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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厌倦阳光
天佑我们 第一章 小说
(更新时间:2006…9…12 16:47:00 本章字数:1186)
有些故事就在平凡中被传说
爱倒是其中一个最重要的理由
其实你我都经历过
最难的就是舍得
舍得让她挣脱你的手
这个故事不知道应该算作什么。
里面的东西很平常,平常到在街头巷尾我们都会看到。为了一些利益,一点面子,一群别唾弃的男人混在一起用刀子棍棒折磨着别人的身体,也在折磨着自己的心。
我写的就是这些混子。不过所有故事都是我曾经听过的东西,也许有一些道听途说的成分,但至少有着单独特殊的一面。于是我把它们编在一起,用一些虚拟的名字来讲述。
这些混子的故事没有什么惊奇,不像电影一样曲折离奇,但是也与我们的生活格格不入。他们可以为了一件小事大呼小叫、刚愎自用的拔出刀子,也可以为一些我们无法理解的事情忍气吞声、曲意奉承。
不论他们正在做着什么,那都是他们自己惦记的经历。我不想写成小说般的情节,所以选择了第一人称,用他们的嘴,我的手来讲述这些东西。
虽然写的是社会另一面的故事,但是我没有鼓吹古惑仔的意思,所有故事的基调也是无奈与疑惑。文字没有设计伏笔,也没有跌宕起伏的交替,构架在一座小城中发展。当然,这也注定无法雷同于庞大如电影故事的黑势力。我只是希望透过主人公的过往写下一种选择、一种生活。
文章从少年时期开始讲起,这只是为了从最原始的思考开始落笔,不会像玄幻小说一样为他安排飞黄腾达的历练过程,也不会为他聚集越来越多的帮手。因为有些事情无论有多么复杂的背景、多么硬朗的后台,在面对它的时候还是自己一个人在承受。
从前期无谓的快乐,到中间无解的疑惑,再到最后无奈的解脱,也许会是段繁冗的路程。小说不仅是写给别人,也有写给自己和自己朋友的一份。所以我舍弃了所有不现实的东西,片面选择了记忆深处曾经最快乐最悲哀最平凡最单调的故事。
在无常的风风雨雨
人变的自做自受
困在爱里得不到解脱
因为是描写混子的生活,所以对话与描述尽量贴近真实,不会添加富丽的词语。如果觉得粗词烂造无法消化,请见谅。从出道、砍人、潜逃、自首,到后来的风光、厌倦,大概是十二年的生活。为了避免篇幅太短,我把许多事情捏到了主角身上,或许有些拼凑无序的感觉,也请担待。
虽然选择黑道为背景,但主角及人物大多选择身边那些过着乏味生活的混子。他们没有光鲜的人生,失去信仰的岁月没有给予他们想象中的风光,但却同样会留下人生最无法躲避的,最容易被忽略的感情。我写的是感情,爱情、友情、亲情和对自己的感情,不期望他们会感动别人,因为每个人的看法不同,我只是在纪念这些东西。
信笔涂鸦的作品并不指望它会有多少读者赞同,只是喜欢其中的某段故事能让你感到新鲜之后可以想起一些过往,或者再次遇见混子的时候换上另一种眼神与心情。
天佑我们 第二章 出场
(更新时间:2006…9…12 16:47:00 本章字数:1353)
我叫晓峰,28岁。
我的梦想?
很简单。发笔财,然后带我的哥们去那家最大的中国城。
开最大的包房,点最贵的菜。
服务员问我:“点什么酒?”
“随便上。”
“多少位小姐?”
“无所位(谓)。”
山屁哥是我们这里的接管。接管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扛把子。
山屁哥四十来岁,特爷们那种男人。我跟了他差不多十年。十年前山屁哥在铁路那跟他马子发骚,几个出来劳动改造的犯人在旁边起哄,山屁哥没跟他们一般见识,扭头就回了家。第二天我才知道,山屁哥回头用猎枪干漏了两个,带队出来工作的警察替他顶了罪。从那以后,我就一心跟着山屁哥。这年头,连警察都能摆弄明白的人才配做老大,你说是不?
鸡头是我哥们,这是他说的,我从来没把他当哥们。
鸡头比我大两岁,说话的时候一嘴贱味,成天在学校门口转悠。别以为他是去那玩嫩的,正经事,进货。现在北方扫的挺严,随便一家出台的KTV每年都得交个十万八万的,而且一换警察局长还得重新交。没办法,鸡头只能去学校拉拢点新货去福州、上海那里混。据说再“裂歪”(就是难看)的妞在那边出一次场子也有五百最少,我指得是未成年的小姐。开苞的话三千以上,估计就是因为这个,电视上才到处做修补处女膜手术的广告。有一次鸡头带着四个妞去南方放鸡的时候与当地警察发生了一些摩擦,一时没想开捅了一个,现在还憋在我家里躲风。
斧头也是我哥们。
斧头比我小几岁,不过挺“驴”的,就是犟。除了山屁哥以外,他谁也不服。他的绰号挺有型,但也不至于整天拎着把斧头在大街上晃悠。后来鸡头告诉我了原因。斧头念初中的时候跟几个社会上的人打架,结果自己一个人提着把斧头把一个家伙剁成粉碎性骨折。是按在墙上盯着肩膀剁的,好像是三十多下。冬天,那家伙穿的皮夹克,加上斧头钝了点,或者太紧张了点,居然没把膀子卸下来。后来山屁哥出面给了四千块钱,这事就抹过去了。
老K是个挺酷的家伙。
用句有文化的词来形容,大约除了山屁哥以外,他资历最深。别以为我们这些人不讲资历,只不过形式不同而已。电视演的那些场面只是所谓的艺术,现在踢场子根本不用我们出头,都是些十六、十七岁的小孩子去干。出事了不用重判,拔几次刀子后差不多也二十来岁了,再替别人顶几次祸,蹲个几年就能上位。老K蹲了七年,算他倒霉。好像没几个人愿意跟他说话,总是斜着眼瞅别人,幸好我还比较对他胃口。
修鬼和二郎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哥们。
有次在外面玩,跟一群痞子干起来了。对面二十来号,我们就五个。跑呗,勇敢是一种传说,社会不允许这玩意存在。可怜的是我他妈的跑了个死路,修鬼和二郎发现我没跟过去时马上就掉头冲了回来。结果挺惨,我鼻梁骨折,右眼瞳孔轻度扩散,他们两个也没好到哪去,冲回来的意图本来就是为了陪着我一起挨打。不过从那以后,我巴不得能替他们扛两刀。当然,这种话不能说,否则哥们都没得做。
说了这么多,你应该猜出来我是踩在哪条道上的吧?不论你骂我下贱也好,还是根本不屑于这些故事也好,我只是想默默说出这点东西。也许当它们结束的时候,你会觉得有许多东西是值得珍惜的,比如说父母、朋友、爱人,还有自己。
天佑我们 第三章 往事
(更新时间:2006…9…12 16:48:00 本章字数:2868)
故事从头说起吧。那时候我还在学校,脑袋不笨,在其他笨蛋中我总能脱颖而出,考试基本徘徊在学年前三名。最让我惊奇的是,有一天班主任居然告诉我,准备保送我去市重点高中,当时我初三。
如果一直这么过的话,也许我的生命会截然不同,甚至能当上什么白领,尽管我不清楚那种惺惺作态的生活有什么值得炫耀。
那一年我的父亲得了癌症,住院、手术、修养、化疗,反正全家人都在他身边折腾,而我只能一个人在家里呆着。后来厌倦了,就天天晚上跑到居民楼后面的花园,那里是小混混的地盘,不过对于春心萌动的年纪,那里的女孩多的有些眼花。
大概我的长相还算不错,在学校里就有不少女生给我递纸条。因为这一点,班主任把我调到前排,左面右面都是班里最难看的两个女生。也正因为这一点,使我更加向往那片花园。或许我应该感激我的班主任,至少她希望用自己的方式矫正我的歧途。不过倔强是一种天性,恰好,我沉迷在自己的天性中不愿自拔。
渐渐,我跟那里的混子打的火热。毕竟学校是子弟学校,居民楼也是家属住宅,这些混小子基本都面熟。我家的经济条件还算可以,这些家伙对于一个肯花钱请客的新朋友是不会拒绝的——当时所谓的请客就是去杂货店买烟,散装的,一角钱一根,没过滤嘴。
就这样我慢慢厌烦了学校,和他们整天去旱冰场混,带那些穿着母亲姐姐的暴露衣服的女生到处溜达,有的时候也会在床上折腾一会。当然,没有做爱,对于处于那段年龄的小孩子来说,模仿做爱只是好奇,并不是必须。大多数时候,我觉得自己周围充满羡慕的眼光。混,是一个美妙的字眼。
有一次带着班里的一个女孩子去开发区玩,就是从这里,我的故事开始了转折。那女孩子挺漂亮,个子高高的,眼睛大大的,最重要的是,她看起来比同龄的女生要成熟的多,一个十六七岁的男生总是幻想这样的女孩。
在开发区的江边大桥上我们碰上了安民那里的两个混子。安民离我家不远,不过属于另一片学校范围了,大概那时候的混子都是依靠学校来划分。
那两个家伙长什么样我已经模糊了,其中一个不停玩着手里的劣质折叠匕首。假货,我一看就知道,两三块钱买的东西,我甚至怀疑它开没开刃。
玩刀那小子要认识我带的女生,还要带她出玩。就这么简单,架就打起来了。当然我吃点亏,我指的不是没有家伙,那小子根本不敢用刀。不过还好,我的舅舅在开发区工作,恰巧碰上了我们。结果可想而知,那两个小子被我舅舅暴踹一顿,刀子也被丢到江里了。我清楚的记得,他当时哭了。
我舅舅是个经济警察,170公分,160斤,小时候受过苦,拉过货。那胳膊顶我两条粗了。这两个倒霉鬼被踹的不轻,我那时还是家里的宝贝,他们自找的。舅舅下手没留情,打了半天还吓唬要带他们去警察局。我不想把事情搞大,胡乱扇了几个耳光便把他们放走了。
第二天回到学校的时候,周围的混子找到我班上了。修鬼告诉我那两个家伙回去就找到他们那片的混混诉苦了,昨天晚上还带着几个人来到学校这里找我,我穿的校服被他们认出来了。从那以后,我很少穿带牌子的东西。
班上的女生也吓怕了,拽着我的胳膊央求我告诉家长。这种事能告诉家里人吗?我带个女生逛街跟混子打架?我可是求了舅舅很久,他才答应不告诉我老爸的。
没办法,我马上把板凳拆了,挑了一个比较合手的放在了书包里。当天晚上我就摸着凳板回的家,心里怕极了。不过一路平安,没出任何事。但是随后就传来了让我担心的事——安民的痞子要求跟我们这里的人“订点”。
订点就是订个时间与地点,双方男人对男人的干一次,不管结果如何,事情就这么过去。但是,这只是规矩,大多数订点都得有个你来我往,较量几回合才能罢休。
订点一般都是说好带多少个人。不过往往靠近自己地盘的那一方都会突然冲出来帮手,就是揍你,你就闭了嘴擎等着吧。“有纲”(有种的意思)回头也这么做,反正谁的地盘谁说的算,随便挨打的人事后怎么说。
订点的事一传来,我马上从主角变成跑龙套的了。这可是关系到我家那片的荣誉的大事,战战兢兢讲完了我的事情后,混子们马上拍了拍我的肩膀,都说我有纲——那两个挨揍的家伙在安民挺牛的。
牛归牛,毕竟是小孩子,白白被揍一顿岂能这么算了?安民要求带二十个人,我们马上答应了。挑来挑去,我没被选上。虽然我感到庆幸,但是面子上仍然过不去,假惺惺的自怨自艾几句后,我才拜托众位哥们要努力,其实谁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努力,除非打架也算工作的话。
安民当时特狠,居然把地点定在我家后面的花园,时间是周六晚上八点。这不是找死吗?我们全都这么想,不过事情过去以后,我才感叹自己人生中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毒辣。
虽然九零年代初没有因特网和手机,不过这事流传的却很快,全校长耳朵的人全知道了。周六那天我带着几十号人埋伏在花园远处,明着讲是看热闹喊号子,暗里讲其实是准备必要的时候一哄而上。必要的时候指的是胜券在握的时候,如果二十个猛男干不过,我们跑的绝对会比他们快。
临近八点的时候,所有人都紧张兮兮的。那二十个打手特意装出潇洒的样子,其实我知道他们更加害怕,都是小孩,谁他妈不怕啊?
八点整,我发现那二十个人全都松了一口气,安民的人根本没来!于是大家混成一团纷纷骂着对方的窝囊,但是突然传出了警车打鸣声,两辆面包车开着灯直接冲了过来。
管他三七二十几的,大家立即跑了。几个慢的已经被警察按在地上了,我可不懂法律,没胆量去跟警察讲道理,跑的比谁都快。大约两三分钟,本来热闹的花园已经空无一人了。我生平第一次有那种速度,足足跑出几条街,然后没事人一样安稳的回家睡觉了。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才知道是安民混子报的警,昨晚有几个看热闹的家伙被逮了。挺奇怪的,打架的全跑光了,抓的全是看眼的,往往都是这样子。
还好,那些家伙虽然害怕,但都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安民要来打架,没有把我卖出去。警察也没有为难他们,当天就放了回来。
“丢人吧?真他妈丢人。”这是老K知道以后说的话,当时他念技校,与我的中学都在一起,说话挺有分量的。
他知道事情后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带了一群他的人冲去了安民,抓到几个混子不分青红皂白就揍了一顿。
不错,他是给自己争回面子了,我们可倒上霉了。本来可以结束的事情被他这么一整,马上严重了。
安静了几天,安民的老大,似乎叫伟哥,那时候那没有这种药,否则他一定改名。伟哥带了三个手下和那两个欠揍的小子来到我们学校,四个人都是三十多岁,大晚上的还带着墨镜,阴森森的。
那时候有晚自习,六点半放学时天都黑透了。伟哥在学校外面堵着门口,出来一个就拽过去询问一个,那派头比警察还大。虽然伟哥八成是冲着老K来的,不过我心里也怕,那根凳板被我丢到垃圾堆里了。我清楚的知道他们一定带着家伙。
不幸的是老K他们早去工厂实习了,学校门口乱糟糟的,却没我心里乱。
天佑我们 第四章 机会
(更新时间:2006…9…12 16:48:00 本章字数:3096)
技校有个家伙命挺衰,长的有点像老K,叫昌明。由于天黑,伟哥认错了人把他揪过去就是一顿踹,后背还被卯了几砖头。我们对于用砖头的都叫做“卯”,大概觉得比砸要狠得多。打了一会,伟哥的小弟才发现打错了人,也没说什么,骂骂咧咧的嘟囔了一句:“操,认错了。”就这样,把昌明丢在一边不再理会。
我在三楼的窗口看到这一段,更不敢出去了。老师也是杂种,居然没有一个出去制止的。那几个平常在学校横晃的体育老师跟孙子一样,憋屈在办公室里没一个敢吱声。
折腾了半小时,伟哥只等在门口,他毕竟不敢到学校里妨碍工作。这时候我的救星来了——那个被误打的昌明举着把菜刀从马路对面冲回来了。可能是憋气,他回到家里也没洗去脸上的血,撸着袖子那种模样挺逗。嘴里喊着:“我——操——你——妈!”注意:是长音,特有气质,昌明哥就这么自己干回来了。横穿马路二十来米的距离只喊一遍这四个字,真的,没有点肺活量的人还真做不到。
当时我觉得他那口号比我们打闹时模仿的街头霸王里的口号要狠的多,充分表达了自己激昂的感情。不过如果是群殴你可千万别学他,后来听说在江边打架,他也这么喊过,结果被十来块砖头当场撩翻了。
伟哥好像压根没把昌明看在眼里,黑乎乎的没看清楚,我只发现他的手下举着一个大约是棍子的东西也冲向了昌明。
打架就这回事,不是靠技术和身体,就看谁敢拼命,就像那时的昌明。脑袋被砸了也没当事,抡着刀就往对方脸上砍。两个人像疯子一样就在一起扭着,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溅了满地。
这时候人群登时就乱了,我瞅准机会就收拾好东西跑下楼,准备趁机回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倒霉催的,那个女孩,就是班上那个,在人群中被认出来了。两个家伙提着铁棍就把她揪了出来。我刚跑到学校门口就看到了,但是没勇气玩所谓的英雄救美,转身就想溜出去。
恰巧老K带着人回来了,出场挺他妈酷的:大风衣披在身上,左右七八个兄弟都带着家伙,一群人步履缓慢的从学校对面的市场走了过来。看着伟哥,老K特轻蔑的用手指了指,那群不要命也不要脸的小弟就冲了上去。
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了,如果去找茬,千万带点能压得住场子的家伙,别像伟哥。他带的是根臂力棒,狠是狠了点,不过总比刀子差。
就这样,除了跟昌明继续厮打的那家伙以外,其他三个家伙都被踹到一起,小斧头和片刀呼呼的往他们后背砍。如果没有深仇大恨的话,大多都向对方后背招呼。那里多弄几下没什么事,就是缝针,如果从前胸砍的话,说不准就捅到什么要害了。伟哥被两个人架在了墙上,身上的皮甲克被砍的破破烂烂,不过终究是混的,他一直没喊出一声求饶。
当时我觉得自己特窝囊,从旁边拣起块方砖也冲向那两个欺负女生的家伙。也没砸到什么要害,就是肩膀、后背的,那两个家伙马上躺地上装痛苦。其实我知道手中的砖头没有什么震慑力,这两个孙子是怕老K那群人过来抡刀子。
老K走过来把他们揪起来了,拿过我的方砖一直往他们下巴上砸,边砸还边骂他们嘴贱。两个粉碎性骨折的下巴就这么诞生了。听着“哐、哐”的声音,我都感觉有些残忍。不过周围的同学一直在叫好,反正不用自己抗黑锅,他们激动的样子比动手的人还要兴奋。
警察局离学校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但是一直到伟哥几个人几乎失去知觉的时候他们才赶来。来了以后警察把伟哥他们送去了医院,随便了解了一下事情经过就离开了,老K和昌明都没事。我?我早吓的跑回了家。
当时老K已经跟了山屁哥,拿了7000块当医药费把事情摆平了,钱是山屁哥出的。伟哥也不想跟山屁哥结下梁子,只能暂时这么认栽。
这也算伟哥倒霉,我们这片的警察局长的女儿跟我是一届的,同一个学校,当然相互照顾了。而且那年代,警察都向着自己管区的人,不像现在的警察,就拿熟人开刀。
第一次就这么过去了,后来听说伟哥又带了几十个人来我们这里寻过仇,不过遇见了山屁哥,在台球厅那里又干了一架。山屁哥用他那把常用的日本战——就是东洋砍刀,把伟哥的手筋挑了,这段恩怨也就这么结束了。那时候的老大都是依靠看场子赚钱的,他的手筋废了,也就没人把他当老大了。
不管怎么说,能解决自己第一件大事我心里自然高兴,但是又特别紧张,因为我想跟着老K当一个像他那样的男人,尽管当时我只有十六岁。
不过老K根本没搭理我,或许他那时压根没注意到还有我这么一号人。我涎着笑脸跟了搭过几次话,结果都无疾而终。
不像现在的孩子,他们整天泡在网吧去聊天室里吊马子,我们那时候没有什么可玩的,天天见了面就相互吹嘘又看见哪个狠人把谁灭了等等。坐在学校的围墙上,我真后悔当时应该在老K面前好好买弄一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就这么摇摇晃晃过了半年的时间,我从学校彻底解放出来了。中考成绩我不担心,从那件事情以后我根本没有心思学习,家里也没有钱供我去高中自费念下去,那个该死的医生动动手术刀也得提前给封个两万块的红包,那时候我妈妈一个月工资才几百块。有时候我也想过,如果父亲没有病,或许我也能过段舒服的生活,只是想想。
放榜那天我跟修鬼和二郎在家里喝了一顿酒,一人不到两瓶就开始说胡话了,然后从此忘记了学生身份,终于可以挺着胸骂别人:“我他妈的不跟学生一般见识!”
我一直讨厌别人跟我这么说话。
但是很快愿望就破碎了。由于岁数还小,父母把我送去职高疯两年。在那里我交了第一个女朋友,第一次去了舞厅,第一次做爱,第一次在老K的影响下帮人出了头……
好像也是夏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传呼响了,二郎让我去帮忙。
二郎家里有钱,毕业以后去了私立学校。那里的学生个个眼睛长在天上,基本视线都是六十度角的,那副倒霉样就像看周围的大楼都不顺眼一样。
二郎跟另外一伙人闹了点别扭,在操场时对方让他难堪了,于是决定放学时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像我们这种人惹点事自然都找朋友充数,不过我不介意,摩拳擦掌的立即答应了他。
我过去的时候二朗正在一家游戏厅楼下,跟他“扎刺”(就是装逼的意思)的家伙在游戏厅里玩,一起的还有七八个人。
我们只有两个人,想了想,我去马路对面的商店买了两瓶啤酒放在楼下的一辆汽车后面。
二郎涎着脸上楼找那家伙,说要好好谈谈。那家伙有点傻逼,自己就跟出来了。刚出门我们就动手,二郎突然狠狠砸了他的太阳穴,扑通一声,那家伙就倒了。二郎体格不错,平常跟他疯闹的时候我都躲着他的拳头,我心里真为这个可怜的家伙敢到悲哀,这一拳绝对不会好受。
那家伙迷迷糊糊站起来的时候,我拎起瓶子砸向了他的脑壳。被人家叫出来当然不能戳在旁边不动手,见了血后,我跟二郎就跑掉了。不过我没怎么害怕,啤酒盖我没打开,朋友告诉我有酒的瓶子砸不死人,空瓶子才能砸死。这一点我不大理解,但是我也没有怀疑过别人的经验。
第二天,那家伙报警把二郎抓起来了,说他带着社会上的人来学校打架。社会上的人?这词我听完觉得可笑,我还是个学生。虽然二郎讲意气,不过调查几次就把我弄出来了。那小子在医院检查出来脑震荡,差不多一两个月都是浑浑噩噩的,据说吃点东西就呕吐,还休学了一阵子。我想这都是拜二郎所赐。结果还不错,二郎出钱赔偿,我只是被学校开除了。
父母知道后挺生气,不再管我了。不过我没觉得惋惜,至少自己可以不必天天早起去等公车,也不必继续背着那个碍眼的书包。无所事事中我只能游荡在台球厅和录像厅一段时间,不过也是因为这样在终于有机会接近山屁哥了。
天佑我们 第五章 钓鱼
(更新时间:2006…9…12 16:48:00 本章字数:3090)
我的女朋友叫菲菲,长的挺靓,成天穿着漆皮的小裙子,头发金黄金黄的,冷不丁一看真有点派头。我被开除以后和她并没断了联系,那段时间她也没什么心思继续上课,有点时间就跑来找我去舞厅。
那时候舞厅不像现在的迪吧,都是一群三十来岁搞外遇的男男女女在那里鬼混。快舞的时候场地都是空的,一到慢舞,所有的灯光全闭了,一对对搂在一起在中间亲热。除了录像厅以外,那里确实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和菲菲在舞厅闹够了就去台球厅靠着,遇见外来的生面孔,我就上去钓鱼。
钓鱼挺简单的,有落单的家伙我就上去搭茬,敲几局故意打个平手,然后要求玩钱的。当然,开始的时候要输,等到后来假装生气,把赌注加大,规定杆数以后再玩死他。
我的台球打的不错,修鬼的叔叔家里有张台球案子,我在那里练了很久。据说台泥几千块,从英国进口的,不过被我们打麻将时烫了几个烟洞。为了这事,他叔叔险些将我们都塞到洞口里。
有一次来了个胖子,肥头大耳一身虚肉,看起来挺老实。老板暗示可以下手后我便上去吹捧了几句,大概就是一些“大哥,球打的不错啊!”,“大哥,这种台泥配不上你的水平啊!”之类的话。
钓鱼是得经过老板允许的,尤其是我这种常客。
那胖子听了几句马屁后就把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主动要求跟我玩两局。结果玩着玩着就被我钓了,一个球二十块,我最后一局打了个七星,翻倍以后赢了二百八十块。加上开始的一些,大约五百多块。
胖子有些懵了,揪着我的领子骂我是骗子。对付这种人我自然有办法,大不了报警啊,你情我愿,那时候警察很少管这种事的。我敞着手一直干笑,“大哥,觉得冤枉你去跟警察说啊。打麻将的时候桌面少于400块都不算赌博,你去告我吧,反正是你先要求玩钱的。”
老板也在一旁劝他放手,胖子骂了几句,指着我的额头告诉我等着瞧,然后就走了。
我没在意,给了老板二百块,带着菲菲去逛街了。
送她回家以后我又回到了台球厅,结果可能喝了点酒,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拽到台球厅后面的胡同里了。
胖子带了几个人在那把我修理了一顿,身上剩的钱也被抢走了,耳朵被打的几乎聋了,那几天听什么声音都是嗡嗡的。
这事让老板告诉了山屁哥,他听完挺生气,还把我叫去了。这家台球厅是山屁哥罩着的,所以很少有人敢在这里赊钱,更别说动手打人了。
第一次面对偶像的时候,我激动的把伤全忘了,哆哆嗦嗦的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山屁哥长相很普通,个子不高,但是莫名让人感到一种压力,大约是成熟男人的魅力吧。山屁哥叼着烟有一搭没一搭的听我说完后,他吩咐手下去找那个胖子,还告诉我以后留点神,别钓的太严重。
在他要走的时候,我突然来了勇气,拽着他的胳膊说我要跟着他。可能是自己的惨样让山屁哥觉得丢人,他没答应,“你还小,好好念书吧,找点事情做,别成天在外面闲逛。”
我羞的真想一头栽到江里去,不过我还是没有死心。菲菲来看我的时候,我让她给我买了一把折叠匕首。
那段时间我一直跟着山屁哥的那几个小弟,他们不像山屁哥一样神出鬼没。这几个酒鬼天天在拉面馆里喝酒,于是他们出去我就偷着跟出去,手里一直握着那把匕首。
当时我心里挺清楚,自己个子不高,也不壮实,更没有过什么被人传诵的事迹,只要能跟着山屁哥的手下教训教训胖子,我一定有机会跟着山屁哥混。
大约半个多月,胖子在桥头的一家饭店里被我们发现了。那几个小弟二话没说抄家伙就冲了进去。结果胖子那天是在请客,一共三桌都是他的朋友。那几个冲进去的家伙当场就被放倒了,凳子、酒瓶全冲着他们砸。
饭店乱成一团,我隔着窗户偷看了几眼,“行不行就看这一把,大不了再挨一顿揍。”我也不知道哪来的信心,弹出了刀子就蹲在饭店外面。胖子修理完那几个倒霉鬼,得意洋洋的走了出来。我冲过去就用刀子捅上了他的屁股,仿佛这一刀能出人头地般,我几乎所有的念头都凝结在那一刹那,甚至刀尖穿破裤子、皮肤和脂肪的声音都清清楚楚落在了耳朵和心中。不过一切立即便让我开始后悔,他妈的刀子是菲菲在商店买的,没开过刃。我只感觉到扎进去不到半个大拇指长的时候胖子回身一拳打在了我的鼻子上就把我干倒了。
当时我想跑来着,但是怕的迈不动腿,我胡乱从地上捡起什么就丢什么,然后捂着脑袋任凭他们踹我。
被打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痛的,尤其是被一群人打。真的,当时就一种念头:怎么挺下来。偶尔被人踹到了眼眶,只觉得脑子中时明时暗,捂着脸的双手已经有些黏乎乎的感觉,鼻子出血了,不过没有任何感觉。
这时候山屁哥来了,拿起砖头就砸向胖子那些人。饭店的老板认识那几个小弟,出事的时候就给山屁哥打了电话。后来我才知道,胖子是个工地的头,那些人都是他的工人,根本不敢真的招惹山屁哥这种人。僵持了几分钟,胖子就第一个跑了。
进医院的时候山屁哥给我交的挂号费,其实我并没什么伤,鼻子出点血,胳膊轻微骨折,基本都是后背抗的。那几个家伙躺在病床上还夸我有种,其实谁也不知道我怕的拔不动腿了。
胖子后来找到山屁哥赔礼道歉,还送来一堆东西,当然,主要是钱。
拿人钱,面子自然要给几分。山屁哥就把这事翻过去了。
那段时间我父母搬到老家去了,说那里环境好,对父亲的病有好处。虽然要求我一起跟过去,不过我找了些借口留在了家里。于是菲菲整天腻在我家照顾我,虽然她做不出什么菜,不过让我感觉挺舒服的。
晚上靠在一起听我吹牛的时候,她的眼睛总是一闪一闪的,当时我以为她是在崇拜我,现在想一想,大概是担心,或者说害怕我。
有她陪着的时间挺快乐的,菲菲是个挺讨人喜欢的女孩子,总给我讲一些笑话。有一天我把用过的避孕套挂在学校篮球架上的时候,她还劝我不要再打架了。不过我没听,一门心思决定模仿山屁和老K那样,甚至学会了抽烟。
小时候抽烟大多都是耍烟,把尼古丁含在嘴里就吐出去,有些自认为有道行的用鼻子喷,就像现在的大学生,只要离开了父母第一件事就是叼根烟,好像比身份证还重要。
那时候我只觉得把烟压到肺里是件恶心的事,不过山屁哥叼烟的样子足够让我有耐力忍受这些。现在我一天得两包以上的烟,手指甲已经黄的看不出本色。不过还好,虽然我也K过粉,不过没动过毒品没扎过针。
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回到了台球厅。老板告诉我山屁哥让我在这里看着,出什么事报他的名字。当时我兴奋极了,就跟现在中彩票一样。
对了,山屁哥还让人送来一把真正的砍刀,半米长,木头柄上缠着布,握着心里就有底。不过老板警告我不许随便拿出来,管制条例里这东西是犯法的。
我把刀藏在自己家的厕所里,当天和菲菲好好吃了一顿。知道我真的成了山屁哥的小弟后,菲菲吞吞吐吐的,不过还好,她没有说让我扫兴的话。我还承诺说,如果自己以后有了名,一定让她风风光光的过日子。在我的脑子里,到哪去都有人点头哈腰拍马屁就是风光。
那段时间我总偷偷摸摸的把刀拿出来,在家里比划着,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勇气用这家伙去砍人,不过自我想象一下可不犯罪。
台球厅每天的人不算少,不过并没有几个人恭维我,他们基本没把我看在眼里,只是碍于山屁哥的面子才偶尔对我点点头。但是我不在意,我们这附近上上下下几万人,虽然山屁哥喜欢替人出头,但是真正能报他名号的没有几个。
就这么碌碌的过了一段日子,终于有一天山屁哥给我打了传呼,让我跟他去干一场。
天佑我们 第六章 下手
(更新时间:2006…9…12 16:49:00 本章字数:2738)
昌明在市里一家舞厅鬼混时不小心踩了别人的脚,对方劈头盖脸把昌明揍了一顿。昌明一直跟着老K混,这种事情本来应该是老K去出面。但是人家没给老K面子,还召集了一群人让老K同样挂了彩。
当时的舞厅基本都有一定的规矩。所谓的规矩很简单,仔细瞄瞄四个角落就会明白。一个角属于一个势力,其余中间的都是自己混,可以不用怕。
揍昌明那群家伙属于中间那种,没什么后台,就靠着自己的彪(傻的意思)劲跟人玩命。老K没把他放在眼里,结果吃了亏。山屁哥知道以后当然没地方摆面子,老K是他挺喜欢的小弟。
那天大约是下午五六点钟,我的手还没全好,不过依然用衣服裹着刀去了。
去的时候才发现山屁哥没有亲自来,这里是另一片民警的管区,如果他来的话反倒不好处理。毕竟前科太多,所以才找来我这种嫩手来干。
就在那个时候我认识的斧头,也是十几岁,不过看起来比我要成熟的多。还没完全入秋他就穿着一身牛仔服,不像我还穿着挂满铁链的装逼短袖衣服。不由我有些后悔,总觉得斧头那身行头更加正规,当然比起我来,也更加安全。虽然那身廉价的牛仔布不会真扛住刀子,至少在小孩子眼里,有胜于无。
带头的是老K的一个哥们,“那家伙还在舞厅里,我带几个哥们进去叫号(就是挑衅),出来以后别废话,动完手分头回去。”
罗嗦完,这家伙就窜进了舞厅。不到五分钟,打伤老K的家伙呼啦的带出来六七个大人,一个个眼神里的蔑视让我感到特不爽。
没等我们挑明,对方就骂了起来:“操,你们这些小崽子赶快滚回家。”
斧头特猛,没等别人答话抽出砍刀就冲上去了。其他的人也拿出家伙一股脑冲那个带头打老K的家伙砍了过去。
毕竟都是混子,他们的经验明显多的多。我们刚动手他们便从舞厅门口拽了几张椅子和其他东西开始抵挡还手,
小孩子的力气吃了很大的亏,没一会对方就缓过来,拼着受伤冲上来把我们一个个放倒。
别以为凳子对付砍刀吃亏,那些破刀可不是电影里明晃晃的高级货,就是一根拳头粗的木棍都得砍上几分钟才能砍断。
我的胳臂使不上什么力气,被一个家伙把刀砸飞了。都是妈生的,我顾不上面子掉头就跑。斧头也不傻,我跟他还有几个小子跑在一起。
舞厅后面是个夜市,在地摊附近我们被堵住。当时我的脖子被砸了,眼睛都睁不开。那个带头的家伙正在打斧头,斧头似乎被打的有些发傻,捂着脑袋居然没有一点反抗逃跑的迹象。我模模糊糊从卖烤羊肉串的摊子上抓起一把生着铁锈的钎子冲了过去。
带头那家伙刚转身,我就把钎子戳到他大腿上了。
“让你他妈的装逼!”我当时就想到这些,钎子尖特锋利,登时就插了进去。我拽起来斧头没命的跑,甚至连头都没回过一次。
那些帮手看见我放倒了一个,本来还想追过来。不过可能那人伤的挺严重,马上又回头照看起伤号。
我们回到台球厅的时候山屁哥正在那等信,听我们被打散的时候他挺生气,当说到我把那家伙扎了以后,山屁哥立刻笑了,还安慰我说没事,他全部替我搞定。
我不知道他怎么搞定的,据说那家伙命大,我只是让他躺了几个月医院而已。不过这事私下解决之后,老K和斧头都对我另眼相看,还说我敢下手。
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用钎子插那家伙的屁股。万一出了大事,比如说把他的腿废掉,谁也保不住我。偶尔路过少管所的时候我都会小心翼翼的偷瞟一阵子,犯过我这种事的家伙在里面顶着鞭子读书,那场面多少让我担心。
山屁哥晚上摆了一桌,简简单单的几样小菜,但是让我觉得特有面子。“你在家躲几天,最近别去市区里面玩,风头过了以后哥带你去兜风。”山屁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诉帐单记在他那里后就离开了。
那几天还不错,老K和斧头还有几个家伙总来我这闹,菲菲有次在学校被一个男生骂了,斧头二话没说,当天晚上就把那家伙揍了,老K更缺德,把人家的鞋和裤子都抢了。
是迪拉多纳的鞋,真皮的,值四百多块。这在当时算是不错的鞋子。裤子是皮尔卡丹的,不过老K刚穿上就开线了,我们都说那是假货,应该叫“屁儿开裆”。
菲菲从那以后再也不跟我罗嗦,有的时候还学会对别人吼:“我对象是混子,别跟我扎刺。”'手 机 电 子 书 : w w w 。 5 1 7 z 。 c o m'
不过我不喜欢她这样,虽然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这些胡闹的日子里的我根本就是地痞无赖,山屁哥当时还没发家,没办法照顾我们的生活,除了打架的赔偿以外,所有花消都得自己去想办法。
我逐渐告别了一毛钱一根的香烟,开始抽一些短箭、黑猫之类的外国烟。这些是父母每个月给的?(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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