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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锦笙的笑僵在脸上,眼睛里面擎着泪,幽幽的说:“安生,过了这么多年,你还在怪我,你还在恨我?”
孔安生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个诱惑的弧度说:“恨?或许以前有过,不过现在你就是我的陌生人,对待陌生人我向来是不屑一顾的,你不配我的恨,你不配拥有的我的任何感情。”
连锦笙睫毛轻颤,眼中擎不住的悲伤倾泻而下,哽咽着说:“安生,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对我说这样的话?”
“哼,我残忍?你说话之前应该想想当年是谁残忍,谁说要去追逐自己的梦想,你音信全无这么多年,现在突然出现,来我面前指责我,说我孔安生残忍!!”孔安生强压着愤怒,一字一句的说。
许久没有开口的孔安宁冷冷的说:“连锦笙我不知道你这次回来的目的,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消息这么灵通知道我住院,还有安生出事的,不过,现在你该看的人都看过了,该说的话我之前也都跟你说过了,我想你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了,我累了,你走吧。”
基于女人的直觉,我能感受到孔安宁对连锦笙的冷淡,她眼中射出的两道冰冷的目光让我这个旁观者都打了个冷战,这样的气势,要是生在古代肯定是可以称霸**的角色。
连锦笙却依旧不依不饶的解释着,迟钝如我都能感觉到这话里的不寻常,他们之前的故事好像是连锦笙在孔安生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开他了,去追逐自己的梦想,还是以不怎么光明的手段,现在这种情况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孔安生每次生气之前都会沉默,嘴唇紧抿。
现在,他要生气了。
我见过他生气的样子,真的够可怕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口说:“大家都别打扰安宁姐的休息了,我们走吧,安生你车钥匙我刚才拿了,走吧。”
站在对面的连锦笙不屑的瞥了我一眼,说:“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孔安生被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他低吼道:“木木是我女朋友,连锦笙你才应该问问自己是什么东西,这里真正没有发言权的是你,看清楚自己的位置。”说着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我被他的话吓愣在那里,我是谁?他女朋友?不是,我什么时候答应的!这也太主观了吧,我开要开口反驳。
连锦笙轻笑出声,一脸的不相信,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看着孔安生说:“安生,你别骗我了,她是你女朋友?开玩笑,你的品位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我怒!我很怒!我怎么了,我是长得像史莱克还是长得像异型啊!!怎么孔安生的女朋友是我就代表他没有审美了!
我灿烂的笑着说:“我想品味的问题还不用你来评判,当初安生看上你品味才叫差呢,你看看你的样子,十足的野心家,哪比得上我天真活泼,所以说,安生的品味是在进步中。”
孔安生绷紧的脸开始缓和,嘴角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揉了揉我的发,说:“你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
我嘟嘴回道:“跟你比起来,我差得远了,孔安生我想回家了。”说实话,我自己都被我的说话声音恶心到了,原来我的声带这么有潜力,还能发出含糖量这么高的声音呢,我不想再留在这里面对这个盛气凌人的连锦笙,她让我浑身不自在,面对她跟面对周子期不同,面对周子期我从来没有过低头,但是面对连锦笙,我内心总是有一股莫名的酸意在作祟,不舒服极了。
孔安生点点头,对孔安宁说:“姐,我们先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吧。”孔安宁点头说:“开车小心点,带着科菲去吃早饭,她都忙了一夜了。”
孔安生比了个OK的手势,拉着我出了门,从头到尾都没再看连锦笙一眼,但是经过她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他瞬间的停顿,还有连锦笙一脸的不甘·····
95真是霸气侧漏啊
那次孔安生送我回了家,老木他们都以为我去了麦吟那里,没有多问,耗子则是问了我一句,说:“昨晚你怎么没有回来?”我只说:“昨晚我在麦吟那里来着。”耗子再没有多问,虽然他的脸上写着不相信,但是却没再继续问,只是说:“小菲菲,快开学了,该准备准备了。”然后就转身回了板子的另一面,我不知道的是,昨天耗子再次以为我离家出走,不管麦吟怎么劝都要出去找我,他明明知道我在说谎,却没有揭穿我,看着他的背影,我难过起来,耗子,为什么只有你能百分之百选择相信我,其他的人都只会嘴上说说,他们说出的那么轻松,完全没有承诺的重量,你放在心上的时候,就是你落入陷阱的开始。
耗子回到房间才觉得疲惫,他的小菲菲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越来越像个女生了,明亮鲜活起来,也漂亮起来,可能小菲菲自己还不自知吧,她的身边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太多的选择,条件都优越过他,这样的变化让耗子感到有些恐慌,原来,耗子以为只要自己始终守候在小菲菲的身边,她会看到那个跟屁虫一样的耗子的好,他们会成为大院里面最般配的一对,到了可以结婚的年龄,第一时间拉着小菲菲的手去民政局潇洒的花上九块钱,领到红色的结婚证,摆一桌简单的酒席,请来大院里的老老少少,让他们见证自己的最得意的时刻,他会好好孝敬小菲菲的父母,会好好对待小菲菲,不让她做洗衣做饭这种伤害皮肤的粗活,小菲菲就每天只要实践什么是幸福就好,自己劳累一天回家能收到一个拥抱自己就满足了,他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他会努力,虽然不能让小菲菲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但是一定会很温馨,为了将来会新生的小生命他努力存钱,就算赶上全世界下雨,他也有信心让他的小菲菲心里放晴。可是现在,这样的未来还会有么?为什么未来那么渺茫?为什么距离他的幸福那么遥远?
想到这儿耗子懊恼的抓过枕头,蒙在自己头上,压抑的低吼了一声,翻身过去,决定让自己睡觉,阻止自己的胡思幻想,想下去的结果只会让自己越来越郁闷。
过了几天,中考的成绩出来了,我跟耗子的成绩只够普通高中的分数线,当然了,我们也没抱特别远大的志向,没想鹰击长空,还是低调一点,选择鱼翔浅底吧,所以志愿上面填写的都是英姿高中,一所普通高中中的普通高中,准备准备也快开学了,又要面对新的环境,新的同学,新的人际关系。
戚季礼这个说话不守信用的人,那天之后就一直联系不上,开始是想知道那个所谓的秘密,而后来则是为孔安宁抱不平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连一句问候都没有,有点太说不过去了,还有那次听孔安生跟孔安宁的对话,感觉戚氏集团好像出了什么问题,也不知道解决没有,不知道戚季白跟周子期这两个人怎么样,是不是还是如胶似漆呢。那次戚季白眼中的悲伤还有纠结的失望一直在我脑中重现,他会出现那样的表情是因为什么,我不会天真到以为那是对我的喜欢,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我不得其解。
最近孔安生也像失踪了一般,没有一点联系,以至于我总是情不自禁的想到他跟连锦笙和好如初,手拉着手迈向新世纪的样子。
生活仿佛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平淡自然,每天除了准备开学的事情,就是定期去老木那帮忙,最近老木总是感叹生意不好做,面粉蔬菜的价格以喝了兴奋剂的速度上涨,一碗面的价格却不能涨,涨了就卖不出去,外加上最近城市重点整治街边商贩,老木他们已经打了好几天的游击战,今天在街口,明天在巷尾的,由此也损失了一大批顾客。
生活总是这么艰辛,童话里面什么困难的时候,遇到窘境的时候,会出现的小精灵从来没有出现过,没有魔法棒改变我的现状,看着老木他们又开始紧皱的眉头,让我产生一种无力感,悲伤的,心疼的。。
像是各种颜色的染料被倒进空气里,搅拌着,最终变成了漆黑混沌的一片,在叫不出名字的空间里,煎滚翻煮,蒸腾出强烈的水汽,把青春的每一扇窗,都蒙上磨沙般的朦胧感。
只剩下黑,或者白,或者黑白叠加后的各种灰色,被拓印在纸面上留下怪异的线条。
到了报到的日子,我跟耗子去了学校,虽然是普通高中,可各项设施还挺齐全的,五层的教学楼,红色的塑胶跑道,绿草茵茵的足球场一应俱全,耗子感叹了一番,伸了伸胳膊,说:“小菲菲,英姿还真有英姿啊,你看看多好啊,我有场地踢足球了。”
我点了点头,说:“确实是啊,英姿高中真是霸气侧漏啊。”
在告示板上找到了分配的班级,我跟耗子没有分到一班,我在一班,他在隔壁的二班,耗子说:“小菲菲,我们从小到大上学从来没分开过的,都是在一个班级的,这次太可惜了,怎么分的班级啊。”
我撇了撇嘴,摊了下手,说:“不知道,又不是很远,就在隔壁,难不成没有我你还不会看书写字啊。”
耗子很油腻的凑上来说:“我怕我想你。”
我做了个呕吐的表情,摆了摆手说:“耗子,你能不能别恶心我,这么肉麻呢,你这些天又看不见人影,不会有干什么坏事去了吧?”
耗子笑了一下说:“没有啊,我最近去麦吟那去了,她有点事情让我帮忙。”
“什么事?合法么?”我追问。
“当然合法了,小菲菲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着呢。”耗子说。
“算了吧,你心里有数也是二百五的傻子数,反正你自己吃一堑长一智吧,你要是再敢做出作奸犯科的事情我就直接让警察局把你关起来,给我省心,给社会安心,给人民放心。”我一边往班级走,一边说。
耗子嘻嘻的笑了,眼睛弯弯的看着我说:“小菲菲,你这话让我好高兴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脑袋没问题吧,我好像没说什么欢乐的内容吧,你正经点,喂,别乐了,你听进去没有啊?”
耗子捂着嘴点了点头,这是我身后传来一声:“同学,麻烦请让一下。”
我转身过去,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差点让下巴脱臼。
96高中三年多多关照啊
站在我面前抱着高高的一摞新书的人不是安继东还能是谁,这人怎么能考到这里来呢?他的成绩那么好,不会是有考试综合症,没发挥出来吧,我让开了道,尴尬的打着招呼:“这么巧啊,呵呵。”
安继东用鼻子哼出一声,说:“我当谁呢,原来是你啊,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没长进呢,还是那么没有眼力见,好狗还不挡道呢。”
我一听火就来了,这个贱人,我又没找你又没惹你的,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耗子更不淡定,要上前去教训他,我拉住了耗子,冷笑着说:“你有长进怎么会来这里啊,看来你的水平也跟我差不多吧,我一回头都没看见人,我以为是哈利波特里面书自己能飞呢。”
安继东涨红了脸说:“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下文,我撇了下嘴跟耗子说:“耗子,我们走吧,他受的刺激不浅,别在这挡了狗的道。”
耗子忍着笑,跟着我走了,进了班级,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跟旁边的同学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这时看见安继东进了班级的门,我心下一惊:“不会吧,我又跟他是一个班级,这是什么孽缘啊,我上辈子是欠他一碗饭,还是考试没告诉他答案啊,怎么就阴魂不散了呢。”
他把书放在空着的桌子上,扫了一眼班级,看到我的时候脸黑了一下,我撇过头去假装没看见,跟旁边的同学讨论最近流行的港台偶像剧,大谈里面的男主角长得帅,女主角跟面瘫一样,喜怒哀乐都一个表情,明显是整容失败的案例。
不一会老师走了进来,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规规矩矩的黑色职业套装,带着黑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头发乌黑锃亮,叫上穿着黑色的高跟鞋,更个就是一个黑寡妇,哪天碰到麦吟的时候我得跟她说说,我发现了一个跟你一样穿主题装扮的人。
想到这我忍不住捂嘴嘿嘿的笑了起来,讲台上传来一声:“恩,坐在靠窗第二张桌子那位女同学你很有胆量,说说你的理由。”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发现全班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我左看看,右看看,什么情况?旁边的同学捅了捅我,悄声说:“站起来,老师提问。”
我愣愣的站了起来,看了眼讲台上站着的黑寡妇,她推了推眼镜,说:“说说你的理由,为什么刚才那么积极。”
我满头问号,我什么时候积极了,我就是觉得你的打扮像麦吟这还需要什么理由,只要不失明都能看出来,我疑惑的看着班级同学,略过安继东的时候他的嘴角挂着冷笑,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我皱了下眉,求助的看向旁边的同学,她用口型说:“老师让你说你为什么想当语文课代表。”
恩?我什么时候相当语文课代表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刚才就是捂嘴笑了一下,不会被误认为我在举手吧,要是这样的话,老师我劝你还是去配一副新的眼镜吧,你现在这幅明显度数不够,差距太大了,现在全班都看着我,我也不好说明真相,不然那个黑寡妇没准会让我三年都不好过,我汗了一下,说:“首先呢,我喜欢语文这个学科,我希望为大家服务,跟同学们一起努力学好语文。”
讲台上的黑寡妇满意的点了下头,推了推眼镜,用手示意我坐下,说:“好,以后语文课代表就是你了,你要配合我的工作,现在我来给你们拍一下座位,大家都出来站成两队,一队男生,一队女生,好,对齐了。”
然后一对一对的跟婚配节目似的两个两个的做到了指定的位置,我的左眼皮一直在跳,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我看见安继东就在我附近站着,我暗暗祈祷,千万不要让我跟他坐在一起,不然我高中生活有多悲惨就有多悲惨,可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老师拉着安继东站在我身边,说:“你们做到倒数第三排靠窗位置”
这一句话,我顿时觉得我的高中生活被审判了,我刚开始的高中生涯就这么被活生生的践踏了,我瞪了眼一脸得意的安继东,极不情愿的到位置上坐下,胳膊支在下巴上,侧头看向窗外,欣赏树上造型别致的鸟窝,可以忽略坐在我身边的安继东。
后来老师又在讲台上面啰啰嗦嗦了一大推,我也没仔细听,放学的时候,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我的东西,要冲出教室,就听安继东在我背后玩味的说:“木科菲,高中三年多多关照啊。”
我装作没听见,快步走出了教室,深呼了一口新鲜空气。
“我们回家啊。”冷不丁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我立刻做出反应,反手打了一下那人:“谁跟你回家?!”
那人闷哼一声,窜到我的身前,委屈的说:“小菲菲,你不愿意跟我回家么?你不要我了么?不要啊·······”
我赶紧伸手捂住了耗子的嘴,从来都是祸从口出,不知道他的嘴里还能说出什么来,不过这几句就够震撼的了,周围都有小姑娘看了我好几眼了,还是那种很是厌恶的眼神,耗子啊耗子,你看看,第一天因为你,我又被很多女生列入黑名单了,原来也就算了,现在你是有主的人,我为什么还要背你的黑锅呢,那天见到麦吟我得跟她好好说说。
路上跟耗子说了一路今天发生的乌龙事件,还有我跟安继东是同桌的这个悲惨事实,耗子皱着眉说:“小菲菲,跟老师说串一下吧,我不放心,他那个人太不靠谱了。”
我叹了口气,说:“刚安排的座位,我没有合适的理由串,看看吧,反正我见招拆招吧。”
路上买了学习的用品,回家收拾了一下,晚上早早就睡了,明天准备正式开学。
深夜,世纪花园,戚家花园里戚季礼听天文预报说,今天会有罕见的流星雨,他架好DV,坐在院子中等待见证一场星星的盛会,他记得,孔安宁最喜欢看流星雨,他们第一次一起看流星雨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那是戚氏的公司年会,他们都有出席,他厌恶这个充满虚伪和伪善的所谓上层酒会,独自一个人来到了花园的偏僻一角,没想到会遇到孔安宁,那天晚上她穿着一身席地的红色性感晚礼服,衬得她娇小可人,白皙的皮肤配上红色的高调,匀称的身材显得性感诱惑,却不拘小节的席地而坐,仰头看着漫天的星星,嘴里轻轻的哼着歌,他悄然走近一听是范晓萱的《星星》:
爱我就像你爱星星,
在黑夜的星星,闪烁着泪滴,
静静等待你的来临,化成流星向你飞去,
你说你会珍惜舍不得让我哭泣,
当黑夜来临,在你的夜里,究竟有几颗星星。
记得你曾说,蓝色是忧郁的星星,
也曾告诉我红色星星最珍惜,
你怎么忘了天空还有无情的云,
遮住了你,几个世纪,要到何处找你······
清丽甜美的歌声让戚季礼瞬间就沉醉,月光柔柔的洒下来,给她镀上一层光晕,美得让人窒息,那时候戚季礼才知道,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游戏了这么多年的他,第一次,产生了想要好好爱一个人的念头。
有秋风吹过,夜里的风带着几分凉薄,将戚季礼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打了一个冷战,表情有掩饰不住的悲伤,他抱了抱肩膀,转身回房间拿一件外套,夜晚DV上发着红色的一点光亮,红的有几分诡异,像是在窥视着什么的发生·······
97割开了与过去最后的联系
角落里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女生,刻意压低的争吵,在寂静的夜里那么突兀,这一切都被角落的红色的亮点收入眼底。
“你真的不打算拿钱?”一个女生冷冷的说。
另一个女生冷冷的哼着气,不屑的说:“当然,她又不是我的谁。”
“她是你妈!”那个女声有些激动的说。
“我只承认我的妈妈是现在住在这栋宅子里面的女主人,她是谁?有什么权利做我的妈妈,我需要关爱的时候,我当年生病发烧烧得不省人事,烧得周春生抱着我呜呜哭的时候,她在哪里,她在跟男人鬼混,我那时候尽力讨好她,她呢,从来不正眼看我,对我非打即骂,总是抱着你,哄你睡觉,给你讲故事,她把对周春生这个家里给她选的男人的不满全部转移到我的身上,对于我她什么时候尽到了一个母亲的责任,现在生病要死了,想起我了,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拿一分钱给她,我要眼睁睁的看着她病死!我要让她赎罪!”周子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麦吟。
“哼,没有她当年的抛弃,你现在能过的这么滋润?周子期,别忘了当年你是怎么得到现在这一切的,没有你那次的暗中使坏,你临走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骗我说会接我走,我傻傻的坐在家门口等着你,等了你一个月,你没有出现,等了你一年,你还是没有出现,这就是你做姐姐应该做的?”那个女声像连珠炮似的说着。
月光有着从没有过的清冷,投在树上在地上映出张牙舞爪的影子,好像是魔鬼在叫嚣,天上飞过一架夜航的飞机,留下一串迷蒙的光亮。
周子期抱着肩膀,大大的眼睛里面都是鄙夷,她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说:“麦吟,我从来没有承认过你是我的妹妹,你只是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抛弃了窝囊的周春生在外面找的野男人生的野种罢了,不过,老天有眼,麦旭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吃喝嫖赌无一不沾,最后还不是输了个精光,欠了一屁股债,偷东西不成被关了起来,张凤梅受不了每天被逼债的日子,为了还债,联系熟人把我卖给了戚家,麦吟,那时候怪只怪你太天真,我哄你的话你都会相信,我要是不用点招数现在可能我还过着每天躲债的日子呢,我天生就应该是公主的,凭什么要过平民的日子!”
麦吟咬着嘴唇,跟周子期有几分相像的眸子里有愤怒还有几分悲伤,她抬起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手狠狠的落在周子期的脸上,周子期捂着有些暗影的脸颊,笑了,那笑里面有释然,有嘲笑,还有隐藏的很深的凄然,她说:“好了,麦吟,我现在什么都不欠你了。”
麦吟哈哈到笑起来,笑到眼角已经承不住的难过倾泻而下,她指着周子期说:“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周子期不我会让你好过!”
人的身体感觉总是在精神感觉到来很久之后,才会姗姗来迟。
就像是光线和声音的关系,它们的传播速度不在一条起跑线上,人们一定是早早地看见了天边突然而来的闪光,然后连接了几秒的寂静后,才有轰然巨响的雷声突然在耳孔里爆炸开来。
同样的道理,身体的感觉永远没有精神的感觉来得迅速,而且剧烈。
一定是已经深深地刺痛了心,然后才会有泪水涌出来哽咽了喉。
周子期听了麦吟的话,眼神闪烁了一下,各种情绪在身体里面游走,用力的冲撞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疼得她不禁皱眉,她好像看到了波涛汹涌的未来,她转过身,冷漠的说:“麦吟,说起手段你是赶不及我的,我没有死穴,不像你,一触即发,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你会把消失这么多年的张凤梅还当做妈妈对待,顺便告诉你,张凤梅的病是绝症,治不活,你就别白费力气了。”说完周子期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像一把剑,割开了与过去最后的联系。
麦吟手紧紧地攥成拳,抬起头,尽力空回早已流的一塌糊涂的眼泪,她的身体微微发抖,她觉得现在她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来温暖她被冻结的心,抬手擦干眼泪,疯狂的向大院跑去。
躲在房间窗口的周子期忍了许久的泪也落了下来,她手捂在嘴上,闷声呜呜的哽咽,为什么那个当初抛弃她的女人又回来了,还是在垂死的时候回来的,恨了她这么多年,为什么在麦吟口中知道张凤梅得了绝症的时候心里会那么疼,像事先预备好的匕首深深地刺入心房,疼得快要窒息,当年的一幕幕又在脑中重现,她忘不了张凤梅每次看她时冷漠的眼睛,忘不了每次自己想要与她亲近时她嫌弃的神情,忘不了她拿着行李像一个陌生人一样,冷漠的说自己爱上了另一个男人,收拾了东西要离开时,周春生一手抱着年幼的她跪在地上,一手抱着张凤梅大腿哭着求她留下来的样子,从那之后,院子里的人都瞧不起他们俩,总是在背后当做娱乐的悄悄议论着他们家的不幸,忘不了那天从外面玩回家的时候看到躺在床上已经冰冷僵硬的周春生,还有边上散落的白色药片,忘不了办完丧事看到张凤梅来接她时自己心里的高兴,那是找到依赖的感觉,可是也忘不了当年戚家的女主人将自己带走时张凤梅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一直握着麦吟的手,握得那么紧,生怕戚家人忍不住也把麦吟带走一样。
有太多的忘不了,太多的郁结闷在心里没有宣泄的场所,眼泪像是得到了特赦般流的很是汹涌,周子期慢慢的滑下,蹲在房间的地上,任泪水横流,手紧紧的捂着胸口,好像这样就可以减轻内心的疼痛一般。
窗外的夜空被一颗接一颗的流星点亮,那么美丽,那么绚烂,似乎能听到人们的惊呼,现在是不是会有人双手合十,许下美好的愿望呢,然后静静期待愿望的实现,可是,殊不知,许下的愿望就是一个飘渺的梦,既然飘渺就没有实现的可能,就比如,周子期小的时候每年在生日的时候都会许愿,希望妈妈会像爱妹妹那样爱我。
从来没有实现过,从来没有,哪怕一次,哪怕一瞬。
隔壁房间里面,还有一个人站在窗户边,嘴上挂着一层薄薄的笑,眼睛里面划过一丝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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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的话————周子期的身世之谜渐渐的揭开了,不知道亲们看了会有什么感觉,小可是感觉没有人生来就恶毒心肠的,都是有过经历才会改变,一如周子期,一如生活中的她们~~
98耗子的幸福不是我能给得起的
第一天上课就在各种自我介绍里结束了,放学没等着耗子,也不知道他上哪里去鬼混了,就直接去了老木面摊,正巧赶上饭口,人出奇的多,前前后后忙活了将近两个小时,天渐渐黑下来,这一波人才一批一批的交钱离开,刚坐下想休息一会,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眼来显,孔安生这三个字不停闪烁,我疑惑的接了起来,就传来孔安生气急败坏的说:“木木,赶紧过来将你的朋友拖走!这个女孩估计现在是疯了!”
我顿时陷入了迷茫,连平常伶俐的大舌头也开始蜷缩,我说:“孔安生你说什么呢?再说一遍?不是,你说谁疯了?”
孔安生满嘴的懊恼:“就是上次在警察局碰见的那个叫麦吟的女孩!”
我急忙将舌头揪出来拉直了问:“孔安生,你是说麦吟么!她现在在哪儿啊?”
孔安生不耐烦的吼道:“Paradise。”
我还来不及细问怎么回事,孔安生就挂断了电话,我跟老木他媳妇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Paradise,路上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怎么我身边的人都能跟孔安生扯上关系呢?怎么总是在各个角落能碰上他的突然出现呢?难不成他是传说中的未卜先知?
再难不成他每天派人跟踪我,就是为了创造跟我见面的机会?他对我就有那么热切的想念?
不是我不相信灰姑娘的童话,只是何其幸运能落到我的头上啊?!
我是那种喝凉水呛到,吃苹果总是吃着有虫子的,好不容易吃了个没虫子的吃着吃着发现里面是黑心的主。
赶到Paradise孔安生已经等在门口,见到我来了,很轻微的皱眉,淡淡的,散了开来,无影无痕,略带挑剔的说:“怎么这么久?”
“拜托,孔大少爷你以为满城市跑的都是悍马啊,我这就算最快的了。”我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一心惦记着麦吟,所以也就没来得及细问他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见到麦吟的时候,她正在跟几个大叔级别的人物在舞池里跳贴身热舞,歇斯底里!她一手拿着酒瓶,另一手拿着烟,酒水淋在她的身上,让她在灯光下看起来像只支离破碎的蝴蝶。
我一把拉住麦吟,我说:“麦吟!你疯了么!你在干什么!”
麦吟看看我,脸色苍白得异常,她看看自己的都是酒渍的衣服,说:“科菲?你怎么来啦?!告诉你哦,我在赚钱呢!”她指了指不停的对她揩油的大叔说:“他们说了,我今天陪他们喝酒,他们就给我钱,科菲你说这么简单的事情要是不做是不是傻子!”说完,她就放肆地笑,酒精的麻痹下她几乎是胡言乱语乱说一气:“科菲,你别靠近我,真的,科菲,我现在很脏,你看看,我的手上面,是不是还有酒渍啊?你看看。”
说着把一双苍白枯瘦的手伸到我的面前,在酒吧光怪陆离的灯光下,显得触目惊心,她的身体摇摇欲坠,我一把扶住她,说:“麦吟,别闹了,我们回家。”
“家?”麦吟大大的眸子里面闪过疼痛,接着说:“我哪里有家?科菲,你告诉我,我的家在哪里?”
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麦吟,我的心疼得难以抑制:“麦吟,我求你,别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好不好?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我就是你的家人!”
“我的事情跟我真正的亲人说了都不管用,你别管了,我自己能解决的,科菲,你回去吧。”麦吟说着就被一个大叔搂在怀里,娇小的她像一只被老鹰钳住的小鸟一样,显得毫无反抗之力。
我冲着麦吟喊:“你有没有想过这样让耗子怎么办!”
麦吟被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泪影,用支离破碎的声音说:“科菲,耗子的幸福不是我能给得起的。”
然后转身跟大叔离开了舞池,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傻傻的站在那里,过了一会,我拽着孔安生的袖子,乞求着说:“帮帮麦吟。”
孔安生唇上荡开一丝很不屑的笑,隐隐约约,勾在他诱人的唇角:“木木,你要知道,我从来不平白无故的帮助人,这不符合我做商人的原则,没有盈利,就没有投资。”
我抬头看向他,说:“那你想怎么样?”
孔安生挑了一下眉,说:“算你欠我的人情,以后不关我什么时候叫你,你都要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我的面前,怎么样?”
“我又不是你的狗,一喊名字就跑过来!”我气愤地说。
孔安生手一摊,假装遗憾的说:“那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我望向了麦吟离开的那个方向,看到他们正在往出口走,身影越来越小,一咬牙,恨恨的说:“好,我答应你,现在你可以去了吧。”
孔安生嘴上带着胜利的笑容,快步走向门口,拉住那个大叔,说:“等一下。”
大叔一脸被人打扰春宵的不爽,看了眼孔安生不耐烦的说:“你这个小白脸有什么事,快说,别耽误大爷的时间。”
说到别耽误大爷时间的时候,我看到麦吟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眼睛里面的神情出卖了她,我知道她在害怕。
孔安生狭长的眸子里面划过一丝邪气,他附在大叔的耳边嘀咕着什么,那位大叔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冒油的脸被吓得煞白,放在麦吟身上的手缩了回来,连连低头,陪笑着说:“哎呀,真不好意思啊,你看看,您大人有大量,您先玩,我回去了,呵呵。”
抬脚就要走,麦吟死死的拉住他,说:“钱,你还没给呢!”
那人拿出钱包塞进麦吟手里之后就一路小跑,逃也似的离开了。
我还在惊讶孔安生到底跟他说了什么的时候,麦吟好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一样,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麦吟一直安静地躺在医院里,像一只苍白过头的蝴蝶。晚上她喝了太多的酒,不知道为何她突然开始这样摧残自己的身体,隐隐的感觉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就在她的身边,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身体从睡梦中带出来的悸动,还有她跳脱在眼睫毛上的惊恐和不安。
我突然那么心伤。
我竟然一点儿也保护不了她!
就在我的眼泪掉下来的那一刻,我突然看到麦吟一直凝重的脸上划过一丝笑,那么浅淡,却发自内心。
是什么呢?
99总不能让我喊你一声‘主子’吧?
麦吟你的梦里面出现了什么呢?会让你笑得这么纯真?
我一遍一遍梳理着麦吟绵软的头发,一边自己对自己说话,我说:“以后,不能看到你再伤害自己了,绝对不能!”
麦吟醒的时候,孔安生像个柱子一样伫立在门口,麦吟傻傻地看了他一眼,笑笑,不说话。她又看了看眼睛红红的我,说:“你麦吟姐姐还没死呢,你给我哭什么丧啊,吵得我都睡不好觉,我要是真过去了,你没准还得高兴的数我钱包里的钱呢!”
我看着麦吟,故作坚强的麦吟,当着孔安生的面,哭得肝肠寸断。
我的眼睛不停地向外冒着泪,这一切都掉在了在一边看光景的孔安生眼里。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他嘴角那抹不以为意的笑,却飘忽着,游离着。
我哄着麦吟说:“那可不,今天那大叔钱包里面的钱好厚的一打子呢,我要数还真得数半天,你说是不是啊,哈哈······”
果然,麦吟撇了下嘴说:“科菲,你笑得真难看,还是别笑了,跟傻瓜似的,闹眼睛。”
旁边的孔安生“噗”的笑了,说:“她本来就是傻瓜,笑起来更傻瓜。”
麦吟被他的话逗笑,看了看孔安生,看了看我,低头不说话,任凭我跟孔安生两个人用眼神厮杀。
我说:“孔安生怎么样啊,最近你应该挺忙的啊,怎么还有时间去风月场所鬼混啊,连锦笙这么宽容大度啊。”
孔安生眼睛一暗,说:“那是我的地方我怎么不能去了,我的事情别扯上她。”
“呦,怎么的,不愿听啊,不愿意听你走啊,这里本来就不需要你!”也不知怎么的,一听到他说别扯上她这句话时,我就感觉心里面被人用醋泼过了一样,酸得刺鼻。
孔安生仰着脸,几乎是在用鼻孔看我,他说:“呵呵,还真没见过木木你这么过河拆桥的人!需要我的时候,就那么火烧火燎地求我,声音那么哀婉凄切,不需要的时候,就这么无情地一脚把我踹开!”他在说“需要”两字的时候,故意说得极其暧昧。
麦吟看了看孔安生,然后嘴巴闭得紧紧的,沉默不语。
很快,孔安生还是一脸迷人的微笑,他说:“啊,不过从今天起,你就要随叫随到了,别忘了,是你自己答应我的。”他的手轻轻的掠过他的唇,坏坏的一笑。
我冷哼:“不就是答应你的条件么,你想怎么样?总不能让我喊你一声‘主子’吧?!”
孔安生笑,唇角微微一勾:“啊,那你就喊我“主子”吧,我听着还挺顺耳的,要不你喊我‘少东家’也行。”
“去你二大爷的,你又不是黄世仁,我又不是喜儿!!”我脸都气绿了,说着我抬脚就要给他致命的一脚,孔安生像是事先先知道了一般,远远的跑开了,眼睛里都是得意的说:“哎呀,木木,别在你的朋友面前做这么下流的动作,影响多不好,就算要做我们也得私下做不是。”
我翻了个白眼。
麦吟就安然地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面色苍白地看着我和孔安生斗得你死我活!突然,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科菲,科菲,你帮我一个忙。”
我连忙跑过去,说:“你说,什么事?我一定办。”
麦吟指了指她的外套,说:“把我外套口袋里面的钱拿出来,再把钱包里面的钱拿出来数一数看看是多少。”
我继续翻了个白眼说:“麦吟,你还真担心我窝藏你的钱啊,你不是吧?!”
麦吟摇了摇头,说:“你快点查查。”
我只好照做,从她口袋里面拿出了厚厚的一打子钱,我看着麦吟,颤抖的问:“你哪来这么多钱啊?”
孔安生也饶有深意的看着麦吟,麦吟轻笑了一下,说:“放心,都合法。”
“你今天的行为也叫合法?”孔安生声音清冷的说。
麦吟睫毛颤了一下,冷冷的说:“那也是我自己赚来的,没伸手向别人要一分,它来得光明,至少在我看来光明。”
我数完了钱,说:“这一共是两万六千块钱,你发财了。”
麦吟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说:“终于够了,科菲,你帮我去住院处交钱,就说张凤梅的家属来交药费了,让他们继续用药。”
我点了点头,刚走到病房门口,回过身问:“张凤梅是谁啊?没听你说过。”
麦吟闭上眼晴,幽幽的吐出两个字:“我妈。”
我怔在那里,孔安生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惊讶,此刻的麦吟看起来特别疲惫,紧紧的抓着被角,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好像这样可以留住一丝温暖,我叹了口气,转身出了病房。
到了住院处交钱后,看见护士站的值班护士,特意走上前问:“你好,我想问一下有一个叫张凤梅的病人得的是什么病啊?”
那护士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你是她什么人啊?”
我笑着解释道:“我是她女儿的朋友。”
“哦,这样啊,那我给你看看”护士翻开了病历表,找了一会,带着职业的冷漠说:“尿毒症晚期。”
我的大脑皮层“嗡”的一声,缓了好半天说:“我能去看看她么?”
“呦,那可不行,现在不是探视时间,你可以站在门口看看。”护士一边转笔一边说。
我点了点头,记下了病房号,心里五味陈杂,麦吟一个人承受了多少,她瘦弱的肩膀早早的就承担了生活的不公平,原来她今天的疯狂是在为自己病入膏肓的母亲凑钱治病,麦吟啊麦吟,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呢,你怎么不让我分担你的难过呢,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你还把不把我当朋友。
站在病房外面透过门上的玻璃我看见床上躺着面色苍白,皱纹布满眼角,嘴唇干裂的女人,她病态的干瘦,小小的像骨架般的被包在白色的被子里,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那么脆弱,眼泪在我的眼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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