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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先前项粲与他对掌后的惊呼,这不是杜野的内力,而是他自身的力量。不过,就算如此,还是远远不及人家项粲啊。
杜野强忍着经脉收缩的痛楚,运功调养片刻后,睁开眼轻叹不已。要是走火入魔前,那他还未必就敌不过项粲。想及此,他又自嘲一笑:“还是免不了有好勇斗狠的想法啊。”
杜野没有完全相信项粲的话,他从来都不是轻易相信旁人的人。可是,要想证实项粲所言的真假,那唯一的办法或者就只有亲自去一下苍头山。
不过,他不以为现在的苍头山会很安全。项粲既在那里得到了秘籍,保不定还有其他人守着。若是贸然赶去,下场定然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从事后监视到的项粲的表现来看,或许,或许有八九成的可能是真的。杜野心想,除非项粲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不过,很显然项粲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在去不了苍头山,没办法证实虚实的前提下。杜野只能从项粲的话中推测,到底有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苍山道人医术精湛,没理由只留下武功秘籍,而不留下医术,毕竟这才是他毕生最得意的事。若项粲所言是真,那或许唯有两个答案,要么里面果然没有,要么有人捷足先登——但若有人捷足先登,又怎会不带走回风秘籍?
只遗憾,获得镇魂针的机会就这样从眼前溜走,太可惜了。杜野虽不是太在乎自己的内伤,但如果有机会治疗,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直到第二天,杜野还在思索着此事,正想着,方君豪大剌剌走进寝室:“哈哈哈,肚子,你肯定猜不到,居然有个毛娃娃敢向我挑战,哈哈,他皮痒了欠抽了。你猜是谁?”
“是不是弹棉花!”杜野头也没抬,随意答了一句。猛的觉得有些后悔,昨天自己或许不该太急着走,现在可好了,估计项粲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了。
“我日,你娃又知道了!”方君豪满面哀怨:“三天后比武,你到时一定要去为我加油鼓掌啊。那蠢货不敢自己挑战,居然让他哥出手。”
“恩,一定一定!”随口答了一下,杜野忽然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猛的抬头盯着方君豪,弹棉花是雷淮告诉他的。
若真是弹棉花自己出战,杜野倒还真不在意,那天他就肯定,弹棉花绝不是方君豪的对手。不过,雷淮却对他说过,谭家虽自称铁线无双,多半也有自知之明,所以谭家也让自家的孩子拜入其他门下过。
若只是普通的外家功夫,那便罢了,偏偏杜野觉得谭家多半不会蠢到让家里的子弟再去学习外门功夫。如此说来,只怕方君豪力有未逮。
沉吟片刻,他正要拨雷淮的电话,雷淮却已出现在寝室门外,向他点头。
方君豪暧昧而淫荡的向杜野抛了个眼色,杜野无奈的走出寝室,低语:“怎样?”
“对不起,我本该阻止的。”雷淮陡然冒出这句,杜野却明白她的意思:“我刚刚才知道,弹棉花的哥哥谭缅北是青城门下弟子。不如,你劝方君豪不要打了。”
青城!杜野嘴角泛起一缕淡淡的笑意:“我劝不动的,他要打,那就让他打吧。”
在这数百年的无数次中原浩劫里,不是每个家族每个门派都有机会生存下来。但是,能够生存下来的,必定有自己的一套。
正如同雷淮的雷家,在四十年前的那场浩劫中,亦是死伤惨重,在建国前曾嫡系和旁系共千多号人的雷家。在建国后,分家的分家,又在那场大浩劫中损失极大。到了现在,雷家虽号称家族,其实直系和旁系加起来,亦不过只百来号人了。
好在这近三十年来的修养,各门各派各家都算是有所恢复。有一定政治和钱财实力的,恢复得快一些,这些都没有的,那就只有慢慢发展。
青城,算是近三十年来发展得比较快的门派之一。他们的办法就是广收门徒,不得不说,这一招有时还是挺有效的。
武功有内家外家之分,方君豪就只属于外家,外家功夫自然便是普通世界里所熟悉的武术。但不可否认,武术与武功的差距是巨大的。外家高手对上内家高手,那多半就像小木匠遇着鲁班,打都不用打就基本可以认输。
当然,世事并非绝对。起码,杜野就知道,四平白家的百炼成钢,一样是外门功夫,但白家却凭着这一手,闯出了偌大的北四家之一的名头。
雷淮走了,在走之前,突然转身说了一句:“昨天晚上,我家里来人了,找不到项粲。后来发现,他可能曾经在对面的大楼里呆过,那里发生过战斗……听说还有别的高手,你还是不要参合进去了。”
杜野微感诧异,难道雷淮察觉到是自己干的了?想了想才明白,或许是那天雷淮察觉到自己又去了一次大楼,或许是担心自己对秘籍有贪心。
不过……杜野倒是颇有些好奇,回风秘籍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竟可以吸引大量的高手。或许,偷偷的去观察一下,不是坏事罢。
回到寝室里,方君豪眨眨眼,发出淫荡的嘎嘎叫声:“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看不出啊,你能耐不小呢。”
见到方君豪,杜野犹豫了,他是不想插手这件事的。不过,方君豪到底是极好的朋友,如果就这样让他伤在弹棉被的手里,他心里也是过不去。
得想个法子来帮他!杜野心想,青城?嘿,青城的行事风格,他可是再清楚不过。沉吟片刻,他决定把黑锅送给雷淮:“方脑壳的,我跟你说,你听着。雷淮刚才想要我转告你一件事……”
“弹棉被是青城门徒,你真的要跟他打?”杜野其实知道多半是白问,方君豪这小子一旦冲起来,那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的暴龙。
方君豪却不是对内家武林一无所知,顿时严肃了许多,语气中充满了兴奋与坚决:“打,一定要打,我从没跟内……从没跟青城派的人打过,一定要试试他们到底像不像小说里那样厉害。”
他本是想说内家高手的,意识到杜野并不懂这个圈子的事,所以没有泄露出来。却不知,杜野不但很清楚,而且比他要清楚一百倍。这只能埋怨,杜野这家伙平时伪装得太好了。
杜野点头笑:“我就知道。”顿了顿,他嘴角泛起淡淡微笑:“雷淮说她很了解青城,所以托我转告你……”
“善哉善哉,弹棉被要倒霉了……”方君豪听了杜野所说,装模作样的合什做高僧状:“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说吧。”
“我们的关系就是……”杜野哈哈大笑:“就是不告诉你。”
“我日!你个毛娃娃又戏弄我。”方君豪气急败坏。
武林啊武林……杜野轻轻叹了口气,有武,就有战斗。这似乎是武人的天性,亦就是因为这几十年来能杀死武人的武器越来越多,武人才没敢继续嚣张下去。不然……
他现在正在一间酒店对面的星巴克里,手上把玩着跟方君豪借来的DV,穿着一身很休闲的打扮。当然,正如方君豪的痛骂:“这狗日的吝啬得要命,一件衣服穿了几年,洗得颜色都掉了都不肯买新的。”
杜野本性不吝啬,只不过,他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不得不省着点,还得努力去赚钱。大概亦是因为这样,他给人造成的印象是极为吝啬。好在杜野家境不错,为人也很好,总乐意让他蹭吃蹭喝。
他在这里等待了两天,就是为了等待雷家的人行动。其实要探查到这一点,并不难,所以,他现在就在这里等着。一边拿着一本高等数学阅读,一边分神注意。
倒不是杜野矫情或装腔作势,而是念书对于武者来说,真的是一件不可兼得的事。起码,他肯定,如果自己不是走火入魔,就肯定进不了大学,搞不好连高中都未必能毕业。
武者需要庞大的时间与金钱来修炼,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除了极少数的天才以外,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念书与习武两样兼得。
你可以质疑,但是不妨问问杜野,他从小费了多少的时间与金钱来练形意拳,要不是走特招路线,肯定进不了这个大学。这还只是外家,内家的内力需要大量的时间来累积,每一招一式,都需要重复再重复的枯燥练习。在累得半死以外的时间里,还有多少人能有精力有时间去念书?
便以雷淮为例子,雷淮身怀雷家与鹰爪门两家的绝学,却还未必敌得过走火入魔之后修为狂降的杜野。这很显然,就是因为雷淮主要的精力是放在了学习上。
正是因此,杜野很清楚现在的学习机会是多么的难得,所以他才要抓紧时间,把自己曾经失去的一一拿回来。不止是知识,还包括了时间与青春。
或许因为青衣的关系,杜野现在的眼力远远胜过之前不止一筹。所以,当酒店里走出人,他在这边很快就见到了,精神为之一振,付了钱走出星巴克。
一二三……六!六名雷家的人,作为北四家的北京雷家,这亦算是大手笔的行动了。不过,放眼望去,那六人当中,倒有三个都很年轻,甚至还小于杜野。转念一想,他便明白了,想必是在长辈的带领下前来见见世面的。另外三人,才是这次的主力。
很值得一提的是,这六人的打扮都清一色的是休闲和运动式。杜野哑然失笑,这是理所当然的。现代与古代的差距是巨大的,总不能让人穿着西装和皮鞋去打斗——别人杜野不知道,反正杜野是不可能干那样的蠢事,西装对人体肢体活动的限制很大,会导致很多动作都做不出来。
所以,武林中人通常情况下,都是一身轻便休闲,乃至运动的装扮。皮鞋这玩意,更是几乎不会有人穿。
拦下一辆的士,杜野上车嘱咐司机:“直开!”
仗着眼力好,杜野遥遥跟着前面的两辆车,不住吩咐司机改变方向。片刻之后,一行人却是渐渐的开到了一个杜野为之愕然的所在。
远远的盯着那一区的破楼,杜野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又有种强烈的讥笑与讽刺,亏自己还自负有头脑,却连这里都没想到……
正文 第八章 【群英会】
华南老街!
破旧的路牌上表明了此地的位置,这是一个杜野熟悉的地方,却又是一个他事前断然没有想过的地方。
他只道项粲两次被人在此地找到之后,就不可能再留下了。偏偏……雷家一行人,又再一次来到了这里,难道真的如此?
不论项粲是否继续藏身于此,杜野都觉得自己学到了。这一招,实在太漂亮了,一定要记下来,将来没准能派得上用场。
雷家的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下车后连看都没看,就径直向着另一幢大楼去了。
杜野却没急着跟上前,他这一路的轻功的确很好,祖师爷不愧是做贼的。不过,再好的轻功,亦有被察觉的时候。况且,雷淮可是说过,来的不止雷家。雷家既能找到,别人自然也可能找得到。他藏身于漆黑中,自然不想自家跳出来曝光。
默默观察了一下环境,前两次来他都没认真看过。现在观察了一下,又不得不承认,项粲这家伙藏身还是有一套的,不但懂得变通,亦不缺头脑,上次自己能抓到那家伙,纯粹是攻其不备,以及利用了项粲的轻敌。
雷家六人直奔的那幢楼原本大概就在菜市场的附近,中间有几幢不高的老式小楼,而四周又林立着一些其他待拆大楼。如此一来,环境极为复杂,很易于逃生与藏匿。
待雷家的人走得远了,杜野才专门从黑暗中悄然潜行上前。进入那片复杂大楼区,他没有急于再*近,而是寻了个角落,默默的支起耳朵倾听。
很静,没有任何的打斗声。杜野隐约感到不对劲,却想不到是哪里不对。不到一会,就见到雷家的人阴沉着脸走出来,还有人低声说:“那混蛋到底是藏在哪里了?不是说有人看见他买食物后跑到这里了吗?”
买食物?杜野微微一怔。按说雷家在长海市的势力很小,否则上次雷淮何必找自己救人。既是如此,雷家又怎会知道项粲买食物,是巧合?或者还是……故意的?
若是有意的,那会是……杜野默默思索了片刻,目光在周围大楼转了一圈。如果项粲是有意暴露,那或许就唯有一个目的——为了使旁人以为他不在此地。
雷淮第一次找到项粲是在这里,而后雷家或者别的高手看到曾经的打斗痕迹,多半也想到有人找到项粲。这就是第二次。
现在,项粲如果是自家暴露,引人来查,那就是第三次。前前后后三次之多,换了是任何人,都不会相信项粲还会继续停留于此。
雷家的人显然没有想得那么深,毕竟他们了解的也不如杜野的多。当中一个雷家的中年挥手喝道:“不论在不在,搜一遍。”
妙……听到这句话,杜野几乎有九成的把握肯定项粲就在这附近。雷家的人这句话的意思,很显然就是在说,搜一遍之后,就不会再来这里了。若这真是项粲的有心所为,那么,只要不被搜出来,那就已经成功了。
一道黑影从杜野身旁不到四米的地方掠过,风声猎猎,若非杜野藏得好,只怕就被察觉到了。他吓出一身冷汗,凝思片刻,嘴角微微上翘,既然雷家找不到,那就不如自己来帮他们一把。
望着黑影在黑暗中上窜下跳,杜野再次陷入沉思,项粲肯定在这附近,但会是在哪里呢?
坦白的说,在这之前,他虽在师傅那里得知不少江湖事和江湖人。但破山刀项粲年纪还不足四十,师傅退隐之时,项粲大约亦就只有二十岁上下罢了。因此,在这之前,杜野并不知道项粲这样一个人。
前几天是第一次交手,亦是唯一一次的交手。在杜野眼里,项粲是一个有点豪气,但又不失细腻,有坚持,但又懂得变通的人。
但是仅仅如此是不够的,思索着项粲三次藏身于此。杜野渐渐笑了,项粲应当是一个愿意并且敢于行险的人,这就意味着,如果项粲要躲,很有可能会是躲在人家的眼皮底下。
杜野的目光掠过无数大楼,最终停留在其中一幢矮小破旧的小楼上。那幢小楼相对很孤零零的存在着,依稀可以看得出,那里曾是百货大楼。
他悄悄的而又慢慢的潜行过去,来到这附近,距离大楼仅有不到二十米的一处砖石堆。他观察了一下环境,这里类似的砖石堆颇不少。
那些身影窜了半天,此刻大概也觉得没希望了,大都渐渐慢了下来。杜野拿着DV镜头放大聚焦,见雷家的人都距离此地超过五十米,他才拿起一块拳头大小的混凝土块,向着小楼猛然丢了过去,然后立刻把头缩回去,支起耳朵聆听。
几乎在混凝土块砸中小楼的同时,雷家那三个主力便喜道:“在那边!”风一般的飞速掠了过来。
咝……杜野察觉到这纵身提气的强劲风声,倒抽一口凉气,幸亏自己没有暴露。不然,人家一巴掌过来,只怕自己就连小命都没了。
他缩着脑袋,不敢探头出去,只听见小楼里传来风声。不一会,有人怒吼一声,却有点中气不足:“项粲,你竟敢偷袭我!”
接着,杜野只听到里面乒乓斗得响亮,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果然是在这里。想着,不由的觉得鼻子痒痒的,强忍下去,心想难道是项粲在骂自己?趁着打斗悄悄摸开。
项粲的确是在骂人,骂的不止是雷家的人:“呸,合辙你的意思就是要我投降了?你们雷家的人莫非个个脑子都进水了。”
一边冲着雷家破口大骂,项粲更恨的却是那个把雷家的人引过来的家伙,恨得牙齿都在磨得吱嘎吱嘎响。与这受伤者对了一掌,他心中凛然,对方便是受伤了,竟亦可以与他打得平分秋色。
而对方这次来的还不止一人,项粲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逃!
硬吃对方一掌,闷哼一声,身子已是飞出小楼外。刚纵身出去,一道闪电挟着无上威力劈来:“把秘籍留下!”
“生死刀!”项粲惊骇万分,凌空提纵,勉力避开少许。
好在这一刀却并非是冲着杀人而来,逼得他跃进楼中,对方便已收手跟着跃进来,阴森森道:“想不到雷家居然还走到我们王家前头,好,果然好。”
项粲冷汗直流,雷动九天的雷家,生死无情的王家,北四家居然已到了两家。刚才的伸量足以让他意识到,自己就是单对单,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况且还在包围之下。
“哈哈哈,既然如此,不如算上我一个!”一个粗豪的汉子猛然从楼外冒出身子,跃了进来,手中提着一个长方形的木匣子,向几人爽朗大笑。
“是你!你这混蛋怎么到处乱跑,到底想干什么。”王家和雷家的人同时脸色大变,气急败坏。
项粲却是不认识此人,只不过,见这人虎背熊腰,却又拿着一个长木匣子,心中一动,想起一人:“难道你就是天王剑向破天?”
“不是天王剑,是天王老子!”向破天对项粲抱拳大笑不已:“你就是项粲,不错不错。”
项粲又惊又喜,向破天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据说极喜欢金庸小说中向问天这个角色,而他本身又刚好姓向,又刚好叫天王剑。所以,就自家改名叫向破天,说是人家问天,他则破天,又自称天王老子。虽然人家早已习惯天王剑这个绰号。
向破天的古怪性格还不止于此,此人虽是天王宗的传人,其实也只是一脉相传罢了。他却是极喜欢四处打抱不平,如果现代亦有大侠一说,向破天脾性虽怪异,却毫无疑问是当得一个侠字的。
当然,向破天敢伸手架梁子,本身自然亦不小。人家耍剑大都是走轻灵轻巧路线,他的剑却使得威猛霸道,十足有天王架势,向来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
正因为如此,雷家和王家的人见着他,首先便存了三分的忌惮与郁闷。
“好生热闹,我也来凑上一份子吧。”人未至声先到,一柄钢枪从楼下投上,一个白衣人翻腾身子射上来,踩在钢枪之上,又是一跃,抄手将钢枪拿捏在手,人已稳稳落在楼中,笑嘻嘻道:“彩衣,快点,就等你了。”
“你烦死了,老是催人家!”一个娇嫩的声音飘飘的,毫不受力的飘在空气中,一条曼妙的身影飘上来,跺了跺脚:“死人,你又骗我。打架是要死人的,你为什么老是把我扯到这种地方。”
“情意门……”王家那阴森森的领头者一个冷哼,大概是出于嫉妒,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句狗男女。
这一下,项粲脸色又变,暗骂不已,一个破秘籍,至于那么劳师动众吗?这一下,向破天就算帮忙,多半也是打不过的。
怎么办?项粲飞快转动脑筋,只盼自己就是传说中的一休哥,叮的一下便有了办法。
可是,他显然不是一休哥,就算有叮的一声,多半也只是电话的铃声。
怎么办?杜野跑得老远,却通过DV将这些拍下来,观察着小楼里面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不由皱起眉头,这跟他预想的可大不一样啊。
正文 第九章 【赤裸羔羊】
项粲在这群人面前,就像一个没穿衣服的赤裸美女站在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面前,多半不用开口拒绝,人家就会主动扑上来。就像某首歌早将此类情况总结:XXOOOOXXOOXX……
项粲一直觉得自家的武功很不赖,可是他现在才想明白,武功不错不是武功很好,武功很好也不表示天下无敌,天下无敌也不表示能统治太阳系。
他突然觉得很后悔,早知道这秘籍要引出那么多的好手,还不如上次给了那小鬼,说不定天下也就寂寞了。
其实项粲后悔得有点早了,今天这些主力,他可能一个都不是对手,但是单对单的情况下,逃生还是没问题的。他输,其实还是输在一个被他骂成老太太背*墙壁喝粥——卑鄙下流的家伙手里。
唯一遗憾的是,其他人显然不清楚不在乎,他们的眼睛里,要么只剩下秘籍,要么就只剩下对手。
向破天抱着长匣子在一旁冷眼欣赏着这场精彩绝伦的大戏,如今的武林,好些时候亦是讲究一下以和为贵,与时并进嘛,当然要和平不要战争。
虽然口号喊得极为大声张扬,其实真把这些放在眼里的并不多,各有各的行事手段,真要和平,那还叫武林吗?还叫江湖吗?自然,有时一些不在意的小事,亦就和平一下算了,大事嘛,还是拳头决定。
雷千浪的心情不是很愉快,背着手微微做了个手势,示意让人专门保护着那三个小鬼。横扫全场一周,暗自头疼不已,王家来的三个都是好手,还有情意门的两口子,自家却还要保护三条废柴,冷道:“秘籍只有一本!”
众人凛然,盯住彼此,深感这般场面棘手得要命。那白衣人笑嘻嘻走上前两步:“那说不得,就只有……先下手为强!”
白衣人化做闪电,疾射项粲,这一手来得突然之极,竟使人有种措手不及感。那妩媚女子在后面踢中钢枪,娇喝:“死鬼……”
钢枪又化做闪电疾追而上,白衣人与项粲连过数招,身子竟未落地面,猛的点在钢枪尾部。枪头顿时斜上刺去,项粲惊得满头大汗,刚闪开钢枪之刺,白衣人已是一掌轰来。
仓促之下硬接这一掌,砰的一下,项粲面色红润,倒撞在墙上,将墙壁撞得龟裂。
“嘿嘿,再接我一招神龙摆尾!”不知何时已将钢枪抄在手中,白衣人依然笑嘻嘻,抡圆了钢枪弹射而去,极是凌厉可怕。
却在这刹那,一道电光在白衣人身后兜头劈下:“给我留下!”
生死刀,无情天。
白衣人后心血花崩现,一切仿佛都在这瞬间静止下来,他转过身,强逼出笑嘻嘻的表情:“生死刀,亦不过如此罢了。我都说了,这一招叫做神龙摆尾,你到底有没有念过书,懂不懂这几个字的意思?”
早已射出去的钢枪,不知什么时候竟是弹了回来,捅入了偷袭者的胸中,透胸而出。王家人面露不可置信的神色,神色狰狞而可怖。
妩媚女子急忙跑过来扶住白衣人,白衣人面色煞白,手腕轻震,钢枪已是缩回来:“想当年王家多大的威风,生死刀现,立判生死,现在呢?可惜可叹。”
雷家来的不止雷千浪,王家来的自然亦不止一人,见了自己人死在眼前,怒发冲冠,几乎就是一场混战在眼前,王家领头人王星河伸手制止住其他人,阴森森道:“好,情意门,我们王家记住了。走。”
呼啦一下,王家的人竟在眨眼之间走得干净利落。
雷千浪的目光在场中扫了一眼,表面来看,剩下来的人已是不多了。不过,天知道还有多少人在暗处埋伏着,要想拿了秘籍就走,只怕不容易啊。
只不过,这年头,一本古武秘籍,那简直就是传说中才有的东西。毕竟那么多次的中原浩劫,纵使各大门派,各大家族,损失也绝对是极惨痛的。
妩媚女子在为白衣人上药,白衣人依旧笑嘻嘻:“雷先生,你们雷家要这回风秘籍想必是没用的。回风回风,一听便知这是走轻灵路线,不适合雷家啊。”
雷千浪笑笑,退开一步,沉声道:“请!”
“向天王……”这次却不是白衣人开口,而是那妩媚女子上前两步笑吟吟盯着向破天:“我们两夫妻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不如想一想,以项粲的本事,回风秘籍,他能保得了多久?我们不伤他性命,别人可不会那么想,你总不能天天保护他吧。”
向破天粗豪大笑:“哈哈,就凭你们也想带走秘籍?想想怎么过外面这一关罢。”
小楼外黑漆漆,天知道到底隐藏了多少杀机,天知道从这里带走秘籍之后,会生出多少事情。
本来项粲还不觉得外面有什么,可现在突然觉得小楼外像是一只怪兽,张大了嘴就等着自己跑出去,然后把自己嚼得连渣都不剩。
场面顿时僵持下来,没人愿意先动手,然后便宜外面的人。他们可不觉得自己是嚼不烂的铜皮铁骨,可就这样离开,那更加不愿意了。
小楼外,确切的说,是在距离小楼大约四到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堵围墙,是住宅小区的围墙。这一墙之隔,便是生机与死气,繁华与死寂的差距。
而此刻,杜野正在寻思,没理由啊。这些家伙,为什么非要去争这回风秘籍?现在可不是古时候的年代,武人拿了秘籍就算想抄录下来,也未必识字,就算认识字,多半也不知道那些字有几笔几划。
现在的法子,可就太多了,换做是杜野得了这秘籍,第一件事绝对是跑去复印下来,再或者抄录到网上等等。再不然,买个相机拍下来,那亦是绝对有效的法子。
正因为如此,杜野才愈发的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人执着的要追求秘籍。须知,即便拿到了,只要项粲不笨,手里就必定还会有抄录版,这一来,就算得到了,那也不是独家拥有。
想了想,不懂。他干脆不再去想,思索着救项粲的办法。想了想,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突然眼睛一亮,腰部掏摸一阵,慢慢的扯出一根细如键盘线的绳子……
“说不得,只有得罪向天王了!”妩媚女子摇曳多姿,慢慢的逼近项粲,冲着向破天狡黠笑:“传闻向天王从不主动向女人动手,对吗?”
这辈子就数今天最窝囊了,项粲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废柴,完全被人无视的感觉并不爽。不过,项粲倒是蛮理解这些人的无视,毕竟人家是有团伙有组织的,他一个跑单帮的家伙,武功再强,势力也是有限的啊。
理解归理解,不爽是不爽。项粲从不觉得自己是任人宰割的肥羊,今天亦是。这前半个月里,他能屡次逃走,亦不都见的是运气,实力亦是极为关键的。
妩媚女子走到距离项粲只有两米的地方,忽然动了,探手间两柄柳叶刀倒削过起。哧的一声轻响,掠过项粲的头顶,削去一片头发,她娇笑不已:“我还以为你多强呢……”
妩媚女子使的是缠绵刀,自然是讲究缠绵悱恻,柔情似水。这刀势一旦施展开,顿时绵绵无穷,如同一道人为编制的刀网一般,两把小巧的柳叶刀上下纷飞如蝴蝶般轻巧自如。
项粲号称破山刀,一双肉掌到底是不敢与真刀相碰,顿时被逼得左闪右避,心中只想他妈的连个女人都打不过,还混个屁啊。
项粲怒吼一声,妩媚女子娇笑:“哟,要发飙了。”
刀势再疾骤几分,如同狂风暴雨,虽威力不强,却能把人逼得喘不过气来。
光晕骤然淡去,妩媚女子面色大变……
项粲双手无巧不巧的抓住了两把刀,刀身切入他的掌中,血珠浸出来,滴在地上,迅速被尘土淹没。
“滚!”项粲一声咆哮,猛然间松开一手,一掌如刀锋般的锐利,深深刺入这妩媚女子的胸膛。
他的手一旦松开,柳叶刀已是顺势刺入他的肋骨之中。
砰……妩媚女子胸前洒出鲜血,被这项粲这亦刀亦掌的一招击得倒飞出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白衣人的潇洒在这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钢枪如同神龙出海,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平行闪电,轰向全然闪避不及的项粲,自家却扑去接住女子厉吼:“老婆……”
项粲惊骇万分,盯着电射而至的钢枪,脑海里浮现了无数过去的画面,等待死亡的降临……
朴实的木匣突然出现,看上去沉而慢,却缓缓的击中了那射来的钢枪!枪头微微被木匣挑了一下,木匣子立刻轰然炸碎成无数木屑,激射向四面八方。
叮的一声脆响……钢枪死死的钉在天花板上,枪头深深没入其中三寸。
向破天握着一把与寻常的剑相比显得要粗又阔了几分的大剑在手,叹了口气:“你们还是走吧!王家,此刻只怕正在等着你们呢。”
白衣人不再笑嘻嘻,而是深深的凝视着项粲:“如果我老婆有事,你死定了。”
他却没想到,自家要杀人家的时候,人家有事,是不是也要杀死他才算满意。只不过,正常社会的一些理论,在这武林中在这江湖中,却是未必行得通的。
这看似幼稚的说法,其实终归不过是实力的差别罢了。他有这实力,情意门有这实力,所以敢放言威胁。
“只管放马过来!”项粲紧了紧拳头,冷冷道,抒了一口胸中的闷气。
白衣人抱着昏迷不醒的妩媚女子,跃起将钢枪取下,挥手间,枪已折成数截落入手里,再向楼外一跃,便已消失不见。
雷千浪抱拳呵呵一笑:“向天王,我们先走一步,保重。”当下便招呼着雷家人全走掉了。
这算什么意思?项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来势汹汹,却就这样很熊的走了?这是雷家?不可能罢。
“走吧,老弟,在这里呆着不是办法!”向破天又叹了口气,在这里他可以保住一时,到了外面呢,只怕自身都难保了。
却在这一刹那,小楼外传来喝骂声,一道黑影飘飘,凌空掠入小楼中,窜到项粲面前,迎掌击去!
砰的一声轻响,项粲愕然察觉到这敌人左手传来的力量,以及左手强塞到他手里的一根绳索。
这绳索柔韧,但又半透明,在这漆黑中,向破天亦没有察觉到。项粲嘴角渐渐浮现一缕笑意:“向天王,我们走吧。”
两人纵身落下,刚站稳地面,就听得各种杂乱的声音:“项粲下来了!”
话音未落,项粲和向破天只觉得凌厉无比的劲风兜头袭来,顿时毛骨悚然。更恐怖的是,这猎猎风声,竟仿佛四面八方都藏着千军万马,陡生无尽凶险之意。
正文 第十章 【天地武道】
乱战,项粲不是没试过,但像现在这样又黑又乱的乱战,那就真的从未试过,从未想过。
不知读者有没有试过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下打群架,板砖与钢管同飞,惨叫与悲鸣共舞。那感觉,将会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刺激。
唯一不同的是,项粲不必担心自己的板砖砸在自己人头上。自然的,亦就不必担心自家人的板砖砸在自己脑袋上。
不过,这依然有着百倍的危险,这一招一式一旦吃了个结实,那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虽然习武之人大都有颇强悍的夜战能力,但那绝不表示个个都能完全无视黑暗。如果真有那样的人,那就不是人,是猫头鹰。
恰恰因为在这极端凶险的环境下,便是有一定的夜视能力,多半也是来不及看清楚,就得手忙脚乱的化解攻击,或者攻击别人。
项粲不是笨蛋,刚一落下来,给了黑暗中的敌人两掌,将对方削飞之余,自己也吃了一刀。虽入肉不深,可要知道血不是当自来水那么流的,要真如此浪费,还不如去鲜血呢。
所以,项粲很快便蹲下来,从地上拣一些石块向四面八方投掷,一边心想幸亏唐门没落,不然在这情况,唐门的人只要小小露一手,就得有若干人倒下去。
他蹲着投掷石块投得不亦乐乎,可别人亦不是笨蛋,很快就察觉到这些乱飞的板砖是从某个地方射来的。一致的发出怒吼:“干掉那混蛋!”
项粲一个翻身滚开几尺,原先所在的位置已是堆积无数石块,顿时流下冷汗。要是不动弹,光是那些石头都能把自己给堆死了。天知道今晚到底有多少人聚在这里抢劫秘籍,天知道自己的藏身位置怎会暴露得那么彻底。
老天爷可能知道有一剑一刀砍刺过来,项粲凌空一跃,猛的觉得绑在腰上的绳子一紧。他顿时大喜过望,冲着绳子扯动的方向慢慢的退过去。
不过是短短的十米距离罢了,项粲竟然走了足足的三分钟之久,才勉强走过来,身上亦是添了无数的伤痕。
黑暗中,惨叫连连,兵器碰撞声,内气激荡声,对掌的爆裂声,整齐而杂乱的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中混合在一起,便仿佛一曲极具讽刺意味的命运交响曲。
听着这些声音,项粲只觉得这里就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声音。或者,不如说贪婪使人变得恐怖。他动了动,强忍着全身传来的巨大痛楚,纵身跃起。
“他在那里!”众人立刻察觉到这个敢在这环境下跳起来的蠢货,一时间,刀剑齐飞,竟将空气撕裂,发出了巨大的而又狰狞的尖啸声。
眼见那些化做闪电的兵器将要击中项粲,项粲的身体突然加速,再猛的上升少许,无巧不巧,正好避开了大部分的兵器。
这一刻,所有人只能呆呆的目送着项粲跃过那道围墙,为了项粲的“绝世轻功”而震撼。
向破天低笑着纵身离去:“如此再好不过!”
狼狈不堪,正是项粲此刻的真实写照。他身上罩着杜野不知从什么地方摸来的衣服与裤子,将血迹擦去和掩饰住,然后苍白着脸色看了的士司机一眼,松了一口大气。
车开出不远,杜野挥挥手:“下车!”
项粲不明所以然,照着下了车。慢慢的走了几步,待得那么的士开远了,杜野才解释:“防止别人追查。”
换了车,来到一间小诊所。项粲绷紧的神经直到这一刻,才算放松下来,任医生惊诧的为他清洗伤口。
好在项粲的伤大都是外伤,最严重的就是柳叶刀刺中的那一下。至于内伤?算了吧,普通医生怎会知道怎么治疗。
“这次,要不是你,我就栽了。”项粲原先还很气愤自己被一个武功远远不如自己的家伙给逮住,现在突然觉得杜野可爱得要命,简直比小新还要可爱十倍。
幸亏你不知道是我找到你的。杜野面色不变,厚颜笑纳了项粲的感激:“不必谢我,我救你,自然是有原因的。”
“那玩意,你也想要?”项粲犹豫了一下,咬牙不舍道:“好,我这人又没钱又没权,没什么能感谢你的,你放我一次救我一次,我把那东西给你,也算是两清。”
杜野摆摆手,开什么玩笑,他要回风秘籍,然后又等着被人追杀吗。笑吟吟的盯着被医生整治得猛抽冷气,如同冷气机一般的项粲:“不必,我只要你再为我做一件事。”
医生在,不好开口,等到离开了诊所,杜野微笑:“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有事,明天再说。”
杜野是在赌,他在赌项粲的性格与为人,如果赖帐,他无话可说。但如果赌对了,那他以后又可以省出一些时间,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在寝室里,杜野躺在床上,睁大眼睛无法入睡。想着今晚那一场大混战,想着在楼里几人的一场简短但却惊人的战斗。
直起身来,他打开DV,浏览着拍下来的画面。从雷家的人出现,再到情意门的夫妻现身。雷家在小楼中没有出手,但是情意门的夫妻,武功显然很高,大概有几层楼那么高。
现实里的武功不像小说里玄乎得讲究心理境界——如果真讲这玩意,那心理学博士毫无疑问就该天道高手。所以,小说不是现实。
不过,杜野听师傅提过,据说当年是为了便于为国家效力等原因,曾经弄出一个似模似样的高手品级榜。后来,倒是慢慢的没有人再提起过了,想必是因为不太合潮流吧,武功这玩意又不是修真,是什么境界就是什么实力。
就算修得最强的武功,若是使用者脑袋烧了,一样也有被乱棍打死的时候。所以,武者是很难分出什么等级的。比如说,a能赢B,B能赢c,可没准a又不是c的对手,这是挺难说的一件事。
杜野到底没有真正的踏足江湖,还有很多事都不知道。他现在唯一了解的一件事就是,项粲很可能不如白衣男,白衣男应该又不如天王剑。而他若是不使计谋,不用轻功,那项粲多半只要三五招就能把他给搓圆了。
当然,战斗起来,自然会完全利用自己的优势与资源。虽然刘言周常吹嘘他们这一门的轻功是顶尖的,当年祖师爷就*这一手在贼这一行里混得风生水起。杜野不清楚自己的轻功在江湖上到底是什么水准,但从画面中来看,从递送绳子的那一次来看,他的轻功的确很强。
沉吟片刻,杜野在脑海里迅速构成一幅幅图画,自己与白衣男战斗的画面。想了想,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以他的推算,自己的轻功可以游斗片刻,但只要让白衣男适应了自己的速度,以白衣男的攻击范围之广,多半会死得比屠宰场的猪还要彻底。
杜野不甘愿被牵扯进江湖,只不过,徐克说得好,有人就有江湖。他可以不愿意,但很多事从来都不是意愿就可以决定的。不然,在强大的读者怨念下,诺丁汉森林怎会没有击败巴萨夺冠。
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了,迟早都得踏进这个世界,杜野叹了口气,学着方君豪?(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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