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转极品人生 第 148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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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这些年总共给家里提供的资金,算起来已经超过了最初本金的百倍还要多,从明年开始,我将不再给家里钱。”

    说的很云淡风清,就好像是说我下个月的工资不交给家里,我要自己花一样。

    老太太还没出声,别的人先不干了,那些已经习惯了锦衣玉食的女人们不干了,在得到了自己男人投递过来的鼓励目光后,一个个七嘴八舌的开声,集体炮轰谭没了。

    “呦,我说大侄女,你这说的可真轻松,当初家里给你拿的本金是什么年代,现在是什么年代,谁拿着那些钱现在都发家了,还轮得到你。”

    “就是,外甥女啊,你要懂得知恩图报,没有谭家能有你现在吗?没有谭家在后面支持你,就凭你还想在外面获得成功,呵呵,别说做长辈的说话不好听,把你吃了能不能出来这么多钱。”

    “谭没了,我这做姐姐的就不能不说了,那些钱是你的吗?你还来个不给家里钱,那都是家族的钱,只是暂时让你经营而已,在外面你胡乱花销家里懒得搭理你而已,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奶奶,我觉得该把所有的钱都收回来,换个人出去管理,要是没人有这信心,我毛遂自荐,保证做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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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零七章挺直一回腰杆

    七大姑八大姨,姑舅嫂子表弟媳,表姐堂弟远房亲,就差没有直接不顾礼节的撸胳膊挽袖子赤膊上阵了,机会难得,真要是一朝把握了外面大权,无疑是飞上枝头。

    谭没了始终表现的很淡然,面对着一大群人的群起攻之,嘴角时不时露出不屑的笑容,让张世东看笑话了,这就是自己的家人,本应该至亲的家人,纵然不堪至少在外人面前也该矜持一下吧?

    张世东用筷子当叉子,精准的扎起一个红烧猪蹄,红彤彤的汁液让人垂涎欲滴,咬着嚼劲十足的筋皮,看着一群人拙劣的表演,换做自己也是一样,都是聪明人,心里都知道时代变了外面的世界更精彩,也都到外面见识过,知道谭没了经营了一份多么大的产业,如果有机会能够入主外面,那在家中享受不到的将会全部享受到。

    有野心,却都很聪明,如果不能一步登天绝不轻易舍弃现在的荣华富贵,像是谭凯出去行啊,家里给的生活费一分没有,可人家有姐姐啊,别的人都不会选择轻易出去,要知道在这宅子里什么都不干,每个月都可以领到数万元的零花钱,男丁每个月几乎没有节制的‘报销’,让谭家大宅每年的花销直线上升。

    待到这些说累了,才发现谭没了根本没什么反应,吃着菜喝着酒给母亲夹着菜,老太太也是专注于眼前的瓷碗,牙口胃口都不错的吃着。直到这些人悄无声息之后,才抬头看了一眼,目光涣散没有聚焦,大家也不明白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只得将视线投向谭没了,虎视眈眈大有不将她吞下去誓不罢休的架势,既然你选择了今天跟家里摊牌反了,那就把家里给你的一切都交出来。

    谭没了轻轻放下筷子,零号递上一支女性香烟给她点燃,烟雾红唇美人痣。骤然间。从来在家里都是小猫咪咪的她,身上气势一转,眼神犀利的一塌糊涂,真正应了那句锋利如刀。冷笑一声也不去等待那些人躲避她的眼神。

    “福布斯排名前百做实体的公司。除了房地产之外。所有公司连年的增长额度都不及你们每年花销增长额度的一半,别跟我说你没花多少钱,一年几百万对于谭家来说算钱吗这样的话。在这厅里就有几十人,一人以一百万论,什么样的公司每年都能盈利数千万,就算能,需不需要战略投资到下一个项目,去年一年,谭家整体消费三亿,我不知道你们对这个数字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谭没了的二伯母轻描淡写的哼了一声:“那是做明面生意的,谁不知道做那些边缘生意都是暴利。”

    谭没了也不生气,淡淡解释:“边缘生意?真可笑,我想知道有一天事发了抓我去枪毙的时候,你们能不能跑到法官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告诉他,我家没了打的只是擦边球,不是犯罪?我想知道有无数的仇人让我寝食难安的时候,你们在哪里,能不能出去帮我挡上一颗两颗子弹?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活,你们尚且知道给院子里的保镖巨额的安家费,我在外面死的人不需要安家费?”

    被她一通反问,生息皆无,四叔作为重要的男丁,依旧将话题摆在了之前,并且是一锤定音那种,不容谭没了再去解释。

    “既然你做不了,交出来吧,自然会有人去做,你回到这个宅子,你也可以拥有每个月的几万块钱零花,外面的生意不是离了你就不转的。”

    归根结底,这也是谭没了最没底气的地方,怎么说初始都是家族投资家族势力家族企业,尽管这么多年来家族祸害的数目早已远远超过十倍利息下的投资,可说到底,人家还是有底气,除非你谭没了不承认自己是谭家人了,公开说我就把外面的东西都吞了,否则四叔这些话,她没有更好的办法反驳。

    “可以,公司的账目我会在三天内准备好,我告知诸位一句,目前公司台面上负债经营几个亿,台面上有三批货将会分别进入国内……”

    张世东将猪蹄随手扔在地上:“高利贷,走私车,走私军火,我等着看你们出去的人锒铛入狱,真以为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就能掌管好现在谭没了的产业?她离开谭家,我三个月内扶持起她重新拥有现在的一切,而你们,三个月后等着欠一屁股债跳楼吧,哦对了,你们这里还没有高楼,那就投湖吧,淹死的滋味也不错,总能留个全尸。”

    四叔拍了下桌子:“谭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能不能干得了也不是你说的算。”

    张世东瞥了对方一眼,顿时对方气焰没了,不敢直视于他,他懒得搭理草包,目前为止已经登场的,看来那老虫不僵的老太太和谭没了大伯谭靖还算是个人物,一个家族没两个聪明人也撑不到现在,也不能压着谭没了这么多年。

    “老三,你这当爹的就没句话,任由你家那连祖宗赐名都改掉的胡闹下去?”谭没了的二伯阴沉着脸,冲着三弟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欺负谭松似乎成了这个家族有权势之人彰显自己地位的方式,踩踏他来让自己显得更有话语权则更受到亲睐。

    谭松看着母亲和大哥,暗自叹了口气,咬了咬牙冲着女儿提出要求:“公司怎么怎么也不能负债经营吧?”

    谭没了看了看父亲,点头道:“好。”

    她的坚决和承担,非但没能得到大家的认可,反倒换来更多的阴阳怪气。

    “呦,三亿的坑,说平就平,还说外面生意不好,我看是都放进自己腰包了吧。”

    “人家在外面锦衣玉食你知道?别说三亿了,这么多年,钱生钱,早就不知道多少了,我们吃点红利也是应当的,到了人家嘴里就成了我们是蛀虫了。”

    “谭家的人脉谭家的资源谭家的资金谭家的面子,真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还不是借着家族的名义发家,西南和南边有多少是家族的关系,自己不知轻重。”

    对于所有的流言蜚语污言秽语,谭没了完全视若无睹,只是给母亲夹菜让她吃饭,看着她食不知味,也知道这样呆下去不舒服的还是她,遂站起身,扶起母亲,冲着老太太微微点头:“奶奶,我们吃好了。”

    “嗯。”老太太停顿了一下进餐的节奏,抬起头看了谭没了一眼,点点头,破天荒的回了一声,对之前饭桌上的唇枪舌战始终保持着无视的态度,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谭靖放下酒盅:“有什么需要就找大管家,他会安排,靠近你们院子的听雨楼收拾好了,客人可以住在那里。”

    谭没了点点头:“知道了大伯。明天我会安排人过来,请家里准备好财务进行账目核对,也请大伯安排人到公司去了解情况,我会准备好所有的资产转移文件。”

    谭靖没应声,也没点头,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谭没了扶着母亲离开,谭松想要起身被大哥眼神示意拦住,张世东几人则是胡吃海塞结束,喝着茶剔着牙离开,当图和这群凶神恶煞一般的人离开之后,饭厅内顿时一片嘈杂的议论声,说什么的都有,无非是兴奋能够有一展所长的机会和对谭没了带着外人进入家门耀武扬威的不满。

    “开会。”

    老太太放下碗筷,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向后堂,走向她那间既当卧室又当家庭会议室的房间。

    四子三女加上三个女婿,三代的男丁,加上一直负责家里所有内部事务的大儿媳和大管家,陆续放下碗筷,跟着老太太走进后堂。

    熏香味浓,初次进来的人会有些受不了,老太太其实有一个不太为外人知道的恶习,时至今日还保留着吸食一点鸦…片的习惯,只是当下这种东西的进步,以她的量只需要稀释的一点点放入烟草之中,借着抽烟袋的时候一点点,身子骨足够硬,却是那种一旦倒塌就会瞬间完全崩塌的状态。

    靠躺在古朴的榻上,点燃烟袋,烟雾中老太太舒展身体,自有人坐在榻前的小椅上为她捶腿,近几年老太太是愈发的沉默,一般的家庭会议都会由谭靖主持,她很少开口,可一旦开口定然是其他人无条件执行的最高命令。

    谭松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破天荒的没有如以往那般规规矩矩,而是自顾自的掏出烟来点燃,靠在椅子上,视线上移看着远处的房屋脊梁,暗自叹气,打定主意是不出声,你们谁愿意弄谁弄去,我女儿都被逼成了这个样子,三亿的债务啊,他很清楚女儿实际上有多少家当,为家里拼搏了这么多年,实际上属于她的东西就是几套房产几辆车和一个谭家私房菜,公司是怎么欠下那么多债务的,别人清楚不清楚他不知道,他清楚,那是这个家累的,谁谁谁出去玩一圈回来就花了几十万,谁谁谁买了辆车又是百十来玩,这是一个公司一个人养着核心几十人外围百余人,神仙也扛不住,既然女儿决定摊牌了……

    作为父亲,我没勇气掀翻这个家,难道还没有勇气挺直一回腰杆吗?

    第六百零八章谁给谁的下马威

    谭靖主持会议:“大家说说吧,对这件事怎么看?”

    老四是个莽汉,强势且霸道,瞥了一眼三哥:“还能怎么样,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把公司接管过来,把江湖地位也接管过来,一个女人能管好的事情,我不相信一群大老爷们还管不好。”

    莽汉也有莽汉的心思,并不是莽汉就不求功名利禄,他清楚知道在这一辈真要选个人出去管事,没有比自己合适的,而自己一旦站出来,第三代也就没有资格跟自己抢,外面的花花世界,外面的千人公司,外面的江湖世界,都让窝在老宅内的人迷恋,如果真的是闭门锁宅,他们也就不知道钱在外面有着多么大的作用,权势有着多么的魔力。

    “三哥,我可跟你说,小丫头前些年怎么弄我不管,这一次交账,必须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负债经营三个亿,她也真说的出口,这可不是单单平账的事情,公司的运营情况和下面人的盈利情况这一次家里一定会调查清楚,里面要是有猫腻,不管是不是亲戚,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别人怎么样我不管,我谭老四眼里可不揉沙子。”

    向谭松发炮,无疑是树立自己权威的最好机会,谭家的人已经习惯了用这样的方式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就连那些稍显边缘的人物,也会时不时来拿三爷说事,反正不管你怎么说,三爷也不会生气。

    今天,不同了。

    抽着烟的谭松突的咳嗽了一声。在大家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冽声言道:“三个月,谁去管我没意见,我保证三个月,或许用不了这么久,出去管事的人就会跑回家来哭诉,运气不好一点,说不准家里就要举办白事。”

    言不惊人死不休。

    三爷开口,石破天惊,就连老太太都停止了享受烟袋。睁开眼睛。深深的忘了这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三儿子一眼。

    “你……”谭老四谭晔刚要发飙,老太太拉了一个鼻长音,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之后喃语一声:“不护犊子的,还是谭家人吗?”

    谭靖瞪了一眼四弟。第一次正眼放在三弟身上:“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摆在台面上说。”

    谭松又拿出一支烟,用没有燃灭的上一个烟头对燃,烟雾之中。眯着眼睛说道:“出去靠什么?谭家这些年靠什么发家你们不清楚?那公司不过幌子,别说是负债经营,就算是每年陪个千八百万都很正常。江湖路,你们懂得多少,没了这十几年付出了多少你们看不到,钱到花的心安理得,暂且不说去的人能不能代替她捋顺了现在的江湖关系,即便能,那张世东是何许人也你们不知道?黑的白的,方的圆的,只要你动他就有理由收拾你,怎么收拾你怎么有理。还有家族那些老关系,真当义气两字值钱吗?就算他们还肯动,需要的代价我们也负担得起,就一定能对抗得了张世东吗?别想着没了会肩扛起一切,负债三亿你们不信我信,这算是真伤心了,不背后下绊子都算她念亲情,别指望她会帮忙,我不反对换人,就想问一句,不行了怎么办,我和那些还在家里呆着的人,利益谁来保障?”

    十年来,谭松在家庭会议上说过的话,加起来不如今天一天多,往往都是嗯,哈,啊,好之类的词汇,这是第一次,他拿出了属于他谭家三老爷的态度,字字铿锵有力,眼神犀利不让于人,那些平日里对他有失恭敬尊重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觉得眼前这人不像是谭松,就算是也是被人洗过脑的。

    但不管怎样,当重男轻女的谭家三爷开口之后,姐姐妹妹姐夫妹夫和第三代的,都全部闭上了嘴,倒不是怕谭松,而是害怕老太太,对规矩礼法身份有着别样扭曲认知的老太太可不管你是谁,谭松是老太太的亲生儿子,多年来自己不争气老太太不出声,现在人家拿出了态度,谁敢去拂老太太的虎须。

    别人不敢,四位爷可敢,谭晔冷哼一声,想要以怒目而视的方式让三哥退缩,可今天,他看到的是一个虽依旧软塌塌眼神中却充斥着坚定的强人。

    从来都是阴阳怪气的二爷谭柏咳嗽了一声,与那强势霸道的媳妇不同,谭柏很少如大哥那样总理全局,也很少如四弟那样横行霸道,但也不会如三弟那样懦弱无能没有话语权,家中仆从和下属都很怕他,平日里说出什么意见大爷谭靖也不会拒绝。

    “我来负责。”

    一句话,四个字,盖棺论定,四爷谭晔暗自咬了咬后槽牙,衣袖中拳头紧握,好一个老二,趁火打劫。

    果不其然,老太太细声漫语:“老二要干,那就试试,三亿就算了,丫头补上一亿,账目不必查了。”

    “娘!”谭晔一瞪眼,这不等于给老三家送钱吗?但转念一想,反正现在是老二去管,两亿的窟窿那就让他去堵,摊摊手,重新坐下来。

    二爷谭柏皱起眉头,望着母亲希望得到一个答案,没有这两亿窟窿他还想着再从谭没了身上扒一层皮下来,老太太一番话无形之中让他背负着两亿多的债务入主谭家外围,这……

    “你能抓得住,这两亿,家里出。”老太太磕了磕烟袋,大家都知道这是老太太心意已决,散会的意思,你要扛那你就扛,看你能否扛得住。

    所有人都离开了房间,只剩下谭靖和谭柏两兄弟,谭柏不满的说道:“娘,莫非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这样宽松条件就让他们脱离谭家,太便宜他们了。”

    谭靖代替母亲瞪了弟弟一眼,三绺须髯气得倒卷:“老二,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真当今天老三是向我们发难吗?那个张世东是什么人你不清楚?莫说是吐出这些,一点不吐,你我有办法奈何人家吗?娘现在是做事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管怎么说丫头都是谭家的人,老三就算是出去了也不会不管这边,有他们帮衬着,你才能拿得到丫头手底下的人和东西,否则你光杆司令一个,出门出点意外都没人能帮得了你。”

    韩柏阴沉着脸,他明白这个道理,却难以接受现在这样的局面,对方真要是这么强势,自己出去凭借那点力量能够牢牢控制住一切吗?如果不能,岂不是给了那一家天大的机会离开掌控?

    老太太咳嗽了两声:“丫头就是赔钱货。”留下这么一句让两兄弟安心露笑的话语,拄着龙头拐缓步走向后面的卧室,能让老人忍了一晚上,张世东进来零号几人的强势,并不是没人应对,老太太忍了半天,最后留下这么一句明确态度的话语。

    诺大的宅子,到了晚上红灯高悬,老太太喜欢这颜色,说是喜庆,约莫着老人的心思整个宅院都为之改变,独居在小镇尽头,盘踞山中旺地,整个小镇都要喝谭家喝过的溪水,夜幕下,在小镇中抬头望去,可见谭家的大红灯笼,如九天之上飘落的仙子,随风摇曳,美轮美奂。

    听雨楼内,张世东坐在二楼之上,中窗大开,望着皎洁的月光迎着刺骨的寒风,端坐在太师椅上,望着一进套着一进的谭家,微微皱起眉头,这老太太还真是庙小妖风大,独自掌控了一个家族二十多年,确有其独到之处,这隐忍的养气功夫做的不错,一晚上愣是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说,有点意思。

    谭没了高跟鞋踩踏着木板地面的声音哒哒传开,一袭旗袍外罩大氅的她将窗户关闭,点燃屋内的灯,不顾屋内冷气未曾散去脱掉大氅,靠坐在古色古香的床上,将熏香过的新棉被打开盖上,在这一点上不管谭靖对张世东有多不满,表面待客工夫还是会做的十足。

    张世东喃语道:“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我保证不再先动手。”

    谭没了将身子缩进被中,待到屋内的温度伴随着楼下壁橱的暖意升上来,坐起来将旗袍扣子解开,丝袜脱掉,只着内衣裤重新上床。

    张世东也脱掉衣服上床,关灯之前,隐隐飘出一句话,让这个本就不平静的夜晚,变得更加不平静。

    “老太太,命不久矣,早晚除掉你这毒瘤,平安过度,难,非常难。”

    这一夜,零号四人都没有睡,四个人用专属于自己的变态,彻底震撼了整个谭家,怒杀七十余人,尸体全部堆积到听雨楼的院内,绅士男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在脸上多了一道血痕的愤怒下,一刀一刀,每一个尸体的心脏都没有放过,全部抠出来,放入一个木盆之中,鲜血也接了一大盆,临近清晨便在院中生火,从厨房抬出大锅,将那一颗颗的心脏煮熟,一刀一刀的割成片,搭配煮沸的鲜血一大杯,点指着亲自伺候在听雨楼外的大管家:“来了别空着手,给大家做一顿早餐,现在劳烦管家安排人送出去,一人一份,不用专门来我这里道谢,只是顺手之劳。

    “好,劳烦贵客了。”

    第六百零九章妖孽降临

    大管家,老管家。

    老翁年近七十脚步沉实,眼中不见一点浑浊之色,中气十足,本不出现在张世东等人面前,昨夜一夜的热闹,老太太临近清明在勉强靠药物睡着,已经在谭家生活了一辈子的大管家,亲自出面。

    绅士男喝了一杯他自制的‘热奶’,举着沾满了鲜血的酒杯,望着那站立在门口的大管家:“知道东哥对你们这些老家伙有什么样的评价吗?”

    大管家不动。

    “老而不死,还不安度晚年,在这里扯什么猫逼。”

    音落,人动,绅士男就像是英伦古堡的吸血鬼般,大开大合之余尽都是残暴,面对着修炼寸劲几十载的老拳师,完全不是对手,连续被对方击中要害,退到院中口中溢出比喝入还要多的鲜血,嘴角咧开,露出残忍的微笑,冲着老而弥坚的大管家勾了勾手指,再次的冲了上去。

    拳怕少壮,这是不争的事实。

    大管家实力固然不错,奈何碰到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肩膀的关节被卸了,单手杵着地怒吼一声就掰回来,最终的结果是他退出了院子,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尽管没有受伤也不好受,气血沸腾浑身上下的筋骨传来一阵阵的酸麻。

    绅士男是一边吐着血一边喝着血,看到二楼的窗户被推开,歉意的望了望楼上:“东哥,给你丢人了。”

    “还能战否?”光着上身刚把腰带扣上的张世东问道。

    “再来两个,我也拼得死。”绅士男咬着牙。忍着身上的剧痛,接过远处二号眼镜男弹过来的玻璃瓶,将里面的药倒了出来,看对方一眼,直接扔进口中。

    “那就不算丢人。”张世东从楼上一跃而下,看着那些因为害怕不敢进来拿早餐的仆从,拎起绅士男将他甩进一楼的屋中,紧接着零号和没胸女走了出来。

    “我让你五公分距离打我三拳,我只贴着你的衣服,只打一拳。老先生愿否?”

    小弟被打了。当大哥的自然要站出来给找回场子,张世东不是一个能够驾驭属下的好大哥,却是一个能够让手下跟着共患难的好带头人,以你最强的地方击败你。尊你是老者让你七分。如何?

    大管家目光炯炯。一阵的平复气息之后,刚刚与绅士男硬拼消耗的体力精力恢复了七成,刚要说话被张世东阻拦:“莫急。我最怕被人说胜之不武,你先安排好人,这顿早餐,我必须送到每一个谭家人的早餐桌上,大管家,你说是送还是不送。”

    你输,送。

    你赢,可不送。

    而现在,我给你机会去恢复巅峰状态。

    大管家这一走,就是足足半个小时,待到他再来时,身后已经跟足了各方的保姆佣人仆从,院中的几十具尸体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被煮熟的心脏看起来没那么可怖,别去看那些尸体,看到那些尸体再对比这边煮熟的心脏,一个个呕吐的身影在墙角,咕嘟咕嘟的血奶还散发着热气,闻到听到更是狂吐不止。

    大管家迈步走进院中,穿好一身中山装的张世东就负手站在院中,看到老管家走来,嘴角带着淡淡微笑,转身,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示意我尊老,让你先来。

    九成劲,十成劲,十二成劲。

    大管家拼了命,将自己几十年的功底全部掏了出来,以最强的寸劲击打对方,结果却是对方一步未动,连一口血都没打出来,挫败感加上用力过猛,没等张世东回击,老人面色浮现一丝潮红,向后退了半步,一口鲜血咽了下去。

    谭靖走进了院子,神色凝重,张世东身边这四个人的强悍出乎他的预料,本以为至少能逼得张世东在谭家狼狈不堪,却没想到一夜连人家的人影都没见到,根据暗中高手附耳,大管家现在状态非常不好,如果对方有硬挨他三下相匹配的拳劲,大管家运气好重伤,运气不好,必死。

    谭靖都是小时候大管家领着长大的,在他年幼时,大管家可是称呼母亲为姐姐的,这样一个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人,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在母亲活着的时候必须救。

    “上菜。”

    谭靖命令人端菜,默认了这一顿早餐存在的必要性。

    张世东眯了眯眼睛:“零号,去把那什么谭语境的头颅摘下来,送到老太太的房中,就说,张某给加菜。”

    谭靖色变,大管家凝神迈动两步站到张世东身前:“贵客切莫小看了谭家,老头子也不是输不起的人,来吧。”

    谭没了一袭大红大艳的旗袍走下来,今日的她要比昨日更加妖孽,也更加像是长三角的谭没了,外罩的素色大氅没有了,改换成一件纯紫色的绒披风,大红配大紫,还想怎生妖孽,我自离开谭家,恩断义绝!

    借钱。可以。我要借三亿。可以。

    谭没了亲自给江雪羽打了一个电话,对方也知道这个电话旁边坐着谁,此时此刻银行还没上班,已经开始联系资金筹措之事,三亿现金可不是小数目,福布斯前十的大富豪也不一定能够短时间内凑出这么多的现金,张世东之后给江雪羽补了一个电话:“无需为难,短期周转,不必伤筋动骨,找曹彼得他们凑。”

    “莫杀,小时候,他教过我拳法。”冰冷的看着大管家,谭没了用三亿和这些年经营的公司了却与家族的关系,斩的是干干净净,你要一亿,不,我非要给你三亿。

    大管家的关系,就在这一拳之间斩断,日后再有交集,立杀!

    张世东手搭在大管家的右腿上,微微一笑:“看好了,寸劲,不在寸,而在劲。”

    砰!

    就像是重物摔打的声音一样,大管家硬是舌尖顶住上牙膛没有叫出手,咧呛着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右腿血肉模糊骨断筋折,贴着裤子的一拳,没见张世东如何运力,怎能有如此大的威力,张世东这一拳,算是彻底镇住了蠢蠢欲动的谭家,让他们彻底绝了动用武力来解决问题的心思。

    “截了腿,保一命,干了多少年奴才了,去享享福吧。”

    张世东转身回到屋中,门户大开,坐在厅中望着院子,在谭靖的示意下,一个个端着盘子的仆从在院中拿走一块心脏切片,一杯血奶,向着自己每日送早餐的房间走去,大爷有令,除了老太太和三爷那里,家家送人人送。

    谭松换了一件长衫,胡子刮得很干净,背负着手站在侧门,看着这里的一切,驻足几分钟之后迈步走了进来,走到女儿的身边,声音平静的说道:“你妈熬了粥,让他们过去吃。”

    以谭没了在外面练就的情绪控制能力都差点没忍住……

    做父亲的,这是他第一次抛弃了所有一切,主动跟女儿并肩而立,他的手中,也不再是总拿着一本古书,背负在身后的手中,捏着一块干净的鹅卵石。

    谁言文人轻武,真怒起来,漫天皆是杀人利器。

    这一天的早饭,除了谭松一家,没有一个人吃,摆在那里就像是巨大讽刺的东西,引得无数低声的咒骂,没骂的,都忙着捂嘴跑进卫生间去呕吐。

    三爷有一句话没说错,手下为了你谭家办事走上了黄泉路,谭家如何表示,加上昨天近百条生命,需要付出多少的安家费?大爷心知母亲多年的老底子,这一次要被掏空了。

    谭没了安排的财务会计和公司的高管都到了小镇,晚间即是一年一度的年终总结晚会,都等着年奖的员工们绝对想不到,就在今天,就在这一天公历的最后一天,公司将易主。

    走出院子,谭松回头看了看,担心会有人狗急跳墙拿妻子来进行要挟,谭没了淡淡说道:“他在等着,等着这个家给他一个痛下杀手的借口,我妈那里,最好不要有人去打扰,去一个,死十个,去十个,死全家。”

    这一刻,风骤起,妖孽谭没了,降临谭家。

    举手投足间,霸气十足,就在谭家的中正大厅之上,在诸多面色苍白带着恨意的谭家人面前,对着公司的高管说道:“公司即日起老板换人,我在公司所拥有的所有,将全部交由谭柏,公证人员和律师稍后就到,莫问,问了也白问,想要出来继续跟着我干的,明天辞职报告交到公司。”

    又对着那些堂堂正正混黑的两个带头大哥说道:“你们皆知我是谭家谭没了,今日开始,我是谭没了,张家的张谭没了,你们以后的老板会是谭柏,我在你们那的所有东西,不带走一分,全部交由他。”

    转身,望着霸气无双的奶奶,径直走过去,手中一张支票按在古朴的紫檀木桌子上:“你要一亿,我给你三亿,我还欠谭家什么?”

    老妪抬头,眼中尽是精光:“不欠分毫。”

    谭没了哈哈大笑,环视一圈本应该是亲人的陌生人,一张张毫无挽留和情感的脸,除了冰冷还是冰冷,就如同这个家一样,冰冷,毫无一点情感。

    望着本该是承欢膝下的老妪,谭没了喃语一句:“我是赔钱货,你呢?”

    老妪惊抬头:“滚!”

    第六百一十章打你们个过份

    最终,谭没了也没有滚出谭家。

    不是她不走,是谭家还没有那份底蕴说现在开始不交接了你直接走,只能忍着看着她坐在那里,在公证人员和律师以及专业财务人员的审核下,一项项的账目和所有的财务报表,在已经怒火燃烧的谭靖和谭柏要求下,细细查验,一样都不能差分毫。

    或许是为了在这个家更有存在感,或许是觉得即将一步登天,那从来都是尖酸刻薄嘴伤人的二伯母,很有风范的走了过来,先是语重心长,后是急转直下。

    “丫头,甭管你是否离开这个家,你改变不了自己是谭家人的事实,怎么能对奶奶那么说话,你真以为拿出这点钱就不欠谭家了?没有谭家这棵大树给你撑着,就凭你还想在外面闯出一片天地?不说那些陆续投入的资金,这么多年钞票贬值多严重,当初那些钱拿到现在得变成多少钱?还有你说钱都给家里花了,家里才花了三瓜俩枣你就不愿意了?真要是这些人都以家族的名头出去做事,还有你什么事……”

    别人还没听不惯,两个在一地一市有头有脸的带头大哥不干了,也懒得继续坐下去,站起身冲着谭没了点点头:“别人我不管,我是只认你谭老大你,下面的兄弟谁想走我不拦着,现在咱们投资的那些店铺生意都交出来,谭老大,一群没家没业的老兄弟,你还能继续赏口饭吃不?”

    “对,不就是钱吗?那王八蛋没了还能赚。只要我们兄弟在,那些东西现在扔出去,转手就拿回来。”这是自信,对所在城市地下势力掌控的自信,那些生意店铺交给你谭家如何,饿死你们,我看谁敢不给面子去捧场,让你一个月关门三个月滚蛋。

    二伯母声调提高:“呦呦呦,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一群亡命徒而已,丫头。这些年你就折腾出这点浪花。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能在,还不是你二伯父在当地的公安口有面子,否则,早将你们扫的一干二净。”

    谭没了站起身。以拿她当空气的架势。径直走到两个代表来的大哥身前:“还记得当年一起砍人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两位点头。眼中有着淡淡的激动,十几年的事情了,那时候谭没了还是个刚刚成年的小丫头。豆蔻年华本该是进入大学享受生活,却被迫与一群糙老爷们一起,拎着砍刀杀出一块地盘,还时不时要接受政府的打击。

    那时的她,青涩,让人无法信服,却在几次的血拼当中,保护住了兄弟,冲在了最前面,用实际行动做好了一个老大,且在一次退败的过程中,单人双刀堵在胡同口,对着不肯撤走的人说我谭没了不求你们与我共患难,只求你们能够与我同富贵。

    这一句话,使得十年来在谭老大的手下,辉煌时不曾有一个人生出二心,上面怎么分配资源就怎么样,一个势力最困难的成功过后共富贵,在谭老大这里不曾出现过任何问题。

    两位大哥从回忆中拽回心思:“谁说我们不是在寻富贵,谁敢说这样的打击能让那个昏迷十几天奇迹般醒来的谭老大颓废,我们能等,等你的召唤。”

    “呦呦,真是情深义重,不是能等吧,是知道你们谭老大还有更多的钱,这边这点看不上吧。”

    啪!

    一记耳光从谭没了的手中甩出,曾几何时面对这二伯母的刻薄话语,她的脸上都要带着心领神受的笑容,那是长辈,必须尊重。

    此刻,你我没有关系,你说我还是会能忍则忍,可你说的是我并肩子洒热血的兄弟,没有这些人焉有我谭没了的命在,你们认为出去打江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就坐在这里静等,看看你们究竟怎样打出一片江山。

    二伯母被打蒙了,捂着脸上的掌印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宠着谭没了冲过来:“小贱货,我撕烂你,臭卖b的东西,这里也是你撒野的地方。”

    没用谭没了再挥舞巴掌,零号动手了,掐住二伯母的脖颈,知道杀还是杀不得,谭没了心还没有狠到能放而杀的地步,非到万不得已不会杀。

    在一阵呼喊丫头快让人放了你二伯母的声音中,零号一只手将自己覆盖脖颈的帽子摘下来,那满脸的疤痕和光头上的疤痕让二伯母一声尖叫吓晕了过去。

    零号本可以说,江湖路岂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我拼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身边有谁可以为你们拼成这样,但她没说,没必要说,一群不知所谓的井底之蛙,他们会明白艰难这个词汇到底是怎么书写。

    “谭没了,你太过份了。”谭柏忍不住了,站起身,要不是昨夜被杀怕了,现在就不光是站起身的问题,而是拍桌子骂娘。

    谭没了转身看着老太太和谭靖:“你们明白吧,不需要我什么都明说了解释给你们听吧?”

    老太太摸着龙头拐,腰杆向上挺了挺:“连大管家你都打了,也就不差说什么了,算是你为这个家做的最后贡献也好,这一次敲打,我谢你。”

    所有人都懵楞了,老太太不是老糊涂了吧,这个时候还说谢谢她,没搞错吧?

    “娘!”

    谭柏一脸的不愿意,你儿媳妇都被吓晕了,这丫头还在这里耀武扬威,您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助涨他人的气焰,这……

    “你懂什么,让你在这里吃亏,总好过你出去吃亏。”老太太状似是在斥责谭柏,实际上却将视线一分为二,看着谭没了的同时也将张世东纳入眼中,看看这位的表现。

    张世东摆了摆手:“老人家岁月不虚度,总归是睿智的,你大儿子也不错,剩下这些吗?差了太多,我没那么下作,谭没了也没那么无情,说是断了,还是在帮助谭家,日后也不会正面对付你们,否则就是给你们十亿,出去后也难以长久支撑起这个家,慢慢练吧,你的心态很好,钱财生不大来死不带去,给别人家练一个生财有道的女人,不如大肆铺张浪费给自己家练一个未来里应外合,只是你这二儿子,啧啧啧,不咋地,出去就是放出去的羊,满山遍野的青草,哪里还会吃你手里那一把枯草。”

    谭没了叹了口气,没让张世东继续说下去:“没动用你们的官方力量,是你们的明智选择,不然现在就不会这么平静了。我就问在座一句,昨夜如果我没能挡住那些人,我的结果会是什么?想通了,你们就不会觉得我做的过份了,至于你们想的我是不是吞了很多很多钱才拿出三亿,等你们有兴趣出去自己管理一下公司就知道了,我多说无益。人的命都是一样值钱,你们对我下手,就别去说我对你们出手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我这些年付出的,够多了,别说是我拿走我们一家三口的性命,就算整个谭家血流成河,我谭没了依旧无愧于心,你们所有人,都只有欠我的!”

    看到众人不屑不忿不服的眼神,谭没了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你们觉得自己认识两个官场的朋友,你现在打电话,问问他敢来吗?问问他们敢管吗?人就是我和张世东杀的,来了我们就认。不是觉得自己委屈吗?我要让你们更委屈轻而易举,出去我就扫你们的场子,公司所有合作伙伴全部单方面撕毁合约,半年内让你们所有旗下产业接不到一单生意,我如果想,这些都能办到,你们有什么可狂的,需要我一一例举你们出去花天酒地时的嘴脸吗?不就是看中外面的钱了吗?觉得我无条件供应你们花销不如钱拿在自己手里花舒服是吗?不信打个赌,马上你们就会知道柴米油盐贵,一夜出去喝个酒五七八万,在家里锦衣玉食天天山珍海味,你们看看管事的两个人,从明天开始,你们的月度花销是不是将会被节制,所谓的外出玩乐花销还能不能给你们报销?人,最怕不知足,最怕贪心过度,你们当中有几个人会管理公司,以为就是请个职业经理人那么简单?三个月之内不把公司钱给你卷跑都算我这些年在外面白混……”

    抡起大锤,专砸你心里觉得最骄傲的地方,每一个问号大家都会目光投向老太太和谭靖,两人的不语约等于默认,在已经彻底撕破脸皮并没有能力彻底将谭没了压制后,张世东口中懂得隐忍的睿智老太太和谭靖,选择了破而后立,这破,要让谭没了来亲自敲破,当作是她离开谭家做的最后一点贡献,老太太要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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