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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真情表白
1.6月8日之夜
6月8日下午,家长们到学校里来搬子女的行李和书本,学校里到处是车子:高级小汽车,出租车,农用车,摩托车,自行车。当然也有极少数人是用肩膀挑,用手提,我就看见一个又黑又瘦的男人挑着两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他的儿子,一个戴着眼镜的又高又瘦的男孩子,甩着手走在后面。
他妈的,我骂道,这就是我们学校培养的人才?
我正在生气,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烟提着两只大包过来了。
我想起了去年暑假的教训,站起来,满脸笑容地想去帮她,却被她冷冷地拒绝了。
“朝烟,朝烟,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不用说,是她母亲的声音。。
“哎,来了!”朝烟加快了步子。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朝烟,原来怕她的娘!
她们母女上了一辆出租车。朝烟一直没有回头看我。
天色渐渐暗了,学校大门前也开始安静了,各种车辆掀起的尘土早就落了地。
路灯已经亮起来了,我眼前是一个陌生的世界。我这才发现,我在这里已经坐了两个小时。现在,我到哪儿去?我问自己。平常心里总是装着学生,装着高考,而当这一切结束的时候,我成了一个没有香客的破庙里的和尚。
找三狗去,我对自己说,喝几瓶啤酒,把今天打发过去。明天?明天再说吧!
我总算明白了刚刚退休的老人的心理。
不知不觉,我到了实验中学门口,正要进去,手机突然响了。我一惊:是她,还是她,又或许都不是?
我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才像打开宝匣那样打开手机——都不是,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谁呀?”我懒洋洋地问。
那边“咯咯”笑了起来。
是朝烟!
“嗯,是元老师吗?”
几分钟之前的不快,在百分之一秒里飞到了九霄云外。
“是我啊,你在哪里?”
“在机械厂门口电话亭——我还以为你会在这里等我呢,死脑子!”
“你等着,我马上就到!”仿佛一根救命稻草在眼前,我不抓住,就永远没有了机会。我拦了一辆出租车,飞快地向机械厂驶去。在车上,我不停地催司机:“快点快点!”司机头也不回地说:“小伙子,什么事这么急呀?是找媳妇啊?”
到了机械厂门口,却没有朝烟的影子。
正疑惑时,我听见一个声音:“干什么?像贼一样!”
是她,躲在我背后呢!
我转头看见她,她又“咯咯”地笑:“你这个傻瓜,我会站在门口吗?”
说完,她挽了我的手,问:“到哪儿去?”
我急忙挣脱她的手: “这样不好吧?”
“怕个屁!”哟,她也说脏话了。
我笑道: “你不怕你妈吗?”
“哎哟,我们快走。”她一惊,又挽起我的手赶紧往前走。
我一边走一边笑。
“笑什么?”她侧过脸问。
“笑你外强中干。”
“哼!”她揪了我一下,疼得我直咧嘴。
我们走了一会儿,停了下来。她仰着头问:“咱们去哪里?”
“你说呢?”
“你以前常去哪里呀?”她居心叵测地说。
“我哪里也没去过。”我才不上当呢。
“哼!骗人!我们去湖滨广场吧!”
我们手挽手向湖滨广场走去。我很纳闷,两年了,我们连手都没有碰过,现在挽起来,却一点也不别扭,一点也不难堪,难道,我们在彼此梦里,已经挽了无数回了?
“你难道不怕别人看见?”我低声说。
“怕什么?”她似乎很奇怪。
“我是你的老师啊!”
“你美死了。你现在不是我的老师,我也不是你的学生,我是你的前学生。”她得意洋洋地说。
到了湖滨广场,我确信她是作了侦察才选择到这里来的。这里与其说是湖滨广场,不如说是恋人广场:草坪上,长椅上,花坛上,台阶上,到处是人,准确地说,是成双成对的男女,或窃窃私语,或相拥相偎。
我感到自己信息太闭塞了,原来湖滨公园早已成了幽会的最佳场所。
既然有利地形已被先来的人占领了,我们只得去开拓新的“殖民地”,反正在离灯光太近的地方,也不适合我们这对一天前还是师生关系的男女来进行深入的交流。我们向湖边走去。朝烟一边走,一边朝那些正进行得如火如荼的男女们指指点点,甚是羡慕。也不能怪她,路灯下,那些人的动作太有诱惑力了。
到了湖边,光线黯淡下来,我们找块草地坐了下来,望着湖面发呆。偶尔有调皮的鱼儿跃出水面,打破这里的宁静。身后是繁华的城市和富庶的生活,但我觉得它们离我们很远很远,似乎是另一个世界。我们静静地坐着,几乎能感到彼此的心跳,那是比平常快得多的心跳。
突然,她转过头,看着我。在微光下,她的眼睛如晶莹的露珠,睫毛是多情的春草,全然不是那个咄咄逼人的朝烟。
“抱我!”她低声说。
我有点犹豫,毕竟昨天我还以教师的身份辅导她如何写高考作文。
“抱我!”声音大了。
“你不后悔?”
“废话!抱我啊,你这个混蛋!”
我侧过身去,轻轻抱住了她圆润而富有弹性的肩。
“我要你永远抱着我。”她轻轻说。
“只要你愿意,我会这样的。”
“我愿意。”
我们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抱着。
水面荡起阵阵涟漪,星光灿烂。
过了好半天,她说:“站一会儿吧!”
我以为她坐得不舒服,就陪她站起来了。
她又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我,小腹不停地撞向我;我把她抱住了,不让她战栗,但我仍然感到她的身体在颤动,这是青春的悸动。
“你知道吗?”她对着我的耳朵轻声说,“我总是梦见你抱着我,就像这样,抱得很紧很紧,让我喘不过气来。”
“是吗?”我抚着她的头发。
“我常常在下自习的时候,望着你家的灯光发呆,有好几次,我真想去敲你的门。你知道吗?”
“这个?我真没有想到。”
“可恶!为什么没有想到?”她轻轻捶了一下我的胸脯。
“不敢哪!”我幸福地说。
“你这个人,专门说假话。我才不信呢!”她又捶了一下。
我没有回答她,因为我还在想,我是不是在做梦?
我不知这是一个新的开始,还是一种结束。我希望这是我人生中正确的一步。我轻轻推开她:“咱们回去吧,你妈妈该着急了。”
她也慢慢地松开手,叹了一口气:“唉,是该回去了。时间过得好快啊!”
刚说完,她又伸手说:“抱,抱!”
我又抱住了她。
“我真不想回去。我希望就这样抱一夜,不分开。”她喃喃地说。
我何尝不想啊,但这是不可能的。我们的身份还比较尴尬,我们不能不顾忌我们所生活的环境呀!
“回去吧!明天还要估分数呢——你考得不错吧?”
“一类大学没有问题。我的感觉,就像对你的感觉——好极了!”
我主动地加了劲,抱得她喘不过气来。
“用这么大劲干什么?”她又拍了一下我的胸脯。
“太高兴了。”我说。
我不知不觉地松开了手,她却不肯了,又拥了过来。
我不得不说:“今天太晚了,你必须回去了。明天到学校,我们还可以见面啊!”
她这才恋恋不舍地松了手。
2.石榴青明白了一点点
第二天上午,我在四班指导学生估分。走到石榴青身边时,我有些惭愧,似乎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转念一想,我并没有对不起她,我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干脆过了今天,把自己的事和她摊牌得了,免得老是折磨自己。
我低头悄悄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情绪很低落。我的心一紧,不好,她肯定发挥得不好。
“估了多少分?”我笑着问。
她抬头看着我,眼睛湿湿的。不用说,一定是没有考好。
“没有估。”她低声说。
“没有估,怎么知道考得不好?”我还是笑。
同桌也说:“是啊,还没有估,怎么知道自己考得不好呢?”
“我自己有一种预感,考得不好。数学没有答完。”她垂头丧气地说。
我心里也紧张起来,数学没有考好,的确难考高分。但对于她家来说,分数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不管多少,估一下嘛!”
她停了半晌,才低声说:“我估了,不好意思说——才520分。”
我又紧张起来,这个分数上重点很勉强;即使上了,也是比较差的——我是以去年的分数线为参照的。不管怎么说, 560分以上,才能把握主动权。
可我不能让她更伤心哪,就笑着说:“今年题目偏难,这个分数说不定算高的。”
“怎么可能?全班没有几个人的分数低于560分。”
我也不知说什么才好。正在这时,她的同桌悄悄推了我一下,嘴巴向窗外努了努。我扭头一看,是朝烟,正笑嘻嘻地向我挥手,叫我出去。全班的学生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不过我知道,羡慕的成分居多。
唉,这个朝烟,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面红耳赤地出去了。
“什么事啊?你没有看见我正忙吗?”我不高兴地说。
“忙你的头啊,又和那个漂亮的石榴青说什么?——告诉你,我估出了——”她卖起了关子。
“多少分?”我急切地问。
“你猜呀?”她笑眯眯地说。
“500分。”我故意激她。
她撇了撇嘴,道:“我就知道你瞧不起我。告诉你,610分!”
“真的?”我的嘴巴大得可以塞进3个馒头,外加一只鸡蛋!
“想不到吧?”她得意洋洋。
“想不到,想不到。你快回教室去,王老师来了。我们等会儿再联系。”我看见四班的大多数学生都盯着我们,慌忙把她打发走了,不过心里很高兴。
回到4班教室我径自走到石榴青身边,指导她。谁知她正和同桌笑眯眯地说着什么,根本不理睬我。不过,我看得出来,她是故意装出高兴的样子,刚才我和朝烟在外面的亲热镜头,她都看见了。既然如此,我还用解释什么呢?我没趣地出来了。
回到家里,不到3分钟,朝烟就打电话来了:“你在哪里?怎么在四班没有看见你?”
“我在家里。”
“我要去!”
“呵呵,你敢来呀?”我笑着说,“不怕我吃了你?”
“我就是去让你吃的。”说完,她又“咯咯咯”地笑。
我慌忙收拾起房子来。
我刚收拾完客厅,卧室还没有来得及收拾,门铃就欢叫起来。我慌忙开了门,门口站着笑盈盈的朝烟,如天使一样。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奇怪,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文明了?
“请进。”我强忍住笑说。
好家伙,我刚关上门,她就扑到了我怀里。似乎有了昨晚的拥抱,今天就用不着那么矜持了。
咳,这么热,抱得这么紧干什么?我摸了摸她的额,汗涔涔的。
“我昨晚没有睡着,一点儿也没有睡着。”她在我怀里喃喃道。
“怎么睡不着啊?”我笑着说。
“想你呀,傻瓜!”她抬起头横了我一眼,“你明知故问。”说完,她又把脑袋塞进了我的怀里。好热呀,我心里说,当然我不敢说出来,否则她会揪我的。昨晚被她揪过的地方,现在还是青的呢!
“呵呵,分开一晚上就想我呀?”
“是啊,特别想啊!”她竟然温柔起来了。
我换了个话题:“你说你估分有610分,是真的吗?”
“我就知道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总是瞧不起我。我告诉你,610分还是保守估计呢。”她总算抬起了头。
“真的?”我惊喜道,“今年的试卷这么难,你考了600多分?”
“我真高兴啊!高兴得睡不着!”
“你不是说是想我才睡不着的吗?”我说。
“哦哦哦,都让我睡不着。”她不好意思起来,又把脑袋塞进了我的怀里。
“当面撒谎。”我拍了一下她的背,却看见了她T恤里露出的脖子和脖子上的茸毛。
“你不能这样说我。”她撒娇了。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说你?”
“因为,因为我是你的学生。”
“哪有学生这样啊?”我诡秘地说。
“哪样啊?”她上了当。
“像你这样嘛!”我准备逃跑,我知道她又要掐我。但她已经抱住了我,狠狠掐了一下。
闹了半天,她总算疲了,坐下来喘气。我也言归正传:“咱们来看看志愿吧!”
她从书包里掏出两本《湖北招生考试》。我们的脑袋凑在一起研究起来。
当然,好学校太多了,恨不得分了身子去读,或者每所大学读一个月才好。就她这分数,清华、北大、科大肯定不敢填,但填一般的重点又太吃亏,所以也不好决定。
“你想读哪里的学校啊?”我紧张地问。
“当然是越远越好了,我才不想在湖北读呢!没意思!”她说。
我没有说话,看着天花板。
“你呢?你什么意见哪?”她碰了碰我。
“你说哪里就哪里,是你上大学,又不是我。”
“那好啊,就填大连的吧。小时候我爸爸带我去过一次,我喜欢那里。大连理工大学,大连交通大学,东北财经大学……哎,你怎么不说话,帮我参考一下嘛!”她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参考什么?你自己都定好了的!”我还是不理她。
“你也可以发表看法嘛!嘻嘻!你好像不高兴啊?”她嬉皮笑脸起来。
“我高兴得很啊!你上了美丽的海滨城市大连的大学,我怎么不高兴呢?”我懒得理她,拿起一本杂志翻起来。
“那我就决定了啊!”她还在演戏。
“填就填呗!”我也不服输。
“可恶!”她突然把《湖北招生考试》一甩,“你一点也不关心我!”
“我怎么不关心你?是你不让我关心!”
“你到底有什么看法,你就说啊!”她在催我。我知道她已经快挺不住了,就给她台阶下:“东北好冷啊!”
“是啊是啊,我怎么忘了呢,我是夏天去那里的。对对对,那里冬天很冷。”
我暗笑。
“那你再找啊!”
“南方的,就武汉的大学多一点——唉,就填武汉的吧!”她自己给自己找理由。
“是嘛,就填武汉的。你是填武大还是填科大?”我觉得她这个分数可以填报这两所大学。
“我既不填武大,也不填科大。”
“那你填什么啊?”我奇怪地问。
“我填理工大。”
“为什么填这所大学?它可比不上武大和科大!”
“还不是为了你!填武大和科大没有把握;填理工大学,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虽然我是个不容易被感动的人。
我说什么呢?说“你真好”?太俗气了。说“我永远爱你”?太恶心。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望着她。
“这样看我干什么?”她捏了一下我的鼻子,“傻瓜!”
“你可想好了,上大学是一辈子的大事,不能随便的。而且,你和你父母商量了没有?”
“和他们商量什么?他们说一切由我自己作主!”
“你总得向他们征求一下意见哪!”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背黑锅的。可恶!”她噘起了嘴。我觉得她噘嘴的样子最可爱。
“你选什么专业?”我小心翼翼地问。
“反正不选和数理化打交道的专业。为了考这鬼大学,我的头都学破了,我一辈子也不想再看见它们。我选工商管理,这个专业文理兼收,而且,我要报全英班。怎么样?”
“我教语文,你却报全英班。哼!”我打趣道。
“这样才可以互补嘛!不过,听说这个全英班入校后还要考试。”
“你将来考MBA,我考律师,怎么样?”
“那太好了!”她扑到了我的怀里。
她这个样子太可爱了,我忍不住捧过她光洁如玉的脸,轻轻地吻起来。这一次,她特别温柔,闭着眼睛,任我的唇在她的脸上滑动,只有睫毛偶尔闪动一下,表明她正在品尝这道佳肴。
过了一会儿,我的唇滑到了她的唇边,她轻轻地鼓起唇,让四片敏感的肌肉合在一起,摩擦着,交流着,传达着生命里最暧昧的信息。
忽然,她张开了嘴,将我的舌头吸了进去,吮吸起来。我的身体在剧烈地抖动,忍不住紧紧地抱住她。
过了好半天,她才将我的舌头释放出来。
“接吻好好玩。”她评价道。
我晕了!
“是吗?你喜欢这样玩?”摸了一下她的脸。
“讨厌!”她将我的手打掉了。
唉,脸变得真快!
“哎,我可不可以问一件事啊?”她的眼神很狡黠。
“你问吧。”我提高了警惕。
“就是就是……就是,咳,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她欲擒故纵。
“不说算了。”我才不上当呢!
“是这样,我刚才到你这儿来,在路上看见了石榴青。”她边说边注意我脸上的反应。
“说她干什么?”其实我心里一颤,但表面很镇定。
“她是不是考得不好啊?”
“我怎么知道?”
“你这人好虚伪——两年了,难道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我做了什么?”我生气了。
“哎哎,”她摸着我的脸说,“不要生气嘛,我也没有说什么,我是说她当了你两年的科代表,难道一点交情都没有吗?”
“她好像考得不好。”
“多少分?”
“只估出了520分。”
“这么一点儿?唉,她好可怜哪!”
我冷笑:“没想到你还这么有同情心哪!”
“怎么说呢,我们也是朋友嘛。如果是在古代,我就是正房,她就是偏房!”
“小小年纪,满脑子的封建糟粕!”
“虚伪!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哼!”
3.错误惹怒朝烟
“雨子,你在干吗呢?”我正在复习司法考试,老刘打电话来了,而且,声音里充满了老大式的威严。说实话,我也挺想他的。自从他和“情满天”里的那个什么“莲子”建立亲密关系之后,我和三狗几乎很少看见他了。唉,没有老大的混混,就等于没娘的孩子,甭提多可怜了。所以我一一听见他的声音,就感到十分亲切。如果是别人(除了朝烟和石榴青)这时候打电话来,我准会骂他的娘。
“大哥啊,有什么指示啊?”我兴奋地问道。我知道,他打电话来,十有八九是给我们送欢乐来了。
“哦,是这样的,高考结束了,咱们3个都解放了,三狗说要我这个当大哥的做东,请你们这两个小兄弟玩一玩,你看怎么样?”
这个?我倒有些犹豫了,他们说的“玩”,不是洗头,就是洗脚,甚至还有更过分的事情。我不反对他们做这些事,但我绝对不会做,我也不是什么好鸟,只是有些洁癖罢了。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和朝烟的关系基本明朗了,我可不想让别的女人碰我,洗头也不行,甭说更出格的事了。我觉得,如果我的身体,即使是一根毫毛,让别的女人碰了,都是对朝烟的亵渎啊!
但我又不能拂了老大的美意,更何况,如果我不去,三狗会痛骂我的。所以,我还是装出兴高采烈的样子:“好哇!你安排吧!”
“爽快!晚上6点王麻子好吃街见!”
“遵命!”我也挂了电话。
我下一步的工作是找个理由向朝烟请假,因为她会随时“查岗”。如果她打电话时我不在家,又说不出合理的理由,那我的脖子又要遭殃了——她现在惩罚我的手段是掐脖子。
我只得先给她打个电话。这也是一个问题,我很少给她家打电话——怕她那个凶神恶煞的娘啊!
但我今天不得不破了这个例。
我按下了那7个烂熟于心的数字,却久久不敢按下通话键——怕给朝烟带来麻烦。
我盯着那7个数字看了几秒钟,下定决心似的,用拇指轻轻一按,就把手机贴在耳朵上。
很快,那边的电话响了,我却胆怯起来。如果是她母亲,我是否该回答打错了,或者,我是朝烟的同学?
正思想着,那边有人拿起了电话。
我的心跳加快。
“为什么不说话?你这个傻瓜!”是朝烟,她家电话有来电显示。
“是我呀!你在家干什么?”
“想你呀!嘻嘻嘻嘻。”
我知道,她母亲不在家——打麻将去了。她说过,她那留守母亲唯一的消遣,就是和机械厂的下岗女工们打打小麻将。所以,她才敢这样大胆。
“我也想你呀!”
“想我,你就过来呀!嘻嘻!”
我可不敢过去。再说,我们上午还在一起填志愿呢,分开还不到3个小时。
“我不敢,我怕你妈拿棍子砸我的腿!”
“哈哈哈,胆小鬼!”
“我打电话,是向你请假的。”我鼓起勇气说。
“请什么假?你要到哪里去?”她的语气严厉起来。
“不是什么大事,你紧张什么?是老刘叫我晚上去喝酒,可能你打电话找不到我了。”
“哦,是这样。可以啊,不过,你可别做什么坏事。嘻嘻。”
“你懂什么?瞎说!”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你老实点!”
你同意了没有啊?”
“经研究决定,批准元无雨和他的狐朋狗友鬼混一个晚上。”
“谢谢领导。”我高兴地挂了电话,躺在床上挥舞拳头怪叫。
这时,电话又响了,打开一看,是朝烟,难道她改变主意了?
“你怎么那么快就挂了?还没有表示呢?”
“哦,对不起,对不起。你接好——”我用力发出了两次虚拟的亲吻声音,“收到没有?”
“收到了,嘻嘻,好甜!”
“大哥啊,你最近只顾一个人享受,丢下我和雨子不管,太让我们难受了。雨子,你说是不是?”三狗一见面就讨伐老刘。我知道,他这样做是为后面提出更多要求蓄势。其实我一点也没有同感,因为我有漂亮的朝烟相陪呀!但我口里还是应付了一下:“嗯嗯。”
“这不是请你们喝酒了吗?过会儿,我带你们去见嫂子!”
“嫂子?见她干什么?”我诧异地问。
“真是个白痴!是新嫂子!”三狗很是气愤。
我总算明白了,是那个将我们老大的魂儿勾走了的阿莲。
老刘满是皱纹的脸上洋溢着少年般幸福的笑容:“不瞒两位小兄弟,大哥我这几个月才明白了什么叫人过的日子!”
“什么叫人过的日子?”三狗羡慕地问。
“这个啊,一下子说不清楚。过会儿带你们去看,就知道了。”老刘故弄玄虚。
“敬大哥一杯。”三狗举起了酒杯。
“不要急不要急,今晚慢慢来。无雨,你最近在忙什么啊?朋友有着落了吗?”
三狗嘴巴张了张,我瞪了他一眼,他又闭住了。
“没有啊,”我当然不能显得比他更幸福,“在准备9月份的司法考试呢!”
老板娘端上来一盘烧乳鸽,三狗慌忙夹了一块放进口里,嚼了两下就吞进去了,伸了伸脖子说:“大哥,味道不错,你多吃点,你消耗的能量太多了。呵呵!”
我窃笑。
老刘自豪地说:“这个,用不着兄弟你操心;她会照顾好我的。哈哈哈哈!”
“她很漂亮吧?”我问道。
“废话!”老刘还没有回答,三狗就迫不及待地代他答了,“不漂亮,咱们大哥看得上吗?”听了他的话,我对自己相当景仰——叫他“三狗”(其大名刘飙,我取其三个“犬”字,叫他“三狗”),实在太有先见之明了,这不是狗,难道还是人?
“嘿嘿黑,我就不知道兄弟们的口味怎么样了,反正我老刘觉得还不错。”
“干了干了!”三狗又朝老刘举起了酒杯。这家伙,存心想灌醉老刘,好占“嫂子”的便宜。
没有办法,我只好陪着了,谁叫我们是兄弟呢!
“加菜加菜!”老刘放下酒杯对着服务员大喊。
“算了算了,”我说,“咱们3个人,有这么多菜够了,又不是外人。”
“不行不行,人嘛,就图个高兴,今天,我老刘高兴,你们谁也别拦我。老板娘,加一个剁椒鱼头,一个烧鳝筒,还要一个……”
“好了好了,不要了。”我和三狗不约而同地劝住了他。
我倒不是心疼他的钱,而是知道他加了菜,又要多喝酒,我也要作陪呀!3个人已快把一箱啤酒喝光了。我上了一次厕所,三狗上了两次,老刘却一次都没有去。难道,那个“嫂子”真有什么秘方?
两个小时以后,我们酒气熏天地上了一辆出租车。
“3位去哪里?”司机小心翼翼地问。
“到我老婆那儿去!”老刘大手一挥。
“你老婆又在哪里呢?”司机忍住笑,问道。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想打我嫂子的主意不成?”三狗也在一边帮腔。
“你们不说清楚,我这车怎么开呀?”司机可怜巴巴地说。
我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对对对,瞧我这脑袋,”老刘拍了一下脑壳,“在胭脂巷。”
司机又想笑,我也想笑——胭脂巷是妇孺皆知的红灯区。
出租车向胭脂巷驶去。
“过会儿见了你们的嫂子,”老刘也大言不惭地称那个女子为我们的“嫂子”,“你们可要给我挣点面子,不要像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我很想知道,我们以后该如何称呼那个经常包饺子给我们吃的中年妇女,如果称这个风尘女子为“嫂子”的话。
“大哥,你就放心吧,不就是多花钱嘛!反正是您埋单哪,我们还有什么舍不得的?雨子,你说是不是?”
我当然说是。
不知不觉,我们到了胭脂巷口。
我们扶着老刘下了车,朝巷里走去。老刘其实并不十分的醉,边走一边如数家珍地向我们介绍各家“美容美发店”的服务特色:洗脚水平高,按摩水平高,捶背不错……
很快到了“情满天”。这其实和其他业内场所的布置差不多:临街的一楼是点缀得让男人心里直痒痒的门面,二楼是进行实质性活动的场所。
不过初看见“嫂子”,我忍不住大吃一惊,我还以为是胖阿翠的姐姐或者妹妹呢,最少也是表妹,那样儿长得太像了:双下巴,小眼睛,扁鼻子,走起路来,全身3个球(具体的我就不说了,各位发挥一下想像)在滚动。
唉,我说老刘啊,你找“嫂子”,就给咱们找一个好点的不行吗?这种人是怎么混进这个行业的,我还感到困惑呢,怎么让你给捡着了?
“哎哟,这两位就是大牛和圆子吧!”我们的“嫂子”亲热地迎了过来。老刘还算讲良心,给我和三狗个取了一个假名字。
“嫂子!”三狗扯者嗓门喊。
“嫂子好。”我强忍住恶心,也打了个招呼。
“好好好。”这个女人也很热情。
“好好照顾我的两个兄弟。”老刘神气活现地吩咐。很快,来了两个年轻一点的女人,
将我和三狗引到了二楼。
我心一紧,想到了朝烟。元无雨,你可不能丧失原则!
但我确实喝多了一点,所以就被那个女孩子拉到了一间小屋里。门一打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我连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这是什么地方啊?”我紧张地问。
“按摩房啊!我来给你按摩呀,保证让你舒服,来,躺下来。”她拍了拍身边那张窄窄的床。
因为喝多了,我也就将就着躺了下去。
她就在我背上按了起来,还不算过分。过了一会儿,她又让翻过身来。我犹犹豫豫地翻了过来,她的手就不老实了,我慌忙坐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你说一男一女,在一间屋子里,还能干什么?”她气愤地反问,好像我是来捣乱的。
我也不答话,穿起鞋子就跑了。
到了巷子口,拦了一辆出租车,飞一般地向家里驶。
到了家,我就把衣服全部脱了,全身上下冲了几十遍,又把衣服扔进洗衣机,倒进半袋洗衣粉、半瓶清洁剂,揿开洗衣机的按钮,就睡觉了。
睡了一会儿,我又爬起来关了手机。我怕老刘和三狗打电话来骂我。我知道,挨骂是少不了的,但是捱一天算一天。
我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我有感觉的时候,是在做梦,梦见自己被一群强盗追,从街上一直追到学校大门,进而追到我家门口。我把门栓了,他们就拼命地砸门,“咚咚咚,咚咚咚!”当然我没有说:“你们怎么不按门铃?”因为他们是强盗,强盗没有按门铃的习惯。
然而,他们越来越过分,砸门声越来越响,“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实在不像话,我不惹你了,你还不放过!
我忘了是在做梦,一骨碌爬起来,到厨房拿了把菜刀,就要开门和强盗门拼命。
走到防盗门后边,我才发现自己是在做梦,然而,奇怪的是,那砸门声还在继续,“咚咚咚,咚咚咚!”真是活见鬼了!
我从窥孔里往外一看,酒意立即全没了——门外站着朝烟!
我慌忙回卧室套了件T恤,穿上长裤,战战兢兢地开了门。
“你为什么关机?”她一进门就气势汹汹地问。
“哦,是这样啊,我昨晚充电,忘了打开。”
“我给你打了十几次电话,都没有人接。你这样做,居心何在?”
“我错了,我错了。”我忙检讨。
“是不是做了坏事?”她盯着我。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说得理直气壮。我确实没有做坏事嘛!
“没有做坏事也不行。你不开机,我打不通,心里急呀。你为什么不替我想想?”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着泪花。
“对不起对不起,以后绝不这样了。”
“唉,你也真是的,怎么就这样粗心——还没有吃早饭吧?”
“没有啊,现在几点了?哇,已经10点了!”
“我给你带来了。”她转身从门后拿出一只饭盒。好熟悉的饭盒,是她自己用的,我见过几次,就是寻常的不锈钢的那种,长柄可以伸缩。那次学生会主席还用这个给她喂饭呢。
“吃吧。洗脸没有?”她接着说。
我忙去洗脸间洗脸。她也跟过来,看着我放水,洗毛巾,抹脸。我看她脸上有汗珠,就说:“让我给你抹一下吧!”
她顺从地把脸凑了过来。我轻轻地给她抹了一遍。她的脸立刻变得有光泽了。
她感激地看着我,满脸柔情。这是我见过的她最有风情的时候之一,真想吻她一下。
她却说:“快吃吧,都凉了。”
我揭开饭盒,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这是鸡汤,土鸡汤,我从家里偷来的。那米粉,是在校门口的小吃店里加进去的。味道怎么样?”她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想笑,因为她说土鸡汤是从家里“偷”来的,我想她从煨罐里倒鸡汤的样子肯定很有趣,如果让她那精明的娘看见了,她该如何解释呢!
“好香啊!哪里弄的?我是说这土鸡哪里弄的?”
“我妈昨天回乡下,亲戚给的。好吃吗?”
我明显感到她在流口水。我没有贬低她的意思,因为这是正常的反应嘛!
我忙夹起一片鸡肉,道:“张开嘴。”
她老老实实地张开了嘴,我小心翼翼把鸡肉放了进去。她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
咽进去之后,她感叹道:“怎么和我妈吃这个,没有和你一起吃这么香啊?”
“所以啊,以后你们家有什么好吃的,都弄到这里来。呵呵!”我笑着说。
“美死你了!”她揪了我一下。我的饭盒差点儿掉了。
看我吃完了,她也就开始发问了。看来她还没有完全对我放心。
“你们昨天玩得怎么样?痛快吗?”她问得很高明。
“咳,你就甭说了,差点上了老刘的当!”刚说完,我就后悔不迭——说漏嘴了。
果然,她紧张起来:“他们把你怎么了?”
“没有啊。”我想蒙混过关。
“你说清楚一点,到底怎么回事?”
我知道瞒不住了,只得将事情的大概讲给她听。
她开始还是饶有兴趣地听,但当她听到我躺上按摩床的时候,脸色就变得难看了;当说到那位按摩女子将手放在我身体上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好她的饭盒,要走了。
“我也没有做坏事啊?”我辩解道。
“还要怎么做才是坏事?让那种人碰你!我走了!”
说完,她就开门走了。
我不敢劝阻,我知道她这个人发了脾气,你最好别碰,否则,她会让你更难堪的。
她开了门,并没有立即出去,而是回头对我说:“哦,对了,你以后再也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我这时候恨死了老刘和三狗。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我仰天长叹。
正在这时,三狗打电话来了:“你这狗×的,怎么偷偷跑了?”
“他妈的!”我破口大骂,“都怪你这畜生,害得我有口难辩!”
“什么啊?你说的是那个学生?你还准备来真的?我看你吃错了药!人家马上上大学了,你还在这里发痴!”
“什么?你说什么?”我气急败坏,“你以为我们不可能?”
“你疯了,兄弟,”三狗的话里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成分,“你完全失常了,精神完全失常了。咳,这也怪我和老刘,对你关心不够。你不要太生气了,如果那女学生这时候和你一刀两断,还是一件好事。”
我靠!不说了。我挂了电话,复习我的《刑事诉讼法》。
但不知怎么搞的,我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不用说,是在想着朝烟了。
也不知她现在在干什么,是在看电视,还是上网?有没有哪个男生给她打电话?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了,像她这样出色的女孩子,随便点个头,肯定有很多男孩子屁颠屁颠地为她奔走效劳。到时候,我的位置又在哪里呢?不行,得打个电话!我飞快地按出了那7个熟悉的数字,却没有勇气按下通话键。如果她骂我怎么办?不行,我不能低头,好歹我也曾是她的老师,师可杀,不可辱!我按了消除键,又翻开了书。可是,我还是看不进去。
唉,你怎么就沉不住气呢?我开始骂自己了。
算了,不看了,睡觉。我把书一扔,躺在床上,但脑子里还是那两个字:朝烟。
正烦着,手机响了,我一下子弹了起来。
打开一看,是石榴青。
“是我。”这是她的老规矩。
“嗯,我知道。”我尽量使自己声音平缓。
“你在干吗?”她问。
“哦,我在复习呢!”我不知道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很忙吗?”她的声音有些失望。
我估计她有事要找我,心里很矛盾,因为她隐隐约约知道了我和朝烟的事。我有愧于她。虽然没有非常明确地表明我们的关系,但在她心里,我应该是比较重要的,我这样认为。我原本想等高考结束了,再委婉地向她说明我和朝烟的关系,但她考得不好,心情本来不好,我怎么开得了口?然而,我迟早得告诉她,不能欺骗她。她现在找我,又会是什么事呢?
不管是什么事,我都得拒绝她,不能欺骗她,不能给她错觉。想到这里,我狠了狠心,说:“我过会儿回家去,农村的家。”
“哦,是这样。”我听得出来,她非常失望。
“你好好休息吧,以前在学校这么忙,现在难得轻闲一下。”我说了几句废话。
“我知道。你回家,路上也要小心。”
“好的。”我听了这句话,居然流下了眼泪。
“我知道你考得不理想,”我控制了一下情绪,对她说,“但不要太在意,先找个大学上,然后再考研。”
“我知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水平没有发挥出来,不服气。”她幽幽地说。
我可以想像出她那郁闷的样子,心里不禁又难过起来。但我不能太热情,只好说:“那就好。我们以后再联系吧!”
“好吧!”她的声音像是从几千米的深井里传出来的。
4.在朝烟的闺房
过了几天,朝烟还没有一点儿消息,我心里郁闷得不行。
这时,三狗又约我去玩钓鱼。其实是学生家长请他们去养鱼池钓鱼,(奇。书。网)几乎就等于是去捉鱼了。我对钓鱼一向不感兴趣,主要是没有耐心。不过,现在这么无聊,出去晒晒太阳也不是坏事,也许可以把霉气晒走呢!想到这里,我欣然应允。
过了一会儿,一辆别克就到了楼下,是人事局某位首长的座骑。三狗神气活现地喊:“雨子,雨子,快给老子下来!”
我下去了。
他又骂:“你连钓鱼竿都没有,钓个××鱼!”
老刘道:“算了,我带了两根。你好不容易作一回东,就这样嚣张!”
老大一顿训,三狗就老实了。
老刘又对我说:“无雨,这几天躲在家里干什么?高考都结束好几天了,还在备课啊?”
“不是不是,复习司法考试,今年还想试试。”
“不错,嗯,阿飙啊,你可要向无雨学习。”老刘又拿出了老大的架子。
“知道知道,”三狗又转过脸,“等你当了律师,老大离婚的案子就由你代理了,可不能让老大有损失!”
“你这个狗×的!”老刘拍了下他的脑袋。
司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这些老师,也蛮有意思的!”
不知不觉,汽车驶出了城区,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碧绿的稻田,蓊蓊郁?(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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