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后宫录》(未删节全本) 第 6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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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几句话深得陈若素之心,陈若素芳心甚悦,微微一笑,道:“你很会说话。”

    王笑笑笑道:“你不骂我讨好卖乖,佻薄可恶了?”谈笑中,不觉戍时已过四刻,王笑笑念起长青大师之约,不觉望了望天色,要告辞,却觉得盛会难再,竟略一疑迟。

    陈若素见状花容一黯,道:“唉,你要走了,此后相见,就要以死相拼了。”王笑笑本即多情种子,闻言黯然,口齿启动,却是说不出话来。

    陈若素又道:“你不必对我手下留情,我也决不会放过半分杀你之机,到那时候,你不要怨我无情。”

    小竹插言道:“姑娘,说得好好的,怎么又杀呀拼呀的起来了?”

    王笑笑心道:“要我手下绝情,这可是万分难办的事。”站起身来,拱了拱手,道:“我……但觉无话可说。”语音一顿,道:“希望下次相遇,仍如今夜……”

    陈若素忽然变色,截口说:“你别作梦。”罗袖一拂,立起娇躯,竟不再说半句,已执着鬼头杖,转身向厅后行去。

    就在这瞬间,王笑笑已见到她美眸之中,泪光浮动,知她是为了个性高傲,不欲让自己见到她伤心之态,故拂袖而去。其实他虽自深谙少女之心,可是少女心,海底针,他终未能把握住陈若素瞬息万变的少女之心,扭转乾坤,化敌为友,致令她变色而去。

    忽听小梅叫道:“姑娘。”追了过去。

    小竹却愤愤将酒壶向上重重一放,道:“哼,白侍候你半天,却将我们姑娘气成这样。”也跑向厅后。

    王笑笑方自苦笑,只听小兰在背后道:“笑花郎,你留在厅中,与我家姑娘再见,就不算下次,岂不即可不必为敌了?”

    王笑笑心忖:“这丫头言虽天真,倒是一片好心。”转过身子,道:“我还有事要办,不能一辈子呆在这里啊。”

    小兰抿一抿嘴,道:“您不会办完事回来么?”王笑笑哑然失笑,伸手摸摸她秀发,大踏步走出敞厅。边走边大声唱到:

    剑煮酒无味,饮一杯为谁

    你为我送别,你为我送别

    胭脂香味,能爱不能给

    天有多长,地有多远

    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泪无悔

    这笑有多危险,是穿肠毒药

    这泪有多么美,只有你知道

    这心没你活着可笑

    这一世英名我不要

    只求换来红颜一笑

    这一去如果还能轮回

    我愿意来生作牛马

    也要与你天涯相随

    剑煮酒无味,饮一杯为谁

    你为我送别,你为我送别

    胭脂香味,能爱不能给

    天有多长,地有多远

    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泪无悔

    这笑有多危险,是穿肠毒药

    这泪有多么美,只有你知道

    这心没你活着可笑

    这一世英名我不要

    只求换来红颜一笑

    这一去如果还能轮回

    我愿意来生作牛马

    也要与你天涯相随

    小兰怔了一怔,想追下去,倏又止步,改奔厅后屏门。

    陈若素站在屏风后面,听着王笑笑的歌声,眼泪流的更多了,她可以从歌声之中,听出王笑笑对自己的情谊,但是造化弄人,本应该是红颜相伴,如今却不得不刀剑相向,想到这里,陈若素丢下拐杖,跑出来,从后面抱住王笑笑的腰身,哭着说道:“你快滚啊,下次见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这个混蛋,害人精!”

    “呵呵,杀就杀吧,你知道那是我最希望的死法了,能死在红颜之手,我死也无憾了,若素,别哭了,你是教主,要坚强,记住,我的家乡有句话叫做办法总比困难多,多想想开心的事情,其实没有人愿意杀人啊,都是欲望在作怪,有容乃大,无欲则刚啊!”王笑笑转过身来,将陈若素抱进怀里,轻轻地帮她擦掉眼角的泪水,说道。

    “哼,用不着你教训本姑娘!快滚吧!害人精!”陈若素沉默了一会儿,一把将王笑笑推开,恶狠狠的骂道。说着,转身跑进了屏风之后。

    王笑笑看着那扇挡住了自己的目光的屏风,恨不得将他劈碎了,但是还是轻叹一声,转身走出了大厅,边走边唱道:风吹起了从前 你如水的容颜

    摇摇晃晃像盛开的睡莲

    大雨滴落在昨天 你回首的那瞬间

    多少爱恋 想要让你看得见

    我的爱是一把剑

    要为你遮挡艰险

    只可惜流水却把它卷入深渊

    不知道时间是否能为我再停留

    让我刻下你的名 留下你的温柔

    不管风如何变幻 不管雨如何游走

    爱的剑

    它沉入了水底永不腐朽

    躲在屏风后面的五女听到这歌声,都哭得一塌糊涂,但是她们都知道这只是水月镜花而已。

    且说王笑笑走出敞厅,一路上虽见九阴教徒,却未拦阻,他心中暗诧,难道今夜就让他安安稳稳出庄。他心中警惕,却取出折扇,大摇大摆地走,倒似在家中一般,好不潇洒自在。将至庄门,却见那身形瘦长的樊东里与顶门微秃的孟庆楠,率了十来名九阴教徒,守在门旁,不由暗哼一声,忖道:“今晚看来非经一场激战,怕不能走了。”但觉这一战已虽不惧,却也可虑,尤其灵灵迄未传音通知,与约定不符,未免令他诧异。

    转念间,距孟庆楠等已不足三丈,只听孟庆楠道:“王笑笑,若非本教主传令,放你一马,免得人言本教家中欺人,嘿嘿,本殿主定让你今夜来得去不得。”

    王笑笑暗道:“她言虽如此,明是暗存呵护之意,九阴教的人个个心机深沉,理当皆知,不知有何感想?我虽不必要她如此,其情却是可感。”也不知是惊是喜,一时不由愣住。

    只听樊东里嘿嘿两声,道:“小子,今晚便宜你了,还不快滚。”

    王笑笑明知他们心怀不忿,格于陈若素之令,故欲激他先行出手,推卸责任,无奈本已心烦,竟怒火上升,冷然一晒,道:“要打就打,罗嗦什么?”折扇入怀,笑行虎步,欺身上前。

    孟庆楠见他目中无人之态,怒哼一声,右掌抡起,就待劈出,忽又忍住,道:“莫名山的小子,动手之责,可由你负。”

    王笑笑喝道:“罗嗦。”霍然一掌,已拍向樊东里胸前。原来他机警绝伦,见樊东里目光一转,猜他欲出手偷袭,故先下手为强。

    樊东里惊怒交迸,狞声道:“好小子。”一式“推山填海”硬接上去。显然,他是想仗着近一甲子的功力,王笑笑必是不敌,故硬接硬架。却见王笑笑不避不闪,迎了上来,心中方喜得计,岂料两掌一接,但觉对方掌力一吞一吐,掌势一滑,几乎带动身子,总算功力深厚,真气一沉,已然稳住,不禁脱口道:“小子邪门。”

    王笑笑冷然道:“少见多怪。”口中说着,手下却趁势连出“困兽之斗”,掌掌如巨斧开山,追得樊东里连连倒退,除了见招拆招,见式破式,再难攻出一招。

    孟庆楠一旁暗道:“这小子看来不过十七八岁,就有这等功力,更难得机警已极,不趁今夜收拾下来,日后又是一大祸胎。”Fxcm书斋 http://www。fxcmz。com

    第131章、神功有成

    再想起陈若素对王笑笑之景,他杀机更炽,觉得不毙了王笑笑,绝了陈若素念头,只怕九阴教就要生生断送了,正欲出手,忽听王笑笑激斗中道:“孟堂主如有兴趣,不妨也上来玩玩。”

    两人对博,劲风激荡,逼得四周九阴教徒纷纷散开,樊东里连退八九步,已出庄门。高手相战,何能分心,王笑笑一开口,立于樊东里可乘之机,他“乱正行迷踪遁法”神妙无穷,连踏三步,已脱王笑笑掌力范围,冷冷一哼,反扑过去,连连八掌。

    王笑笑凝立如山,左封右架,未退半步,蓦地一招“变动不居”,击了过去。这一招玄奥威盛,锐不可当,樊东里心惊之下,迅展“乱五行迷踪遁法”,险险闪开。但见王笑笑并未追击,哈哈一笑,道:“九阴教传道堂主,不过尔尔,笑花郎失陪了。”身形一掠,倏忽之间,已在十丈之外。

    他们这一场对搏,早已出庄,谁也料不到他方占上风,却暴然退走,连孟庆楠都不及拦阻,遑论其他。樊东里怒发如狂,追上前去,孟吼道:“莫名山小子,有种的别走。”

    忽听一个银铃似的声音冷然道:“樊堂主。”

    樊东里心头一震,驻足回身,却见陈若素玉面充满怒色,手拄钢杖,站在庄院门口,孟庆楠却满脸惶然,侍立身后,暗道不妙,忙躬身道:“属下在。”

    陈若素美艳如仙的面庞上,突然盖上了一层万载玄冰,道:“樊堂主,家师虽传位与我,本座却自知年轻识浅,功力薄弱,此不上诸位……”倏然顿住,目挟霜刀,森然盯住樊东里。

    樊东里冷汗一暴,躬身道:“属下知罪,请教主降罚。”

    孟庆楠心中暗暗忖道:“我若正言相劝,她怒火正炽,必同火上添油,不如这般。”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朝陈若素躬身道:“教主初登大位,而属下与樊堂主即敢阳奉阴违,不严加惩处,何能以戒来兹?”

    此话一出,陈若素反而面容消霁,道:“本座亦知孟殿主与樊堂主均是为本教着想。”一言至此,星眸一扫二人,见他两人皆是惶然低首,略一吟哦,又道:“不过本座并非忘恩负义之辈,你们大可放心。”

    孟庆楠与樊东里齐惶然道:“教主言重了。”

    陈若素道:“这番违命之罪,暂且寄下,你们戴罪立功,勉力为是。”语罢素袖一拂,迳入庄中。

    孟庆楠与樊东里,相视苦笑,也随后入庄。

    再说王笑笑疾驰向南,忽听蔡灵灵的声音道:“笑哥哥。”

    王笑笑方一停步,香风吹来,蔡灵灵已飘落身畔,道:“时已不早,与尊长相会,岂可晚至?我们边走边谈吧。”

    王笑笑道:“灵妹说得是。”又举步若飞,驰向南方。他虽至金陵不久,也知雨花台在府南聚宝门外。

    蔡灵灵不疾不徐,与他并肩而奔,道:“笑哥,我见你与陈若素谈得高兴,所以没有按照约定,以练气成丝,传音入密,告诉你我存身之处。”

    王笑笑听她纯真一片,毫无不悦嫉妒,心中暗感到:“灵妹如此善良,我宁可死上千遍,也不能伤了她的心。”心中想着,口中却道:“你藏在哪里?”

    蔡灵灵道:“就在厅外五丈远的花丛中啊。”嫣然一笑,又道:“陈若素口中虽说容貌不如我,哼,其实她心中一定自命天下第一美人。”

    王笑笑听她语气中也有较量之意,莞尔一笑,道:“理她则甚?”

    蔡灵灵默了一默,道:“笑哥哥,你下次与她相见,真要为生死大敌么?”

    王笑笑正为此事烦心,闻言佯笑一声,道:“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过我想机会不大吧!”

    蔡灵灵道:“这件事应该及早拿定主意。”

    王笑笑不欲多谈此事,撇开道:“我自有道理,你大可宽心。前面就是聚宝山,我们快上。”

    两人何等轻功,虽未尽展,已快逾追风。循着城墙跑,时在夜深城闭,除了秦淮花舫,笙歌犹传外,未见行人。今夜月色甚佳,上了雨花台,已见长青大师灰衣布衲飘飘,盘膝坐在峰顶。王笑笑见他宝相庄严之态,不禁下拜道:“晚辈迟至,爷爷恕罪。”

    蔡灵灵却奔上,喊道:“爷爷。”扑入他怀中。

    长青大师修为已入神化,岂不知两人已至,但直至此刻,始慈目缓睁,道:“笑笑不必多礼。”忽然一怔,沉声道:“笑笑,你吃了什么?因何印堂神色,大异晨时。”

    王笑笑暗赞他神目如电,起身将情形说了,长青大师又按脉细查,便闭目不语。蔡灵灵侯了片刻,见长青大师仍一语不发,推了他肩膀一下,娇声问道:“爷爷,怎么了?”

    长青大师睁开双目,微微一叹,道:“你这情形,倒有几分象”无极心法“最高之境,正逆合运,生生不息……”

    蔡灵灵欢声道:“那好极啦。”

    长青大师摇一摇头,道:“不过老衲却可断言非是”无极心法“最高之境,唉,是祸是福,连老衲也难断定。”。

    蔡灵灵大感失望,长青大师沉吟有顷,忽对蔡灵灵道:“灵儿守护一旁,待我再查一遍。”蔡灵灵知长青大师想用真气搜脉,这可是异常危险的事,一个不巧,两人俱有走火入魔的厄运,忙应了一声,走出二丈,运功戒备。

    长青大师面庞向王笑笑,道:“笑笑,你背我盘坐行运功。”王笑笑应了一声,依嘱盘膝坐下。蔡灵灵虽四外严戒,却是不时望向他们。

    长青大师掌按上王笑笑“百会谷”,一掌按上“命门谷”,垂帘塞兑。半晌,王笑笑忽面呈痛苦之色,汗下如雨。蔡灵灵芳心几乎跳出口腔,运功之时,理当面呈安详,如此情形,除非是走火入魔或散功之前,始会呈露。

    忽听长青大师道:“笑笑,不要运功抗拒,顺其自然。”又过片刻,长青大师忽然收掌,取出一只玉瓶,对王笑笑道:“服下一粒,运功调息。”

    王笑笑一瞥之下,已见瓶高四寸,镌有“小瑶池”三字,他知必是“瑶池丹”,忖道:“金陵世家的至宝,龙逸兄未服,我岂能服?而且我也不需要用力增加内力。”对长青大师道:“大师,目前此丹对我来说,已非必要,不如留着救人有意义得多?”

    长青大师微微一叹,接道:“曾祖他老人家说,灵丹是用以济世,希望这”瑶池丹“有朝一日,救上千百人性命,惭愧的是,三百年来,所用八颗,五颗是金陵世家用去,其他三颗,所施惠者,也是多少与金陵世家有关的人。”他言语至此,两人均知其意了,分明是同意王笑笑所言。蔡灵灵一心只在王笑笑身上,大不以为然,只是长青大师陈义正大,却也不敢争论。

    王笑笑站起身子,将玉瓶递回长青大师,长青大师摇一摇头,道:“你收着,留着救人,老衲疏懒成性,不欲再动。”

    王笑笑也不多说,纳入怀中,忽触那根碧玉书签,心头一动,取出奉上,道:“这根书签上有些掌式武功,可否请老爷爷鉴定?”

    蔡灵灵也“啊”了一声,取出那由陈道明身上搜出的玉瓶,送了过去,道:“这件东西也请爷爷看看。”

    长青大师一并接过,先对那根上雕“碧环神君经斋”的书签,执于面前,那签上字,纵小逾蝇头,凭他功力,无殊磐石,略一浏览,耸然动容,道:“碧环神君,不愧天纵之才,也唯有他那诡异性情,创得出这等诡谲武功。”将碧玉书签递还王笑笑,道:“上面武功,虽漫无体系,凭你聪明,不难理出头绪,这套武功虽与你家武功路子大异,可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不妨采撷精华,融会贯通。”

    王笑笑诺诺连声,收回怀中,却见长青大师又拔开瓶塞,将瓶口凑近鼻端,蓦地面色一变,盖起瓶塞,连道:“好厉害,好厉害。”

    蔡灵灵急声道:“爷爷,有大碍么?”

    长青大师长长吸了一口长气,面色回转,将头一摇,道:“还好,不知瓶中乳汁究是何物,一嗅之下,连老衲也略感昏眩,你们由何得来?”

    蔡灵灵骇然道:“连爷爷也觉不适,幸而得手之时,未曾开启,否则怕不晕倒当场。”

    王笑笑道:“此物本属司马伯父的。”

    长青大师讶然道:“司马这孩子因何存此恶物?你仔细说来。”

    蔡灵灵抢着道:“我来说。”急急将获得经过说出,顺便连荒谷夜战,也细细叙述,叙完又道:“灵儿猜这瓶中之物,必是与”四目天娱“、”三足碧蜍“合药用的。”

    长青大师静静听她说完,将玉瓶递与王笑笑,道:“老衲于药物一道,并未深究,令师母身为九毒仙姬衣钵传人,还是由你转交令师母,加以鉴定。”

    王笑笑点头收下,忽觉长青大师倏然住口,凝目望去,见他眉头一蹙,竟苦苦思索起来。只听蔡灵灵讶然道:“爷爷……”他连忙一拉蔡灵灵,低声道:“别吵,爷爷一定想起什么要事,需要即刻解决。”蔡灵灵抿一抿嘴,不再说话。

    寂然片刻,长青大师突然双目一张,神光斗射,那光芒连天上星月,也似蓦然一黯,功力之高,已臻不可思议,两人也不由一惊,却听长青大师肃然道:“笑笑,老衲筹得一计,对你可增益功力,只是此法甚险,略有差错,必致身死,你意下如何?”

    王笑笑见长青大师面容肃穆,隐有沉重之色,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即长青大师,亦无十分把握,他稳健秉自天生,貌虽轻佻,岂是贪小失大之徒,便欲开口辞谢。忽然,心头一动,暗道:“不对啊,这位前辈何等人物,纵然亟思造就后辈,也断然不至出此下策,此中必有讲究,恐怕因说出,徒扰人心,宣不宜之于口。”就这一忽,他已转了百十个念头,目光一抬,肃然道:“晚辈已然决定……”

    长青大师截口道:“欲速则不达,见小则忘大,你多想想。”

    蔡灵灵娇躯忽然偎入王笑笑怀中道:“笑哥,爷爷既说此言,你就不必冒此大险了。”

    王笑笑伸手一摸她如云秀发,道:“灵妹,我的决定,你信任与否?”

    蔡灵灵螓首一点,王笑笑微微一笑,道:“那就好。”转面向长青大师,道:“笑笑有劳爷爷了。”

    长青大师暗暗叹道:“这孩子果然敏慧,竟让他猜出几分。”点一点头,蔼然道:“此举虽有凶险,老衲却有八分把握,你不必挂怀,那是最好。”

    王笑笑笑道:“爷爷宽心,笑笑自信这等胸襟还有。”

    长青大师四方一扫,道:“此地一无遮蔽,不宜施术,最好寻一深洞。”

    蔡灵灵本待劝阻,旋又想道:“反正他有不幸,我也陪他,劝既不能,不如缄默。”一念及此,芳心竟是大感爽然,不觉之中,情根已深种如斯,见状道:“灵儿以前常来此地拣彩石,熟的很,这附近有五六丈深石洞,干燥洁净,可以么?”

    长青大师点头道:“虽小了些,也将就用了。”话声中,立起身子。

    蔡灵灵道:“灵儿带路。”抢先走下峰顶。

    那山洞位于山腰,上垂峭壁,藤萝深覆,洞前有若平台,十司马丈外却是一片疏落竹林,洞虽不深,却也宽敞、平坦。这等距离,在三人说来,真是举足即至。入洞之后,长青大师即令蔡灵灵守在洞口,再命王笑笑盘膝坐下,他自己却立于王笑笑身后。

    蔡灵灵朝洞外站立,螓首一转,却将一双清澈有若秋水的目光,紧紧盯着两人。洞中虽暗,如何难得倒她。但见长青大师立身运功,半晌,忽出指连点王笑笑“膈俞”、“肝俞”、“脾俞”诸谷,然后掌心按住王笑笑“天柱谷”。这几处谷道,都属于“足太阳膀胱经”。

    蔡灵灵但见王笑笑刚才雨花台上,面呈痛苦,身子略有颤抖,心悬不已。转念间,只见长青大师忽然收手,后退半步,知道又将施展下一步手法,正欲看下去,突闻洞外传来衣袂飘风之声,听声音,分明是一流高手施展轻功奔驰,且来势竟向此洞而来。

    她急转转目望去,却见月光下,一道人影,若风驰电掣,由树梢奔来,距此不足五丈,不禁脱口喝道:“站住。”喝声出口,追悔不迭,原来她在仓卒之下,竟未瞧出那灰影之势,分明仅是路过,自己这一喝,岂不自露位置,又结怨家?

    只见那灰影闻声之后,略为一顿,身形一闪,巳纵落洞前丈司马,两道冷电般目光,似欲透过覆洞藤萝。灰影一顿之际,蔡灵灵已见是一位挽道髻,手执拂尘,身穿灰布身形道袍,容貌清丽的中年道姑。她知这小洞决瞒不过这等高手,况又出声。仓猝中,星目一瞥王笑笑,却见长青大师已然盘坐地上,右掌压在他亵衣“灵台谷”上。

    她不假思索,碧萝拂处,穿身而出。灰袍道姑先头闻娇喝之声,脆若银铃,已知是位姑娘,却不料艳丽如此,月光下,蔡灵灵罗袂飘飘,美若嫦娥谪凡,不禁微“噫”一声,心念一转,暗道:“难道是她?”手中拂尘一指,道:“你姓蔡?”

    蔡灵灵本欲出面道歉,打发对方走路,朱唇方启,却听灰袍道姑已喊出自己姓来,也“噫”了一声奇道:“这位仙姑,你怎么知道的?”

    灰袍道姑所测不错,心中忖道:“这丫头果然明媚绝世,玉儿确不如她。”漠然一笑,道:“王家那小子为何不出来?”

    蔡灵灵听她语气不善,戒心大起,道:“他不在此。”她生平从未撒过一次谎,话一出口,白玉般的脸上,早是羞红一片。

    灰袍道姑何许人也,一眼之下已自了然,冷声道:“王笑笑在炼功么?”

    蔡灵灵芳心一震,暗道:“好孟害。”楞了一楞,道:“你是谁?”

    灰袍道姑仰天孟笑一声,并不答话,拂尘一挥,笼天盖地,当头罩下,那拂尘上的数百根马尾散开来,根根袭向蔡灵灵要谷。原来灰袍道姑愈看愈觉蔡灵灵娇艳,那杀机竟也掩抑不住,愈来愈炽,故遂尔出手。蔡灵灵冷不防她骤然出手,惊怒交迸,怒声道:“你是什么意思。”莲步倒踩,娇躯如行云流水,一退倏进,一掌反击回去竟未防灰袍道姑乘机冲入洞中。

    灰袍道姑心中虽惊,冷然一哂,拂尘倏转,刷的一声,卷向敌人手腕,左袖一拂,暗劲陡涌,袭向蔡灵灵胸口。蔡灵灵暗道:“这道姑出招换式,无不见迅速神奥,自是当世第一流身手,是五毒宫的人么?”心中想着,左掌斜挥,已破去来劲,右手并指如戟,欺身向前,戳向灰袍道姑的“将台谷”。

    灰袍道姑见她毫不退让,处处抢攻,心中暗骂:“小丫头好波辣。”却也想到王笑笑必是炼功正紧,故而如此,倒也怕惊扰了他,转念下,身形飘退二丈。蔡灵灵见她退却,暗暗松了一口气,蹑迹而上,连出七掌。

    灰袍道姑勃然大怒,冷声道:“丫头敢尔。”身形一闪,避开锐锋,右手拂尘一张,迳袭敌面,拂尘玉柄,倒戳蔡灵灵“章门谷”。两人出手均疾若闪电,刹那间,二十司马招已过。那灰袍道姑招式奇诡,专走偏锋,决不与敌硬拚,只是招招均袭向敌人重谷,挨上一记,不死也得重伤。

    两人均惧干扰了王笑笑,故闷声相搏,一时除了劲风猎猎,带动枝叶沙沙,无他声且愈斗离洞口愈远,此际,已离开十丈之远。蔡灵灵渐感不耐,想道:“这道姑功力高强,如此要缠战几时,离洞过远,也非所宜。”思忖及此,双掌一左一右,施出“日月相推”,瞬转“稿仑虚屈”。

    灰袍道姑心头暗骇道:“武林中何来如此掌法?”但见她这两招,外观平淡,其实一旋一按,圆通浑粹,蕴八卦太极之势,藏天地运行之机。不敢硬接,身形一飘,转至蔡灵灵侧方丈司马。

    蔡灵灵大感意外,忖道:“她这身法飘逸迅速,比之”移形换位“,似犹胜二分,不在九阴教”乱五行迷仙遁法“之下。”

    只听灰袍道姑冷冷说道:“好掌法,好功力,只是贫道还想领教。”语声中,拂交左手,碧光一闪,右手已握住一柄碧绿晶莹的玉钩。她纵横天下,还没有被人连番逼退过,心中早是杀机大盛,欲待一拚。

    第132章、灰袍道姑陈素梅

    蔡灵灵并未见过西门雪,但却听王笑笑说过西门雪的事情,知道西门雪号称“玉钩娘子”,不由暗道:“江湖中用玉钩的极为罕见,不知她与西门姐姐有何关系?”心念转动,娇声问道:“西门雪姐姐与前辈……”

    灰袍道姑截口道:“少废话。”一式“天光云影”,碧霞漫天,玉钩挟着啸啸风声,罗网一般罩了下去,左手拂尘一挥,转袭敌腰。她一钩一拂,两面夹攻,刚柔互济,势若雷霆,威力大增。

    蔡灵灵怒气一涌,芳心暗道:“她置若罔闻,显是与西门姐姐无关了。”

    忽然,灰袍道姑收招后退,漫天碧霞,消散无踪。蔡灵灵方自一怔,又见碧光一闪,那灰袍道姑玉钩脱手,势若惊雷,掷向洞口,冷然喝道:“东方苟,站住。”

    蔡灵灵不顾大敌在前,回头望去,却见一个红脸白髯的老者,正悄然欺向洞口。玉钩电掣,闪击那老者亵衣,红脸老者万般无奈,斜身一闪,躲将开来,玉钩却“呛”地击中洞口旁石墙,冒出一串火花,呛啷落地。蔡灵灵又惊又怒,她功力虽高,一来经验太少,未料有人偷袭,二来背对洞口,那老者功力甚高,竟瞒住她耳目,仓猝之中,无暇思索灰袍道姑因何突然助己,闪电般扑上前去,素手一扬,巳用上十二成功力。

    红脸老者犹欲加速入洞,倏感一股重愈山岳的无形劲气撞来,暗暗惊道:“小丫头真有此功力?”身形暴闪,掠出八尺。他年老成精,掠出之际乌光打闪,已撤出一对细若竹筷,长达二尺的勾魂笔,转身护住门户。但他这份心是白担了,倩影一闪,蔡灵灵纵落洞口。

    只听灰袍道姑冷声嗤道:“东方苟,你半生英名,是如此得来的?”

    东方苟老奸巨猾,也不由老脸一热,本已红脸,倒瞧不出来,微微一笑,道:“老夫本无英名,何来得失?”顿了一顿,沉声道:“你是想与本教为敌?”

    灰袍道姑拂尘一摆,姗姗走来,漠然道:“你不要拿五毒宫吓人,就算惹上你这位总坛坛主,你待怎地?”

    东方苟嘿嘿干笑两声,道:“也罢,想来你是自恃功力。”

    忽听蔡灵灵喊道:“前辈,你的玉钩。”皓腕一抬,玉钩已飞向灰袍道姑。

    蔡灵灵冰雪聪明,已猜出灰袍道姑十之八九即西门雪之师,虽不明她猛下辣手之故,却已视之若友,故拾钩抛还。她匆匆一瞥墨漆一团的洞中,已见王笑笑与长青大师俱安详一片,静座运功,未被干扰,芳心一宽,纤指一指东方苟,娇叱道:“你这老家伙,鬼鬼崇崇,想干什么?讲。”

    东方苟闯荡江湖数十年,还未被人如此喝叱,怒涌如山,暗暗骂道:“臭丫头。”却是进既不可,退又难堪。

    忽听穿枝拂草之声传来,两名紫衣大汉走出竹林,奔向东方苟,东方苟心头一动,顿时得计,朝那两名紫衣大汉一比手势。那两名紫衣大汉本因东方苟意欲偷袭,怕他们露出声息,故奉命藏于竹林,眼下见东方苟已发觉,自是立刻奔出。东方苟手势打出,其中一个紫衣大汉立由囊中取出一枚特制信炮,抖手朝一块石头掷去。

    灰袍道姑接钩在手,见状骂道:“东方老儿,打不过人家,讨救兵么?”

    不及拦阻,“嗤”的一声,一溜红光直冲霄云,随即“啪”的一响,天空爆出一大片灿烂金星,排成“五毒”二字,缓缓飘堕,良久始灭。霎时,远处天空纷纷爆起金星,竟有六七处左右。灰袍道姑俱然一惊,暗道:“五毒宫群聚金陵,是有大事要办?”

    忽听蔡灵灵道:“前辈,他是五毒宫总坛坛主么?”

    灰袍道姑转目望去,却见她一双清澈如水的明眸,望着自己,玉面一片焦急,一点芥蒂不存,心中暗暗忖道:“如此容貌,如此功力,玉儿万万不及。”饶她个性坚毅,一时间也大感气馁。

    只听东方苟狞笑道:“小丫头,总要叫你见识东方老爷手段。”

    蔡灵灵黛眉一扬,心道:“爷爷替笑哥哥施术,也不知需时多久,那道姑来意莫测,不先下手,待五毒宫徒麇集,悔之已晚。”思忖及此,登时慈心收起,娇叱一声,道:“接招。”霍然一掌,拍了过去。

    东方苟双眉一挑,道:“来得好。”

    双腕一振,右手勾魂笔疾挑敌人腕脉,左手勾魂笔,幻出七八根,连点她左胁诸大谷,辛辣疾狠,火候老到且不说,那尖端劲风,震耳刮肤,功力之深,可见一斑。展眉间,两人便已激斗起来。忽闻灰袍道姑冷然晒道:“东方苟,枉你身为前辈,竟以勾魂笔对一个空手小姑娘。”她意在扰乱东方苟的心神,字字以真力送出,透过尖锐笔啸,入他耳中。

    东方苟虽知其意,仍不免暗暗切齿道:“臭道姑,现在由你一旁说风凉话,有朝一日……”

    他先时犹仗手中勾魂笔,有攻有守,此刻心头震怒,笔势略偏半分。高手互搏,招招式式皆当毫厘不爽,虽仅半分,实已是大大破绽,况蔡灵灵功力较他为高。但听蔡灵灵冷然一晒,身形一转,纤掌划了半个圆弧,好不飘忽虚幻,倏忽之间,已欺近东方苟身旁三尺,斜劈敌腰。

    东方苟冷汗一炸,总算他身经百战,搏斗经验丰富之极,临危不乱,侧身急窜,在千钧一发中躲开要害。饶是如此,左肩依然中了一掌,“卜”的一响,踉跄退出七步,乌光一闪,左手勾魂笔已飞出三丈,肩骨怕不已碎成十司马块。

    蔡灵灵见他居然逃过这“四象化形掌”第五招“二用无位”,也不由佩服他功力高强,不忍再行出手,收招玉立,道:“你速速回去……”

    忽听灰袍道姑峻声道:“蔡家丫头,除恶务尽,客气什么?”

    蔡灵灵向灰袍道姑道:“前辈,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灰袍道姑晒然道:“你慈悲,我来。”拂尘一扫之际,身形随之前进二丈,袭向东方苟胸口。

    东方苟怒极反笑,道:“贱婢,你乘人之危。”虽有一臂,无奈左肩新碎,纵暗提真气,压住翻腾血气,却是难以动手,只有勉强挥动仅司马一支的勾魂笔,扶伤力战。

    灰袍道姑一边抢攻,一边冷然道:“贫道这是邯郸学步,比之贵教,差之不知凡几。”

    蔡灵灵退回洞口,忖道:“这位道姑嫉恶如仇,可惜不知法号,她是否西门姐姐之师?”

    展眼间,东方苟已险象环生,发发可危。旁边两名紫衣大汉见状,一打眼色,突然拔剑,双双扑向灰袍道姑身后。蔡灵灵黛眉一挑,方待出手。却见激战中灰袍道姑冷声叱道:“找死。”左手一扬,二缕乌光电闪而出,两名紫衣大汉惨叫一声,抛剑扑地倒下,在这一瞬,蔡灵灵已见他们眉心间各插一枚蓝汪汪淬毒金针。

    蔡灵灵不禁黛眉紧蹙,觉得五毒宫徒,固然死不足惜,灰袍道姑也太狠了。东方苟却趁灰袍道姑出手空隙,放弃守势,一笔点向她“京门”重谷。灰袍道姑虽能拂中东方苟左臂,自己也得陪上一笔,她胜券在握,如何肯干,身形一倾,避开铁笔,却也拂了一空。灰袍道姑勃然大怒,顿又掣出碧玉钩,道:“可惜啊,五毒宫总坛坛主,无声无息,死于聚宝山。”

    东方苟心焦如焚,暗道:“信炮已出偌久,因何无人赶来?”他不愧总坛坛主身份,虽危不乱,也不做遁逃打算,声色不动,道:“只伯没有那么容易。”

    灰袍道始冷冷一哼,幌身扑上,钩拂交击,势不可当。东方苟已知迟早必败,但盼拖一刻,是一刻,以待援手,凝神挥笔,背水一战。这一来,灰袍道姑虽稳占上风,却也难在三招两式中拾夺对方。

    蔡灵灵看了一看,已知灰袍道姑,百招之内,必可击毙东方苟,想起洞中的长青大师及王笑笑,立刻拂开碧藤,奔了进去。洞深二丈,并无曲折,她其实根本不必入洞,已可清楚。她悄悄走至两人身畔,垂目打量,见王笑笑面色安详,无论如何,找不出半丝不适之容,芳心不胜欣慰。

    却见长青大师右掌,依旧按住王笑笑“灵台”谷,蔡灵灵柳眉微颦,忖道:“五毒宫的人即将群至,我一人双拳难敌四手,这洞又太浅,些微声息,即可传入,于洞口迎敌,也不适宜,离开洞口,更是不可,这……”左思右想,竟是愈感彷徨无策。

    忽见长青大师双目一启,在黑暗中,宛如打了个闪电,她喜得想打跌,正欲启齿,洞中已闻长青大师细若蚊蝇的声音道:“笑笑用功正紧,不可喧哗,可用传音入密或心语传声,略谈片刻。”语音一顿,问道:“外面何人搏斗?”

    蔡灵灵急以传音入秘道:“是一位不知其号的道姑与五毒宫总坛坛主东方苟在斗,那道姑灵儿猜她是西门……”见长青大师单掌一直按住王笑笑亵衣,问道:“怎么,还未好么?”

    长青大师点了点头,以佛门心语传声道:“只怕要到拂晓。”

    蔡灵灵尚拟再问,忽听洞外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道:“东方大坛主,今夜怎么吃瘪了?可要我兄弟相助一臂?”

    蔡灵灵闻言一怔,暗道:“谁来了?好似非五毒宫下,听口气非友是敌。”

    只听东方苟冷然道:“长葛老儿,你少风凉了,三教同盟,早有明言,幸灾乐祸,你是想自取其亡?”

    先头那沉闷的声音嘿嘿一笑,道:“老二你说如何?”

    又听另一干涩的声音道:“东方老儿所言,倒也有三分道理。”

    蔡灵灵心中暗震,想道:“三教联盟,那是五毒宫、九阴教、魔教了,笑哥哥以荡魔为志,这是更为棘手了,不过瞧这光景,并非融洽无间。”

    忽听拂尘玉钩之声大盛,长葛祺哈哈一笑,道:“老二,再不出手,东方大坛主只怕今夜就得归位了。”话声甫落,一阵衣襟带风之声,随着凌梅的指掌风响传来。

    蔡灵灵听出长葛兄弟是并肩出手,芳心一震,她当长葛祺一开口,已听出功力奇高,灰袍道姑以一对一,也未必是敌手,两人齐上,更无幸理。只听灰袍道姑怒声道:“姓长葛的,你们有脸皮没有?”

    长葛佑哈哈一笑,道:“谁不知道我兄弟遇敌同上,千军万马也是如此。”

    灰袍道姑心头大怒,万般无奈,高声喊道:“蔡家丫头,你死了不成?”

    蔡灵灵匆匆一瞥,长青大师又合上双目,幌身掠出,已见灰袍道姑在两名身材高瘦,穿着及膝黄褂,腰系银笑的老者围攻下,已是险象环生,东方苟退身林边,喘息不已,她娇声喝道:“好不要脸。”娇躯一掠,掌随身出,叩向长葛祺天庭。

    高手相斗,眼观六面,耳听八方,长葛兄弟早见一位美艳若仙的姑娘出洞。但对她那闪电般的轻功,也是一惊,长葛祺反手一掌,硬架上去,两掌一接,蔡灵灵身形一滞,长葛祺却倒退一步,心惊之极,凝目一望蔡灵灵,忽然峻声道:“老二。”

    长葛佑连劈两掌,逼退灰袍道姑,回头道:“什么事?”

    灰袍道姑见他漫不经心之态,凭她高傲个性,如何忍耐得住,暗暗骂道:“老鬼找死。”

    玉钩倏出“碧霞钩法”的绝着“残红一抹”,但见碧光一闪,已递至长葛佑胸前,右手拂尘一倒,疾戳长葛佑“左期门”的要谷。这两招诡奥凌梅,长葛佑功力虽高过对方,大意之下,也闹了个手忙脚乱。总算他身具一甲子以上绝顶功力,危急中,真气一提,纵身跃退,“嘶”的一声,他虽毫发未伤,前胸衣裳,已被钩破。

    灰袍道姑收钩卓立,晒然道:“老鬼,知道梅害了吧?”

    长葛兄弟,绝代凶人,哪里忍受得住,怒极反笑、连道:“好,好。”阴笑中,右臂一抬,一阵劈拍声响,霍地暴长半尺,一步步走向灰袍道姑。

    灰袍道姑暗道:“通臂魔掌。”心中警惕,玉钩斜举,凝然不语。

    忽听长葛祺沉声道:“老二,正点子在此,再有天大的事,也先搁下。”

    长葛兄弟,性情何等狠梅,照说既已决心报复,焉肯半途作废,奇怪的是,长葛佑闻言之后,霍然收功,退回长葛祺身旁,也望向蔡灵灵,道:“老?(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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