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能极限 第 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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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芳尘据说是凤姨的外甥女,是武昭县一中高二(一)班的学生,比正读高三的范飞低一个年级。

    于芳尘是来凤姨这帮忙并体验生活的,不过她长着张好看的鹅蛋脸,眉目如画,身材也发育得不错,也算是个小美女了,因此她来干洗碗的活,总让范飞觉得有些明珠暗投了。

    “你干什么?”见范飞蹲下身来,于芳尘微微地挪开了半步,瞟了范飞一眼。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来帮你干点脏活累活,就当是英雄救美了。”范飞嘿嘿一笑。

    或许是在油腻腻的餐馆里干活干多了,范飞也小小地学会了油嘴滑舌。

    “切!我还不知道你?来躲风头的吧?”于芳尘微微一笑,左脸颊上露出了一个好看的小酒窝。

    她的右脸颊上是没有酒窝的,却有一种不对称的特殊美丽。

    “有什么锦嚢妙计?”见于芳尘看出了自己的心思,范飞眼睛一亮,赶紧低声问道。

    他知道这丫头偶尔喜欢装傻,但绝不笨,就从她“旧城草木深,微雨洒芳尘”的QQ签名上来看,这丫头也绝对是个有故事、有阅历的主,还有些灵气。

    “先说说你长高的秘决,我就教你。”于芳尘笑盈盈地旧事重提。

    范飞微微一愣,随后苦笑了一声。

    范飞自从两年前掌握了催眠激发记忆能力的方法后,首先便想到了激发自己预测未来的潜能,然后去买彩票发大财,帮助家庭脱困。

    但或许是这种潜能根本不存在,又或许是极高层次的潜能,目前根本不可能让范飞接触到,总之范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摸到半点门路,只得退而求其次,寻找别的潜能。

    他的办法就是广种薄收,把网上见到过的各种潜能都尝试一下,比如他经常会在催眠状态中不断地告诉自己——我会长得很快,变得更帅,智力变态……

    后两个希望似乎都比较难,最终基本落空了,但长个子这方面倒还真满足了他。

    两年前,范飞还只有一米六左右,这两年他用了自我催眠术后,不断地用潜意识告诉自己,自己正在很快地长个头,于是美梦成真——这两年他就跟发了情的春笋一般,个头蹭蹭地往上窜,两年便长了十多公分,大有从癞蛤蟆变成天鹅的趋势,让凤姨也惊叹不已。

    今年刚来打工的于芳尘听说这件事后,便屡屡向范飞讨教长个头的秘决,但从来没得到过真实的答案。

    “呃……这个嘛,如果我说是用了自我催眠术,在潜意识里不断告诉自己快长快长快快长,所以就真长得很快了,你信吗?”范飞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

    “不信!你骗鬼呢?”于芳尘撇了撇嘴,干脆地说道。

    “我说多吃蔬菜多锻炼你不信,说早睡早起你也不信,说催眠你还是不信……我的话你既然都不信,还问我干嘛?”范飞郁闷地说道。

    “十句话有七句半是假的,你这人我能信吗?”于芳尘微微一笑,继续埋头洗碗。

    “美女,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范飞不甘心地问道。

    于芳尘扭头看了范飞一眼,沉吟了一会,忽然低声说道。“你急什么?难道你没听说过,西街七条龙……”

    于芳尘刚说到这里,正奋力炒菜的韩龙忽然轻咳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说道:“少八卦!范飞,给二号桌上菜。”

    于芳尘于是把剩下的话吞进了肚里,再也不肯说什么。范飞也只得无奈地站起身来,对着韩龙上上下下地看了好一阵。

    “你如果想发。春,就该去看阿芳,看我干嘛?”韩龙眼睛一瞪。

    “韩哥,你原来是不是姓陈,后来改姓韩了?”范飞挠了挠头,忽然问了个有些奇怪的问题。

    他琢磨着于芳尘说的那个“西街七条龙”,其中会不会有这个韩龙,毕竟他名字中有一个龙字,只是据他了解,韩龙从没在西街住过,而且西街的人都姓陈,于是有这一问。

    “神经病!姓也是能随便改的?”韩龙没好气地扔下锅铲,对着范飞竖起了中指。

    正在洗碗的于芳尘忽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范飞看了看边摇头边偷笑的于芳尘,就知道自己果然猜错了,只得讪讪地笑了笑。

    “别胡思乱想了,赶紧上菜去!”韩龙催促道。

    范飞却没有马上去端菜,而是做了个有些奇怪的举动。

    他靠在墙上,闭着双眼,全身上下一动不动,像根木头似地杵在那里。

    就像动画片里的一休每次开动脑筋前都要冥想一番,这也是范飞的招牌动作,韩龙和于芳尘都见怪不怪,各忙着各的,只有凤姨微笑着瞅了他几眼。

    过了一分钟左右,范飞才睁开眼睛,麻利地把两盘菜端了出去。

    范飞从三号桌旁边经过的时候,罗秋的脸色徒然阴沉下来,因为范飞没有停下步子,直接往二号桌走了过去。

    一条腿忽然闪电般地伸了出来,要绊范飞一跤,罗秋的脸上也现出了阴冷的笑容。

    那一瞬间,三号桌上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等着看一场盘飞人倒的好戏。因为他们都相信罗秋那条腿上的力量,也相信罗秋出腿的速度。

    罗秋是个练家子,据说曾一脚踢翻一辆向他冲过来的摩托,自己却没受半点伤。

    但出乎意料的是,范飞的右腿和罗秋的腿碰了一下之后,却并没被绊倒,就连菜盘里的油汤也没洒出来。

    而罗秋的身子却晃了一晃,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脸上的神情也忽然变了,还龇了龇牙,似乎有些疼痛。

    就连他手上一直转着的那两颗核桃也破天荒地掉在了地上,滚出老远。

    “秋哥,不好意思,我走得急,没看见您的腿放在这……”范飞若无其事地抬起脚来,从罗秋的腿上跨了过去,还满脸惶恐地回头说道。

    餐馆里,凤姨探出了半个头,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幕,悠然地吐出了一个烟圈。

    范飞把菜送到二号桌上后,又回过身来,捡起地上的那两颗核桃,笑道:“秋哥,这两颗核桃弄脏了,干脆赏给我吃,行不?”

    罗秋愣了愣,淡淡地说道:“你不嫌脏,就尽管吃。”

    “大肚元宝,好东西啊!”范飞笑呵呵地端详了一会,赞了一声,然后用右手握了握那两枚核桃。

    这是两枚蜂窝纹的大核桃,长得有些塌,横看就像两颗大肚子的元宝一样,所以有这个雅名。这两颗核桃大约已在罗秋手里把玩了一年多,玩得油光发亮,就像把玩玉器一样,都几乎把玩出包浆来了。

    “你倒识货……”罗秋刚说了四个字,就忽然听见“咔嚓”一声闷响,于是把剩下的话硬生生地吞进了肚子里。

    也没见范飞怎么用劲,其中的一颗核桃忽然碎裂开来。

    两颗核桃放在同一只手里挤压,核桃壳相对比较薄和脆的那颗便会被挤裂,这是常识。所以其他人倒也没觉得怎么奇怪,但罗秋的脸色却是大变。

    罗秋自然知道,这不是那种可以轻易用手捏碎的“纸核桃”,而是两枚来自太行山区的铁核桃!

    这种铁核桃,力气小的人,就算是用铁锤也不一定能敲开,却被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轻轻一捏,便碎了。

    难道这小子练过什么大力鹰爪功不成……罗秋的脸色阴晴不定,心也猛地哆嗦了一下。

    凤姨的头却缩了回去,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惊奇之色,只轻轻地吐出了第二个烟圈,悠然说道:“阿龙,三号桌的菜先别急着炒,或许他们该想着结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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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丢了芝麻捡了西瓜

    凤姨的预言并未成真,罗秋虽然吃了个哑巴亏,却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依然和他那帮兄弟们慢悠悠地喝着酒,只是他的脸色愈发阴沉,阴沉得像要滴下水来。

    凤姨的眉头微微地锁了锁,低声和韩龙说了句什么,之后三号桌的菜就很快上齐了。

    范飞上完三号桌的菜后,走回店内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钟,见已经到了十点二十,不禁脸色一变,赶紧从茶水柜里翻出了一顶红色旅行帽扣在头上,又弄了副地摊上买来的劣质平光眼镜戴在脸上。

    “你的同学又下晚自习了?”凤姨轻叹了一口气,问道。

    “嗯。”范飞点了点头。

    “如果你的同学来我这吃夜宵,你这样能瞒得过?”凤姨轻笑道。

    “不会的,从大操坪这条路回家的只有五个同学,他们如果想吃夜宵,也肯定会去‘兄弟龙虾’那家……咳咳……”范飞刚说到这里,便看到凤姨的脸上忽然笑意全无,赶紧咳了一声,迅速地改了话风,“主要是那家比我们便宜一点。其实他们是不懂得吃,咱们这虽然贵一点,但份量更足,口味也好得多,性价比更高!”

    凤姨的脸上这才稍见缓和,她弹掉手里的烟头,又重新点燃了一根烟。

    “凤姨,少抽点,身子要紧。”范飞这才松了口气,笑呵呵地劝了一句。

    “老板,来一盘唆螺、二十只龙虾、一份青菜。”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忽然在店门口响了起来。

    范飞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刚松驰下的心情瞬间又紧张起来,连身子都不敢转,因为他听得分明,这正是学习委员丁诗琴的声音。

    凤姨瞥了对面的范飞一眼,似乎猜到了点什么,她抿嘴一笑,满脸春风地站起身来招呼道:“好嘞,三位同学请坐六号桌,菜马上就上。”

    范飞刚松了口气,一只“熊掌”已搭上了他的肩头。

    “咦,范飞?你怎么在这?”任平生围着范飞打了个转,满脸惊奇地叫道。

    “呃……那个,我来吃夜宵。”范飞愁眉苦脸地说道。

    “奇哉怪也,你个铁公鸡也舍得吃夜宵?正好,你请客吧!”任平生大笑道。

    范飞满肚子苦水,却只得强笑道:“谁说我是铁公鸡了?请客就请客。”

    “咦?范飞?”这时,许静也满脸惊奇地跑进了店子里,大惊小怪地嚷道,“你怎么打扮成这样?深更半夜地戴个帽子和眼镜干嘛?不就吃夜宵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任平生和许静都是范飞的同班同学,任平生长得高大帅气,美中不足的是有些胖,还有点小肚子,因为他姓任,所以有个“任我行”的外号,算是范飞比较铁的兄弟。许静则是个鹅蛋脸、大眼睛、鼻尖上有两颗小雀斑的漂亮女孩,性格却和名字相反,十分爱闹,也是班里有名的刀子嘴。

    范飞叹了口气,取下帽子和眼镜,回头看了看正静静站在店门外的丁诗晨。

    丁诗晨和范飞曾同桌半年,后来都选择了文科,现在同在高三(一)班。此时的丁诗晨发育得更为楚楚动人,甚至有往校花发展的趋势。只是或许因为两人不再是同桌,所以反而略有些疏远起来,平时也不怎么过多交谈。

    此刻,明眸皓齿的丁诗晨正静静地看着范飞,嘴角带着一丝俏皮的笑意。

    “得了,你们就别玩我了。”范飞挠了挠头,无奈地说道,“说吧,到底是谁把我卖了?任我行,我猜一定是你!”

    “冤枉啊!”任平生见范飞的矛头指向自己,赶紧叫起屈来。

    “冤枉你个鬼!全班只有你知道我在这!”范飞没好气地在任平生的左肩上擂了一拳。

    “唉哟……”任平生惨叫一声,捂着肩膀就蹲到了地上。

    “装,你尽管装……”范飞刚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顿时脸色一变。

    而正在炒菜的韩龙也破天荒地停下了锅铲,瞪了范飞一眼,眼神里满是责备。

    “任我行,你没事吧?”范飞有些慌了,赶紧蹲下身子在任平生左肩上揉了揉,问道。

    范飞有一个秘密,他两年前在这家餐馆打工时,曾被几个混混欺负过一回,所以在他每晚的催眠功课上,便多了一句“我的力量变得很大,速度也很快”。

    他刚开始练习时,心里是没有底的,因为据他所知,力量的增强和速度的提高都是依赖于肉体的长期锻炼,和依靠脑细胞的记忆能力不同,估计用催眠效果很难提高。

    但他后来在“人体潜能网”上查到一些资料——人脑内部可以分为灰质和白质两个部分,灰质层包含脑细胞和神经细胞,负责处理信息;白质层包含神经纤维,负责发出化学信号并帮助细胞间交换信息。在一些特定情况下,如生命危急时刻、亲人遇险时,会有极小的可能,使得灰质层和白质层瞬间加倍运转,人的潜能被激活,全身的神经系统、肌肉反应和每一个细胞都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包括超人般的速度、力量和弹跳力等等,可以做出平时根本做不到的事情!比如一个老太太为解救被压在摩托车下的孙儿,竟单手掀起了摩托车;一个普通男子在被凶手追赶时,竟跳过了四米宽的悬崖……

    正因为相信这些资料,也因为自己身上曾出现过潜能,范飞便在锻炼体能的同时,一直坚持用自我催眠术加强自己的力量和速度。

    而一年多的刻苦坚持后,他的速度虽然提高得不太明显,力量方面却有了很大的突破。只是令他遗憾的是,这种力量的爆发性增强只是临时性的,一般只能维持十分钟左右,也就只能在晚上催眠结束后有点作用,在白天却根本没用。

    为了解决这一难题,范飞经过多次试验之后,摸索出一种新方法——他可以不用躺着催眠自己,就那么闭着眼睛站上一分钟左右,便可以迅速进入自我催眠状态,临时调出自己的强大力量潜能。

    这也是他刚才出去对付罗秋前闭目静立一分钟的原因。如果没有那一分钟的催眠,恐怕他早被罗秋给绊倒了,而且也绝对不可能捏碎那个铁核桃。

    而现在他打工的事被同学发现后,他一时情急,便忘了自己还在异能持续状态中,所以只这么轻轻一捶任平生,便让他痛得蹲了下去。

    “轻点,你轻点……”被范飞被么一揉,任平生再次龇牙咧嘴起来,叫道,“你丫的是不是吃了火药?我知道你是想报复我,可也别下毒手啊!”

    “我……”范飞讪讪地笑了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一幕正好被来拿啤酒的一个混混看到,他的脸色一变,赶紧回去在罗秋耳旁嘀咕了几句,罗秋的脸色便更加阴沉了,却若无其事地继续喝酒。

    混乱了好一阵之后,范飞才和他的三个同学坐在了六号桌上。

    “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当学习委员了,因为你晚上要来打工赚钱,对吗?”丁诗晨开门见山地说道。

    “没错,学习委员要负责打考勤,我没时间。”范飞坦言相告。

    “贺老师知道这件事吗?”丁诗晨用那双秋水般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范飞。

    “她不知道,你们别告诉她。”范飞叹了口气,说道,“我只跟她说我寄宿在一个亲戚家,那亲戚有病,我每晚都要照顾他,所以不能来晚自习。”

    “可惜了!”许静忍不住插话道,“范飞,现在是高三了,还有几个月就考大学了,时间比金子还珍贵!你那么好的成绩,应该奔着清华北大去,你却把大好的学习时间浪费在打工上面,这不是丢了芝麻捡了西瓜吗?”

    “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任平生忍不住出声纠正。

    “我说快了不行吗?任我行,就你行是吧?”许静脸色微红,在桌底下踹了任平生一脚,任平生赶紧闭上了嘴。

    “有奸情!”范飞和丁诗晨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笑道。

    虽然平时交谈不多,这一刻他们却仿若心有灵犀,弄得丁诗晨的俏脸微微一红。

    “喂,少胡说八道,我怎么会看上这只癞蛤蟆嘛?”许静涨红了脸,啐道。

    任平生的自尊心顿时受了极大的挫伤,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就算是癞蛤蟆……也是只两条腿的蛤蟆。像我这样的珍稀物种,美女们啊,你们宁可杀错,也不可放过!”

    范飞听了这话,忍不住大笑起来,许静也被逗得前仰后合地笑个不停,丁诗晨却微微地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许静已经掉进了任平生的坑里。

    三号桌的那些混混都被许静那银铃般的笑声吸引住了,不住眼地打量着许静和丁诗晨,罗秋也微眯着眼睛打量着这四个学生,眼神高深莫测。

    第六章  霸王举鼎

    “说吧,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好半晌,范飞才收起笑容,凝视着丁诗晨。

    “你看着我干嘛?”丁诗晨略有些慌乱地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飞快地眨了两下。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丁委员想知道我的行踪,所以找任我行打听。任我行开始还讲点哥们义气,来了个抵死不从,最后丁委员祭出了许静这枚法宝,任我行于是乖乖就擒……”范飞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道。

    丁诗晨忽然抬起头来,满脸惊异地看着范飞。

    “不准取笑我,我和他没关系!”许静却有些恼了,抓了包餐巾纸扔向范飞的脑袋。

    范飞一把抓住那包餐巾纸,笑道:“看来我猜对了,某人已经恼羞成怒了。”

    “丫的,范飞,你真是人小鬼大,好重的心机!”任平生忽然感叹道。

    “这不叫心机,叫聪明,因为我早看穿了你的心肝肠胃肺。”范飞微笑着看了任平生一眼,说道,“你经常说,兄弟是绝不能出卖的。不过在我看来,一旦让你在美人和兄弟间做个选择,你肯定选美人嘛,这我完全可以理解,哈哈哈……”

    范飞平时并不怎么喜欢和女同学开玩笑,今晚这么做当然是有用意的。因为任平生暗恋许静的事,范飞是知道的。只是任平生在情事方面一直很内向,所以从不敢表明心迹,让范飞都觉得替他憋屈,于是趁着这件事,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帮他挑破了这层窗户纸。至于两人以后怎么发展,那就是他们之间的事了。

    许静和任平生毕竟还是比较单纯的学生,被范飞这么一打趣,脸都有些红了,平日里快言快语的许静一时间竟也找不出话来反驳,只气鼓鼓地站起身来,冲着范飞挥了挥拳头。

    “不要暴力,要和谐。”范飞赶紧见好就收,扭头对着丁诗晨说道,“丁委员,说吧,到底找我什么事?”

    见范飞转移话题,丁诗晨也赶紧拉了一把许静,然后表情严肃地说道:“是这样的,今晚教务主任费维来查晚自习情况,查到了你没来。后来他问了下贺老师,贺老师也没敢瞒他,就把你一直家里有事、不来上晚自习的事告诉他了,瞧费主任的表情好像很不高兴,还说贺老师在胡闹,等明天再调查处理,我就赶紧向任平生打听了你的情况,跑来跟你通个气。”

    “嘶……”范飞虽然在夜宵店里见过些风浪,但被教务主任打了这么个措手不及,还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郁闷了好一会才问道,“费主任不是从来不查晚自习的吗?怎么今晚跑来了,他抽什么风?”

    按照市、县教育部门的规定,武昭县一中高一、高二的学生是可以不上晚自习的,但高三时必须晚自习。只是晚自习一般都由各班的班主任自行控制,教务室一般不过问。教务主任费维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个性也有些懒散,以往在晚上确实是从不来学校加班巡查的,所以范飞本能地觉得这事透着些妖异。

    范飞自从掌握潜能后,成绩就提高得很快,高二以来就成了尖子生,是老师眼里的宝贝,倒也不怕学校难为他,只是这件事把一直呵护着他的贺青梅老师连累上了,就使得他心里很不安了。

    “我们也不知道啊。只能怪你运气不好,撞枪口上了。”丁诗晨无奈地说道。

    范飞正独自在心中琢磨着这事,于芳尘已经端来了一盘唆螺,还留心地看了丁诗晨和许静两眼。

    “谢谢了,阿芳。”范飞见于芳尘代替他跑堂,于是感激地冲她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罗秋和另两个青年忽然端着几个啤酒杯走了过来。

    “美女,我请你喝杯酒。”罗秋右手举着酒杯,左手搭到了丁诗晨的右肩上,笑眯眯地说道。

    “喂,你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丁诗晨吃了一惊,赶紧缩了缩肩,同时用力去推罗秋的手,却怎么都推不开,顿时急得要哭了。

    范飞脸色微微一变,赶紧站起身来,走到桌子对面,对罗秋说道:“秋哥,她是我同学,她从不喝酒的,还是让我来敬你一杯吧。”

    丁诗晨和范飞曾同桌半年,对他一直比较友好,范飞对丁诗晨也有些好感,有一阵甚至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自然不能看着她被欺负,于是站出来解围。只是他仍然忌惮着罗秋的身份,因此只是先礼后兵。

    “谁要和你喝酒了?你刚才踢我一脚的账还没跟你算,你还敢来出头?”罗秋脸色一变,毫不客气地喝道,左手也继续无礼地搭在丁诗晨的肩上。

    “秋哥,来,借一步说话。”虽然罗秋没给自己留半点情面,范飞的脸上却仍然挂着平静的笑容,他左手一伸,不动痕迹地抓住罗秋的左手腕,并十分热情地揽着他的右肩,推着他向外走了几步。

    罗秋脸色一变,范飞这么一抓之间,就像铁钳似地钳着他的左手腕,让他情不自禁地松开了手。而范飞的右手则重重地压在他的右肩上,让他的肩上就像扛了一座大山一般,腿都几乎软了,情不自禁地微弓起了身子。

    “放手!”罗秋脸色一变再变,最后还是嚷了出来。

    范飞刚松开左手,罗秋忽然身子一蹲,手臂一曲,左肘重重地打在范飞腹部。

    罗秋的左肘相当坚硬和有力,撞得范飞腹部大痛,腰也弓了起来。

    范飞怒哼一声,左手揪住罗秋的左臂一拧,右手一推,便将罗秋按倒在地上,喝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罗秋,你真想和我玩?”

    罗秋也是个练家子,但范飞此时仍在异能保鲜期内,力量奇大,一招便把他给制住了,直接给按趴在地上,来了个狗啃泥。罗秋的嘴角在泥地上被擦破了,那副金边眼镜也垂落下来,分外狼狈。

    于诗晨等人都惊讶地望着范飞,似乎无法将这个杀气腾腾的少年和那个温良如玉的尖子生联系在一起。

    “快帮秋哥!”

    “妈的,秋哥你也敢打?”

    罗秋带来的那两个青年顿时大怒,一起冲了过来,对着范飞疯狂地拳打脚踢着,要把罗秋解救出来。

    而三号桌上的那些混混见到这一幕,也都惊叫着跳了起来,有的去桌上抓啤酒瓶,有的则抄起了凳子,准备过来帮忙。

    范飞回过身来,一个弓步冲拳打在一个混混的胸口,直接把他打趴在地上。

    这时另一个混混也冲了过来,一脚踢向范飞的胸部。范飞左手一抬,抓住他的脚踝往上一掀,顿时让他失去了重心。

    范飞右手往前一探,顺势抓住他腰间的肥肉,双手用力一举,竟直接将他举到了自己的头顶上。

    这混混比较高大,还有些胖,少说也有一百五十斤。范飞将他举到头顶上,犹如霸王举鼎,威风凛凛,杀气腾腾,顿时震住了场上的所有人,三号桌上的混混们也都愣在了原地。

    “他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正往墙角处奔跑着的丁诗晨偶然回头看到这一幕后,忍不住惊呼了一声,随即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分了范飞的心。

    “哇,超人!”一旁的食客们也纷纷惊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救命啊!”被范飞举在头顶的混混被吓得心胆俱裂,惊恐万状地挣扎着、嘶叫着。

    “滚你丫的!”范飞眼神一扫,见罗秋正在爬起来,当即双手一送,将举着的混混直接扔到了罗秋身上,将罗秋再次砸回地面。

    罗秋倒也强悍,虽然被砸了一下,却闷哼一声,再次挣扎着爬起身来,准备反击。

    但范飞根本没给罗秋机会,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掌拍在他背上,顿时又把他再次掀翻在地。

    罗秋惨叫了一声,四肢抽搐了好一会,也没能再次爬起来。

    范飞这几手干净俐落,迅速制服了对手,但他的脸上却越发凝重——他早看出了罗秋有挑衅之意,但他送菜时踢痛罗秋、捏碎核桃这两手,按理来说应该能让罗秋知难而退了。而他刚才拉开罗秋时的那一捏一按,更应该让罗秋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对手。罗秋作为一个有丰富厮杀经验的老混混,为什么还要在这么被动的局面下向自己动手,来一个自取其辱?自己只是个没钱的学生,他们今晚为什么要来向自己下手,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玄机?

    而范飞这么一出手,龙凤餐馆外顿时乱成一团,夜宵摊上的顾客们都惊叫着纷纷闪避,丁诗晨和许静也赶紧溜到了一边。任平生犹豫了一下,本来提着个啤酒瓶想上前帮忙的,却根本来不及插手,罗秋等三人已被范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放倒在地。

    “他们都是一伙的。”许静扯了扯任平生的衣袖,对着三号桌的那十来个男女努了努下巴,低声说道,“赶紧报警!”

    而就在这时,范飞也扭头望向三号桌的那些混混,眉头顿时紧皱起来。因为他发现一件怪事,三号桌的那些男女都抄着家伙冲了过来,却有一男一女站在原地没动,只拿着个照相机对着自己。

    他们想干什么?范飞一边抄起一把椅子准备应战,一边有些惊疑不定地想着。

    而就在这时,范飞的全身忽然一酸,一股脱力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浑身上下就像散了架似的。

    范飞心中一惊,暗暗叫起苦来。

    这种感觉他自然很熟悉,它标志着力量异能已用完。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可以持续十分钟左右的异能时间忽然到期,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范飞眼珠一转,已瞄准了右边的一条通道,准备来一个亡命狂奔。

    “谁都别他妈的乱动,否则老娘的刀子可不长眼睛!”就在大战一触即发的紧张时刻,一个带着些磁性和沙哑的女中音忽然响了起来。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杀伐之气,震住了场上所有人。

    更令人胆寒的是,那女人虽然嘴里斜叼着根烟,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右手心里却飞快地舞着一把亮闪闪的东西,就像“东北二人转”里演员手上旋转着的一块锦帕。

    只是明眼人一眼便看出,那绝不是什么锦帕,而是一把寒光闪闪的斩骨刀。

    “凤姨?”范飞满脸惊奇地望着那个中年女人,嘴张得可以塞进去两枚鸭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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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杀伐之音

    凤姨左手捧着一个大西瓜,右手舞着一把斩骨刀,嘴里叼着根女式烟,一步三摆地走了过来。

    “跑啊!”见菜刀也出场了,那些原来缩在角落里的食客们齐齐一声呐喊,争先恐后地抱头逃命。

    “谁也不许走!”凤姨冷哼一声,便让那些食客止住了步伐,无奈地站在原地看戏。

    “西街七条龙,敌不过东街一只凤!”罗秋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把嘴角的血丝,狞笑道,“凤姨,你好大的威风!”

    “既然你知道这句话,还敢在我的地盘惹事?”凤姨冷笑道。

    范飞听了这两句对话,心头一动,这才想起于芳尘前面没说完的那句话,看向凤姨的眼光顿时不同了。

    他以往只知道这是个有来头、有故事的女人,却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强悍的一面。

    “我哪敢在你地盘惹事?是他先对我出手的!”罗秋忿忿地指了指范飞,冷声说道,“他送菜时先踢了我一脚,刚才又使劲地捏我的手和肩膀,我这是正当防卫!”

    “你也有正当防卫的时候?”凤姨忽然眯着那双狭长的凤眼笑了笑,温言说道,“算了,打打杀杀多没意思。我请你们吃个西瓜,大伙给我个面子,就这么和解了吧?”

    凤姨一边说着,一边把西瓜摆在六号桌中央。

    罗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寒光一闪再闪。

    犹如闪电掠过长空,那几乎是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

    众人眼睛刚一花,就见凤姨收起了刀,那个大西瓜却仍然好端端地摆在桌上。

    众人正自不解,凤姨忽然伸出左手,在桌上轻轻一拍。

    “哧、哧、哧……”

    随着几声轻响,那个西瓜忽然裂了开来,一瓣瓣地躺在桌上,不多不少,正好是十二块,正合罗秋这批混混的人数。

    更令人惊叹的是,这十二片西瓜的大小厚薄竟完全一样,仿佛是用精密仪器分解开来的。

    场外一时间鸦雀无声,就算是完全不懂功夫的人,也被凤姨这一手给震住了。更有两个混混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想像着凤姨手中那刀削在自己头上时的感觉。

    罗秋的瞳孔也收缩起来,半晌才淡淡地说道:“凤姨果真是宝刀未老啊。”

    “过奖。”凤姨淡淡一笑,右手依旧提着钢刀,左手却拈起一块西瓜,送到罗秋面前,娇声说道,“秋哥,别和孩子一般见识嘛。来,赏个脸吃一块吧。”

    众人面面相觑,见过请客吃西瓜的,就没见过提着刀劝人吃西瓜的,这不是把人的脸面往地上踩吗?

    只有听说过凤姨以往事迹的老一辈人知道,她历来就是这么骠悍,不但是得理不饶人,就算没理,也照样不饶人。

    “被人欺负成这样,我还有脸吃东西?”罗秋脸色一变,没有接那块西瓜,扭头对同伴冷笑道,“你们赶紧请四叔来吃西瓜吧,他老人家胃口好,什么都吃得下!”

    凤姨那双狭长的凤眼顿时眯缝得更加厉害,脸上也微微有些变色了。

    四叔叫罗四方,是罗家类似于族长的人物,出了名的护短。如果四叔出面,带来的恐怕至少有三车以上的人,那么龙凤餐馆恐怕就很难保全了。

    这个车不是什么小轿车,而是那种拉煤的货车,一个车的后车厢至少可以站上二、三十个人,而且肯定是带家伙来的。

    这种家伙千奇百怪,可能是锄头铁锹,也可能是砍刀铁棍,还可能是鸟枪土铳,就算凤姨的刀法再精,也挡不住一把土铳。

    “阿秋,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跟我的小徒弟较上真了?就不怕丢份?”就在这时,韩龙也叼着根烟,胖脸上挂着弥勒佛似的招牌笑容,施施然地走了过来。

    “这小子是你徒弟?”罗秋有些意外地看了范飞一眼。

    “那招霸王举鼎,你该不会认不出来吧?”韩龙给罗秋扔了根烟,然后用搭在肩上的油腻毛巾擦了把脸上的汗,悠然笑道。

    罗秋脸色微微一变,接过了烟,却没有吭声。

    “师父!”范飞感激地冲着韩龙叫了一声。

    这两年,韩龙一直在教范飞功夫,只是从不许他对外人提起这件事。而今晚这种危急关头,韩龙却忽然在外人面前承认了这件事,显然是要把范飞惹下的祸事揽到自己身上。

    韩龙也没看范飞,只冲着罗秋说道:“徒弟惹了事,我这个当师父的自然有管教不严的责任。阿秋,你有什么火就冲我发吧,要打要杀都由你。”

    不知为什么,罗秋对手提钢刀、威名赫赫的凤姨并不卖账,而对一脸平和笑容、低调认错的韩龙却颇有些忌惮。他脸色一变再变,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今晚就给龙叔和凤姨一个面子。”

    韩龙刚松了口气,罗秋又回头看着范飞,冷笑道:“阿飞,你最好一辈子都呆在龙凤餐馆,千万别到处乱跑!”

    韩龙的脸色也有些变了,罗秋这句话,就是表明了态度——只要范飞呆在餐馆,罗秋可以不找他的麻烦,但范飞一旦离开餐馆,就别怪他下狠手了。

    这句话虽然可以理解为场面话,但当着韩龙这个当师父的面说,就竟味着不死不休的局面。

    凤姨和韩龙对视一眼,忽然同时仰头看了看那块龙凤餐馆的招牌,眼神里都有些决然,还有些不舍。

    这么多年的默契,让他们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做出了一个决定。

    范飞将他们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知道他们是认为罗秋是冲着这家餐馆来的,所以想丢卒保帅,让出这间餐馆。

    大操坪的夜宵生意是极好的,没有点背景是拿不到这里的门面的。所以这里的门面和夜宵摊,大多是罗家、赵家和西街的人经营着,凤姨也是出了几分力气,才在这里争得一席之地的,也难免成为那几个大家族的眼中钉。

    所以最初罗秋要求提前上菜时,凤姨和韩龙并没把他放在眼里,认为他不敢闹事,才让范飞去出面摆平。而罗秋一旦借题发挥、断然出手后,久经江湖的凤姨和韩龙便知道事情不妙,估计罗秋肯定是受罗家四叔指使来闹事的。罗秋表面上是与范飞为难,眼神却瞄着凤姨这颗帅。

    现在凤姨和韩龙同时出面,虽然将事情暂时摆平,但范飞从此变得危机重重。因为罗秋既然没把话挑明到要夺餐馆的份上,就把这件事直接变成了他与范飞的私人恩怨。而范飞是韩龙的徒弟,也是这桩争夺门面阴谋中的牺牲品,他们自然不能眼看着范飞倒霉,所以索性狠了狠心,想将门面让出,换个地方另起炉灶。

    “秋哥,借一步说话。”就在凤姨和韩龙正准备表态时,范飞忽然走上前去,提了一小块西瓜,又对着罗秋挤了挤眼。

    众人都是一愣,不知道范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罗秋也冷笑一声,说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范飞!”见事态好不容易有些缓和下来,范飞却再次上前找事,站得远远的丁诗晨也忍不住提心吊胆地叫了一声,暗示他不要没事找事。

    范飞的脸上却笑容不减,把嘴巴凑到罗秋耳旁,低声说了句什么。

    罗秋忽然脸色一变,眯着眼看了范飞好几眼。

    范飞把手搭在罗秋肩上,推着他往外走了几步,而罗秋也一反常态地跟着他走开了,来到了一个附近没人的地方。

    范飞靠在一根电线杆上,在罗秋耳旁说了好几句话后,罗秋忽然笑了起来,还接过了范飞手里的西瓜,边吃边和范飞聊了起来。

    凤姨和韩龙面面相觑,心中都是惊疑不定。

    好一会,凤姨才忽然回过神来,挥了挥手,笑道:“好啦,没事了,大家继续吃喝,今晚的夜宵免费,每桌再送六瓶啤酒!”

    食客们虽然莫名其妙,这时却都不敢走,只得勉强地笑了笑,战战兢兢地坐回桌上。

    过了好一阵,范飞和罗秋才悠然走了回来,竟然勾肩搭背,好得跟兄弟似的,让那帮混混看得目瞪口呆。

    “好了,我们走吧。”罗秋若无其事地跨上一辆本田黄蜂摩托,吹了声口哨,嚷了一声。

    片刻间,那帮人便骑着七、八辆摩托走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了一些排气管里喷出的黑烟。

    “阿飞,你和罗秋到底说了什么?”等罗秋走远后,凤姨和韩龙异口同声地问道。

    “范飞,你们刚才是怎么谈的?”丁诗晨、许静和任平生也跑到范飞身旁,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和秋哥认了个亲戚。”范飞轻松地笑道。

    “亲戚?”众人都是一愣。

    “是这样,我有个漂亮表姐是秋哥的女朋友,要说起来,他还是我的未来姐夫。”范飞笑着解释道,“只不过以前我没好意思去认这门亲戚,所以秋哥一直不知道。”

    “真的?”

    “就这样?”

    众人显然都不怎么相信,而丁诗晨更是想起了罗秋刚才骚扰她的那一幕,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厌恶之色。

    “不这样还能哪样?找老婆是人生最大的事情,秋哥也不例外嘛。”范飞笑道,“好了,都没事了,大家各忙各的吧。”

    龙凤餐馆于是继续平静营业,于诗晨、许静和任平生也惊魂未定地吃起了夜宵,范飞在吃了一只龙虾后,便继续跑堂,还抽空跑到了一个角落里蹲着抽烟,并悠闲地吹起了口哨。

    他的口哨吹得很悠扬,却偶尔有几声吹得过于用劲,显得铿锵而高亢,犹如金属之音。

    “诗晨,吃块西瓜吧……哎,你在发什么呆?”许静推了丁诗晨一把。

    “你听他吹的口哨……”丁诗晨回过神来,愣愣地说道。

    “绿袖子?怎么了?”许静听了几秒钟后,皱眉问道。

    范飞吹的正是一首《绿袖子》,这是一首英国民谣,旋律非常古典而优雅,是一首描写对爱情感到忧伤的歌曲。

    “你仔细听。”丁诗晨怔怔地看着那个蹲在地上的模糊背影,有些不安地说道,“我仿佛听到了杀伐之音……”

    “杀伐之音?你没搞错吧?”许静“格格”地笑?(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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