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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
人生是否要珍惜?
任时光匆匆溜去,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受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听着听着,我的眼睛模糊了。
正在这时,背后有人走了过来,我扭头一看,是石榴青!
她拿出一个硬面抄。
“这是谁的周记没有交?”我有些奇怪,因为自她担任语文课代表以来,还不曾有人缺交作业。
“不是作业。”她笑着说,露出了那颗可爱的虎牙,“今天是你的生日?”
“是啊。”我说,“你刚听了广播?”
“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只好临时去学校商店给你买了个本子。可不要嫌弃啊!”她用清澈的眼睛看着我,我甚至看见了她瞳孔上倒映出的自己!
我接过硬面抄,“谢谢你啊!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呵呵!”
“真的吗?”她睁大了眼睛。
“真的,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还会有谁记得?”
“哦,不过,我以后会永远记得的。”说完,她不等我回话,就红着脸低着头,匆匆地跑了。
硬面抄粉红色的封面上,一对卡通少男少女正深情对视,两眼之间的距离几乎不到百分之一毫米,两人的头顶上有一段英文:Look into my eyes,you will see what you meen to me!
再看扉页,却是我不认识的英文句子:uoy ekil I!
我好歹学了10年英语,也过了四级,怎么就读不懂呢?
又过了30秒钟,我哑然失笑了,这不就是反着写的“I like you”嘛!
4. 和朝烟谈心
快放暑假了,三狗因为老婆怀孕,不同意和他行房,精力无处发泄,便常常到我这里来厮混。三狗是我的好朋友,在实验学校教书。他厮混的主要方式就是上网,浏览黄色网站,边看边叫。我只许他看图片,不许他下载电影。他家里也有电脑,但有一次他深夜上网看黄色图片,被他老婆抓了现行,尴尬得不行。网吧他又不敢去,如果与学生不期而遇,多难堪!所以,我这里成了他的免费网吧,还管饭。
“重色轻友!”三狗一边看美女图片,一边愤愤不平地说。他是在骂老刘,我们的另一个朋友。老刘最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成天不见人影,都快把我们这些老朋友给忘了。
“我倒希望你像他那样。你太重友了,重得我都受不了!”我放下《民法通则》,揉了揉眼睛,对他道。
我正准备对他进行继续教育,“丁当!丁当!”门铃响了。我慌忙叫三狗将电脑关了,然后才起身去开门。
从窥孔里一看,是个瘦得跟猴子一样的家伙――王记发。
这个家伙,这时候来干什么?
“我是来告状的。”王记发进门就说。
“告什么状?”我把他让到沙发上
“朝烟哪!”
“你开什么玩笑?你是班主任哦。”
“我知道,朝烟只服你。”他还在罗唆。
“老王,咱们都是靠教书吃饭,说话可要负责!”我还在教训他。
“你这个元无雨,我又没有别的意思,学生服老师不很正常吗?”
他既然如此说,我也只好答应:“你说吧,如果我能帮这个忙,我一定帮。”
王记发警惕地看了三狗一眼。我忙说:“我的朋友,实验中学的。”他犹豫了一下,开始讲述他的遭遇。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最近宿舍管理员老反映高二(3)班女生就寝纪律特别差,经常聊天到深夜,管理员吼都吼不住。王记发心急如焚,找女生开了两次会,也解决不了问题。于是他威胁说,要亲自去女生宿舍抓,如果抓住了,就不客气!
王记发说到做到。且说昨天晚上11点钟,王记发偷偷来到女生宿舍,叫宿舍管理员打开铁栅门,蹑手蹑脚地摸到本班女生宿舍前。果然,里面还是欢声笑语一片。他的肺都气炸了,也顾不上敲门,一脚踹开木门。里面倒是立即安静下来了,但王记发明显地感到全身上下一阵凉快——一桶水倒在了他头上!
王记发当时忘记了发脾气,急急忙忙回去换衣服,又被他老婆臭骂一顿:“这是哪个小浑蛋,把洗脚水往你头上倒?晦气哟,你这一年还怎么抬得起头来!你快去把她找出来,我要找她娘老子算账!”
我忙打断王记发转述他老婆的愤怒,问:“这和朝烟有什么关系?”
他瞪了我一眼:“有什么关系?水桶是她搁在门上的!”
在一边听热闹的三狗捂着嘴巴直笑。
停了一会儿,我又问:“你怎么知道是她干的呀?”
“这个嘛,”王记发得意地吸了一口烟,“我的内线告诉我的。”
“内线?”我和三狗都张大了嘴巴。
“做班主任,没有两下子怎么行?我在每个寝室都安了内线。不说这个了,你说这个朝烟该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我推辞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去找她,她肯定不承认。而且,也不会有人出来证明是她干的。所以,我找她没用。”王记发无奈地说。
“我又有什么办法?”
“你可以去找她谈谈,间接告诉她,我知道是她干的,叫她小心一点。”
“你这也太让我为难了吧?”
“为难个屁!难道你就不是她的老师?这点事情都不愿管?就当我请你帮个忙,总可以吧?”
几句话说得我没法拒绝。而且,我也觉得有必要找她谈一谈了。
自从上次送花以后,在课堂上,她的眼珠子又开始滴溜溜地乱转了,老在我脸上扫来扫去,看我窘了,她就得意地笑。我也拿她没有办法,就瞪她一眼。她不但不怕,还是一个劲地盯着我。我只好认输了。
不过奇怪的是,她的成绩一点也没有下降,6月份月考,居然由期中考试的第10名上升到第5名,这也是王记发不愿处理她的原因吧!理科班第5名,在女生里可是第一名啊!在中学里,只要你成绩好,即使有点调皮,老师也拿你没有办法。这就是规则!
第二天早自习,我扳着脸对她说:“朝烟,你出来一下。”她就兴高采烈地跟了出来。
我们学校的管理理念之一是“科任老师班主任化”,颇有点当年蒋介石在庐山发表的讲话“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少,皆有抗战守土之责任”的意思,所以你若来到敝校,就经常可以看见一些教师在走廊里和学生谈话。
我们走到教学楼拐弯的地方,face to face地站着,她笑嘻嘻地看着我,弄得我想了半天的话也不知从哪里开始。
我咳了一下,严肃地说:“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她仍是笑眯眯的样子:“不知道啊!”
“你说,我找过别的学生谈过话没有?”
“我怎么知道啊!”
“我这可头一次找学生谈话。”我努力使自己严肃。
“是吗?”她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总算明白了老王当班主任的难处。
“严肃点,”我喝道,其实自己也想笑,“你为什么将水倒在王老师头上?”
“我没有倒啊!”她一脸委屈,“听说有民工偷偷闯进女生寝室,我们就用这个来做正当防卫嘛!王老师进来也不敲门,我们哪里知道是他啊!”说完,她得意地看着我。
这丫头,在做坏事之前,她早就想好了托词。我还真讲不出什么理由了呢!
“不管怎么说,你这样做很危险。你想过没有,如果这桶把老师砸伤了怎么办?啊,你说怎么办?”我似乎找到了一个进攻点。
“我们用的是塑料桶啊,不会砸伤人的。”
我晕了!
“不管怎么说,把一桶水搁在门上是很危险的。”我提高了嗓门,“即使是塑料桶,也容易伤人。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她装出可怜的样子,“但是谁来保护我们呢?”
“不是有保卫科吗?”
“保卫科可管不了班主任!”
说来说去,她们还是对班主任有意见。
“你们对班主任有什么想法啊?”
“没有啊,他对我们很好啊,只是不要随便往女生宿舍跑就行了。”她瞪大眼睛看着我说。
我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就说:“你可以走了,以后用功读书!”
她委屈地说:“我还不用功啊?你看全班哪个有我进步得快?”
“我知道。但你不能骄傲自满,知道吗?”我说了些让自己都想吐的话,“骄傲使人落后,谦虚使人进步。知道不?”
“知道啊。还有什么吗?”她表情复杂地看着我。
“没有了,你走吧!”
她瞪了我一眼,气急败坏地走了。
第四章 二美相争
1.如梦如幻
转眼又是暑假了,这天,我正睡懒觉,手机响了,打开一看,不认识,我烦了:“谁呀?你打错了!”
“我是朝烟!你怎么那么大脾气?”
“啊,是你呀!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事就不能打电话呀?”
“可以。你这两天在家干吗?”
“没有干吗,无聊死了。什么时候补课啊?我都想早点回到学校。”
真是怪了,哪个学生不想多休息几天?她还想早点回学校补课?
我说,还要过几天,你在家看书吧,离高考不到一年时间了。
“我——知——道——”她说。后来,这种拉长声调的3个字成为她的标志性语言。
“你知道,我就不多说了,好好休息吧,听通知来补课。”
“谁通知我啊?”
“王老师啊。”
“你通知我吧。”接着就把家里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我,“记住没有?”
“记住了。到时候我通知你,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
过了两天,学校就要开始补课了。
我也该通知一下朝烟了,我疑心她其实知道什么时候补课,只是想让我知道她家的电话号码罢了。我既然答应了,就得信守诺言。不过我又有些踌躇,因为我高三便不教他们班了。到了高三,学校要将文科尖子生抽出来,办了一个“实验班”,其实就是“北大冲刺班”,我被调去教那个班。我们学校理科成绩一直在全市名列前茅,每年都有好几个人上清华,但文科不大好,这两年都没有人考上北大,今年要有所突破,所以我便成了“北大攻关组”的成员。不过高三(4)班还是我教。说实话,我听到这个安排时,也有些郁闷――说实在的,我还真有些舍不得3班的学生!
犹豫了半天,最后我还是拨通了电话:“朝烟吗?”
“是我啊!嘻嘻!”
“后天来补课啊!”
“哦,知道了,谢谢元老师。嘻嘻!”
“你的铺位都安排好了没有?”
“安排好了,和高二时一样,寝室没有换。”
“哦,还有一件事,我顺便说一下,我高三不教你们班了,我被调去教文科实验班了。”
“什么?开什么玩笑?”听得出来,她很吃惊。
“唉,我怎么说你才好呢?”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说呀,你还是要好好学习,考上理想的大学。”
“我知道,难道我不努力吗?期末我可是第四名哪!”
“嗯,不错,但不能骄傲,要再接再厉。”
“你怎么这么罗嗦?就不能说点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哦,数学,听见没有,数学千万不能放松,你就数学不大稳定。”我语重心长地说。
“知道!”不等我回话,她就挂了。
我呆呆地看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的网络小说《代理爱情》点击突破了1000万,有出版社开始与我讨论出版事宜了。我不但享受了写作的乐趣,还享受了当网络名人的乐趣。一些MM主动加我为好友,在QQ里和我讨论严肃的人生问题,诸如爱情婚姻什么的,好像我是一个恋爱专家!
管他呢,在网络里谁也不认识谁,所以我也就开始大言不惭地为她们指点人生了,顺便也为自己寻找一下发展对象。这几天就有一个网名叫做“如梦如幻”的MM正和我聊得欢。这个MM有个特点,都是晚上11点才上网,看来也是夜猫子。和我聊过的MM有不少,我却最愿意和她聊。为什么?她就是我们市里师院的学生!也就是说,她和我只相隔3公里。
我甚至觉得,经过几天的深入探讨,我们之间3公里的距离有可能已经变成零公里了。如果美梦成真,我一定喊出“QQ万岁”的口号!
这不,11点刚到,我们就接上头了。
如梦如幻:你好,趾环王大哥!
趾环王:你好,如梦如幻妹妹!
如梦如幻:你是在等我吗?
趾环王:是啊!(发送免费咖啡一杯)
如梦如幻:为什么送咖啡呀?
趾环王:怕你打瞌睡嘛!(鬼脸一个)
如梦如幻:你天天都这么晚上网吗?
趾环王:不!只是和你聊天才这么晚。(嘻嘻,其实我从来没有在12点之前睡觉,不是写小说,就是复习法学。)
如梦如幻:哦,我好荣幸耶!
趾环王:我也感到荣幸呀!
如梦如幻:(红脸一个)
趾环王:不要这么害羞嘛!(晕,我自己也不怕肉麻。)
如梦如幻: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心狂跳,莫不是问我谈了朋友或者结婚了没有吧?如果问了,我该怎么回答呢?)
趾环王:问吧。
如梦如幻:你是高中教师?
趾环王:你不信?
如梦如幻:那么,有学生喜欢你吗?
(学生喜欢自己?我倒要想想。那个朝烟和石榴青好像有点,但也谈不上“喜欢”啊!)
趾环王:你开什么玩笑?(即使有,我也不能说啊,否则还怎么和你发展呢!)
如梦如幻:没有开玩笑。
趾环王:真的没有。
如梦如幻:如果有呢?
趾环王:那种事情不会发生的。
如梦如幻:我是说如果,如果有呢?
趾环王:坚决拒绝!(哼,你想试探我,没门!我就看上你。我对自己说。)
如梦如幻:你还是个优秀教师啊!
趾环王:惭愧!(发出一个红脸)
如梦如幻:晚安!
趾环王:怎么?今晚这么早不聊了?
如梦如幻:晚安!
然后,她就下线了。我对着那个黯淡的头像愣了半天,这个如梦如幻,怎么不明不白地就走了呢?
我百无聊赖地关了电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怎么今天突然变了呢?难道我说错了什么?
第二天上午,我顶着熊猫眼往教室走,路过高三(3)班时,看到王记发正在教训一个女生,仔细一瞧,居然是朝烟!
自从那天在电话里教育了她一番后,我就再没有见过她,不知道她又出了什么事。我故意放慢脚步,听王记发是如何教训她。
“你自己说,这个星期你上了几次早自习?”老王十分愤怒,几乎要冲着她大吼起来。
朝烟倔强地站在那里,不回答。
“一个女孩子,晚上不回寝室,你自己想想会有什么后果……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老王看见我,后面的话就没有说。
不回寝室就寝?我吓了一大跳,这个朝烟,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了?
不成,我得找她谈谈。
中午,我在食堂门口候了半天,才见她拿着饭盒有气没力地走了过来。
“咱们谈谈。”我也顾不上理睬个别学生好奇的眼光,严肃地对她说。
“谈什么谈?”她冷冷地说。
“你以为我早晨什么都没有听见吗?”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那么大的火气。
“听见了又怎么样?你现在又不是我的老师!”
她这话简直把我噎死了!
“曾经也是你的老师!”我提高了声调,以至于一个路过的MM吓了一跳,用奇怪的眼光看了我一眼。
她沉默了。
我看说下去也不是办法,就说:“咱们边吃了边聊吧!你去找个座位。”说完,我很自然地去接她的饭盒,她略微坚持了一下,就松开了手。
当我提着两个饭盒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还在发愣,头发遮住了一只眼睛,呆呆地看着别处。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她这样憔悴,在我的印象里,她一直是很张扬的女生。我竟然一下子没有办法再生她的气了。
“吃饭吧,”我把饭盒递给她,“咱们什么也不说了,好吗?”
“不!”她猛地回头,提高声调,“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回寝室吗?”
“这个……”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我已经不想再去追究这个问题。
“你不是要关心学生吗?”她换了个人似的,眼睛里露出一种狡黠的光芒。
“算了,吃饭吃饭,不谈这个。”我很后悔,不该多事。
“你说呀,趾环王先生!”
我差点从座位上掉下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我们都聊过在网上很多次了,没有想到吧?”
“你就是如梦如幻?!”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压低声音严厉地说道,“你疯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敢夜里溜出去上网?”
“这是我的事情!”她抬头道。
“你不要拿自己的前程当儿戏!”我警告她。
“生活太无聊!连个可以谈心的人都没有。”她忽然改了口气,幽怨地感叹起来。
“哦。”我顿了一下,“你以后有什么事就在学校找我聊聊吧,千万不要再上网。”
“怎么聊,”她问,“你现在又不教我?”
我看了看食堂外面的公用电话:“打电话吧,只要你不出去上网就行!”我也不知哪根神经出了毛病,居然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钞票递给她, “拿着,打电话用!”
这回轮到她不知所措了:“这……”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等你大学毕业了,再连本带利还给我!”
“好!”她愉快地接过了钞票。
真纳闷,她的脸怎么变得那么快!
2.朝烟居然敢限制我
很快地,我就发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现在朝烟可以大方地给我打电话了,而且用的是我给的话费。
“你在哪里呀?”我在办公室里,她也打电话来,而且是上课时间。
我气不打一处来,跑到阳台上低声但严厉地吼她:“你疯了?现在是上课时间,打什么电话?”
“体育课嘛!”
“体育课也是课!”我没好气地说。
“我肚子疼,不能上!”她可怜兮兮地说。
“哦。”我淡淡地说。因为我隐约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就不再批评她了。
“对了,你那小说真的会出版吗?”她换了一个话题。
“可能吧。你怎么知道那是我,我是说你怎么知道趾环王就是我?”
“呵呵。”她得意地笑了,“以前下课的时候,我偷偷地翻你的备课本,发现里面写了这几个字,就记住了;前几天,我们班的谷天晴在寝室说网上有一部人气小说,叫《代理爱情》,很好看,作者叫什么趾环王,我就想到了你,所以所以……”
“所以就在夜里出去上网,不回寝室!”我接过话茬,“这么说,倒要怪我了?”
“不是这个意思啊!”她的声音居然有些嗲起来,“哪敢怪你这个大作家呀?敬佩都来不及呢!”
我摸了摸脸颊,有些发烧。再偷偷瞅了瞅办公室,其他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只有那个胖阿翠,眉头紧锁,好像在思考人类的未来。最近她右手的无名指上多了枚戒指,而且还镶了一颗小钻石。这说明她找到了归宿,或者说 “关心”我的人少了一个。我当然很高兴,甚至希望她早点嫁出去。
“你不要到处跟人我就是趾环王啊!”我假装害怕地说,“领导知道我不务正业,会要我下岗的。”
“哈哈哈,如果你对我不好,我就告诉校长!”这个丫头,怎么越来越放肆了。
“对了,”她的声音一本正经起来,“她知道你写小说吗?”
“她是谁?”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嗯,嗯,就是四班的语文课代表啊!”
她怎么会想到石榴青了?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居然管到了这个份儿上!不过她这一提醒,我倒真的想起了石榴青。
“你是什么意思?”我严肃地问。
“没有什么意思,随便问问嘛!”
“不知道!”我加强了语气。
“是她不知道,还是你不知道?”她追问。
我自己也意识到这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就说:“她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她不知道?”
我简直要疯了,只好求饶:“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要备课了。以后没事别打电话!”
“好好好,节约有限的话费。你看见我了吗?”
“没有看见。”
“你朝外面看!”
我向外一望,惊呆了,她就在办公楼下的电话亭里,离我不到20米!看见我的狼狈样子,她调皮地笑了,笑容灿烂,宛若盛开的月季。
而且,她还向我挥手:“Hello!”
“快走!”我低声吼道,然后关了手机,迅速走进办公室。
中午在食堂,我正奋力消灭那碗米饭,一个人磨磨蹭蹭地过来了,在我对面坐下。抬头一看,又是朝烟!
“你干什么?”我慌忙问。
“吃饭哪!”她扬了扬饭勺。
我无话可说,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明堂,只好低头吃饭。
“那部小说真的是你写的吗?”她问。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饭勺含在嘴里,歪着脑袋,样子傻傻的,忍不住笑了:“你说呢?”
她用舌头舔了一下饭勺,道:“那个律师和那个女人后来怎么样了呢?“
“关心这个干什么?好好读书!”我又教训她。
“问一问嘛!班上好多女生关心这个呢!”
“好多女生上网?”我吃了一惊,同时也替老王着急,这么多MM偷偷溜出寝室上网,万一出了问题,他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不会向老王告密吧?”
“我才不会那么无聊。不过你叫大家不要上网看这部小说,我已经停止更新了!”
“怎么这么缺德!”她不满地说。
“你用什么口气和老师说话?”我重重地把饭盒扔在桌子上。周围几个学生好奇地看了我们一眼。
“好了,我道歉,行不?你为什么不接着更新?”
“出版社要求。你告诉大家,不要再上网看小说,等小说出版了,我每个人送一本!”我豪迈地说。
“那你岂不暴露了?”她惊讶地问。
“你就说你认识趾环王,但不要说出他是元无雨就行。”
“哦,那样太好了。你会送一本给她吗?”她小心地问。
“谁呀?”
“就是,嗯,就是四班的语文课代表呀!”
这个朝烟,真是越管越宽了!
“你觉得我该不该送?”我皮笑肉不笑地问。
“不要送!”她似乎觉得自己失言了,慌忙低下头。
“呵呵,我考虑一下吧。”我笑了笑。
“哼!”她没头没脑地哼了一声,拿起饭盒飞快地走了。我一个人呆呆地愣了半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3。 电话号码事件
国庆节,学校放3天假,胖阿翠趁机办了婚事。那排场,当之无愧是全校之最,到学校里来接教师去酒店赴宴的奔驰、宝马就有10多部,酒席有48桌!许多老同志感叹说,在学校工作了这么多年,这样的排场,还是第一次。
新郎是市长的秘书,即将到某县做副县长。他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字:胖!整个脸就像年画中的胖娃娃,圆润饱满,没有半点皱纹,像是吹胀了的气球!
胖阿翠的老爸也是一个老干部,所以来祝贺的人几乎囊括了本市的所有政要和重要部门的领导。
胖阿翠披着粉红色的婚纱,站在门口迎客,后来又穿了我叫不出名字的类似于旗袍,但又和藏族同胞的长袍相似的衣服挨桌敬酒,最后又穿着套装站在门口送客。她脸上始终是幸福的微笑。
我也始终微笑着。我敢说,今天除了胖新郎,就属我最高兴了:胖阿翠再也不会找我的麻烦了,以后她哪还有时间和精力八卦我的事情!
我带着喜悦的心情回到家里,躺在沙发上看球赛,却不料手机响了,一看是朝烟家的号码。
“元无雨,你不守信用!”她开口就直呼我的名字。
“怎么了?我又惹你了?”我也没有好气地说,“谁让你这样称呼我的?”
“是你自己不守信用嘛!”她还在喋喋不休。
“我到底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自己心里明白。哼!”
“我心里不明白!”我理直气壮地说。
“好,我问你,你的新电话号码还有谁知道?你不是说只告诉我吗?”她说完,还冷笑了两声。
我语塞了。自己不小心,让她抓住了把柄。
前几天我换了手机号码,由联通的换成移动的了。我首先把这个新号码告诉朝烟了,因为她每两天要给我打一次电话,不过,并不是讲卿卿我我的东西,大部分是谈学习的。那天我们说了一会儿,她突然提高声调说:“元老师,你听着!”
我说:“我听着呢。”
“你这个新号码,不许告诉任何人。”
“那怎么行呢?”
“我是说,不能告诉任何学生。”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许告诉石榴青。
“好吧,我保证!”我说。虽然告诉谁是我的自由,但现在离高考只有七个月时间,我不想让她不愉快;再说,我告诉了别人,她也不知道嘛!
但我还是告诉石榴青了,因为有一天,她在作业本里夹了张纸条,问我电话为什么打不通。其实,我很少和她打电话,那天她老爸给她买了手机,她想试一试,结果没有打通。我就把新号码告诉她了。这也不犯法啊!
告诉就告诉了,她不说也不会有问题,谁知有一天,三(4)班的班主任老黄要评职称,找我帮他写总结,不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就去问石榴青。石榴青是个老实人,就把号码告诉他了;告诉也就罢了,她是连号码簿都不查,随手就写了出来,以至老黄用奇怪的眼光看她看了半天。
很明显,这事传到朝烟耳朵里去了。朝烟说她有“内线”在三(4)班,现在我相信了。
既然事实明摆着,我也就不争辩了,只说:“就为这事?”
“这事还不严重吗?脚踏两只船!”
什么啊,我连一只船都没有踏嘛!我一下子晕倒了:事情什么时候变质了哇?
但我没有这样说,就这么模模糊糊地混,高考之后,大家各奔东西,完事。
“这是工作需要嘛!她是课代表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好好,工作需要!”她很是无奈。
“要不,咱们再换一个号码,只让你一个人知道?”我假装哄她说。
“我看不必了,你要做坏事,电话号码也守不住啊!”她倒显出很沧桑的语气。
我什么时候成了道德败坏的教师了?我又好气又好笑:“好了,咱们不谈这些了,马上就是期中调研考试,你如果没有进入年级前30名,就别打电话给我!”
“哼,我才不想打电话给你呢!”
“那你打电话给谁啊?”我笑着问。
“你管得着吗?”
“好好好,我不管,但你的成绩千万不能垮啊!”我几乎是哀求了。
“你放心,我会让你满意的――看窗外!”
我朝窗户外面一看,哈,她今天真漂亮,穿了红白相间的短风衣,白裤子,婷婷玉立,就像秋天里的一株银杏树!
我悄悄向她竖了竖大拇指,她得意地笑了。
4。 最佳拍档
“哎,哎!”我正在办公室收拾书本,准备去教室上课,窗外有人喊我。抬头一看,是石榴青!她这个人就是怪,从来不称呼我。
“什么事?”我问。
“教室里来了好多人,”她脸蛋红红的,很紧张的样子,“好像是来听课的。你准备了没有哇?”
“听课?我没有听说有谁来听课。”我很惊讶。
“好像都是外地的,还有教育局的,都是刚刚来的。”石榴青的语气不无忧虑。
这是谁出的馊主意,也不打招呼,直接就到教室听课?
“不要紧,”我可不想吓着了石榴青同学,笑着说,“我应付得了。你快去吧。”
“哦,”她看了看我,眼睛很清澈,“我们,我们都会配合你!”
“谢谢!”我举起手,朝她做了一个“V”字。她就甜甜地笑了,露出浅浅的酒窝。然后疾步走了。
我又坐了一下,稳一稳神智。这是谁安排的,来偷袭我?不过我也不是没有见过场面,区里市里竞赛课、公开课也讲过不少,怕什么?想到这里,我夹起课本,样子很牛地向教室走去。
进了教室,才觉得石榴青的担心不无道理:教室后面密密麻麻地多出十几颗肥肥的脑袋,有本市教育局的,其中还有局长,也有外地来“取经”的。我们这个城市经济落后,教育——准确地说是应试教育——却远近闻名,常常有人不远千里前来参观学习。作为本市门面的第一中学,自然担当了“窗口“的角色,来了什么人,就被带来听课。今天这帮人看样子级别还不低,要不教育局长不会亲自陪同。
他妈的,这种倒霉的差使怎么落到了我的头上?那几个外地人,拿出IBM或者东芝笔记本,架在膝盖上,作出蛮吓人的架势,好像要把我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记下来似的。这节课千万不能搞砸,要不,校长甚至教育局领导们都会兴师问罪。
“上课之前,先给大家讲个笑话。”我来了一个开场白。
“在沙漠里,有一个人,奄奄一息,快饿死了。就在这个时候,上帝忽然出现在他跟前。”
我看了石榴青一眼,她正睁大眼睛听得出神。
“上帝对这个人说,现在,你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提出一个愿望,我可以让它立即实现。记住,只有一个愿望。”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睛往下面扫了一圈,所有的人,包括肥头大耳的领导们,都很入迷。
“你猜这个人说出了什么?”我又吊了一下胃口。
“水。”“食品。”“水果。”学生们七嘴八舌地回答。
“老婆……”我不紧不慢地给出答案。
“哈哈哈哈!”学生们大笑。局长的脸立刻成了酱紫色。外地人露出不屑的表情。
“马上有一个美女出现在他面前,”我可不管他们的反应,继续讲下去,“这个美女道:‘都这个样子了,还想女人!’说完,立即消失了!”
大家显出失望的表情。
“这个可怜人嘴里徐徐吐出最后一个字:……饼!”
大家先是一楞,继而通通哈哈大笑起来。不过石榴青没有笑,好像在思考什么似的。
等大家笑得差不多了,我也调整一下自己的表情,严肃地提出了一个问题:“大家说,这个人丧失了最后的活命机会,主要原因是什么?”
大家又楞了,不知道如何回答。我也急了,平常反应挺快的学生,怎么脑瓜一下子失灵了呢?
还好,我有石榴青。只见她刷地站了起来,用夜莺一般的声音答道:“这说明我们说话读文章断句要准确!”
“很好!”我赞扬了一句。
大家也轻轻“哦”了一声,表示佩服。那些听课的领导眼中,也流露出赞许的表情。
石榴青又看看我,轻轻抿了抿嘴。
“请坐下!”我朝她挥挥手。
她就文雅地坐了下去。
“这节课,我们就讨论在断句中容易出现哪些错误,我们该如何避免这些错误。”我边说边板书一行文字:“家产全部留给儿子女婿外人不得霸占”。
“没有标点符号!”眼尖的学生立即提醒。
“我再给大家讲一个故事:一个财主老年得子,儿子尚年幼,而女婿已是壮年。他去世时,就立了这样一份遗嘱。女婿、儿子共享财产,相安无事。但是,儿子长大后,去官府起诉,要求姐夫归还霸占的家产。姐夫不服,拿出遗嘱做证。谁知县官念了一遍遗嘱,女婿就哑口无言了。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讲完故事,我又用期待的眼光看着大家。同学们都不回答,却把目光一起聚集到石榴青身上。
石榴青不辱使命,立即站了起来,大声答道:“财主害怕女婿谋害儿子,所以立了这样一份模棱两可的遗嘱,它可以这样断句:家产全部留给儿子、女婿,外人不得霸占。也可以这样断句:家产全部留给儿子,女婿、外人,不得霸占。县官采纳后一种断句方式。”
大家立即鼓掌,表示鼓励。个别男生还兴奋地拍打课桌。
“很好!”我又表扬她。
听课的人也手指着她,小声地议论着什么。大概是说这个女生真不错。
接着,我又举了几个例子,让大家寻找例子中暴露出的断句问题,并归纳解决这些问题的办法。大概是在高二时四班没有上过一次公开课,大家心里憋着一口气,今天要把它吐出来似的,大家回答问题都非常积极,而且都很有见地,让听课的人频频颔首。尤其是石榴青,不但积极答问,而且还归纳出了几种很实用的解题方法,以至听课的局领导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有消失过。
下课后,听课的一个外地MM跑过来,要我留下电话和信箱。当着学生的面,我也有些难为情;更可恶的是,学生们不看我,都朝石榴青吹口哨!
石榴青满脸通红,低着头跑出了教室。
这帮家伙,人小鬼大!
那个MM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我忙说:“孩子们调皮,不要见怪。”
“我是说,那个女生怎么……”那个MM好奇心很强烈。
我扳起脸道:“她是语文课代表。”
一个叫容真的女生插嘴道:“他们是最佳拍档。”
“哦。”MM似乎明白了。
我撇下她,向办公室落荒而逃。
进了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心里刚静下来,就看见石榴青走过来了。说实话,今天的课没有讲砸,她是立了大功的。
“老师,刚才发的训练题什么时候交?”她倒一本正经地谈论公事了。
“嗯,明天收上来看看——今天谢谢你呀!”
“是吗?”她淡淡地笑了,“不用,是你自己课讲得好!”
不等我再说什么,她又匆匆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我竟然怅然若失。
5。 二美相争
那节课的成功,让校长在局长和外地同行面前很有面子,校长也破天荒地当众夸奖了我几句:“我们一中的老师,都是不错的。譬如元无雨老师,那节公开课就非常成功。”
不过有一个学生对我的成功并不感到高兴;具体地说,是对那节课的过程颇有微辞。没有错,这个学生就是朝烟。也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的那节课我和石榴青是“最佳拍档”,几天后就在电话里对我冷嘲热讽:“祝贺你呀,讲了一节那么成功的公开课!”
我当然听出了嘲讽的意味,心里很恼火,但考虑到高三学生属于重点保护对象,就没有和她计较,只是一笑了之。
谁知她得寸进尺:“听说元老师和课代表珠联璧合,配合得很默契呀!”
“你好好读自己的书,少管闲事!”我没好气地说。
“我是好好读书呀!不信你问老王,10月调考,全班第三!”她底气十足地说。
“不错,”我干咳一声,拿出为师者的语气,“不过不要自满,这只是一次调考,真正的考验是高考!要再接再厉!”说完这话,我抿着嘴偷偷地笑了。我最讨厌说这些屁话。
“不和你说了!没劲!”她挂了电话。
我也如释重负。
其实,她的成绩进步,我是知道的,因为老王常常有意无意在我面前提起她:“这个朝烟还是听你的,小元,你和她谈过一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旷课了。这不,几次考试都稳居前五名!”
我忙说:“这都是您这个班主任的功劳哇!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心里直讨厌他怎么也变得有些八卦了。也许老王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自己心里有鬼吧!
说实话,我还是很关注朝烟的。她是穷人家的孩子,又这么漂亮,如果没有读出好前程来,未来是很危险的。
高三是关键时期,我不能惹朝烟生气,半点气都不能生。所以常常委曲求全,让她蛮横几次。读书苦哇,总得给个机会她发泄吧!那次不愉快的电话交谈之后,我又找个机会在食堂里和她共进了一次午餐,并且讲了几个笑话,把她逗得哈哈笑,“最佳拍档”事件带来的阴影也就消散了。
后来的朝烟变得大方了,有时候还要在电话里问一声:“石榴青最近怎么样啊?”
“不知道!”我假装生气道。
“哼,一点良心都没有!你要好好关心她啊!”
晕,彻底晕!
她就是这种人,脸皮厚,有时在食堂看见我了,尤其是和同班女生看见我,就大喊一声:“元老师好!”吓我一跳!
我只好装模作样地说:“哦,是你们哪,最近还好吧?”
她就笑,死死地盯着我笑。
就是这样,高三竟顺顺利利地过来了。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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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真情表白
1.6月8日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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