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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这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三河路的幕后老板,还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好在海找到了。
所以你要和城北扫黄组合作,将这个毒贩外加唆使女人卖淫的人抓住,那扫黄组这么多年都无法令这条严重影响市容的街道清理掉,你就当帮帮他们的忙,把这条街道所有的店铺给查封了,总共有六百多名女人成天出去站街呢!
砚青越听脸色越不好看,瞧,这么多年,还有六百个女人站街,那扫黄组是吃干饭长大的吗?摇头道:是我们先发现野狼有犯罪的,自然是我们自己去查,我这人不喜欢寻找刺激,万一和他们合作,把命给搭进去,可划不来,那野狼本就知道自己犯了死罪,一旦被他知道了我们,肯定是杀之而后快的,你要想让我抓到这人,立马叫总局把城北那批调查野狼的人给扯了,不许给我添乱!
她才不要和一群窝囊废合作,这是在玩命,万一那群人被发现了,自己还不得栽进去?不可大意。
都是同行,你就不能包容一点?老局长没想到干女儿这么狗眼看人低,废物那也是警察吧?缉毒组大了扫黄组无数个档次,她不是应该多照顾一下小的吗?
砚青瞪了一眼,依旧坚持自己:干爹,我知道城北肯定也很重视这个案子,我也不想打击他们,可关键是我死没关系,我手下一批人个个精英,跟着我出生入死,那王涛,你也知道他是整个市区里技术部最精明的一个,还有郝云澈,祖上还在中央做官,李隆成拳击冠军,李英枪击从没走过火,其他的我都不想说了,他们的本领是有目共睹的,这些人都因为那一群废物殉职了,值得吗?
老局长则冷笑道:你还知道他们个个是精英呢,我都怀疑他们为什么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不要求调职,领导方面我很佩服你,但是你这七年对得起他们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来挖王涛吗?总局曾经命令他去总部,他都拒绝了,说要么不干了,要么不走,给他四万块一个月他都不走,却跟着你在这里拿那么两千多,哼!
呵呵!我当然知道,所以我这不是在尽量改正了吗?不也开始接别的案子了吗?干爹,你也知道他们都那么厉害,总不能让我们带着那群废物去玩心跳游戏吧?反正她不能让手下去冒一丁点的危险。
那扫黄组是和我们同一天发现的,同一天决定追捕!好吧,扫黄组确实晚了一天才知道的,可他不能让别人说他的警局很小气,很高傲,欺负弱小,警察哪次玩的不是心跳游戏,随时都冒着生命危险办案。
上次不就差点送命了吗?见干女儿还要说就拍桌子道:找到老窝了,我和你一起去抓,要死干爹陪着你!
砚青揉揉眉心,原地打转,想了一会还是摇头道:不行,你立马把那扫黄组撤了,这个人我们南门缉毒组自己来抓,没得商量,否则我不管了,拯救三河路的责任包我一人身上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拿着资料走了出去,到门口又转头道:赶紧的,否则我立马辞职!
老局长见毫无回旋余地,冷静的想了想,干女儿决定的事,还真没人能改变,算了,小气就小气吧,拿起电话迅速的拨号。
城北警局
什么?
两个字,几乎是咆哮出来了,倘若周围是森林,那么定飞禽乱窜。
阎英姿不敢置信的看着老处长,咬牙道:这案子是我负责的,我们废了好多心血才查到这野狼的一些零碎线索,居然要我撤掉?凭什么?该死的,这可是她用自己的嘴给那男人那啥后得到的,而且整个扫黄组现在都热血沸腾,这可比上次的案子还要庞大,办好后,整个组最少能拿到一百万的奖金。
她来扫黄组第一次准备接受奖金,怎么可能让它走掉?
余处长有着愧疚,手下跟她大呼小叫也不生气,安慰道:英姿啊,你冷静点,来坐下说!
我不坐!阎英姿冷淡的偏开头,后阴郁道:你告诉我,凭什么?他南门警局凭什么要我们撤掉就撤掉?啊?怒火高涨。
凭什么?就凭你是扫黄的,人家是缉毒的!余处长也不高兴了,她也是奉命,跟她吼什么吼?自己没本事,这么多年都不得上头的喜欢,还来问她凭什么,那缉毒组的什么来着……什么青的,根据内部情况,那人居然在停职期间把从云逸会得到的两千万美金分文不少的少缴了,因为这件事,上头对她称赞连连。
且手下个个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前不久还破了个大案子,收获达到了几个亿,这些本事她有吗?还好意思说别人,人家一句话,总部都不考虑就来电话了,立刻撤销,瞧瞧人家,再瞧瞧自己这个,整个警局里,就她无能。
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阎英姿闻言捏紧拳头,眼里有了仇恨,原本以为不会狂怒的心瞬间被激起惊涛骇浪,太欺负人了,扫黄怎么了?不都是为了国家吗?凭什么就被人这么看不起?狠狠闭目揉向眉心:我不管,既然我已经开始调查了,那么做人就得有始有终,不管是城南还是城东,还是什么总局,也休想阻止我,这个野狼我抓定了!
好,你去,不过你申请的五十万经费我们不负责!该死的,还说不听了。
阎英姿闻言面部扭曲,狠狠瞪着上级,见她都不理会她了,心不断的抽痛,一种被极力打压的愤慨无法浇灭,鼻子开始发酸,不一会眼泪就顺着瞪得比铜铃还大的瞳孔里滑落了出来,点头道:好!余处长,你狠,钱我自己想办法,但是这个人我要抓了,一定投诉你!
‘啪!’
老处长立马拍案而起,指着不听话的手下道:你以为我想吗?就算我现在申请也无济于事,我不想抓到这个现在这么多人关注的人吗?我不想为我们警局立功吗?我是个处长,上面有局长,还有总局长,总局长上头还有中央,你当我是国家主席吗?当我是皇帝了?我也得听上头的吧?阎英姿,真的,我对你太失望了,你知不知道我……咬牙同样红了眼眶:要不是看你长得太像我那死去的秋儿,早开除你了!
阎英姿皱眉,但怒火还是很旺盛,擦了一把屈辱的泪水,不再说话,就那么双手叉腰站着,操蛋,真操蛋,可恶。
我对你真的已经很照顾了,而且上头无数次要重新调人过来,换了你,每次都说得嘴皮子都破了才保住了你如今的位置,你这个人特别的自负,我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你这么自负的,但是我知道你受不起任何打击,阎英姿,你了解你自己吗?你知不知道你根本就经不起推敲?一旦被撤职了,你会怎么样?你告诉,你会怎么样?一定会自甘堕落,对吗?是的,这是她这几年对她的看法,害怕她学秋儿一样被男人甩一次就跑出去到处乱搞男女关系,最后还被人杀在床上。
某女大力坐在了椅子上,不断的喘息,是吗?她被撤职了,会变成她说的那样?为什么每个人说她的时候,都跟她自己想的不一样?苏俊鸿说她有什么说什么,但说的都是一些小事情,藏不住的也是小秘密,真正能伤害到她的,她都不会说出来,会抛到心中的死水里。
即便不舒服,也不会说出来,不会去想,所以被爱人抛弃了也不会掉一滴泪。
现在处长又说她被撤职后就会自甘堕落,而有时候想想,要真被撤职了……都不敢去想,每个人都比她自己还了解她,呵呵,是啊,有时候想到自己,都是个模糊的人,看似在笑时,心里却从没笑过。
为什么呢?因为真的没什么事可以让她笑,曾经最信任的姐妹们都说好了,将来找了老公房子都要买在一起,可她们现在谁都不来找她,砚青没背景,找不到她,她也不说什么,可萧茹云,家里那么有钱,她就不信她找不到她。
母亲死了,爸爸一蹶不振,成天混吃等死,说什么去告她虐待老人,现在还跑出去捡破烂了,每一样都证明了她是个失败的人,曾经多么有自信?每天和砚青那王八蛋一起当学校的霸王,每天都笑得合不拢嘴,是太开心了,把后半辈子的笑都给消耗没了。
现在就是给她一个天下,也比不了被最信任的朋友遗弃,十年了,等了十年,那两个王八蛋都不来,都等得心力交瘁,绝望了。
这就是把感情看得太重的后果,整个人都消沉了,忘了自我,即便知道她们永远都不会来找她,却还是留着曾经在一起时美好的照片,舍不得扔掉,等待着她们哪天嘻嘻哈哈的到来,曾经一个是她的左手,一个是右手,现在失去了双手的人,就形同残废。
砚青在她心中甚至超越了母亲,该死的,这些她懂不懂?为什么不来找?现在只想快些办点案子,存大堆的钱,即便是找遍天涯海角她也要找到她们,否则这辈子可要怎么过?
见手下垂头落下无奈的泪花,余处长不免长叹:英姿,我真的尽力了,你就听劝,撤销了吧,如果你去了反而搞砸了,害了那缉毒组,你会更痛苦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以为我会害了他们?我很努力的,我真的很努力,我努力到都要发疯了,就因为他们是缉毒组,就可以这么看不起人吗?一句话就把我们整个组这么多天的心血给磨灭了?她都没说怕他们会给她添乱,凭什么就要说她会给他们添乱?
她的职责就是扫黄,那野狼干的行业里大半都是在唆使人卖淫,她不管还配穿这身警服吗?
我知道你很努力,就是因为你的努力感动了我,每次都因为你,我被骂个半死,我不说不代表这些事没有,你看看咱们警局别的组,有几个你这样的?连交通组拿的工资都比你高,每次去上头开会,一说到我们的扫黄组,我都不敢正面回答问题,局长三番五次叫我去训话,要不是我以辞职来威胁,你早走了,拜托你也想想我好不好?这次你要硬来,而我又同意的话,害了人家缉毒组,我就成千古罪人了,我还有七年就退休了,说不定就因为你都无法退休!
谢谢你的照顾,总之不管你说什么,这个案子我都不会放手,我闪了!说完就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扫黄组
小韩拉来陈风,一起看向组长办公室:头儿刚才一定又被骂了,一回来就躲里面了,什么也不说,而且我看她眼睛都红了,哭过了!
陈风抓抓大平头,扬手道:没事,头儿现在一定很兴奋呢,这野狼的资产估计了一下,五个亿,这是我们扫黄组历史以来接过最大的案子,她一定是喜极而泣,肯定接到了奖金的消息,头儿说过,办好了,最少给我们组分一百万的奖金呢!
说得有道理,我这几晚兴奋得都睡不着,我跟我爸说,我做了小组长,他到处去和人说呢,我们组现在二十六个人,一百万分一分,啧啧啧,发财了,我爸妈还是第一次把我当神一样供奉,心里倍儿高兴,终于在家里也能抬起头了,我有预感,很快我们韩家就能搬出贫民窟了,到市中心买大房子!小韩搂住同事的肩膀,脸上的笑无法掩饰。
陈风鄙夷的推开:拉倒吧,就你?还市中心买大房子?下辈子吧!
你还别不信,我的运气已经来了,这次以后我一定要更加努力的跟着头儿办案,什么都会有的,媳妇也能会娶,孩儿也会有,你也是!
陈风抓抓后脑,这么好?他现在住的房子每个月都要给八百多的房租,媳妇又怀孕了,却吃不起好的,她要不是怀孕了,赚的比他还多,却无怨无悔的跟着他,感动啊,如果真能像小韩说的那样,买大房子,还在市中心,那还真就太爷们儿了。
行,我信你,我们看谁先买房子!
‘啪!’
哥俩好的击掌。
阎英姿将埋在手心里的脸儿抬起,看着玻璃窗外的两个手下,他们几乎都充满了希望,新来的人员也都对她不断竖拇指,都不眠不休的查找这个怎么查都查不到头绪的罪犯,还是第一次见手下们这么积极,如果让他们失望了,自己还算什么头儿?
办公大厅也开始向刑事组的方向发展了,每天个个都精神抖擞,虽说确实都是一群没大脑的猪,可就是因为小时候家里穷,得不到好的教育才这么笨,可都很努力,积极上进不比高文凭更值得歌颂吗?
人的能力都有限度,谁不想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因为这些就看不起他们,不觉得太可恶了吗?
可现在怎么办?没有经费的话,也办不成案子,手里又没存款,五十万是保障,即便花不了这么多,也得在办案期间保证能随时拿出钱来,有时候打听一句话都要好几千,人力,物力,上头不给批的话,找专家鉴定一根头发丝儿都要钱。
稍微迟缓了一点,犯人就有可能逃跑。
钱是万万不能缺的,有时候为了抓犯人还要入什么会,入会也得要钱,万一到时候有一个机会,只要入会了就能找到那个大头目,没钱怎么办?现在只要有钱,就可以出动,办好后这些钱会回到手里。
可问谁去借?银行贷款?还是……苏俊鸿,对,怎么把这个钱多得花不完的人给忘了?
可这样做太不人道了吧?好歹人家现在九百万医疗费都不要了,自己还跑去跟他借钱,他会借吗?这破嘴,早知道那天不要把他在骗她的事说出来了,那么一开口,他一定会借,现在都说要公平了,他不借给自己,自己也不能说什么。
这才叫公平。
贷款也得有东西做抵押,现在她房子车子什么都没有,身上就这么一千多,往日成绩又一塌糊涂,银行会信她能还得起才怪,说不定还说她办不好,人也死了,他们找谁还?
现在还真就一条路了。
头儿,您没事吧?是不是太兴奋了?我们已经派人在红灯区全天守候了,一旦出现了照片上的人物,立马抓捕!小韩见阎英姿出来,立马起身敬礼。
阎英姿深吸一口气,不温不火的点头:很好,你们做得很棒,保持这种积极向上的心态,我出去一下,回来了我们继续追捕!他要不借,那这案子还真没办法查了,这个社会现实得没钱加油车都开不走。
是!
全体起立,后又坐下继续到处翻查资料,还就不信这个野狼在任何地方都没有记录,所有夜总会的监控器都摘来了,却没发现哪里有照片上那个大肚腩出现过,这么多监控录像,可得看到什么时候去?
云逸会
阎英姿手里又提着一个菠萝蜜推门而入,然而才微微推开一条缝隙就愣住了。
敏儿,你太狠心了,我都伤成这样了你都不回来看我……不是吧?又要去夏威夷?你小心点,别累垮了身子,否则我多心疼……
呵呵,苏俊鸿啊苏俊鸿,你真是我见过最最无耻的男人,既然这么爱她,即便是一辈子不举又如何?男人背叛妻子的理由往往都是身体需要,而心里依旧爱老婆,呸,身体的背叛有时候远远超过了心。
因为这会让爱他的女人觉得自卑,连老公的身体都满足不了,想瞒着我?我那偏偏要看看你被戳穿后的表情,是的,她就喜欢看人们不停的撒谎,再瞬间拆穿,然后关注他们的表情,觉得特有意思。
‘吱呀!’
我怎么可能找女人?我的心只有……苏俊鸿讶异的看着门口,似乎也觉得很尴尬,冲电话笑道:先挂了,你自己保重身体!说完就赶紧挂断,扬唇道:我妈!
阎英姿以一种极为不可思议的目光瞅着男人,厉害,反应够快,第一次听说把妈叫敏儿的,刚想继续戳穿,但想想自己一会要说的话,还是给他留个台阶吧,上前将菠萝蜜放下,却无意间看到被扔在电视机下的那个两百六十块,没有生气,将手里的也给扔到了下面。
苏俊鸿英眉微微皱起,眼神带着狐疑,仿佛在猜测对方到底听到了多少一样,不过看她一副漠然就知道其实什么都没听到,凝视向被仍在地上的菠萝蜜道:听说这玩意要搁置在瓷砖上,等发黄了才好吃!
小子,你还真把姐当什么都不懂的妞儿了?这种东西当然要放在通风的桌子上最好,警察又怎么不会懂这些?果然不愧是个处男,什么都不懂,起身无所谓道: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懂得真多!什么都懂,能打,能扛,讲义气,有钱,有权利,手下数之不尽,唯一没有的就是追女人的手段。
感情白痴。
你需要懂的还多着呢,过来!伸手命令。
阎英姿确定名言是真的了,一旦男人把一个女人搞到手,就会走样,以前他对她还处处讨好,现在要她过去都开始变得理所当然了,以前可是她压制他的,一失足成千古恨,为什么当时会把话说穿呢?让这男人给狂妄的。
冷冷的瞪了一眼,坐到了旁边的沙发里,短袖警服显得人神清气爽,精神干练,跷起二郎腿,就这么像个大爷一样看着他,什么东西,还命令她,总部她都不怕,还怕他?
我叫你过来!苏俊鸿不解这女人到底怎么了,眼里有了愠怒。
阎英姿好笑的把头偏开,要压制一个男人,那就是永远不要听他的话,否则被压制的就是她了,余处长这么多年都压不下她,更何况短短一个月不到。
苏俊鸿见她只是坐着,也不说话就烦闷不堪,好你个阎英姿,给点颜色开染坊,奈何他还非她不可,依旧对别的女人没感觉,即便那些护士怎么勾引,就是跟死了一样,脑子里就会和以前一样,总是去想那个噩梦。
他相信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久了,就可以了,她是当事人,可以缓解的。
嘴角勾起:算你还有良心,知道来看我!还以为真要等到出院呢。
阎英姿这才看过去,见没了那一股嚣张才上前坐在了床沿,抿抿唇,边揉着后颈边淡漠道:借我五十万!
苏俊鸿原本有的笑意正以极慢的速度消失。
就是你上次给我说的情报,我们已经掌握了点线索,但是这条大鱼基本不怎么现身,很难找到他,但是处长又说……
给你!没等对方解释完,苏俊鸿将一张支票送了过去,然而无人看到眼底一抹轻视闪过,快得令人无法去捕捉,后笑道:还不还都无所谓,拿去花吧,不够就跟我说,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几亿几亿的,我都承担得起!
那谢了!接过支票,见男人一脸温柔的笑,看不出别的就折叠好,装入胸口的袋子里,这小子,居然还真给她,还以为他会要求她给他那啥才给呢,真难得,还以为他眼里只有欲望呢,低头在那薄唇上吻了一下,后拍拍那还保持着笑容的脸道:我估计没有什么案子会需要到几亿去办,好了,我走了,拜拜!案子完了就还你,如果我真死了,那也是上天注定,反正五十万对你来说也没什么。
再见!
苏俊鸿摇摇大手,一等女人消失就开始蹙眉,后偏头拿起正在叫嚣的电话:阿浩?什么事?
‘没事,就是问问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好一点了!’
没什么大问题了,再过个十天,可以出来了!
‘嗯!对了,你未婚妻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让我看着你,你打算怎么处理?’
大手揉揉眉心,这个敏儿,给阿浩打什么电话?稍微有了点不满,虽然他确实在做对不起她的事,这不也是为了今后的幸福吗?挑眉道:这不还没治好吗?治好再说!
‘呵呵,算了,是兄弟,我是支持你,但别玩出感情,到时候传出去不好听!’
哼!要是这话,你半个小时前说,或许兄弟会回答你不确定,不过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不可能,且想尽快收手了!为什么每个女人问男人伸手要钱时,都会说借呢?一个比一个虚伪,我还就没见哪个女人问我借了有还过!褐色的眸中鄙夷闪烁。
‘说借不显得在抬高自己吗?而且也好听一点,直接要,多现实?’
算了,就这样了,哎!我承认我的魅力不够了,你忙吧!
阴冷的瞪着手机,有钱也不是好事呢,有点羡慕那些被女人爱得死去活来的穷小子了,如果自己没钱也没情报的话,在她眼里估计也就是洋鬼子了。
夜间,三河路上灯火晕红,如其名,红灯区。
街道并不宽阔,却热闹非凡,两旁有着两百多家的发廊,打着洗发的招牌,出卖着灵魂,男人们猖狂的在大街上来回走动,因为在A市,在这个地方找女人,甚至比在十大夜总会找女人还安全,充分证明了管治这片的扫黄组多无能了。
女孩们站在大街上搔首弄姿,绣着自己完美的身材,眼睛都很毒,一眼就看出哪些是真正的有钱人,开始上前把客人往灯光红如血的发廊里拽。
街道最南面,一个女孩极其的吸引人眼球,宝蓝色的轻纱吊带,裙摆七长八短覆盖着臀部,五公分高跟凉鞋,脚趾都长得完美至极,一次性的波浪卷发,唯一不足的是脸上完全没有风尘的气息,不管妆容多么的性感,但一脸的凌厉让客人们纷纷看一眼就远离。
砚青都快吐血了,就这么站在门口给人当观赏品看,每个人眼里都有惊艳,可为什么居然拉不到客人?
当然除了野狼,她谁都不想拉。
站在第三家发廊门口,脚都麻了,由于有了小肚子,所以腰间栓了一条宽大的皮带,令人很难看出有小肚子,站了一个小时了,野狼也没出现,烦闷的进屋坐在木椅上,见店主美女和另外四个都用着畏惧的目光看她便皱眉:你们自然一点,客人基本一眼就看出这里有猫腻了,说不定那野狼听到风吹草动就不来了!
露出大半胸脯的长发店主为难的撅嘴:可我们害怕!
怕什么?
怕您抓我们,警官,要不您去别的店里吧,求您了,您在,我们不敢做生意!说什么要她们随便做,可警察在,她哪里敢?
砚青咬咬牙,瞥了一眼远处停靠着的面包车,一定被手下们笑死了,居然一个客人都不上门,但这是好事,要真来个色狼要跟她亲热,非露馅不可,瞧对门那李英,都拒绝无数个客人了,她真做不到站在门口魅惑的喊‘先生,进来嘛,人家好空虚’,呸,都要吐了。
我都说了,你们继续做你们的,我不抓你们,我不是扫黄的,明白?我办的是缉毒,你们吸毒吗?胆子这么小还出来做,既然怕被抓,那就赶紧洗心革面是不是?
店主狐疑的看看砚青:可不是说警察都是一家亲吗?万一我们做了,您就找你们一家子来抓我们怎么办?
某女吐血了,平时害怕警察来找茬,现在让她们做,她们又不做,无奈啊,还老赶她,这样迟早露馅,摆手道:我发誓,我要抓你们生儿子没屁股!
好,丫头们,别怕了,我们相信警官,出去拉活,别给隔壁家的给比下去了!店主得到保证,立刻兴奋的带着四个女孩走了出去,能协助办案也不错,只要别摆她一道就好,不过其他店铺都在做,要被抓的话,有这么多人陪着,也就不觉得害怕了。
而街的北头,阎英姿同样穿着暴露,女痞子一样环胸斜倚在门框上,冰霜美人,没有烦躁,亦没有凌厉,只是面无表情,一副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态度看着来来往往的色狼们。
屋子里的六个女孩却没有惧怕,聚在一起探讨着什么。
她这次下了血本,亲自来抓嫖客了!
这样我们今晚怎么赚钱啊?我明天还想去宝丰路找帅哥呢!
老板,赶紧让她走吧!
老板是位三十来岁的女人,浓妆艳抹,眼角有着鱼尾纹,瞅向门口那个穿着日本毛片里才能看到的制服的女人,啧啧啧,女佣装扮,头上带着白布边的发箍,一身黑色佣人服饰,都二十六了,还打扮得跟个少女一样。
虽然确实像个少女,长得也美,若这真是出来卖的,她会把她当神一样供养起来,关键这不但不是,还是她们最大的敌人,想了想,扬唇道:丫头们,她心软得很,整条街都知道,现在开始给我哭,狠狠的哭,有多凄惨就说多凄惨,她就会走了!
大伙立马眼睛放光,开始落寞的垂下头抽泣。
你们少给我来这套!阎英姿听到哭声,冷冷的进屋道:你们也别哭了,我今天来是为了抓捕一个犯人,就是连你们都不知道的老板,野狼,你们要识相的话就都给我振作起来,今天你们随便拉客,我不会管!
老板不相信的起身:真的?
阎英姿点点头:恩,否则我会穿成这样?
哎呀那太好了,警官我跟你说,我们那个幕后老板可不是人了,每个姑娘一次才三百块钱,他都要抽去一百,而且我这店主也要抽掉五十,丫头们就拿一百五了,多残忍是不是?这种饭多危险?老板一听野狼要被抓,可高兴了。
是吗?他都是派谁来收钱的?缓缓落座。
老板摇摇头:这人做事小心得好像犯了杀人罪一样,从来不出面,你要不说他叫野狼,我们都不知道是谁,我们每天只负责把钱打进一张卡里就行了,可狠了,一开始有的人偷工减料,少给了一百块,那店主人直接就消失了,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姑娘到底和客人玩了几次,赚了多少,反正每进一个客人一百块,必须给他,否则死得连尸体都找不到!
阎英姿拧眉,在屋子里检查了,没有监控器,而且街道上也没有,那他是怎么知道有姑娘少给了一百块?难道街上有眼线?可也没发现有可疑人物,基本都是走过来,又走进去,没停留,太邪门了,跟神仙一样。
把你们给他汇款的卡号给我!
好的,我抄给你!店主立马到抽屉里,拿出一串号码道:就是这个,建设银行的!
你往这卡里打过多久的钱了?
两年前开始就一直是这个卡号,整条街都用的是这个号!
那么说是固定的,扬唇道:他这钱还真好赚,什么都不用做,每天就不停的有钱进账!
老板那叫一个痛恨:谁说不是呢?谁叫人家有这个本事?每天他都能收到十多万呢,羡慕死个人了,他警局里有人,其实不是你抓不到把柄,而是每次你们一出动,我们都会收到消息,这不才相安无事这么多年吗?
有人?有谁?他大爷的,怪不得她每次来,这些女人的眼睛都雪亮雪亮的,噢!该死的野狼,害她成天被骂,看她抓到了不打死他。
我们哪里知道?反正只要安全就行了,不说了,来客人了!见一个女孩拉进来一个就赶紧笑着起身:欢迎!
哇,这个多少钱?嫖客一进屋就双目冒光的瞅着阎英姿。
阎英姿看都懒得看他,色狼,摆手道:大姨妈来了,不方便,就坐这里当陪衬的!
嫖客恋恋不舍,弯腰色情道:那你用手也行,三百一分不少!
抬起柔弱无力的手道:因为吸毒,手被人打了!烦不烦吗?长这样,怪不得只能花钱来玩。
那用嘴!更加得寸进尺,见她又要敷衍便坐了过去:你的嘴我看能说会道,没问题吧?
某女要呕吐,一想用嘴给他那啥胃里就泛酸,去年吃的东西都快吐出来了,奇怪,为什么帮苏俊鸿那小子做的时候不觉得恶心呢?冷冷道:刚吃完饭!
嫖客立马不高兴的站起身吐了口口水:一个鸡,老子还没嫌你脏呢,妈的,扫兴!说完就走了出去。
哎呀,先生,先生对不起,别走啊!
先生!
老板见女孩们都想极力挽回就头疼得要命,等又发生了这等事十几次后就开始怀疑了,趴在柜台上无语的瞪着阎英姿:你肯定是骗我的,你就是来故意找茬,想让我们做不成生意,是不是?抓不到也不用这样来报复吧?她万一天天来,她还要不要开门了?
阎英姿听着身边的哀怨声,和女孩们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我去外面!打扮得丑吧,又怕那野狼不会注意到她,听说这野狼只喜欢美女,一个月都会来那么一次,时间不固定,自认为是‘美女’,来钓了,本想隐身到屋子内守株待兔,但怕就怕那野狼来之前会让小弟们看看是否有好货色。
街南
砚青同样走了出来,屋子内全是女人的娇喘声,还有那些客人的污言秽语,仰头望着月亮,眼里有了一抹忧愁,英姿,你还好吗?你会不会已经沦落到和这些女孩一样了?虽然你家不穷,可茹云家也有钱,不还是……你们家到底搬去哪里了?为什么都查不到?还在A市吗?
多少钱?
嫌恶的瞅向那开口的老男人:三百!
进去!说完就搂住了砚青的腰肢。
刚想拍掉,但忍了,说不定就是要找她去招待野狼的,也笑呵呵的挽着男人进屋。
店主和四个女孩随着女人和男人进屋转头,不是吧?她不会为了案子还真做?进去了就会做的,然而不到一分钟,又目瞪口呆的看着女人揉着拳头出来了,而客人却没出来。
砚青继续站在了门口招揽‘客人’。
昏黄的车内,柳啸龙边打量着车窗外边懒散道:你们追女人都买什么礼物?
一旁的皇甫离烨和前面的林枫焰还有西门浩同时看了一眼,后林枫焰刚要开口,西门浩立刻冲他们摇头,如此这般,大伙顿时领会。
皇甫离烨保持着双手插兜,悠闲的坐姿,阿浩摇头是叫他们不要说吧?可大哥问了就得说吧?但要说什么呢?
半天没得到回答,某男缓慢的转头,看向一旁的皇甫离烨:怎么?不能说?
不是不是,大哥,您为什么要这么问?您告诉我了,我就说!皇甫离烨心惊肉跳的,为什么他当初要跟大哥坐后面?太冤枉了。
虽说这是你们的私事,但我这个做大哥的,自然也有必要关心一下,也可以给你们出出主意!
大哥,追女人,您很有经验吗?皇甫离烨狐疑的舔舔唇瓣,想到那大辫子总是一副不冷不热,或许大哥真可以帮他,见柳啸龙点头就笑道:大哥不愧是大哥,连泡女人都比我们厉害!
是啊大哥,佩服!林枫焰竖起大拇指。
柳啸龙不动声色的摸摸下颚,挑眉道:那你会送什么?
皇甫离烨一副沉思状,后咧嘴露出满口白牙笑道:按照我们非洲部落的习俗,送什么都没送孩子更深得人心,如果真的喜欢一个女人,就在她家门前挂一串铃铛,越漂亮越好,如果她收进屋子了,那么男人就可以立马进去和她亲热,她也会很热情的,如果没收进屋,就说明她拒绝了,所以我要送女人东西就送铃铛!
噗!你喜欢一个女人,第一件事就会去上床吗?林枫焰乐了。
那当然,我们非洲是这样的,而且这是上天祝福的爱情!你不许嘲笑,这对我来说,是信仰。瞪了一眼。
林枫焰鄙夷的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仿佛互看不爽一样。
柳啸龙再次看向了窗外,淡淡道:这是你们非洲的习俗,你要追中国的女人,这招她们懂吗?
嗯……皇甫离烨抓抓后脑,后点头道:可以附带一张说明书!大哥,您觉得我这招管用吗?
不靠谱,中国人比较传统,哪有这么随便就上床的?某男眯眼。
这怎么就不能了?说明书上写上收了铃铛就是叫我进去上你,不收就算了,清清楚楚的,也不强迫她是不是?皇甫离烨不满家乡习俗被反驳,以后他找了王妃,每天晚上要进去都要挂铃铛,她收了就进去,不收代表不想和他那啥,就不进去,这样多好?多尊重女性是不是?中国的夫妻,不管妻子愿不愿意,就非要那啥,不好。
明天去武阳山,告诉弗拉德,三天后再交易!似乎不想在讨论这个话题,某男出声制止。
西门浩掌控着方向盘,摇头道:大哥,要不把砚青交给我,我有办法拖住她,否则她老这样找麻烦,买家一定会烦的!
柳啸龙则扬唇:你们觉得客人最在乎的是什么?百分百安全,还是他的耐心?
说的也是,没有什么比安全更重要,好,三天后交易,我会通知他的!西门浩点点头,这样也好,打出一个交易百分百安全的旗号,就不怕名声响亮了,会没大批大批的客户,到时候陆天豪定来求大哥。
停!
西门浩瞬间刹车,大哥怎么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结结巴巴道:砚……青!
不远处的小街道里,只见穿着性感的某女正和一个矮胖的男人亲昵,小手搂着男人的腰肢,而男人也不规矩的揉着她的后背,最后还一路向下游移,停到了臀部狠狠一捏,紧接着两人就进发廊了。
不是吧?她还出来卖?林枫焰不可思议咂舌,这么需要钱吗?
柳啸龙见女人和那男人进去了三十秒都没出来就阴了脸,后目光移到了停靠在不远处的面包车,那个他坐过的车,似乎明了了什么,表情很冷漠,而眼里却闪过了一抹戏谑,一分钟,见那女人出来,又摆出婀娜多姿的模样招揽客人。
奇怪,被她拉进去的男人呢?西门浩奇怪的拧眉,砚青怎么会出来做小姐?
又去了个男人!
她出来了,男人呢?
手下们开始议论,柳啸龙打开车门道:停靠在路边等我!单手插兜了走了过去,瞬间引起一阵热潮。
不好了不好了,柳啸龙怎么出来了?李隆成立马趴伏在车窗上,该死的,现在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出差错,柳啸龙怎么在这里?
大伙纷纷瞪目,这是什么情况?
哇!帅哥,天啊,好帅!
妈呀,好帅的帅哥!
无数女孩一眼就看到了街头一个足以迷死万千少女的英挺男人出现,西装革履,单手插兜,戴着金丝边眼镜,浏海被一丝不苟的梳理在顶部,刀削般的五官仿佛鬼斧神工,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可谓鹤立鸡群,想被人忽略都难上加难,且一看那走姿和举手投足就是站在社会最高层的成功人士,总裁?还是某个大集团的董事长?
砚青一听帅哥,也双目冒光的转头,帅哥,谁不喜欢看?养眼的东西她都喜欢,然而一见那男人就赶紧低头,千万不要看到她,千万不要,否则一定过来搭讪,千万别过来。
多少钱?
妈的,咬咬牙,也露出惊讶爱慕的目光,羡慕死了别的女孩,甚至连周围的来求欢的男人们都纷纷侧目,羞涩的低头,双手扭捏的交叠在一起,抬起一只脚紧张的用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地面,一副邻家小妹妹一样,脸上的娇羞更像个少女。
我在办案,你他妈的最好赶紧走,否则揍得连你妈都认不出你!
远处的女孩们恨不得自己站的位置就是那里,这个该死的女人一定在跟他说不要钱,真不要脸,一个做妓女的,居然还装清纯。
柳啸龙摸摸下颚,后抬起女人的下颚,凑近俊颜看了看:我问你多少钱!
砚青在心里把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依旧笑容相待:我在办正事,你赶紧走,行吗?当我求你了!该死的,快滚蛋啊,突然看向一辆车行来,没看到副驾驶座上的男人,但脖子上的金链子和胖身材,立马瞪大眼。
你能有什么正事?现在你的职业就是做小姐,一百万够不够?柳啸龙绅士的弯腰在女人耳际细语。
出来了!砚青见车门打开,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男人出来了。
柳啸龙不解的皱眉,扬唇道:我还没做,哪里出来了?给我弄出来,两百万?一副严重欲求不满的样子。
砚青兴奋的看着那个野狼,见柳啸龙不走就低吼道:你快滚啦,他来了,快滚!该死的,烦死了,要不要现在冲出去抓人?不行,这里的行人过多,自己冲出去,不但距离太远,而且可能会伤人,这些人肯定有武器,枪可是不长眼睛的,一定要他过来找自己才行。
那你告诉我多少钱!柳啸龙面带玩味。
滚!砚青一把推开他,要去野狼面前勾引,奈何手又被拉住,愤恨的转头小声怒骂:我求你了,我真在办案,你他妈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柳啸龙睥睨了一眼开始向这边走来的男人,笑道:你不说我不走!
砚青已经要发疯了,开始向中间走去,奈何她走到哪里,男人就跟到哪里,甩也甩不掉,打吧,会暴露身份,笑呵呵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野狼,她想要他,想要他。
野狼走了几步,也停顿下来,目光还真落在了砚青这边,身后跟着一群小弟,愣了许久,上前喊道:柳老大,想不到居然能在这里看到你!很豪迈的上前伸出手。
砚青吐血了,什么情况?他居然认识柳啸龙?
柳啸龙也伸出一?(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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