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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浩炜见二个家伙冲上来,就连续后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到了马路边上。
二个家伙见黄浩炜退却,以为黄浩炜胆怯了,他们的气势一下壮大起来,嚎叫着朝黄浩炜猛冲。
黄浩炜却突然发动,不退反进。二个家伙大吃一惊,慌忙收步。
黄浩炜猛地跃起,大喊一声再凌空踢出二脚:一脚铲在左边保安的胸膛上,一个铲在右边保安的脑袋上。二个家伙同时惨叫一声,然后倒地。那个脑袋受伤的,还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着。
周围其他保安一见,先是一惊,接着一窝蜂地冲了过来,放弃了对农民的骚乱、阻拦。
几个保安大叫道:“抓住这小子!”
“揍死他!”
当保安将黄浩炜作为主要打击对手地时候,农民那边的压力一下减轻了。里面的年轻人受黄浩炜的鼓舞,被来有点害怕的他们立即活跃起来,大喊道:“打死这些狗腿子!”同时主动冲向那些保安。一个瘦小的保安抓着一根木棒朝黄浩炜猛击,黄浩炜动作轻盈轻地往旁边一跳,很潇洒地避开下落的木棒。接着突然出拳,一拳正好打在那家伙地脸上。那家伙蹬蹬蹬连退了好几部,这才稳住身子。他先吐了一口血沫,接着又举起了木棒…
黄浩炜笑着对他道:“呵呵,悠着点。”
但得意地黄浩炜却没有提防后面那个为首的保安。趁黄浩炜调侃拿木棒地家伙时,他快速发动身体,朝黄浩炜猛冲。在接近目标的时候,他突然跃起双脚对着黄浩炜的背就是狠狠一下,同时大叫道:“嗨——!”
那些正过来的农民惊讶地大喊道:“小心!”
但已经迟了,黄浩炜整个身子被这一下踢得飞了起来。
举木棒的保安大喜。高兴地看着黄浩炜从身边飞过去。
受辱的他正准备痛打落水狗地时候,黄浩炜却在他身边不远处扎下了马步,眼睛瞪着冲过来的“木棒”。
“木棒”一下愣住了,吓得嘴张得大大的,说不出一个词来,双腿还微微地颤抖着。
黄浩炜笑了笑,收取马步走近这个家伙。右手食指在他干瘦的胸脯上点了几下,大声说道:“这不是你能参与的。还是呆到一边去吧!”
保安的士气更加下降了,甚至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勇气。
此消彼长,农民越战越勇,赶得那些保安四处奔逃。在农民地追打下。黄浩炜身边已经没有了保安。
没有了危险的黄浩炜哈哈大笑。他又拿出他的手机高兴地拍摄起来。
没有多久到处响起了保安的哀嚎和农民兴奋的呼叫声,以及唯恐天下不乱地加油声。
当保安地叫声越来越凄惨,而农民丝毫没有收手的迹象时,黄浩炜也有点不忍,连忙喊道:“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但打得兴起的农民那里肯放手,有人还喊道:“就是这个小子拆了我家的屋,妈的,你也有今天!打死你,打死你。老子坐牢去。”
黄浩炜大喊道:“打死人要枪毙的,别打了!”
几个老成的农民也醒悟过来,跟着黄浩炜大喊,阻拦那些兄弟继续殴打。
黄浩炜见喊声效果不大,连忙把手机关了,跑上前去阻拦:现在是表姐夫当市委书记,真要把这十几个保安给整死了。不但他都脱不了干系。就是薛华鼎至少也会背一个处分。
好几个保安已经被打得看不出人形,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黄浩炜都不敢肯定他们会不会出问题。在黄浩炜的影响下。那些农民才住了手,骂骂咧咧地远离那些瘫在地上的保安。的描述,以及找到了黄浩炜下的士的地方,问清了黄浩炜的行踪。他们很快发出了新的协查通报:“各单位请注意。请协助拦截一辆车号为福M32120的旧风雅二轮摩托车。上面载有一名男性犯罪嫌疑人,年龄二十五岁左右,身高一米八零左右,平头,上身穿酱色毛衣,下身穿蓝色牛仔裤,脚穿白色旅游鞋,背上背一个深色牛仔包。右前臂可能受伤,会说普通话和本地话。目前该摩托车在废旧金石公路附近。发现该嫌疑犯请立即扣留并追缴其拍摄了画面地相机。”
此时农民和保安打斗现场已经平静下来。
看着不知死活地保安,不少农民胆怯了。殴打保安的时候恨不得打死他们好,但真看见他们要死不活了,手脚就颤抖起来:“不会真地死掉吧?怎么这么不经打?警察会不会抓我们?”
于是有的人开始开溜,有的人自己给自己壮胆:“他打我们,我们打他,扯平了,怕个鸟!”
有人则在大喊:“德哥,我们怎么办?”
“是啊,我们还去县城不?”
人们纷纷朝一个地方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询问下一步怎么办,暂时没人理会那些保安。
黄浩炜估计那个叫德哥的人是这些人的组织者。现在打伤了人,这些人拿不定主意,就开始“接受”首领的指挥了。
明显可以看出,很多人心里已经打了退堂鼓。更不想承担刚才打人的责任。
黄浩炜不想凑这个热闹,他继续朝石滩镇走去,没有了摩托车可搭乘,他只好步行。
没走多久,一个二十多岁地年轻人对他喊道:“哥们,坐我的自行车不?”
黄浩炜先跳上自行车后面的衣架,然后道:“正好,我还准备趁人不注意抢一辆走呢。你回家去?”
“嗯,不敢去县城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警察肯定会下来抓人。先跑再说,呵呵,傻子才硬顶呢。”青年笑完,很佩服地说道,“大哥,你学了武功吧,那么厉害。”
黄浩炜心里很是不齿这个家伙的不负责任和无组织无纪律。就只嗯了一声。
这家伙还不知道后面搭他自行车的人已经对他产生了不满,他一边用力踩自行车,一边继续喋喋不休地诉说他所看到黄浩炜打架的那一幕。黄浩炜如果不是懒得走路,还真的不想搭理他。
不久,陆续有农民或骑自行车或走路。开始撤离。当然。也有个别骑摩托车的自行车载着黄浩炜跑了大约一公里地样子,后面传来一个人的大喊声:“马泥鳅!马泥鳅!你等…等一下!”
黄浩炜心里笑道:“谁叫马泥鳅?怎么叫一个这样的怪名字?”
骑自行车的青年却抓住手刹,双脚支在地上,转头问道:“谁他M的瞎基巴乱叫?”
很快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骑着自行车冲了过来,喘着粗气大声说道:“廖…廖…廖师傅…找你!”
“马泥鳅”惊奇而慌乱地问道:“德哥找我?他找我干什么?”
说话间,那个汉子已经跳下了自行车,跑到黄浩炜跟前,扯着黄浩炜的衣服道:“廖师傅找你,有急事?”
黄浩炜很是吃惊,脱口问道:“找我?”
“马泥鳅”松了一口气。然后笑道:“青牯牛,你说清楚点啊,吓了我一跳,以为德哥有急事找我呢。”
绰号“青牯牛”地汉子没有理他,只对黄浩炜道:“是找你。我这里有手机,你等下,我帮你打过去。他说事情很紧急。只让你一个人听。”
说着。他按了一下来电显示,然后按了一下启机键。电话很快就通了。
汉子将汗津津的手机交给黄浩炜,说道:“你跟他说。”说着,他解开罩衣、棉衣的纽扣,站到旁边喘气去了。
黄浩炜狐疑地看了一眼汉子和那个已经架好自行车的“马泥鳅”,然后将手机举到耳边。正好对方在问话:“喂,你是哪位?”
黄浩炜反问道:“你是哪位,你怎么找我?”
“哦,我是廖胜德。你就是刚才骑摩托车来的那个人吧?”
黄浩炜再次惊讶,问道:“廖胜德?德宝?你是德宝?”他今天到县城就是找廖胜德地,可听他地邻居说他下乡了,想不到却在电话里出现。真是巧!
“是啊。你是…”对方也有点惊奇,想不到这个人知道自己在学校的小名。
这时,青牯牛和马泥鳅正在小声说着什么,没有听黄浩炜他们谈什么话。
“我是黄浩炜,耗子,你的同学。记起来了吗?”黄浩炜高兴地说道。
“耗子?你***是耗子?你怎么回国了,什么时候…”廖胜德也是很惊喜,但问候的话还没说完就马上想起了正事,说道,“耗子,你有麻烦了。警察正在追捕你。说你拿了什么照了警察活动画面的手机。他们马上就要过来抓你了。”
“啊,你怎么知道?”黄浩炜急切地反问道。
“我在送那些受伤的保安到医院的路上,听到了他腰里的对讲机传来的话。你快跑!你现在在哪里?”廖胜德关切地问道。
黄浩炜拿着手机四周转了一圈,眼睛四处扫描着。他依稀记得这个地方,就是叫不出名字,嘴里说道:“我出去这么长时间了,哪里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廖胜德急了,骂道:“你真是蠢啊,你不知道可以问青牯牛啊。”
黄浩炜突然看见了远处山上有一颗大树,马上说道:“大樟树,山上大樟树,我们以前打架三剑客在那里玩过地,烤过野兔,记得不?”
“哦,记得,你丫的一个人吃了一条后腿。那好,你马上让其他人走开回家,你自己走远路到那棵大樟树那里。我等下就过来找你,你可不要乱跑。”廖胜德快速地吩咐道。
“行。你不要担心我,我没事的。”黄浩炜安慰道,心里想:看来警察还真的注意自己,把自己当逃犯了。
不过黄浩炜心里还是不很急:实在不行就找薛华鼎出面。
听了黄浩炜不以为然的话,廖胜德骂道:耗子,你别***废话。你好好呆在那里,现在不是你逞能的时候,老子只是打了保安一个耳光就坐了半年牢,你现在地事比我严重多了,也许三五年都出不来。你以为你能打倒几个人就不怕?他们有枪,先把你打伤了,再抓你,你怎么办?你放心,那地方很安全,平时没人去,我马上过来。不说了,见面再聊,再见!”
廖胜德说完就挂了手机。
“再见!”黄浩炜都不知道这个二个字对方听见没有。
将手机交给那个青牯牛之后,黄浩炜打发他们走了。
他先是假装到路边撒尿,趁人不备地时候马上钻进了旁边的小路口,然后有意地选一些难走、草深、林密地地方穿行、攀爬。划了一个好大的圈,他才开始朝远处那棵大樟树的位置走去。
虽然他不是很害怕,但他也不想被警察轻易抓住。能避免让他人知道自己与薛华鼎的关系自然是最好的。
花了将近一个小时,黄浩炜才来到樟树下面。
黄浩炜稍微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确实隐蔽,自己随便藏哪里都很难被别人找到。可他还不知道警察们早已经为他准备了警犬。
看到粗大的树干和树枝,现在无所事事的黄浩炜孩子似地爬到樟树上,骑坐在宽大的树丫上从樟树枝叶的间隙中眺望着远处的田野、马路、房屋,心情很是不错。
现在已经是中午,周围的雾气基本散尽,就是山上也只有少许若有若无的淡雾,站在高处的他视野很开阔。远处山脚下,那些闹事的农民已经没有几个了,整条马路上没有几个人。
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早知道会到这里来,我应该买点卤菜,提几罐啤酒过来,呵呵,这可是真正的郊游。草,好舒服。”
虽然是冬天,天气并不寒冷。他刚才走的有点急,虽然没有满头大汗,但隐隐有点发热。有点点凉意的北风吹在脸上、身上,他感到很爽、很惬意。
休息了好久,黄浩炜就给薛华鼎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第556章Robin谢
“官大一级压死人”还真没有说错。虽然马春华是这里的地头蛇,又与薛华鼎都是厅级干部,但薛华鼎让所有的人离开,马春华就是心里最不忿,他也只能离开。而且那个副厅级干部洪副主任也老实地走了出去。当然,马春华实际上现在并不想和薛华鼎呆在这里,他还在关心警察和农民对打的事呢。
马春华心里越来越感到薛华鼎不同于上任那个书呆子。从今天在中途下车接见金丰县的领导,到刚才会议上不顾马春华的铺垫而说出不同的话来。马春华知道薛华鼎这个人既灵活又有原则:是该给别人面子的时候给面子,该强势的时候绝对强势。哪怕环境对他不是很有利,他也敢于亮出自己的观点。
当薛华鼎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姜乐为走了进来,他低声对薛华鼎道:“薛书记,郝秘书长有事向你汇报。”
薛华鼎道:“让他进来吧。”
放郝国海进来后,姜乐为轻轻地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国海,你找我有什么事?”薛华鼎抬头问道。
郝国海犹豫了一下,反问道:“薛书记,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薛华鼎一愣,皱着眉问道:“你是指这里?”薛华鼎之所以感到奇怪,他以为是郝国海来向自己表态支持自己。因为刚才在会议上薛华鼎和马春华表现出了分歧,郝国海肯定知道。
但出于郝国海的位置,他是不应该插入书委书记和市长之间的这样有失他秘书长地身份。虽然郝国海是薛华鼎的亲信。但他是常委,在针对个人看法方面,除非薛华鼎问到他,否则,他不应该这么献媚。
郝国海连忙说道:“不是刚才会议的事。我刚才接到到了汤正帆书记的电话,他问我金丰县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全市的警力要朝这里集中。”
薛华鼎这才知道自己误解了郝国海,他问道:“全市的警力朝这里集中?他是政法书记,他怎么不知道?”
郝国海说道:“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我也问了他,他说调动警力加强安全保卫。是公安局局长的权力。他也问了公安局局长王展,王展只是简单地答复他,说什么在这里发现了不安定现象,为了你和马市长、洪副主任的安全,所以王展决定抽调警力过来。汤正帆以为是你要求的。以为我们这里真地出了什么事。”
薛华鼎问道:“出了什么事,公安局也会向他报告。……,抽调警力集中到这里来是今天早上还是什么时候?”
郝国海回答道:“就是现在。如果是昨天晚上或者早上,这还好理解一些。现在我们都已经坐在会议室了,还调警力来这里干什么?下午我们也只在农村看几个地方,有必要从外县调警力来吗?”
薛华鼎冷笑一声。说道:“随他们闹,可能是想吓住那些不服气的农民吧。我们下去检查的时候,也许他们担心有农民直接拦住我们告状。”
说到这里,薛华鼎突然想起开会的时候马春华说什么“王局长”,然后走出会议室接电话,就随口说道,“会不会真的发生什么事了?”
郝国海说道:“有可能。当时马市长不是离开了一会吗?”郝国海也想到了那个细节。
薛华鼎轻松地说道:“估计事情不大。如果真是大事,他们是不敢对我们隐瞒地。对了。国海,你对今天的会议怎么看?”
郝国海想了一下,说道:“一个字:怪!”显然,他也想了不少,只是涉及市里的一把手、二把手,他也不好意思主动说起。
见薛华鼎看着自己,郝国海说道:“从专家组汇报的情形来看,他们基本没有仔细查勘更没有仔细论证。正如你对赵书记他们所说的,几乎就是县里强迫专家组选定那个地点。其二就是征地诡异。县里不愿意把征地的具体数字说出来,还有人为压低实际征地面积地嫌疑,与我们以前常见的巴不得宣扬自己政绩的情形相反。”到底当秘书多年,郝国海说话简明扼要,没有什么废话。
郝国海也是在官场打滚多年,一下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他最后说道:“我真的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薛华鼎边思考边说道:“最大的问题是。他们知道我们能轻易看出其中的问题。他们还在这么做。我都不知道是那个石滩镇本身有奥妙还是他们手里有什么进一步的打算。如果按现在他们这么做地,完全是费力不讨好。除了揽一身麻烦之外,实在得不到任何好处。”
郝国海问道:“是不是那个永明房地产开发公司想从征地的行动中捞一大笔钱?”
薛华鼎摇头道:“不可能。你这只是看到了问题的表面。你想想农民的征地补偿本身就不高,我们政府为了补偿都已经焦头烂额了,还有多少钱给他房地产开发公司?还有,这个项目如果争取不到呢?我们市里能拿钱给他们?不会!因为没有名目,没有正当理由!至少我这个市委书记是不会同意。再说,即使项目落户我们市,这些征地费用将会给将来承包道路建设、火力发电站建设的承包商,真正的大规模征地将由这些公司承担。那些都是大公司,它们背景深厚,他们会平白无故地同意拨一大笔给这个房地产公司?难!”
薛华鼎手在桌子上敲了敲,似乎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房地产开发公司似乎在白帮忙,白白得罪当地农民。”
通过薛华鼎这么一分析,郝国海也说道:“还真是令人费解啊。马市长…。金丰县县委县政府的做法怪,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做法也怪。加上这时突然从其他县抽调警力过来,还真是怪上加怪。”郝国海本来是说马春华地行为怪,但还是不想说自己地上级,马上改了口,把主语由马春华换成了金丰县的班子。因为他们是一起的。
薛华鼎苦笑道:“做好事我见过,但像这样为了做好事而自找一身麻烦、得罪我这个一把手的情形,我还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薛华鼎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不多想了,我们就静观其变吧,我相信真相会逐步显露出来的。”
郝国海嗯了一声,正转身离开,他突然说道:“会不会是他跟或者某个上级领导跟别人打赌。赌这个火力发电站一定会建在石滩镇。宁愿亏损也要赢。…,这样一来,就很好解释他们不想如实申报征地面积,房地产开发公司不要钱也去进行征地。如果如实申报征地面积的话,肯定会引起闲话,至少…我也不赞同他们在项目没有确定的情况下征这么多地。一下征这么多农田、茶林。纯粹是浪费!等项目落实下来再征地不迟。”
薛华鼎摇头道:“我开始也想过这个理由,但不可能。你以为他们还是小孩?他们都是在官场上历练多年地老手,怎么会打这种赌?而且他们不还出台了一个《关于促进火力发电站项目落户我市地行动方案》,这个行动方案就彻底否定他们仅仅是打赌这么简单。”
郝国海点了点头,离开了会议室。
薛华鼎心里想:“现在追求地是利益和前途,或者是名声。世界上没有平白无故地爱,也没有平白无故的恨。咱们就骑驴看唱本——等着瞧。”
郝国海刚离开会议室,姜乐为却进来了。他拿着手机说道:“薛书记,你表弟黄浩炜的电话。”
“黄浩炜?”薛华鼎嘀咕了一下,将手机放在耳边说道,“浩炜,什么事?找到你朋友了吗?”
黄浩炜说道:“找到了,但也说没找到。刚才电话联系了,只是没见面。对了,薛哥,你身边有人没有?”
薛华鼎听了黄浩炜的话。忍不住笑了,心里道:“今天怎么啦,一个比一个神秘。这家伙打一个电话还问自己身边有没有人。”想到这里,薛华鼎没有回答黄浩炜地话,而是语气轻松地笑着问道:“吃饭了没有?是不是想今天回绍城市?”
黄浩炜说道:“我现在哪里敢吃饭,差点被警察抓住了。等下还不知道怎么样。”
薛华鼎一听,语气严肃地说道:“我身边只有姜秘书。你说吧。”
黄浩炜说道:“薛哥。我现在正被你们公安局的人追捕,原因是我用数字相机照了他们打人的图像。我不知道能不能逃出他们的追捕。如果想情况危急的话,就打出你的招牌。没事吧?”
薛华鼎一愣,急忙问道:“你现在安全不?…,你自己能够回来最好。如果他们要对你怎么样,你可以说出我和你地关系,你就说是我派你下来调查的。具体情况你自己把握,反正怎么安全你就怎么说。”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黄浩炜笑道,“我还担心给你造成很大的麻烦呢。”
“你拍摄了一些什么图像?怎么会导致他们要追捕你?”薛华鼎问道。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大不了的。”黄浩炜很委屈地说道,“我到石滩镇去的路上,看见警察挡住了很多农民,不让他们到县城去找你反映情况,然后就发生了冲突。我觉得好玩就照了一会。真是奇怪,他们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吗?”
薛华鼎追问道:“当时路上大约有多少农民?”
黄浩炜回答道:“新马路上有二百多吧。旧路上有七八十人。”
薛华鼎不解地问道:“你到底跑了多少地方?怎么新路旧路都看见了。谁告诉你这些信息的?”
黄浩炜笑道:“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二处地方都是完全碰巧遇到的。开始我租地士走新马路,结果被警察和农民堵住了,不通。我就只好租摩托车走旧路,谁知道旧路也被人堵了。我都不知道是倒霉还是运气好。”
薛华鼎皱着眉问道:“二处都发生了冲突?没有人受伤吧?”
黄浩炜说道:“嗯。受伤的肯定不少,但我不知道会不会死人。新马路是警察阻挡,旧马路是一个叫永明房地产开发公司的保安在阻挡。那些农民是准备到县城向你告状的。”
想起刚才郝国海带来的信息,薛华鼎才明白为什么全市的警力要向这边集中了,可是是为了威慑那些闹事农民的,也顺带把黄浩炜这个照了相的人抓住。
他越想越认为情况严重,也越想得到黄浩炜手头的资料。
他对黄浩炜道:“浩炜,你手机不要关机,我先跟其他人联系一下。”不断黄浩炜说话,薛华鼎就挂了电话,对身边地姜乐为道:“你到门口看着,不要让其他人进来。”
姜乐为应了一声就走了。
薛华鼎从口袋里掏出联系号码本,找到自己要找的对象,手指快速按着号码。
“喂!你好,我是绍城市的薛华鼎!”薛华鼎在电话接通后说道。
第557章Robin谢
“哦,薛书记?你好,我是舒庆国!”对方爽快地说道。
薛华鼎直接说道:“舒警官,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好!”舒庆国问也不问是什么事就答应了,“请说!”
“我有一个朋友手头有一份视频资料,现在正被警察追捕。请你将他接出来,带到安全位置,并取得那个资料。”薛华鼎说道。
舒庆国问道:“你朋友?”
“嗯。有问题吗?”薛华鼎问道。
“他的位置,联系方式或者说我们怎么找到他。”舒警官马上问道。
“在我们市的金丰县境内。具体位置不知道,你记一下他的手机。”薛华鼎说完手机号码之后,又加了一句,说道,“在你们确保无法接出他之前,请不要跟他联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舒庆国愣了一下,说道:“没问题。有了他的手机号码,我们马上能找到他的大致位置。他叫什么?”
“他叫黄浩炜。”薛华鼎说道。
“请你等三分钟,我们查一下他的访问。”舒庆国说完,马上拿出办公桌上的电话拨打起另一个电话,“技侦科吗?我舒庆国,请立即定位这个手机号码的位置,把数据传到我的电脑里,谢谢。”薛华鼎听了舒庆国给别人打电话的声音,他知道警察肯定是利用移动电话系统里用户登记小区资料在对手机进行定位。
没有三分钟,舒庆国就对薛华鼎说道:“我们需要三个多小时的时[无敌龙会员老刘手打整理]候才能从省城赶到你朋友所在的位置,他能保证三个小时不被警察抓到吗?”
薛华鼎说道:“尽力吧,如果不能带出来再说。”
舒庆国说道:“那好,我马上安排武警出发,再见!”
“再见!”
挂完省武警总队的电话,薛华鼎又给黄浩炜打电话:“浩炜,你能保证四个小时内不被他们发现吗?”
黄浩炜说道:“躲藏四个小时应该可以。我这里有同学可以让我到处藏身。”
薛华鼎道:“那你注意保护自己。如果被他们发现你就不要反抗,把我和你的关系说了,把所有东西都交给他们。现在是十二点差十分,下午三点半左右会有人找你联系。”
“好的。”黄浩炜答应了,然后笑道,“好像特务接头一样。”
接着黄浩炜又问道:“薛哥,如果情况紧急,我出手没问题吧?呵呵,我也可以试试身手。”
薛华鼎坚决说道:“绝对不行!你以为凭你那几斤几两能干过他们?一枪就可以让你趴地上。你要打死打伤了警察,出了人命,你就是最有理由也麻烦了,谁也救不了你!”
“难道我就只能束手就擒?”黄浩炜开玩笑道:“呵呵,真人那样,到时候你可不要怪我出卖了你啊。”
“小心点。再见!”薛华鼎说着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黄浩炜觉得很是刺激,他想看看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地市委书记怎么摆平这件事,或者怎样把自己从围困中解脱出来。
看看手机的电量已经不多,担心等下无法联系,他把手机的电关了。
接着他又眺望远处的原野,看远处看久了也有点枯燥,他开始闭着眼睛假寐。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很快来了睡意,不久,他还真的睡着了。
当他睡觉的时候,那几个跟踪摩托车地警察已经走过了田埂,来到了马路上。当他们还不敢肯定摩托车是朝东走了,还是朝西走了的时候,指挥中心已经传来消息说那个穿酱色毛衣的小伙子已经与永明房地产开发公司的保安干上了,打伤了好几位保安。现在保安已经被人送到了村里一家私人卫生所。上级命令他们立即赶到出事地点,寻找相关线索,一定要将他捉拿归案。
当他们好不容易赶到卫生所的时候,上级增派的几个警察也赶到了这里。当然,他们开来了摩托车、吉普车、县刑侦队队长也赶到了现场,完全是一副侦办大案要案的架势。
这让几个不知情的警察很是惊讶:“不就是照几张相片吗?用得着这么大的阵势?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吗?”
不说他们惊讶,就是从其他地方奉命而来地刑警们也感到惊讶。在来这里衫,刑警们以为这几个打破了头、打断了肋骨受了重伤的保安是那个小家伙下的毒手,所以让他们出马抓人。
可是经过询问那些轻伤的保安后得之,那个小伙子打了人不错,但并没有下重手。只是将几个人打得嘴啃泥,最多算是轻微伤。
不说保安动手在先,就是事后,还是那个家伙阻拦别人再对保安施暴的。如果不是他出言提醒,处在那么多人的打击下,恐怕这些保安会死好几个。
当刑警将这些情况向上级汇报之后,汇报情况的刑警被上级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说他们没有政治觉悟,不用脑子想问题。
上级很武断地将小伙子定位为流氓团伙里为首的人,严令他们立即追捕。[无敌龙会员老刘手打整理]
刑警们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并开始了紧张的侦破工作。
虽然廖胜德带领一些农民把十八个保安扔在卫生所,并给永明房地产开发公司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全跑了。让警察很难询问黄浩炜的情况,但有几个保安是本地人,认识几个参与了斗殴地农民。
刑警们立即根据从这些保安中问到的线索开车追捕这些农民,将几个刚回到家还在胆颤心惊的农民抓了个正着。
很快,警察们就通过抓获的农民找到了黄浩炜的下落。
“我说,我说,他走路走了。”一个最先开溜的中年农民见警察没有打他,马上就把他记得地场景说了,“对。他就是坐摩托车来的,打倒几个保安之后还用手机照相,然后就走路走了。我骑车比他快,后面我就不知道。”
另一个农民也很配合地说道:“我看见他搭马泥鳅的自行车走的。马泥鳅是谁?就是鹰头镇地一个混混,只要是鹰头镇的年轻人都知道。我看见了,他和马泥鳅还有说有笑呢,可能他们以前就认识,要不为什么那么多车不坐,偏偏坐他的自行车,有人骑摩托车他都不坐。”
刑警们马上通知鹰头镇派出所地人抓捕马泥鳅。
鹰头镇的民警立即出动,当三个民警加上协防员、当地治安主任等人荷枪实弹地包围马泥鳅地房子冲进去抓人时,才发现家里只有马泥鳅的父母。他们说儿子出去后一直没有回家,其他邻居也证明马泥鳅没进家门。
又是一番调查,最后总算查清了马泥鳅的落身之处——他和一群狐朋狗友正在赌博。
倒霉的赌徒们哪里会想到今天会有警察光临?一个个自认倒霉的同时,都乖乖地交出了身上所有的钱——赌资。
抱头蹲下的时候,马泥鳅还踢了旁边那个胖子一脚,低声道:“你狗日地瞎扯,你不是说今天警察都去堵告状地人,不可能来抓赌的吗?”
其他几个人都对那个平时料事如神地家伙怒目而视,全不知这次“灾祸”却是马泥鳅引来的。
马泥鳅很快就被民警单独带进一个房间里单独审问。
马泥鳅之所以被人家称之为泥鳅,自然有耍滑的本事。一进屋就双腿跪在地上,马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认错、道歉、悔改。
民警还没开口相问,他就主动把那些参了赌但之前走了的人供了出来,还询问民警要不要供出几天前也参与赌博的人。反正他是准备民警问一句,他就答三句,态度极其友好,以争取民警不打他,也尽可能争取警察少罚一点款。
民警厌恶地大喝道:“住嘴!”
马泥鳅连连说道:“好好。我住…”
民警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再次吼道:“住嘴!”这下马泥鳅不敢搭话了,只是惊恐地望着怒目而视的民警。
“说!”民警再次怒喝。
马泥鳅马上说道:“好,我说,我说,我不敢赌博。虽然我不是组织的人,但我是组织赌博人地朋友…”
忍无可忍的民警上前对着他就是一个巴掌:“你给我放老实点,不要以为说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想蒙混过头。”
马泥鳅胆怯的看着民警,眼里很是不解,接着恍然大悟地小声问道:“是告状的事?”
民警狠狠地冷哼一声:“哼!”[无敌龙会员老刘手打整理]
马泥鳅看民警神态马上知道了对方并不关心赌博的事,真正关心的是告状的事,连忙调整思路说道:“报告政府,这次告状是别人组织的,其中一个为首的叫德哥。不,不,他叫廖胜德。其实,我是不想去地,可我要不去的话,别人就会说我胆小,我今后怎么在镇上混。是不?我…我去是去了,但仅仅是去凑热闹,我什么都没带,也没有喊口号。那些保安我一个都没打。我跟他们是哥们,他们虽然踹了我一脚…”
“说重点!”民警再次怒喝。
马泥鳅一愣,不知道什么是重点,想了好一会,见民警目光扫过来,就说道:“我…我思想不进步,意志不坚定。如果我站在保安一边…”
“你少在这里装糊涂,不要以为我们没掌握你的情况!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民警怒问。
马泥鳅脸变得煞白,哆嗦着说道:“我只打了一拳,踹了一脚。真的没有了,还…还扔了一块泥巴,一块石头…”
民警实在没耐心听他的废话了,决定打破以前“淳淳诱导”地老办法,开始单刀直入:“你是不是骑自行车回来的?”
“是,我是骑自行车回的,我不想打保安,所以提前走了。”
“你一个人走的?”
“是,他们都在那里打人,我就一个先走了。”马泥鳅继续“巧妙”地推卸责任。
民警被这种“硬骨头”气坏了,正要上前再打他一巴掌,旁边负责记录的民警看出了苗头,暗暗地扯了他一下,代替他问道:“你是不是用自行车驮了一个人回来?”[无敌龙会员老刘手打整理]
马泥鳅马上摇头道:“没有啊,没有,我一个人骑车回来的。”
负责审问的人这下真地忍不住了,上前再赏了他一个巴掌:“好多人都证明你驮了一个人回来。没有证据,我们会找你?我们为什么不找张三,为什么不找李…”
“张三?我就知道是张三那个王八蛋在欺骗政府,他瞎说地!你们千万别听他的,他昨天就赌博了。”
民警有点哭笑不得,说道:“你驮了!一个穿酱色毛衣、背牛仔包地年轻人。”说到这里,民警猛地在桌上一掌,大声道,“说,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原来你是问他啊?就是那个坐摩托车来的有武功的小伙子?”马泥鳅惊讶地看着民警,然后说道,“你们早说啊,我一看他就不是好人。他在李慧理发店那里就下了车。”
“李慧理发店在哪里?他为什么下车?”民警连忙问道。
“就是石滩镇前面一点,现在没那个理发店了,那里应该叫樟树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下车,是青牯牛帮他打了一个电话之后,他就让我们先走,他说他要等一个人。不过,我发现他进了马路边的小路。”
“青牯牛是谁?”
民警将这里的情况汇报之后,刑警立即命令民警摆着马泥鳅到黄浩炜下车的地方。
第558章
不久,青牯牛也被抓获,虽然青牯牛比马泥鳅顽固得多,但相信黄浩炜是好人的他最后还是在民警的“耐心”询问下说了实话,直接证实了马泥鳅说的话。
他也被警察带到了黄浩炜打电话的地方。本来警察想问出黄浩炜有没有电话,以便通过手机定位来确定其位置,但出租车司机、青牯牛和马泥鳅三人都不知道黄浩炜到底有没有手机,更不知道号码是多少。
带警犬的刑警和押送马泥鳅他们的民警几乎同时达到黄浩炜上山的路口,警犬不安地走到着,时不时对着山上樟树方向狂吠几声。
此时睡在树上的黄浩炜还在咋吧着嘴巴,一脸的笑容。
不知他正在做什么美梦。
县委书记赵子强亲自来接薛华鼎到县政府食堂吃饭。
当薛华鼎走进餐厅的时候,细心的人发现他脸上有着一层淡淡的忧色。他们都以为是因为上午在会议上产生的不快所引起的,或者是因为看见了酒桌上摆满的白酒而装出来的,所以大家也就不以为意。
周围站着的服务员们在等待薛华鼎下令撤下白酒。
桌上摆上高级白酒就如地方领导到边界迎接上级领导一样,这是下级官员明知违规也不得不做的动作。
因为上级领导有时喜欢这类动作,你做了最多是被口头批评,虽然有时很严厉。但是如果你不做的话,就有可能被领导心里埋怨。特别是那些好面子又虚荣的领导。
多数心里灵活的领导宁愿被领导口头批评也不愿被领导私下埋怨。更何况赵子强和李泉都不了解新上任书记地秉性。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薛华鼎在赵子强的和服务员的引导下走到属于贵宾的位置后,对准备入席的洪副主任道:“今天你是贵客,我陪你喝二杯。不过,估计不能尽兴,下午还要工作,晚上我们再喝。”
马春华笑道:“大家随意吧,喝到兴头上如果不喝就会难受,一样影响下午的工作。”
赵子强马上附和道:“现在多喝了,高兴了工作效率就高。只是到农村看看现场,我们可以稍微晚一点出发。”
不少的人附和道:“是啊。是啊…”
“休息好才能工作好。”
等马春华、洪副主任等人坐在后,薛华鼎扫了一下餐厅,说道:“还有不少同志没到吧?专家组的同志呢?”
作为主人的县长李泉看到薛华鼎地目光扫到他这里,连忙说道:“专家组的同志按您的要求回家修改文件去了。这里只有市公安局王局长没来…”说到这里,他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心虚地看了马春华一眼。
果然,马春华偷偷而严厉地瞪了他一眼,李泉的身子一下矮了三寸,心里既恨自己多嘴,又恨马春华仗势欺人。
薛华鼎明知故问道:“他什么时候来。我们等等吧。”
赵子强笑着打圆场道:“公安系统的人事情多。薛书记,我们就不等他们了。”
马春华笑着对桌上的众人笑道:“现在是经济发展了,治安管理也越来越困难了。老百姓越来越不老实,你还没有抓他们,他们就要打电话告状,说你刑讯逼供啦、私闯民宅啦,不知他们是怎么掌握了这么多的法律专业词的。有时候让我们的真是哭笑不得。我们的干警也只能小心又小心,生怕做错了什么让他们投诉。”
大家都善意地笑了笑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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