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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影迷送的?你的影迷也有警察?”
小珂看着那捧玫瑰被演员们一一拆散,从这双手里转到那双手里,从这张鼻子嗅到那张鼻子,直到副导演在那边大喊:“演员!
演员!该拍拥抱那段了……“演员们才放下花朝摄像机那边碎步跑去。
季文竹抱歉地对小珂庞建东说道:“我要拍戏了,你们想看拍戏吗,想看的话就在这儿看吧,看看我们怎么拍戏。”
季文竹也朝摄像机那边跑过去了,庞建东沉着声音对小珂说了句:“咱们走吧。”便率先扭头向下山的路口走去。山上的风很大,把庞建东后背的衣服吹得鼓胀起来,使他那一刻倍显魁伟。小珂转身,跟着他走了两步,又不由自主回头看去——万里长城的一个垛口上,一段好戏已经开拍,季文竹激情拥吻着一位风度男子,架在升降车上的摄像机从他们的面前缓缓摇过,徐徐升起……
小珂蓦然回首的目光,并未随着上升的镜头,投向垛口那对“深情”男女,而是向服装箱上那片无人顾及的散落的玫瑰,匆匆一瞥。那些玫瑰在太阳的灼烤下好像已经败了,花色枯萎。山风吹过,叶瓣飘零,几点残红碎绿,无声无息地向着残砖断石的斑驳城垣,随风飞去,飞向绵延无尽的山野,渐渐幻化于无……
病犯监区白天
孙鹏住进病犯监区一个月后,三分监区决定,派孙鹏的同班犯人李京过来,替换刘川,陪护孙鹏。
庞建东带李京来到病监,病监民警陪他们往孙鹏的监号走去,一路向庞建东介绍着情况。
病监民警:“孙鹏大概已经有十几天不满床满裤子拉屎了,而且,下肢麻痹的样子现在也不大有了,能扶着墙自己走路了。就是尿还满床撒,每隔半小时就撒一次,一点不存着。”
庞建东点点头。他们走进孙鹏的监号,看见刘川正给孙鹏擦身,见他们进来,刘川直起腰立正站好。孙鹏看看李京,面露疑惑。
病监晚上
孙鹏在监号里大喊:“李京!李京!李京!”
躲在卫生间边拉屎边看报的李京慢吞吞地擦了屁股,走回监号。孙鹏气恨道:“你丫上哪儿去了,我都尿半天了,你想沤死我呀!”
李京皱眉说:“你嘴巴干净点啊!我不是你的保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别成心整人。”
孙鹏:“我整你什么了,我病成这德行了你给过我一个好脸儿吗,你他妈还有点人性吗,你说你是什么玩意儿呀!”
李京:“你他妈嘴干净点,你骂谁是玩意儿啊。”
孙鹏:“我就骂你呢,你还是玩意儿吗,你不是玩意儿!”
李京:“我还不伺候你了,你跟政府较劲儿你别跟我们过不去, ‘咱们都是大墙人,谁也不该谁的!”
值筒队长听见争吵走了进来:“吵什么吵什么,啊?不愿意住这儿住反省队去我没意见!”
两个犯人都住了嘴,李京低头去收拾孙鹏的褥子。队长问:“孙鹏,我听说你扔药了,是不是?”
孙鹏:“没有啊,谁说的?”
队长:“我告诉你孙鹏,你要让我发现你扔药,就说明你根本没病,我可警告你啊。”
孙鹏:“药我都吃了,不信你可以化验……”
病监白天
李京在其他监号和几个犯人闲聊:“……我结婚坐的是卡迪拉克,前边还有一辆大奔开道。我结婚光在万和城摆酒席就干了三万多,也就是要万和城那个排场……”
犯人:“万和城,是不是东三环那个?”
李京:“不是,你扯哪儿去了,你去过万和城吗,万和城就在……”
孙鹏的监号里传来孙鹏的叫喊:“李京!李京!李京!”
犯人:“哎,那小子叫你呢。”
另一犯人:“甭理他,沤死他才好呢。”
李京笑笑:“万和城就在……”
外面又传来孙鹏声嘶力竭的声音:“李京!李京!队长!报告队长……”
李京只好骂了一声,沉着脸起身,回到孙鹏监号。
孙鹏见李京进来,气得大叫:“你他妈不愿干你滚,我要死了我先拉你做垫背!李京,你小子有种你别给我换!”
李京正弯腰给孙鹏换裤子,闻言直起身子:“好,这是你说的,有种你就别叫,要死你就痛快点!”
孙鹏呸的一下啐了李京一口,李京也狠狠啐了他一口。两人互相啐了数口,似乎比着谁啐的大,啐的远,这时队长出现在门口。
队长:“怎么回事?”
李京大喊:“报告队长,孙鹏闹监!”
孙鹏嘶叫:“队长,队长,你救救我,李京要把我整死,队长救命啊!”
病监白天
冯瑞龙和庞建东来了,把李京叫来问情况,冯瑞龙刚问了一句:“你们到底怎么闹的?”李京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李京:“冯队长庞队长,你们饶了我吧,我宁可到集训队去,我也不伺候他了,我再伺候他他不死我也得死了……”
第二十一集(6)
监号白天
孙鹏向冯瑞龙庞建东激烈投诉:“人家刘川甭管多大味人家天天在我的监号里看书,我一找就能找着。李京老是串号,老是串号,老在筒道里和别人臭吹,吃过什么饭坐过什么车什么的,还骂我。反正我是坚决不要李京了,我坚决要求派刘川回来照顾我,刘川要是回来,我这病大概能好陕点……”
病监白天
庞建东带着四班另一位犯人来到病犯监区,和病监民警一起,走进了孙鹏的监号。李京显然已经被撤回去了。
病监晚上
新来伺候孙鹏的犯人和孙鹏同样发生争吵,愤而走出监号。孙鹏从床E爬下来,爬到筒道里又哭又闹,拒不吃饭,拒不回号,把屎尿都拉在筒道里,值班队长和几个犯人想把他抬回去,发现他拉了一裤裆屎,—个犯人叫:“哎哟,这小子拉了,报告队长,这小子拉了。”
其他犯人也松开手捂了鼻子,队长怒喝:“孙鹏,你怎么回事,这是筒道你往哪儿拉!”
孙鹏口吐白沫,气息掩掩地呻吟:“我要刘川,我要刘川……”
邓铁山办公室白天
钟天水冯瑞龙在向邓铁山汇报。
钟天水:“按照孙鹏又打又闹的行为,完全可以送禁闭了,但谁都看出来这小子是下了拼命的决心,宁可把自己折腾死,也得把伪病进行到底。”
邓铁山:“既然这样,你们必须尽快攻下这个堡垒,既要快,又要绝对避免孙鹏出现意外,所以不宜简单强硬处置,关反省号并不是好的方法。监狱局已经连续六年保持了无脱逃、无暴狱、无安全事故、无非正常死亡的四无记录,今年年初局里又下了死命令,各单位也都立了军令状,严防死守。咱们要是砸了全监狱局这块荣誉招牌,那就没法交待了。”
冯瑞龙看看钟天水,钟天水表情沉重。
三分监区办公室晚上
冯瑞龙庞建东等人叫来了四班陈佑成,陈佑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用哭腔哀求:“队长,你们就别让我去了,孙鹏以前就憋着要打我,他抽烟那事又是我反映的,我要是去了,我,我性命不保啊!”
庞建东和另一个队长喝斥:“陈佑成,你干什么,你起来!”
陈佑成跪地不起,连声恳求……
冯瑞龙什么都没说,重重地叹了口气。
一监区白天
冯瑞龙与钟天水边走边谈。
冯瑞龙:“我们分监区这几天为孙鹏这事开了好几次会了,方案也设计了好几个,软的也有硬的也有,可一个一个试下来,都不太管用。孙鹏虽然有时候态度变好一点,但一有不顺心的事情,还是吵,还是闹,还是每半小时尿一次。下身都让尿沤出湿疹了,发了炎,生了疮,一尿肯定蜇得疼啊,可他还是尿。这两天已经发展到每十五分钟二十分钟,就尿一次。只要肚子里有尿,他就立即尿出来,一滴都不存着。去伺候他的几个人都快逼疯了,连四班的班长梁栋都上了,昨天梁栋跟我哭,说他都快崩溃了。还有的犯人表示宁可加刑也不想去伺候孙鹏。”
钟天水:“孙鹏对梁栋怎么样?”
冯瑞龙:“开始两天还好,后来也不行,昨天跟梁栋大闹了一次,这小子从监号里爬出来了,用脑袋撞墙,撞得头破血流的,非要梁栋走不可。现在我们三分监区的犯人个个谈孙色变,生怕下一个换到自己,都去问刘川到底念了什么怪咒,让孙鹏死心塌地认上他了。我们也找了刘川了,刘川也死活不想去了。”
钟天水停住脚步,一脸苦闷烦躁,看了冯瑞龙一眼,说:“人要是不要脸了,就他妈跟动物一样!”
冯瑞龙:“还不如动物哪。我们家养那小狗,仁义着哪,懂事着哪!”
钟天水:“你们还有什么方案?”
第二十一集(7)
冯瑞龙:“照我看,要么送他进反省号,要么索性让他保外就医。进反省号万一这小子出意外,砸了监狱局四无的牌子,这责任我是承担不起。保外就医我们要是报上去,上面不批上面承担责任,不批的话也得指示我们怎么着,我们照指示办。我不是不想担责任,是实在担不起这个责任。”
钟天水沉吟不语。
病监白天
钟天水带着冯瑞龙庞建东,一起到了病犯监区。
他们没去病房,而是让民警把孙鹏带到了管教办公室里,让孙鹏坐在一张桌前。屋里除了钟天水冯瑞龙和庞建东外,还有监狱医院的一位医生,谈话的架势看上去相当正规。
钟天水上来的第一句话,让孙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孙鹏,根据医生的建议,你们分监区已经把你的保外就医的报告报上来了。监区经过研究,也同意给你报到监狱去。因为要写这份报告,还需要你填一些表格,还有些问题,得向您了解清楚,如果这些情况符合保外就医的要求,我们才能往上报,否则报上去也批不了。”
孙鹏兴奋得两眼都直了,脸上想绷着但绷不住笑。
钟天水不紧不慢地开始提问,这些问题让孙鹏越听越兴奋,越答越有劲。
钟天水:“首先一个,你要求保外,你有人保吗?”
孙鹏说:“有啊,我老婆就可以保。”
钟天水问:“你老婆不是要和你离婚吗,她还愿保?”
孙鹏说:“我老婆说了,只要我能出去,她就不离婚了。她要是不保,我父母也能保。”
钟天水又问:“听说你父母因为你老婆,跟你关系不太好,他们还肯保你吗?”
孙鹏说:“我毕竟是他们亲生的儿子,我可以马上给他们写信,我只要肯求他们,他们一定会保,肯定没问题!他们就这么一个儿子。”
老钟又问:“好,如果有人保你,甭管是你父母还是你爱人,得让他们填这个表。你确定谁来保你,你父母,还是你爱人?”
孙鹏:“我父母吧,我今天就给他们写信,你们可以去找他们。其实我媳妇也行,都行。”
钟天水让庞建东记下孙鹏父母的名字、地址、工作单位。
孙鹏说了父母的名字和住址后,又说:“他们早从厂里退休了。”
钟天水问了厂名,又叫庞建东记下。然后接着问:“你出去以后,又要治病又要生活,经济来源怎么保证啊?”
孙鹏说:“我媳妇挣钱,我父母也有点退休金,给我口饭吃绝没问题。再说我这人又不像我们班李京那么馋嘴,我有口粗饭就行。”
老钟又详细问了孙鹏妻子的情况,以及他父母的情况,包括他们的身体状况,居住条件和具体经济收入等等,还问了他妻子的父母及亲友的情况。他问,孙鹏答,庞建东记,还让孙鹏填了一张保外就医的申请表,一应手续进行得规矩认真,有条不紊。
办公室桌上的闹钟一直嘀嘀嗒嗒地走着,冯瑞龙在钟天水与孙鹏谈话过程中,几次看了这只闹钟。
最后,钟天水也抬腕看了看手表,一本正经地对孙鹏说道:“孙鹏,咱们今天都谈了一个半小时了,你觉得怎么样啊?”
孙鹏连忙说:“我感谢政府,感谢钟监区长,感谢监区对我的关心,让我保外就医。我出去以后,一定遵纪守法,好好治病,争取……”
钟天水打断他:“其实,你没病,你看,这都一个半小时了,你没尿一滴尿,这说明,你没病。你那点屎尿,你其实完全憋得住。”
第二十一集(8)
孙鹏一下子愣住了,刚要说什么,钟天水又把他打断:“今天我们来的目的,其实是对你进行一场测验,我们有四个人在场,包括一位医生,我们已经把今天测验的真实情况记录在案。有了这个测验,有了这份记录,你以后拉得再凶,尿得再多,也没用了。没有任何—个医生,没有任何一个领导,还敢同意你保外就医。有了这份测试记录,谁同意了谁就是徇私枉法!我们四个人谁都可以告他,一告一个准,谁也逃不过法律和纪律的制裁!孙鹏,你自己想想,有哪个干警愿意用自身的生存为代价帮你这个忙?所以,这条路已经让你自己走死了,你不要再有任何幻想。”
孙鹏张口结舌,看着他对面端坐的每一个人——钟天水、庞建东、医生,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严肃不苟的表情。他终于咧着嘴巴,面孔歪歪地哭起来了,在钟天水做出这番结论并做出最后规劝的时候,在钟天水随后宣布“根据你的行为,我们已经报监狱领导决定,从即日起,对你蓄意伪病的行为实施禁闭十五天的处罚”的时候,孙鹏除了排泄出绝望的泪水外,没有再排屎尿。
《阳光像花一样绽放》第二十二集
孙鹏家白天
数日后,钟天水拉上庞建东,辗转找到了孙鹏的家。
孙鹏的老婆抱着孩子流着眼泪,听钟天水介绍情况。
钟天水:“……所以我们想,还是应该把孙鹏在狱中装病的情况,如实告诉你,也希望你能了解,孙鹏冒着伤残甚至死亡的危险装病,尽管属于严重的抗拒改造的行为,但目的,我想恐怕也就是为了回家养活你和你们的孩子,也就是怕你跟别人跑了,孩子没人管了!他只有这个想法,没有别的想法。他是想跟我们闹个鱼死网破,也得保住他这个家!这个想法我们可以不理解,但你是他的亲人,你不能不理解。”
钟天水的话,说得孙鹏老婆哭得像个泪人似的。
庞建东把几百块钱放在桌上,说:“这是我们分监区干警给孙鹏的孩子捐的五百多块钱,钱不多,是个意思。”
钟天水:“我们这些干警其实都是旁观者,我们跟孙鹏不沾亲不带故。可我们也有亲人,也有老婆孩子,有时候设身处地地想一想,真是觉得人在倒霉的时候,在碰上厄运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亲人,这时候也只有亲人能帮。亲人要是都不管他了,那他真是没活头了。孙鹏这个人有很多毛病,但他对你,对你们的孩子,那感情还是真的。所以我希望你也为孙鹏想想,也为孩子想想,不就是熬几年苦日子吗,等孙鹏刑释出来了,一家人幸福团聚多好。”
孙鹏老婆哭着不说话。
反省队白天
孙鹏结束禁闭,一脸呆滞地被押出了反省队。
集训队白天
管教干警向孙鹏宣布对其集训三个月的处理决定。
孙鹏神色枯槁,精神萎靡。
孙鹏父母家白天
钟天水庞建东来到孙鹏父母家,他们坐在椅子上,听孙鹏的老爹—个劲儿地骂孙鹏。
孙父:“这小子不是我儿子!不是我儿子!我们一家老老实实的守法做人,怎么出了这么个逆子!”
孙母:“儿子怎么不是你儿子,犯了死罪他也是你儿子呀。”
孙父:“养了这种儿子我对不起孙家的祖宗先人,我,我没脸呀我!养不教,父之过,我没脸呀我……”
孙鹏父母争了起来,孙鹏母亲哭道:“从这么小我抱他抱到这么大,怎么不是我儿子啊!他再有多大错,也是我的儿子呀!”
孙父不吭声了,也陪着老伴掉了眼泪。
钟天水:“大嫂说的没错,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血肉嘛。孙鹏这么多天屎尿缠身,身上都沤烂了,得受多大罪呀,还不就是为了他那个孩子吗。孙鹏的孩子也是你们的后代嘛,你们哪能不心疼啊!”
孙母擦着眼泪:“那孩子原来也是我抱,孩子是好孩子。”
钟天水:“对呀,咱们都是中国人,中国人对血缘的感情,心里是抹不掉的,孙鹏是你们生你们养的,他的孩子也是你们孙家的种,你们能不心疼?”
孙父:“我,我对不起政府,对不起共产党,儿子养这么大,孝不孝顺我们都无所谓了,给党和国家添这么大麻烦,我们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生下就先弄死他……”
孙母:“你有这志气你就别生,打小还不是你又打又骂不好好教育……”
钟天水:“现在不是你们给政府添麻烦,现在是政府要麻烦一下你们,麻烦你们配合政府做好孙鹏的转化工作,把他挽救过来,让他尽早减刑从监狱里出来,回家好好过日子!”
集训队白天
孙鹏在心理咨询室接受谈话。
心理咨询员:“……能主动意识到自己性格上的好斗意识,就说明你的心理还是有冷静和理陛的能力,这是性格变化的基础,这很好嘛。”
孙鹏:“我那两个月天天泡在屎尿里头,又蹲了十五天禁闭,又在集训队严管了这么多天了,我现在真的蔫了,以后可能再也狠不起来了,我骨头里那点狠劲儿差不多都耗光了。”
心理咨询员:“这不是坏事,这说明……”
某邮政公司白天
老钟和小庞又来到了孙鹏老婆的单位。孙鹏的老婆在一家邮政公司工作,他们和公司的一个头头进行了交谈。
公司头头:“刘玉琴在我们单位工作六年了,一直很内向,丈夫被抓以后,更觉得在班组里抬不起头了,所以很少与人交流。我们都知道她家生活不富裕,但困难到什么程度,详细情况也不太清楚。你们刚才要不跟我们介绍那些隋况,我们还真不知道已经到了过不下去的程度了。”
钟天水:“你们这公司是国有企业吧,我听说邮电行业这些年效益不错。”
公司头头:“效益还好吧,我们公司最近正在开展像学校,像军队,像家庭的活动,正好赶这时候,我们可以打报告向上面给刘玉琴申请一些补助,上面估计应该能批,也算开展像家庭活动的一个具体事了。再说你们民警非亲非故的都能这么老远跑来关心这事,我们和刘玉琴一个单位的,就更该关心了。”
钟天水:“谢谢,谢谢,我们来以前就估计,你们是国有大企业,三个代表肯定学得好,关心职工就是关心效益,这道理你们肯定比我们领会深。”
公司头头:“哪里哪里……”
孙鹏家晚上
钟天水带着孙鹏父母到孙鹏家。孙鹏家住在一个大杂院里。孙鹏妻子正在门外准备烧火做饭,看到公婆来了,愣着不知所措。
孙鹏母亲过去抱起了孙鹏的女儿,钟天水在孙鹏父亲和孙鹏妻子中间说着什么,孙鹏父亲也说了什么,孙鹏妻子一边听一边掉泪,一边点头……
第二十二集(2)
监狱会见楼白天
冯瑞龙陪孙鹏老婆从会见楼里结束了会见走出来,向狱外走去。
冯瑞龙:“你公公婆婆不是已经答应把孩子接到他们那儿养着了吗,周六周日你再接回去,这样也就等于帮你分担了一大块负担,再加上你们单位补助给你的钱,日子我看就能过了。我们请你们单位的工会给孙鹏写信的事跟你说过了吧,信孙鹏也接到了。他爸爸妈妈也给孙鹏写了信,反正都是劝他安心改造,争取减刑,早点出来,与家里人早点团聚嘛。”
孙鹏老婆满脸感激:“冯队长,谢谢你们,你也替我谢谢钟监区长和小庞队长,真的谢谢你们了,孙鹏就是再关多少年,我冲你们这面子,我也不跟他离了。您跟他说,他要是在里边服从命令听指挥,再也不惹事的话,我就不跟他离,我就等他,他要是再给你们老添累,我就跟他离!事,您就这么跟他说。”
冯瑞龙:“好,我答应你跟他说。有个事我们钟监区长托我也跟你商量一下,你跟你公公婆婆一直有点疙瘩,早点解了得了,平常多跟老人说两句软话,把以前的恩怨是非化解了得了,不都是为了孩子吗,一家人有什么说不开的!”
孙鹏老婆不好意思地笑笑:“行,我听你们的。哎,那以后我要有什么难事,还能找你们吗?”
冯瑞龙犹豫了一下:“能啊,要是你们单位,家里都解决不了啦,你可以找我们,我们至少可以帮你出点主意吧。”
孙鹏老婆:“好。”
集训队白天
一个管教向孙鹏宣布:“孙鹏,你这三个月的集训今天到期,经一监区同意,今天送你回三分监区继续服刑,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孙鹏脚下,放着已经捆好的行李,孙鹏立正答道:“收拾好了。”
管教:“走。”
三分监区白天
孙鹏被押回三分监区,一进筒道,看见钟天水正跟庞建东等几个队长说着什么,孙鹏突然冲上去,朝钟天水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孙鹏:“钟大队长,从今往后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我这辈子只要还有一口气没断,我说什么也要报答您老人家。”
钟天水一愣,对庞建东说:“你们四班的犯人怎么都爱磕头啊,起来起来,我都这么大岁数了,等你这辈子快断气的时候,我早就烧成灰了。你要报现在就报,怎么报你心里知道,啊!”
铁艺车间白天
孙鹏和刘川在一起干活,两人边干边聊。
孙鹏:“……我这人,心里想什么嘴里说什么,我现在,除了我媳妇和我那丫头,我最想报答的就俩人,一个你,一个钟大,这是真话!”
刘川:“你甭报答我,先报你老爸老妈吧,你老爸老妈养你这么大……”
孙鹏:“老爸老妈不算,除了他们,我就欠你们的。”
刘川沉默—会儿,自语道:“我也想报答钟大。”
孙鹏:“你报答他什么?”
刘川依然像是自语:“是钟大让我弄明白了,明白我做人做得非常失败。做人也是有方法的。”
孙鹏:“哎哟,你做人还不够好呀,我看钟大对你最满意了。”
刘川:“他?”刘川摇头,“对我最不满意了。”
孙鹏:“不会吧,他不满意什么?”
刘川:“他说我不关心别人,不关心集体,看不到自己的缺点,把别的人缺点看得又像眼中钉肉中刺似的。”
孙鹏:“真的假的,你是这样吗?”
刘川:“不全是。”他笑了一下又说,“但也有点。”
三分监区白天
周日,犯人们或在球场上打球,或洗晒自己的衣服,或独自伏案读书,或三五成群聊天下棋,刘川则在水房擦洗窗户,清扫垃圾。
—个犯人走进来,把一包垃圾砰的一下倾倒在刚刚打扫干净的垃圾桶里,溅得周围都是。犯人走了,刘川过来,皱眉看着一地狼藉。
三分监区晚上
犯人自由活动时间,刘川与一班的孙志勇一起在疏通厕所里一根堵塞的管道。两人的双手和衣服都沾满了污水。
有犯人进来方便,问:“怎么啦?”
孙志勇:“堵了。”
犯人:“这么臭!”
三分监区晚上
犯人们收工回来,刘川一进监号,马上拎着暖壶去打开水,刚把开水打回放在桌上,就被李京倒在脸盆里烫脚了,其他犯人拿着杯子过来,晃晃暖壶,水早空了。
刘川反感地看看李京,李京一边烫脚一边看报,一边哼歌,刘川嘴里嘀咕着骂了声,拿了暖壶再去打水。
亲情电话室外晚上
刘川等两三个犯人在排队打亲情电话。一个犯人打完电话出来,轮到刘川进去。
亲情电话室晚上
刘川在和奶奶通话:“……你上次不是说养老院除了每天配的饭菜之外自己还可以加菜吗,你想吃什么自己就加呗。……加一个多少钱呀?噢,那么贵呀。……我挺好的,身体没事。我现在学人大的法律函授呢,您和王律师还有联系吗,能托他帮我找点书吗,书名回头我写信寄给您。哎,还有,王律师要是有空的话,您能托他帮我打听一下季文竹的地址吗,季文竹您都忘了?……没有,她老给我寄钱寄东西,我想给她写信……”
第二十二集(3)
监狱篮球场白天
几个犯人正在玩篮球,刘川在另一个空着的篮球架下给球架刷洗。钟天水在一边帮忙。
钟天水:“我听三分监区说,你这一阵经常帮大家做好事,挣分也挣疯了,是不是?”
刘川:“做好事又不挣分,又没有规定为大家做一件好事能加几分。”
钟天水:“行,一个人要是干好事不图个人利益,那就是真干好事了。为大家打个开水,为集体清洁一下卫生,挺好。”
刘川:“我最烦我们班李京了,他喜欢用热水烫脚,用水最多了,自己又不打,每天收了工大家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呢,就全让他用了。要在过去,我早不伺候他了。”
钟天水:“你既然是为了别人干好事,别人把水用了,那不是正好吗。”
刘川:“是啊,所以我心里不高兴也都忍着,我倒没挂在脸上。”
钟天水:“那你还是没有修炼到家,修炼到家心里也就不会不高兴了。既然你是自觉自愿做好事,打开水给大家用,你管人家用多少呢,你管人家是喝了还是洗脚呢。”
刘川想想,笑着默认。
钟天水:“说你还担任你们分监区补习班的小教员了,这有加分吧?”
刘川:“这有加分。”
钟天水:“你过去不是公安大学篮球队的吗,在这儿我怎么没见你打过篮球啊?”
刘川:“啊,老不打也就不想打了。”
钟天水:“监狱局马上要举办全局运动会了,你还不参加几个项目,得一个冠军加二百分,得一个亚军加一百分,得第三名加八十分。”
刘川:“冠军?这分可不好挣。”
钟天水:“考下—个大学文凭好挣?那不更难吗。”
刘川:“我今年计划考一门法律基础,一门大学语文,一门外语,外语是我强项,不用怎么背,这一下能挣六百分呢。等于仨冠军。”
钟天水:“这六百分可不容易,你一考就知道了,至少要比在社会上读大学难得多了。在外面正常上大学有老师授课辅导,你现在在监狱自学,每门课重点在哪儿,全得自己琢磨。考试的面又特别宽,平时边边角角不注意看的,考试的时候准栽在上头。”
刘川:“我下死力,练笨功,每个题都在理解的基础上死记硬背,应该可以。我奶奶答应托人帮我多找点学习资料。”
养老院晚上
小珂来看刘川的奶奶。
奶奶正在吃饭,—个护士进来对奶奶说:“老太太,你给我那几个电话我今天都打了一遍,一个关机,一个停机,一个一听说我是养老院的就说我打错了。”
刘川奶奶脸上,一副茫然若失的表情。小珂说:“奶奶,您要找谁呀,我帮您去找。”
奶奶:“刘川想考法律,让我帮他找书,我找原来他爸爸公司里的那些人,现在那些人都散到哪儿去了我也不知道了,能找到人家也不一定肯帮这个忙了。公司都垮了,我住在这儿动不了,刘川爸爸妈妈住在地底下,也动不了,谁还愿意管这个闲事啊。现在请人帮忙做事,都得要钱的。”
小珂从奶奶手里接了刘川寄来的书目单,边看边说:“我去找,奶奶您放心,我去找。”
书店晚上
小珂冒雨跑进书店为刘川买书。
图书馆白天
小珂骑车来到图书馆,认真地在电脑里查找需要的书目,抄下书的编号。
某老师家晚上
小珂敲开老师的房门,和老师寒暄着,她在老师家的客厅里给老师看书目清单,老师点头应允……
街头白天
小珂顶风骑车,车上捆着几本书籍。小珂的脸被寒风吹得赤红。
监狱门口白天
小珂上班,在门口碰上庞建东,她把两本书交给了庞建东。
三分监区白天
中午,刘川收工回号,庞建东把书交给了刘川。
庞建东:“刘川,你奶奶又给你带书来了,老太太腿脚不好,能一次一次地找这么多书来也不容易,你可得好好学,考不下来真是对不起老人家一片苦心。”
刘川:“是。”
钟天水办公室白天
刘川被一位民警带到钟天水办公室外,喊了报告,得到允许后走了进去。他看到屋里除了钟天水外,冯瑞龙也在。
钟天水:“刘川,过来,坐吧。监狱局的迎新春促改造运动会,听说你报名参加咱们监狱篮球队了。”
刘川:“对,我还报了—个跳绳的单项。我们篮球队的领队就是冯队长。”
钟天水:“啊,冯队长年轻那阵是咱们监狱局篮球队的后卫,我看过他的球,这小子体力好,防守也好。防守有时比进攻还要重要。”
一个队员问:“冯队,那干吗这次不让孙鹏参加呀?”
冯瑞龙:“孙鹏刚刚从集训队出来不到两个月,按规定凡从集训队出来的,六个月后才能重考计分{午可证,可这次运动会按局里的规定,没有计分许可证的犯人没资格代表所在监狱参加比赛。”
另一队员:“不是说这次运动会不够格的人可以凭外卡参加吗?”
冯瑞龙:“是啊,孙鹏要在没有计分许可证的情况下参加比赛,除非他有重大立功表现。可立功这种事情,就算孙鹏有那个决心有那个胆量也有那个能力,可哪有那么巧偏偏就能碰上那个机会!”
队员们一片议论。
生活卫生科库房白天
冯瑞龙带刘川到库房来领球衣和球鞋,发货的正是小珂。小珂一边帮着往刘川骑来的三轮小货车上装东西一边问:“刘川你也是篮球队的?会打球吗?”
刘川:“会。”
冯瑞龙:“别稀里马虎的,刘川是我们天河队的主力呢。”
小珂:“我就知道刘川以前唱过摇滚,闹了半天打球也会,你经得起撞吗?”
刘川腼腆地:“还行吧。”
冯瑞龙:“刘川在公安大学就是篮球队的,正经练过呢。”
冯瑞龙跳上三轮小货车,刘川骑走了。小珂走回库房,她在库房门口望着他们的背影远去。
第二十二集(4)
监狱大院白天
在骑三轮车回监区的路上,刘川替孙鹏向冯瑞龙求隋。
刘川:“孙鹏打球我看过,他在大前锋的位置上确实很强,关键咱们天监篮球队现在就是这个位置最弱,孙鹏闲在那儿不能参加确实可惜了。孙鹏现在不是表现挺好的吗?”
冯瑞龙:“我也没办法。监狱局既有这规定,你求我还不如去求孙鹏呢,让他咬牙立一功,有立功表现我马上给监区打报告申请让他参赛。我跟你们一样,说是坐三争二望一,其实不想拿冠军那是假的。”
刘川问:“让他立什么功啊,有什么机会啊?”
冯瑞龙:“我哪儿知道有什么机会,机会都是自己找的,机会要都摆在明面上那也没他的份了。炸碉堡堵枪眼拦惊马跳冰窟窿这种事,我到哪儿给他找去!”
刘川一边骑车一边低头琢磨。
养老院晚上
小珂来看刘川的奶奶,给奶奶带来她母亲做的可口饭食。
奶奶:“你妈妈做的茄子真好吃,我年轻的时候,天天吃单位食堂,最爱吃烧茄子,我好多年都没吃到这么好的烧茄子了。”
小珂:“我上次来也带了一份烧茄子,我还怕您吃腻了呢。”
奶奶:“不腻,哎,刘川也特别爱吃烧茄子,你能给他也带一份去吗,允许吗?”
小珂:“不允许,不过刘川他们伙食也还可以。您别光操心他了。”
奶奶:“上次我见他,他很瘦,脸色也不好。现在好点没有?”
小珂:“那一阵他脸色不好主要是心情问题,现在好多了,还参加我们监狱的篮球队呢,我过去不知道他会打篮球。”
奶奶:“他呀,一阵一阵的,有一阵爱打篮球,球鞋球衣买了一大堆,还都是名牌的。玩儿一阵又不玩儿了,干什么都是三分钟热气。”
小珂笑笑。
铁艺车间白天
犯人们分散在车间各处干活。
刘川和孙鹏工作的小屋里,一只小麻雀正在窗口—趴着,刘川上去逗逗它,它竟慌不择路地飞进了屋里,落在地上蹦蹦跳跳,好像飞不起来似的,见刘川和孙鹏过来,翅膀扑扑棱棱煞是惊恐。人在大墙关得久了,对这类活物当然格外好奇怜惜,何况这小家伙近在咫尺,不能不引起他们的兴趣。先是刘川扑它,后来孙鹏也上来帮忙,好容易扑到之后,发现它的一只翅膀果然断了。
刘川掀着鸟翅:“哟,断了。”
孙鹏:“我看看,怎么断的?”
麻雀与刘川目光相对,好像真的有所交流。它在他手上瑟瑟发抖,一对圆圆的眼睛可怜地眨着,眨得刘川心疼得不行。见左右无人,刘川对孙鹏说:“它飞不动了,咱们把它养起来吧。”
孙鹏犹豫地说:“让养吗?”
刘川说:“咱们悄悄养呀,就养在这儿就行。”
孙鹏:“不行吧。”
刘川目光巡睃,正好看到旁边的墙角,堆着一堆砂纸盒子,刘川就把麻雀放进一只空着的纸盒里,还在纸盒的前后,各挖了一个通气的小孔,然后把它放在那堆或空或实的纸盒下面,伪装坚壁起来。然后,他拍拍手直起身子,看看孙鹏,孙鹏在小屋门口替他望风,两人同时松了口气,眼神之间,虽然都是七上八下,但也显然达成了一项攻守同盟。
刘川表面胆大无忌,内心其实心虚胆小,说:“不会被发现吧?”
孙鹏:“要是发现了,你就只能死不承认,这屋子谁都来,谁也没证据非说是你藏的。”
刘川看着那堆纸盒,心跳稍定,脸上渐渐现出一丝微笑。
监区、车间白天、晚上
把一个秘密藏在心里,是一件非常刺激的事情。每个早上,每个中午,刘川都要在吃饭的时候,悄悄留下一点馒头渣和米饭粒,有时还有一点菜叶,在出工时带到车间,仔细地给麻雀喂食。看得出刘川特别疼爱这个小小的生命。
分监区谈话室晚上
刘川在梁栋的帮助下继续练习跳绳,他越跳越快,气喘吁吁。
篮球场白天
刘川在场上练球,球的击地声和他的喘息同步轰响。
操场晚上
刘川带领队列比赛的队员们顶风夜练,风声和口号声彼此呼应:“一!二!三!四!”
铁艺车间白天
中午开饭,犯人们都去打饭了,四班班长梁栋走进车间小屋来找卡尺,突然,他听到墙角的纸盒堆里,传来唧唧喳喳的声响,梁栋吓了一跳,疑心自己听错,他紧张地注视着那堆纸盒……
铁艺车间白天
吃完午饭,刘川正在干活,一分监区的一个队长和刘川的班长梁栋一起走进小屋,进来之后二话没说,就直奔墙角翻查纸盒。刘川站在一边,知道事情走了风声,他的身体有些发抖,眼睁睁地看着队长和梁栋把纸盒翻得乱七八糟。
小鸟很快被翻出来了,一分监区的那位队长打开盒子往里看了一眼,然后把纸盒砰的一声放在工作台上,严肃地盯着刘川孙鹏。刘川和孙鹏全都停了手中的活计,垂手站在各自的原位。
队长问:“这是谁藏的,啊?”
无人应声。
一分监区的队长紧接着威胁了一句:“是不是要把你们三分监区的队长请来你们才说呀!”
刘川不知怎么一冲动就站出来了:“报告队长,是我养的。”
他没用“藏”字,他用了“养”字。但他的“自首”还是让孙鹏和梁栋都意外地一愣。队长不多哕嗦,指指那个盒子,对刘川说了一句:“拿着这个,跟我走。”
刘川两手端着盒子,走出小屋,穿过整个车间,在众目睽睽之下,跟在队长身后,向设在车间门口的办公室走去。他从盒子半开的缝隙中看到小鸟,看到它半躺在盒内,羽毛偶尔爹起,脖子里发出咕咕的呻吟,刘川感到万分心疼。
进了车间办公室,队长先指指桌子,示意刘川把盒子放在桌上,又指指墙根,刘川便走到墙根,双手抱头,面壁蹲下,听着队长给他所属的三分监区打电话,说刘川藏鸟的事,让他们来人处理。
很快,庞建东来了,来了以后先看了鸟,再让刘川转过身来,问他隋况。
庞建东:“怎么养的,养多久了?”
刘川:“它自己飞进来的,养了四天了。”
庞建东:“还有谁知道?”
刘川:“没人了。”
刘川没有供出孙鹏,尽管他屈身蹲在地上,但回答审问的神态,并无半点惊慌,平静中甚至潜伏着一腔悲壮。
正说着,监区长钟天水走了进来,庞建东和一分监区?(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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