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路天行 第 3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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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保证是好货!几个大哥,这边请。”那瘦子一听,大喜之下,一脸谄笑,赶紧躬着身子,做了个自以为很绅士的动作,“叫我小林子就好了,这一带的人,都这么称呼我。”

    “小林子……”徐少东差点笑出来,这倒是名副其实,要是穿上一身蓄辫盔帽马蹄袖,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公公嘛。

    几个人随着小林子,走到巷子里一间连锁快捷酒店里,从楼梯上了三楼,在一个房间前面,有规律的敲了几下,便有一个长得很魁梧的汉子过来开门,一边让位给他们进去,一边看了看他们身后的走廊,确认没有人尾随而来。

    孔四当前走了进去,快速的扫了几眼,见是一间标准双人间,里面再没有其它人,放下心来。

    “彪子,快,把东西拿出来给几位大哥过过眼。”小林子往后面看了看,见没人跟来,关了门,转身对着那魁梧汉子说道。

    那叫彪子的,看着就有点愣,也不言语,从床脚下拉出一个大藤箱子,打开来,把盖在上面的一张红布拿出来铺在地上,再从里面拿出两个盘子,一个瓶子,把上面的泡沫粒抹去,这才站到一边,让他们几个看。

    见是个懂规矩的,吴晨跟徐少东就蹲了下来,这几个物件倒是都有一样,不像是拿来忽悠人的,特别是其中一个莲花缠枝青花盘,看着很像光绪时候的东西,徐少东跟吴晨看了一会,觉得东西还行,“兄弟,这些你们准备怎么卖?”

    “这个……已经被人订了!”那个叫彪子看着就是个二愣子,台词都没改,直接就闷闷的说道。

    吴晨有些诧异的望了小林子一眼,你这都被人订了,还叫我们来看什么?!

    “呵呵,是这样的,虽然有人订了,毕竟还没有成交么。要是价格合适,我们也不介意卖给你们几位,这么好的抢手货,当然是谁先成交就给谁了。”小林子一看要坏事,赶紧圆场到,“那个,彪子,你去给几位大哥倒水!”

    “东西看着,还有一眼,不过既然有人订了,我们就不参合了。还有没有别的?”吴晨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兴趣,这明摆着抬价的东西,何必到这种地方收呢?像这样晚清民国的回流外销瓷,随便一家店铺都有,也捡不了什么便宜。

    小林子嘴唇嗡动,还想再劝,又怕弄巧成拙,一边心里埋怨彪子这个二愣不会来事,一边陪笑着拉吴晨他们坐下来。

    “不急,大哥,有的是好货呢!”小林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团黄布,揭开来,里面却是包着一方印章,“这宝贝,可是飘洋过海来的。不瞒几位大哥,我是看不出这刻的到底是什么。不过这手艺,一看就不简单。”

    徐少东见小林子说得诚恳,就接了过来,见材质普通,只是一般的石料,反倒上了心。现在一般作假的,都会尽量往好的石料上靠,就算弄不出田黄鸡血这些顶级料子,至少也弄个寿山芙蓉,像这样普普通通的石料,材质上作假的可能几乎就没有,倒是可以看一看。

    他翻开来看,印面上刻着“天意每随人”五字篆文,看着就知道是一方闲章,行文灵巧,乍看之下,感觉出自高手。

    现在珍贵石章料、玉料在拍卖场早是天价,徐少东更乐意于淘些“成章”,这也是一个懒人的办法,因为假田黄、假鸡血什么的不能刻字,一刻就露馅,所以“成章”里面以次充好的多,完全造假的料子少。

    吴晨在一边,也看了看,没看出什么来头,只是觉得印章古朴有方,刻文雅致非常,却是一方好章!

    “这闲章看不出是什么来头!而且材质也很一般!不值钱!”徐少东心里依然是稀罕上了,嘴上却是故意贬低道,他这也不算完全的违心话,前面两句是实情的,后面也是半真假,不知道来历,价格自然看个人喜好程度了。

    “嗨,大哥你给个价呗!”小林子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所谓嫌货才是买货人,做买卖的,不怕对方嫌弃,就怕看了完全没感觉,随手一扔那种主。

    “这种闲章,又没出处,也就是把来玩玩,五百块吧。”徐少东淡淡的说道。

    “啊!五百?”小林子被他这价格给震撼了,这可是随着大货一起过来的,当时他见是印章,还特意用黄布给包起来,随身带着呢,无奈他自己对于印章不是太在行,请街边摆摊的伙计看过,也说是材质普通。不过再普通也不能才五百啊!

    “对了,大哥,这什么叫闲章?还有区别?”他也不怕露陷,反正这玩意糊弄不了人。

    所谓的闲章,就是指镌刻姓名、斋室、职官、藏书印等以外的印章。从秦汉时的吉语印演变而来,除刻吉语外,还常刻诗句、格言、自戒之词等。

    专门从事篆刻与书画的艺术家,一般都有许多印章。这许多印章,除姓名、字号用章外,其余印章,在印学上都可以统称为“闲章”。

    当然,徐少东也不会傻呼呼的去告诉小林子,闲章也有值钱的,最出名的,只怕要算乾隆爷了,比如“古稀天子之宝”、“十全老人之宝”等,近些年来,这些印章一旦拍卖,都能创出天价!

    第一卷穷则思变第117章纹章瓷

    像一些大家也往往刻有闲章,比如“一尘不染”就是徐悲鸿的一枚闲章,以之言明心迹,另一方闲章“江南布衣”则表明了他的籍贯出身。张大千出身贫寒,他用“乞食人间尚未归”和“苦瓜滋味”两方闲章,表达了自己的出身、经历和处境。

    评剧表演艺术大师新凤霞,有一枚闲章曰“报花名”,石料一般,可这印底篆刻了“张五可”历数名花的唱段,有声有色。

    说起闲章来,还有不少故事,著名作家、藏书家黄裳先生也玩印章,他从地摊拾来一组闲章,其中“来燕榭”篆文灵巧,出于高手,再加夫人姓名中有一“燕”字,遂自名书房“来燕榭”斋名,请钱君陶大师补刻“来燕榭小记”一方,一朱一白,配为双璧,加盖在珍籍善本上。

    篆刻大师钱君陶,曾为鲁迅、开国领袖等治印,名满天下。临终前,想将前后藏印700方,捐赠家乡,筹建“钱君陶篆刻艺术博物馆”,可因种种原因,被当地某些领导婉言谢绝了。

    他的第二故乡知道这个消息后,连夜决定投资800万元,并塑大师铜像以迎,请珍宝回归“故里”,当时恰逢这700方“美印”赴日本展览,日方出于安全考虑,投付保险金总额为5000万美元!

    可见这“天意每随人”,不单印章,很多东西都是随人意!

    小林子自然不知道这些行内故事,甚至这方闲章的来历,他也完全一无所知,只能胡乱吹嘘一通。

    只不过他这种完全没营养的说辞,别说孔四,就连徐少东、吴晨这样经常逛市场的人,也早都听烂了,真是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换物不换词的,糊弄谁呢!

    最后,小林子也说得累了,见他们这一伙人,实在不好糊弄,干脆懒得再费口水,这个印章就以一千元卖给了徐少东,心里还是有些许委屈的,哥们这口水也不能白费啊,每天全靠这嘴讨生活,容易么?

    虽然不知道是谁刻的,不过肯定是捡了一漏!徐少东心里头高兴,就问道,“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好东西?”

    “有、有有!”小林子心里着急,迭声应到。现在的人都很谨慎,这种地方一般都不会有人跟来,今天好不容易,才忽悠了这几个哥们过来,忙活了半天,只做了一千多元的买卖。

    他从另一个床铺下面,拖出一个大小相仿的箱子来,从里面拿出一个瓷盘跟一个罐子,说道:“这个将军罐可是精品啊,你看这釉色,黑里透亮,正经光绪朝老物件!”

    “嗯,是个好物件!你留着自己用吧!”徐少东一看小林子拿出来的罐,差点就笑喷出来,这那里什么将军罐,分明就是一个骨灰缸!

    好在看样子,应该是没有用过的,不是新坑,也不知道被谁给带到国外,被保存到现在,又当大罐给卖了回来。

    吴晨也是呵呵一笑,随手把那个盘子拿了起来,盘子很简单,外沿是镀铜的缠枝花纹,盘面留白,中间却是一个城堡的图案,“哥们,这个盘子怎么卖,给个实价!”

    “五千。”小林子刚刚被徐少东耻笑了一通,心里正有些郁闷,看了一眼吴晨手里的盘子,没精打采的说道。

    这批货他可真真是从朋友那里拿的,当然是通过某种“特殊的渠道”进来的,同一批货一次性包圆了,其中有几件精品,价格的确不菲,这两件却是他挑出来的“搭”货,意思就是说如果有人爽快,买得多,不介意搭着送。

    只是他有点贪心,“精品”一个一个卖掉了,这两个货却始终没有“搭”出去,留着也是钱,那个骨灰缸就不说了,妈的晦气!

    这个盘子,他一直就不觉得是个什么好东西,那城堡都是西方的建筑风格,这能值什么钱。偏偏这家伙就看上了这个,也罢,好歹算开个张,能卖一件是一件吧。

    “能不能再便宜点?”吴晨淡淡的说道,其实心里暗乐,这个价格,说不定今天真能捡到个大漏!

    看来这两个家伙,虽然混迹市场,却不知道这个盘子的价值!不过买卖,讨价还价也是应有的套路,总不能对方开价而不还价吧。

    徐少东刚才在跟小林子调侃,关注点全在那个骨灰缸上,这一瞄眼,心里顿时叫了一声屈,妈的,同人不同命,天上掉下一块砖,怎么就偏偏砸在这家伙头上了!

    此刻,他的心里满是对小林子的哀怨,你这他妈的什么眼光嘛!上来就拿个骨灰缸给自己!放着这么大的漏,硬生生擦身而过!

    “四千八!不能再减了,这是我的拿货价了!”小林子装作很决绝的样子,一脸的悲壮,看得徐少东在边上直磨牙,恨不得把这张尖嘴猴腮的脸给揍成个大猪头!

    “呵呵,行啦,哥们,屁的拿货价!就三千,钱货两清。”吴晨对他们这种惯有的伎俩,早就熟知,话说门口站着这个大个子,不久前也还在摆地摊呢!这种话,完全可以不放在心上。

    “哎呀,给你啦!当交个朋友的啦。”小林子心疼的说道,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给你包起来吧。”

    孔四站在门口,一点都懒得参加他们的买卖,进门之后他就小心戒备。混迹江湖多年,这种场合,他太熟悉了,知道很多其中的门道。

    在这一行中,倒腾真假古董,挖坑埋雷,,偷鸡摸狗,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在那个门派混行的年代,下九门里不少这些货色。

    吴晨随身没有带那么多钱,跟徐少东借了点现金,付了账,拿起那个盘子就走。

    “木头,你怎么运气那么好?!”到了外面,徐少东抚摸了一下滴血的心头,叹了一口气,“是不是真的纹章瓷?拿出来看看吧。”

    “纹章瓷?”孔四不小心做了回保镖,出了巷口,见没有人跟来,这才把心思放在这个盘子上。

    所谓的纹章瓷,他也知道一点,这是天朝古代外销瓷的一种,属于“来样加工”瓷,由天朝瓷都的工匠,按照欧洲商人提供的种类、造型、式样、纹饰、工期等彩绘烧制而成,它既有天朝传统制瓷工艺特点,又体现了精美典雅的欧洲装饰风格。因为这些瓷器上,往往印有欧洲贵族家族的徽章,所以被称为“徽章瓷”。

    “总得找个地方吧?这大路白日的,你们不晒死啊!”吴晨心情也是大好,刚才没顾得上仔细详看,正好也想找个地方好好盘盘。

    三人遂来到一家茶楼,这也算是老字号的打铜店,兼营茶楼,这种地儿不多,在西关这地段很有名气。

    上了楼,要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功夫茶,没等茶水上来,吴晨把盘子放在桌面上,几个人轮番看了起来。

    对于这个盘子,吴晨刚才就已经用异能看过,至少是清三代的物件,只是来历却需要考证一下,在他的认知中,外销瓷多见于道光之后,特别是到了同治、光绪两朝,更是市面主流。但是康雍乾三代,可就少见了!

    “这应该是早期的纹章瓷。”徐少东看了一会,这个盘子实在太精美了,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破落豪门流落出来的,但是不难看出,当年定制它的主人,应该拥有怎么样的荣耀。

    “早期?你怎么知道的?”孔四虽然也知道纹章瓷这个品种,却不是很了解,故有此问。

    “据说当年,欧洲豪门贵族到天朝定制过纹章瓷的,前前后后约有300多家。这类瓷器一般都带有甲胄、军徽、纹章等图案,图案都在画面的中心地位,早期的纹章较大,周围花纹也较宽,而且常常不止一道。”

    从18世纪晚期起,纹章较小了,周围的花饰也小而狭。这个盘子的纹章是城堡,那就应该是某个皇室或者豪门定制的,而非军团或者大公司,从盘面的花纹跟纹章来看应该是早期的特征。”徐少东可不是第一次见到纹章瓷,在他师傅的博物馆里就有几件,不过看着都没有这个贵气!

    “的确是有这么个说法。上次德国某博物馆来省博物馆联合展览的时候,里面有一个青瓷碗,附加的金属饰具上有宋什么伯爵的纹章图案,据说是欧洲现存最早的有明确年代可考的纹章瓷。”吴晨边回忆边说道,但是这个跟他判断的时间不太相符,这个应该是在顶峰的十八世纪烧造出来的,也就是差不多在清三代这个时段。

    “资料说纹章瓷的烧制始于16世纪的明代,大约在17世纪后期,法国首相马扎兰按照国王路易十四的命令,更是专门建立了“天朝公司”,至18世纪后期达到顶峰。里面对于纹饰的变化是有这么说。”

    “我听田老说过,好像是有几家贵族,持续用这种图案,从没改变过,只是不知道这个城堡是什么意思。不过就算这是某家贵族的徽标,也不能就判断是早期作品吧?”孔四很没有把握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捡到了!”徐少东眼巴巴的说道,吴晨这狗屎运,让他都忍不住羡慕嫉妒,就差恨了!

    “碰巧而已,三千块的确算是捡漏了。”吴晨呵呵一笑,谦逊的的说道。

    我靠!不装逼会死啊!徐少东见他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差点就要恨上了!

    第一卷穷则思变第118章纨绔恼

    “这漏检大发了!要知道,这些纹章瓷,几乎每件藏品的背后,都有一个精彩的皇室或豪门家族故事,像你这个早期豪门定制的,如果放到拍卖会上,成交价格不会低于八百万。”

    “多少?!”吴晨明显被噎到了,跟孔四两个人直愣愣的望着徐少东,像看着一个怪物一样。

    “……”徐少东一脸黑线,敢情眼前这两个哥们,还不清楚这个瓷盘的真正价值啊!他心里不由得再次哀怨起来,这都什么世道!

    虽然有些人将纹章瓷混杂为外销瓷,但行内却是将其区分开的。这些权贵和富有阶层,在定制纹章瓷时不仅肯出高价,而且要求也十分严格,因此在烧制时非常讲究,纹章瓷的质量相当好,可称做外销瓷中的“官窑”。

    纹章瓷在外销瓷中的数量虽然不多,但造型独特,纹饰精美,集中了当时最好的工匠和原材料,满足了欧洲人的审美要求,特别是在明代和康乾盛世这两个时期,制作出来的艺术精品,有着极高的艺术价值和收藏价值。

    “这么值钱?”孔四醒悟过来,砸吧砸吧嘴,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纹章瓷一直是精品没错,跟一般的外销瓷自然是没法比的,可是这个价格,早就超出了外销瓷这个概念,已经跟国内官窑的差不多了。

    吴晨也是很意外,原本以为几十万的东西,心里还挺得意的,这下有点被吓到了,到现在拍卖行情,已经恐怖到这个价位了!

    徐少东见他们样子,心里充满了怨念,这漏捡的!他很没好气的白了吴晨他们一眼,“八百万,匀给我得了!这个徽标有点意思,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呵呵,不用那么多,五百万,拿走!”吴晨貌似无脑的说道,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还没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其实他心里虽然还有点激动,不过已经冷静了下来,既然要卖个人情,干脆就卖大点,吃亏是福,这一点他其实很早就明白了。

    “去你的,瞧不起哥们是吧?”徐少东很不满的说道,别看他折腾了这些年,还真没有多少私房钱。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真是好东西,回头自然有师傅或者刘老这些人接手,谁都不会亏待他这个小辈的。

    “爱要不要!德行!”吴晨很臭屁的歪着头,四十五度角仰天。活生生给你省下三百万,这么脑残的事情,哥们都干出来了,你还给哥们装什么逼啊!

    “要!”徐少东嘿嘿一笑,把纹章瓷盘拿手里,笑颜逐开的,“回头给你转账。”

    “成!”吴晨很爽快的说道,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你这家伙,就不怕我不给钱?”徐少东笑嘻嘻的拿着盘子,一脸玩味的看着吴晨。吴晨的家底他是知道的,这可是几百万的东西,这家伙说给就给了,有意思。

    “堂堂徐二少的名头,就值这点钱?你要自甘duo落,坏了你大纨绔的名头,我也没办法。”吴晨淡淡的说道。

    “去你的吧!”徐少东哈哈一笑,他向来对纨绔一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不过没等他得意太久,电话突然响了。徐少东刚看了看来电显示,脸色就是一变,躲过身子去,压低了声音接电话。

    吴晨跟孔四见他一脸怪样,都故意竖起耳朵来听,就听到徐少东压根就没说话,只发出“我……”“啊……”“哦……”“是……”的声音,支支吾吾了一会,才耷拉着个脸,转过身来,见吴晨跟孔四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就有些怏怏的说道:“我爸!”

    “听到了。”孔四突然一乐,哈哈大笑了起来,“要不我学学?”说完也不管徐少东脸色,直接就把电话内容复述了一遍。

    “兔崽子,在哪?!”“我…”

    “我什么我!你粟叔过来了。”“啊…”

    “马上回来!明天我看不到你,打断你的腿!”“哦…”

    “执行!”“是…”

    “哈哈,你爸是干什么的,这么横!”孔四复述完了,还在哈哈大笑。

    “什么耳朵啊!”徐少东对着家伙的听力很无语,这得是什么结构,“我爸就是个暴君,一向简单粗暴,哎,别提了。”

    “难怪!请问你小时候,你爸爸打过你吗?”吴晨也凑热闹,学着陈鲁豫访谈的典型问话。

    “去!”徐少东白了他一样,心里郁闷死了,他的父亲徐厚林军人出身,现任某王牌野战集团军军长,正经的中将,长期军旅生活养成一股虎威,平时脾气也还算好,对待部下倒是宽松有度,但对自己这个淘气儿子,却从来没给过好脸色。

    那栗叔跟他父亲同是大院长大,在某个年代一同入伍,三十多年的战友情谊,正是生死之交,现在任某大军区参谋长,能做到这个位置,这本身也说明他的出身。

    两家世交,从光屁股年纪,徐少东就没少往粟叔家跑,有时候还会赖在那边住一段时间,在家经常挨揍,在粟家却是有糖吃,不用问,小孩都知道该往那边跑啦。

    粟家就一个女儿,小名叫粟粟,跟徐少东年龄相仿,也是整天凑在一起玩。徐少东自小就调皮,粟粟又是一个柔和软气的,没少被他欺负,经常满大院喊粟粟,也搞不清楚是叫父亲还是叫女儿,每天闹得鸡飞蛋打的。

    两家老人见小孩玩到一起,渐渐就生了好上加好的心思。

    后来长大了,徐少东在外面混得多,往粟叔家就跑得少了,直到有一天老妈拐弯抹角的问他的意思,才吓了一跳。

    他可一直当粟粟是妹妹,从没想过这事,现在被提上台面,就有些尴尬,从此能躲则躲。

    这次被叫回去,估计又是一场狗血,一想到回家正儿八经的坐在两家大人前面,徐少东就浑身不自在,不过父命难为啊!

    “多大个人了,还怕老子怕成这样!”孔四见徐少东的样子,顿时大为不屑,就这还敢叫纨绔呢!比老实孩子还老实!

    “甭管多大,老子还是老子,儿子还是儿子。”徐少东没有心气跟他争论,几个人又扯了一会,徐少东就告辞走了,他是不准备坐飞机,去刘老那里借个警卫,两人轮番开车,连夜赶路,奔回家里,两千多公里路呢!

    第一卷穷则思变第119章村斗俗

    吴晨跟孔四也觉得有些累乏,返回家里,睡了一觉,直等到大牙他们回来才起来,一起到楼下吃了晚饭。

    饭后商量了一下,最近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孔四跟杨军就留在广府,忙活店铺的事情,吴晨跟大牙则准备第二天,回乡下去。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特别是辞职一事,在电话里也跟父母说不清楚,吴晨打算回家后,再找个机会,好好跟他们解释解释。

    趁机也顺带偷偷懒,好好休息一阵,乡下虽然物质贫乏,但是过的舒心自然,每天悠然见南山的,这才叫活着,哪里似现在这般,整日里,迷失在这钢筋围墙中。

    说定之后,天色还不算太晚,超市还开着门呢,吴晨跟大牙想着要回家了,有点小激动,又开车出去,好好采购了一番。回家总得带点手信给父母,还有亲戚家什么的,少不得要走动,备些零食烟酒,也不至于两手空空。

    “你说这样回去,是不是会给他们一个惊喜?”大牙边开着车,边得意洋洋的说道。他跟吴晨睡到九点多才自然醒,在楼下吃完早餐,驾着车一路顺着沿海高速往回走。

    这是他们第一次自己开车回家,以前都是坐着大巴,这感觉还真有点不一样。照大牙的说法是,想抽烟就抽烟,想撒尿就停下来,路边解决,真叫一个方便!

    因为大牙从昨天开始,就喊着要给家里一个惊喜,两人就都没给家里人打电话,准备偷偷摸摸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一路上倒是开得挺快,只是中途停顿多了,差三岔五的见到服务区就进去歇脚,到了老家县城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两人都是有阵子没有回来了,经过哪些熟悉的街道,特别是路过翻新的高中学校,都有些唏嘘,彷佛昨天调皮捣蛋的少年岁月,还新鲜着呢。

    他们都住在离县城十多公里的小镇上,以前这点距离都算远的了,每周末才骑着自行车回家,现在看来,世界仿佛都变小了不少。

    两人一边相互调侃着,一边往家里赶的时候,因为正是晚饭时间,路上行人少了许多,只是道路破烂坎坷,到了小镇,也已是华灯初上。

    到了镇子,逐渐就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头啊,这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以往最是热闹繁华的车站一带,现在也都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两边的小商店也都关着门,竟是有些荒凉不堪,整个小镇子在昏黄的路灯照耀下,静悄悄的显得异常诡异。

    两人互相望了望,心里都有些惊疑不定,这也就一年没回来了,怎么就变成寂静岭了?吴晨稍微加快油门,往家里方向开去。

    不一会,到了吴晨家所在的小巷口,平常这个时间,小巷应该是正是热闹之时,各家大人小孩刚吃完晚饭,都在门口纳凉聊天玩耍,此刻远远望去,却无半个人影!

    “不对啊,这是干嘛?”吴晨隔着一段,就停了车,只见在进入巷口处,垒有沙包路障,几个小年轻,或坐或站的,在那里聊天抽烟,手里都还拿着家伙什呢!

    “我靠!拍电影,还是连续剧?没听说过我们这里变成影视城了啊。”大牙见这情形,怎么感觉有点像上了前线。

    “不会是知道你要回来,特意堵上门来的吧?”吴晨见情形不大对,那些晃悠的家伙中,貌似还有几个眼熟的,以前干过架。

    “扯什么淡呢!你家牙爷我现在是成功人士了,还跟这帮混小子扯闲篇呢?”大牙一听,就跟屁股着了火似的,在座位上蹦了起来。不过,他看着也有点眼熟,貌似这些家伙里,个别人身上还留有他的咬痕吧,“要不先侦察一下?”

    吴晨掉了个头,拐到镇子外面,才掏出电话来,先给家里打了过去,老半天,也没人接,他爸妈又没有手机。就给大牙家里,也打了过去,两家住得不算远,等了一会,也是没有人接。

    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响,吴晨觉得有点心慌,想了想,给二姨家打了过去,二姨在电话里,告诉吴晨,最近镇里又开打了,他父母都回乡下老家了。

    原来,他们这一片,自古就民风彪悍,宗族观念极强,基本都是以单姓自然村的形式存在,很少有不同姓氏杂居的村落,不同姓氏之间常年械斗。

    按照吴晨爷爷的说法,解放前的械斗,才叫一个壮观,每次都是规模庞大,组织井然,凡有一村械斗,方圆百里,同姓的村落都会派人支援。

    群斗期间,每天都可以看见四方山野间,浩浩荡荡的各路援军,这就很有战略战术的需求了,什么兵和一处,直捣黄龙;什么围点打援、各个击破;总之弄得跟打战没什么两样,这个时候,教书先生跟懂三国的文化人,价值就越发凸显出来,常常在族老身边充当军师角色。

    有时候,事主还没正式开仗,双方的支援队伍,已经在路上打得不亦乐乎了,基本上每次爆发大的械斗,都会把四乡八里,全都牵扯了进去,搅得整个朝山地区像一锅粥。

    这种情形,在解放后改善了许多,特别是五几年开始,政府强制上交各种火器之后,虽然偶尔的,还是还会有村落之间的械斗,但是大都是冷兵器,而且规模也不会太大。

    吴晨跟大牙的老家,原来都在乡下,后来跟着父母搬到镇上街道,镇里街道这一片并不大,在镇子的中心,主要是集市,周围是几个大村,最大的一个村子,将近两万多人。

    街道作为这几个村子的自然分野,每次械斗都是首当其冲,成为主战场,又因为住在街道的,大都是吴晨父母这样的外乡人,无根无基的,每次都是心惊胆颤。

    这种村斗,吴晨跟大牙小时候,也都各自回乡参加过,每次都是跟在大人的后面冲锋。因为是小孩子,没有村里老人组统一配发的正规砍刀或者削尖一头的水管,只能自己拿着木棍铁链什么的。

    吴晨最喜好的就是自行车的齿轮,那玩意叫“飞轮”,拿着沉手,跟铁饼似的,大老远就能摔出去,落在人群中,每次都能伤人于百米之外,很是有成就感。

    第一卷穷则思变第120章故土归属

    因为常年争斗,很多姓氏跟村落之间,就形成血仇,在吴晨小时候,还有很多村落之间,是不能通婚,不能过界的。小孩子在学校里,也是拉帮结派,群殴不断,而且从小孩斗殴,演化为青年群殴,再到全村械斗的事情也不少。

    据二姨在电话里说,这次镇上两个大村,发生械斗已经多日,越演越烈。起因是一村的拉土车轧死了另一村的一个小孩,双方父母还没谈妥私了,就开始干了起来,很快两村的小青年们就卷了进去,开始冲击殴打对方在市场做买卖的摊位。

    到了这个地步,村里老人组就出面了,召集各房头青壮力集中,统一调配,分派武器,正式进入多年未有的战争模式。

    打得狠了,不单各种马刀、飞轮、水管等常规武器,还动用了枪支。现在进入相持阶段,两边都封了道路,分队巡逻。

    镇政府协调不了,派出所也被两边轮流砸了几次,现在镇里四套班子,干脆拍拍屁股,集体跑到港府等地“考察学习”去了。

    住在镇里街道上的“居民”,大都是像吴晨的父母这样的外乡人,偏又夹在中间,就都干脆收拾东西,回乡下老家了。

    大牙一听就傻眼了,给乡下舅舅家打了电话,果然父母都在,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一路上都没怎么吃饭,只在服务区吃了点面包之类的,现在饥肠辘辘的,只好回到县城,先到学校接上杜钦,找了个小馆子,胡乱吃了一顿。

    杜钦自然是埋怨了一通,说回来都没事先通知一下,又询问了吴晨的身体,之前在电话里也是询问过的,现在当面见了才放下心来。

    最后聊起他们镇最近的械斗,感叹这朗朗乾坤,闹到这地步,真是匪夷所思。在这个网络时代,竟然也不见网络达人发个微博什么的,更是不可思议。

    吃完饭,见他们要回去,杜钦一开始不放心,说是现在白*粉仔太多,四处劫掠,这夜黑风高的,他们又开的是外地车,很不安全,还是在学校呆一夜,明天再回。

    吴晨却是担心家里情况,无论如何都要回去,最后他开着车先把大牙送回家里,再开车往自己的村子赶。

    乡下空气就是好,月明星稀的,通往村里的小道,狭小而蜿蜒,还好吴晨算是熟悉的,慢慢的开着,绕过整个村子,从外围的乡路往家里开去。

    吴晨小时候,也是在村里长大的,虽然很多年没有回来,一踏入这片土地,感觉还是特别的熟悉跟踏实,什么叫故乡?或许,就是这种莫名的安全感跟归属感!

    他们家在村里,还有两处房子,一处是家里的祖宅,位于村里的老寨里,现在主要用来供奉祖宗头像,逢年过节祭拜的时候,才会回来。

    另外一处,在村子老学校的后面,这里属于村子的外围了,是在他小的时候建的,搬去镇里之前,他们家就住在那里,吴晨估计父母这次回来,应该还是会住到那边,就直接开车绕着村子的外围走。

    他们村是典型的福南建筑,整个村子分为三个大圆寨子,这种建筑群,最初主要是防匪跟械斗,后来这些寨子逐渐荒废,村人又在外面零散着建了些新屋。

    行走在乡间小道上,远远的,就能见到家里的灯是亮的,乡村的夜晚,不似都市那般处处明亮,在四周的黑暗静谧中,远远的一盏灯火,就让人格外温暖。

    吴晨在门口的土场停好车子,刚下车,就见到父亲站在门口张望,忙叫了一声“爸”,他们这处房子虽然老旧,但是占地可不小,门口土场中间的古井边上,有一颗老龙眼树,上面拉了一盏灯泡,夏夜常在此地喝茶聊天。

    吴晨的父亲,是听到狗叫声出来的,见一辆小车,大半夜的开到自己的家门口,正在奇怪,就见下来的是自己的儿子,高兴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却只矜持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转身进了门,很淡定的跟吴妈说是儿子回来了。

    吴晨的老妈正跟吴晨的舅舅舅母在喝茶,边看电视,边瞎聊着村里的琐事,听吴父这么一说,赶紧穿上拖鞋走了出来,果然见儿子正从车后备箱里往外拿东西,就急忙走过来帮忙。

    她心里高兴,嘴里却偏偏埋怨道,这怎么的,就大半夜回来,事先也不先说一声!这么晚了,吃过饭了没有?又埋怨吴爸爸也不知道帮儿子拿东西,装什么威严啊!

    吴晨笑呵呵的听着妈妈的唠叨,偶尔解释一下。母子拿了东西,就见舅舅舅母都笑呵呵的站在门口,一个四五岁大的小丫头,正躲在舅妈的身后,偷偷探出头来,好奇的看着吴晨。吴晨赶紧上前喊了一声舅舅舅妈。

    “哎,小晨回来了!”舅舅笑眯眯的应了一声,他是老小,跟吴晨的妈妈年岁差得大,比吴晨也就大个十几岁,“小丫头,快叫哥!这就是在省机关工作的表哥!”

    吴晨苦笑了一声,看得出来,舅舅还是很在乎他在省府工作这个身份的,想想自己都有好些年没回到乡下了,工作后没有了寒暑假,就算过年回家,那么几天也是在镇里,自觉混得不太好,这亲戚家跑得也就不勤快,实在心里有点愧疚。

    几年前回老家的时候,舅舅家里还只有一个男孩子,没想到现在已经有了个小丫头,还长得这么大了。

    吴爸跟舅舅在老妈的唠叨声中,慢悠悠的帮吴晨把东西拎回屋里。忙乱了一阵后,一家人终于重新坐了下来,吴晨见小丫头有点怕生,就拿出一堆零食给她,逗着她玩儿。又见老妈张罗着要去煮饭,就说了一声自己刚吃完的,坐了下来,掏出烟来,先给父亲跟舅舅敬了烟。

    吴妈在娘家是老大,吴晨出生的时候,舅舅阿姨们都还没有结婚,很是疼爱他这个侄子,甚至比自己的爸妈都要宠着他,吴晨心里跟这些长辈,其实还是很亲热的,虽然多年没有探望,也是因为自己越发的懒散,而且对境遇也有些不满,自觉有点愧对父老乡亲。

    舅舅也不客气,大咧咧的拿了吴晨的烟,这小子打走路开始,就跟着自己屁股后面混,虽然现在做了省里的“官”,可自己正经是他母舅哩!

    老话说得好,“天上雷公,地下母舅”!在他们这一带,母舅的权威是极大的,结婚、分家等重大家庭事务,都得是母舅挑头,那是要坐主位的!

    “对了,怎么回来了?不用上班啊?”吴妈忙完也坐了下来,这才想起问这个很重要的问题。吴爸也是一眼狐疑的望着儿子,这个时候,非年非节的,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呢?他们搬回来的事,怕吴晨担心,可没告诉他!

    “辞职了。”吴晨尽量用淡淡的语气说道,但还是在几个人里面炸开了锅,纷纷质问是怎么回事,就连正在提水冲茶的吴爸,也是放下茶壶,有点惊讶的看着儿子。

    “怎么回事?!”吴妈有点不知所措,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吴晨性格虽然倔强,却不是惹是生非的主,这无拉拉的突然说辞职,不定是摊上什么事了,她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是儿子自己主动辞职的。

    吴晨苦笑了一声,这个情景他早有预计,在他们这个传统文化占主导地位的地方,官本位思维远比其它地方要严重得多,自己不也是深受影响,否则当时辞职的时候,也不会一拖再拖。

    没办法,他只好按照事先编好的话,慢慢的跟长辈们解释,为了缓冲这种震撼,自然不免需要自吹自擂一番,只说自己跟大牙合伙做生意,赚了好几千万,所以干脆出来单干了。

    这番信口开河也是有道理的,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无论如何先把他们唬住才是正道,有了这个基础,后面就好说话了。

    当然,扯蛋也要有证据,门口那辆大牙的s350,就是很好的佐证,当吴爸吴妈几个人听他说,就那辆车子都要值一百多万,咋了咋舌,都不再说话,显然是要消化一阵子。

    “晨啊——,这个,咱们可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吧?”沉默了一会,吴妈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吴晨的收入她是知道的,这个孩子在乡里人看来风光,其实苦着呢!这一下子就赚了这么多钱?就是那些搞走私的,也都没有这么快吧?她心里有了担忧,在座的都是血亲,也就没有顾忌,还是问了出来。

    “扑哧——”吴晨笑了出来,早就知道老妈会担心这个,“妈,你想到哪里去!这都是我跟大牙做玉石生意赚的,当然其中也有一些钱,是买卖古玩赚的。”

    “玉石生意?”吴妈还是不懂,什么石头这么值钱,这不是抢钱么!

    “我知道!临近县那个阳美村知道不?他们就是做玉石生意的!听说这几年都发了,家家户户都家产过亿呢!”吴舅突然插话道,对于吴晨的话,他多少是信了,自己的外甥,多机灵一个人,干什么都不会孬的!

    “这么厉害?”吴妈看了弟弟一眼,见他一副笃定的样子,心里信了几分,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就是有名的混小子,各种信息,比她这个农村妇女要通达多了。

    “这生意稳当么?好好的工作,说辞了就辞了?”吴爸抽了几口闷烟,除了担心,还有些不满,这么大的事,儿子都不事先跟自己商量一下!

    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在政府里工作来得稳当,虽说现在是赚了钱,可往后日子还长着呢!这省府的工作,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有的,国家养一辈子哩!

    第一卷穷则思变第121章家人相聚

    “大哥!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吴舅照着老家的规矩叫了一声,在他们这里管“姐夫”叫做“哥”,吴晨他爸爸是大姐夫,所以一向称之为大哥。

    “眼界要放宽一点嘛!你看啊,刚改革开放的时候,不也很多政府的官下海了?那都是有本事的!现在还不是都发了!你就放心吧,小晨干啥都不会吃亏的!”

    吴晨听得一阵无语,舅舅对?(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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