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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客人已经回头盯着我笑,就像在动物园看狗熊的笨拙表演。我想了想跟服务生多要了一副刀叉。把两把刀子倒着拿,凑合着当筷子用。
蓝眼睛看完就笑了,说:“如果不习惯就学学我,点份沙拉吃着不丢人。”
我无所谓的耸肩说:“没问题,我回家以后多练练,以后不会丢人了。”
蓝眼睛笑着说:“用你那些砍人的刀来练习吃饭吗?也不怕不小心把桌子切了。”
我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对不起了,你男朋友没事了吧?我今天就是生气,我特烦别人诬赖我。不过下手不重。你看,我一直都没打他的鼻子。据说鼻梁塌了一辈子都长不好。”
蓝眼睛半天没说话,很久才回答我:“我男朋友的鼻子早晚都要塌。”
我挺奇怪的,问:“还有别人要揍他吗?要不要我帮忙?这事过去就算了,我不记仇。”
蓝眼睛脸有些红了,仓促的说:“他天天都想着揍别人,也就你能帮他。”
我顿时发蒙,笑着说:“不是骂他,就他那德行还想揍别人?说真的,那小子看起来只会跟你吹牛。这些话不是因为嫉妒才说的。”
蓝眼睛有点生气,半天没理我。快吃完的时候才问我:“我不喜欢男生鼻梁塌掉,你以后别打架了,行不行?”
这时候我才明白她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笑着说:“以后我把鼻子切下来交给你,那样子就不会塌了。”
说完我牵住了她的手。除了在旱冰场以外第一次牵她的手,我感觉她的手很软,让我舍不得用力握。四周的一切都显得疏离了我们俩,流动的汽车,不安分的霓虹灯,面无表情的行人,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感觉世界上只剩下与我相牵的这个女孩子,孤单的很幸福。
“妈的,这顿揍没白挨。”我把蓝眼睛送回学校后,自己傻咧咧的嘀咕。
从那以后,社区里又多了一个蓝眼睛,东子和和尚整天让蓝眼睛给他们介绍女孩子,鸡头干脆把自己的传呼号告诉了蓝眼睛,这件事让我挺担心的。
刺青的时候不是两三个人就能完成的,老大得在场,还有纹身的师傅和其他一些大哥。山屁哥的势力当时不算大,所以收新小弟的时候一点不马虎。因为我刚被揍过,形象惨了点,所以时间往后拖延了很久。不过处于恋爱亢奋期的我没有在乎这些。那段时间因为新开的桑拿场子山屁哥与其他势力的人经常械斗,缺人的时期上位很快,我有的是机会。
过了一阵子市里有个大公司上市成功,决定在市中心那里放一场烟火作为庆祝。晚上的时候蓝眼睛兴冲冲的拉着我去看。真正的水泄不通,小城里的男男女女都凑在市中心的广场里,热闹的景象让人不自觉生出淡淡的幸福。烟火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据说花掉了二十万。
看着各种颜色的烟火,我心里感到惋惜,“那飞上天的都是钱啊。”不过这个念头没敢说出来,蓝眼睛一直说我不够浪漫。
浪漫是什么?浪漫不就是钱吗?
我的生日是除夕夜,不过因为父母都回去了老家,这两年一直是自己一个人过。生日蛋糕那种东西从小就没吃过,现在更没指望了。
小时候我挺喜欢放烟花的,除夕夜是我最喜欢的节日。现在冷冷清清的也没什么兴致,就连贴副对联都懒得动手。蓝眼睛看着天上纷杂耀眼的烟火突然说:“今年除夕我陪你一起过生日吧,然后我们放一场烟火。”
听完这句话我特别感动,就像身体中多了一条血管,暖暖的,一直纠缠在胸口。
烟火快结束的时候连续放了几个礼炮,人群中我搂住了蓝眼睛,并捂住了她的耳朵。她的胆子小,这点我知道。在我捂她耳朵的时候,蓝眼睛偷偷吻了我。
在旁边人群欢呼的那一刻我也吻了她,没有在乎别人的眼睛。簇拥的人群缓缓流动,我拥着她一点也不心急,甚至宁愿在这里困一辈子。
人群散了以后还有许多年轻人留在周围不肯走,凑在中央广场的音乐喷泉边一起疯闹。我跟蓝眼睛像对白痴,一人买了一个气球挂在胳膊上坐在喷水池边上唱歌。在那片迷蒙的水雾中我突然有种幸福的感觉,没什么可承诺的,想来想去我对蓝眼睛说:“等我以后有了钱,也买几十万的烟火出来放,只给你一个人看。”
蓝眼睛摇着我的胳膊说;“你白痴?挂在天上谁都能看见。”
“这个简单,”我说:“咱在地下室放,最后的礼炮在去楼顶打,否则把天棚打露了我还得给人家修。”
蓝眼睛眯着笑眼说:“礼花只有在天上才好看,而且看得人越多越漂亮。”
我皱着眉说:“好吧,到时候我把中央一套的新闻联播买下来,让全中国人民陪着咱们两个一起看。”
蓝眼睛哼着我唱给她的那首'难道你现在还不知道',没有嘲笑我的大话。望着她靠在我肩膀上一直笑的样子,我觉得真像两颗星星在笑,很亮、很美。
难道你现在还不知道?
请看我脸上无奈的苦笑。
虽然我都不说
虽然我都不做
你却不能不懂。。。。。。
这可能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次浪漫的事情,以后我也想过带新认识的女孩子去看烟花,不过城市里再没有别的企业肯把二十万烧上天。
那家上市的公司几年后解体了,据说经理为了表现自己的能力,勉强合并了一些亏损严重的小企业,市委给的指标是两家,而他一口气并了七家。当时还上了电视节目成为人大代表。中央电视台来采访的时候老家伙骑了一辆破旧的二八自行车,装的挺淳朴。记者走了之后他马上换上自己的奔驰,二百八十万买的。当时市长开的是奥迪。
后来这家伙被查出贪污,人家也不傻,没等警察上门就带着一个亿的股票和八千万现金跑去美国了。上市的时候,一块钱的股票卖到十八块多,算一算,这家伙跑的时候带了将近二十个亿。
看一看电视上被判刑的贪污犯,也就几百万上下。真可悲。
难道你现在还不知道 第十九章 入狱
(更新时间:2006…9…17 16:25:00 本章字数:3385)
烦躁的日子因为有了蓝眼睛,我感觉什么都开始变得新鲜。老K偶然间借来一辆别人的摩托,太子摩托。
鸡头嚷着想骑两圈,我也有些心动。老K没有理会鸡头的央求,炫耀完以后便还给了别人。当时太子摩托挺贵,至少像我这种人是只能看看而已,“什么时候赚了钱,我也搞一辆。”望着老K的背影,我碎碎的念叨着。
鸡头搂着我的肩膀嘟囔:“妈的,老K真小气。又不是自己的东西,干嘛当成宝贝。”
“如果是他的,他肯定能借给你玩。老K不是那种人。”老K是个外冷内热的家伙,我不喜欢别人说他的坏话。
“有空我自己去买。”鸡头忿忿的说。
我望了望他不甘心的样子,笑着说:“你快去买吧,钱多的话给我也买一辆。”
鸡头冲我眨眨眼,说:“没问题!”
出乎意料,过了几天鸡头偷着去把自己的项链当了,买了两辆太子摩托,一辆黑色的送给我,一辆红色的自己开着玩。
车行把摩托送来的时候我很惊讶。我本以为鸡头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这小子真当事情办了。其实鸡头虽然胆子小,说话没有准,不过在钱方面挺大方,尤其对他认为靠得住的兄弟,出事的时候他都躲在后面,这些靠婊子赚的钱他知道应该怎么打发。
每天带着蓝眼睛兜风挺爽的,送她回学校的时候也很风光。原本她的朋友都不怎么喜欢我,现在有事没事也找我陪她们玩,鸡头很快就像膏药一样粘在我身上不肯走了。那个学校的女生最少被他睡了四五个。
“哥们这钱没白花。”鸡头每次勾搭新的学生妹都会这么跟我说。让我感觉自己好像成了拉皮条的汉子。
蓝眼睛的学校组织运动会,她给我找了一套校服让我去那里坐着陪她。我对这种东西不敢兴趣,而且她学校的男生知道我曾经带人来搞事以后都躲着我,在远处呲牙咧嘴的嘀咕。没必要自讨没趣,运动会还没结束,我便带着蓝眼睛来到市区的一家游戏机房玩电动,蓝眼睛喜欢那里的跳舞机,而我则一直试图去勾烟,虽然从未成功过。
泡在那种大型电动房玩的大多是成年人和混子,一块钱一个币子不是小孩子能消费的起的。可能我们的打扮太可爱,两套运动服在那里显的尤其扎眼。很快几个混子就瞄上了我。
声明一下,这几个混子最大一个还不到16岁,也不知道哪个老大这么缺德。
我垂头丧气在机器旁边控制着铁钩子的时候,一个小家伙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说:“兄弟过来一下,有点事想跟你谈谈。”
当时我愣住了,左右看了看,又指着自己的胸口想确认一下。那小家伙很老练的点点头,厌恶的说:“兄弟,别磨蹭。”
我没反应过来,旁边走过来两个人就把我推到了卫生间里。
其中一个小东西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把我吓了一跳,是军刺!三棱的,带血槽。虽然护手什么的都去掉了,不过看起来挺锋利,估计家里人有当过兵的,或者是日本侵华时遗留的。
拿军刺的小家伙比画了几下,说:“兄弟,我们几个手头有点紧,想弄点钱来花一花。刚才看你开着摩托来的,挺有钱吧?”
我感觉十分好笑,虽然我没带家伙,不过这几个小杂种三拳两脚就能打哭,我怕什么?
指着军刺我就问:“拿这东西出来就想抢钱?”
旁边的几个小子登时就不乐意了,一个个都抽出家伙,有一把精制的折叠匕首挺漂亮,那种手工一看就是高档货。
不管怎么说,万一在这被捅一刀,我不成阴沟里翻船了吗?
掏出五块钱,我笑着对他们说:“快走吧。”
拿军刺的明显是个头头,抢过钱就骂:“操你妈,打发要饭的?上次一个记者在这都被我抢了两百块!”
我一想,还真有这回事。不过人家记者是可怜他们,那两百块也算新闻费,新闻题目不是抢劫,而是说应该多照顾这些被社会忽略的儿童。当时我看报纸的时候还敬佩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呢。没想到这么快让我遇见了。
我又拿出几张票子,换上笑脸说:“各位大哥消消火,把家伙收起来。我把钱都给你们。”
这些小鬼挺听话,一个个把刀子都放回了兜里。拿军刺的小家伙接过票子就往自己口袋里踹,我趁机抬手砸在了他的鼻子上。这个小家伙马上被戳到墙边,我冲过去把军刺抢了下来,按住他的脑袋转身对其他人说:“都他妈都把刀丢在地上,谁装逼我就捅了谁。”
被我打的那个小家伙有点蒙,迷迷糊糊也没说话。其他人把刀都丢出来了,我笑嘻嘻的拿起了那把精致的小匕首和军刺的刀套走出了卫生间。
我刚出卫生间就听见里面乱哄哄的开始骂,大概的意思是要冲出来找我报仇。
蓝眼睛还在跳舞机上蹦达,像个兔子一样。我扯着她的手就跑开了,她看我挺慌张的,边跑边问我是不是出事了。
我点点头,挺严肃的说:“他妈的,刚才被人抢了。”
蓝眼睛这回跑的比我还快,更像兔子,边跑边回头望。她知道我一定不肯吃亏,或者已经跟人都了手,所以在摩托车前焦急的催我快点打火。
离开了游戏厅时那群小鬼也追了出来,不过只能眼睁睁的看我溜掉。跑出去很远蓝眼睛才说:“以后再遇见这种事情千万别打架,钱给人家就给人家吧,反正没别人在,别嫌丢人。”
我支吾了几句,继续开着车。
但是她搂着我的时候还是发现了怀里的军刺,奇怪的问:“这东西哪来的?你到我学校的时候没看见你拿啊。”
我笑了笑,说:“刚才被抢了几十块,心里不平衡,于是把人家的家伙给抢来了。”
蓝眼睛顿时就笑了,说:“哪来的笨蛋啊,打劫还能被别人把刀抢走?”
我假装犹豫,过了一阵子才说:“不知道,可能是新手。”
蓝眼睛继续翻,从我兜里拿出了小匕首,继续问:“这玩意挺漂亮的,像玩具一样,多大的人还拿这种东西啊?”
我回忆了一下,回答:“都是小学生,不过人家比我牛逼,上过报纸。前段时间抢劫新闻记者那件事你不知道?”
蓝眼睛当时笑的快岔气了,说:“以后我有孩子也要让他出来混,幼儿园就去打劫,争取上新闻联播。”
我假装生气的说:“咱儿子可不能这么丢人,生下来我就给他整把枪,马上就在医院开始抢,爱谁谁!”
蓝眼睛气的在后面打我,说我占她便宜。
虽然我吻过她,但是一直没做别的事情。我总觉得她像陶瓷一样,需要好好保护着,而不是敲开看看她里面藏着什么。喜欢一个女孩子,开始的时候都这样子吧?那些一上来就想到上床的,只是寂寞,不是爱情。
回去的时候我把军刺给了老K,我感觉这东西挺有型。以前市面上有卖仿制品的,但是钢质都不好,老K很喜欢。
那把小匕首给了鸡头,除了他以外别人都不要。这种除了装逼没别的用处的玩意,只有鸡头喜欢。
大伙问起来我怎么搞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重复了一次过程,但是没有说对方的年龄。老K马上就怒了,抄起新家伙就要跟我去争回面子。
我说:“大哥,算了吧。人家的家伙都给我抢了,谁没面子啊?”
老K犹豫了一会,说了一句让我终生难忘的话:“刀就是我们的第二根鸡吧,死也不能让别人抢去。”
也就是他说,换成鸡头或者和尚的话,我早把他们踹进精神病医院了。
蓝眼睛当时挺幽默的,拿起老K以前那把刀,指着木把手上面的名字问:“K哥,这根刚拔下来的,你还要不要了?”
我猜老K当时想砍了蓝眼睛,因为我发现他那张黑脸居然第一次泛了红色。
不过我办错了一件事,那把军刺最终让老K蹲了七年的监狱。
不长时间以后,老K帮山屁哥清场子用军刺把一个老大的腿扎废了。一个山屁哥的兄弟在事情结束后用军刺又捅伤了另外两个人,本来山屁哥想出钱找其他人帮他扛,但是出事的时候有其他人看见老K拿着军刺,没办法只能自己背这笔帐。
老K可以跑的,不过山屁哥给了老K家里十万块,于是老K决定自首一个人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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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K进去后让他的兄弟跟着我,我知道那些人不服我,也一直没想过拉拢他们,偶尔去探望老K的时候我答应好好照看他的兄弟,至于位置还是留着他回来再坐。
老K担心出来后就没了力度,我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以后谁看不起老K,我晓峰玩命也要弄死他。”
就是说说而已,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看起我和老K这种人?
难道你现在还不知道 第二十章 小野
(更新时间:2006…9…18 10:04:00 本章字数:3285)
黑社会这玩意不是哪都有的,穷地方根本没人干这个。别跟我犟嘴,你有空省几天饭钱,飞去非洲瞧一瞧。那群连饭都吃不上的家伙如果还有心思组织势力,我马上把自己捐献出去拯救索马里。
那一阵子周围陆续冒出来几十家按摩、桑拿之类的场子。这东西挺奇怪,都是见不得光的地方,偏偏学人家正当行业的路子。别人整条街去开商业区、精品店,他们也凑个热闹,联合起来霸占了一条街的门市,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
我记得当时开始流行一个新活动——下岗。有觉悟的自动下岗,没觉悟的被动下岗,反正就两个字:热闹。
虽然政府安排了一些再就业之类的措施,不过全国都玩这个,谁还去收下岗职工?最后也就沦落成给人家打更扫地之类的临时工了。工厂的经济效益是好了,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却蒙难了。其实最苦的还是我们这些混子,一下子蹦出无数争竞对手。
六厂那里的灾情最严重,一群下岗的老爷们游手好闲没事做,又不愿意低头哈腰求人家找工作,于是整天靠在一起瞎闹。闹着闹着就成了一股新势力,怨天怨地怨社会,就连原来的老大也收拾不了他们。
也对,生活都没指望了,谁还怕谁啊?
六厂的老大挺阴损的,明刀明枪没办法收服这股势力之后便开始跟这些人谈判,并出主意让他们来这些新场子收费,还承诺给他们提供帮手和家伙。
自己枕头边的女人能给别人睡吗?山屁哥和其他两位老大当时就怒了,三条龙(他们三个都纹着双龙戏珠)每天都领着十几个到几十个兄弟四处跟人家对砍。这种事就看谁豁得出去,谁挺到最后谁就是赢家。警车救护车跟工人上班一样每天准时的出现在周围,让居民见怪不怪的不再对流血事件感到新奇。
这个新团伙的老大叫文锋,年纪青青的,不过下手可不是一般的狠,每次打架都玩命的跟人对着干。有一次他带着几个人吃饭的时候被健国哥堵上了,结果文锋挨了几刀愣是把健国哥的兄弟都砍跑了。当时健国哥最少带了十几号人,而文锋拿的是饭店厨房里的菜刀。
这件事让健国哥挺丢脸的,不过出来混就是为了钱,没必要总拿自己命去拼。与疯子比起来,安稳的赚自己的钱更重要。
从这件事以后,文锋那一群人更加嚣张了,总来我们这里挑衅砸场子。因为械斗的事情,我们这里的警察已经开始盯上山屁哥他们,虽然是打架,不过一方是黑社会,一方是下岗职工,待遇当然不同。山屁哥不想背负策划暴乱的罪名,这可比自己动手砍人更加严重。
三条龙的另外两条出道时间都比山屁哥早,一条叫大鹏,一条叫信哥。他们两个人觉得健国哥给转盘的混子丢人了,一同要求山屁哥把这个面子争回来。说穿了,他们是不愿意惹麻烦,把事情找个借口推出去而已,偏偏山屁哥又没有办法拒绝。出来混的人,一要讲义气,二要争面子。既然自己兄弟出丑被人耻笑,当然得自己去摆平。
健国哥知道结果以后很愧疚,要求自己去干掉文锋,并且让山屁哥给他弄把枪。山屁哥自己藏着枪,不过很少用。不到逼不得已,谁也不愿意被警察通缉。
怎么说也是十几年的兄弟,山屁哥不想让健国去玩命,就找了几个信的过的手下商议,决定从外地雇一些刀手来处理这件事。
刀手办事是没问题,不过那些人身上一般都背着案子,很容易被警察查出来。而且这些人一入狱,总把以前的事情往外抖,希望减刑。所以山屁哥的兄弟都不答应,为了突然崛起的势力而去押上几十年的努力并不值得。于是其中一个叫小野的哥们当场叫板,要跟文锋单挑。
跟文锋那种人单挑就两种下场:要么被杀,要么杀人。
山屁哥劝了他一阵子,不过小野脾气挺倔,对山屁哥也特别忠心,自己偷偷找人去通知了文锋。
传来传去六厂的老大知道了这件事,这个老东西叫王总,是一家汽车公司的老板,家里的钱都是以前走私赚回来的。他知道了以后四处放话,说转盘的老大不敢自己出来干,让手下来送死。可能是对文锋的信心很足,他还打赌小野一定死的很难看。
被他煽风点火的宣扬以后,差不多各个地方的势力都听到了这件事情。到了这份上,山屁哥只能答应了小野的要求。据说拿出很多钱给小野,有点像安家费,或者是送葬费。
文锋和小野把时间订在晚上六点,地点是我家周围一座市场的正门口。
六点的时候那里很多人,文锋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要在所有人面前让转盘的混子抬不起头。
这些事情都是后来听说的,我还没正式成为山屁哥的小弟,当然也不能知道确切的日期和时间。
单条的时间周六,我在社区里正与蓝眼睛玩扑克,突然听到警车响了。出去一问很多人说市场那里出了事,我带着蓝眼睛飞快的跑过去看看,结果发现文锋已经躺在了地上,胸口汩汩的淌着血,看样子是没命了。
几个街坊对我说刚才两个年轻人在市场门口(小野和文锋),面对面大约有十几米,突然把刀举起来了。周围的人发现他们准备拼命就立刻让出了道路。两个人冲上去互相往对方身上砍。不过文锋拿的是砍刀,而小野拿的是一根炉钩子。炉钩子的前端本来是弯的,小野在工厂把它做直了。
文锋先砍了小野的胳膊,小野直接把钩子戳进了文锋的心口窝。就一下,文锋当场就死了。
听完我真佩服小野,这家伙早就打算好了,炉钩子的钢质很硬实,不过四周没有刀口,他摆明的是要一下捅漏文锋。如果是砍刀,两个人也许可以坚持到警察来的时候,还能来得及送去医院抢救,命大的话应该不会死。但是用这种东西就不同了,就像军刺,一刀毙命。
小野干掉文锋后马上就跑了,一直没有投案。相信山屁哥也不会亏待他。
文锋一死,他原来那群兄弟马上就乱套了,不敢再跟我们这里的人作对。王总放出来的话收不回去,让他的面子没地方摆,当天晚上他就派了几个人去小野的家里。那几个人都带着枪,不过晚了,小野已经去南方逍遥了。
蓝眼睛第一次见到死人,我也是。她吓的紧紧搂住我的胳膊,人群散了之后她看着救护车,轻轻的说:“你以后别再混下去了,万一你也碰到这种事情的话,你叫我怎么办?”
如果说我是条疯狗,或者是只倔驴,那么那个时候只有蓝眼睛能够驯服我。我笑着告诉她:“我一定会学好的,我才不会傻到跟人家决斗,又不是抗日救国,死了也没勋章带。”
说着说着我毫不犹豫的把自己家的钥匙递给了她,说:“要是我再去砍人,你就把门反锁着不让我进门。”
蓝眼睛想了一会,悄悄把钥匙放进了兜子里。我感觉到她的手有些抖,其实我的手更抖,真担心她会拒绝我,或者翻脸骂我。
因为小野是山屁哥的人,所以那些场子里山屁哥占了一半。其他人虽然有意见但是不敢说出来,毕竟这是用命换来的,不是谁都用这种勇气。
老大有了钱,小弟也能摊到一点好处。吃饭庆祝的时候山屁哥把我也叫去了。“最近挺乱,老K进了监狱,小野让我安排到外地住一段时间。新出来的人里面我觉得你有前途,以后好好听我的话。”说完山屁哥递给我一部电话。
周围的兄弟都恭喜我,说:“老大看得上你,你好好干。以后爬的快的话记得照顾一下兄弟。”
我觉得挺有面子,见缝插针的拜托山屁哥说:“山屁哥,我女朋友快要毕业了。我怕她毕业以后回自己老家,您朋友多,能不能帮她找家医院工作?”
山屁哥没推辞,笑着说:“小样,已经开始为兄弟们找后路了?没事,那些医院我没少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们多少都给我点面子。等你女朋友毕业以后我一定给她安排到最好的医院,以后兄弟受伤的时候也方便点,有自己的弟媳照顾不用排队。”
我扬着嘴角,笑着说:“谢谢山屁哥,以后只要觉得我能解决的事情尽管叫我。”
山屁哥拍着我的肩膀,说:“废话,自己人谁还跟你客气。这里你辈分最小,其他兄弟出事你碰上都得帮。”
我点头应承着,心里异样的充斥着快感,似乎被万人瞩目般眩晕。
过后我把工作的事情告诉了蓝眼睛,她挺高兴,但是也挺生气。大约是责怪我没有听她的话,反而进一步成了别人的打手。不过年轻的时候谁还有那么多顾虑,只要贪得一时快乐,至少在那一秒不会后悔。
难道你现在还不知道 第二十一章 叫嚣
(更新时间:2006…9…18 16:20:00 本章字数:2974)
老K在监狱里混的挺惨,那里跟外面的社会一样,每个牢房里都有号霸。号霸的意思就是某某号房间里的老大。
吃饭的时候号霸没吃完,别人是不许吃的,探亲送来的东西也都得敬奉给他。那些号霸可不是靠外面的势力当上的,想出头全得靠自己。所以说一个个都是彻头彻尾的狠人。
老K家里人在他进去后就不理他了,虽然拿了山屁哥给的钱,但是没有一点为自己儿子打点的念头。
山屁哥知道老K在里面挺苦,偶尔会叫我去看看。看守所还挺黑的,从上到下都得送到位,否则想递点东西都不行。
外面一条五十块钱的烟在那里要卖到两百块,最让我奇怪的是,看守所门口的商店居然挂满了手电筒。
当时我挺好奇,跟一个警察套了半天近乎才知道原因。原来那个商店是某某人的亲戚,看守所的外部电源就连在他们那里。有时候那几个无聊的家伙会把电掐断,准备不足的警察只能去商店买手电筒,一支一百块,就这价。
我操,这比走私汽车还赚钱。
当时我挺为老K惋惜,如果他还在外面,一定能帮着山屁哥抢下不少场子,一定也能上位窜红。
蓝眼睛也陪我去了几次,偶尔会提醒我混子的下场。我总是点点头,随后便忘掉。
老K的那群兄弟一直挺散,虽然我答应照看着他们,不过我没那力度也没那辈分。很快,一个叫海滨的家伙冒了出来。以前我见过他几次,不过觉得这小子太傲,所以不怎么喜欢他。
海滨家里有钱,打完架赔的起,所以从不留后手。不知道他从哪搞来一把电枪,有次在KTV一群家伙跟山屁哥抢小姐,海滨上去就把带头的人电抽筋了。从那以后,山屁哥就让他暂时顶着老K的位子,不过我觉得海滨似乎压根就没把老K看在眼里。
我看的场子以前是由老K来放钱,海滨上位以后主动要求来放债。但是这小子心黑,一直劝赌客借钱,追债的时候也毫不留情。渐渐我的场子名声很臭,我跟他谈过,不过他只是瞟了我几眼,没理我。
我不是一个喜欢打小报告的人,毕竟账目每个月山屁哥都会来查,我没必要去做个白脸。
因为海滨的关系,场子里的人很少借钱了,一些熟客开始去其他地方玩。山屁哥知道以后把我单独叫过去了,事情摆在桌面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山屁哥想了一会,问我愿不愿意单独管理场子,本钱他出,不过每个月我得交一定数目的钱。
其实赌场里除了高利贷以外我们并没有多少捞头,最近新收的场子让山屁哥忙不过来,小姐都得换成自己的,这样子才能拢到更多的钱。因为这些,山屁哥已经没心思搭理我这些小事情。不过,这对我却是一件大事情。我立即就答应了要求,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让他满意。
年轻人办事就是莽撞,我当时居然忘记提如何处理海滨的问题了。
回去以后,东子和鸡头他们乐的蹦上了天。东子是替我高兴,鸡头是为自己找到一个免费旅馆而高兴。修鬼刚退学时家里还管着他,现在也有点绝望了,于是他开始整天泡在我身边。
第二天我们把社区彻底打扫了一遍,还放了串鞭炮,跟过年一样,门口的一对财神是蓝眼睛买的,晚上我带他们去吃了一顿海鲜,和尚开始改口叫蓝眼睛为大嫂,这个称呼让她一直脸红到不敢抬头。
可能是山屁哥忘了通知海滨,这小子还像往常一样跑到我那里,带着几个人进门就往账台那里走。当时我叫住了他,说:海滨,山屁哥把场子交给我了。以后放钱的事情也让我来做。
海滨愣了一下,马上就沉着脸问我:你多大了?这点事你也跑去跟山屁哥告状?
我没理会他,举着欠条说:这些事一眼就能看明白,用得着我去告?你要是觉得我不讲究,自己找山屁哥说去。
海滨登时就火了,把嘴里的烟头吐在桌子上,说:给你脸你不要脸?你算老几,在我背后说三道四的?
他带着的那几个人也围了上来,有的已经开始摸兜。
我也没生气,挺平静的说:我跟老K是朋友,看在他面子上我不跟你吵。我哓峰从来不在背后说人家坏话,你不信就拉倒。家法里不准自己人互相打,我不是怕你。
海滨啐了我一口,指着我脑袋就笑:就你这德行还提家法?谁他妈的认识你啊?
修鬼那时候刚进门,我那天忙着算账,让他帮我接蓝眼睛过来。
他进门看见苗头不对,就抄起了后面的凳子。海滨的兄弟马上拔出了刀,我对修鬼说:你把凳子放下,没什么事,你帮我给健国哥打个电话,告诉他我想请他吃顿饭。
海滨听完这句话马上不敢嚣张了,他知道健国哥对我不错,有空就开车来找我。
海滨让他的兄弟也把家伙收回去,用手指头戳了戳我的胸口,说:你给我等着,这事不算完。
当时蓝眼睛也在,我有点生气,回了一句:行,这事先记着。有空好好谈谈。
海滨把旁边的桌子掀了,临走的时候狠狠瞪着我,说:别以为有人罩着你就没事,你给我小心点。
他们走了以后,蓝眼睛跑过来问我有没有事,我摇摇头自己给健国哥打了电话。
晚上是我做东,毕竟真正有了第一个场子,应该庆祝一下。山屁哥的组织里面我不认识别人,健国哥算是唯一的前辈。
健国哥当时也夸我,他说以前没人像我这么快就能替人看场子的。我笑着说自己运气好,等老K回来以后我就把场子还给他。
健国哥心机挺深,马上看出来我口气不对,问我是不是有麻烦。
我把海滨的事说完以后,健国哥马上翻脸了。
他拍着我的肩膀说:晓峰,哥一直把你当自己弟弟。你办事挺痛快,对哥也挺尊重。海滨那个杂种我替你解决了吧。这件事是他不对,我说句话,山屁肯定教训他。
我想了想,低声问:我自己动手的话,山屁哥能不能生气?
健国哥愣了,问我:自己人你能下得去手?
我觉得挺可笑的,反问:他带着刀子对我的兄弟比画,难道这也算自己人?
修鬼点点头,把海滨手下拿刀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还夸张了一点点。
健国哥笑了,看穿了我们的把戏,对我说:晓峰,你还小,这件事谁先动手谁就得被家法教训,你和海滨都是入了帮派的人,虽然你还没纹身,不过所有人都知道是迟早的事。等你正式纹身以后我跟山屁说两句,让老K的人都跟你,谁不服的话我就把他剁了。
我连忙摇头,敬了健国哥一杯,说:不用这样。我答应过老K帮他照看兄弟,就绝对不会去拉他的手下过来。我纹身的时候能不能带着东子和修鬼他们一起纹?
健国哥摇头说:出来混,超过三年以上才有资格。
我数了数,挺奇怪的问:我还不到三年呢,怎么就可以纹?
健国哥给我讲了一下规矩:有些东西你自己不留意,不过帮里都有记录。立功的事情都写在上面。老K以前比你还快,他混了一年,把跟山屁抢场子的两个老大给挑了,有这样子的大功都可以提前纹身的。
我发现东子的眼睛开始冒光,就跟发春一样,顺口问了一句:山屁哥当年多久才有资格纹身的?
健国哥马上笑了,回答:那个畜生,刚出来就在澡堂把一个纹着麒麟送子的家伙干了。第二天就纹了。
当时我都傻了,说:干掉一个人就可以入帮派纹身了?
健国哥拍了我脑袋一下,说:里面还有十来个手下呢,山屁做完那件事在医院躺了半年,好悬没挂了。
那时候我才知道山屁哥不是动动嘴皮子的家伙,心里对他也更景仰了。
难道你现在还不知道 第二十二章 中计
(更新时间:2006…9…18 16:33:00 本章字数:2313)
过了两天,和尚在外面喝酒的时候被海滨揍了。
海滨说和尚撞了他,没大没小的不知道规矩。可是和尚告诉我是海滨故意找茬,自己一直躲着他的。
被骑到头上的滋味可不好受,我当时气的准备直接找上门,但是修鬼拦住了我。冷静下来以后,我让其他人都留点心眼。
我记得那天雨下的很大,打在地面上就像一束束芦苇。找了点理由,我让东子陪我去吃饭。
东子跟我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他知道我这个人护短,刚出门口他便问我是不是要对付海滨。
我点点头,东子推了我一把,笑着说:“这点事我去搞定,健国哥不让你动他,但是没说不让我动。”
我就像一个蜗牛,小心翼翼的利用外壳保护自己,不过爬行的时候却经不起任何伤害。
“我想跟他单独谈谈。”
东子听完有些怪我小题大做的意思,不过还是顺从了我的意思。随后我带着他回家里拿了刀。
海滨在电话中约我晚一点在一家小型商场前见面,他的心眼挺多,那座商场四周都有护栏,只有一个小铁门可以进出。东子留在了商场对面的居民楼里,而我则一个人在里面晃悠。
雨停的时候已经过去两三个小时了,冻得我全身有些僵硬。海滨一脸假笑带着两个兄弟下车时我真有种揍歪他的嘴巴的冲动。
说话挺客气,不过海滨决口不提和尚的事。后来我忍不住把话挑明,让他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冲着我来,不要偷偷摸摸对付其他的人。
海滨似乎一点也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当我感觉有些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几辆出租车忽然在商场门口停住了。
小昆带着十多个手下提着家伙冲了进来,我正愣着,海滨踹了我一脚便跑开了。
商场前面的空地大约能有不到六百平米的地方,那是为早市准备的。我抽出刀就开始准备跑,不过铁门已经被封住,周围护栏也没有什么落脚的空处。管不了那么多,我喊了一句“快跑!”就冲向了海滨。
我的念头挺清楚,就算自己被废在这里,我也绝对得把海滨一起拉进来。可惜这家伙早有准备,跟他一起来的那两个小子提着刀胡乱的比划着,而他几步就窜到了人群之中。
东子没让我失望,他进来也就是送死的命。我喊完以后他就抹身溜进了居民楼,我的电话放在他那里,我相信一定能有救,当然,是不是完整的被救却不敢肯定。
到了那种场面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被吓的忘记了逃跑,要么跑的忘记了害怕。
明显我属于后面那一种,谁也不喜欢被砍,我用刀乱剁了几下,小昆的兄弟就停住了脚,不过那眼神却像玩耗子的猫一样残忍和戏谑。
大概当时骨头被冻有点硬,或者突然转身让膝盖有些吃不住,我拔腿跑的时候甚至感觉到关节扭曲的声音。
没错,是感觉到。清脆的声音就像呻吟,从腿部一直传到心里,让人惊悚。
跨台阶时我的脚崴了,不过,我都没注意到,这点还是事后才发现的。
护栏上很多尖矛一样的装饰,在夜色下如同铁黑的刀尖,我握着它们往上翻,手掌被刮破而流下的血有些冷,但是不痛。
两米半的护栏我一下就搭到了顶,背后被砍了一刀,仿佛身体彻底被戳漏了,四面的风比刀子更毒,不住的灌进身体。那一刻我有些绝望,想躺在地上就那么死掉。
不过护栏上的铁蒺藜让我清醒了过来,夜太黑,我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上面还有那些该死的东西,直到其中几个划破我的大腿。
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大腿腿侧差不多一寸深的脂肪在颤动,就这么一瞬间,我忘记了后背的痛,咬着牙从护栏上摔了下去。
刚躺在地上,我翻了两圈起身就跑向商场后面的居民楼。两三个弯之后我悄悄的钻进了一个门洞,或者说,我根本没力气继续跑下去。我想用手去摸摸大腿,我感觉到奔跑时那张原本干净的皮肤有些撕裂,或许它已经留满那些红色和黄色的恶心的液体,我想着想着靠在楼梯里放弃了希望。
外面乱糟糟的声音让我的呼吸也不稳定,其中有小昆的咒骂声,还有海滨的焦急声。他们似乎比我还要生气,如同丢掉了自己的玩具。周围的居民也纷纷点开了灯,一个个趴在窗台上议论,却没有人舍得打个电话通知警察。各扫门前雪,直到他们自己出事的时候才会抱怨其他人不肯帮忙,人就是这么贱。
大约二十来分钟,我的Call机才传来信号。我不知道自己会有那么大的精力,居然坚持着睁开双眼用近乎爬的方式回到了商场前。眼皮当时很沉,就像灌了铅水一样,衣服粘在后背,如同被剥掉的皮肤不停顺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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