐下。吃饭的时候,从来不怎么说话的父亲还劝了兰永章的酒,甚至还学着兰永章和儿子的样子跟他们碰了几下酒杯。

    薛华鼎知道目前这种效果是由于自己的岳父许昆山长期影响父亲的结果,每次许昆山从外面出差回安华市,总要跟父亲喝几杯。他们也是奇怪,一个说话口若悬河,一个惜字如金,性格完全不同。但二人喝酒的时候也开始大呼小叫起来。不过,父亲只有与许昆山单独面对的时候才这样“失态”,与其他任何人也就最多多说一二句话而已,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儿子薛华鼎。

    司机和薛华鼎的父母都吃的很快,不知是知道薛华鼎和兰永章有话要谈还是父亲酒量比以前减小了,反正父亲喝了三杯小酒之后就打了一声招呼到外面散步去了。

    汽车司机吃完饭之后就被兰永章打发回了乡政府。临走的时候,母亲按照薛华鼎的暗示给了他一条青荷烟。这让小司机有点受宠若惊,心里连连感叹到底是有钱人家,房子不一样,打发的烟也不一样。

    薛华鼎见桌子上只剩下了自己和兰永章,又从酒柜里拿出二瓶五粮液,说道:“今天没事,我们就喝一个不醉不休,干完这瓶为止。我知道你们当乡干部地能喝。我是主人,喝不得也要陪,我可是舍命陪君子,喝到明天早上也喝完它。”

    兰永章笑着接过薛华鼎的酒瓶,说道:“好啊,今天就跟你好好聊聊,我也不管我是不是你的假上级,也不管你是不是我的真领导。各喝各的,各自承包。”

    薛华鼎也只是试探,见兰永章如此“豪气”。更加明白兰永章今天过来可是有很多话要说。

    兰永章手握筷子,再次抬头环看了一下富丽堂皇的餐厅和客厅,感叹地说道:“过去的资本家也没有你有钱吧?空调这么吹着,电视这么看着,比县长、县委书记还舒服多了。呵呵,我还真服了你,到我们穷乡去工作,一点怨气也没有。”

    薛华鼎知道他话里有话,接过他手里的酒瓶旋开瓶盖。给他倒满。然后把归自己的一瓶也打开盖,把自己的酒杯满上,说道:“县城地房价不高,正好赚了一点钱就把房子买下装修了一下。说实在话,我是不太愿意到你们晾袍乡去。不过,我现在是明白了朱书记的良苦用心,一个没有一点行政经验的我。还真难在县领导这个位置上干好,积累一点经验也好。怎么说呢,毕竟年轻,家里人也赞同我去。兰永章笑道:“其实,你下到我们晾袍乡来,让我欠了朱书记一份天大的人情。让我感觉到再不把晾袍乡的事情搞好,还真没有脸见人。幸亏你是这么想的,是下去锻炼,否则的话,我还要欠你一份天大的人情。呵呵。不管怎么样,我还是领你的情。”

    薛华鼎笑道:“我是一块砖,领导搬到哪里我就在哪里工作。这可不是什么私人人情,你并不欠我地情。说得冠冕堂皇一点都是为了革命工作,呵呵。”

    说笑的薛华鼎知道兰永章话里的意思:初来乍到的兰永章面对晾袍乡这个烂摊子,上任钱书记事件的影响还没有完全消除又出现了火灾事件,全乡的干部职工可谓人心惶惶。兰永章的工作要正常开展起来自然非常困难。

    最困难地人心的收拢。而晾袍乡是一个穷乡,兰永章想在短时间里用雷霆手段,大力发展经济来提高晾袍乡的地位,或者增加干部职工的待遇等等办法来收拢人心显然是不现实的。像一般做法。新官上任后提拔一批干部来提高大家的士气也不可能实现,因为晾袍乡的领导班子在县领导心里的印象不佳,不让这些人降职就烧高香了,哪里会允许他们大批提升?

    面对这种情况,不但身在晾袍乡的兰永章着急。就是长益县的一把手、县委书记朱贺年也急。面对这个无奈地境况。朱贺年终于想出了让薛华鼎临时代理晾袍乡乡长的主意:一个县长助理都能够在兰永章的领导下工作,其他的人你就老实一点吧。你要不服兰永章的管。首先得问问你自己的官有没有薛华鼎大。

    不管怎么样,有了薛华鼎的横空下降,晾袍乡的工作开始慢慢走上正轨。不管是那些眼红乡长位置的领导,还是本就不服兰永章管理的干部,都老实了许多。

    所以才有兰永章今天说出他欠朱贺年和薛华鼎天大人情地话。

    兰永章举杯邀薛华鼎碰杯,之后一口而尽,咂巴着嘴巴说道:“我是真正的借钟馗打鬼啊,有了你这座钟馗的大神,我是什么都不怕。几个副乡长、党委都没敢反调的了。特别是那个部队转业来的董新如,开始不断讲怪话,跟你一同抗了几天洪水,简直换了一个人。呵呵,你也看到了吧,党委会上他唯你马首是瞻,你说什么他就赞同什么。”

    “兰书记,你这是怀疑我争权吧?我可没发现,再说我也一直是赞同你地。”薛华鼎笑问。

    “呵呵,你自己知道。你要权,我全部给你。”兰永章笑道。薛华鼎准备给兰永章斟酒,兰永章自己拿给酒瓶倒了起来,说道,“我比你年纪大,你又是我领导。我们相互扯平,各倒各地酒。”

    “你还是我的老师呢,还记得鲤鱼镇电杆阻工地事不?当时的我也是意气风发。心里只想要为民做主,结果好心办了坏事。这次又差一点出洋相,还是你来提醒我。”薛华鼎问道。

    “主要是下面地事很麻烦,怪不得你。老师是绝对算不上,我只是在基础多滚了几年而已。”兰永章摇手道。

    “兰书记,你今天还有事要说吧?”

    “嗯,当然。”兰永章将举着的酒杯放下,问道,“你对李丰南打上来的这二个报告怎么看?”

    “怎么说呢?”薛华鼎思考了一下,说道。“现在我的想法跟上午接到报告时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当时我一看到报告,心里就恨不得马上把钱筹集过来送给他。就是我们乡干部没工资、没饭吃也在所不惜。”

    “哦,现在呢?”兰永章问道。

    薛华鼎摇了一下头,道:“现在我发现除了我急之外,其他人都不急。看了学校的房子后,让我心惊肉跳的危房改造并不是那么急迫。刚才我发现各学校的问题确实有不少,需改进的地方也很多,但不需要全面改造,也没有这么急迫。兰书记。似乎其他人是看我的表演似地,李丰南、施云芳、王宏伟等等人。”

    “呵呵,你总算明白了。”兰永章笑着承认了,说道,“大家,包括我,都是在看你的表演。”

    “包括你?”薛华鼎一愣。有点不相信的看着兰永章。

    “对,包括我。不过我看你表演的目的是希望你表演好。其他人的心思则未必。他们是试探你的表演能力,看你能演出一个什么样子。当然,我也不排除有人跟我的心思一样。”兰永章抿了一口酒,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和他们有何不同?难道我演得不好的话,他们想打击我不成?”薛华鼎看着兰永章道。

    “那还真难说,不说打击,至少可以不把你当县领导,也不把你当强势地乡乡干部。你的话可能就没人听,你说重要不重要?这是别人不了解你。而我了解你。准确地说,我了解你的背景。”兰永章直截了当地说道。

    薛华鼎问道:“别人是怀疑我是不是受县里领导的重视吧?乡里的人是不是以为我是被县里贬下去的?”

    “呵呵,意思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官场上只有上升的官,没有下降地官。你下了,不是犯了错误就是领导不喜欢你了。这是人们普遍的想法,不是少数人。”

    薛华鼎不想总围着这个无法说清楚的问题转,就说道:“你说,李丰南这次拿着报告来,他们想看我怎么演?包括你。”

    “你自己现在想怎么演?我是说现在。此时此刻。”

    “我的意思是教学楼还是要小范围地改造,民办老师的工资还是要照发,老师的宿舍要建,他们也要出去旅游。”薛华鼎想了想说道。

    “呵呵,面面俱到。雄心很大啊。钱呢?没钱你怎么演?我可以说。只要你办好了这些事,你薛乡长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就高了。即使你不是县长助理,你在晾袍乡也有了立足之地,有了威信。别人再也不会,也不敢看你表演了,对你的背景也不敢怀疑。”兰永章用手指点着桌面道。

    “钱确实是一个问题。兰书记,你看能不能动用已经拨到联校的那五十万?我想,教学楼改造用不了这么多。”薛华鼎说到这里看着兰永章说道,“我还怀疑那个获得上面一百二十多万学校危房改造费的报告是不是联校为主写地,明显是夸大其辞。听李丰南说他们乡里开始还狮子口大开,要三百万元,亏他们说的出口,完全是骗钱嘛。”

    兰永章道:“确实不是以联校为主打的报告,这件事都是乡政府操作的。要来的拨款也没计划把这么多钱给他们联校。其实,在大集体的时候,晾袍乡与其他乡镇比并不穷,只是这几年因为稻谷不值钱了才穷下来。过去还因为这个乡的田土多,每年都有饭吃而比其他地方显得富裕。你看到的这些学校都是那时候建的,用了这么多年,旧虽然旧点,但不是危房。至于为什么花钱请市设计院的人设计危房改造,除了借市设计院这块金字招牌,更是因为这个名义显得时髦,只要提学校危房改造,上面多少都会给一点钱给下面。”

    “哦,大家都把危房改造当唐僧肉了,都举起筷子看着它。”

    “是啊。晾袍乡已经吃了三次公路地唐僧肉,一次大棚种菜的唐僧肉,现在是吃学校危房改造的唐僧肉了。不是游戏厅起火,这块肉就很快吃得滴油不剩”

    “你是说他们都没有专款专用,上面拨下来的项目款都给吃掉了?”薛华鼎睁大眼睛,不相信地看着兰永章。

    “富裕一点的乡镇少吃点,穷乡就多吃点。一些乡没什么收入,不吃上面地项目款怎么活下去?”兰永章反问道。

    “晾袍乡吃了三次公路?那意思就是说一个项目报了三次,难道上面地人不查?”

    兰永章点头道:“查,怎么不查?一条水泥公路要建设的报告打了三次,也被乡里吃了三次,上面下来也查了三次。开始是责问为什么挪用修路地资金,然后上级的领导叹一口气说一句情有可原。最后是查有没有人将钱落入自己的腰包。没有私吞?那就没什么事了。建公路是为了乡镇的发展,给干部职工发工资也是为了乡镇的发展。”

    第433章【副县长调令】

    兰永章说得抑扬顿挫,手还不断地打着手势,很是感染人。他小喝了一口酒,说道:“只要不贪污,不滥发奖金,谁拿一个穷得咣当响的乡镇班子也没办法,最多是以后把手里的钱抓紧点,不给或少给他们资金。毕竟,乡里的干部也要生存下去,也要工作热情。是不是这个理?挪用项目资金的决议是集体做出的,乡里也肯定做上面相关领导的工作。挪用的后果无非就是批评、下不为例,最多是处分一下而已。现在不流行一句话吗?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有的穷乡书记还坐高级小汽车呢,钱哪里来的?就是因为项目争的多得来的。能从上面争取项目,能从上面要到钱,大家就说你这个人有本事,有后台,别人就服你。所以,我刚才说只要你能从上面争来资金顺利解决这二个报告,还让老师建宿舍,让老师和乡里干部去旅游,你的根基就稳了,如果再争来更多的资金…,呵呵,当然,你是不会在我们那里干多久的。”

    薛华鼎看着兰永章问道:“我算是明白了。你以前也没少搞这种事吧?”

    “呵呵,都有。这次联校是因祸得福,凭空得了五十万元。把财政所所长王宏伟气的牙痒痒的。那个报告几乎都是他带人撰写,公关的事也是他牵头在搞,联校也就是陪着出去吃了几次饭,签了几个字而已。我虽然才来不久,这事瞒不过我。”兰永章笑着说道,“因为他们都不知道你的底细,这五十万怎么用不好擅自做主,我们商量了一下,还是把报告打给你,看你的态度再说。”

    “你早就知道?想…”说到这里。薛华鼎没有再说。因为兰永章早就说过大家都在看他表演。

    兰永章笑着看着薛华鼎,说道:“帮帮我的忙?帮帮我们乡的忙。你好事做到底,我还期望让大家跟我一条心呢,没有一点好处给他们,实在难啊。”说着。还给薛华鼎斟满了酒杯。

    薛华鼎不上钩,说道:“兰书记,我工作可是要养家糊口的。你不会要我把这栋房子卖了给钱给你乡里吧?呵呵,那我可没有这么高的境界。”

    “薛助理。你要这么做。虽然没必要,我也不反对,呵呵。”这个“助理”二字就喊得有点意味深长了。

    薛华鼎虽然明白他地意思,但还是说道:“据我所知,现在农民地早稻基本收完,马上就是交公粮的时间。只要农民交上公粮,我们乡里从提留中不就可以有一笔钱了吗?”

    兰永章苦笑道:“呵呵,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先不说大家都盯着这笔钱。各级领导都计划好了怎么瓜分它们。就是我们收购粮食的资金还没有着落呢,银行、信用社现在是接到我的电话就挂掉。农民手里还捏着我们一大堆白纸条,他们会不会定期交粮也难说。国家计划里下拨的粮食收购资金恐怕还只能兑现他们一部分白条子,现在上面不断地喊要兑现农民地白纸条,我们压力大啊。”

    薛华鼎想不到还有这么大一个窟窿。问道:“我们还有多少白纸条没有兑现?”

    兰永章摸了一下脑袋。说道:“几年积累下来的,有五十多万。”

    “我们乡政府是不是该破产了?到处都是欠账。而且这么多。”薛华鼎笑问,心里则苦涩得很。

    兰永章笑道:“呵呵,资不抵债早已存在,如果按西方国家的标准,我们是一个公司的话,早就破产了。我们是在靠政府地信誉在支撑着,也就是书上说地无形资产吧。”

    “哎,我怎么有跳入火坑的感觉?”薛华鼎笑着摇头。

    “朱书记的本意可不仅仅是让你做一个钟馗,还要你做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呢,哈哈。”兰永章得意地大笑,“要是全县最穷的乡被你薛助理搞得富裕了,你那个位置跑得掉?”

    “总不会让我去当县长吧?”薛华鼎笑问。

    “为什么不行?要经验有经验,要能力有能力,要文凭有文凭,你薛助理是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谁不服气?副县长、县长甚至更高的位置,还不是你薛华鼎囊中之物。现在官场缺的是什么人?缺的就是懂经济,有能耐地人。”兰永章收住笑容说道。

    “你就别瞎吹了,我到你们乡过渡一下,就算有经验,也算是一步一个脚印了?”薛华鼎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则痒痒的。

    “过渡?谁敢说你仅仅是过渡?你让他下来过渡看看,看他能不能把一个穷乡搞好?谁有这个本事把一团散沙的领导班子搞得团结如一人,谁能让一个落后乡变成先进乡?”兰永章问道。

    “这些麻烦事我都摆不平,哪里还敢说那些变先进乡的事。再说还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呢?”薛华鼎叹了一口气道,谦虚地说道,“一个乡哪里有那么容易富裕起来。我薛华鼎可不是神仙,无论是经验也好,处事能力也好,都比你兰书记可差远了。”

    “太谦虚也不好啊。我可不承认,你缺少地仅仅是与基础打交道地时间而已。”兰永章手用力挥了一下,说道,“我今天来就是想搭上你这条大船。什么指标、什么评比,计划生育、文明单位建设等等事情,你都不要操心,你就只抓组织工作和经济就行了。怎么样?我来配合你,大事你做主,小事我来负责,了难的事、揩屁股地事,反正你认为乡里那些麻烦的事,你交给我,我延着这张老脸给你解决掉,不让你分一点心。但经济发展的事你来做,在短期内让我们乡有点起色就行。”

    “兰书记,你喝醉了吧?你是书记,我是乡长,我该配合你。”

    “这里只有我们二个,就别说这些废话。你答应不答应?”看他说话的架势。似乎真的有点喝醉了。

    薛华鼎想了想道:“经济工作我也不是内行啊。”

    “什么内行不内行。你要不内行,我就更是外行了。你的情况我不是一点都不清楚,如果不是你岳父的公司办得好,你老婆工作得好好的会停薪留职?你不会说你对你岳父地公司没有一点影响力吧?你看到地至少比我看到的多,见过的世面大。只要你真心想帮我们乡。没有什么办不好的。我又不要求你把我们乡办成沿海发达地区那种乡镇,只要在我们这个贫苦县高出平均线一点点就可以了。”兰永章盯着薛华鼎,呼着酒气说道。

    薛华鼎苦笑不得地说道:“你还真盯上了我这块唐僧肉了?一个交通不发达的地方,干什么都不行。我总不能拿着钱往水里扔。在晾袍乡那个地方建一个厂吧?”

    “现在倒不至于让你出钱又出力。说来说出,我们还是要靠上级。靠上级给钱给项目。门前栽棵梧桐树,不怕飞不来金凤凰。我们现在缺地就是基础建设,项目倒是不缺。”兰永章说道。

    “哦,看来兰书记你是胸有成竹啊。说说看,我们要解决哪些基础建设,又有哪些项目能帮助我们乡脱贫的?”薛华鼎也来兴趣了,但心里还是怀疑那个穷乡僻壤有什么项目。

    “我们那里缺的是公路、自来水和电,只要把到安华市、到县城的路拉通。我们地收入就能上涨一个台阶。至少大棚种菜地话,收入要多些吧?你帮我们从上面要一笔钱,把路修通,把自来水厂建起来,再将现在的变电所扩容。那我们的基础就有了。”兰永章很潇洒、很轻松地说道。

    薛华鼎问道:“那项目呢?除了大棚种菜。还有什么值得投资的?”

    “你不要急嘛。反正酒还有这么多,时间还早呢。来。喝酒,喝酒。”兰永章举起杯子道。薛华鼎只好跟他碰了杯,陪着他喝下一杯酒。

    兰永章吃了一片油炸辣椒,说道:“项目暂时有三个,一个是我老弟想开一个简易式小型收割机厂,那玩意我到外地看了别人制造的。不错,很轻巧,一万元左右一台。本来他想开在他老家,但现在还没动手,人还在浙江打工。我可以劝他过来,把厂办在这这里。第二个项目就是砖瓦厂,现在我们乡政府旁边有一座大土山,你知道吧,在土山后面就有一个砖瓦厂,那座土山可以包他们用好多年,现在农村也好,城市也好,都是大建房子,需要大量的砖瓦,而我们这里是平原,闲置的土地很少,而我们有现成的土给他们。他们就是路不通而销售不畅。这个要是发展起来,前途不错。”

    他看着薛华鼎笑了笑,说道:“第三个项目就是我们乡的莲藕,又脆又甜,可当菜吃,又做罐头,还可以做藕粉,每次上面地领导下来,都要带一些回去。你说,只要路通、有电,那还不都是钱?呵呵,当然这都只是抛砖引玉。我想只要有二三个个体户干起来了,其他的人也会接着干,什么米粉厂、泡菜店,虽然赚不到大钱,但总比没有好。”

    薛华鼎有点吃惊地看着兰永章,说道:“你不说你不懂经济吗?知道这么多?”

    “我以前就是乡长,管的就是这个,都十年了,哪能没有一点体会?只要你我这些当领导的不去刁难他们个体户,稍微帮助他们一点,引导他们一下,我们乡做生意的也会多起来。我相信我们乡赶上其他乡地问题不大。你就帮我一把吧,我知道你行地。我就不信真出不了水!”兰永章说起话来信心满满,也流露出另外的一层意思。薛华鼎从他嘴里听出他原来地工作似乎不是很顺意,估计他当乡长的时候受那个乡党委书记一把手不少的气,现在想做出一番成绩给那个人看看。

    薛华鼎说道:“行。我也努力试一下,不过,我还是要先调查看看,如果你说的这几个项目真的有前途,我也豁出去了。让别人不再小看我们晾袍乡,呵呵。干杯!”

    “干杯!”兰永章道,“你放心,这事只要从基础搞起,失败不了的。你要去调查你就去调查,随你用多长的时间。”

    “下周我就着手这件事。”薛华鼎道。

    “我就知道你是一个血性汉子,我没看走眼。”兰永章笑道。

    “兰书记,我丑话说在前,我可没说我争钱行。这向上面要钱的事,谁也没把握。我在这里只向你老兰保证,我会动用我的一切关系,努力把这件事办成,将我们乡的基础设施搞好。不过,要是梧桐树栽好了,没有金凤凰来,我可就找你了。”薛华鼎盯着兰永章说道,“你可不要放我的鸽子,还把我争取来的资金当唐僧肉给吃掉了。”

    让现在的薛华鼎想不到的是,当他准备在晾袍乡大展拳脚的时候,一纸调令让他荣升为长益县主管安全的副县长,心有不甘的他只好丢下兰永章只身回到了县里。

    “呵呵,真要别人不干,我兰永章自己辞职也要干给你薛助理看看。”说到这里,兰永章收住笑,用手拍着胸脯道,“小薛,今天我把话说在这里,你从上面争来的项目资金,绝不会被当成唐僧肉,谁敢胡乱动用了你争取来的一分钱,你可以当面骂我兰永章的娘!”

    第434章【转机】

    )兰永章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赖皮。回去后我会提议召开党委会,建议将基础建设的大权交给你,资金怎么用由你说了算。没有你的签字、认可,别人动不了你的钱,我也不行。这可以了吧?”

    “兰书记,我记下了你现在所说的话。”其实薛华鼎这也是激将法,如果真调查出那些项目有前途,别人要不干的话,他也不怕,他完全可以鼓动自己的熟人、亲戚来干。对于这种投资小的项目,他可不怕什么失败不失败。

    大的方针确定了,小的细节也就很随便地拿定了主意:联校的五十万用三十万作为学校各教室的第一批改造资金,二十万用来建教师宿舍。老师、乡干部旅游的钱则从乡政府的帐上划拨,规定旅游人数和消费指标,有权利去旅游而又不愿意旅游的人则可以领消费指标一半的钱。这个人心还是要收买的,万事开头难,帮兰永章也是帮自己。

    至于全乡教学楼改造和建设教师宿舍所缺的资金,由薛华鼎在近期内找县里解决。二人稍微估算了一下,也就三十万元左右的缺口,朱贺年和田国峰应该会给他这个面子。

    二人说笑着各自喝完手里的酒,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二点,他们整整喝了四个多小时。薛华鼎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醉,心里还有点想喝酒的想法,这个想法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的酒量怎么变得这么大了?

    当晚,兰永章就睡在他家。

    第二天早上,兰永章在薛华鼎家吃了早饭,坐着司机小李来接他的车回晾袍乡主持工作去了。薛华鼎则给朱贺年和田国峰打了一个电话,约好前去看望他们,顺便汇报一下乡里的情况。

    朱贺年、田国峰二人很高兴地等待他的到来。在听取他的汇报之前,田国峰首先表扬了他在抗洪抢险里的表现。朱贺年也赞扬他能吃苦,能与乡干部同甘共苦。

    这倒让薛华鼎有点不好意思,连连说应该的应该的。

    薛华鼎汇报完自己地工作和乡里的一些情况后。着重把昨天与兰永章商量好的事情认真地向二位领导做了汇报。

    听了薛华鼎“雄心勃勃”的计划,二个领导没有马上给出明确的答复,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朱贺年只是赞扬他敢想敢干,真心在为晾袍乡的经济发展想办法。

    薛华鼎可不想自己就这么被他们三言二语打发走,装了他们一人一支青荷烟之后,再次提醒他们自己今天来是为了要资金的,不是来听表扬的。

    朱贺年被“逼”不过,只好笑着对田国峰道:“老田,你看呢?小薛也是第一次向我们提要求。又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我们不好打击年轻人的积极性吧?困难是困难,我们还是要想办法啊。”

    田国峰自然不会做“坏人”,只是手头钱少,不敢开大口,就笑着说道:“是啊。现在敢想敢干地干部是少了,很多干部少了过去的那种锐气。朱书记,你这么关心下面的干部,关心我们政府方面的工作,我这个县长要不想办法。还真对不起你朱书记。只是,晾袍乡过年不久已经拨走一百二十多万了,现在又拨一笔款子下去,怕影响不好吧?我们做领导的,要尽量一碗水端平。我想我直接从县长资金里下拨一笔下去。朱书记,你认为呢?”

    薛华鼎知道田国峰的话也是官面文章,什么一碗水端平。还不是你们领导说了算。别人最不服也只能私下里发发牢骚而已。

    朱书记点头道:“小薛,你可要明白我们的难处,主要是县里也没钱。我想你也知道,你本身就是县里的干部,用不着我们哭穷。按惯例,一个县级干部下去蹲点,我们县里是容许他带一笔资金下去的。现在田县长想方设法搞了这么一笔钱,你可要好钢用在刀刃上,不要当着唐僧肉给吃掉了。也不要用它来收买什么人心,要真正用在晾袍乡的经济建设上。你今天就回去。与你们地班子人员好好商量一下,写一个好的计划上来,就是你刚才汇报的,写一个可行性报告,具体做什么事写清楚,我可不想看到你们买车、建办公楼。”说着,他又暗示道,“资金要多方面筹集,我们这里也就帮帮你而已,大头还是靠你们准备。”

    薛华鼎说道:“太谢谢了。我们保证不会乱用。对了。田县长,这笔资金多大?”

    朱贺年和田国峰都笑了起来,朱贺年还用夹着香烟的手说道:“你啊你,不知道的以为你那么贪钱。我想,我们就是给你私人一百万、二百万你也不会太在乎吧?呵呵。”

    “当然在乎。”薛华鼎笑道。

    朱贺年对田国峰道:“具体数额我们几个人再碰一下头。明天上午再通知。”

    薛华鼎说道:“好的。不过。你们可不要打发叫花子一样。给几个小钱。那我就懒得感谢你们了。”

    “多的肯定没有,我们还有这么多乡镇呢。县城里谁不张着嘴,那个柴油机厂…,不说这些事。对了,你是留下来吃中饭,还是现在回乡里?”朱贺年问道,他不是一个喜欢拖泥带水地人。

    “听你的口气,好像不怎么想我留下来吃你的,那我还是回去吧。”薛华鼎笑道。

    “随便你。我们上午有办公会,你有空就参加一下,要回去我们也不留你。”朱贺年道。

    薛华鼎连忙告辞,他可不想参加什么会议。开会太无聊,而且现在突然出现在会场可能会让别人无故猜疑,还是回去为妙——可行性报告可不是一二天能写好的,需要大量的时间。当然,前提条件是要写真的,要写好。

    出了朱贺年的办公室,薛华鼎又顺手敲了张清林副书记的办公室门。

    “请进!”里面中气十足地说道。

    “张书记,忙不忙?”薛华鼎推门后说道。

    “薛助理,什么时候回的?”张清林连忙从办公椅上站起来。伸出右手满脸笑容地对着薛华鼎。

    薛华鼎马上紧走几步,握住张清林的手摇了摇,说道:“刚才到地,找朱书记要钱,想为晾袍乡办点事。”

    “呵呵,好啊,有想法就好。要到资金没有?”张清林示意薛华鼎坐下。本来他想继续坐在老板椅上地,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出来,与薛华鼎同坐在长沙发上。

    “难说。估计钱是有。但数量不会很大,朱书记和田县长说是还要一起研究一下。等下你可要帮我们说说好话,我们基层的同志真是不容易,没钱不说还辛苦。有了资金,我们才能带领晾袍乡的乡亲父老奔小康不是?”薛华鼎说道。

    “呵呵,我是举双手帮你,行了吧?不过我们长益县是穷县,就是把所有家当都给你,也满足不了你的胃口吧?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多少,但肯定不是小数。你还是找找市里。甚至再往上走,那里才是大头。”张清林也和朱贺年一样暗示起来,只是他的这个暗示比朱贺年的暗示明显多了。

    “嗯,我现在的任务就是捞钱,我们…”薛华鼎正说着的时候,张清林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他就住嘴不说。

    张清林皱着眉头,一边起身一边说道:“肯定是办公室打来要开会地。天天忙不过来。”

    不过,当他拿起手机看了显示屏上地来电显示之后,轻声地咦了一下,按下接听键,说道:“张局长,你找我?”

    接着就是嗯、啊、哦一通,脸色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最后他说道:“集中全力,把这个案子给破了,实在不行就向市局请求增援。嗯,不要背包袱。这案子有难度,我理解。你放心大胆地干就是,我相信你们能打硬仗。”

    挂了机,张清林又在薛华鼎身边坐下,说道:“公安局张群雄张局长打来的,他说他们接到报案,发现了那个失踪了的游戏厅老板。连人带自行车沉在渠沟里。”

    “是哪一个游戏厅老板?”薛华鼎脱口问道。

    “是后一个,那个被人放火,墙上写了以牙还牙地那个老板,姓王。叫王冬至。”张清林回答道。

    “哦,是不是第一个老板害地?”

    “目前还不清楚,只认定了死者的身份。”张清林说道。

    这时,张清林地办公室门被敲响,在张清林喊“进来”之后。薛华鼎看清来人是县委办公室的一个干事。他对薛华鼎笑了一下,算是招呼。然后对张清林道:“张书记,马上开会了。”

    “我就来。”张清林挥了一下手。

    薛华鼎站起身来,说道:“张书记,那我就不打扰了。我现在就赶回晾袍乡。”

    “你回晾袍乡?那你给张群雄打一个电话,他也正好要到尸体发现的现场,你可以搭他地便车。对了,你自己来车没有?呵呵,免得搞错了。”张清林笑问道。

    “正好搭他的车。”薛华鼎说道,“我们乡就一台桑塔纳。另一台旧吉普车太旧了,跑不起来。张书记,再见!”

    “再见!下次来的时候,我们再多聊一会。”张清林握着薛华鼎的手摇了摇。

    接到薛华鼎的电话,张群雄亲自开车到县政府来,接上了他。

    “薛助理,什么时候回县城的?…,昨晚?嗨,你太不够意思了。好久没有跟你喝酒聊天了,你怎么不喊我一声?”

    “呵呵,幸亏没有你,昨晚要是你在,我还不喝得趴下?”薛华鼎笑道。

    “今天晚上怎么样?我就睡在你们乡政府,我们来一个一醉方休。”张群雄熟悉地开着车,不管红灯绿灯一路狂奔。

    “你不有大案子吗?脱得开身?”薛华鼎问道。

    “嗨,我们也是人,总有休息的时候吧?再说,我是谁,我是公安局局长!呵呵。总不能事事由我动手,那我还不累死?兄弟们也会对我有意见啊。要是他们有空,我还可以找几个陪你一起喝,方便不?”张群雄局长当久了,说话也开始霸气十足,甚至带了一点匪气。

    薛华鼎笑道:“我是想喝,可是不能啊。今天我老婆过来,我吃完中饭就得往回赶,如果不是乡里事情急,我还不想过去呢。对了,你这案子需要地方配合不?”

    “暂时还不需要,有你们乡地派出所配合就可以了。”张群雄还记着与薛华鼎喝酒,他说道,“看来只有今天中午才行。谁知道我中午有没有有空?破案的事还真说不准,晚饭我可以抽出时间来陪你,中饭就不一定了。”

    “下次有的是机会。你先忙你的,什么时候空闲下来,你叫我就是。”薛华鼎被他锲而不舍的精神“感动”了。

    “呵呵,那是。只要逮着一次,我们就看谁趴下。”张群雄爽朗地笑道。

    第435章

    张群雄很快将车开到了县公安局门口。车刚停稳,他就快速推门下车,站在门楼下对着里面大喊道:“王正,小王,刑侦队走了没有?”

    一个英俊的小伙子闻声从大楼里迅速跑了出来,边跑边回答道:“张局长,他们早出发了。你的车刚走,他们的车就出发了。”

    “那好。来,你开车!”说完,他打开后车门,对薛华鼎说道:“薛助理,坐后边?”

    薛华鼎只好也下车,坐到了后排。他笑问:“要我坐后面,不会是在车上就拉我喝酒吧?”

    张群雄笑道:“呵呵,那倒不是。你不知道现在都是领导坐后面,秘书坐前面。如果我坐后面,你坐前面,那我岂不以下犯上?今后我还想混吗?呵呵。”

    薛华鼎问:“你也开始穷讲究起来了?”

    “我讲究个屁。有时任务紧,我一样跟我的兄弟们坐大巴,挤公共汽车,就是卡车我也坐,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不信?你问小王。刚才我是怕你们县里的领导讲究前后座位,有忌讳。”说着,张群雄掏出了一包烟来,“抽烟不?”

    “不抽。”薛华鼎道。

    “还没学会?在乡下工作的人不抽烟,那可比大熊猫还珍贵。你不怕别人说你县领导高傲?”张群雄问道。

    “我怕他一个鸟!”薛华鼎学着张群雄刚才的腔调说道,“难道老子连不抽烟的自由都没有?”

    车里的三个人都笑了。开车的小王心里还怀疑年轻的薛华鼎到底是不是县里的领导,怎么这么随和。但他说话还是小心翼翼。怀疑薛华鼎不是县领导可以,他可不敢在自己的顶头上司张群雄面前过于放肆。

    薛华鼎有点好奇地问道:“张局,那个烧死人的游戏厅老板有消息没有?一个大活人能跑哪里去?”

    张群雄有点尴尬地说道:“还没有。不过,…,我都怀疑我们内部是不是有鬼,那个家伙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想起就憋气。”

    显然,他不是很愿意说这事。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张国俊地痕迹,搁在谁身上都不高兴、不光彩。

    薛华鼎没有再问,和他扯起了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们的车跑了很长一段路才赶上了同样开着警笛、一路飞奔的刑侦队的车。如果不是晾袍乡的公路难走,影响?(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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