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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个事情,冯十忍耐了解娈父亲派来收拾他的保镖,他们还是伤了他的筋骨,可是,冯十居然忍耐,不愿意把自己有身手那个事实暴露出来,也的确,冯十,在跟踪了解娈之后,便给自己做好了新的身份,是一个中型模特经理人公司的星探,那个职位是他买到的,而且往前追溯了好几年,买来的,也就是说,他迅速地成为了那个公司的老员工,或者还有一层,他实际上成了那个公司的真正主人,只是身份没有透明。冯十想到新的身份,心里就暗笑,很有些孙悟空的子弟冒充天兵天将的荒唐感。
那天早上,他顶着露水在楼下隐蔽了一夜,一直盯着解娈的一举一动,解娈在镜子前面穿好了蜡染布的花裙子,甩了几下清汤挂面的头发,就拿着放大镜到了学校后面的小树林,平时,树林是学生恋爱的地方,而早上去却是安静的,因为周末,那些朗朗的读书声被远处的鸟叫替代,解娈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小心地在杨树上寻找着毛毛虫,挑到小树枝上用放大镜观察着。
那毛毛虫呲牙咧嘴的样子把解娈着实吓了一大跳,她是很害怕虫子的,可是,因为心中想当生物学家的理想,她“丝丝”地吐气,忍着头皮发麻,坚持着,看着她半擎着的小树枝就能看清楚,解娈的恐惧。最让冯十动心的却是解娈居然温情脉脉的微笑着,用善意的眼光温暖地看着那条花花的毛虫。
冯十感觉再次相见的机会到了,他慢慢地走了过来,深怕惊吓了解娈,可是,当解娈看到冯十的鳄鱼皮鞋的时候,还是惊叫了一声,把毛毛虫抖到了地上,接着,对解娈产生更大威胁的就成了那条虫,解娈神经质地跳着,好像那条虫子掉在裙子上一样。
冯十忍不住扑上来抱住解娈,“不怕,不怕,掉在地上了。”冯十安慰着。
“真的?”解娈发抖的声音,她居然忘记了害羞,任由着冯十轻轻地揽着“吓死我了,我最怕毛毛虫。”冯十感觉到那颗小小的心脏鲜活地跳跃着,就像在空中飞舞的音符一样。
冯十笑了,没有应答解娈的话。
解娈这才不好意思的从冯十的怀里走出来,擎着那根树枝,说:“别碰树枝,刚才占过毛毛虫,好可怕。”说着,她继续在地上寻扎起来,刚才掉下去的虫子,那条虫子正在扎撒着毛,一弓一弓地试图尽快回归杨树干,解娈用小树枝再次把虫子截住,小心地走到树边,把虫子放走,一边放生虫子,一边戒备的回头,好像虫子会扑倒身上一样的,对冯十说:“我不能破话生态平衡。”她的声音仍旧是清澈甜美的。
冯十笑眯眯地看着解娈:“真是有缘分,告诉我电话吧。”
解娈也认出来冯十,她笑了:“星探好,真的再见到的,不得了。”解娈哈了一口气表示惊讶。美丽的杏核眼半吊了起来,美得很有质量,“你怎么会在这里?”解娈无心地问道。再次见到冯十,真的让她感到了缘分,她就是那么简单的女孩子,在他的脑子里不可能有跟踪和任何丑陋,更别说刺客之类。她的父亲一直把她保护得非常好,不容她看到不美丽的东西,这个也是某种常规,解娈的父亲是那一种和降墓僭保笮∈虑椋绕涫峭媾ㄊ跄抢嗟氖虑橐恢笔怯刑旆值模窗雅旁诹送暗奈率遥恢勒庋鍪嵌粤耍故敲欢浴?br />
解娈立即大方地把电话从胸前摘下来,说:“黄中华先生,请你用我的电话拨你的号码。”解娈的方式很简单,就是让冯十用她的电话挂冯十的电话,这样的话,互相的号码就都记下来的。解娈的这个对世界全无防备的样子,叫冯十立即感到了压力,他要保护这个女孩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想法,或许,冯十只是给自己突如其来的爱情找个借口。
“不怕,我吧电话拿跑了?”冯十笑着说。
“等我一下哈。”解娈没有接茬,自顾跑去树的旁边,再次看了一眼正在攀登的毛毛虫,“哎呀不好了,我居然忘记了它的学名了,真是的。”解娈为了这个事情,冥思苦想了十五秒钟,一甩头发,“我真是笨死了。”她遗憾地笑了一下。转过头才接上冯十刚才的话题:“你是说,你喜欢我的手机吗?这个款式是女孩子用的,你不合适。”她清清白白的眼睛看着冯十,认真的说。
这一句话,再次让冯十迷醉起来,他惊叹的仍旧是她的洁白,和对世界的不防备。
“傻孩子,拿走你手机的一定是坏人。”冯十的表情故作凶悍一下子。
“对呀,抢走的一定是坏人,我认识你的,你就不是坏人。”解娈认真地说,在她的世界里,冯十是一个认识的人,而她认识的人就不会是坏人。
“你听说过拐卖儿童的事情?”冯十不着边际起来。
解娈认真地想了一下:“报纸和电视都有,可恶。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解娈迷惑不解起来。
冯十笑了:“星探的工作就像拐卖儿童,不过,拐卖的是你这样的美丽女孩。”
解娈再次笑了:“哎呀,嘿嘿,说得真是吓人。”她开始对这个自己不熟悉气息的男人感兴趣起来。
很多时候,男人、女人需要的东西都是互补的,没有什么需要什么,比如至少因为解娈父亲的关系,男性在解娈的面前不可能不斯文,这样就给了冯十机会,他是粗犷的。而冯十也是一样,半辈子打打杀杀,自小就在行内出名,也可以说深得女性的喜爱,最后却被一个洋娃娃一样的女孩子彻底征服。
因为简单,解娈反而没有了这个年龄女孩子的矫揉造作,她大方地说:“电话我存下来了。”她从冯十手上把手机接回来,挂在脖子上,她的手机很小巧,上面贴满了洋娃娃的彩图,都是那种大眼睛的娃娃,和解娈很配套。因为有一点近视,她专门把手机凑近了眼睛看了一下。“陪我去看电影好不好?”解娈邀请道。
冯十心里一惊,很紧张,他警觉起来,不知道解娈是不是很随便就邀请男人去看电影,要知道那是很危险的事情,可是,转念一想,跟踪解娈这么久,她的确很规矩,又觉得宽慰。解娈看着冯十犹豫不决的样子,赶紧说:“不是的,我的意思说,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去学校电影院看电影,很多漂亮女孩子,你可以当星探。”解娈认真地说。
冯十松了一口气,心说:原来如此。心里已然几分感动,这个女孩子太善良了。
冯十微笑地欣赏着解娈:“是啊,呵呵,我就是来看电影的,这样吧,我请你去喝咖啡吃点东西,你请我看电影。”他已经很了解了解娈的情况,提出来一个公平的建议。
果然,解娈点头:“公平,就这样,你怎么知道我饿了,星探就是了不起,眼睛透视。”说着,她有意把放大镜放在眼前,看了冯十一眼。笑得灿烂。
冯十心说,我一直看着你起床穿衣,怎么会不知道你没有吃早饭呢。他第一次因为跟踪这种职业技能感到了意思得意。怎么也想不到,职业的快感却是在职业之外。更想不到的是冯十这种一直被认为铁血封心的人,居然春情大发迷上了小女孩,而且被迷得深酔,同时,冯十也意识到了爱情会带来毁灭性的后果,可是,他已经全然不顾了。愿意为此下十次地狱。当然,冯十不希望出事,他小心地保存着这个感觉,尽量做些事情,希望尽快结束自己的职业生涯,把解娈悄悄带走。
无论怎样小心,在天真无邪的解娈面前都是没有办法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彻底隐藏起来的,半年以后,解娈的父亲成功地刺探到,解娈的身边有个差不多中年的男人,两个人似乎在热恋,要发现解娈的热恋是很容易的事情,小女孩的心事是挂在脸上的。
解娈的父亲立即对冯十也就是黄中华进行了调查,高手对高手,结果自然明确,黄中华是一个商人,实力在业内可圈可点却不是大腕,这些东西在解娈的父亲面前是一文不值的,父亲和女儿的关系永远是那样的,女儿有任何的男朋友,父亲都会觉得受到了冒犯。
从那个时候开始,两个男人便暗中较劲起来,解娈的父亲何许人也,对于失踪个把人不在话下,于是,冯十假装幸运地躲过了一次车祸,一次舞台上掉下来的梯子,这就引起了解娈父亲的怀疑,他的职业也是一样的,必须要不放过任何疑点,而没有疑点本身就是疑点,这个是用本能控制的,而不是证据,解娈的父亲办理冯十的这件事,不需要法官,所以根本不需要证据,有本能就足够的。
冯十当然明白自己和谁在斗,可是,他也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万不得已,他杀死了解娈同父异母的妹妹,一个九岁的女孩,把她吊死在公园的秋千上,而她的死却像一个意外,仅仅是被秋千上意外垂下来的一根铁丝勾住了脖子,而她秋千荡得太好太高。这个女孩是解娈父亲的私生女,这让解娈的父亲想当难过。冯十之所以选择这个女孩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虽然相差了十几岁,可是那个女孩像极了解娈,冯十坚决不要同样美丽的女孩存在两个,他要这个世界上第一无二的。
女孩的死,仅仅让解娈的父亲有二十天的时间精神恍惚,无法照料冯十,之后,他虽然没有把两件事情联系起来,却是更加紧迫的需要处理商人“黄中华”和解娈的关系,父亲们从古至今采取的手段都是一样的,解娈的父亲需要冯十离开解娈,而解娈的死心是因为对方的无情,这个招数虽然滥,却无数次被复制。
最后一次,却是不久前,解娈的父亲索性命人直接绑了冯十,拳脚相加,可以说是往死里打,用黑社会的招式,直接要求的。冯十忍耐再三,最后也没有暴露自己是高手这个身份,任由着他们把它打得昏死过去,而且内脏受到了伤害,或者说,有了内伤。解娈当然不可能知道两个男人在背后的事情。
冯十决定用很快的速度带走解娈,私奔也行,总之,他要带走解娈,就在这个时候,谢三知找到了他,让他在几个任务中选择一个,大量金钱面前,冯十虽然犹豫却最终选择的接手。
谢三知的二选一到底是什么,欲知后事且看下章。
252 不能动那个女孩
谢三知是带着解娈的照片找到冯十的。那天下午,冯十从超市里买了本周的食物,正准备放到后备箱,突然看到倒车镜上显示出解娈的照片,他立即就咬牙了。
冯十走到车头,站住,等着远处的人走出来,他明白找他的人一定是在周围,那之前,他刚刚忍耐了解娈父亲的打击。凭着本能,冯十知道找他的人在左侧,是用镜子把照片反射到了倒车镜上面,不过,使用这种笨办法的人现如今的确很少,比如解娈的父亲,根本不找他,他们使用的是他熟悉的方法,心狠手辣,全部都是叫人消失的招数。
别的客人也都是通过几个熟悉的代理人来找他,否则也没有找到他的机会,可是,眼前要找他的人却是有点意思,第一,是那种有本事找到他的人,第二,使用的是落后的土办法,而且包涵着威胁。
很快,冯十就发现,自己的判断有失准确,对方虽然在这个方面不算是专业,却是办法不少,属于野路子,而且会命中率很高。紧接着一道闪光投过来,冯十本能地躲开了强光,电话就响了,冯十拿起电话。同时快速地做到驾驶的位置,立即发动了车子。跟在一辆越野车的后面。
冯十说:“不怎么专业啊你,但是我警告你,不能动那个女孩。”
对方说:“她很安全,不在我的手里,我是送生意来的。”
冯十二话不说立即挂断了电话,更加明确地跟在那辆车的后面,他随即拨通了解娈的电话,确认她没事,刚刚下课。现在,他已经感到了难办,他很想找机会跟解娈谈谈,和她在一起一进是冯十唯一的目标,在这个问题上,他不可能去征求解娈的意见,他只是要这个结果。
不用说大家也都能知道,谢三知是在公园里会见的冯十,他告诉冯十半小时之前,他们拦截了解娈父亲那边的人,并且阻止了那些人把解娈带走,眼前解娈已经在他们手上。
冯十立即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没有像一般电影里演的那样立即声嘶力竭地吼着:“把他还给我”,就连“她在哪”之类的废话都没有说,刚才他饿解娈挂过电话,解娈刚下课,谢三知的话,反而叫冯十放心了,他明白对手很高明,和他保持了一致,并没有惊动解娈,可是,解娈却是在对方的控制之内。
冯十点头,“好。”他简单地答应了谢三知的要求。
“价钱不少。是你上一单的一倍半。”谢三知说到。
这句话叫冯十吃了一惊,刚才对业余选手的蔑视荡然无存,但凡能调查到上一单价钱的人一定是有招数的人。
“钱的一半已经放在你的帐户,自己拿。”谢三知说到。
透过浅色墨镜谢三知看着冯十,他很清楚,冯十是资格很老的杀手,之所以回国以后有点不是很顺利,原因有点简单,他当初曾经在某国受训原本是很光荣的历史,可是他效力过的地方却是不光彩的,虽然,大家买杀手为的都是报仇或者利益,可是,必定还是很多的客人认为那是人民内部矛盾,而不是那种矛盾,冯十曾经服务过的地方却是我们的敌人,或者说现在和我们国家的关系看上去不爽。
冯十不错眼珠地看着谢三知,他发现有几辆车在附近转,这叫他很心烦。他把手装进衣兜,谢三知笑了:“不用费心了,绑架我没有用,换不回来那个女孩。”谢三知这一次又说对了,冯十的确想把谢三知拿下,去换解娈,没有想到刚有了念头就被点破。
谢三知:“我的职业有点偏门,我是黑衣巫师,江湖骗子中的一种,也有人叫神汉。”他的表情有点炫耀。
“谢三知。”冯十立即说出来他的名字。谢三知现在知名度很高。
谢三知点头,“那就这么定了,我先走。第一个目标是范见,小神仙的范见,一个姑娘会配合你。还有,”谢三知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说着谢三知转身毫无顾忌地走了。
冯十看到的却是谢三知的风衣闪了一下,人影就模糊了,好像走进了黄沙漫天的荒原。谢三知一走,冯十立即再次电话解娈,却是再也没有开机。
冯十明白去学校也不会找到任何线索,索性在路边停车不停地拨着解娈的电话,两个小时之后,解娈主动打来电话,她已经到了香港,兰妮宝贝一直在陪伴着她。
解娈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绑架,还以为冯十在香港服装节找明星,一会就能见到。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冯十简单地告诉解娈好好在香港玩,自己把事情办好了,就过来陪她。
鲁原组织的刑讯室,小八泼了冯十一桶水之后,凑过来,看着冯十的脸,上面没有贴着所谓的人皮面具那类的东西,“整容?”小八纳闷自言自语了一声。
冯十说:“我找鲁原,你别废话。”他早已经看过了捆住自己的锁链,这种东西,对他来说不困难,谁没有见过这个呢,关键是,他现在受伤严重,挣脱很困难。
鲁原是和范见一起来的,秋平还没有脱离危险,范见很像知道杀自己的人是什么样子的。看到范见,小八点点头。身体侧了一下,让到一边。
鲁原走到边上看了冯十一眼,只要是有名的杀手,没有不知道冯十的。
“让前辈失手,不好意思。”鲁原拱手,让小八把冯十放开,他转身告诉范见:“他是杀手中最值钱的。”
范见也点头,“值钱就好。”他的心情沉重,没心思。
冯十已经被解了下来,他步履蹒跚,坚持着不把身体状态完整暴露出来,可是鲁原早已经看出来问题,看到这样的情况,他的心里不好受,冯十曾经是教材上的典范,也可以说是前辈,他眼前的命运,就是自己的未来,鲁原看到的是自己的悲哀,可是却没有办法,他清楚,人是有命的,自己的命运是在出生的时候就被定好的,关于这个他早就认了。
“我的女朋友,在香港,和她在一起的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冯十开门见山。
鲁原说:“明白了,给我一个小时。”他一点废话也没有,更没有交换条件。
冯十仿佛早就知道结果,“好,我会等到那个时候。”他伸手擦掉鼻子里流出来的血“把她交回她父亲。”
鲁原说:“好。”
接着是一阵沉默,谁都没有继续说话,小八背着手站在鲁原身后,重量组的人僵尸一样挺着,谁都没弄明白,为什么要对这么个其貌不扬,而且受伤的男人如此兴师动众。
鲁原为什么帮助冯十,欲知后事且看下章。
252 死亡的尊严
心情实录:
唉
吐着火样语言的人儿
正在老去
我忧伤地看着
但愿他看到我的话
但愿他再次做天使
快乐天使
以下内文
几分钟之后,香港那边就回来消息,鲁原对范见小声地说了一句:“她和兰妮在一起。”
范见点头,他心事重重。婵娟在手术室的外面等待秋平的消息,秋平生死未卜,而现在范见最想见的人却是画眉,他有一些问题很想问她,在脑子里,范见已经盘算很久,应该如何处置画眉。
空间异常沉闷,冯十显然在忍受一些痛苦,呼吸的声音又粗而且弱,那声音被放得很大。
半晌,鲁原打破沉默,对冯十说:“需要医生?”
冯十摇头,“为什么帮我?”他不停地擦拭留出来的鼻血。这是内伤的一种表现。
鲁原看着冯十,面无表情,没有回答他。
冯十想了一下:“没有交易?”他问鲁原。
鲁原再次摇头,他不愿意和冯十谈交易,不是因为蔑视,而是因为尊敬,冯十的确是申请加入鲁原的组织的,他可以说是和他的师傅阿九哥属于一个辈分的人,也是因为尊重,鲁原无法接受他来,却没有想到,与偶像的见面却是用这样的方式,他在内心非常痛恨造成这一切的谢三知。更加痛恨这个时间,那边小巢的尸骨未寒,谢三知却给了他这样的打击,表面看,这一局范见一方赢了,可是,结局却是损失惨重。也许谢三知也没有想到,他选择冯十的同时,这一局就赢定了,无论冯十是不是失手,都算赢了,就像现在,虽然范见没有死,应该算是暗杀失败,而且冯十被成功捕获,可是,打击鲁原心灵深处的却是,与心中偶像的第一次遭遇却是这样开始的,而且很快就要结束。
鲁原摆手叫小八靠前,鲁原说:“去搬条沙发。”小八立即明白鲁原说的是沙发而不是椅子或者凳子。她迅速喊了两个人一起跑了出去,冯十顽强地站着。一动不动,大家都站着,一动不动。场面似乎很悲壮。
再次打破沉默的是冯十,这次他对着范见说:“你是二号人物。还有一个。”他说出来的是属于保密范围内的东西,替雇主保持沉默是杀手的天职之一,虽然经常遇到杀掉雇主仇家和雇主的事情,那种事情经常是因为钱的,比如说一个雇主请人去杀一个仇家,而仇家立即知道了是谁来杀,出更多钱去杀原先的雇主,这样就会造成一对仇人的死亡,却未必让杀手失去职业操守,而今天冯十所说的显然不是这个范围内的事情,而是雇主的秘密。正好是小八原本要完成的任务之一。
范见心不在焉:“是谁?”
冯十说:“是暗杀。”他在关键的问题上答非所问。
小八带人很快把两条双人沙发搬了进来。一条给鲁原和范见,另外一条放在冯十的面前,鲁原很虔诚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冯十坐到沙发上,冯十这次没有客气,一屁股跌坐下去,斜靠着,喘息越发局促。鼻子仍旧在流血,不但没有减少,仿佛比刚才更多。
鲁原清楚他的问题,心里有些感觉悲哀,杀人和被杀这类的事情见多了,鲁原以为早已经没有感觉,却没有想到在这个素昧平生的冯十面前,确如此感到悲凉。这里有很好的医生,鲁原却什么也不能做,他不能在最后的时候伤害冯十的骄傲。
范见虽然没有见到那么多的死亡,却也看出来冯十的危险。
冯十往靠背上靠了几下,摇晃着不让自己倒下去。努力的瞪大眼睛。继续喘息。
鲁原挥手让重量组撤岗,把小八也一并打法走,小八这次没有应声而去,而是哀求的眼光看着鲁原,保持平时冷冰冰的军人似表情:“我可以留下吗?”她立正,问了鲁原一句。
鲁原转过头没有回答。
必定是女人比较细腻,小八从审讯台后面拉出一盒纸巾,小心而关注地放到冯十边上,冯十看了一眼,未予理睬。
鲁原的对讲机终于犹豫着直至叫了几声,鲁原把耳朵贴上去,听了一下,仿佛喃喃自语:“飞机十分钟后起飞,两个女人在两个小时以后到达白云市。”
这个消息显然是冯十等待的,他赞许的点头,眼睛无力的睁着。冯十很欣慰,知道这次对了。“送他回他父亲那里。”冯十上气不接下气。
鲁原似有似无点头一下,“你呢?”他的意思是问冯十要不要见解娈。
“不要。”冯十的表情在那一刻就像烟花般灿烂,又有惋惜。解娈是他唯一的牵挂,他的身体上立即触电一样回荡着那个年轻美丽的身体。冯十轻轻笑了,看着范见:“一号是习。”他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一样。
冯十并没有说清楚习是谁,最大嫌疑的习有两个人,直观理解的话,应该是习太钢,而小伟却因为遭遇暗杀,失踪在回来的路上,派去迎接的人都没有接到小伟。目前生死未卜,如果理解为一号是小伟,也有道理,他是眼前唯一的接班人人选。可是,这个却不能完全成立,而理解为,习是习太钢却更有道理,他是大仙和小神仙的核心人物。在很多方面起到比范见更重要作用。
冯十仰脸向上,保持着尊严,沙发上已经沾染很多鲜血。
“鲁原,”他叫道,声音很坚决,鲁原身体向前欠了一下,又收了回来,保持原状,他不喜欢情感外露的人,也不允许自己情感外露。
“在。”鲁原答应。
“把我的尸体……”冯十虽然意志顽强,却无法抵御自然状况,大量失血让他很虚脱。
小八已经闭上眼睛,背过脑袋,不愿意被发现难过的表情。
冯十的样子让范见也感到郁闷,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这样正在顽强地慢慢死去。虽然,这个人就是要杀死自己的人,虽然失手,而自己最重要的秋平此时却在生死线上挣扎。
冯十坚强地咬着牙齿,徐徐地说:“我的尸体,想办法交给解娈的爸爸。”
听到冯十的话,鲁原再也没有办法扮演冷面角色,他起身一步跨到冯十身畔,“你不能死,叫医生来。”他终于喊出来一句,小八立即大声回答:“是!”她早就盼这鲁原的这句话。
冯十无力地摆摆手:“不必,”他阻止鲁原,用尽气力在鲁原的西装上拽下了一颗钻石袖扣,吞了下去,“选个方式,送我去,对你好……”说完这句,冯十却再也不肯开口,或者说无法开口,他的嘴开始喷血,冒着泡沫。
鲁原的心里更加难过,他知道解娈的父亲是什么角色,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从他那里鲁原换回来很多丰厚的报酬,冯十在最后的时刻等于是报答了鲁原,尤其是解娈的父亲命人解剖了冯十的尸体,在食道里发现了一颗鲁原的袖扣,并且得到报告,冯十的内脏已经基本全部破裂的时候,更是换回来鲁原通往另外一个世界的坦途,那条路是鲁原从来没有想到能够打通的,虽然很多年,他一直在进行收买也获得了很好的效果。
谁也想不到,命运本身就是一种奇怪的链子,很多女孩都有过相似的经历,比如说,开始的时候因为某种原因,进入了一个领域找到了爱情,之后就很难摆脱那个命运,在失恋之后,得到新的爱情,和第一次具有相似性,比如说,曾经做了杀手的女人,即使死去了爱人,新的感情也会和另外一个杀手的命运相连。解娈就是这样,在若干年之后,当解娈像斤斤那样在各个场所苦苦寻找冯十,而冯十却再也没有出现,在那极度寂寞的时候,却意外遭遇了一个人,并且开始了新一轮的命运轮转,那个人居然是小伟,那个时候,小伟已经不是现在的小伟,他的角色远远比现在复杂很多,那个时候,小伟正在肩负这某种使命,试图重建一种家园秩序。
医生们很快就来了,他们测试了常规的项目,遗憾地摇头,给冯十盖上了淡蓝色的被单,宣布了他的死亡。
“解剖?”医生们问道,这也是一种常规。
鲁原很清楚,解剖冯十意味这什么,一旦打开他的身体,一定会有另外的发现,他们经常这样干,在死去的尸体上寻找有用的东西,可是这一次,鲁原却决定给冯十完整地尊严。
“不用了,把他整理干净,身上的任何东西都不能动。”鲁原命令道。
小八已经“哇”地哭了一声,随后抑制住那种莫名的悲伤,当时鲁原看了一眼小八,却没有责怪她,那一声“哇”在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鲁原的心声。鲁原在了解女人的心理方面必定不是高手,他以为小八和他的心情一样,是处于对杀手这个词的悲哀,却没有想到,小八那颗女人完整的芳心,已经在那一刻被彻底摧毁,她刚刚经历了亲手把梦中情人送去死亡之路,虽然,她的那几下不应该是最致命的,可是,那几下,已经足够她一声在某种悲哀中渡过,而且必须把这个秘密埋藏在内心深处,永远都不要说出来。
这些是范见迷茫的,却也是被眼前的情绪所感染。他对鲁原和小八如此尊敬自己的对手感到费解,或者说有中失落的感觉,范见明白里面另有原因,却没有心思去想更多的,他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小神仙和大仙包括正在施工的大桥,以及刚刚启动的屠宰场还有绿水,构成了一步强大的机器,里面的每个人都是那部机器中的部件,谁也不能少,那些事情,绝对不能停止,他必须去做具体的事情,来维护那部机器的正常运转。
想到这里范见骤然起身,离开了这个默哀的现场。
人性中有一种是背叛,是天生的,如何看待背叛,欲知后事且看下章。
253 催眠
范见回到手术室门前,这里和普通的医院不一样,手术室是一连串的套间,最外面的一间,非常豪华,只是门很宽敞,其实说是一间,不如说是一个穿堂,又高有宽敞的门,几乎从来没有关闭过,即使没有手术的时候。里面不止得庄严却不失舒适,沙发很软,适合休息,墙边设置了饮水机和餐巾等必要的东西,还有茶和咖啡,墙上的显示器是无声的,选择并不多,只有两个选择,一种是文字,那是一些短小的文字,大致励志一类,还有一个频道就是定机位的摄像,可以大致了解手术室内部的情况,如果有耐心的话,机位可以选择,文字也可以选择。
范见从刑讯室独自出来,立即有人跟着他,询问他的需求,范见摆手:“你去吧,我自己行。”
范见已经不是这里的外人,鲁原给了他充分的自由,鲁原给范见的对讲级别很高,只有少量绝密处于安全考虑,是屏蔽的,只是,范见对里面的结构还不算熟悉,曾经迷路。
婵娟盘腿坐在繁花的沙发上,半臂着眼睛念咒,白色的羊皮高跟鞋歪倒在沙发下面,裙子有些窄,盘腿的时候,穿这丝袜的膝盖露了出来,眉心的红痣格外醒目,看到婵娟安详的样子,范见狂躁的心灵得到些许安慰,轻轻嘘了一口气。
婵娟听到脚步声,从梦中惊醒的样子,旋即,光着脚丫跳下来,扑倒范见的怀里,用手掩住了嘴巴,无声哭泣,范见没有见到过婵娟如此失措的样子,把她抱在怀里,坐到沙发上,婵娟闭上了眼睛,范见在婵娟的眼角找到了一丝鱼尾纹,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地擦刮了一下,眼神里流出关怀,那种对珍藏宝物的珍惜。范见猛然发现,岁月不饶人,就连婵娟这样的常青藤都会变老,虽然,那丝皱纹很美,让她别具风韵,可必定是岁月。
“不怕,不怕,会好的。”范见安慰着婵娟,心里却似吊桶,七上八下,婵娟的情绪严重影响了范见,而范见此时只能忍耐。
婵娟努力微笑着,从范见的怀里挣脱出来,“是的,会好了。”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对不起,失态。”婵娟有些不好意思。
婵娟和范见之间这些年来,彼此尊重,完全不是普通的那种男女之情,在这一点上,就连爱吃醋的秋平都说不出二话来。
从情感上,虽然秋平对所有的女性都持有戒心,不去发展情感,却是对婵娟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虽然不算闺中密友,却也是在心里很不相同。
婵娟的情感有所不同,她早已经把自己奉献给了立抵大神,所以,她早已经不属于自己,更多的时候,她怀有济世之心,已经很难判断哪些情感是属于立抵大神的,哪些情感属于自己。对于秋平也是一样,她对秋平似乎并没有格外的情感,可是,对范见有,至少是有一些,那种情感轻易超越了身体的关系,秋平属于范见,是范见生活中必不缺少的部分,婵娟的情感在这里,让秋平和别的人有了完全的不同。
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男护士,像风一样穿过去快步走了出去,范见探寻地看着,男护士仿佛没有看到范见和婵娟,留了一个快速消失的背影,这个刚走,已经从外面走过来了一个,手里的托盘里拿着几包血浆,一边走,一边调整耳机的位置,显然是和手术室里面的人通话,“我到门口,接应。”
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伸出来半个身子,把血浆接了过去。
范见赶忙拦在他的身前:“怎么样?”他急切的问道,范见知道问等于白问,可是忍不住要问。
“对不起。”果然对方做出一无所知的样子,机械地回答。
“不,不。”范见把他拉到屏幕前面,把遥控器交给送血浆的护士:“你帮我看看。”范见发现自己的手不听使唤,正在发抖,他的嘴唇青紫。
“哦。”护士低头结果遥控器,熟练地按动几个按钮,把机位调整到仪器的数据那边,看了几眼:“哦,还有一台手术,我先走了,不用担心。”他安慰范见,却没有多说关于数据的事情,范见从他的语态里感到事情不妙。却是不死心。
“告诉我她没事。”范见抓住了护士的衣服领子。
“是的,二哥冷静,她的情况很不好。”护士短促地说了一句,身体几乎旋在半空,仍旧按动遥控器,往正在进行的手术看了一眼,“不要过于担心,手术在进行中。”范见颓然松开了他,“我先走了,再见。”即使在范见冲动的时候,他仍旧保持了足够的冷静,着和外面医院的护士有天壤之别。
婵娟挤了一下,凑近了范见,抓住范见的手,轻轻拍了几下:“安静,好了。”她用母亲安慰孩童的语调,“我念咒给你听。”说着婵娟把范见拉回到沙发的上,坐好,她拉着他的一只手,开始念咒,那种声音立即在范见的脑海中形成了一个抽象的字符和图形,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包围住范见,他逐渐地放松了起来。
渐渐地,范见感觉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向这不明确的地方,越飞越高,身体越来越轻,范见最后的恍惚意识跟自己说话,“这就是所谓的精神鸦片吧。”想这,甜美地闭上了眼睛,嘴角是一抹奇异的微笑。
不错,婵娟在感到了范见糟糕的精神状态,不得已催眠了范见,目的是让范见能够好好的休息一下,睡一觉。婵娟轻柔地把范见放倒在沙发上,她环顾四周,想为他找一个盖的东西,却没有找到。
婵娟蹑手蹑脚离开了过堂,走到外面,想找一扇窗户透透新鲜空气,窗户是找到的,却是没有看到外界风景的窗户,这里几乎是全封闭的,窗口很高,采用了很古怪的采光,半顶光和灯光结合,虽然感觉上是自然的,可是如果认真的话,就会觉得别扭。
逃亡中的小伟终于有了消息,欲知后事且看下章。
254 各怀心事
夜来风雨,滋滋润润,一双小手在脸庞搔呀搔呀,搔得头发摩挲额头,范见“咯咯”笑了起来,从梦中惊醒,醒来却是凄风冷雨,“哗哗”的水声隐约传来,范见纳闷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在什么地方,天,阴沉着,就像他此时的心情。
一咕噜,范见翻身坐起来,亮着灯,仍旧是“手术中”,范见使劲抹了几把脸,胸脯压到膝盖上,盯着眼前的水泥地,很平整,也许是为了近处方便。要命的寂寞,很寂寞,很久很久以来,范家似乎没有睡得这样熟,也是很久很久以来,范见没有这样寂寞过,甚至很少有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真的到了可以享受到寂寞的时候,却是难耐,难耐,他需要秋平,他想要秋平。人似乎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其中包括没有什么要什么,平时嫌秋平烦,可是,秋平现在不烦了,留下的却是恐惧,深深的惊恐,他想她。
为了抑制这致命的寂寞,范见站起来,在过道里走来走去,越走越急躁,周围没有人,他这才发现婵娟也不在。范见这才想起来,给习太钢拨电话,拿起电话,才又想起来,这里无法直接把电话挂出去,他走了出去,拿起对讲机,呼叫了一下:“给我外线。”接着,他说出来习太钢的号码,电话立即就通了。
“哎喂。”习太钢敞亮的嗓音。
“……大哥。”范见的声音似乎哽咽。
“算了,算了,早就说了对女人要注意一点,你不听,我也没办法。”显然习太钢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范见的声音立即埋怨了起来。
“对不起,小伟怎么样了?”范见问了一声。这一声不要紧,问得习太钢着急。
“我都着急死了,这不,已经四个多小时联系不上了,派去的几波人都接不到小伟,这孩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你说说,我习家四代单传……”习太钢很着急,“这不电池我都打爆了两块了,就是没动静。”习太钢已经有些慌手慌脚的。
范见一声叹息,强忍这翻上来的莫名火,安慰习太钢:“别着急,大哥,没事的,小伟是个机灵孩子,不会出事。”
“说好了走四川,可是,这孩子……唉……”习太钢在电话的另外一边,脑袋已经耷拉下来了,如坐针毡,小伟的养母刘叶子穿着袒胸露乳的晨衣在眼前晃来晃去:“你,你别晃了,看着心烦。”习太钢拿刘叶子撒气。
“又不是我的儿子丢了,你闹心拿我撒什么气呀?”刘叶子翻了一下白眼,当仁不让,她也很有怒气,平时习太钢回家很晚,回来基本是睡觉,说是丈夫,基本也就是一个摆设,平日里生活里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安排,好容易回来早了,反而打破了刘叶子的生物钟,而习太钢的心思却是因为小伟失踪。
“大哥,比别着急。”范见听到习太钢和后妻刘叶子已经接火,心里更加恼怒,本来是想给习太钢挂个电话,消解一下沉闷,没想到越添越乱,那两口子还吵架起来。不仅多了一个心事,还要去惦记小伟。
“那我先挂了。”范见对说话索然无味,他看着手术室的门仍旧紧闭着,闭上眼睛一点虚脱,上身晃了一下,却是被一双温暖的小手从后面托住,稳住了晃动,范见侧身看了一眼,是婵娟。他点了一下头。
“唉喂,”习太钢连忙制止范见收线,“你还没告诉我秋平怎么样了,要紧不?”
范见的情绪再次达到冰点,“不知道,还在手术,中了两枪。”
“妈了个X的,”习太钢破口大骂,“是谁干的,我找他们算账去。”
“他死了。”范见想起来冯十的死,立即觉得那股血腥味一个劲往上返,差点呕吐。
“死了,怎么能让他死?得一片一片把他撕开,烤肉吃,王八蛋的……”习太钢骂得更加肆无忌惮,他非常生气,连同小伟带来的郁闷一起发泄了。
“那是谁指使的,你知道不?”习太钢几乎是明知故问。
“你说呢?”范见也知道他明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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