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路天行 第 3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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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亏的!”

    吴晨听得一阵无语,舅舅对自己的信心也太足了吧,都说“母舅疼外甥”,这话一点都没错啊!刚刚舅舅貌似还为自己的“官员”身份无比自豪,这转眼间,口气都变了,这立场得有多么的不坚定啊!

    “那也不能瞎折腾!这么大的事……”吴爸还是有些不甘心,吐了一口浓烟,板着脸呢。

    “行啦,甭管他,他这是怪小晨没跟他商量呢!”吴妈一下就兜出了他的老底,几十年夫妻,谁不知道谁啊。

    “咳咳——”吴爸还一脸正经的,被吴妈这话呛到了,咳嗽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时代是不一样了。反正能赚钱,比什么都强!”吴妈明显是被自己的弟弟给说服了,想一想也是,有这身家,不比在机关里苦挨着强?小晨这几年,可一点都不风光!

    “对了,晨啊,你刚才说到买卖古玩?上次电话里不是跟你说了,你二姨家又挖到一些铜钱,我帮你挑了两个好的留着了。你等会,我这就给你拿去!!”吴妈这一茬跳过了过去,马上就想起,家里还藏着的两个宝贝呢,转身到房间里,就翻检了出来。

    “好了,爸,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吴晨看着老妈的背影,知道自己的难关已经过了,他见老爸还有点犹豫,就笑吟吟的给他跟舅舅散了烟,又提壶冲茶,安抚下老爸被蹂lin的心。

    吴爸本来就不善言辞,现在见他们纷纷掉转立场,倒是一个比一个积极,也就不再说什么,抽着闷烟,继续装高深去了,儿子大了,老婆子的嘴巴也不饶人,低调是福啊!

    “对了,舅舅,大弟呢?”吴晨安抚了一下老父亲,趁机问了下舅舅,舅舅还有个大儿子,比这小丫头得大个八九岁,现在已经差不多快成人了吧。

    “唉,别提了!咱这一村的风水,都让你们家给拔光了,你看看,除了你,还有谁会读书的?你大弟这初中还没毕业呢!去年底就不念了,跟人跑去打工,也不知道能不能自己养活自己!”提到儿子,舅舅也是一脸愁苦,抽着烟,长吁短叹起来。

    “这孩子!打小我就没少骂他!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舅妈也插话进来。

    吴晨苦笑了一下,最怕被人当作标杆,他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不过舅妈这话说的有意思,要照她这个要求,大弟还真达标了呢。吴晨自己也就是个硕士,那时候没有幼儿园,前后也就读了十八年光景的书,大弟要初中毕业,也算完成九年义务教育了,这不就差不过到了一半。

    村里人向来看重读书,家家小孩皆自小启蒙入学,不过能坚持到高中毕业的,却是寥寥无几,差不多初中毕业,就跑出去打工了。

    人人如此,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吴晨一时,也就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正在踌躇间,就见老妈快步走了出来,还顾不上坐下,就把手里攥着的两枚钱币,给了吴晨。

    吴晨接过来,放在手心,就着灯光看了看,这两枚古币,倒是保存的还好,应该是被老妈仔细的清洗过,上面粘着的黄土杂质,基本都已经没有了,只有在笔画之间留有一些褐色锈斑。

    “怎么样?!”吴妈一脸兴奋的看着吴晨,她分不出什么是宝,什么不是宝,不过儿子在行啊,这不都挣了不少钱呢!

    “呵呵,妈,你可能要失望了。这都只是常见的铜钱。”吴晨见老妈那副样子,有点啼笑皆非,只好斟酌着说道,“这一枚呢,是咸丰重宝折十背星月钱,你看这里还写着‘当五十’,楷书款的,就是说可以当五十文钱用,你先别高兴,不是当五十就贵,这种很常见,现在市面上,也就几十块钱吧。”

    “就几十块?你可别瞎说,怎么说这也是古钱呢!”吴妈一脸的不可思议,虽然儿子说了一大堆自己听不懂的,不过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这个就不好解释了,吴晨硬着头皮,拿起另外一枚说道:“这个就更不值钱,是政和通宝小平光背,篆书款,上次我在市场看到过,对方开价两元……”

    “你看的那个是不是假的啊,两块钱还买不了几根葱呢!!”吴妈顿时有些忿忿不平了,两块钱,这不是欺负人么!就算假的也要这个成本价吧!

    “主要是这种,实在太多了。”吴晨没办法,只好稍微跟他们讲了一下,并非古币都值钱,像这些大路货,经常一挖就是一大堆的,虽然两块钱,的确是便宜的离谱,不过市场就是如此,物以稀为贵么,满大街的石头都没人要,非要去挖那奇形怪状的。

    “嗨,我还跟老二说了,要是值钱,回头杀猪,大吃一通呢!”吴妈一听,知道儿子说的是事情,脸就皱吧了起来。这事,还真有点没法跟他二姨说!

    “呵呵,好歹也是挖出来的,不值钱就留着自己用呗!”吴舅看大姐那副样子,就劝了劝,话没说完,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不是,我说大姐,你哪里来的猪啊?”

    “你这不是养着好几头么!”吴妈一句话就让小弟额头冒汗,这两个姐姐真牛,主意都打到自己头上了,也不见得跟自己说一声哇。难怪这阵子,家里那几头大白猪,日夜不宁的,烦躁着呢,敢情是知道自己被惦记上了啊。

    吴晨也不管舅舅在那里纠结,这两枚铜钱虽然不值钱,但是保存很好,被老妈仔细清理过后,暗黄色的铜面柔和内敛,看着也舒服。

    他自己留了一枚,准备回头弄个红绳子绑了,挂在车里后视镜上,出入保平安。

    另外一枚则给了小丫头当挂件,小孩子阳气弱,用红绳子拴个古钱在身上,可以辟邪压惊、护身祛病。

    古币通灵么,老家人信这个!

    第一卷穷则思变第122章吊王之谜

    这事也就算揭了过去,只有老妈还有点不甘心,吴晨好不容易才安抚完她,陡然想起,自己还欠着老妈一副手镯呢,心里狂汗不已,似乎每次去逛玉器街,自己都信誓旦旦的,却是一到地方,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到现在都没买成呢。

    他心里自责,就赶紧转移话题,说起镇里的斗殴,这倒是勾起了大人们,很多的记忆。大家瞎聊了一通本村的械斗史,某年某月日,跟那个村子打过一场,伤亡如何;某年某月日,又与别的村子又打过一场,结果如何。

    许多都是吴晨没有经历过的,当下听得津津有味,直到夜里十一点多,小丫头趴在舅妈的怀里睡着了,舅舅跟舅妈才告辞而去,乡下人睡得早,差不多到点了。

    吴晨赶忙从行李里,拿了几条烟两瓶酒,还有一些零食给他们,舅舅也不客气,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推来推去的反倒生疏了,他们住得也不远,就在前头一排,几步路功夫,连手电筒都懒得打,就着月光回去了。

    吴晨这才有时间,洗了个澡,回到老妈刚刚给自己收拾好的房间,这一天也挺费神的,直接就关灯躺在床上。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也并非收割的季节,却处处充满稻草的香味,闻着这种熟悉的味道,吴晨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吴晨还在睡梦中,就被外面往来的声响给吵醒了。

    乡下人起得早,天刚蒙亮,就已经有人下地了,相互问候,偏生村人都是大嗓子,当面遇到了,都是吼着说话,加上各种鸡鸣狗叫,赶牛撵猪,顿时响成一片。

    对于吴晨这样的懒鬼来说,实在是一件痛苦的事,好在老爸老妈知道他有晚起的习惯,煮好早饭后,也不叫他起来吃,任由他醒醒睡睡,直磨到十点多才起来。

    吴晨喝了粥,又给了林榛打了个电话,黏呼了一会,忙完后,就看到老妈跟舅妈买菜回来,准备午饭了,这是要给他正式接风,下午按照老爸的安排,又逐家去亲戚家里坐了一会。

    乡下人热情,知道他回来之后,这两天,陆续的有亲戚,或者小时候相熟的小伙伴过来坐聊,大家喝茶聊天,说些乡下往事,时间过得很是飞快。

    有时候,看着这些小时候一起下河摸虾、上山抓蛇的伙伴,现在都有点拘谨,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吴晨心里也有些神伤,岁月真是一把无情的刀啊,不单改变了人的容貌,更是改变了人的心理,他算是彻底了解了当年鲁*迅先生写《闰土》的感慨了。

    因为有了这种感觉,让他接下来的几天,就很少再出去走街串巷,在家里逗着小丫头玩,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最是喜人,吴晨跟她玩些很幼稚的游戏,时间也不知不觉的就溜走了。

    直到这一天,大牙打了电话过来,吴晨才惊觉已经回来好几天了,都还没去他那里串门呢。

    “喂,我说木头啊!你这样可不行啊!”大牙一听吴晨说起这几天的状况,在电话里很不满的教训开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一日之计在于晨嘛!你不把车子开过来,让哥们炫耀炫耀,也就算了!自当你是在忙正经事,哪知道你在家里挺尸啊,你不是说要去档案馆查资料么?怎么能这么整天无所事事的?兄弟们可都等米下锅呢!”

    “我靠!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下午就去!到时我去接上你,别乱跑。”吴晨这几天神仙生活,还真有点山中无岁月的滋味。

    “嘿嘿,要不说当局者迷呢!工作还是需要人民群众的监督嘛!”大牙在电话里得意洋洋的说道,话锋一转,“至于这个下午么,我就不去了啊,太久没回来了,忒忙!”

    “不是,我说你都在忙个啥?”吴晨一头汗水,这都几天没见着人了,要放在镇上,每年回家后,两人基本都是形影不离的,这一回乡下,连个人影子都没见到。

    “嘿,太多了!这不,哥哥我下午又得去打麻将,没办法啊,都是亲戚组的局,不去放点水成么!我说了哥们发财了,没人信啊!谁叫手里没东西证明呢?要说,这可都怪你啊,把车子开走了也不见人影子!”大牙在电话里半是哀怨,半是自豪的说道,“不过,也没关系了,这几天哥们不停的防炮,喂得这帮孙子饱饱的,就差叫爷了,这还能不信?”

    吴晨正在喝水,被呛了一口,大牙嘴里“那帮孙子”应该就是他舅舅二大爷什么的,这要让他老子听到了,还不得把他两颗门牙扇掉!

    “就这样啦,查档案这种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这代表国家和人民对你的信任嘛!你行的,我看好你哦!哥们不多说了,没事别打我手机啊!哈哈哈……”大牙大笑着就把手机给挂了,免得听到吴晨在这边骂娘。

    交友不慎啊!吴晨忍了忍,按捺下飞车过去扁人的心,吃完午饭,稍微睡了一下,就开车到县城,拉上杜钦,两人直往县档案馆而去。

    学校其实是已经放假许久的了,杜钦因为跟人在校外,偷偷开了个小补习班,赚点外快,所以一直呆在学校里。这段时间,也是有些发闷,正好没课,就跟着吴晨去了档案馆。

    县档案馆位于红星电影院对面,这里是县城的老城区了,满是民国风情建筑,不过这些年破败了许多,走在街道上,都有几分阴森!

    偏这档案馆又是一座庙式建筑,进了大门口的楼牌,还有一条狭小弯曲的小路,通往里面的大厅天井位置。

    吴晨一边走就一边喊,这档案馆就一个管理员,叫老罗,跟吴晨也是熟识了,当年吴晨高中在这里住过一段,一大一小的两人,关系还处得不错。

    老罗听到人吼,走出来一看,很快就认出是吴晨,虽说有七八年没见面了,不过吴晨样子变化也不大,倒是老罗,变得有些苍老了。

    他听说过吴晨现在在省府里工作,见面就赶紧喊领导,倒把吴晨给弄得愣怔了半天。

    “屁的领导!来,拿着。”吴晨知道,跟他解释不清自己不是什么狗屁领导,干脆懒得就这个问题扯蛋,直接就甩过去两条好烟!顿时把老罗给乐得眉开眼笑,烟是一回事,面子才重要,这小子行,不忘本啊!

    在厅里一角,架着有点破落的小矮几,三个人冲了一会茶,聊聊别来情况,老罗听说吴晨要查阅县志,就把钥匙扔给他,任由他自己折腾去,反正那些东西十多年没动过了。

    根据吴晨跟大牙早前的猜测,这个地图,应该和文天祥当年在朝山地区组织义军抗元有关。

    在他们印象里,小时候听老人讲故事,那个时期,在省东福南一带活动的义军首领,应该是陈吊王,因此重点在网上查了查有关陈吊王的资料,没曾想越查越糊涂,这个陈吊王很是诡异,活动期间,居然前后持续了足足有上百年,地点更是遍布整个朝山大地,处处有山寨!

    当时大牙就说了,这哥们挺能折腾的啊!从愤青折腾到遗老,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精力!吴晨也无话可说,稍微算一算,这哥们的寿命至少得有一百五十岁!不过他也不敢因此就断定没有此事,要知道,在那个时期,的确出过好几个特别长命的人,比如张三丰也是号称“活神仙”。

    这次回来,吴晨就是要弄清楚,陈吊王在本地的活动轨迹,他怕口头相传,多有谬误,这就想到了县志。

    以前吴晨在此借住的时候,也曾见过本地县志,那堆厚厚的旧书本,除了民国时期修订过的完整版外,还有一些更久远的残本,这是极其难得的,经过那个吹枯拉朽的年代,这些“封建糟粕”还能保存下来,只能说是幸运!

    经过两天的整理,吴晨逐渐理清了脉络,根据他的层层扒茧,却原来这历史上,存在陈吊眼跟陈吊王两个人!这可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在时贤发表的,关于陈吊眼和陈吊王的文章中,如史事、史迹、传说、俗语等方面,甚至在新修的志书和文物志中,都把上述两人混合为一人。

    但是据吴晨考证,这两个家伙却不是一个人,陈吊眼原名陈大举,主要活跃于元初,陈吊王原名陈遂,则是活跃于元末,前后相差近百年!

    由于两人姓氏、绰号、籍贯相同,活动的主要时间也相近,才会使人弄混了;当然,这也不能怪民间相传者,徐渭的事迹都能套在唐寅的身上,更何况这两位仁兄都是福南章州人,都与朝州历史有密切的牵联,而正史资料很少或甚至没有涉及,方志又记载得很简略,要理清头绪,的确有一定的难度。

    这个发现,让吴晨很是振奋,第一时间把结果告知大牙,不了却被这货给泼了一盆凉水。大牙听完后,在电话里满是不屑的说道:“我说,木头,咱可得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啊,现在不是要写论文,别整那么多虚的,你就直奔主题好了……碰!等等,青发我要!”

    “……”吴晨看了看杜钦,心里很无语啊,挂了电话,又一心钻到史料里去。不过大牙说得也对,这万里长征才迈出第一步,既然分清了人物,接下来,吴晨就把主要精力锁定在元初的陈吊眼身上。

    相对而言,有关陈吊眼的史料还是较多的,撇开《元史》不说,《天朝人名大词典?历史人物卷》都立有专条介绍,在当地县志中也有简明而又允当的记载。

    第一卷穷则思变第123章四日同辉

    陈吊眼,也叫陈钓眼,大名叫做陈大举,章州人,生年不详,是元初福海省汉族和畲族义军的首领。

    宋末元初时候,陈吊眼跟随叔父陈桂龙率众起义,分据山寨。曾经协助宋将张世杰攻打泉州,讨伐降元的宋臣蒲寿庚。

    在至元十七年的时候,元将完者都、高兴率领大军,攻打章州的高安砦,陈桂龙兵败被杀。陈吊眼率众继续抵抗,第二年退到千壁岭,被高兴诱捕,十九年春,在章州就义。

    “老罗,千壁岭是哪里?”吴晨看得一头雾水,一边用笔在买来的地图上划着线路,一边整理文字时间点,千壁岭?没找到,也没有听说这么个地方呀,就问了问在身边帮忙的老罗。

    “没听说过,不过可以查下,一般比较有名的地方,都有单独的记载。”老罗摇了摇头,他也以为吴晨是要做论文呢,这两天闲着也是闲着,就在一旁帮忙整理材料,这里的东西怎么存放,没有人比他熟悉,有他的参与,查找资料的速度就快多了。

    老罗说完,从角落里抽出一本《朝州志?山川志?昭平县》来,在里面翻找了半天,没有找到相关的记载,只好说,“这本山川志是建国后才修的,可能地名换了吧。”

    这可咋整!这么重要的线索,正当吴晨着急的时候,老罗笑着说道:“不用急,回头我再查看旧时候的地方杂志,里面或许会有线索!只要找到有关的线索,自然能辨别出来,现在到底是叫什么名字。”

    吴晨想想也是,自己还是没有经验啊,见大家都有些乏了,就掏出烟来,递给老罗跟杜钦,三个人抽烟喝茶,休息一下,这翻检资料不单是个体力活,还枯燥得很,难得这两人陪着自己忙活。

    “姥姥的,一点风都没有!”一通活儿做下来,杜钦热得只吐舌头,这会正脱了上衣,坐在大门槛上抽烟,有些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的天。说实在的,他本身对整理这些东西,没有太大的兴趣,有几个疯子年纪轻轻的,大白天躲在档案馆查县志?真是他妈的!没办法,做兄弟的,只能陪他疯陪他去放纵。

    “是要下雨了吧?”吴晨也觉得此刻闷热难耐,天色也没有那么亮了。

    八月天,最是闷热之时,在岭南这一片,更是看不到一丝秋味,今天也不例外,一大早太阳就火辣辣的挂在天上,烤的地面都黏糊糊的。

    档案馆里没有空调,只有两把大风扇在“吱呀、吱呀”的吹着,虽然这里建筑空旷古旧,比外面要凉爽一些,架不住一干活就流汗啊!

    “哇——你们看,那是什么?!”杜钦正抽着烟,望着天井与围墙圈起来的一方天,突然跳了起来,扔掉手里的烟头,指着天上喊道。

    吴晨跟老罗被他吓了一跳,又听他喊得诡异,急忙三两步抢了过来,学着他仰望上去,只见天上挂着几个“亮黄色”的日头!难怪这么闷热!

    “我靠,一、二、三、四?”此刻正近中午,与早上的万里晴空不同,天上蒙着一层薄灰,那日头也不是白灿灿的一味刺眼,反而有些像黄昏落日般泛黄。吴晨从指缝间透出去,数了数,总共有四个太阳挂着,下面三个一般模样的“日头”排成一线,上面还有一个稍微小一点的,孤零零的挂着。

    “这、这是什么情况!”三个人看得目瞪口呆,就这样站在那里望了半天,杜钦才突然问道。

    “天象异常,怕是又有什么灾难了!”老罗囔囔的说道,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他在某些地方志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

    “这是末日要来了的节奏啊!”杜钦突然亢奋起来,掏出电话来,就给大牙打了过去,“红你姥姥的中!还玩麻将呢!快跟牛魔王出来看上帝!”

    “别吵!天塌下来也得让我胡了这把,大三元呢!杠!红中,别动哦!”大牙正打到酣时,那管你天昏地暗。

    “别吓扯淡了!”吴晨听到他们在电话里的说话,苦笑了一下,这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啊!他看着另外三个日头逐渐的消退,剩下下面那一排中间那一个,颜色变幻成红彤彤的有些诡异。想了想,给陈歪嘴打了个电话过去。

    “啥?你再说一遍?我这里信号不好呢!”陈歪嘴在电话里大声嚷嚷,一副听不清楚的样子。

    “我靠,是我,你没欠我钱!不用装了!”吴晨没好气的吼了一句,又仔细的把看到的情景跟他说了。

    “四日同辉……龙王吸水!……”陈歪嘴听完后,沉默了一会,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公鸡,以明显高出好几个key的声音尖叫道。

    “什么龙王吸水?你是说龙卷风?”电话里陈歪嘴似乎在不停变换位置,声音断断续续的,不过吴晨还是能听到这几个字。

    “怎么说呢,差不多!你自当就那样吧,总之你小心点,最近尽量别外出,还有你不是在老家么?别去海边!”陈歪嘴在电话里,叮嘱了许多。

    “行啦,有空再说吧。”吴晨将信将疑的挂了电话,封建迷信要不得啊,搞得自己现在心里都有点七上八下的。

    收了电话,他又看看了外面,此时天上已经恢复了正常,却是平静得有些诡异,一些似纱非纱的东西,飘在空中,却并没有移动,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

    “整天玩麻将!也不怕屁股长痔疮!”那边杜钦跟大牙还在对吼着呢,大牙对杜钦说的什么世界末日,一点兴趣都没有,这都什么时代了,那些预言家个个都证明了是自己的脑袋坏掉。

    “你也不出来看看,天都闷了!”杜钦对大牙不屑的语气很是不爽!

    “闷你个头!不会开风扇啊!四万!…我说你是不是跟木头呆了几天,近墨者黑啊?你好歹也是个灵魂工程师,为人师表呢!就你这思想,还不得毒害我们祖国未来的花朵?”大牙边打着麻将边说道,“行啦,别大惊小怪的,你们不看天气预报的吗?台风要来了!没文化,真可怕!”

    “我靠……”杜钦这几天一直跟着吴晨老罗闷在档案馆,大半夜回到宿舍就累得趴窝,还真不知道台风来了这回事。

    挂了电话,回头跟他们两个一说,吴晨就怀疑这陈歪嘴是不是看过新闻,知道台风要来了?还跑这里神神叨叨的糊弄自己!

    三个人都没再说话,又喝了一会茶,杜钦就说得回村里去了,他家在海边,村里家家户户都有近海养殖,这台风要来,且有得忙,怎么也得回家去帮忙!

    第一卷穷则思变第124章老宅旧物

    吴晨也觉得暂时没什么好查的,就送杜钦回家先,临走之时交代老罗,这两天也别守在这里了,房子破旧,别回头耐不住风雨的!

    老罗大大咧咧的让他们走,他会尽快查看千壁山的线索的。

    吴晨跟杜钦驱车到了渔村,也没觉出什么特别来,大家该干嘛还在干嘛,台风一年来十几个,没什么稀罕的。

    他们这里,虽然出港就是南海,奇怪的是极少会被台风正面侵害,每年都有天气预报,在台风形成之时,预测将在这里正面登陆,往往在两三天后,台风中心靠近海岸之时,绕道而走,或南下、或北上、或者干脆卷了回去,席卷整个台岛。

    远古相传,这里是妈祖的福地,因此风调雨顺,百灾不侵!曾经来过一群考察人员,忙活了一两年,最后得出结论,说是因为这里海湾半环,出海口处三个小岛联排,地形独特,才导致气流异变,有效的抵挡了台风的登陆。

    但是这种说法,当地人却都不信,这台风在天上呼啦啦的过,哪里是你地上几个小岛能挡得了的,这些“专家”真是让人蛋疼的,欺负乡下人没知识也不带这样的啊!

    大家还是相信,这是妈祖护佑,才能保境安民,所以四乡八里,合伙在中间那个小岛,也是最大的蝙蝠岛上,建了老大的一个妈祖像。听说近些年又建了两尊大佛!每尊都有十几层楼那么高,吴晨却是没有见过。

    等吴晨回到村里,却是另一番模样,因为村里老房子居多,大家都在忙碌着,用稻草编成的席子加固屋顶门窗,搅拌黄泥糊在墙角处,加固墙壁,原来随随便便拴在树下的牛、四处放养的猪、鹅等也都被赶回圈里去,剩下满村子的土狗,耀武扬威的满街巷窜,炫耀这独享的自由。

    刚到家,吴妈就喊着吴晨陪她去给老宅子加固,顺带拜下“老爷”。

    所谓的老爷,并不是什么祖宗,而是各类神仙的简称,乡下人拜的神仙太多了,又大都叫不出尊号,反正都是神仙老爷,就统称为老爷,初一十五的,拜的老爷却都不是同一个。

    吴晨自小就被这些形形色色的老爷搞得很晕,反正跟着拜就是了。

    由于历史迁徙的原因,朝山地区,多聚族而居,沿江沿海平原地带,经济比较发达,许多望族多聚居在这些地方,旧县城也多有聚族而居情况。

    因此,城乡居民均有浓厚的氏族观念,体现在聚落建筑,就是以姓氏宗祠为中心的围寨格局。清府县志载:“望族营建屋庐,必建家庙,尤加壮丽。”

    因为朝山农村多聚族而居,而整个村寨,都依其宗族观念、风水观念、生产生活、防御功能以及某些美学观念来营建,因此朝山民居的大格局,便是独特的理想风水人居环境,建造了“下山虎”、“三壁连”、“四点金”、“五间过”、“四马拖车”、“百鸟朝凰”等住宅,既美观,又坚固了,这些在朝州、山头一带多能见到。

    但是,吴晨老家的所在,跟福南交界,建筑也是延续了福南风格,全村分为上中下三个圆寨,这种寨子的外墙,都是用一米多厚的黄土混合米汤夯成,建成之后,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其用途重于防卫,因此名称里面往往嵌有个“寨”字。

    他们村子,每个圆寨有六十四间房,底层为餐室、厨房、客厅,第二层为仓库,三层楼却分为两半,一半为阁楼,做卧室用,一半为阳台,供晾晒东西用,阳台统一朝里,外围密封,只留一个瞭望孔对外。

    寨中每一个小家庭或个人的房间都是独立的,而以一圈圈的公用走廊连系各个房间。这些设计,通常也是着重防御功能。

    吴晨家所在的下寨,历经多代下来,外面黄土已经坑坑洼洼都是弹孔。

    吴晨小时候,经常坐在寨门口那个足有三十厘米高的大条石门槛上,听村里老人如数家珍的讲述寨子的历史,指着那些弹孔说,这些是某次械斗留下的,那些又是某次遭匪留下的。

    在土寨的中间,是个公用的大广场,广场的东西两边,各有一个水井,井边种着龙眼树,边上还有几个石磨之类的农家用具,现在早就不用了,变成石桌。以前每到夏夜的时候,各家老人小孩吃完晚饭,都会围坐在这里纳凉玩耍。

    不过,现在寨子里,已经没什么人住了,不单院墙败落,枯枝黄草散落一地,有些角落里还长出荒草来,一切都显得那么荒废。

    自从搬到镇子里去住,把祖宗老爷的牌位,也都“请”到那边去拜之后,多年没有回来了,吴晨只觉得老寨子,比记忆中要破落了许多,空间也小了许多。

    帮着老妈在一楼狭长的大厅里,摆上各种香烛,这张老旧的八仙桌上,满是岁月的留痕,迎面的墙上,也是常年被烟熏得发黑,边上还挂着半张残破的画,是九十年代初那种印制的古典美人图,可惜只剩下一半身影,歪歪斜斜的挂在那边。

    吴晨对那桌子比较有兴趣,趁着老妈在忙活,就仔细瞧了一下,见那桌子也只是普通木头,一条腿已经残破不堪,没什么看头,就上了二楼。

    在他记忆中,这里曾经满是各种老旧的东西,因为他爷爷当年是根正苗红的赤贫分子,人又最是老实巴交,有一阵子,村里把缴上来的东西,都堆放在他们家,后来又如数把值钱的物件还给了组织,只剩下一些破书破画的,为此还被奶奶埋怨了一辈子,得亏她当年偷偷藏了两个袁大头,否则什么都没落下。

    “小晨——你在干啥呢,搞得都是灰!”老妈的声音在下面响了起来,原来吴晨在二楼翻检那堆破书堆时,楼板老旧,灰尘都掉了下去。

    “呵呵,没什么,翻看下以前的老东西。”吴晨说着话,从破烂堆里面扒拉出一捆书籍来,一看全是四五十年代出版的那种革命书籍,还有一些农业科普杂志,他没什么兴趣,被呛了两口就丢到一边,激起更大的灰尘。

    书籍下面又是一捆东西,却是当年的书信,上面的邮票,大都被吴晨在小时候就剪走了,留下一个口子,再往下是一个发黄的蛇皮袋,上面隐约还有尿素二字!

    吴晨扒开袋子来看,里面却有一卷画,立轴都有些破烂不堪了,上面沾满了灰尘,吴晨也无暇细看,抽出来稍微抖了抖,也不敢太用力,放到一边。

    第一卷穷则思变第125章台风前夕

    正要再往下翻,却听到老妈在下面骂,原来这楼板多年未修,有些老朽,吴晨在上面一折腾,下面便是灰扑扑的直掉尘,把个“老爷们”给熏的!

    听到母亲在下面骂,吴晨赶紧把那画卷拿在手里,走了下去。见一炷香已经燃完,就笑嘻嘻的帮着老妈收拾东西。

    吴母见儿子拿着一卷破烂画儿,问了问,也不理会,她是知道儿子喜欢这些破旧玩意,再说儿子现在也是做这行的了,说不定随时能捡到个宝呢!

    母子二人收拾完东西,边说着话,边往住的地方回去。因为有台风,村里人都不下地,各自在加固自家房子,到处能看到忙碌的人影,倒是给小村子增添了不少的人气。

    吴晨作为村里的乖娃子,一路上逢人就打招呼,碰到本家长辈,就递个烟什么的,倒是费了不少时间。

    等他回到家里,老爸已经躲在家里面,边看着电视边瞎聊天,见吴晨回来了,就交代他不要再出去了,这种天,呆家里最安全。

    吴晨应了一声,见左右没事,就躲到房间里,先看看那副画。刚才在路上,他轻轻的抖掉上面的灰后,偷偷瞄了一眼,上面黄色光泽动人,至少也是明中期以前的画儿,说不定还真的捡到宝贝了。

    既然是古物,吴晨就不敢掉以轻心,怕桌面上不够地儿,他先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铺上一层报纸,再铺开那张画卷,只见那画面呈棕黑色,绢也很脆,应该是长期悬挂过,被油烟熏出来的。

    这样一来,他倒心里有些奇怪了,照这样看,要么当年这画就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了,要么就是画的某任主人不懂得珍惜,把它当成普通画卷挂了起来。

    再看画面上,中间用工笔和枯笔画了一匹马,马头正面,栩栩如生,表情昂扬,马身轮廓清晰可见,四蹄有力,拴在左侧的一根柱上,柱的左侧下方拴着一只工笔画小猴,蹲在地上,回首似向主人张望,显的十分可爱;

    再往左同样是用工、枯二笔画了站着的两位官人,穿着圆领长袍、窄袖,戴燕尾帽,面部丰满,表情轻松,一拱手作礼,一挽带作应,相向而立,交谈趣事,儒雅自得,显得十分自信和悠闲。

    身后是用枯笔画的一棵大树,枝杈呈人字形,从光秃的枝杈看应是寒冷的季节;马的右侧画有大小不等的粹石数块,成条状散落在路的另一端。

    吴晨对于字画,最是不通,因此这段时间,也就下了力气,努力学习这方面的东西,稍微了解一些常识。

    在元末明初,有一种质量较低且很稀薄的绢,画时不易着墨,当时有些书画家,往往先将其托上纸,然后再进行创作,经装裱后,再经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或因潮湿等原因,致使托纸与绢脱开,绢本身也因陈旧而呈现棕色。

    再者,这枯笔画流行于元代,而画马一般却使用工笔,到了明代,基本上也不再使用枯笔了,而元代人马画的成就,曾给明初带来一些影响,因此明初的画家临摹元代的作品,也就不足为奇了;再次,画面人物小于马在元末和明初都有其共同特征。

    这些都跟他之前对年代的判断相同,画面寓意也好,正是取马上封侯之意,寓意是封官加爵,元明清三代都有取马上封侯寓意的画作,应该算是比较流行的题材,只是此画上无款,也不知道作者是谁。

    吴晨边看边想,暂时就只能看出这些来了,自己的积累还是不够,不过能有这样的见识,自己也有些惊讶跟得意,跟几个月前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了!

    他也不急,这行当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总不可能一步到位,再进一步的鉴别,回头再去请教田老或者刘老吧。

    不管如何,经过初步判断,这也是捡了一宝,没想到在自己家里,还有这玩意!

    吴晨兴奋之下,站起来抽烟,心里正想着,要不要现在就去找大牙跟杜钦。走到外面一看,唬了一下,天已经暗如黑夜!一丝丝轻风忽有忽无的乱串,在土场上打着卷。

    “我看这天,有点不正常!”坐在厅里喝茶的吴爸,边抽烟边笃定的跟吴妈说道,“你没看这穿堂风很妖,一股股的,钻来钻去!”

    “你瞎操那份心,我看登陆不了!”虽然电视上说了,这个风球要在这一片登陆,吴妈一点都不以为意,老辈传下来,就没有这么一回事!到头来还不是乖乖的该哪哪去。再说了,万事有老爷娘娘们保佑着呢!这刚供上的香火,多少有点情分吧。

    “对了,晨啊,你那个车子开到前面祠堂里,别被石块刮到了!”吴妈见吴晨看着外面发呆,突然想起来停在门口土场的车子来,这风一起,什么树枝碎石的到处飞,天知道那块就砸到了,一百多万的车啊!

    “知道啦!”吴晨应了一声,他们村子三个寨子成品字形分布,村子中间是一个小山坳,上面推平之后,建了宗祠,外面是一个大广场,几间杂货店零散分布着,成了村人活动的中心地带,每年全村祭拜、放露天电影等大型活动都在这里举行。

    祠堂以前是有大台阶的跟门槛的,在那个年代被拆得只剩下四面墙,里面且空荡着呢。

    这些年,集资又重新修建了一下,在原来的规模上,又扩大了一些,大门两侧开了两个小门,里面是通道,能容车辆进去,两旁是两排厢房。

    吴晨到了祠堂的时候,并没见到什么人,就径直开了一个小门,将车子开到通道最里面放好,这才返身回家。要说这大牙也真是的,这新车开了没几天,热情就迅速消退,回到这里后,天天闷家里打麻将,这车都变成吴晨的专车了。

    虽是黄昏时刻,天色却黑暗如墨,犹如夜里,风声一阵紧过一阵,直打得树梢枝头哗啦啦的作响!吴晨深一脚浅一脚的赶回到家,吴妈却喊着到前排舅舅家里吃饭去,今天舅舅也没下地,在自家池塘里,捞了些鱼,就着些葱自己煮了好几样,两家人凑在一起吃饭。

    这几天虽然吴晨成天的往外跑,不过在零食的攻势下,加上前面两天的相处,小丫头现在已经开始对这个大哥哥不陌生了,闹着非要跟他坐在一起!搞得吴晨头都大了,自己什么时候有这女人缘了?小时候可是人见人跑,车见爆胎的主,这脸上还留着班里女孩手抓的印痕呢!

    第一卷穷则思变第126章风雨席卷

    舅舅的手艺一般,饭菜不算可口,好在材料鲜甜,吃得差不多,又倒上自家酿的荔枝酒,几个大人边喝边聊天。

    此时外面已经是风声呼啸,吹动着树枝哗哗作响。大家也没在意,台风天见多了,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

    饭饱酒足之后,吴晨跟老爸老妈顶着风雨,回到自己家里,在这种狂风之下根本打不了伞,吴晨只觉得两耳呼呼的响,脸皮都有些发紧了,身边的小树摇来晃去的狂舞着。

    他想喊老爸老妈小心点,一张口直灌了一嘴好风,却是片字说不出来!

    好在两家前后排,也不远,加之大风刚起,还没有什么雨。三人窜回家后,冲洗了一番,各自回房间睡觉。

    吴晨被外面风声吵得有点烦,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起来,就接到黄晓琳的电话。黄晓琳在电话里没少埋怨,木头这么久都没有联系她,黄大小姐有些莫名的失落呢!

    吴晨只好解释说自己回老家了,没在广州,听着黄晓琳在电话里柔柔的声音,心里有股甜蜜的感觉,又是道歉又是哄着她睡,不知不觉两个人煲了一顿长粥,挂了电话,才想着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暧mèi了?

    又想起黄晓琳在电话里,一再嘱咐自己要小心台风,不要到处乱跑,心里顿时一阵暖意,话说自己长这么大,除了老妈,还真没有哪个女的这么关心过自己!

    有人点击,就是舒爽!心里有了幸福感,吴晨当夜睡得就特别踏实,丝毫不知道外面,不知不觉之间,已然是瓢泼大雨。

    这场雨从一开始就不一般,粗大的雨点啪嗒啪嗒的直往地上砸,不一会就变成帘幕一般的瓢泼大雨。雨帘在狂风中舞动着,摔打撕裂着天地间所遇到的一切!

    “嘭嘭嘭!”吴晨正在一帘chun梦之中,被急促的拍门声吵醒,只听到老爸跟老妈慌张的叫声,隔着门板,闷闷的传了进来。

    出事了?!吴晨挺身而起,顾不得擦掉嘴边的口水,先大声应了一下,顺手往墙上的开关拍去,没有动静,停电了?!他也没有时间去管这些,凭着感觉往床下溜,“哧溜”一声,双脚已经踩?(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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