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像花一样绽放 第 20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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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号晚上

    散会后,犯人们回到监号,梁栋与端着脸盆出去的刘川迎面走过,笑着说了句:“祝贺你啊刘川。”

    刘川也笑了一下,说:“谢谢。”

    水房晚上

    刘川在水房洗脸洗脚,陈佑成凑过来,悄悄对刘川说:“刘川,你不知道吧,这次你评了第一,咱们班长特不服气,昨天我听见他跟庞队长说你折页子速度虽然快,但质量不行,净开胶。其实谁折的页子没有开过胶呀,咱们班长纯粹是嫉妒。按说他这些年已经两次拿了局改造积极分子的称号了,监狱嘉奖和监狱表扬那就拿得更多了,可他还是这么在乎名次。”

    刘川说:“我没开胶呀,每批活儿队里都统一检查。”

    陈佑成:“就是,梁栋这人,名利心太重,嫉妒心太强。别管是谁,但凡在哪方面比他强了,他表面上又是祝贺又是夸奖,私下里净干拆台捣乱的勾当,他前天还往举报箱里投条子揭发你呢。他这种阴暗的心理,也说不清是打啥时落下的毛病。”

    刘川有点生气:“他揭发我什么?”

    陈佑成:“这我哪知道。操,你也揭发他呀,揭发有功,还能加分呢。”

    陈佑成唠唠叨叨,刘川只是听,未做更大反应,但不难看出他对陈佑成说的话有七分信了。

    陈佑成走了,一班的孙志勇进了水房,一边洗毛巾一边对刘川说:“那小子又嚼舌头呢吧?”

    刘川:“啊,没有。”

    孙志勇:“大墙里边,是非太多,你千万别听了就信。你记住一条,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陈佑成毁就毁在他这张嘴上了,他判的是诽谤罪和诬告罪,这么大教训,也不知道改改。”

    孙志勇摇头感叹,刘川若有所思。孙志勇走了,刘川端着脸盆也走出水房。他_出水房就看见陈佑成又在监号门口跟梁栋附耳嘀咕着什么,梁栋听罢点了点头,然后离开监号门口向巡筒队长走了过去。

    刘川看到,梁栋在向巡筒队长汇报着什么,比比画画,声音不清。

    第二十集(5)

    分监区晚上

    犯人们正列队坐在小板凳上看电视新闻,新闻结束后,一个队长关了电视,冯瑞龙走到队列前,叫了一声:“孙鹏!”

    孙鹏应了一声:“到。”

    冯瑞龙:“站起来!”

    孙鹏:“是!”然后站了起来。

    冯瑞龙:“孙鹏,你最近有没有什么违反监规监纪的行为?”

    孙鹏:“报告分监区长,没有啊。”

    冯瑞龙:“没有,六章五十八条你做得不错是吧。”

    孙鹏不知该说什么,脸色发白。冯瑞龙说:“你出列,先到办公室去。”

    一个队长过来,把走出队列的孙鹏带走了,冯瑞龙才说:“现在我宣布,四班犯人孙鹏利用在食堂干活的机会,违反监狱规定,私自向外面运泔水的人索要香烟,根据天河监狱关于打击违禁品的通知精神,经分监区研究,并报监区批准,决定给予孙鹏送集训队集训一个月的处理。希望大家记取孙鹏的教训,引以为戒,投机取巧,破坏监视,最终是害了自己。现在各班回号。”

    犯人们沿着监筒,成两路纵队,回到自己的监号,一路哨悄议论:“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今天才处理?”

    “才给人举报呗。”

    “谁举报的?”

    “他们班长梁栋给举报的。”

    “不可能!梁栋要知道这事早举报了。”

    “是他们班陈佑成告诉梁栋的……”

    刘川听着这些议论,走回自己的监号,看到班长梁栋正在收拾书架,面目温和平静。陈佑成正在李京耳边嘀嘀咕咕,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刘川愣愣地看着这间表面平和的屋子,百感交集。

    监号白天

    班长走进屋子,对大家说:“今天轮到咱们班和三班去超市采买,有要买东西的没有?”

    大多数犯人都举手说:“我要。”

    超市白天

    四班的犯人在超市人口排队等上—拨犯人出来。正在超市检查工作的小珂问四班梁栋:“你们是三分监区四班的?刘川没来呀?”

    梁栋:“报告管教,我们班刘川家里穷,刘川打小就是个苦孩子,人监一年多了家里都没送过钱来。刘川这一年多时间几乎从来没花过一分钱买零食,也真够可怜的。刘川现在账上的钱,也是他女朋友给他寄的。”

    小珂:“噢,你们排好队进去买吧。”

    四班的犯人鱼贯而人。

    监号白天

    犯人们买回东西,有的试穿着新的衬衣,有的翻看着买回的书籍。李京凑到刘川跟前,把买来的果脯给了刘川一块,说:“刘川,你账上不是已经攒了五百块钱了吗,该花就花,干吗这么苦自己。你现在是一级宽管了,每月的采买限额有二百六了,不买多浪费。我有钱也买不了,要不你匀我一点限额,下次采买你也去,我要什么东西你买下来再给我,我每占你一百块钱限额我给你二十,怎么样?”

    刘川:“那哪行,万一让班长抓住,举报你还是举报我呀。”

    陈佑成凑过来:“对了,你的采买限额要真不用不如也匀我一点,这事只要你自己不说,谁能知道。”

    刘川:“咱们班就你嘴大,我跟你不敢共事。”

    李京白了陈佑成一眼:“你怎么那么爱凑热闹,我跟刘川都快成交了你插进来这么一搅和,你非把我们的事搅黄了不可。”

    李京愤愤地走了。

    陈佑成不理李京,对刘川说:“你就是胆小。哎,我告诉你,生活卫生科管超市的是个女的,可漂亮呢,你去超市还能照上一眼。”

    见刘川似乎心动,陈佑成又说:“真的,她今天还问你呢。噢,对了,你过去在超市干过活。那女的漂不漂亮?”

    刘川低头不语,陈佑成又说:“刘川你知道他们都说你什么,他们都说你过去是吃软饭的,说你原来就是为了一个女的才让人家把‘官衣’扒了,说你后来打架折进来也是为了—个女的,是不是?”

    刘川瞪眼:“我说陈佑成,你不嚼舌头成不成!”

    陈佑成:“不是我嚼舌头,他们就是这么说的,这话我能编得出来吗你也不想想,我这是好心告诉你……”

    刘川不说话了,看得出他对陈佑成的话并不怀疑,并且因此而一脸愠怒。

    第二十集(6)

    监号白天

    庞建东带孙鹏从集训队回来了,孙鹏抱着铺盖走进四班监号时,外面筒道里已经开始呼喊一班打饭了。

    四班的犯人们纷纷和孙鹏打着招呼:

    “孙鹏回来啦。”

    “你这有一个月了吗?”

    “集训队可没咱们这儿吃得好,你看你一回来就开饭,今儿中午多吃一点。”

    李京:“老孙,这一个月集训队呆的,是不是真想通了?”

    陈佑成:“想什么呀,我知道,孙鹏现在除了他老婆他女儿什么都不想了。”

    孙鹏低头,黯然无语。

    班长梁栋招呼大家:“快叫咱们班了,大家在门前站好队,快点。”

    犯人们刚在门前列队站好,便听见门外有不少人仿佛在争吵,声音越来越大,班长梁栋也不由探了半个脑袋,向筒道的一端张望。

    筒道白天

    原来,筒道内的争执喧哗是因为几个犯人带头闹事,非说馒头馊了,带了一班和三班的一帮人坚决不吃,闹得队长把食堂的营养师和生活卫生科的干部都找来检验,证明馒头一点问题没有。结果他们不听,还是堵在饭箱那儿大喊大叫,非要监区长亲自过来处理不可,三分监区的冯瑞龙和食堂营养师、生活卫生科的小珂等人出面与犯人讲道理,其他干警为防止发生犯人更大规模的闹监,迅速关闭了各监号的牢门。并要求其他班的犯人:“回到各自的坐位上去,不要往外看!什么时候打饭听通知。”

    监号白天

    四班的犯人大体还是知道了筒道的事情,不由议论纷纷。

    李京:“我一听就知道是一班的苗申,他是个黑社会团伙犯,在他们班平时就霸道。得,这下咱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饭了,今儿我还他妈真饿了。”

    班长梁栋批评李京:“李京,你嘴干净点,你可是违反了罪犯一日生活用语的规定了。”

    李京:“没有啊,我说什么了?”

    陈佑成:“你说他妈的了。”

    李京:“咳,口头语。”

    梁栋:“那也要注意。你要非不认错,那咱们叫庞队长来,看他扣不扣分。”

    李京:“得得得,我认错,我是说苗申这种动不动就想跳油锅滚钉板的人大家都烦,幸亏咱们四班还没碰上这种类型的人。”

    另一犯人:“咱孙鹏刘川也不软。”

    李京:“刘川孙鹏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犯人家也是单打独斗,至少没有拉帮结伙的毛病。”

    孙鹏刘川都没说话。

    陈佑成说:“咱们班的人都不爱生事。一班那帮人,除了孙志勇,没一个省油灯,上次清查违禁品,全分监区一共五起,有两起出在一班。”

    犯人们七嘴八舌,只有孙鹏眼睛发直,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筒道白天

    队长们把闹事的几个犯人铐住带走了,其他协从者都赶回了监号。几个队长在空荡荡的筒道商量了一下,冯瑞龙看看表说了句什么,—个队长向里面喊了一声:“四班,打饭!”

    四班的电动铁门砰的一声打开。

    监狱会见厅白天

    一队犯人被带进会见厅。

    这一天孙鹏的老婆来了。仍然没带孩子。看上去和孙鹏谈得并不愉快,显然又谈到了离婚问题。

    孙鹏:“这话上次你也说了,可后来你也没跟我真离,我觉得那还不就是一时的气话嘛。”

    孙鹏老婆:“什么叫气话呀。我两个星期以前写的信你收到没有,什么叫气话呀。”

    孙鹏:“你说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也不把小妞妞带来让我看一眼。我现在在里边,没别的念想,我就是想你想咱们小妞妞。你说这种气话不是撕我心吗。”

    孙鹏老婆:“那你说我怎么办呀。我一个月八百块工资,还得养个孩子,就说你爸你妈每个月给孩子送个二百三百的,可孩子前阵病了好几次,哪够啊!”

    孙鹏老婆眼圈湿了,顿了顿又说:“这一年当中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有多少男人找过我,我都没答应,可这日子这么过我也确实没办法了。你在里边政府管吃管住,棉袄棉裤都是政府发的,我们娘俩也找政府要吃要喝要棉袄棉裤政府管吗,所以现在只能谁管我们我们跟谁了。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你要是仨月半年就能出来,我们还能勒紧裤带熬着等你,你这一判十年这才两年不到,等你出来我还不得熬成白骨精啦!”

    孙鹏老婆声泪俱下,孙鹏眉头紧拧。

    监号晚上

    孙鹏伏案疾书,写了一个条子。

    第二十集(7)

    筒道晚上

    孙鹏快步走出监号,径直走到监区长约谈箱面前,往里投了条子。

    简道白天

    孙鹏多次往监区长约谈箱里投条。

    车间白天

    四班的犯人正在干活,庞建东走到孙鹏跟前,把孙鹏叫到一边,问:“孙鹏,你这两天在监区长约谈箱投了三个条子要见监区长,怎么昨天又投条子要见监狱长了?”

    孙鹏:“报告庞队长,我这事儿大,我要求见监狱长,我投的条子咱们分监区为我转了没有?”

    庞建东:“我们不会压你条子的,你先干活儿去吧。”

    孙鹏:“那监狱长什么时候能见我呀?”

    庞建东:“监狱长又不是管你一个人的,你想啥时见就得啥时见吗,你漫慢等着吧!”

    庞建东走了,孙鹏呆愣在原地。

    车间外黄昏

    快收工的时候,钟天水路过车间门口,和冯瑞龙交谈了几句。

    钟天水:“快收工了吧?哎,你们四班有个孙鹏前两天不是想见我吗?”

    冯瑞龙:“对呀,你有空吗?”

    钟天水:“他现在不是又不见我了吗,不是点名要见监狱长了吗?”

    冯瑞龙:“我估计还是他老婆要跟他离婚的事。这个孙鹏,除了他老婆和他女儿,没什么能让他动感隋的事。”

    钟天水:“监狱办传下话来了,让你们分监区先找孙鹏谈谈话,摸摸他找监狱长到底要谈什么内容。”

    冯瑞龙点头:“好吧。”

    在冯瑞龙与钟天水谈话的同时,可以看到车间里的犯人已纷纷放下手中的工具到车间门口集合讲评。这时,车间里突然有人叫喊,有人陕步跟出来报告:“报告队长,孙鹏闹监了,孙鹏闹监了!”

    —个队长问:“谁,孙鹏?闹什么监!”

    犯人:“孙鹏要见监狱长!要烧车间!”

    车间内黄昏

    喊声惊动了钟天水和冯瑞龙,他们快步向车间里走去。果然,他们发现孙鹏占据了烯料库房,用桌子顶住房门不肯出来。他手里不知从哪儿弄了个一次性的打火机,威胁要不让他立即见到监狱长就把库房点了。钟天水一边命令干警立即将全体犯人带回监舍,一边赶到库房隔着门展开劝降。

    钟天水:“孙鹏,我是一监区监区长钟天水,你不是要找我谈话吗,你出来我跟你谈!”

    孙鹏:“我不跟你谈!你们放我出去,我要回家见我女儿!”

    钟天水:“你先出来,你要见女儿总得先和我谈谈吧,你出来我们谈!”

    孙鹏:“我不跟你谈,我要找监狱长谈!你给我找监狱长谈!”

    监狱办公楼黄昏

    办公楼里的气氛因为犯人占据车间的消息而紧张不堪。监狱长邓铁山和一群干警陕步下楼。

    车间内黄昏

    邓铁山赶到车间时,孙鹏的要求已经进一步提高。

    孙鹏叫喊着:“监狱长,监狱长我也不见了,我要见监狱局长。监狱局要是不来人,别怪我把你们天河监犹点了!”

    干警们扒着门缝看到孙鹏将一桶桶烯料倾倒在地上,并且把打火机的火苗调得老高。冯瑞龙拉住邓铁山说:“邓监你别靠太近,这家伙把烯料都倒出来了,他手里还有火。”

    冯瑞龙和几个民警呛得直捂鼻子:“……邓监你离开这儿,这是烯料库房,这儿一旦见火整个库房都得炸没了!”

    邓铁山怒问:“他手里怎么有火?啊!”

    冯瑞龙和干警们羞隗无话。

    孙鹏又在大喊大叫,邓铁山冒着被炸死的危险,与冯瑞龙一起站在库房门外向里面喊话。

    邓铁山说:“孙鹏,你现在出来,还不算晚,你的合法要求,我们会认真考虑,但你必须现在出来!你再晚出来,就没有谈的余地了,性质就变了!”

    第二十集(8)

    冯瑞龙站在邓铁山身边,听来听去听明白了,孙鹏连哭带喊,说来说去还关于他的老婆孩子:“我要回家,我老婆不要我了,我要求批我假释回家!我老婆没了,孩子没人要了,你们就让我死了吧!

    我他妈现在就点火自焚,我先图个痛快吧我!“

    邓铁山:“孙鹏,你要相信政府,相信你的亲人,相信你自己,这种事我们可以商量怎么解决,你用这种方法不可能让你爱人回心转意,只能更让她对你没有信心!”

    孙鹏:“她……她要跑,说什么都没用了,你们让我出去看看她,我要看看我女儿……”

    邓铁山:“孙鹏,你听我说,你现在必须冷静,只有冷静才能解决问题……”

    监狱院内黄昏

    在邓铁山耐心软化孙鹏态度的同时,副监狱长强炳林和监区长钟天水在车间外迅速调集警力,毫不迟疑地准备强攻。警察们一队一队赶了过来,武警部队也开进了监区。各车间的犯人们全被迅速带回监舍,监舍与筒道都加强了防范。在车间门外,武警部队的狙击手快速地检查着武器,几辆救火车和救护车也快速开了过来。各方面的负责干部围在强炳林身边听候指令,强炳林强调:“……

    一定要以防火防炸为主,要确保监狱长的安全。“

    车间内傍晚

    钟天水在车间内命令民警快速拉出车间的全部防火水龙,强炳林又命令一辆救火车悄悄开到烯料库房的窗外,车上的高压水龙也接好了附近的水源。当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孙鹏的态度已经软了,绝望的哭泣代替了狂喊,然后开始降低要求。

    孙鹏:“监狱长,我也是没办法了,我不要求你们放我出去,我就要求政府替我做主,劝劝我老婆……”

    邓铁山继续喊话:“我们可以做你老婆的工作,但前提是你必须马上出来,你不先出来,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孙鹏的要求又进一步降低,口气几乎变成乞求:“那我要是出去,你们怎么处理我?你能不能保证不处理我?”

    邓铁山:“你先出来,怎么处理现在怎么谈?你先出来,一切都可以谈。”

    孙鹏:“只要你们答应不让我进反省队,也不进集训队,我就出去。”

    邓铁山尚未表态,钟天水便匆匆过来,附耳低语,冯瑞龙代替邓监继续向库房里喊话:“孙鹏,你冷静了就好,怎么处理可以慢慢商量,希望你放下包袱,把门打开……”

    邓铁山这时听罢钟天水的简短汇报,随即转身离开库房门口,同时对身后的众民警下令强攻。三位身强体壮的民警一齐用力,撞开库房房门,三支高压水龙一起喷出水柱,大力射向孙鹏。几乎同时,库房的后窗也被撞开,又一只高压水龙从身后加入攻击。四条急射的高压水龙将孙鹏冲倒在地,冲得他满地翻滚全无招架之力,手上的打火机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在他身上炸开的水浪吞没了他的躯体,民警们手执电棍钢铐冲进门去,擒住孙鹏比预想的还要轻而易举。

    车间外傍晚

    —个干警从车间里跑出来,高喊:“抓住了!”

    强炳林松下一口气来,转身走向武警部队的头头和已经备好枪支的两名狙击手,说道:“这次用不上你们了。”

    车间内傍晚

    干警们也没想到高压水龙的威力如此之大,四支水龙目标集中,距离又近,竟在刹那将孙鹏射得人事不省。眼睛和鼻子都有出血。在孙鹏被民警们抬出车间之前,监狱长邓铁山心脏病发倒下来了,也被干警呼喊抢救一通抬走了。冯瑞龙和钟天水看着混乱的场面和狼藉不堪的车间,相视无语。

    《阳光像花一样绽放》第二十一集

    一分监区夜

    钟天水的办公室里,一监区的分监区长和骨干民警都没下班,在听钟天水大发雷霆。

    钟天水:“……他那打火机怎么来的!刚刚查完违禁品,你们不是说这次查得很彻底吗,你们不是吹牛这次绝对没留死角吗!怎么又出来一个打火机!”

    一位民警:“刚刚去医院审过孙鹏了,他说打火机还是上次在食堂捡烟头时,跟外面进来拉泔水的司机要的。点完了烟头他就没还,那个司机也没好意思再要。”

    钟天水:“从明天开始,一监区的违禁品清盘工作全部重搞,查出谁处理谁,绝不手软。除了三分监区冯瑞龙外,你们几个分监区长是主要责任人,再发现违禁品惟你们是问。三分监区我来当责任人,再出事我负责!”

    冯瑞龙连忙说:“钟大,三分监区的责任人还是我当吧,你放心,我一定……”

    钟天水打断冯瑞龙:“你没资格当,你现在停职反省了!”

    冯瑞龙目瞪口呆。

    反省队白天

    孙鹏被押出了反省队监号。

    孙鹏看上去身体虚弱,神情萎靡。

    三分监区白天

    管教办公室里,干警向孙鹏宣布了送其集训三个月的处分决定。

    民警:“孙鹏,你的禁闭期今天结束,经一监区决定,送你去集训队严管三个月,现在你去把你铺盖带上……”

    孙鹏:“报告队长,不是说不再送我去集训队了吗,怎么又……”

    冯瑞龙:“是不是因上次没选上所以有些气馁啊?”

    刘川:“不是。”

    冯瑞龙:“那为什么不报?”

    刘川:“我觉得,队里让谁干谁就干呗,老选来选去容易选出好多是非。”

    冯瑞龙:“哎,监狱和外面的单位不一样,如果做什么事都能公开透明一点,就能让广大服刑人员感觉公平,你得明白这个道理。”

    刘川不再争辩,应付道:“是。”

    卫生间白天

    冯瑞龙和庞建东都在卫生间方便,洗手时冯瑞龙问:“哎,这次选卫生员没人报名,我动员刘川报了,分监区研究了一下,就定了刘川了。昨天晚上晚点名的时候我让夜班的老刑向犯人宣布了一下,今天也没听到什么反映。回头你找刘川谈谈,这是分监区对他的信任,说白了,也是对他的照顾。他得心里有数。”

    庞建东若有所思地反问了一句:“现在当这个卫生员,刘川自己愿意吗?”

    冯瑞龙说:“我找他谈过,他愿意。”

    庞建东想了想又问:“他是主动愿意还是被动愿意?”

    冯瑞龙一时搞不懂庞建东的意思,说:“我问他了,他说只要分监区定了,他一定干好。”

    庞建东说:“噢,那就是被动愿意。”

    冯瑞龙:“什么意思?”

    庞建东:“现在谁都清楚,这时候谁要当了卫生员,肯定就得派到病犯监区去陪孙鹏了,一天到晚给孙鹏把屎洗尿的,谁愿意去。而且刘川跟孙鹏在入监教育中队打过架,他们俩最不对付。”

    冯瑞龙如梦方醒:“我说怎么没人报名呢,咳!”

    病犯监区白天

    刘川当上卫生员的当天,就被派到病监去了。他被病监的队长带进孙鹏住的监号时,孙鹏感到万分惊愕。

    病监晚上

    庞建东来到病监,表面上是看看孙鹏,实际上主要是想看看刘川的情绪。

    病监的值班民警打开了筒道的铁门,让庞建东走进病房区内。孙鹏住在病房筒道的最里一间,离了十米就能闻到一股恶臭。庞建东熏得直想捂鼻子,朝着臭味的源头推开那间房门,他看见孙鹏坐在床边的地上,光着两条脏腿,看着刘川撅着屁股正给他撤换褥子床单,那褥子床单上到处糊着颜色恶心的屎尿。

    刘川见庞建东进来,两手抱着卷了屎尿的褥子,立正站好,叫了声:“庞队长。”

    第二十一集(2)

    庞建东点头应声,待孙鹏也坐在地上向他打了招呼后,他对刘川说:“这么大味儿!你赶陕抱出去吧。”

    刘川答了句:“是。”就抱着褥子出了屋子。

    庞建东对孙鹏说:“我说你这毛病到底怎么着啊,医生说你什么病都没有,你要是装病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自己受罪你乐意,你这不是害人家刘川吗,天天给你洗褥子洗床单,这个味儿谁受得了。”

    孙鹏说:“庞队长,我真有病,我也想憋着,可就是憋不住。可能是让高压水枪把我激着了。要不然你们还是让我保外就医得了,我让我老婆伺候我去,也别麻烦刘川了,也别麻烦政府了,我也不想……”

    庞建东打断孙鹏,他的语气冷淡,态度坚定,不给孙鹏留有~丝幻想:“你这不可能的,要保外就医得医生证明你确实有病生活不能自理,现在医生证明你没病,你保什么外就什么医呀。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早琢磨透早点回头,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听见没有。”

    孙鹏低着头,不作声。庞建东不再多说,转身走了出来。他到水房去看了看刘川,看到刘川正在冲洗那床褥子,见他进来,刘川关了水立正站好。奇#書*网收集整理庞建东突然觉得刘川真是倒霉,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卫生员的职位,结果竟是这样—份把屎把尿的苦差。

    庞建东面色严肃,说了声:“我来帮你。”便向刘川走了过去。

    刘川先是习惯地说了声:“是。”后又连忙拦住庞建东伸过来的手:“不用不用,庞队长,我自己能洗。”

    庞建东还是坚持把手伸进水里,说:“这褥子太大了,两个人洗比较省力,你—个人都拧不干吧。”

    刘川说:“拧得干,拧得干。”

    这时庞建东已经动了手,还招呼在一边愣着不知所措的刘川说:“来吧,你拽那头,使劲儿!”

    病犯监区白天

    刘川和另一位犯人帮忙往管教办公室里抬一台饮水机,在收拾包装箱时刘川拿了套在饮水机外面的透明塑料布,请示队长:“报告队长,这塑料布没用了吧,可以拿走吗?”

    队长:“没用了,拿走扔了吧。”

    刘川拿了塑料布出来,仔细叠好,另一个犯人问:“拿它干什么?”

    刘川:“拿去给孙鹏垫在下面,要不他那褥子老晾不干都该沤烂了。”

    犯人:“你说这小子,啊!天天拉在床上,尿在床上。你天天帮他擦,擦了床上又擦身上,他得受多大罪呀,你应该劝劝他。”

    刘川:“他既然能受这份罪,肯定是铁了心了,劝也没用。”

    犯人:“他是玩儿得狠了,让你跟着遭罪!不光你,咱们这条病房筒道一共住了三十多个人呢,没有不骂丫缺德的。”

    病犯监区白天

    一周之后的一个下午,钟天水突然出现在病犯监区,先去看了一眼孙鹏,没说什么,但把刘川叫出来了。他把刘川叫到了干警的办公室里,和他进行了谈话。钟天水到这儿来,和一周前庞建东来这儿的目的一样,不是看孙鹏来了,而是看刘川来了。

    他问刘川:“在这儿陪护孙鹏有一周了吧,烦不烦啊?”

    刘川犹豫了一下,说:“烦。”

    钟天水说:“孙鹏肯定是伪病,你现在天天和他在一起,应该劝劝他。”

    刘川说:“我跟他不说话。”

    钟天水想了想,说:“啊,三分监区有不少犯人反映,说你这人架子特大,特不合群,很少跟人交流,为什么?”

    刘川说:“不为什么。”停顿了一下,又说:“我虽然和他们一样,也是犯人,可我就是看着他们讨厌。”

    钟天水说:“有你看着不讨厌的吗?”

    刘川沉闷了—会儿,说:“也有,少。”

    钟天水问:“谁呀,谁你不讨厌?”

    刘川说:“一班孙志勇还行。”

    钟天水说:“其他都讨厌?”见刘川不答,又说:“人家也看你讨厌,你知道吗。”

    刘川不说话。

    钟天水说:“刘川啊,我早告诉过你,你应该把这五年的刑期变成学期,你在监狱,其实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这都快两年了,你都学到了什么?”

    刘川说:“我正学法律函授呢。”

    钟天水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的为人处事,你的性格素质,也得学习,也得磨练。你别觉得蹲监狱全是坏事,坐牢其实也是一次难得的人生经历,能让你看到许多难得一见的人间风景,能强迫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知足和珍陪。知足和珍惜也是人的一种必不可少的能力和修养,它能让你在最坏的环境里,也能自由乐观地生存下去!所以我说,你现在受的苦难,其实是人生送给你的一份厚礼!”

    刘川说:“我原来以为,我脾气特好,现在知道了,我脾气特坏,不懂得怎么和人相处。”

    老钟说:“和人相处,最简单不过。你敬人一尺,人才敬你一丈。反过来,你不仁,人也不义。咱们中国人处人处事,都是这样。刘川,你在监狱这所学校里,要想把做人学好,你就记住三句话:待人真诚,做事规矩,态度谦恭。有这三条,就算齐了。”

    刘川默默地昕着,钟大这些话语,无论似是似非,都有些深意,也很实在。虽然刘川心里还是有点乱,但他点头说:“我知道,我会的。”

    第二十一集(3)

    钟天水笑笑:“你会个屁!我还不了解你,你这个人,从你的习惯上,就是看别人观点多,看别人优点少,对别人的毛病特别敏感,对别人的优点就视而不见。除非是你喜欢的人,比如你女朋友,那缺点都能看成优点了。对她怎么好都不嫌过。要是天下所有人都成了你这德行,谁还愿意在这样的世界里过日子!”

    刘川不说话,好像被说中了痛处。

    钟天水说:“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就没缺点吗,你们分监区反映你很少关心集体,很少帮助别人,很少主动打扫公共卫生,是不是?”钟天水笑着把口气活跃,“你呀,你得多为大家做点好事,积点公德,将来到了社会上,也能成为一个受人欢迎的人,啊,你做得到吗?”

    刘川说:“做得到啊。”又说,“可有时不知道该怎么做。”

    钟天水说:“好做,你就记着我今天告诉你的三句话,这也是与人相处的三大法宝,我刚说的那三句话你还记得吗?”

    刘川仰着脸看钟大:“哪三句?您刚才说了好多句……”

    钟天水说:“真诚,规矩,谦恭。我告诉你,只要做到这三句话,任何环境,都能容你。”

    孙鹏监号白天

    刘川认真地清理着孙鹏的被褥,他对孙鹏的态度,也显然好得多了。

    水房白天

    刘川的态度感动了病犯监区的病犯,他们在水房里看见刘川时,总会哨悄说一句:“操,别给丫洗那么干净,给丫沤出褥疮来丫就老实了,什么东西呀。”

    筒道白天

    开饭时间,刘川在病监筒道为孙鹏打饭,一个过来打饭的病犯叹了一声:“唉,你要是我们监区的卫生员就好了,你以前在外面是不是伺候过人呀?”

    刘川:“没有啊。”

    犯人:“那你怎么练得这么耐心,你肯定伺候过人。”

    刘川端着饭走向孙鹏监号,回头说:“在外面都是别人伺候我!”

    干警食堂白天

    刘川的态度也感动了病犯监区的民警,在食堂吃饭时对庞建东大加吹捧:“庞建东,我看你们一监区真应该评你当‘人民满意的好警察’,你管的那个刘川,听说过去也不是善茬儿,现在让你拾掇的,真是有点人样儿了。这回在我们这儿表现可好呢,天天干这种脏活居然一点怨言没有,你以后还不在全监大会上介绍介绍,你是怎么把犯人管服的。”

    庞建东说了句:“你别拿我开涮了。”然后起身,端着饭菜坐到了邻桌冯瑞龙和钟天水的身边。

    庞建东:“冯队,有个事我想请示一下。四班刘川在病犯监区伺候孙鹏也快一个月了,那活儿太熬人,是不是到一个月换换人呀。”

    冯瑞龙:“可以,孙鹏是你们四班的,换人还是从四班出吧。另外,刘川这趟苦差各方面反映不错,分监区回头研究一下,可以考虑给他多加些分。听说孙鹏原来一直把刘川当仇人,现在当恩人了,不容易。”

    钟天水插话:“孙鹏这么长期伪病,你们得想办法早点解决,再拖下去好多麻烦。”

    冯瑞龙一脸沉重,未及答言,庞建东又说:“还有个事也想请示一下,刘川前一阵提出来想把自己账上的钱全都取出来,给他女朋友买一捧玫瑰花,他女朋友过几天就该过生日了,我想问问可以不可以给他办呢。”

    冯瑞龙:“买花?买花倒没什么,谁替他送去?”

    庞建东看一眼钟天水,说:“可以找个递送公司,或者……我也可以利用假日给他送一趟。”

    冯瑞龙对钟天水说:“这种事,倒是从无先例啊。”

    钟天水说:“没先例就请示一下吧。”

    冯瑞龙:“能批吗?”

    钟天水:“请示到监狱头头那儿,只要是利于犯人改造的事,一般都能批。顶多让庞建东送花的时候,再跟个女同志去,要不刘川的女朋友见这么个大小伙子送一大捧玫瑰花来,非误会了不可。”

    冯瑞龙大笑,钟天水看一眼庞建东,庞建东板着脸没说话。钟天水也就笑笑,心照不宣。

    病犯监区晚上

    刘川的态度,也感动了孙鹏本人,他以前和刘川不大说话,但现在开始有意讨好刘川了,常常主动冲他微笑,求他做事的腔调,也柔和得前所未有。刘川给他擦身子,他总忘不了说一句:“谢谢你了兄弟。”

    刘川给他洗塑料布,他也要说一句:“受累了兄弟。”

    第二十一集(4)

    他甚至从某一天开始,突然只尿床不拉炕了。刘川收拾尿湿的塑料布时他对刘川说道:“兄弟,你也不容易,大哥以后不拉了,光尿点尿还好洗一点。”见刘川没有答腔,没有谢他,他有点尴尬,继续又说:“兄弟,你对我的这份大恩大德,我记一辈子,有朝一日你用得着哥哥,哥哥为你赴汤蹈火。你要不信下回也病他一次,哥哥也来照顾你,哥哥让你想怎么舒服就怎么舒服。”

    刘川说:“你要真想让我舒服,那你就连尿也别尿了。”

    孙鹏愣了一下,说:“咳,我这不是憋不住嘛。”

    刘川捧着塑料布出去了,头也不回地说:“我又不是队长,你蒙我干什么。”

    孙鹏的声音追着刘川的背影解释了一句:“你还不信,真的,我不蒙你……”但从声音语调当中,已听出底气不济。

    车站晚上

    小珂下班,在公共汽车站与庞建东一起并排等车。两人谁也不说话,车来了,两人上车。

    小珂家晚上

    小珂回到家里。在外屋擦身,母亲把她要换的衣服拿出来,催她:“你快点洗,洗完给刘川奶奶送饭去。”

    小珂答应一声,又听母亲问:“你身上怎么装这么多钱呀?”

    小珂抬头,见母亲从她换下的衣服口袋里翻出了几张百元钞票,连忙说:“哎,别动,那是刘川的钱。”

    母亲:“刘川的钱?”

    小珂:“这是刘川在我们那儿账上存的钱。”

    母亲:“怎么在你这儿?刘川账上的钱不是你给寄的吗,你又要回来了,还是他知道了非要还给你的?”

    小珂:“不是,是刘川让我们拿这钱帮他买玫瑰花的。”

    母亲:“玫瑰花,玫瑰花不都是送给女孩子的吗,他买玫瑰花干什么?”

    小珂沉了半晌,说:“他就是要送给女孩子的。”

    母亲更加疑惑:“送你?”

    小珂没答,低头穿着衣服。母亲说:“这些钱,是咱们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是给他用的,他怎么能拿去给其他女孩子呢,这是咱们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

    小珂:“既然给他了,就是他的了,他愿意怎么花,愿意给谁花,是他的自由。”

    母亲还想说什么:“那也不能……”被小珂打断。小珂问:“饭呢,我给奶奶送去。”

    花店白天

    庞建东未换便装,站在花店门口像在等人。

    小珂来了,同样一身警装,庞建东问:“联系上了吗?”

    小珂答:“联系上了,她这两天都在慕田硲拍戏。晚上也不回城住。”小珂又问庞建东:“买了吗?”

    庞建东摇头:“钱不在你那儿吗,再说我又不懂怎么买玫瑰花。”

    小珂笑笑:“你什么不懂,你心里什么都有数。”

    庞建东:“你呢?”

    小珂脸一红,没有回答,低头走进了花店。庞建东也跟进花店。

    两人认认真真地挑了最好的玫瑰,每枝长短完全相同,枝叶花瓣新鲜无损,颜色也个个红得发紫,看上去让人煞是心动。

    京郊公路白天

    小珂和庞建东并排坐在一辆长途汽车里,两人一路默默无话。他们轮流捧着那捧玫瑰,沐浴着无数羡慕的目光——那些同车的乘客,显然把他们当成了幸福的一对一没人看出他们眉头紧锁,面色凝重,都在各想各的心事。

    慕田峪白天

    建东小珂在离主游览区稍远的一段残毁未修的古长城段落,找到了那个红红绿绿的偶像剧组,并且在一大帮红男绿女的“偶像”当中,找到了满脸娇媚的主角季文竹。

    已经拍过不少戏的季文竹在演技上似乎相当老练了,正在镜头前和那群衣着时尚的男孩女孩谈笑风生。小珂和庞建东向剧组的工作人员说明了身份来意,遂被允许站在服装箱那边耐心等着。在小珂看来,那场戏拍得相当繁琐,连拍几遍导演才喊了一声:“过!”季文竹早就看见那捧花了,一散戏便笑着跑了过来,接过鲜花的同时满口感谢,也不知是谢刘川还是谢前来送花的这对男女民警。但小珂看得出来,季文竹面对庞建东时多少有些尴尬,眼神躲闪,笑容不顺。庞建东则很酷地板着面孔,不发一言,默默地听着小珂向季文竹转达刘川的生日祝福。

    小珂:“这花是刘川托我们送给你的,他祝你生日快乐。”

    季文竹也托小珂向刘川转达她的问候:“谢谢,谢谢,我也祝他身体健康,心情愉快。他现在还好吧,没得什么病吧,你们跟他说让他好好保重身体,别老惦记我了。真的,真的。”

    小珂点头:“好,我会转达的。”

    第二十一集(5)

    季文竹说完了刘川,目光终于,也不得不移向庞建东了。她微笑着说了句:“建东,你挺好的吧,也谢谢你了。”

    庞建东依然严肃着,什么都扛得住似的,很男人地说了句:“不客气。”

    剧组里的另几位少女也围过来了,一边七嘴八舌地开着季文竹的玩笑,一边盛赞这捧玫瑰的品位质量:“哟,这花真棒哎!季文竹你过生日呀,是今天吗?不过生日人家送你这个干吗?是不是你的影迷?(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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