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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凄然一笑,问:“表舅,你还记得我?”
“贵人不可忘啊。”表舅嘴边挤出一丝得意的笑,只一瞬间,就收敛殆尽。“姑娘,老朽知道你为何而来,只怕老朽垂死,恐无能为力了。”
如梦心头如刀割一般,自己还没有说话呢,表舅怎么就拒我于千里之外呢?“表舅,既然你有神机妙算,总得指条明路,救救贾明鎏啊。”
表舅长叹了一口气:“唉,天绝于人,老朽有心援手,无力回天啊。”
如梦哭出声来,拉住表舅的手:“表舅,如果我不是穷途末路了,断不会找到你这来,你无论如何得算算,贾明鎏的命里这一劫能不能平安度过啊?”
表舅惨淡地别过头去,用手中的竹竿敲了敲老屋的立柱:“大厦将倾,老朽孱弱之身,难挽于即倒。”
那立柱在表舅无力的击打之下,似乎也摇摇欲坠,这破落的老屋和老舅一样,已步入风烛残年了。
如梦在表舅面前跪下来,苦苦哀求:“表舅,你要不给如梦一个明确的答复,如梦就跪在这里不走了。”
表舅情急之下,仰天长叹一声:“姑娘,你起来吧。唉,我这把年纪也差不多该入土了,就不再装神弄鬼了。”
如梦诧异地看着表舅。
表舅伸出手来拉如梦。“姑娘,看得出来你对贾明鎏情深意重啊,你起来吧,我把真相告诉你吧。”
如梦满怀疑惑慢慢地站起来。
“我实话实说吧,我的眼睛并没有瞎呢。”表舅睁开眼,略显浊黄的眼珠,仔细看来,并不好辨别真伪。“我小时候是得过病,害了眼睛,但并没有全瞎,那时候,我自己想想,种地我吃不起那苦,只得就势跟了我的师傅,借口眼睛瞎了,靠装神弄鬼混口饭吃,哪里有什么神机妙算呢。”
啊?!如梦心里一凉,这最后的希望破灭,险些晕厥摔倒。
表舅缓缓地站起来:“唉,我靠着这半瞎的眼睛和念过几年的书,花言巧语糊弄乡亲们一辈子,实在惭愧啊。长期以来,江嫂子始终待我不薄,尤其是贾明鎏发达之后,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啊。我编出这么一套鬼话来,一是为了哄她开心,二是想混出个名声。没想到,她竟然信以为真,我也只好顺水推舟了。只是,现在江嫂子她先走了,我这个谎话实在没有再编下去的必要了……”表舅苍老的脸上潸然泪下,痛苦刻在深深的纹路之中,怵目惊心。
如梦含着泪,掏出口袋里的一张纸,上面是她和贾明鎏第一次来听表舅算命,亲笔记录表舅给贾明鎏算卦时说的几句诗句,直看得泪眼朦胧。
表舅垂头想了一想,最后还是说了一句:“姑娘,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个道理,如梦何尝不明白呢?只是,这系铃的人死活不肯解这个铃,却又如何是好呢?
“姑娘,是人他都有感情,你除了要晓之以理,更要动之以情,方有解救之策啊。你只记住,没有伤天害理,好人总会平安的。”表舅挥了挥竹杖,颓然跌坐在藤椅之上。“姑娘,你……回吧。”
如梦把手里的纸撕成了碎片,表舅直勾勾地看着如梦疯狂的动作,痛苦地闭上了眼,仿佛那一下又一下的撕扯都凄厉地落到了他衰老的心上。
如梦慢慢地倒退着走出老屋。
临近村口,如梦却听见表舅狂笑不止,老迈的声音在雨中激荡,待回过头来,老屋已轰然坍塌,激起一阵尘土,不少的村民呼啦啦喊叫着奔向老屋……
如梦抱着贾妈妈的遗像,锁了房门,凄然离了望江县城,当她急匆匆赶到贾明鎏和吴旭的家,进门之后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如梦不敢给吴旭打电话,怕她知道了贾妈妈的死讯更加的难过,只和吴有才通了个电话,得知吴旭从望江县城返回之后,伤心过度有些不适,刚刚去了医院,小保姆和田甜都陪着去了。
如梦在电话里向吴有才说了说贾妈妈后事已经处理妥当,顺便了解一下贾明鎏案子的进展情况。
听上去吴有才的声音非常的低落,贾明鎏的事情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政治地位,竞争对手正巴不得他早点腾位置,所以,私下里的舆论是,吴有才扶持自己的女婿在机电总公司青云直上,贾明鎏存在**问题,他的屁股也干净不了。
虽说是:装神弄鬼难管用,解铃还须系铃人。
念旧情出手相助,夹缝中觅得生计
“如梦啊,你辛苦了。”吴有才重重地叹口气。“贾明鎏过去在与人勾心斗角的时候是做过一些错事,例如出入高消费娱乐场所,指使人威胁秦远,但那些都只涉及违纪,并不构成重大的违法犯罪。只是,那房子的事,一时半会儿难得调查清楚。”
如梦急切地说:“换房子是段耀武提出来的,装修的钱,说好是换房的地域差价,那也是段小薇裁决的。”
吴有才在电话里长长地出了口气,说:“可证据呢?”
“当时,我和段小薇都在场。”
“唉,这官场上的人心叵测啊。现在很多人在等着看我的笑话,想要用贾明鎏来拖垮我。段耀武一口咬定是贾明鎏的敲诈勒索,钢材处理谋利也是他们的合谋,贾明鎏估计在里面也顶不住,大概是认账了。”
如梦急得眼泪又下来了:“不会吧,吴叔叔,贾明鎏这不是自己害自己吗?”
吴有才叹息一声,说:“我听说,人到了那个地方,为了不受苦遭罪,说什么的都有啊。”
如梦激愤不已:“那靳斌他们就不调查取证吗?”
吴有才苦笑了一声:“检察院那边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了。目前的情形对贾明鎏很不利,段耀武大概是铁了心了,现在没有什么好法子能证明贾明鎏在车子、房子等等问题上的清白。”
如梦心里一痛,说:“吴叔叔,我知道了,您多保重。”
黑暗笼罩下来,如梦呆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心乱如麻,脑后隐隐约约地揪着疼,如梦站起来,走到卫生间里洗了把脸,抬起头,镜子里憔悴不堪脸色蜡黄的形象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些日子来,确实是太累了。
如梦靠在沙发上,闭上眼想要休息一下,脑子里却乱哄哄的,与贾明鎏相识,相处的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泪水禁不住又涌出眼眶。
为什么?我沈如梦如此的命苦啊!父母双亡,弟弟车祸,委身于段耀武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知冷知热的疼爱,好不容易遇见了贾明鎏,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却又只能把这份爱压抑在心里,只有贾妈妈知道自己心头的苦,可她老人家也离自己而去了……
难道我沈如梦真的是上辈子留下了罪过,这辈子所有与自己亲近的人都要遭受磨难和痛苦?
这一切,还不够吗?
暗黑中,如梦头痛欲裂,无奈又无助,酸甜苦辣涌上心头,迷迷糊糊之中沉沉睡去。
可刚在沙发上和衣躺下,敲门声却又把如梦惊醒。这个时候,会有谁来造访呢?
如梦起身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位中年妇女,她见开门的是如梦,疑惑地退后了几步,又看了看门头上的房号,问:“这是,贾总贾明鎏的家吗?”
如梦答道:“是的,可他不在家,您找他有事吗?”
中年妇女又问:“我知道贾总不在家,请问吴旭在吗?”
如梦警觉起来,她担心又有什么变故,便冷冷地问:“你是谁?你和贾明鎏吴旭是什么关系?”
来人笑了笑,四下看看,才说:“你是贾总什么人?能不能让我进去说话?”
如梦见也无旁人在场,家里也没有其他的人,想想就算是来人有什么花招,自己一个人也能对付得了,便侧了身子,把女人让进了房间。
来人进门之后,主动把门关严实,又探头探脑地看了几眼,问:“吴旭呢,也不在家吗?”
“她现在在医院,我是贾明鎏的表姐,我叫沈如梦,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吗?你找他们干什么?有话能不能跟我说?”如梦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
“哦,沈小姐,吴旭是我儿子的干妈,我的丈夫叫李建军,贾总让我丈夫给吴旭带几句话。”来人压低了声音,急急忙忙地说。
“什么?”如梦一把抓住了来人,像疯了一般:“你快告诉我,贾明鎏在哪?你丈夫见过他了?”李建军这个名字她听贾明鎏提起过,在清源市救慕容健的时候,这个人是派出所的所长。
李建军的老婆拉着如梦坐下:“你别急,听我慢慢说。贾总现在在第二看守所,我丈夫在那里当所长。”
“哦!”如梦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有了贾明鎏的消息了,她稍稍镇静下来,急切地说:“你快说,贾明鎏他在里面还好吗,他让你带了什么话?”
“他在里面精神还好,他让你们赶紧找律师或者专业人士咨询一下,我丈夫会安排你们后天见他一面。”李建军的老婆尽量说得很平缓,免得如梦担心。
如梦激动了拉着李建军老婆的手,一个劲地说着谢谢。
李建军的老婆把贾明鎏案子的情况简略地说了说,和吴有才掌握的情况差不太多,只是得知了贾明鎏已经供认了,这让如梦有些失望。“不过,我丈夫说了,会见室里监控得很严,你们不能直接谈案子的事。好了,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你尽快和吴旭商量一下,明天晚上给我打个电话,后天下午,你们直接去看守所吧。”
如梦记下了李建军老婆的手机号码,把她送到了楼下,李建军老婆担心别人看见不好,就不让如梦出单元门,如梦拉着她的手说:“那好吧,嫂子,您慢走,我们会尽快做些准备,回去替我们谢谢李所长,贾明鎏在里面让他费心了。”
送走了李建军的老婆,如梦觉得这事太重要了,犹豫再三,还是给吴旭打了个电话,电话是田甜接的,检查的结果比预想的要好一点,吴旭只是轻度的不适,暂时没有对胎儿产生不好的影响,静养几天就没事了。
既然如梦返回了临江,那贾妈妈的情况就不言而喻了,好在吴旭听说有了贾明鎏的消息,心情稍稍好一些,听如梦吞吞吐吐开不了口,吴旭不顾医生和她妈妈的劝阻,立即打车回了家。
听了如梦的介绍,吴旭喜忧参半,喜的是贾明鎏总算有了消息,而且还能有李建军的照看,心里多少踏实了一点,忧的是贾明鎏已经招供,现在怎么才能为他洗涮冤屈。思前想后,几个人愁眉苦脸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吴旭最终忍不住,还是用吴旭妈的手机和靳斌通了电话。
靳斌听说是吴旭,也只得苦笑:“我已经被避嫌了,我得给别人让路,早就不管贾明鎏这个案子了。”
停了一下,靳斌接着说:“在巨大的压力之下贾明鎏招供只是早晚的事,任何人都别想在里面硬抗。当然,检察院还会再做一次调查取证,然后提起公诉,这恐怕是解救贾明鎏的最后机会了。”
吴旭说:“靳检,你帮帮我们吧,我们该怎么办?”
靳斌在电话里沉默了大概有三分钟,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还是开口说:“我只能说过去经办这类案件的一些做法,具体怎么操作我也说不好。”
从内心而言,靳斌主要倒不是出于与贾明鎏党校同学的情分,而是不想让竞争对手轻而易举地抢在了自己前面。反正是贾明鎏的家人要去操作,成与不成都与他无关,所以,靳斌说:“一看证据,二看后台。”说完,不等吴旭再说话,便把电话挂了。
吴旭举着电话傻了,众人也面面相觑,证据在段耀武父女那边,可他们不可能不为自己考虑,后台吴有才几乎是强弩之末,谁肯援手。最后还是如梦打破了沉默,她宽慰大家道:“先不管这些,去看了贾明鎏再说,总归会有办法的。”
早上的时候,一个看守把贾明鎏叫了出去,他以为是警察还要再问什么,一言不发地跟着他走出囚室。
越过长长的几道走廊和铁锁严守的铁门,看守把贾明鎏带到了一间看似办公室的房子前,他说你进去吧,声音居然显得很温柔。贾明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看守又冲他非常和善的一笑,然后离开。
贾明鎏在外面呆了一会,稳了稳呼吸才推门进去,印入他眼中的是消瘦了不少的沈如梦,还有挺着大肚子的吴旭。
贾明鎏黯然神伤,却马上冲着她们一笑:“你们来了。”发出的声音是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平静,虽然心里其实激动莫名。身体尽管受创太多,但思维依然清楚,她们的出现,意味着李建军确实念着旧情,心里顿时升腾起一线生机。
原来,命运并没有完全抛弃我。
如梦和吴旭看见穿着囚衣,满脸胡茬的贾明鎏,眼里噙满了泪水,贾明鎏无力地坐了下来,牵动着的伤口让他不由哼了一声。吴旭立即满脸关切地问:“你没事吧?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头?”
贾明鎏摇了摇头:“还好,没多大的事,现在好多了。小旭,你和孩子都好吧。”
吴旭含泪点点头。
如梦说:“明鎏,我会照顾好吴旭的,你也不要太泄气,好好保重自己,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的。”
才引出:念旧情出手相助,夹缝中觅得生计
救哥哥血浓于水,劝姐姐动之于情
贾明鎏点了点头,握住了如梦的手,激动地在手心里摩挲起来,如梦用惊异的目光看着他,贾明鎏微笑着,食指用力地在如梦的手心画了几笔,如梦感觉出来了,贾明鎏的手指在她的手心里写字,一连写了两遍,如梦仔细揣摩了一番,才觉出那是一个“甜”字。这时,贾明鎏又笑着问:“我妹妹她还好吧,告诉她好好学习,别耽误了学业。”如梦恍然大悟,对呀,用亲情去感动段小薇,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于是,如梦说:“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贾明鎏放下如梦的手,又抓住吴旭的手,颤抖着声音说:“小旭,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吴旭耸动着肩膀在不断地抽泣。贾明鎏也在吴旭的手心里摩挲起来,吴旭何等的聪颖和机敏,她的眼睛只看着贾明鎏的脸,心里却已经感觉出来,贾明鎏在自己的手心了画了一个“南”字。南?吴旭心头一动,南延平,关副书记的秘书,那个喜欢吃涮羊肉的年轻人。
贾明鎏从李建军的办公室出来之后,几天几夜都在琢磨自己的案情,指望段耀武说出真相,那是与虎谋皮,但是,要让获悉内情的段小薇站在有利于自己的这边,似乎也有点强人所难,思来想去,或许只有用田甜把亲缘关系串连起来,才是唯一的希望;主办此案的卢勤立功心切,如果不能引起高层的关注,他也未必肯放过谋取政绩的机会,而唯一有可能将消息传递到高层的途径便是南延平,假如吴旭能说服他施以援手,引起关副书记的注意,方能出现一线机。所以,他必须通过这次难得的见面机会,把信息传递出去,剩下的就只有听天由命了,如果有一个环节走不通,那就有可能要在监狱里将青丝耗成白发,到了那边又没有李建军能罩着自己。真出现了要在里面呆上十年八年的情况,贾明鎏已下了决心,寻找机会结束自己的生命。
从看守所回来,吴旭因为激动和劳累,动了胎气,住进了医院,这次医生和吴旭妈都坚决不让吴旭再到处乱跑,将吴旭按在了病床上,小保姆跟着陪夜了,忙前忙后的如梦,晚上带着田甜回了贾明鎏的家。
第二天上午,急促的门铃声将如梦惊醒,如梦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用手撩了撩头发,整理了一下衣服,把门打开。
门外是邮递员,送来了一封挂号信,让如梦签收。
信来自西山县,写的是贾明鎏和吴旭收,如梦想起来,这该是王小翠的来信,学校早放假了,这个时候来一封挂号信,不该又会有什么事呢?
如梦关上门,坐在沙发上,犹豫再三,还是撕开了信封。
贾爸爸,吴妈妈,你们好!
好久没给你们写信了,小翠是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今天,我收到了临江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了!
感谢你们几年来对我的资助和鼓励,我爸说了,没有你们,我就没有今天,你们是我的再生父母。
我知道,你们是好人,不需要我的报答,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要证明给大家看,你们的心血没有白费。
高考之后,我一直在县城打工,上大学的费用我已经准备够了,不用你们再为**心。过完暑假,我就去临江上学,到那时候,我该看见一个可爱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吧?
我想念你们!
你们的大女儿:王小翠
看完信,如梦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贾明鎏和吴旭一直的坚持终于有了一个值得欣慰的结果。
如梦本想洗个澡,发现自己连内衣都没带,只好作罢,简单洗涮了一把,开始收拾凌乱的房间,每到一个角落,都能睹物生情,毕竟这室内的设计和布置都出自自己之手,可现在,这些得意的构思,温馨的色彩,独特的制作竟然成了贾明鎏索贿受贿的证据,如梦忍不住深深地自责。唉,这不都是我害了明鎏嘛?
不行!段耀武老奸巨猾狗急跳墙可以乱咬一气,段小薇不该昧着良心说假话啊,贾明鎏千错万错,可房子和装修不全是他的错啊。想到这,如梦三下五除二,草草收拾完毕,做好早餐把田甜喊了起来。
坐在餐桌上,如梦把王小翠的来信给田甜看了,田甜认真了看了两遍,眼圈就红了。如梦问:“田甜,你的明鎏大哥是不是好人?”
田甜抬起头,手里的汤勺停在了半空中,用力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你想不想他像过去一样和我们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田甜把手里的汤勺放进了碗里:“如梦姐,当然想了,可是……”
“是啊,我们都想呢。”如梦轻轻地叹了口气:“现在只有你的小薇姐姐说出真相才能救他出来。”
田甜立即站了起来,说:“如梦姐,那我们还等什么呀,快去找她啊。”
如梦拉着田甜坐下来,接着说:“我找过她了,可是她有顾虑,因为要把你明鎏大哥送进监狱是她的爸爸段耀武。”
田甜急了:“为什么啊?那,小薇姐姐也应该说真话呀。”说着,她眼泪滚出来,摇着如梦的手,哀求道:“如梦姐,你带我去找她,我要她就我的明鎏大哥。”
如梦笑了笑,帮田甜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好妹妹,你真是你明鎏大哥的好妹妹。”
在名城置业的办公室里,段小薇见了如梦和田甜,非常高兴,她亲热地拉着如梦的手,关切地问:“如梦姐,几天没见,你瘦多了。”
如梦与段小薇并排坐下,接过段小薇倒好的水:“小薇,你也憔悴了许多,一个人支撑着名城置业,受苦了。”
段小薇眼睛一红:“还好吧,只是爸爸最近心神不宁,你没空打理名流大酒店,他就过去了。房地产开发有些项目已经查封了,有些项目正在收缩,我主要的工作还是先维持着。对了,这些天你都忙什么去了?”
一说到这,如梦眼泪就下来了,她缓缓地从包里掏出贾妈妈的遗像,立在了段小薇的跟前:“贾妈妈心脏病突发,已经去世了。”
啊?段小薇和田甜都惊叫了一声,张大了嘴。
如梦轻声说:“有人故意向她老人家传递了消息,她听说贾明鎏出事了,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住进医院的当晚就走了。”
一场无谓的争斗竟然连累了无辜的老人,段小薇心如刀绞般疼痛,她连忙问:“那吴旭呢?她怎么样了?”
如梦说:“她动了胎气,已经住进了医院,我没敢告诉她,怕她知道了,肚子里的孩子又丢了。”
段小薇拿起贾妈妈的遗像,若有所思,十几年前的一场婚姻变故,两个家庭当即破灭,组建了一个新的家庭;十几年过去了,父辈中四个人有三个人都成了受害者,小甜甜成了孤儿,贾明鎏遭陷害身陷囫囵,段小薇左右为难,命运怎么总是喜欢捉弄苦命的人啊。
“小薇,让你爸放过贾明鎏吧!”如梦的一句话,喊醒了陷入沉思的段小薇。
段小薇不说话,只轻轻地摇了摇头。
如梦扳着段小薇的肩膀:“我知道,是贾明鎏对不起你,可李丫丫的死,你们之间不是已经扯平了吗?”
段小薇挣开如梦的手,痛苦地说:“如梦姐,你来找我,就是为了给贾明鎏求情的吗?”
“不,小薇,这不是求情,我只想请你证明一个曾经的事实。”如梦口气诚恳,态度坚决。
段小薇盯着如梦的眼睛:“我爸待你也算不错,你为什么总要帮着贾明鎏呢?”
如梦站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向段小薇解释,她能够理解段小薇此时的矛盾心情,如果提供了对贾明鎏有利的证据,那就会让自己的爸爸陷入被动,可面对贾妈妈的遗像,内心的惶恐不安又深深地刺痛着自己的良心。
办公室里静谧无声,只听见靠在墙角的老式座钟在滴嗒作响。
如梦看着贾妈妈的遗像在落泪,段小薇坐在办公桌前望着窗外在出神。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小田甜拿出了王小翠的来信,含着泪一字一句地念出声来,当念到“我该看见一个可爱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吧”,田甜忍不住哭出声来了,段小薇心里一颤,眼前的这个田甜有着母亲的影子,她是和自己流着相同血液的人。
田甜嘶哑着声音说:“小薇姐姐,明鎏大哥他是个好人,你救救他吧,小薇姐姐,我爸爸妈妈都没了,我不能没有大哥啊。”
一席话,说的段小薇心里酸酸的,她想要把田甜揽到身边来,可田甜甩开了她的手,扑通跪在了段小薇的跟前,哭着说:“小薇姐姐,求求你了,救救我大哥吧。”
段小薇再也忍不住了,她拉起小田甜,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说:“傻妹妹,你知道姐姐心里有多难啊。”
有道是:救哥哥血浓于水,劝姐姐动之于情。
爱恨交加为难时,蝶舞如梦飞逝处
办公室里沉寂下来,静得三个人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小薇,贾明鎏为了出人头地,是做过一些错事,但他从来没有伤天害理的本意,本质上还是善良的,例如他一直在默默地帮助王小翠。”如梦把王小翠的信摊开,连同贾妈妈的遗像一起放在了段小薇面前的桌子上,接着说:“他是一个母亲的儿子,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
段小薇泪眼朦胧,抽泣着说:“如梦姐,田甜妹妹,你们不要逼我好不好?我也是一个父亲的女儿啊。”
“小薇,将来你也会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如梦说的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段小薇的心头。
“可是……”段小薇看着田甜那纯洁无暇的目光,正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哭着说:“可是,可是我要帮着贾明鎏,又怎么向我爸爸交代啊。”
如梦看到了转机和希望,她立即说:“小薇,只要你肯替贾明鎏作证,我会给你爸爸一个交代的。”
“你……”段小薇不明白如梦这话的意思,她疑惑地看着她说:“我做的事,你怎么给我爸爸一个交代?”
如梦斩钉截铁地说:“小薇,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段小薇抚摸着田甜的头发,慢慢地说:“让我再想想吧,我心里乱死了。”
这些日子以来,段耀武忙着疏通上下面的关系,应付老潘的骚扰,名城置业的大小日常事务几乎都是段小薇在打理,就在她们谈话的过程中,不断有电话打进来,让段小薇掐断了,另外还有各部门的人敲开门看办公室里有人,笑笑告退了。
如梦一时无可奈何,只得把遗像和信都收起来,抹了一把眼泪,说:“好吧。田甜,我们回去吧,让你小薇姐姐静下来好好想想。”
田甜拉着段小薇的手,懂事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姐姐,你别太累了。”
从名城置业出来,如梦把田甜送回了家之后,返回了自己住的清水小区,进门洗完澡,换上了贾明鎏送给自己的晚装裙,坐在床头呆呆地出神,就在这床上,自己曾经与贾明鎏有过鱼水之欢,最后的一次是在度假村的别墅,贾明鎏与段耀武怒目相向……
想到这,如梦陷入了深深地自责,如果贾明鎏不是认识了自己,怎么会和段耀武结识,或许今天的一切都不发生,贾妈妈也不会死。
如梦越想越伤心,赶紧逃离了这伤心之地,开着车在街头漫无目的的游逛。
不知不觉车停在了“名士俱乐部”门前,如梦下车,推门进去,还坐在5号台位上,《罗蒙湖边》和《故乡之路,带我回家》的旋律在耳边久久回荡,贾明鎏端着咖啡杯微笑着向自己走来……
这依旧是伤心之地,如梦泪流满面走出了名士俱乐部,车绕行不远,来到了护城河边,晚装裙还穿在身上,却再也找不到那熟悉的“秦淮茶楼”,只有护城河水在静静地流淌,所有的一切都面目全非,只有记忆铭刻在心头……
夜色慢慢的降临,车最后停在了名流大酒店,刚进大厅,如梦仿佛又看见自己的额头流着血,倒在了贾明鎏的怀里被送进了医院……哦,不,是被贾明鎏搂着翩翩起舞,吴旭不是住在医院了吗,她怎么能来名流大酒店参加舞会呢?如梦用力摇了摇头,哪里有什么舞会呢,原来是贾明鎏盛大的婚礼场面,高朋满座,杯盏交错,时光难道倒流了?
忽然,眼前的一切不见了,门迎小姐和服务生双手交叉垂在身前,躬身问候道:“沈总,您好。”
大堂经理也迎上来,微笑点头:“沈总,您回来了,大小段总在办公室里谈话呢。”
神情恍惚的如梦没有理会他们的点头问候,独自转到了电梯前,怎么搞的,李丫丫怎么会从电梯里走出来了呢,红红的眼睛快步冲出了大门,她不是倒在了铁路道口吗……
如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拿起笔伏在桌前写了点什么,泪水不住地落下来,打湿了涂鸦的纸,写完了,她把纸条仔细地叠好,装进了一个信封,又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她随着电梯缓缓来到了名流大酒店的顶层,走廊里空无一人,如梦拐进了消防通道,一步一步地登上了楼顶,风呼啦啦地吹动了如梦的裙角,泪水蒙住了眼睛,远处的灯光璀璨,近处的流光溢彩,如梦都恍若无视,夜空中前面怎么是坍塌的老屋,表舅带着他的那条瘦狗还站在门前微笑,不对,不对,应该是贾妈妈站在小院的门口正对自己微笑,如梦一肚子的委屈要诉说啊,她张开双臂,就要扑向贾妈妈的怀抱。
突然,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口响了上来,接着一个声音大叫:“段耀武,你这个王八蛋。”如梦愕然转身,眼前的一幕让她惊恐地睁大了眼,老潘手持尖刀将段耀武逼上了楼顶,黑暗中的如梦捂住嘴,差点叫出声来。
在老潘的逼迫之下,段耀武一步一步地退到了楼顶的栏杆边,已经无路可退了,身体依靠着栏杆喘着粗气,老潘摆了一下手里的尖刀,恶狠狠地说:“段耀武,没想到吧,我跟踪你好几天了,你躲在临江的任何一个地方,我都找得到你。”
段耀武伸出手,叫道:“老潘,别、别冲动,我们兄弟之间有话好商量。你要什么,你尽管开口。”
老潘冷笑一声:“哼,到了这个时候你才记得我们是兄弟,早呢,你都干了些什么?”说着,举着刀往前紧逼过去,又说:“好啊,你把名城置业都给我,你肯吗?”看段耀武不说话,他咆哮道:“你说啊,你说啊。”
段耀武苦笑道:“老潘,我给了你,你拿得走吗?”
老潘哈哈大笑:“段耀武,你够狠毒。是的,我拿不走,但是我今天要让你也得不到。”说完,他挺起尖刀朝着段耀武直刺过去。段耀武一个闪身,沿着栏杆跌跌撞撞地避让,脚下不知被什么杂物绊了一下,仰面摔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老潘一个箭步上前,举起匕首就要扎向地上的段耀武,楼顶通道的出口处,段小薇哭喊着:“不要啊——”随即冲到了父亲的身边,俯下身扶住了段耀武。
原来,段小薇与如梦和田甜分手之后,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赶到名流大酒店找段耀武商量,能不能放过贾明鎏。父女俩争吵了几句,段小薇被段耀武狠狠地骂了出来,神情沮丧的段小薇低着头出电梯的时候,猛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进了另一个电梯,她愣在那想了想:那不是老潘吗?段小薇一个激灵,赶紧尾随其后,却看见老潘溜进了段耀武的办公室,没一会儿,段耀武在老潘的威逼之下,顺着大楼的消防通道一直逼到了楼顶。看到老潘要对自己的爸爸下毒手,她忍不住尖叫起来,奋不顾身地扑上前去。
老潘一愣,马上狞笑道:“好啊,你们段家的人都到齐了,免得我多费事了。”说着,伸手抓住了段小薇,把刀放在了她的脖子旁。
段耀武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指着老潘,气急败坏地说:“老潘,你不要乱来,你放了小薇,有什么你都冲我老段来。”
老潘红着眼向段耀武笑了笑,然后说:“别废话,你害得我一无所有,像一条无家可归的狗,今天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段小薇在他手上,段耀武一点都不敢去激怒他,只好恳求:“老潘,有话好说,好说,你先放了小薇吧,你要我干什么都行。”
老潘“嘿嘿”一笑,嘴凑近段小薇的耳边:“小薇,别害怕,你叫段耀武从楼上自己跳下去,我就放过你。”
段小薇大叫:“不,你杀了我吧,你放过我爸爸。”
老潘死死地盯着段耀武,说:“段耀武,你看着办,要女儿你就跳下去,不要女儿你现在就可以跑。”
其实老潘心里最清楚,段小薇是段耀武的命根子,为了她,他愿意付出所有。好开心啊!老潘得意地笑了:“段耀武,你快决断吧。”说着手里的刀紧了紧,段小薇雪白的脖颈上立即渗出了一路细细的血迹。
段耀武几乎近于哀求地大叫:“老潘,小薇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就忍心对他下手吗?你放过她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老潘说:“我想要以前的生活,你能给我吗?现在我什么都不要了,就要你的命,你给我吧。哈哈。”说着,他伸手在段小薇的胸部摸了一把,催促道:“没时间了,让好戏开演吧。一、二、三……”
老潘用刀子押着段小薇一点一点地往前逼近,段耀武摆着手,绝望地一点一点退向楼顶低矮的栏杆,终于退无可退,身体靠在了栏杆上,回头望了一眼楼下,停住了脚步。
段小薇浑身颤抖了一下,睁开眼,用牙齿咬住了下唇,伤感地看着段耀武。
段耀武心里一慌,段小薇每次做出这种表情的时候,都表示她下定了决心。
段小薇看了段耀武一会儿,突然说:“爸爸,我爱你,希望你和如梦姐以后能幸福快乐。”然后在段耀武的叫喊声中,猛地一扭头,便撞向了老潘手里的匕首。
猝不及防的老潘本能地将匕首向后一缩,段耀武立即嚎叫一声扑了上去,伸手便抓住了老潘的手腕,一手将段小薇向后推开,大声说:“小薇,你快跑。”话刚落音,老潘用力一翻手腕,抬脚蹬在了段耀武身上,段耀武手一松,不自主地向后连退了几步,老潘恼羞成怒,挥刀刺中了段耀武的大腿,他拔出刀带出了一抹鲜艳的红,再次向段耀武疯狂地捅了过去,段耀武终于惨叫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老潘狞笑着,又举着尖刀逼向哭喊着的段小薇,就在他的刀子用力刺向呆立着的段小薇时,如梦尖叫着扑了过去,挡在了段小薇的身前,刀子深深地扎进了如梦的前胸,鲜血从伤口冒出来,染红了她身上的晚装裙。
如梦紧紧地抓住了老潘的手,任凭他挣扎着扭动着匕首,硬是不肯松手,老潘急红了眼,另一只手挥舞拳头,雨点般砸向如梦的头上和身上,如梦不住地躲闪,步步退缩,但双手却抓得更牢了,她边退边喊:“小薇,你快走啊。”
段小薇泪如雨下,她顾不得躺在地上呻吟的段耀武,扑上前去想要抱住老潘,却被老潘回头一脚踢到在地,趁着老潘分神对付段小薇的空当,如梦猛一用力,拖带着老潘一起翻过了低矮的栏杆,如梦的晚装裙飘起来,如一只随风飘飞的蝴蝶从空中滑落,激起了一地红艳。
段小薇伸出手,扑在栏杆上大叫:“如梦姐……”
段耀武静静地躺在地上,感觉身体渐渐麻木冰冷,耳边听到如梦和段小薇的叫喊声正在依稀远去,昏昏沉沉地只想睡上一觉。正朦胧间,似乎听到段小薇在哭着叫:“爸爸,你坚持住……爸爸,你别吓我啊……”
在段小薇悲痛急切的呼唤声中,段耀武用力睁开了眼睛,他勉强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附在段小薇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最后断断续续地说:“小薇,爸爸,爸爸不行了,以后名城置业,就,就全靠你了。”
段小薇紧紧地抱着段耀武,拼命地哭喊:“不,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爸爸。”
那睡意却沉沉袭来,段耀武再次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周围的一切越来越朦胧,越来越看不真切,远处最后一抹灯光从他的眼帘上飞速溜过,黑夜突如其来般充塞了他的眼帘,在这黑暗中,段小薇的妈妈在频频向他招手,一阵凄厉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却又由清晰到模糊。
段小薇失声痛哭,她拼命地摇晃着段耀武的身体,哭喊着:“爸爸,你醒醒啊,你答应过妈妈要照顾我一辈子的……妈妈没了,如梦姐也走了,你让小薇怎么办啊?呜呜……”
段小薇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正是:爱恨交加为难时,蝶舞如梦飞逝处
遭变故家破人亡,得贵子强作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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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吴旭也在产房里忍受着巨大的疼痛,她紧咬着嘴唇,在为一个新生命的诞生而拼尽全力。
终于,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产房的寂静,被泪水和汗水湿透的吴旭如释重负,睁眼看了看护士送过来的一个小肉团,煞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忐忑不安的吴旭父母等在了产房之外,接生的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笑着说:“恭喜,是个儿子,母子平安。”
小田甜兴奋地跳了起来,扑进了吴旭妈的怀里:“阿姨,阿姨,我当姑姑了。”
吴旭妈激动地点点头,泪水却顺着脸颊往下流,小田甜怅然若失地看了吴旭妈一眼,再也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一大早,候诊大厅的电视正在播放临江卫视的早间新闻:昨夜11点左右,本市名流大酒店发生一起凶杀案,名城置业董事长段耀武遇害,名流大酒店总经理沈如梦与凶手一起从酒店大楼坠落,当即身亡。据目击者称,凶手原为名城置业副总经理,正被警方通缉,凶杀案的起因很可能和名城置业内部财务纠纷有关,具体原因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之中。临江卫视记者现场报道。
小田甜惊呆了,她喊着“如梦姐”跑向吴旭的病房,刚推开门,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手里拎着的饭盒“咣当”掉下来,汤汤水水顿时撒了一地,她“哇”地一声哭出来,Qī。shū。ωǎng。吓坏了过往的医护人员和坐在床边的吴旭妈。
手捧鲜花前来探望吴旭的张依然站在门前,脸上一片惊愕。
为了能让吴旭和孩子安心休养,也为了避免说到贾明鎏的事情引起别人的猜疑,吴旭妈通过医院的老关系,给吴旭安排了一间高干病房,病房按照星级宾馆布置,外面是一个会客室,里面才是病床,卫生间和生活设施一应俱全。
听到外面小田甜的叫喊和跌倒的声音,躺在里屋病床上的吴旭心忽悠一下悬了起来:不好,又出事了!
吴旭妈起身把田甜扶坐在外面会客室的沙发上:“田甜,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田甜怕里屋的吴旭听见,不敢说话,只捂着嘴呜呜地哭。
张依然捧着花,和吴旭妈打了个招呼,进了里面的病房,看见摇篮里酣睡的孩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吴旭悄声说:“然哥,你告诉我,又发生了什么?”
张依然装着若无其事地说:“吴旭,没什么事,你好好休养就是了。”尽管贾明鎏被拘的事没有人告诉张依然,但是,通过昨夜的采访,她逐渐知晓了贾明鎏的处境和少许内幕,所以,她说服牛主编在早上的第一时间对昨夜发生?(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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