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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姐倒也不急:“看你,一点都沉不住气,莫小力看不上你,可也有比她更好的人家看上你了。”
贾明鎏以为金大姐又是拿他开心,便漫不经心了问:“哈哈,谁家姑娘嫁不出去,看中了我这坨牛粪?”
金大姐对贾明鎏的态度很不满意:“跟你说正经的,你要不愿意听,那我就不说了,又不是我找不到老婆干着急,我操的哪门子闲心。”说完,扭头又开始看报纸。
这回轮着贾明鎏有点好奇:“金大姐,我低头认罪,我端正态度,我洗耳恭听。”
金大姐笑了:“你小子,我以为你真不着急呢。”
“那你说,看上我的是哪家的千金?”
“吴旭。”
“啊?”贾明鎏诧异得张大了嘴,拖了椅子凑到了金大姐的跟前。
“去,去,去,你凑过来干啥?继续写你的调研报告去。”
“大姐,这可不能随便开玩笑的,你知道,吴旭是慕容健的女朋友。”
“看你小子猴急的,什么时候你见过金大姐跟你开玩笑这么认真。”
贾明鎏从金大姐脸上确实看不出玩笑的意思,但也觉得实在不可思议,自己才出差不到两天,金大姐怎么就有这么肯定的说法呢?
“大姐,我知道你的消息从来都没啥问题,只是你也知道,我和慕容健是好朋友,这种事情真的不好捕风捉影,传出去对我和慕容健的影响都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金大姐对贾明鎏怀疑的语气很不屑。“又没有办证喝喜酒,人家的姑娘要嫁给谁,妈还说了不算啊?”
贾明鎏傻眼了,更加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大姐。”
“急什么,听我慢慢和你说。”金大姐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在贾明鎏的注视之下,慢条斯理地开始讲故事。
贾明鎏更有出息
话说秦远和贾明鎏出差的那天上午。
金大姐看报纸,莫小力守在电脑前玩挖地雷,主任不在,钱总也在外面开会,自是提不起革命工作的积极性。
两个人都感觉无聊透顶的时候,推门进来一位中年妇女,雍容端庄,除了稍显富态之外,风韵犹存:“请问,钱总不在?”
莫小力抬头看看,没有做声。金大姐对于同龄妇女有着天然的亲近:“哦,钱总开会去了,你找他有事?”
中年妇女也不客气,走进来坐在了贾明鎏的办公桌前,正好面对着金大姐:“也没啥事,就是想找钱总了解点情况。”她把包搁在桌子上,仔细打量了一番金大姐,问:“你是,小金吧?”
“嗯,是的,你哪位?”
“你家老公是不是姓黄,在省委组织部工作?”
“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家老公是省工业厅的老吴,吴有才。我听我家老吴说起过,你一直在机电总公司办公室工作。”
“哦,吴副厅长的夫人,哎呀,难得,难得。”省工业厅过去一直是机电总公司的主管部门,吴副厅长每年都要来公司视察几回工作。金大姐忙站起来,给吴夫人倒水泡茶。吴夫人接过来:“别喊什么夫人,夫人的,多见外啊,就喊我李大姐吧。”莫小力听见了,把椅子转过来,亲热地喊:“李阿姨,我叫莫小力。”乐得吴夫人连连夸莫小力长得好水灵。
“你看看,李大姐,真不好意思,钱总不在,秦主任也不在,你看,你看,这怎么好意思。”一激动,金大姐都不会说话了。
“呵呵,我办点事,顺路路过沿江大道,就进来看看你们钱总在不在?其实在不在都没关系,就是有点私事随便来问问,找你们了解也是一样的。”
“你这就算找对人了,我们公司里还没有金大姐不知道的事。”莫小力这话味道有点怪,不过金大姐已经习以为常,听吴夫人的意思,心里大概就明白了分,准是为女儿吴旭的事而来,哪有当妈的不关心女儿婚事的?
吴夫人喝了口水,四下看看,然后装作随意的样子,问:“听说,你们机关大楼新分来两个大学生,应该很不错吧?”
“是的,一个是技术部的慕容健,一个就是我们办公室的贾明鎏,你坐的就是他的位置。”莫小力抢着说,她可是知道贾明鎏的表舅叫吴有才。
“两个人工作都不错,尤其是那个慕容健,人老实,肯吃苦,没来多久就已经是公司的技术骨干了。”金大姐知道,丈母娘最爱听别人夸自己女婿。
“不过,家庭困难了点。”莫小力历来嘴巴不饶人,也和贾明鎏斗过不少嘴。不过,这个时候为了哄吴夫人开心,她也愿意替贾明鎏多说几句好话:“前不久,慕容健父亲住院还是贾明鎏给他家里寄的钱呢。”
金大姐忙拦住莫小力:“哦,贾明鎏家在县城,慕容健家在农村,这经济条件可不好比的。这俩小伙子,都很不错的。”
莫小力没理会金大姐使的眼色:“人长的确实都不错,要不,那文书科的小琴怎么就缠住了慕容健呢。”
“哦,还有这事?”吴夫人脸色就有点难看。
“可不是,听说慕容健父亲病了,小琴就急忙寄了钱。那天,慕容健出差一回来,两个人就在文书科的办公室,拉拉扯扯的,我去喊小琴转呼啦圈,就被我撞见了。”
“金大姐,你冲小力使啥眼色呢,难道她说的是假的?”吴夫人看金大姐挤眉弄眼,就有点不太高兴。
金大姐很尴尬:“嘿嘿,李大姐,是有这么档子事。不过……”
“不过什么呀?金大姐,天天你都夸贾明鎏有前途,今天到底是咋的了,反倒替慕容健吹上了?”莫小力快言快语,问得金大姐无话可说了。
“那这个贾明鎏今天怎么不在啊?”
“哦,刚跟着秦主任出差去了,说是搞什么下岗分流的调研呢。”
金大姐这么一说,莫小力笑了:“嘿嘿,这贾明鎏可是我们公司‘下流办’的副主任。”
“什么‘下流办’?”吴夫人不解。
金大姐拍了莫小力一巴掌:“大姐你别听小力瞎掰,就是下岗分流办公室。”
“哦,这贾明鎏还真有点能力啊。”
说到能力,莫小力却不认账:“啥能力不能力的,秘书科离领导近一点,贾明鎏赶上个好机会而已。”
金大姐就不依:“怎么的,小贾文章写的好,为人也热心,钱总都几次跟我夸他思路很清晰,你有什么不服的。我看你是嫉妒人家小贾了。”
“好了,好了,你们别争了。”吴夫人看看表,拿起包,起身要告辞:“钱总开会一会儿也回不来,那我就先走了。”
金大姐挽着吴夫人的手,亲亲热热下楼出门,临到大门口,吴夫人很认真地说:“小金,我觉得,这个贾明鎏将来更有出息,你说呢?”金大姐大概也悟出了吴夫人的心思,连连称是。
贾明鎏听完金大姐的话,心中不禁窃喜,遭遇花狐狸的郁闷一扫而光。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调研报告没一会儿就变成了文档,存进了电脑里。
黄泥巴掉进裤裆
下班刚进宿舍,还没等贾明鎏把大包里的衣物清出来,慕容健就冲着贾明鎏吐开了苦水:“老贾,我和吴旭吵架了。”
“吵就吵了呗,没事谁不磨磨牙,反正小两口吵架不记仇。”
慕容健气呼呼地站在贾明鎏面前:“老贾,我真的想不通,吴旭她怎么说变就变了?简直不可理喻。”
贾明鎏忙问:“你们到底怎么啦?”
“昨天晚上,我约她出来,问她借3000块钱。”
“我说过了,我的钱不要你还。”
“我知道,所以,以前我和她说到你背着我,已经给我家寄过钱了,她还说让我好好谢谢你呢。”
“那还吵什么吵?”
“哎呀,不是还有小琴的钱吗?”
“果真是她给你家寄钱了?”贾明鎏明知故问。
“不是她还有谁呢?我弟弟看不是我的笔迹,就把留言单子保存了,她那个笔迹我能不认识?”慕容健又坐回了床头,看得出来他内心的焦躁不安。“可吴旭不相信,说老贾有这么高的觉悟很正常,可那小琴凭什么要主动给你家寄钱呢?”
“你慢慢跟她解释呀。”贾明鎏心里咯噔一下,开始关注慕容健和吴旭之间的摩擦。
“越解释越乱。”
“女孩子有点小心眼也正常,只要你问心无愧就是了。”
“当然。还记得上次我出差刚回来,第二天中午调程序,小琴磨磨蹭蹭地往我身上靠,就差把胸脯贴在我身上,言语中也很暧昧,我当时就有点生气,把她说得都要哭了,莫小力来喊她去健身,也都看见了。”
“怪不得那几天莫小力还背着我和金大姐咬耳朵,大概说的就是这事。那你和吴旭就是这么说的?”
“现在已经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哪里还敢说这些细节。我只问她,交往好几年了,我慕容健会是那种人吗?”
“当然不是,我完全可以替你作证。”
“可吴旭说,你父亲病了,需要钱治病我可以给你,但还小琴的钱,这和她没关系,让我自己去想办法。你说,我上哪去想办法?”慕容健现在都还有些激动。“后来,吴旭还说,你家总问你要钱,将来我们负担得过来吗?”
“呵呵,这有点扯远了。”
“是啊,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家穷,她也不是不知道,更不是才知道。我父母好不容易把我供出来,我怎么能不管他们呢?以前都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明白这个道理了呢?”
“算了,她肯定是着急了点,你也别太在意,赶紧去找吴旭赔个礼道个歉,哄哄就好了。”
慕容健头一扭:“不行,这次不能迁就她,我们家就这情况,我不能不管。人总要有点良心吧?可吴旭硬说我是在骂她没良心,非让我说清楚,你看,这不是强加于人吗?……再后来,我也急了,就说,你可不能像你妈那样,嫌贫爱富啊。……最后,吴旭她就被气跑了。”
“你这话说的有问题,两个人吵归吵,上纲上线了就容易加深误会,你看看,扯什么良心不良心的,还有,人家说你们家的困难你不乐意,你扯人家的妈如何如何,这是不是也有点伤人家的感情?”贾明鎏非常严肃地教训慕容健。
慕容健很不服气:“大不了散伙,谁离了谁不能过啊?”
“靠,慕容,不是我说你啊,还没结婚呢,说这种赌气话做什么?”贾明鎏心里正盼着这句话,可嘴里还得假装着劝解。
慕容健低下头仔细想想,觉得自己话说得有点过头:“那,我找个什么理由开口呢?”
贾明鎏从枕头底下抽出那条粉红色的围巾:“你就说我让你把围巾还给她。”
“咦,她的围巾怎么会在你手上?”
“哦,那天和范大伟见面,她没注意丢在了名士俱乐部的桌子上,我就帮着带回来了。”
慕容健接过围巾,心里却是疑问重重:“那么冷的天,她怎么就会把围巾落在桌子上?算算时间,这事过去好几个月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让我来还呢?”
慕容健抓起围巾出门走了,贾明鎏看到他们之间的裂痕正在加深,意识到自己的机会如黎明前的曙光,又突然觉得自己火上浇油的行为有点卑鄙,但是很快又原谅了自己,黄欣为什么看不上自己而非要跟范大伟纠缠在一起?不就是嫌弃自己没财富,没地位。
慕容健需要爱情来帮扶自己困难的家庭,难道我贾明鎏就不能通过婚姻来获得出人头地的助力器。
情场如战场,也是你死我活,如果不能消灭别人,那就只好牺牲自己。
恰恰又在这个时候,李丫丫来信说,她家里给她张罗了一个老实的男人,准备结婚算了。贾明鎏更是松了口气,至少在心理上放下了一个包袱。
典型报喜不报忧
几天来,慕容健进来出去都阴沉着脸,吴旭送的手机不再别在腰上,而是甩在抽屉里,偶尔回到宿舍看一眼信息,也置之不理。看得出来,慕容健与吴旭的谈话肯定又不欢而散,甚至比上一次的交锋更加的激烈,看情形,还真和自己有关,平日里与贾明鎏生活中的随和与亲热再也不见了踪影,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明显带着敌意。
贾明鎏自是不便多问,只琢磨着该怎么修改自己的第一个调研报告,现在有电脑了,倒不怕秦远翻来覆去地折腾,只是两个人在报告的内容上发生了较大的分歧。秦远坚持只能写华主任提供材料中唱的赞歌,要把反映物资公司职工们的担心和忧虑的内容删除掉:“改革是大势所趋,必然会触及一些人的利益,我们要围绕推动改革顺利进行来统一宣传动员的口径,不能把私下里的牢骚和不满都摊到领导面前去。领导们日理万机,哪有心思为这些鸡毛蒜皮伤脑筋?”
贾明鎏不愿意,就说:“如果把物资公司职工们的想法等等内容都删了,这报告也太短了。”
秦远:“你呀,就不能吃一堑长一智?上次的动员报告你就写得花里胡哨,钱总很不满意呢。”
僵持了几次,贾明鎏当然犟不过秦远,又不能总拖延时间,只好按照秦远的意见把“领导不宜”的内容删除掉,重点添加了学习钱总动员报告之后,职工们“充满信心、欢欣鼓舞、群情激昂”的词句,秦远就把报告就交到了钱总手上。
但是,钱总还是发火了:“秦主任,这调研报告谁写的?”
“小贾,贾明鎏。”
“就这调研能力和水平?你把他喊来。”
贾明鎏再次与钱总面对面交谈,已经没有了上次的紧张,毕竟一段时间以来,在楼道里,办公室里都有过多次的见面,贾明鎏和钱总打招呼,钱总脸上也有了和颜悦色的表情。
但是,当目光与钱总严厉的眼神相对的时候,贾明鎏忍不住还是躲闪不定。
“小贾,这次去物资公司调研,喝了多少酒啊?”
贾明鎏脑袋里飞转了几百圈,可就是没想到钱总会问这个问题,傻了:“钱总,我、我酒量不行,只喝了一小杯就醉了。”
“我看你肯定是醉了。”钱总把报告往桌子上一甩:“职工们对下岗分流都一片叫好,老万带的队伍思想觉悟都这么高?”
贾明鎏看看旁边坐着的秦远,秦远装着在沉思没有理会,贾明鎏也就不敢做声。
“你们这是典型的报喜不报忧。是走马观花看不到问题,还是轻描淡写回避问题?如果就是这样的工作作风,我看很不适合在办公室工作。”
贾明鎏当时汗就下来了,也顾不得许多,把装在口袋里的报告拿出来:“钱总,是我一时糊涂,自作主张把报告的一些内容删减了。”
钱总先是看了贾明鎏一眼,然后接过报告,认真地看起来。贾明鎏一颗悬起来的心,也随着钱总脸色的严峻或缓和,七上八下像猫抓一般。
“这就对了嘛。”钱总终于露出了点笑容。“年轻人不要有太多的顾虑,要敢于说真话,说实话。”
贾明鎏和秦远都频频点头称是。
“小贾,这才像个调研报告的样子。”贾明鎏松了口气,秦远则惶恐不安。
和钱总握手告辞的时候,贾明鎏瞥见钱总的桌子边上,反扣着一本翻开了的《桥牌入门》。
我比窦娥还要冤
自从有了和吴夫人的一场谈话之后,金大姐尤其关心贾明鎏的一举一动,她回家和老公老黄躺在被窝里面合计过,有着多年组织部工作经验的老黄认定,以贾明鎏现在的年纪,能有超乎寻常的成熟和心计,将来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一旦真的成了吴家的乘龙快婿,仕途前景更是一片光明。
所以,老黄借机和吴副厅长套近乎,不断向吴有才传输贾明鎏的正面信息,也带回来吴家开始全面否定慕容健的情场斗争新动向。春节期间,两口子还上门给吴副厅长拜了年,拉近了两家的关系,也探听到了吴夫人有撮合贾明鎏和吴旭的心思,吴旭本人的态度已开始摇摆不定,只有吴有才觉得不太合适,要传出去恐怕自己也好说不好听。
所以,当贾明鎏从钱总办公室回来的时候,金大姐就显得特别的关心:“小贾,怎么啦?秦主任喊你的时候,脸色可是不好看。”
“没什么,就说了说调研报告的事,看来下岗分流要动真格的了。”
“那可不,听说从中央派下来一位姓关的副书记,专门分管国有企业的改革改制工作,人家是下到地方来锻炼的,过几年回去肯定要升的,当然要抓出政绩来。听我家老黄说,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实质性的大动作了。”
“啊?那这关副书记肯定很有来头?”
“嗯,据说刚入道的时候,曾经和老邓等中央领导凑一桌打桥牌,你说来头大不大?他一个人在临江,晚上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找人陪着打几把。这些日子啊,省里的各个部门都掀起了一股学打桥牌的风呢,连我家老黄回家都手捧一本《桥牌入门》,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懂。”
这关副书记和老邓一起打过桥牌,兴趣自是不小,水平大概不低。
贾明鎏突然明白了钱总的桌子上为什么会有一本《桥牌入门》,和领导有共同兴趣爱好是和领导保持一致的基础,也是接近领导最自然快捷的方式,只不过辨别味道需要灵敏的嗅觉,国有企业紧跟领导的节奏总会比政府机关慢半拍。
“哦。”贾明鎏若有所思,想着自己也该去买一本《桥牌入门》了,咱够不着那位关副书记,总可以陪钱总练练手艺,拉近距离,加深印象。
心里这么想,嘴里却说的是:“我们公司是省里第一批的试点单位,肯定会被重点关注。”
“我们公司一直是省里国企改革的榜样,省工业厅的吴副厅长协助关副书记抓这一块,你可得好好表现表现啊。”
“大姐,我能有啥表现的机会呢。求求你,就别拿我开心啦。”
金大姐装着不高兴的样子:“大姐这不是拿你开心,而是真正的关心。”金大姐瞅准了莫小力不在,压低声音说:“吴副厅长和夫人很欣赏你,这我是知道的。我还听说,吴旭和慕容健大吵了几次,起因就是因为你呢,这不,吴旭也开始动摇了。”
“真的?”贾明鎏眼睛一亮。“怪不得慕容健都不理我了,其实,他们的事情真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哼哼。大姐的眼睛是雪亮的。我问过小琴,不是你撺弄她去动慕容健的歪心思?范家的夫人也跟我说过,不是你逞能带着吴旭去对付的范大伟?你还留着一条吴旭的围巾,还故意让慕容健去还,这不是故意制造人家的矛盾?你敢说,这些不是你干的?”金大姐一件件一桩桩历数贾明鎏的阴谋诡计,尽管口气里满是赞赏,却让贾明鎏后背直冒凉气:“这个女人眼睛真的是够毒的,厉害,太厉害了,以后自己要小心防备。”
“大姐,我可比窦娥还冤啊。”
“大姐可不管你冤不冤,反正事成之后,你得请我喝喜酒。哈哈。”
贾明鎏跟着一起笑了,心里明白,这万里长征才刚从井冈山迈出了第一步,离喝喜酒的延安还有两万五千里,还没爬雪山过草地呢。
想起吴旭的风姿和淡淡的幽香,贾明鎏不由得有些躁动,莫名的激动化作喜悦涌上心头,急切地想要和如梦分享。当贾明鎏翻出手机时,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手机就已经没电了。
你坏,我叫你坏
当贾明鎏再次打开手机的时候,如梦的信息一条条跃入眼帘:
“夜深了,睡了吗?”
……
“又泡美女去了,姐的信息也不回?”
……
“寻人启示:某帅哥在临江走失,如有遇半夜傻站街头者,请速与《临江晚报》都市新闻栏目联系,哈哈。”
……
“傻家伙,真丢了?”
……
“到底怎么了,你想急死姐啊?”
……
看着这一条条从顽皮到焦虑的信息,贾明鎏觉得很感动也很温馨。
贾明鎏并没有急着回信息,而是直奔名士俱乐部,女人的直觉很敏感,男人呢,未必就没有心灵感应?
进入大厅,如梦静静地坐在5号台位上,有些日子没见,她显得有些憔悴,思念的惆怅刻在心里,也写在脸上。这回她真的是喝多了,目光迷离中带着幽怨,手里还在把玩着贾明鎏妈妈送的金耳环和银手镯。贾明鎏走过去坐在了她的对面,两个人手握着手,默默的凝视着,心里的话在彼此的心间起起落落,却又都不知从何说起。
《罗蒙湖边》和《故乡之路,带我回家》的旋律交替奏响,如梦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贾明鎏,刚要开口说点什么,眼泪却情不自禁地滴落下来。
没有语言,只有眼神,可是却有着惊人的默契。
贾明鎏和如梦手牵手走出了名士俱乐部,红色的POLO车将街上的灯火快速地甩在了车后,进入小区的时候,险些与一辆出门的轿车相擦,一个男人探出头,他的骂声也迅速消失在黑夜里,POLO车穿过一个小花园绿地,最后停在了一栋楼前。如梦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单元门上了三楼,两个人刚刚挤进了房门,如梦整个人就扑到了贾明鎏的怀里,漏*点燃烧的他们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吻在了一起。
两个人的嘴唇一刻不曾分离,身上的衣服却在互相的撕扯中一件件褪去,紧贴的胸,跳动的心,赤裸的人,炽热的情,欲望让房间充满了潮湿的味道,久久弥漫,袅袅升腾。两人相拥着一步步从门口挪到了客厅,外套和内衣散落一地,踉跄拥挤的过程中,如梦还是熟悉地拍开了走道、客厅和卧室的开关,灯光下,雪白的墙上只晃荡着一个重叠的身影。
缠绵中,两人最终一同倒在了大床之上,笨拙的贾明鎏在如梦的引导之下,轻而易举地进入了如梦的身体,贾明鎏享受了一场畅快淋漓,如梦也在贾明鎏的漏*点撞击中如泣如诉般呻吟,眼角挂着的一滴泪珠,晶莹剔透……
当漏*点消退,贾明鎏和如梦依偎着靠在床头,如梦把滚烫的脸贴在贾明鎏起伏的胸口,贾明鎏抚摸着如梦光滑的肩头和手臂,轻轻在如梦的耳边说:“对不起,如梦,都是我不好,我……”
一句话,如梦的眼泪又如潮水般涌出,她拍打着贾明鎏的大腿,不住地说:“我叫你坏,我叫你坏。”然后,仰起头,看着贾明鎏挤眉弄眼装出来的痛苦模样,笑了,笑得那样的痴情与忘情。
如梦的手指头在贾明鎏的身体上漫不经心地画着圈,乌黑的头发搔动着贾明鎏的心神:“告诉我,你这些天都野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把我给忘了?”
醒醒啊该起床了
贾明鎏轻轻拍打着如梦,缓缓地讲述着出差的经历,谈到酒桌上的窘态,如梦紧抓住贾明鎏的手:“酒真不是个好东西。不过,混迹商场,没点酒量举步维艰,和客户联络感情,酒桌就是个小市场。大概职场、官场也一样。”
“是的,酒量也是衡量一个人能力的重要指标。那花狐狸酒桌上的表现确实不一般,能闹能喝敢开口,浑身上下都是劝酒的理由。”
“没听说啊,酒桌上提防四种人:红脸蛋儿的,戴眼镜儿的,梳小辫儿的,吃药片儿的,这梳小辫儿的说的就是女人,她不喝则已,一喝肯定不含糊。”
“嘿嘿,经验丰富啊。”贾明鎏伸手刮了一下如梦的鼻子。
“后来呢,花狐狸没来点真格的?”
贾明鎏并没有隐瞒和华主任的酒店纠缠,说到最后呕吐了花狐狸一身,如梦乐得两个乱颤,贾明鎏就势用手抓住,贴在了脸颊上。
“还有呢?回来之后都干了点什么?”
贾明鎏脸上的笑凝固了,欲言又止。
如梦看出了贾明鎏的为难:“是吴旭的事吧?”
“嗯。”
“我知道,你命中注定是和吴旭的姻缘,姐绝不会阻拦你。你放心,为你付出,姐愿意。”
“可是……”如梦伸出手捂住贾明鎏的嘴。“姐知道,你要为你的梦想而奋斗,你想要从吴旭那里得到的一切,姐都给不了你,姐也不配。……你别拦着我,听我说,姐见到你的第一眼,如果说还有过独占你感情生活的奢望,那陪你回家之后,听了表舅的一番话,是我命中注定没有那个福分,我只会祝你一臂之力,绝不会成为你的累赘。但是,你现在所需要的,姐都可以给你,姐不需要你负责,也不值得你去负责。……你只要记住姐对你的好。”
贾明鎏点点头,泪眼朦胧,把如梦搂得更紧,更紧……
“醒醒啊,该起床了。”如梦穿着睡衣系着围裙站在床前,呵呵气把手伸进被窝,挠贾明鎏的痒痒。贾明鎏激灵一下蹦起来,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洗漱完毕,贾明鎏坐在长条的餐桌前,一杯牛奶,一个煎蛋,一小锅稀饭和几片面包,如梦站在一旁,看着贾明鎏风卷残云。贾明鎏曾经梦想过的家庭温馨不就在面前吗?想到这,深深的自责和愧疚就在心里泛滥。
贾明鎏吃完,如梦在收拾餐桌。贾明鎏开始仔细打量这两室一厅的房子,一间算是书房,一间是卧室,客厅与餐厅隔着一个拐角的吧台,通透式设计可以直接看见厨房里如梦忙碌的身影。卧室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床头的梳妆台上立着一张照片,一个大男孩笑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贾明鎏知道那一定是如梦的弟弟,照照镜子,觉得那大男孩真的和自己有几分神似。
客厅里摆放着一个宽大的绒面沙发,正对着一台彩电和组合音响,几张碟片散落在电视柜上,客厅豪华雅致的装修和高档的家具隐隐刺痛了贾明鎏的眼睛。
贾明鎏穿过书房,想要拉开厚厚的窗帘,如梦尖叫着跑过来:“别动。该走了,我送你上班去。”
如梦开了房门,四下看看,招手让贾明鎏下去,然后迅速钻进了小车。车上,如梦的手机响了,如梦看了一眼之后,稍微有些惊慌:“公司有点急事找我,你就在前面那个路口下吧。哦,对了,没啥事别来这找我,听话啊。”贾明鎏答应着,明白如梦又变回了一个大姐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了做贼般的感觉。
大丈夫何患无妻
慕容健现在独立负责了一个产品技术研发的项目,到了攻坚的最后关头,加班和出差的机会比过去也多了许多,或许是成功在望的缘故,所以显得特别的亢奋,对贾明鎏也不再阴沉着脸,但绝口不提自己和吴旭的关系。只偶尔自己灌自己喝得多了点,就会发发感叹:“大丈夫事业为重,何患无妻?”不等贾明鎏来劝,自己又说:“终于明白了,门当户对为什么是婚姻的最佳模式。”
贾明鎏心里暗喜,却不露声色,装得无事一样,还拉着慕容健上了几回大排档,请教该如何提高酒量。慕容健总归还是个实在人,看贾明鎏很坦然的样子,平日里也帮过自己的不少忙,多少天来,贾明鎏也没有和吴旭还接触过的迹象,反而觉得自己有点多疑,两人的关系日趋缓和,多吃了不少次的大排档,贾明鎏的酒量正呈曲线上升的趋势,贾明鎏说到物资公司花狐狸的酒桌豪情,慕容健却很不服气,说是有机会要去真刀真枪地讨教一回。
贾明鎏就笑:“慕容,你酒量不差,可架不住人家能劝,更抵挡不住花狐狸的美惑呢。”
慕容健就骂道:“呸,你是不是已经被诱惑过了?”
公司上下对慕容健和贾明鎏好评如潮,想必也验证了一个传言属实:当初这两人是钱总亲自点头让留在机关的。混在机关大楼里,就算不懂得爱屋及乌的道理,至少也挑不出两人工作上的大毛病。
慕容健在技术上基本上能独当一面,尤其在全公司各技术部门的电脑使用和维护方面属于专家级人物,经常到下属公司进行电脑维护和培训,也让慕容健在公司技术部门小有名声,加上为人耿直,办事认真,总工程师王总特别器重,老一辈的技术专家对现在的年轻人把心思用在钻营和投机上颇有微词,慕容健的踏实和钻研,王总就像伯乐见了千里马,逢人就夸这是一棵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贾明鎏在秘书科为人处事的能力有目共睹,近期又专题建议推广网络化办公信息系统,机电总公司在全省大型国企系统内独树一帜,钱总也因此再次成为了本系统具有开拓精神的领军人物,当选了国家级大型国企现代化管理的先进,荣誉挂在墙上,奖金装在口袋里,看见贾明鎏的脸上多了些慈祥和笑容,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时下,贾明鎏已得到钱总和顾总,乃至上级主管单位领导的赏识等传闻,也通过各种途径在私下里传播。
按照金大姐的说法就是:“即便你暗怀嫉妒之心,总还要讲点实事求是。”但很显然,金大姐这话已经不是冲着秦远和莫小力说的了。
海城工业大学的报名费和学费票据,通过华主任之手转换成了材料采购款从物资公司报销了,也缓解了贾明鎏晚装裙之后的经济窘迫。现在按照秦远的心思,非但不嫉妒贾明鎏的长足进步,反而要扩大其影响,尽快促成贾明鎏来接自己的班。躺在被窝和老婆亲热完了之后,秦远还要自我感觉良好地和老婆探讨:“那时候,蒋总退休的日子到了,我的文凭也到手了,我秦远怎么安排,是不是就可以顺水推舟,也算是顺理成章吧?”说得被窝里的半老徐娘更是心潮澎湃,抱住秦远就啃,那神情活像搂住了个大金元宝。
莫小力迷上了网络,居然主动请贾明鎏帮忙把办公桌的位置调整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只要闲下来,就打游戏聊天,忙得没有时间去和贾明鎏勾心斗角,也没心思和金大姐无聊斗嘴。女人啊,除非是对政治和权利有着无限的狂热,否则还是愿意安身立命,随波逐流的。莫小力眼见着贾明鎏是钱总有好感,秦远也信任,金大姐还推崇,何苦要为难别人又折磨自己呢?
当然,秘书科的文件收发,领导们的报销手续不敢怠慢,只是顾总来过几回,好像对莫小力近来应酬接待的安排不太满意,开着玩笑批评了几句,搞得莫小力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跑到顾总办公室解释了几次,连着陪顾总去应付了几个大客户,渐渐也风平浪静,有空继续聊天玩游戏。
网恋是一种病态
贾明鎏将《桥牌入门》里的“自然叫牌法”背得滚瓜烂熟,什么计点啊,计分啊,开叫啊,加倍啊等等的术语也差不多明白了大意,却苦于没人配对实战,自己在床铺上摆弄了几回,道理倒也懂了,只不知道技巧如何,能不能上得了台面。晚上有空了,就借口整材料,沉迷在网络里,开始桥牌训练。
上了网才知道,像自己这样的新手在虚拟世界了也受欺负,尽管注册的网名叫“老鸟”,但总还被人家喊为“菜鸟”,腆着脸要和人家积分高的配对,人家都不拿正眼瞧你,只能瞅着哪张桌子上“三缺一”,才能混到场上打几把。
贾明鎏对照着书本叫牌规规矩矩,可出了错,对方还是一个劲地挑贾明鎏的毛病,横加指责,有时候明显是对家出错了牌,又反过来埋怨贾明鎏叫牌有问题,搞得贾明鎏无比的郁闷:“NND,虚拟和现实也没什么区别,都是老家伙收拾新来的?”
偶尔对家为了抢做庄,蛮横不讲理,贾明鎏实在气不过,就争辩几句,没曾想人家有权力,一脚把自己踢出了游戏室。这让贾明鎏有气都没地方发,只能冲着屏幕骂:“靠,原来有权就是好啊,到哪里都可以随便踢人。”
实在没意思,贾明鎏就在网上东游西逛,兴趣索然之后,误打误撞就混进了“临江热线”的论坛和聊天室。“老鸟”的名字还没改,版主正在拉队伍搞人气,经不起人家三吹两捧,就在论坛里扎下来根。
论坛里不知道谁发起了一个活动,玩什么网恋的游戏,搞得不少的家伙爱得昏天黑地,现实中贾明鎏要出人头地还需要努力奋斗,网络上出点风头也非易事,人家有能力的恋了好几个,自己混了一阵子,上赶着MM也懒得理睬,连个YY的机会都捞不着,想想就忿忿不平,连夜写了一篇“网恋是一种病态”的檄文,口诛笔伐网恋现象。在文中他头头是道地分析了网恋的成因和种类,最后总结道:
“我们不否认网恋有发展成为美满婚姻的成功范例,但是,股市中也有人一夜之间成了富翁,没有这样的暴富效应,怎么去吸引疯狂的跳楼散户呢?再者,在日常生活中,狗咬人是很平常的,有时候人咬狗也可能发生,但我们怎么去评价那咬狗的人呢?”
一石激起论坛千层浪。支持网恋和反对网恋的两派人马在论坛里吵翻了天。反对派中,尤以一位名叫“野蔷薇”的女网友反应激烈,指出贾明鎏存在严重的“酸葡萄”型病态心理,直骂此文纯粹就是“狗咬人”,并通过例证阐述了“网恋的N大好处”,最后调侃说:“老鸟不识恋滋味,无端踹翻醋坛子。”
贾明鎏摆出一副“不和小女人一般见识”的高姿态,拒绝“泼妇骂街”的论战,继续发表观点:
“我们不能因为高原上住过人,就确定高原是适合人们的生存环境。我们不能因为我们能够飞奔,就认为飞奔是我们正常的行走方式。我们不能因为网恋依然存在,就说明网恋可以成就真正美好的爱情。”
野蔷薇一时语塞,扔下一句狠话:“老鸟,你丫等着”虽然,这骚扰得贾明鎏心里直痒痒,可等了几天没看到野蔷薇的狠招,哄闹中硝烟散尽。
爽啊!不管野蔷薇如何的缠斗不休,反正贾明鎏歪打正着,一夜之间成了网络“名流”,粉丝成群,论坛里不知性别的MM们蜂拥而至,打情骂俏之余,顺便成了她们的人生导师,“鸟窝”后援团的组成,更是极大地满足了贾明鎏成名成家的虚荣心。反正边打牌,边聊天,什么也不耽误,牌技悄悄见长,扯淡的水平更是日臻成熟,哄无数MM尽开心。
当然,贾明鎏并没有因为虚拟的名声就忘记了自己现实中的追求,网络让贾明鎏明白了一个道理,成功的捷径就是要标新立异。别人在顺其自然,随波逐流,自己就必须要逆水行舟,激流勇进。
不得不相信缘份
慕容健收拾东西出差去了,手机还甩在抽屉里,大概是很长时间没换电池了,一直没听见动静。走之前,和以往那样和贾明鎏打了个招呼,说是要出门好几天,让帮着把外面晾晒的衣服收进来。
其实,这两个人同居一室,现在各有所忙,碰面的机会并不多,即使都在家,往往是一个人回来了,另一个还没回,另一个回来了,前面回来那个已经睡了。
吃完晚饭,收完衣服,贾明鎏无所事事,正琢磨着该去上网调情呢,还是给如梦发信息,猛抬头却发现吴旭站在了房门口,举着手犹豫着是否要敲这本就开着的门。
“吴旭,稀客,稀客,快请进。”看吴旭并没有进来的意思,贾明鎏就说:“哦,慕容健他出差了。”
吴旭歪着脑袋,很调皮的样子:“我知道,难道我就不能来找你吗?”
“呵呵,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那个,嘿嘿……”贾明鎏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尴尬。
“别这个那个了,出去走走,我有事和你说呢。”
春天的护城河边,依旧是一条流淌着暧昧的风景线。
“秦淮茶楼”的生意愈发的兴隆,老板见贾明鎏和吴旭走进来,仔细端详了一番,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看贾明鎏,然后把两人引到了临河的座位上。
“一壶龙井,一碟开心果,一碟话梅。”贾明鎏俨然一副熟客的模样,吴旭用手撩了一把长裙,把手提包转到胸前,与贾明鎏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在明亮的灯光下,贾明鎏用火辣辣的眼睛盯着吴旭,脸上专注的神情,令过往的情侣们侧目,就连上茶的老板都觉得不可思议,他隐约记起上次陪这个小伙子过来的并不是这位美女,而以前陪这位美女过来的,却又不是这个小伙子,一时间,老板也搞糊涂了,不禁摇了摇头。
吴旭“吃吃”地笑:“老贾,别那么盯着我,拜托你有点出息好不好,像个没见过美女的土老帽似的。老板都笑话你呢。”
老板忙否认:“哪里呢,我想起点别的事。你们聊,要添水招呼一声。”
“我看看美女养养眼,你又没损失什么,有利而无害的事,你就算帮助了弱势群体,好不好?”
“别贫嘴。”女人嘛,有人夸奖总是件高兴的事。
“那好,不贫了。吴旭,你找我有事?”
“嗯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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