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迢迢 第 16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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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善意地笑了笑,甚至一直沉着脸地薛华鼎也笑了一下。

    洪副主任说道:“这得益于你们县普法宣传做的好,已经深入人心了。所以知法懂法的人越来越多。这是好事,薛书记、马市长。我看你们可以把我们金丰县树为普法教育的先进县了。”

    马春华笑了笑,薛华鼎脸上的笑容反而收了回去。

    这让洪副主任既尴尬又有点不解:如果不是遇到什么特殊的事,作为市委书记的薛华鼎肯定不会吝啬脸上的笑容,虽然不真实。

    见了此景,赵子强的心往下一沉:难道他已经知道石滩镇农民闹事的事了?不可能吧?

    他和马春华悄悄地对视了一下,马春华送了一个放心地眼神给赵子强。

    之后,马春华再次瞪了心里懊恼万分的李泉一眼,让李泉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见气氛有点怪异,赵子强端着酒杯站起来笑着道:“薛书记、洪主任、马市长以及各位领导,我首先代表金丰县委县政府欢迎各位来我县检查指导工作。我相信有了各位领导地支持,我们金丰县一定能争取到火力发电站的项目落户我县,请各位为了我们争取项目成功,干杯!”

    马春华、洪副主任立即响应,笑着站了起来,薛华鼎也微笑着站了起来,相互碰杯之后。酒杯里酒很快就倒进了嘴里。

    赵子强开了头。大家都开始纷纷给薛华鼎、洪副主任、马春华等人敬酒。薛华鼎显得出乎意料的豪爽,反倒是马春华有点缩手缩脚。嘴里不停地让别人去敬薛华鼎、洪副主任二人的酒。但又怕自己不喝酒,导致耽误了薛华鼎的喝酒,作为老官僚的他竟然在司空见惯了的酒宴上显得有点狼狈。

    随着酒喝的越来越多,马春华、赵子强终于放下心来,认为自己刚才是过于多心了。可以说,他们在酒桌上也有想法,薛华鼎喝酒越多,他们就越高兴,因为薛华鼎喝酒多了,神智就肯定不会清醒,那么等下看现场的时候就越发走马观花。如果醉了最好,他就不会再去看,而是打道回府。

    一餐中饭本来只准备吃半个小时的,结果喝了半小时地酒,酒宴才进入高潮,没人知道还要喝多久。

    十二点半左右,马春华地秘书李志星脸色慌张地走近正在敬洪副主任酒的马春华身边,小声道:“马市长,有急事。”

    一直关心那件事的马春华仅仅愣了一下,递给李志星一个眼神。示意他在旁边等待。他继续和洪副主任碰杯喝完酒之后,与大家挥手说了一声“暂时失陪”才离开。

    “什么事?”到了休息室,马市长一边接过手机一边问道。

    李志星道:“王局长那里出事了。”

    马市长强行抑制住胃里的难受,镇定地对着话筒道:“我是马春华。”

    对方哭丧着说道:“马市长,发生大事了。死了人。”

    马春华怒道:“你是一个一局之长不?这么没有担当。怎么死人了?为什么会死人?”

    王展心虚地说道:“我们抓回来十七个农民,现在死了三个。”“啊?三个?”马春华的脸一下变得煞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半天都没回神来。

    被马春华骂没担当的王展急切地喊道:“马市长,怎么办?马市长!…,马…”

    马春华哆嗦着问道:“怎么死地?怎么会这么多?”

    “干警把那些人抓进拘留所后。马上发现有几个不行了。虽然采取了措施,但还有三个…”说到后来,王展说话都有点哆嗦了。

    马春华毕竟是马春华,等过了开始地震惊期,马上就想到了对策:“你们公安局是怎么搞的,我不是指示你们阻拦他们闹事吗?怎么打死人了?这个责任该谁承担,他就要承担。你们怎么能把人民群众地生命当着儿戏呢。我告诉你王展,你们公安局一定要给全市人民一个交代,给上级领导一个交代…”

    听到马春华地口气变了,王展更急了。也许兔子急了也咬人,他马上说道:“马市长。我们是按照你的命令办的,你要我们坚决打击,我们就坚决打击。”

    马春华怒了,大声说道:“王局长,我告诉你,我只是命令你们阻拦农民闹事。我说过我要你们打死人了吗?这个问题你必须清楚!”

    王展本来还要继续硬,但想到对方是市长,现在还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只要马春华肯担担子,那么大事有可能化小。小事可以化无,到时候抓几个替死鬼抵帐就是。

    想到这里,王展的话一下软了下来,说道:“马市长,我是您的马前卒,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种事谁也不想发生,既然已经发生了。您就帮我们想一个办法。我们该承担的我们会承担,绝对不会让你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虽然我打电话给您的时候。有几个人听见了,但他们都是我们自己人,他们一定不会说出去的。我们一定按照马市长地指示办。”

    最后一句话有安慰马春华的意思,但更有威胁的意味,意思就是说你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以后还是你的马前卒,如果你要甩手就走,把我们摆在太阳下晒,那么我们也要咬你一口。那些下达的指令不是你马春华想赖掉就能赖掉的,而且你马春华还有其他一屁股的事呢。

    马春华的脑海已经在高速运转。

    王展又说道:“永明房地产开发公司的保安被农民打伤了十八个,几个重伤的正在抢救。”

    马春华对伤者不太关心,他问道:“有多少人知道死了人地事?”

    “不多。我已经下令严密封锁了消息,只有拘留所的几个干警、医生和送人地几个干警以及几个中层干部知道,消息很容易控制住,不会扩散。”王展知道马春华开始想办法了,也一五一十地老实回答。

    “那同时被抓的十几个人呢?”马春华问。

    “这…,他们可能知道,可能不知道,有几个还没有脱离危险期。”王展不敢肯定。

    “啊——?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们的命保住,不能再死人了。”马春华严厉地说道。

    “是!”王展立即应答。

    突然,马春华用异常平静的语气地问道:“你们公安局今天是去处理流氓斗殴吧?听说你也受伤了?”

    王展一愣,过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心里高兴的他竟然笑出声:“哈哈…”但笑了二声就止住了,有点胆怯、有点尴尬地问道,“马市长,这行吗?有不少人看见了现场,只要有人一说,这不就…”

    马春华大事道:“王局长,你伤在哪里?好好治,放心,现在医术发达,应该不会留后遗症的。再见!”

    王展一个人坐在车上,手里还抓着手机,默默地回想马春华的话:“我伤在哪里?我伤在脑袋啊。我脑袋有病,什么意思?难道说我太蠢了?”

    想着想着,王展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摇下玻璃,对车外一个警察道:“马上把俞先锋给我喊来。”

    很快,俞先锋从另一辆警车里下来,垂头丧气地钻进王展的车里,问道:“王局长,他怎么说?”

    王展道:“他说他不管,谁打的人谁负责。”

    “怎么能这样?我们…他们不是按照上面的指示来地吗?难道我们吃饱了饭没事干,来干这个事?”俞先锋大急,问道,“王局长,那我们怎么办?”

    “俞书记,你看能不能这样…”王展把马春华的话稍微改了一下说了出来。然后问道,“你说这办法行吗?”

    听完王展的话,俞先锋问道:“你的意思是把这事说成是农民打保安,保安自卫,结果保安打死了农民?”

    第559章

    王展点了点头。

    俞先锋没有如王展一样听到这个主意后得意,而是沉思了很久,然后看着王展说道:“王局长,这事要想成,容易!只要上面稳住脚,舍得花钱,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如果上面不稳住脚,只靠我们公安系统,很难捂住。尿泡一捅就穿,毕竟有这么多人看见了。”

    王展也顾不得身份,急忙问道:“你具体说说,我们怎么才能成功?”

    俞先锋这才知道他说的这个办法并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而是别人告诉他的,心里想:“我就怀疑你的脑子,怎么被石头砸一下就变聪明了。”

    放下这些杂念,俞先锋有理有条地说道:“主要是做好死难者家属的工作。先逼吓,告诉他们死的已经死了,是闹事死的,死的活该,死有余辜。不是他们打警察,扰乱社会治安,他们就不会死。让他们吓得心惊胆颤,这就成功了一半。然后告诉他们,如果不吵不闹,我们就给他们钱,除了给他们足额的土地补偿费,还给比其他事故死的人还多的安家费,封他们的口。把尸体火葬了,送一个匣子给他们,他们凭一个匣子闹不出什么名堂。”

    王展道:“这个倒是不难,不过,这样做的话,还是有很多隐患。”

    俞先锋点头道:“仅仅靠这个肯定不行,我们还要在全县范围内营造一种严打地气势。争取让所有的人都认为只要闹事就可能被抓起来判刑,被枪毙。让他们觉得这次事情闹的太过分,能够得一笔钱也算值了。农村里的人也知道道理,如果他们要闹,要上告,政府按他们的意思把打人的警察给关起来,那么,他们反而会得不到一分钱。就看他们这些农民是想要钱还是要出气,这是其

    王展再次看着这个干瘦的家伙。心里有点惊讶他的脑袋转的快。

    俞先锋继续说道:“其二,就是由新闻媒体在市里稍微营造一个流氓打架斗殴地舆论范围,以对付民间传到市里的传言,让那些记者不要捕风捉影听社会上的传言。市里必须阻拦真实的消息发表在电视报纸上。当然,最好是让信得过的记者写一下事情经过发表一下,不要太细,就有那个意思就行,就是保安和众多流氓为了一点小事打架。也不要写具体死伤人数。只要大家都有了初步印象,就是真实的传言到了市里也翻不浪。”

    王展问道:“还有其三没有?”

    俞先锋肯定地说道:“有!让一些手段凶悍、恶名在外、别人畏惧的混混们到现场附近那些农家警告那里的人,不许那些人乱说。让混混狠狠出手惩罚几个多嘴多舌地人,杀鸡给猴看,从源头来制止传言的扩散。也可以让这些混混到死者家去晃几次。只有这么双管齐下,上下一齐努力,才可能捂住几年。只要过了三四年,事情淡了也就没有人敢提了。”

    王展道:“其他的都不怕,就怕新来的薛华鼎这个年轻的市委书记。如果他知道情况。要严查就麻烦了。”

    俞先锋道:“所以上面要稳住。我们必须在别人的消息达到薛华鼎手里之前,就给他一个印象:死人是流氓斗殴的原因。从其他渠道传给他的都是对我们公安系统的诬陷。我建议你现在马上住院。让马市长、薛华鼎到医院去看你,博得他们地同情心。你让人在旁边把你受伤的经过仔细地说一遍。即使将来这事被捅破了。我们也可以说是警察出于义愤才失手造成地。你住院,对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

    王展点了点头,正要说就这么办的时候,俞先锋忧郁地说道:“这些事只要努力,都可以办到。市里其他人怀疑而下来调查地话,我们也可以想办法阻止。我唯一担心的是一件事。”

    “什么事?”王展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俞先锋。

    “就是担心那个穿酱色毛衣的小伙子坏事。他数字相机里的相片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俞先锋痛苦地说道,“如果他把里面的资料交给上级部门。或者传到网上。我们的努力就白费了。大家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倘若只是几张相片,我们还好解释。说他有选择性地拍摄,只拍到我们抓流氓,打击流氓,而他没有拍流氓打保安。怕就怕他是录像,不但有视频还记录了声音。”

    王展咬牙切齿地说道:“集中全力抓捕他!封锁全县所有对外交通要道,直到抓捕到他为止。我就不信我们刑警抓不得这个小子。哼!”

    说到这里,王展问道:“我们不是已经在追捕他吗?附近县里地警力都在集中过来。”

    俞先锋担忧地问道:“是追捕他不错,可现在警力不够啊。而且从那些保安地述说中,那个小崽子还有不错的功夫,一般人还不一定能拿下他,现在还不知道他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如果他对这里地地形熟悉,那就更麻烦了。我们必须派出更多的精兵强将来抓他。可市里领导要保卫,其他地方的农民要防备,怎么办?”

    王展道:“你怎么这么蠢呢?你说现在哪件事重要。再说,经过了这么二件事,哪个农民还吃了豹子胆闹事。你听我的没错,把主要警力用在追捕这个小崽子上,把抓捕他作为当前的重中之重。对了,周围那些人的调查怎么样?有没有其他人照相?”

    俞先锋其实也是用话堵住王展的嘴,免得自己调动所有警力之后出了问题责任落在自己身上。他听了王展地吩咐后连连点头。并回答道:“我们的干警调查了周围那些人,没有发现其他人照相。”

    王展对俞先锋挥了挥手,示意他下车出去执行命令。

    等俞先锋一下车,王展就拨通了刑警支队的电话,问道:“犯罪嫌疑人的抓捕情况怎么?”

    “报告局长,我们已经找到了他进山的小路,警犬已经在这里嗅到了他的气味。据我们估计他已经知道我们在追捕他,正躲在石滩镇东边山林地带。”

    “马上加派警力,包围那一带地区。我限定你们三小时内务必将他抓获。”王展威严地说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

    按下刑警队的电话。王展又拨通了马春华的电话,他准备把刚才与俞先锋商议的事给马春华简单汇报一下,不想又从酒桌上下来地马春华不想听,只问道:“公安局的事我不管,我只要求你不留隐患。”

    接着,王展又简单地把有人照了相并逃跑了的事汇报了。

    马春华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们怎么出现这么大的疏漏?真***一群饭桶!”发泄完脾气,他又问道,“你们需要多久才能抓住他?”

    王展连忙说道:“我们现在正在调集警力包围他所在的方位。并控制金丰县一切对外交通。只要他还在金丰县,保证在五个小时内抓获他。”王展多报了二个小时,给自己留了点余地。

    马春华说道:“你们好自为之吧!事情捅到上面去,不仅仅是撤了你的职这么简单!”

    王展道:“马市长,有关上报的事能不能拖一些时间?”

    “你们市公安局难道什么事都作不了主?“

    “谢谢马市长。”

    黄浩炜是被人喊醒来地:“黄浩炜!黄浩炜!耗子!”

    声音被故意压低,喊声就发自樟树下来。黄浩炜睁开眼睛,问道:“谁啊,是德宝不?”

    “你怎么在上面?”接着还是压低声音道:“是我,不要说话!快下来!”

    黄浩炜本想大叫一声来发泄自己见同学的喜悦。听了廖胜德的话,他狐疑地扫了四周一眼。然后动作迅速地落在地面上。

    廖胜德拖着他的手拔腿就跑,边跑边说道:“快点跑。他们追来了。”

    黄浩炜被他拖着在山路跑了几步,就挣脱他的手说道:“我跟着你跑就是,你拖着我,我跑不动。”

    廖胜德在前面一个劲地猛跑,黄浩炜休息了这么久体力很充沛,很轻松地跟着他。

    跑了好久,廖胜德实在跑不动了。才找了一个林密的地方一屁股坐下休息。嘴里大口地喘气。将手里抓着的一个蓝色布袋丢在旁边。

    黄浩炜这才有时间打量着自己的同学,如果自己不是知道他是廖胜德。他实在看不出眼前这个黑瘦的、胡子邋遢地汉子只有二十五六岁,是和自己同龄。

    现在累得像条狗的廖胜德显然没有心情跟他攀交情,他挥手无力地指了指地势高地一个地方,示意黄浩炜朝刚才他们来的地方看。

    黄浩炜小心地爬到那里,从树丛中看了一会,然后直起腰又看了一会,这才不慌不忙地走到廖胜德地旁边坐下,说道:“没事,他们才上山不远,要追到樟树那里至少还有一个多小时。”

    廖胜德惊讶地说道:“他们哪里还要一个多小时,一二十分钟就可以到了。”

    黄浩炜笑着摇头道:“如果没有警犬,他们走直线的话,那只要一二十分钟就可以追过来。有了警犬,它就会顺着我留下的气味跟着我转。呵呵,我走的都是一些难走的路,我一个人比他们走得快得多,我都花了一个多小时,也许他们还花二个小时都说不定。”

    看着黄浩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廖胜德惊奇地问道:“你不担心?有了警犬,我们怎么也跑不掉了。”

    黄浩炜道:“跑得掉就跑,跑不掉就让他们抓住得了。不过,这么跑很是刺激,想拍电影似的。”

    “靠,你就别充大爷了。真要抓住你了,那时候你哭都晚了。”听说还有一段时间他们才过来,廖胜德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不过,他虽然没有刚才那么担心,但还是替他着急,他不放心地问道,“他们是不是真地要花一个多小时才来这里?那我多休息一会,刚才又急又累,差点缓不过气来。”

    黄浩炜道:“我们还是不能放松,稍微休息一下我们就走。如果他们真要急着抓我,也许会派更多地警察过来,如果他们把这一段全封锁,那他们就是瓮中捉鳖了。”

    廖胜德闻言,顾不上休息,马上将手里抓着的一个布袋子递给黄浩炜,说道:“快换下你地衣服,鞋子。你的背包也不能要了,他们已经知道。”

    黄浩炜连忙将布袋子打开,里面有罩衣、毛衣、长裤、布鞋。他很快就将身上穿的外衣脱下,换上了廖胜德带过来的衣服,他抓着脱下的酱色毛衣笑道:“靠,这一身加起来几千元呢,从国外带回来,准备在你们面前显摆的。真有点舍不扔。”

    廖胜德也被逗笑了,说道:“那你就抱着它们进监狱,老子还不要帮你送换洗衣服了。”

    “呵呵,你从哪里找的这些衣服?你家又不是这里。”黄浩炜很快就换上了廖胜德带来的衣服,将背包里的东西塞进布袋里,然后将脱下来的衣服塞进背包中。

    “找朋友借的。我们走吧。”廖胜德抓起黄浩炜的背包站了起来,就往前面走。

    “这背包丢哪里?”黄浩炜四处打量了一下,实在没有一个稳妥藏衣服的地方,“只要警犬一嗅就能找到它们。”

    廖胜德加快了步伐,说道:“下山之后,前面有一条河,把它沉在水底警犬就嗅不到了。”

    第560章

    警察是从东北边搜过来,他们二人就向西南方向逃跑。当他们从南面一条小山路冲下来的时候,山脚下的稻田里正有一大群鸭子在觅食,牧鸭的主人坐在远处的田埂上抽着香烟。

    二人的动作吓坏了鸭子们,它们扑打着翅膀惊慌地向二边逃去,发出一阵阵嘎嘎的叫声。

    那个牧鸭的农民责备而懒散地看了他们一眼,但没起身也没说话,而是继续抽他的香烟。

    翻过一个凹坡又爬上一个高垄,再往前走了十几米,就看见一座五十多米长的水泥桥。因为前面有一个骑自信车的人过来,为了避免与他面对面,二人只好再一次加快步伐,动作迅速地冲到桥边,然后跳下河岸,跑到河滩上。

    二个人快速地在背包里塞了几块大石头,拉上背包拉链。黄浩炜稍微一用力就把笨重的背包扔到了河中间,发出“嗵!”的一声巨响,水花溅起好高。

    冬天的河道很窄,只有七八米宽的样子,露出了大片的河床,河里向东流淌的河水流得不是很急,背包激起的混水久久未散。

    当那个骑自行车的人过来时,二人蹲在石头上装着洗手的样子,没有抬头看他。

    那人也只扫了他们二人一眼,没有任何怀疑地骑车走了。

    黄浩炜和廖胜德正要爬上河岸上桥过河,突然,廖胜德小声道:“那里有条小船,我们坐小船走。那样的话,警犬是不是找不到我们?”

    “在哪里?”黄浩炜顺着廖胜德的目光,看见了一条小船的侧影,看它很小,就怀疑地问道。“那么小,能不能装下我们二人?”

    “肯定能装下。是牧鸭人的船,走!”廖胜德还没走,黄浩炜已经朝小船冲过去了。

    船确实很小。也就二个人的身长,一个半人宽的样子,二条尖尖的。

    船不重,已经被牧鸭人拖到了岸上,船里还放着一筐给鸭子吃地稻谷。可惜没有桨,也没有竹篙。

    廖胜德四处看了一会,说道:“没桨,没竹篙怎么走?”

    黄浩炜道:“用手划就是。”

    “手划怎么可能划得动,除非走顺水进县城那边去,那不是我们自己把自己送到他们手里?你等下。我看看附近有没有木棍什么的。”廖胜德目光继续寻找着。

    “没关系。进县城就进县城。而且我们也不用走多远的水路。等船过了前面的弯我们就上去,然后让船自己去漂,他们到哪里去找我们,呵呵。”说着。黄浩炜得意地笑了,似乎看见警察真地被他们骗得团团转。

    他和廖胜德一起把小船上盛稻谷的箩筐搬到地上,将小船推到了水里。

    水乡土生土长的他们对这些尖头小船倒也熟悉,一人坐船头一人坐船尾双手齐用力,小船慢慢地顺着河水朝东边而去。

    黄浩炜笑道:“那个牧鸭的人等下会跳起来骂娘,大骂偷船的我们。呵呵,遇到我们,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你还笑!你这个家伙怎么还像没事似的。真要他们把你抓住了,你不死都要脱一层皮。”前面的廖胜德没好气地说道。

    “我不急,等下有人来接应我。只要天黑前不被他们抓住就行。”黄浩炜实话实说。

    “真的?”廖胜德连忙问道。

    “当然。你想想。如果没有人接应我,我能在树上睡得着?其实,我也没干什么,就算被他们抓着,也就关几天了解情况吧。刚才打保安,我是正当防卫。”说着,黄浩炜笑道。“你们这些人太猛了。不是大家一起喊他们别打了,只怕那几个保安没几个活下去的。对了。没有死人吧?”

    廖胜德忧郁地说道:“倒没有死人,但有几个重伤,有一个保安被打断了腿,有一个保安断了肋骨。还不知道会不会死人。”

    黄浩炜也有点担心,死了人的话,也许自己还真脱不了干系。

    突然坐在船头地廖胜德看见了水里漂浮着一根木棍,他让黄浩炜和他一起用力将船划到木棍旁边。

    有了这根木棍做工具,船前进地速度一下加快了不少。

    很快,船就顺着河道拐了一个弯,水面也宽阔起来。

    船下行了二公里左右,二人就在河的另一边上了岸,他们把船远远地推到河中间,让船顺流而下。

    他们顺着一条田埂小路向南,很快就钻进了另一片山林。

    廖胜德似乎还是有点不放心,问道:“等下真的有人接你?在哪里接你?”

    “我这个时候还敢骗你?快走吧,只要找一个靠近马路的,能躲藏地地方就行。到时间我们电话联系。”黄浩炜开玩笑道,“你考虑事情很周全的,怎么就不带点吃的东西来?我肚子现在还真饿了。”

    “前面不远就有我的熟人,我有同学住在这里,让他们搞饭给你吃。”

    “那不好,不安全。让村里其他人看见了就麻烦了,他们一个电话就会把警察喊过来。”黄浩炜担心地说道。

    “你不是说等下有人来接你吗?他们家周围没人,他家也没有电话。再说,谁会怀疑你是罪犯?”

    “呵呵,我***还真成罪犯了?”“你以为你不是。你这次犯的事,比我那次严重多了。”

    “对了,你父母你爷爷是住在鹰头镇,那你自己的家在哪里?”

    “也是在鹰头镇啊。”

    “不对吧?我听说火力发电站选在石滩镇,将来的铁路、公路肯定是往县城这个方向修。鹰头镇在石滩镇的后面,政府怎么可能在你们那里征地?你又怎么和贾永明的保安打起来了?难道火力发电站需要这么大地面积?征地都征到你们鹰头镇了。石滩镇和鹰头镇相距有十几公里吧?”

    廖胜德苦笑道:“我住在那里难道我还不清楚?今天与保安打架的都是鹰头镇的人,他们不是田地被征用,上面不给钱,我们哪里敢闹?贾永明那个龟孙子准备以石滩镇为中心,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修路,说是要把石滩镇建成一个现代化地商业中心。将来比县城还有高级,比市里还有豪华。真是吹牛不打草稿,没一个人信他的。就是不知道政府为什么信他的,让他到处征地。完全是浪费。如果这个火力发电站没有落户我们这里,我们的损失真地很大。等下你就会看到他们征地地是一个什么样子。”

    “是不是很多地方地上长的农作物都被毁掉了?”

    “嗯。除了一些有门路地人家,规划线里的房子没有被推倒外,其他在规划线里的什么东西都被他们砍掉了。我父亲求他们允许再采一季冬茶后自己毁掉茶园,他们都不同意,开着推土机就推,简直就是土匪。你看,项目还没确定下来,他们完全可以让我们采摘一批冬茶之后再推倒,是不?时间来得及。可是他们就是不答应。一定要提前推掉,哎!”廖胜德越说越气愤。

    黄浩炜无从劝起,只好用脚步声来代替。

    二个年轻走路很快,虽然黄浩炜好多年没有爬过山路了。但体质健壮的他很容易跟上廖胜德的步伐。

    果然,没有多久,呈现在黄浩炜面前的是一条一百多米宽的荒芜带。从西边远远地延伸过来,一直延伸到东边去了。地面并不平整,但人为毁地地迹象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推土机地履带痕迹清晰可见,一些被砍断的茶叶树胡乱地散落在地里,有些茶叶树上还挂着几片略带一点绿色的枯叶。

    当然,也有不少茶叶树被推土机推起的泥土盖住了,小小地树根裸露在空中。

    不是农家子弟的黄浩炜也觉得面前的惨景很有点可惜,他再次掏出数字相机。打开电源,稍微等了一会儿,他就举起镜头对准这里凌乱的场景拍摄起来。

    拍摄了二三分钟,两人继续前行。

    在廖胜德的带路下,二人穿林跨坡很快就来到了一座山的山腰。

    黄浩炜见廖胜德气喘吁吁的样子,建议道:“我们休息一下再走吧。我看你快趴下了。”

    廖胜德脚步不停,说道:“还是往上走一点。站的高看的远。如果警察追来了,我们好早一点逃跑。”

    爬到更高处一个树木较多的地方。廖胜德这才坐在石头上休息。

    廖胜德看着远处说道:“幸亏刚才在河里喝了水,要不,不是饿得没力气就是渴得没力气。”

    黄浩炜笑道:“你以前身体那么好,现在可不行啊。我腿虽然有点发软,但并不怎么累。”

    “我哪里比得过你,你从小就练武。一直养尊处优,我可是饱经风霜地人。你看我和你的相貌,你还是十八九岁的样子,我都快四十岁的样子了。”

    “我刚才跟保安打架的时候,你没看出我来?我那么威风,呵呵。”

    “我哪里想到出国了的你会出现在这里?再说我当时被二个保安追到后面去了。等其他人来帮忙我才缓过气来。”

    当黄浩炜和廖胜德在山上边休息边闲谈的时候,县政府地宴席已经接近尾声,虽然还有不少人意犹未尽。特别是市长马春华和县委书记赵子强见薛华鼎还是一副非常清醒地样子有点心不甘。

    赵子强趁着酒兴举起酒杯对薛华鼎道:“薛书记,现场也没什么可看的,也就几分钟地事。你是领导,管理这么对县和区,难得下来一次,既然已经喝开了,我们就喝一个尽兴。来,我再敬薛书记一杯。”

    薛华鼎挥了挥手,说道:“不喝了,我都快醉了…”说着,他的右手在身后似乎无意地摸了自己的衣服一下。

    赵子强笑着念了一句流行的祝酒词,道:“我是主人,薛书记是客。客人喝酒就得醉,要不主人多惭愧,呵呵。”

    洪副主任也笑着说了一句顺口溜:“领导不喝酒,交不到好朋友。”

    薛华鼎也入乡随俗地说道:“酒逢知已千杯少,能喝多少喝多少。呵呵,我的酒已经到顶,不能再喝了。赵书记,洪主任是省里下来的领导,你想不想成为他的好朋友?”

    赵子强依然笑着说道:“一杯酒不敬二人,敬了薛书记,我就来敬洪主任。”

    这时,秘书姜乐为走进薛华鼎身边,悄悄说了一句什么。薛华鼎的脸立即严肃起来,对洪副主任笑了一下,说道:“我有点事,也正好吃完了。你们慢慢喝,我在外面等你们赵子强和李泉等人只好看着薛华鼎离开,等他们出了餐厅,几个人才把目光落在马春华脸上。

    马春华爽朗地笑道:“洪主任,你喝好了没有?…,好,既然洪主任喝好了,薛书记又有事,我们就散了吧。各位先休息一下,等下一起去石滩镇看看现场。”

    薛华鼎出了餐厅进了小休息室之后,笑着对姜乐为道:“小姜,谢谢你又及时救了我。这酒我是…”

    姜乐为却说道:“薛书记,他们已经到了县城附近,可现在黄浩炜的手机关了,联系不上,也不能确定他的方位。”

    薛华鼎愣了一下,说道:“他们来的很快啊。”

    见姜乐为脸有忧色,薛华鼎问道,“你怎么啦?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第561章

    姜乐为说道:“现在各交通要道都有警察把守,警察还是源源不断地朝金丰县集中。”

    薛华鼎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从种种迹象判断,今天的警民冲突肯定出了人命。否则的话,他们不会这么紧张。”说到这里,薛华鼎道,“舒警官他们来了是几台车?多少人?”

    姜乐为回答:“二台越野车。五个人,舒警官亲自带队。”

    薛华鼎道:“马上让他们前往最后定位的地方。如果过了约定时间半小时他们还没有与黄浩炜联系上,不管警察是不是找到了他,你都让他们向警察亮明身份和任务,同时让他们打电话给我。到时候我亲自跟王展谈。”

    “好的。”说完,姜乐为掏出手机就准备按号码。

    这时,马春华、洪副主任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从餐厅出来,谈笑风生地经过这个小型休息室的门口朝前面走去。

    看秘书姜乐为打完电话,薛华鼎吩咐道:“我们也要出发了,到石滩镇去。”

    二人刚出休息室的门,姜乐为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金丰县委书记赵子强打来的,说是等他们忙完之后请他们到大休息室休息,喝茶。

    薛华鼎沉着脸没有说话,姜乐为就严肃地对电话里面说道:“赵子强同志,请你马上通知相关人员立即去现场。”

    “啊——?”赵子强显然没有料到姜乐为这么说,过了好一会才答应道:“好,好,我就通知,我就通知…”

    薛华鼎他们走到楼下的时候,马春华等人也跟在后面下来了。

    马春华满脸笑容地问道:“薛书记,这么急?茶都没喝就走?”

    薛华鼎此时也恢复了冷静,挤出笑容道:“刚才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晚上可能还要赶到省城去。”

    “哦,原来是这样。”马春华狐疑地瞥了一脸平静的薛华鼎一样,说道,“刚才我和洪主任谈了。他想多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准备明天再回市里。那我们快去快回?”

    “如果洪主任要深入了解,你们可以多留一点时间。”说着,他看着洪副主任道,“洪主任,项目的事就拜托你了,等项目确定后我再专门请你喝酒。今天晚上我就不能陪你了。”

    洪副主任笑道:“薛书记的酒还真难喝到啊,如果项目没有落这里。下次我来是不是没有酒喝?你是大忙人,我不敢耽误你,你忙你的。”

    薛华鼎笑道:“谢谢!…,呵呵,项目都没到手,我们市做了这么多工作还让你搅黄了,我还请你喝酒?我和马市长到省城还要找你。让你掏钱请我们呢。”

    “呵呵,糟糕,我这不是引火烧身吗?早知这样,我就不要现身了。暗访之后就回省里多好。”洪副主任夸张地笑着,前俯后仰的。

    几个人都大笑起来。虽然笑容未必是真地,但笑声听起来不假。警察并没有花费黄浩炜所期望的二个小时才到达了黄浩炜睡觉的那个大樟树那里。他们用地时间几乎和黄浩炜所用的时间相同。

    当警察在警犬的引导下跟踪黄浩炜所走的路,走了约二百米之后,富有经验的警察就猜测出黄浩炜的用意——绕***。

    他们让二个警察用警犬继续跟踪,另外一个辨认痕迹很厉害的警察则稍微扫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后,带着余下地警察斜插到另一个方位。很快,他在那里发现黄浩炜走路时折断的杂草、脚踩散的泥土。

    受到鼓舞的他们继续按类似的办法进行穿插。没有反侦查技能的黄浩炜留下的痕迹在这些老警察面前一下现了原形。他们追踪所走地距离比黄浩炜绕***所走的距离要短得多。

    幸亏黄浩炜所走的路都是崎岖难行的地方,他们的体力没有黄浩炜地好。身体也没有那么灵活。否则的话。警察们所花的时间还要少。

    找到大樟树,警察们在大树上找到了黄浩炜爬树地痕迹。再次采集到了黄浩炜的指纹。也知道了有人在这里接应到了黄浩炜。

    他们没有耽误多久,顺着黄浩炜他们下山的路线追踪到了山脚下,与刚刚到达这里增援的警察汇合了,这些人带来了二条警犬。

    合并一起的警察们信心大增,一鼓作气地追到了大桥下、小河边。在这里,那个牧鸭的农民正站在那里破口大骂偷他小船的人。

    不说是警察,就是傻子也知道黄浩炜他们坐他们偷地小船跑了。

    警察立即就地审问牧鸭人,倒了血霉地牧鸭人心里一边狂骂偷他小船的二个年轻人,一边认真地回答着警察地询问:身高、衣着、拿的东西等等,甚至连精神面貌、是不是很有力气等抽象的问题也需要他描述出来。

    可怜的牧鸭人当时哪里注意了这么多,仅仅是扫了一眼而已,实在没什么印象。回答警察的询问也就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了。

    警察们也不没有为难他,留下一个警察陪着他“聊天”之外,其他警察围在一边商量,同时向上级汇报,请求下游的警察在河边堵截并逆向追上来。

    很快,警察们就兵分两路,分别沿河的二岸并行进行搜索。从市公安局局长王展决定因光荣负伤而治疗起,县公安局局长俞先锋就担任了抓捕黄浩炜这个逃犯的总指挥一职。

    俞先锋听了刑警的汇报,当机立断地命令那些刚刚按指令到位、包围樟树村那片山林的警察都朝小河一带转移,等到刑警找到逃犯留下的新痕迹后再重新建立新的包围圈。县城留守的警察逆着河流寻找,同时进入附近村庄调查,并通知各村的村长、治安主任、联防人员、村民小组组长等等基层组织人员密切注意陌生的年轻人…

    天罗地网正撒向豪不知情地黄浩炜、廖胜德二人。

    正在骡马山的黄浩炜、廖胜德二人已经休息了十几分钟,之后他们又开始顺着小路朝南而行。从山腰下来后,因为地形的关系,他们已经看不到身后的情形了。

    他们只能祈祷警察能晚一点发现他们上岸地地点。

    埋头猛走的黄浩炜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打开了手机电源。让他出了一身冷汗的是,他所在的位置竟然没有被网络覆盖——手机没信号。

    他脱口说道:“德宝,这里手机没信号!”

    廖胜德凑过来看了他的手机一眼,问道:“不会吧?再走前面一点肯定会有的。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看见有人在那里打电话。黄浩炜举着手机转了转,担心地说道,“我就怕警察故意把移动网络、基站全给关了,那我们就没法跟来接我们的人联系。他们抓我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廖胜德不知道什么网络、也不知道基站,就随口安慰道:“不会吧。”们失望了。沿河岸二边行进地警察虽然没有看到小船,但他们很快就发现了黄浩炜和廖胜德抛弃小船之后上岸时攀爬的痕迹:

    因为这里的河岸有点陡。黄浩炜和廖胜德是依靠抓扯岸上的小灌木上岸的。在抓扯灌木爬上岸的时候,有些灌木枝条被他们折断了,新的断口在经验丰富地警察眼里很是醒目。

    接着,警察们又发现了踩倒的杂草、脚印,警犬也嗅到了他们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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