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教师 第 27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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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信无别。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是近三十岁的人了,人有几个三十岁呢?你不会不懂吧!祖祖辈辈都这样过来了,沈伟表弟,你意欲何为呢?我们的确搞不懂!

    我似乎了解你,又不尽了解你。自从姑妈去世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我很遗憾。我要对你说,你是在中国,不是在西方社会,任你去闯荡、去冒险!也许你受古书的影响太深了,以为一举成名,一切都会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在这古老的国度,关隘重重,想要脱颖而出,谈何容易?你的想法做法,不大现实吧,太书生意气了吧。言重了!

    生活是复杂的,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比如说,大家都不相信,你会伤害章姑娘,也不相信那姓袁的姑娘会甩了你。但事实就是这样了!我想,你个人问题上的失败,归根到底,是由于你过于理智和敏感。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吧,生活也是多姿多彩的,生动有趣的,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暗淡!

    大而言之,你这个人大概是太理性化了。而又优柔寡断,所以才有那么多地不如意,才有了那么多的波折。

    常言说得好:“天高不为高,人心第一高!”我劝你在向生活索取时,不能不知餍足!老辈人说,人要知足,知足者常乐!目前。你工资已经不低了,有了专科文凭。堂堂重点中学教师,我不知道,你还要什么,你还要什么呢?

    天高地阔,哪里是尽头呢?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年忧,何苦呢。何苦呢!

    话说回来,即使念已入泉下的姑妈和一生劳累的姑父,你也应该解决个人问题了。告慰生者与死者!养儿容易望孙难呢……

    我流泪了……上次在Z镇是我不好。我听说了,我不该去吧?你让我别去,我不该坚持要去的。可是事情已经那样了,原谅我吧,表弟!

    过去,我常常听见姑父姑妈念叨:男不单身。女不独坐。不怕中年早死,只要死后有人。我只比你大三岁,我的孩子已经在接受启蒙教育了,欢蹦乱跳的,才招惹人呢!我不相信你就不想天伦之乐?你就不想男欢女爱……只要你是一个正常地人!

    我不明白,你在大部分事情上。勇毅而果决,讲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滔滔不绝,哪个说得过你?为什么事情临到自己头上地时候,却显得颟顸了呢?畏葸不前了呢?

    闲话少说,如果有可能的话,春节过后,一定来我们这里玩几天,记着尽量来!有些话。有些事。当面了好说些。

    我要告诉你,你表姐夫也很关心你的事。他本来是一个不愿意帮别人办事情的人,我们还是可以帮你活动一下。实话告诉你,有一定的空间可以操作。我们知道,你在M县一中生活得也并不怎么愉快。我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切切!

    再祝:姑父身体健康!全家万事如意!表弟心想事成!

    表姐匆匆

    岁末”

    父亲听完,连连点头,兴奋的说:“是地呀,是的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呢,男儿无妇不成家。年纪不小了,我像你这年纪……”

    沈友也说是要着急了,快半个甲子了哩。

    见父亲那慈祥而热切向往的目光,沈伟想起了孟郊的《游子吟》:“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他此时的感情是复杂而沉重的。心里默默念着:原谅我吧,父亲!儿子选择的是事业,事业……

    表姐的话,句句动情在理,挑不出一丁点儿问题!她不失为才女!但她地确不了解具体情况呀。有什么奇怪的呢?也许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埋下情种,种下情根,只是这种这根,或许能给人带来欢乐与幸福,但同样也能给人带来痛苦与悲伤。

    不堪回首哟!他用玩世不恭的态度,亵渎了章雪纯洁的感情,他对不起章雪,再找的女朋友,赶不上她或超过了她——多半赶不上她,章雪会怎么想呢?自己又能甘心吗?

    对莉莉也是不负责任地呢,结果虽然很惨,也在情理之中,不能全怪人家。莉莉最后彻底伤害了他,如果再找的女朋友比不过她——很可能比不上她,自己能甘心吗?

    他曾向莉莉吹嘘过,没有考虑过有人会抛弃他,依据是长期以来异性对他的青眼有加,她恰恰就这样做了,不是使自己打了自己的耳光么?能甘心吗?

    有人看见,周乐又在跟一个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的时髦女郎逛马路,据说还是刚刚从医专毕业的呢。能甘心吗?还有程仝、王歇的佳偶……人们往往自己不了解自己有几斤几两,只有通过比较,或者从别人的言谈举止中得知。

    啊,爱情!

    莉莉讲得出“齐人攫金”的典故,甚至连“痒序”、“进学”这样生涩的词也懂,喜欢读书,能说会道,这不是有了所谓地共同语言么?他们不是也还互相倾慕过吗?到头来,还不是风吹云散,音信杳然!

    章雪和莉莉,脸上时常都露出如花地笑容。出入于姑娘群中,面貌、身材、气质简直就是鹤立鸡群!又都聪明伶俐,悟性极强,并伴有有几分狡黠调皮,那本来是自己所欣赏地哟!然而,可爱地都没能爱成!那么,还可以去奢谈爱情吗?或者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再无爱可言了吧!

    啊!爱情,你姓什么?

    是的,他无法忘记这两个人儿,至少现在忘不了!

    莉莉的近况,他知道的不多,他所在的那个什么商业局,他从未光顾过。听别人说。她对他还有些留恋什么的,他却早已死了这份心思。想起来好笑。他曾想,如果莉莉什么时候给他来一封长信,他将怎样用折中地办法回复她,不必要伤了和气!

    他还常常想,现在是改革的时代,特别是经济战线,莉莉地合同工做得长远吗?如果有朝一日她被辞退了。她将怎么办呢?那个小郝还愿意与她继续谈下去吗?小郝不会嫌弃她吧?这样一想,他就在心中为莉莉祈祷;祈祷过后,又骂自己无聊,瞎操心;而后,又祈祷,又骂自己……

    他想章雪的时间。简直太多了。那是一个聪明、善良而又多情的女娃娃。他反复考虑过与她恢复关系的可能性。她该不会明确拒绝吧,而他又没有那种穷追不舍的精神……他常常痛恨自己的不坚决,让好多机会从指尖偷偷溜走……

    罪该万死!当他有时决定去找章雪时,心里又陡的冒出这么个念头,不!不能去!对于事业,还是充满自信地。如果……与一个文化差距这样大的姑娘做伴侣,那社交圈子里的人……该死,罪该万死!

    “事业不成,何以家为?”如果一切都失败了,结个婚又有什么意义呢?单单为了传宗接代么?爱情。是圣洁的。是崇高的,要互相了解。要有共同语言,要互相倾慕……

    他在冥冥中似乎还觉得,在他的爱情生活中,应该由女方来找他,绝无他去“寻花问柳”之理!但是,他又害怕,害怕“她们”搅醒了他那宁静的如一泓春水般的梦。

    顷刻之间,似乎对那些终身不娶终身不嫁地老光棍老处女们,有了几分同情,几分理解……

    是的,正如表姐所说,他靠着这种几乎是病态的狂傲心理和似乎不切实际的自信心,隐藏起那颗创痕累累的童心,继续着他那慢慢的人生长途。因此,他讨厌同情和怜悯,甚至也拒绝友谊和爱……

    是地,正如表姐所说,人生短暂,时光难再,事业艰难……但是,人们一方面希望长生不老,希望能生死轮回,一方面对时间的流逝毫不可惜,或怨嗟叹惋不已却不去抓紧!多少人就这样懵懵懂懂的过完了一生!几十年一晃就过去了,少做了许多应该做的大事……

    想到这里,沈伟决绝的说:“不!我不想安家!”

    父亲和沈友惊异的看着他,摇摇头。

    乖巧的侄女儿在沈伟的兜里掏糖果果什么的。侄女儿还小,露出几分天真,几分胆怯。侄女儿很瘦弱,先天性营养不良!

    沈友把女儿抱起来,亲着。父亲长长叹了一口气,想说点什么,但终于没有说。不过,他是不会惹沈伟生气的,他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一个作父亲地责任,没有给后人们创造下好地条件,对不住混得有了些出息的儿子。常常感叹:力不从心哩!无能为力哩!可怜天下父母心哪!

    正在这时,程仝来了,脸冻得红红地。呢子大衣上落满了雪,有的已经凌住了,虽然路并不远。

    见一家人像在赌气,程仝就显得很不自在,他是性格内向的人,没有多说什么。

    父亲把表姐的信讲给程仝听,说你们是老同学、好朋友,要他劝劝沈伟。

    程仝看着沈伟,见他眼睛陷得很深,以致眉棱显得突兀。那深陷的眼睛,似乎是害怕周围什么东西的伤害,而有意陷得深了点。眸子炯炯有神。双颊也陷了下去,颧骨冒了出来。

    程仝困惑的摇摇头。他知道,沈伟如果打定了注意。是劝不转的。但他不便拂老人地意,还是说了,只是声音很小:

    “老人的意见,是可以理解也应该考虑的。”

    沈伟不说话,给程仝一支烟,半年不见了哩。沈友连忙去泡茶,嫂子也从床上爬起来。刷锅做饭。沈伟的客人他们从来是不怠慢的,虽然有时显得力不从心。

    “我觉得。事业和爱情也许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矛盾。”程仝小心翼翼的说,“你会处理好地。唉,光阴似箭,日月如流呀!”

    “都讲处理好爱情和事业的关系,试问有几个搞事业地爱情是美满的?至于物质享受,我以为献身事业的人,多半只是求个温饱。总是把物质享受看得淡了的,或许是没有精力去考虑吧。虽然,这些,用世俗的观念,用空洞的大道理是解释不通的。”沈伟有些激动,“程仝,你知道,孙中山、陈毅、巴金、陈景润等名人地婚姻状况吗?”

    “知道。此一时。彼一时吧?”程仝从容答道。

    “难道本质有什么不同吗?请别误会,我指的是对真理、对事业的执着追求。”沈伟怕程仝误解,以为自己自比伟人。

    “你这张利嘴呀!这太复杂,我不跟你说了。”程仝接过沈友筛的茶,往火炉前凑凑,有些尴尬的说。“你知道吗?你在我们地区教育界是有一定影响的,我们地区在省教育学院进修的几个同学都很佩服你……你会有所成的!我相信。”

    沈伟呷着茶,却这样问程仝:“你地确是这样认为的,我应该结婚了?”

    程仝肯定的点点头:“青春是美好的,青春是无价的。”

    “珍惜青春的,青春还在;反之,青春已远离他了。”沈伟显得心事重重地说:“三十岁,大概是一个可怕的临界年龄,然而,这年龄也最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最近。有关统计资料显示。干事业的黄金时代是三十五至四十六岁。”程仝顺着沈伟的话说。

    “是吗?”沈伟惊喜的问。手一抖,茶溢了出来。洒到火炉上,“哧”一声冒起一股白色的烟雾。

    “人,大概都有属于自己的路的,关键在于怎么样去打算,去努力。”程仝沉思着说,“人在年轻的时候,常被自己的理想、报复鼓舞着,去拼搏,去奋斗,使生活变得充实;反之,日子就变得空虚、无聊。”

    “看着一届一届地学生毕业,我就有一种失落之感。看见学生长大了,成才了,恋爱了,结婚了,心中便泛起一阵惆怅,似乎还有几分妒意。”沈伟感慨系之。

    程仝陡地站起来,把残茶泼在门外,提高声音说道:“都说你高向远大,自尊心,自信心很强,我完全承认,正是你的这种性格,使你永远不会满足,并敢于说别人不敢说地话,敢于做别人不敢做的事。不过,碰碰壁,也不足为怪。”

    “志大才疏吧!”沈伟也站起来,显得十分激动,沉吟着点点头,又小声而兴奋的问:“你认为,我还是能做出点儿事来的?”

    程仝又肯定的点点头:“听人说,你下次若想参加进修或函授考试,可以不参加预选呢……

    “如果弃权呢?”沈伟倔强而自信的摆了一下头,眼里闪着灼热的光。

    “我了解你,即使是参加研究生考试,也难不住你!不过,还要温习一下外语。”程仝肯定的表示。

    沈伟露出满足的笑容,心里说:“知我者,莫若程仝!”

    沈伟点上一支烟,程仝也要了一支烟。

    等程仝的烟点燃了,抬起头来,沈伟又若有所思的问:“你是深邃的,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我总觉得心里慌慌的,感觉好像有人在逼着追着,永远得不到安宁,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是的,安于现状,就少些烦恼和孤独。而你这种人,恰恰相反,正如曹植在《薤露篇》中说的‘怀此王佐才,慷慨独不群。’你这种人,也许永远得不到满足的,有,也只能是暂时的。如果你和我一同上省城进修,你肯定会比我志向大些,有出息些。当然,你又会增加新的苦恼的。”程仝狠狠抽了一口烟,挥挥手,“如果世上的英雄果真有成功与失败之分,就目前的状况看,我说,你起码算一个失败的英雄!”

    “是吗?”一滴晶莹的泪珠落下来。沈伟扔掉烟,扑过去双手紧紧握住程仝冻冷了的没拿烟的那只手,使劲摇晃着。

    正文第一百三十六章龙马精神

    沈伟年关没有到N县表姐家去,他打心眼里感谢表姐的关心,但他现在不怎么想调动了。他想好歹代一届高中班毕业,出点成绩,然后再寻求发展。

    为了安慰老父亲,寒假里他也没有急着回学校。一家人一起高高兴兴、热热闹闹团了一个年。大年三十的上午,沈友和沈伟在父亲的指导下给母亲把坟培了一下,在坟周围又栽了几棵常青树,虔诚的祭奠了一番。

    没有等到正式开学,沈伟就赶到了学校,是许校长带的信。

    学校已有高三的学生在补课,加上好多老师本身就在学校过年,一中校园已经很热闹了。

    许校长把沈伟、李超等几位年轻老师召集起来,在县城最好的鸿运酒楼大搓了一顿,加上学校的主要领导,规模空前。坐定以后,许校长致辞:“先给大家拜一个晚年!祝大家新年新气象,心想事成,万事如意!”一一敬酒之后,许校长有感而发,“现在,我们地区教育形式发展很快,各县一中竞争激烈,我们县里的头头脑脑,也十分关注一中的发展,说到底是比上线人数,上一类线的有效人数。考虑来考虑去,我们校委会决定,把目前的工作作一些调整。具体是各年级分快慢班,集中力量往快班砸,选年富力强的教师担任各年级班主任。沈伟、李超首当其冲,由你们出任高一年级快班班主任,要从你们这一届出成果,不要推辞,这是校委会集体的决定。”

    李超是沈伟师专时的那位读理科的同学,块头大,一张娃娃脸,老婆在学校打印室上班,已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儿。他一路顺风顺水,现在是一中数学教研组的组长。校委会成员,学校团委书记,骨干中的骨干。他朝沈伟擂了一拳:“老同学。我提的意,我这回遇到劲敌了!呵呵,向你学习!向你致敬!”他立正后,向沈伟敬了一个礼,然后哈哈大笑。大家也都笑了。

    沈伟有些兴奋,他本来就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他分别给许校长、李超等人敬酒,表决心,谈打算,准备大干一场,大家也纷纷给他鼓劲加油。气氛很是热烈。

    接着,就是协商科任教师,沈伟想要一中各科地骨干,要那些干工作不要命的老师,强烈要求兆华老师还代外语。

    许校长提醒沈伟,女老师只怕管不住学生呢。我们都没有让她们值日呢。沈伟说,既然女教师不值日,怕管不住学生,怎么还能当班主任呢?

    许校长表示,女教师担任班主任首先是她们要求的,想试试学生地斤两,具体是政教主任安排的。要调整。沈伟担心。这样调整,原来的班主任,如兆华老师,她工作很负责任的哟,就没有意见吗?许校长说,兆华老师主动辞职,说管不住学生。更管不住科任老师。沈伟心里就有了些歉疚。

    正式科任教师时。高一年级主任说,你们是老同学。自己协商吧。李超大度的表示,我来一中早些,沈老师先选,沈伟当仁不让,如愿以偿。

    一切都是新地,新的班主任,新的科任老师,新的同学,老师同学都显得很兴奋。沈伟先请科任老师上了一顿馆子,鼓舞了士气。眼前目标只有一个:战胜高一(二)班!长远目标是,这届高中班要考出M县一中的辉煌,把其他兄弟学校甩在老后面。具体措施是,班主任负责维护班级纪律,狠抓两头,带动中间;科任教师加班加点,时间加汗水,大搞应试教育。

    沈伟在班上做了动员,主题是与一(二)班竞赛,把他们打垮。规定学生教室、餐厅、厕所三点一线,不能越雷池一步。

    有几个男同学因为休息时在操场上踢足球,被沈伟罚站了半天,有几个女同学因进教室迟到,在教室外呆了一节课,有一个闹情绪的女生还被沈伟狠狠扇了几耳光。这个女生哭了一场,想调班,她的家长知道后,坚决不同意,说严师出高徒,打得好!

    高一两个快班展开了火热地竞赛。明的比单元考试成绩,月考成绩,比出勤率,比谁得的小红旗多。暗的比谁加班时间长,谁出的试卷多,谁班上的纪律好。

    两个班主任自然都不示弱,首先还谦虚一下,说你班上强些,我们班赶不上,后来干脆各自吹各自班上厉害,互不相让,半真半假。每当争得不可开交地时候,有人就建议:打赌。于是,就打赌,从一包烟赌到一条烟,互有胜负。

    每当打赌的码子出来,沈伟就将内容用粉笔写在门后,用以警示。他对学生说:“我已与二班打赌,你们给我考输了,找你们算账,找你们头疼!”他按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让一班跟二班PK。李超不以为然,他不向学生讲打赌的事,他说,凭本事,靠自觉。

    班主任拗上了,科任教师自然也拗上了,两个班的竞赛如火如荼,可把许校长高兴坏了,积极鼓励支持,推波助澜。

    一班科任教师出现了争课的现象,一是三顿饭后的业余时间,二是教师延堂。下节课地老师在教室外面一等老半天。有一天,年轻气盛的政治老师去上课,年纪大点的化学老师就是不下课,政治老师找到沈伟,说他再这样,我就把他踢出教室了!沈伟感到,老师们敬业精神可嘉,但要做一些规定,让大家有章可循。于是,把大家召集在一起,规定三顿饭的休息时间由下一节课的老师掌握,不许拖堂,拖堂的老师是对学生的不尊重,更是对下节课老师地伤害和藐视,大家多多在意了。理科老师立刻提出,下课铃响了,我一个题目还没有讲完,怎么办?

    沈伟反驳说:“若你去上课,别人老是不下课,你怎么想?”

    通过做工作,把这个问题化解了。

    刚刚把三顿饭后地时间和拖堂的问题解决好,又出了新地问题。下晚自习后,理科老师争着去出一些计算题;起床铃响之前,文科老师争着喊学生早读。矛盾白热化了,沈伟只好和老师们商量,将晚自习后的加班分解给理科老师,将早读分解给文科老师。

    自此,由高一一班带头,全校掀起了晚补和早读的**,只不过其他班没有高一(一)班规范。

    兆华老师工作热情依然饱满,她代两个高一班的外语,还有一个是慢班,她的重心自然是向快班倾斜。她不苟言笑,给学生布置的任务多,难度大,好多学生感觉吃不消。她自己毕业于名牌大学,她感觉快班的学生接受能力差,时不时发脾气:“不晓得你们怎么考取的重点高中,又不晓得你们怎么就混进了快班的!你们那也叫脑壳呀,分明是猪头嘛。还有女生,不要一天涂脂抹粉,要比比学习成绩!”

    学生娃娃不怕老师骂他,打她,就怕挖苦讽刺。所以沈伟那个班的学生跟外语老师有些格格不入了。

    一天中午,沈伟正在餐厅吃饭,突然听说他班上的同学孙鹏在教室里跟外语老师吵架,好像要动手了。他走进教室一看,围了一圈的学生。兆华老师拍桌子,孙鹏也拍桌子,双方气势汹汹,剑拔弩张。

    见班主任来了,孙鹏就不做声了,兆华气呼呼的说:“这样的学生我才见过,我教不好,交给班主任!”声音都嘶哑了,气不打一处来。

    沈伟冷静的问:“到底什么事呢?”

    “他上课写恋爱信,还不受教!”兆华把一张纸扬了扬,沈伟没看清。

    “我没有!我就是有问题,也不能牵涉到我的家里人!”孙鹏反击。

    “你就是有问题!你家里人有什么了不起,莫讲还是个局长,就是省长,我还不是这样说了!”

    “我家里人没有什么了不起,你一个小老师有什么了不起,怕你不成!”孙鹏豁出去了。

    “你看,你看,沈老师!”兆华干瞪眼。

    “孙鹏,你跟我来!”沈伟大声吼道。到了沈伟的寝室,沈伟问孙鹏:“我问你,这次外语月考成绩怎样?”

    孙鹏怏怏的说:“倒数……”

    “倒数第几呀?”

    “第三……”

    “原来你是外语倒数第三的角色呀,你还有脸和老师斗嘴!”沈伟说话之间,狠狠扇了孙鹏三耳光,打流鼻血了,不许洗。

    兆华也跟着进来了,见孙鹏败下阵来,又数落起来:“没见过这样的学生,家长娇生惯养,我教不下来了,你们这个班……”

    孙鹏哭着说:“沈老师为外语打我,我接受,兆老师,你……”

    “都不要说了!”沈伟这次连兆华也带上了。

    兆华头一甩,“噔噔噔”走了。

    沈伟给孙鹏把鼻血洗干净,对他说,你虽然对外语不感兴趣,不能破坏课堂纪律,更不应该和外语老师争执。是的,老师有偏激的地方,但她毕竟是老师!第一,你要主动向老师道歉;第二,力争把外语赶上来。我相信你,你智力不差!也给你当局长的老爸争一回面子试试。

    孙鹏说:“明天可以吗,沈老师?”

    “可以。”

    正文第一百三十七章女人缘

    第二天下午,兆华兴冲冲来办公室找沈伟,惊喜的说:“你们男老师就是有办法,孙鹏投降了,孙鹏投降了呢,乖乖的。嘻嘻!能不能说说经验呀,沈老师。”

    “也没有什么经验,软的硬的都要有,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呵呵!”沈伟半开玩笑的说。

    “别这样,说具体点。”兆华请求。

    “对,对,沈老师,你就说具体点吧!”其他的语文老师也纷纷要求。

    沈伟点点头:“好吧!我们还是具体到孙鹏这件事,你说他写恋爱信,证据不足呀。即使是真有那么回事儿,你也只能想其他的办法教训他。男孩子大了,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忌讳呢,大家信不信?再一点,你涉及到他当局长的父亲,他更要与你干到底,你说是吗?本来,你可能是因为他外语成绩垮得狠,想刺激他一下,方式方法有点不妥。”

    兆华还有些将信将疑:“你打他,他服服帖帖;我只批评他,他倒一蹦三尺高,有些奇怪了?”

    “问题就在这里,我是说他外语没有考好,打他的,不是因为他与你的顶牛而打的。”沈伟进一步解释。

    另一位女语文教师插言说:“是不是因为男教师力气大些,把他给镇住了呢?”

    有一位正在办公的老师回答:“也是,也不是。”

    “对付这种学生,你要拿住他的命脉。痛下杀手,不让他有喘息地余地!”沈伟接着介绍。

    “我们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虚心接受。谢谢沈老师呀!合作愉快!”兆华一阵风走了。

    办公室的老师们就开起了沈伟的玩笑,真是不打不成相识呀,兆华对沈伟好像很在意呢,佩服得很呢。沈老师呀,何不鼓上一槌?来个板上钉钉!人家可是名牌。高傲着呢!

    沈伟一笑置之,给抽烟的老师们打上一支烟。

    这之后。兆华对高一(一)班格外上心,老是找沈伟要课,帮助分析问题,提供班上最新情况,帮忙统计分数,排定名次,确定重点人头。配合默契。俨然一对情侣。

    第二次月考,一班有几科没有考好。沈伟大为恼火,对全班学生说,一个星期不准唱歌,卧薪尝胆,要唱就唱《国际歌》!

    兆华进教室让同学们唱歌,大家不唱,说想唱但不敢唱。兆华问明情况。就来找沈伟:“歌还是要唱的呀,不把气氛活跃起来,教学效率低。”

    沈伟表示,我想让同学们默哀一个星期,再唱。也好有一个教训。

    “那,不行。看着一个个愁眉苦脸,我就有些想哭,还怎么教书呀,拜托,解禁吧,啊?沈老师。”兆华动了真格的,很诚恳。

    沈伟只好同意。学生娃娃没有记性,一班教室又充满欢声笑语,歌声又悠扬起来。

    兆华还时不时找沈伟下几盘跳棋,往往是两个人先下。然后就聚集了很多人。大家就一起聊天。一起吃零食,或一起下馆子。沈伟感觉生活多姿多彩。虹霞满天。

    在沈伟和兆华等老师的通力协作下,期末考试一班把二班打败了,不过,差距不是太大,沈伟认为还有潜力可挖。

    暑假,教育局通知沈伟参加省教育学院地函授学习,地点在原来的师专。沈伟本不想去,大家都劝,说不迅速解决文凭问题,以后不好在高中立脚。他才去。一同去学习地还有镇中的两位老师,没有经过考试。

    一起学习的人,没有几个熟人,师专时的同学大都在他之前读函授、读进修去了。沈伟就感到十分落寞。基本上没怎么听课,邀了几个朋友在天桥下棋摊上下棋,上馆子,看电影。这些课程他梳理过好多遍了,考试也能轻松过关。同时学习的那些人,特别是一些女孩子,很惊奇,很羡慕:没有看见他怎么上课,怎么自习,考试成绩却这样好!他们不知道,在这之前,沈伟吃了多少苦……

    表姐知道沈伟来地区后,把他以及他的朋友接去喝了一顿酒,并问他今后的打算,当得知他暂时无意调动地信息后,表姐两口子摇摇头,也没有格外怎么劝。表姐最后说:“我最近要回一趟老家,估计有一段时间。你学习结束后,一定从我们县城回去,我说不定能给你一个惊喜!”沈伟只得答应。

    班车从地区出发时,已满座。途经一个小站时,一看,站内站满了赶车的人。卖票的是个大块头,堵在车门边,只许下,不许上。态度很凶恶。突然,从远处跑来一个穿T恤短裙的女孩:“师傅,带一个,我有急事!”

    卖票的大块头说:“带不下了!”态度明显好些了。

    “站一下,站一下,嘻嘻……”说着笑着,已从大块头手臂下钻了进来,紧挨着沈伟站着。

    一阵香雾弥漫,沈伟抬起头来,咦!怎么刘晓庆来了?太像了,只是比刘晓庆年轻多了。沈伟挪出半个屁股让她坐,她甜甜一笑“到N县呀?”

    “是呀。同路吧?呵呵。”找一个美女说说话,对赶车的人来说,是一种享受呢。

    “你是教书的吧?”女孩儿突然问。

    “怎么晓得?”沈伟很好奇。

    “暑假,碰到得多半是老师。嘻嘻……”女孩儿看着沈伟,“还有你的书包,你地发型……”

    “你在哪个学校?”沈伟突然问她。

    “好眼力!城关二小。”女孩儿把屁股往沈伟这边挪挪。

    “哎呀呀,你们老师到底亲热些呀!小姑娘。不感谢我老大哥一个呀?”大块头开玩笑。

    “怎么感谢呀?到学校喝茶呀,嘻嘻……”女孩儿从容应对。

    “喝茶没功夫,这里?”大块头把脸车过来,用手指指。

    “啊?你太高大威猛了,够不着……看缘分吧,嘻嘻……”车内就传出一片笑声。

    下车时,“刘晓庆”对沈伟笑笑:“如果到了二小。到我屋里坐坐呀。还有那位卖票的大哥。”沈伟连连点头。大块头忙着看街景,没有听见。

    表姐给沈伟介绍地女朋友是城关二小的校长。姓罗,叫罗静,年龄跟沈伟差不多,刚刚从地区师范毕业,由民办考取的。

    下午,表姐带着沈伟兴冲冲来到二小,一上楼。就碰见了“刘晓庆”,双方都很惊奇,不约而同的“咦”了一声。这一下,又轮着表姐惊奇了。“刘晓庆”急惶惶把他们往屋里让,表姐说:“谢谢了,我们找罗校长。”

    罗校长很热情,拉着表姐地手不放:“稀客,稀客。几时回来的?”

    表姐指指沈伟:“这是我表弟,沈伟老师,在M县一中教书,给你说过的。”

    “哦,也是稀客!咦,我怎么记不得了。看我这记性!”罗静看看沈伟,摆摆手。

    烟茶过后,罗静又与表姐谈了一阵天气,柴米油盐之类地话,表姐就开门见山:“罗老师,我们认识很久了,是老朋友,我这人也不会转弯。你和我表弟交换一下,看看有没有共同语言,我先告辞。回去给表弟准备晚饭去。拜拜!”表姐转身就走。罗静把表姐送出老远,还说了一会儿悄悄话。

    沈伟观察这个罗校长。高挑的身材;脸相跟章雪有些相似,没有章雪地单纯,眼睛没有章雪的亮,总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乳房胀鼓鼓的,呼之欲出,肥硕的臀部上翘,不是微微的那种,很诱惑,很性感……

    先介绍各自学校地情况,沈伟表示自己刚刚调到一中,想出点成绩,才有说服力。罗静说这个二小,原来地校长进修去了,老师大都是关系户,学生也不大好管,不该当校长!整天焦头乱额地,烦死了!

    沈伟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情况,罗静也没有怎么多问。罗静介绍说,她十八岁高中毕业就参加民办教师,考了好多次,刚刚从师范毕业。沈伟就说:“好事多磨吧,呵呵。”

    她进一步介绍说,家里人口多,自己是老大,还有两个弟弟,三个妹妹。家里负担重,不过,父母身体还好,打得死老虎。

    沈伟接过罗静递过来的茶,轻声问:“听说你年纪和我差不多,应该交过男朋友吧?”

    “你这人,有点意思,就开始问了啊!有过,还不止一个,提起来话长了……”罗静好像不愿意说,又好像陷入了回忆中。

    “哦,那就以后再说。呵呵,说一说对我的初步印象!”沈伟换了一支烟。

    “你好着急呀,哈哈!有点意思!那你先说说你对我的初步印象印象,怎么样?”罗静笑着说。

    “不错呀,你是一个精明强干的女人,得当校长了。呵呵,说说我吧?”沈伟伸出大拇指。

    “还好,老师就是没有什么钱,我们一样。你烟瘾大,是我见过的男同志烟瘾最大的,别在意呀!”罗静淡淡一笑,看着沈伟说。

    “那我怎么给表姐回话呢?”好家伙,直指核心。

    “同意交往!”罗静干脆地表示,“有时间常来呀!”

    “好的。那我先走了。”沈伟站起来往外走。刚走出罗静的门,又看见了“刘晓庆”,她朝沈伟笑笑,很好看的那种,似乎比莉莉的笑还生动。原来她就住在罗静对门。她说:“有时间了,过来坐坐呀,嘻嘻……”沈伟连连点头。

    罗静又把他送出老远。

    正文第一百三十八章啃硬骨头(上)

    正文第一百二十九章啃硬骨头(中)

    已经在沈伟寝室里的秦风,依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这样子好讨人嫌。他非常熟悉许校长,这人经常在他家里喝酒,小时候还常常逗他,给他把零用钱,他晓得这人不会怎么样他。沈伟借助酒力,大声喝问道:“秦风,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和许校长为什么找你?”

    “不知道,说不定我又犯了什么错误吧。”秦风懒洋洋的回答。

    许校长吼道:“秦风,我们是老交情,老相识,请你把态度放端正点!我和沈老师都忙得很,不得闲跟你开玩笑。”

    秦风把头一扬:“我态度怎么不端正了?有事就说事!”

    “嗬!你还敢教训起我们校长来了!”沈伟拍起了桌子。“好,说事!昨天晚上你干了什么?”

    “没干什么!”秦风把头一摆。

    “真的吗?”许校长也吼起来。

    “没干就没干!”秦风又把头一摆。

    “你态度给我老实点!”沈伟扑过去扇了他一个耳光,“我们班昨晚被盗,你不知道?”

    “听说了。又不是我……哎!怎么随便打人?”秦风捂着被打的半张脸,“借酒撒疯啊。”

    “打得就是你!就是借酒撒疯,怎么了?”沈伟气急了,说话不转弯,“有人看见是一个穿花格衬衣的人干的。我现在不问是不是你,我只问你盗窃的过程。东西藏在什么地方!!”

    “沈老师……”许校长想阻止。

    “穿花格衬衣,就是强盗呀!什么逻辑呀?”秦风一点也不害怕,振振有词。

    “我们现在是说有嫌疑,唵,嫌疑,你懂吗?”许校长知道今天遇到对手了。

    “怀疑又不是事实!”秦风瞪着沈伟,大有鱼死网破地意思。

    “看来。你今天是准备强硬到底了,你说不说?”沈伟酒兴涌上来。又扇了他两个耳光。

    “沈老师,别……”许校长急忙站起来拦沈伟。

    “打吧,打死了也不是我!”秦风浑身抽搐,嘴里冒出白沫,眼泪婆娑,情不能已。

    看看情况不妙,许校长偷偷溜了。

    沈伟咬定是秦风偷的。而秦风又高低不承认,沈伟就认为这么个小案子都不能破,显得自己无能,就不想罢休。他想到这个家伙也许怕他的老子,于是说“你不说,是不是?我马上叫你父亲来!”

    “可以!来了,我还不是没偷!呜呜!”他终于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沈伟倒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只狠狠抽烟。

    “你说了,可以不找你老子,也可以从轻处理……”沈伟这时想到了软处理。

    “我真没有偷,叫我怎么承认,屈打成招呀!”软硬不吃。

    沈伟真有些怀疑了:“真没有?”

    “我原来是偷过,这一次真的不是我。如果查出是我,我砍一只手。呜呜!”好像挺委屈伤心的样子,把手伸出来,不像是装的。

    学生已经下自习了,沈伟估计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就说:“你既然一口咬定没拿,那算了。你休息去吧,我们慢慢调查。”

    “是谁看见的我?”秦风还是不服气。

    “怎么?想打击报复呀?”沈伟声音又高起来。

    “我反正要问问清楚!”好歹不罢休。

    “人家也只说是一个穿花格衬衣地,你只是嫌疑人之一。”沈伟进一步解释。

    “那,沈老师一定说是我?”抓住了道理。就是不放手。

    “怎么?找我下不来台呀?你。你真是……”沈伟预感到这是一只烫手的山芋。

    “沈老师,强盗是随便喊地吗?我说你是强盗呢?”他才不怕你老师发怒呢。

    “你。撒野!”沈伟又想打,但想了想,还是忍了。仔细一想,也对呀。便把语气软下来,“那你说,怎么办?”

    “恢复名誉!”像早就想好了的。

    “呵呵,你本来就没什么好名声,还恢复个什么?”沈伟想把他的气焰压下去。

    “此一时,彼一时。强盗不是随便喊的,还是这样说!”秦风口气越来越硬。

    又僵持了一会,沈伟的酒劲也消退了,思路清晰起来,越来越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急躁了,想起了自己吹嘘的对付调皮学生的经验之谈,就恳切地讲了秦风到校以来的问题,秦风一切都承认,说以往是自己错了,一定改,老师只管打,我也打习惯了。但这次要有个交代,不是不好做人了。

    沈伟想了想,就说:“这样吧,明天早上,我在班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讲清楚,你今晚是作为嫌疑人协助我调查案子,你的问题已经弄清了,解除嫌疑。穿花格衬衣的其他同学也要调查,可以吧?”

    “可以。”秦风规规矩矩给沈伟敬了一个礼,不像做作。

    第二天早上,沈伟真这样做了一场戏,又喊了几个同学来问了问,才下了台。只是这案子不了了之。

    沈伟班上有一个学生叫冯友谊,个子不大,成绩较好,但非常调皮,一天就在扯皮闹事,与秦风是难兄难弟。这天晚自习,突然断电,他用蜡烛把同位的头发烧焦了一绺。

    数学老师张诚年轻气盛,见他欺负小同学,就把那根蜡烛拿住,嘴里问着“你怎么就把人家的头发给烧了呢?”拿蜡烛的手轻轻移动,不经意间就把冯友谊地头?(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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