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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真的啊?”我兴奋的说。
“天气预报说的,我估计气象台没有闲心跟你开玩笑的。”老木他媳妇终于找到了自己偶像方中信演的电影,两耳不闻窗外事,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其实,如果我知道会下那样的雪,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是不会期待那场雪的,可是,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只能承受着命运跟我玩的残酷游戏。
果然,像老木他媳妇说的,气温降得很快,我站在街边,穿的像个蚕蛹一样,嘴里不停地往手上呵着气,还觉得冷,不过心里却是暖暖的,因为今天是难得的跟戚季白约会的日子。
我跺着脚,抱紧了怀里的纸兜,傻傻的笑着,想象着戚季白带上他的模样,一定特别好看。
“科菲·······”熟悉的飘进我的耳中,穿着白色棉服的戚季白向我走过来,我当时心里在想,戚季白,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你这样的人,像你这样毫无保留向我笑的人,那笑容赶走了寒冷,余下的都是温暖。
戚季白心疼的拉过我冻得有些红红的手,皱着眉,心疼的责怪道:“科菲,怎么不戴手套呢,你看看手都冻红了。”一边说,一边摘下他白色上面有小熊图案的的手套,套在了我胖胖的有些红肿的手上,手指的部分还余下了好大一块,扁扁的。
我红着脸递过纸袋,小声说:“送给你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
戚季白眉宇间都是笑意,他接过袋子,柔声说:“是什么?”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我笑着说。
戚季白小心翼翼的拆着包装,一个灰色的针织围巾展现在他眼前,他惊讶的指着手中的围巾,说:“科菲,这是你织的?”
我羞涩的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那个,那个,我只得很难看,你别介意哦。”
我“啊”一声惊呼,戚季白将我抱着旋转起来,大声说:“科菲,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我紧紧地抱着戚季白的脖子,脸上洋溢着最灿烂的笑容,这样的幸福让我有一瞬间的不真实感,我揉了揉眼睛,想让自己看清戚季白的表情,却在我将要看清的时候,戚季白将我放了下来,揽着我的肩,说:“看看,我带上好看么?”
看着兴奋的像个孩子的戚季白我眼睛含着泪点了点头,薄薄的光线慢慢收紧,沿着戚季白的轮廓,变成模糊的油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明显感觉到嘴角的弧度在慢慢的上翘,最后变成月亮的形状。
不可抑制的让我想到了重生这个字眼。
我觉得,新的生活开始了,木科菲,向新的生活勇敢的迈步前进吧!!!
我傻傻的点了点头,说:“好看。”
“那我整个冬天都要带着这个围巾,一定很温暖。”黑色的碎发半掩着温和精致的脸,那是一双似乎时刻都在微笑的眼睛,有春风流淌过他的眼底。
天空很合适宜的飘下几片雪花,晶莹的五角,六角雪花落在戚季白和我的肩上,头上,脸上,融化的一瞬间有一丝凉意,周围的人们欢呼雀跃着,迎接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在这个不经常下雪的城市里,这场雪装点了很多人的梦。
也不知道是景色太迷人,还是我面前的戚季白笑得太过美好,我竟然看呆在那里。
戚季白温柔的抖落落在我肩上的雪,正了正我的帽子,拉起我的手说:“科菲,我们去江边看雪吧?”
“嗯!”
在公交上戚季白细心的把我圈在他用胳膊圈出来的小小空间里,下巴抵着我的头,不时的蹭一蹭,弄得我痒痒的,却不好意思开口,只能悄悄的挪着脑袋,我知道,现在的脸一定通红一片。
117老木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在江边看过下雪,江水还在潺潺的流动,雪花飘飘洒洒的落进江面,明明都是水,却又是两种不同的状态,柔与钢的结合,就像恋爱的男女,一个冒着融化自己的危险为的就是走进另一个的心里,从此他们的血液就连在一起,不分彼此。
戚季白伸出双臂,自身后揽着我,我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伴着落雪,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时间仿佛静止般得美好。
多想就一直停留在这一刻。
一个急促的电话打破了这样的宁静,我跟戚季白的电话同时响起,我们互相看了一眼,疑惑的接起了电话,听到电话里传来麦吟慌乱的声音我就呆在那里,我的大脑出现了暂时的空白,她说:“科菲,你快来医院,老木他们出车祸了。”
然后就是乱乱的叫喊声,再然后就是嘟嘟的忙音,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嘟嘟的忙音像一声一声的嘲笑。
戚季白在我眼前晃了晃手,等我回过神,他声音急促的说:“科菲,我家里有急事,要先走,你能自己回去么?”
我的手指冰凉,被戚季白也是冰凉的手掌握住,我说:“你,你,你,有事就先去吧,我也有事,我有事,不,没有事,没有事·······”
“科菲,你怎么了,镇定一点。”戚季白看着木科菲无法聚焦的眼睛说道。
“我要快点赶去,晚了就来不及了。”我甩掉戚季白的手,自顾自的走着,呢喃着,脑袋里面嗡嗡作响,完全乱了方寸。
戚季白的眉头紧紧皱着,想追上去,可是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听到电话那边母亲断断续续的哭声,表情一下就阴了下来,低沉的说:“妈,先别哭,我给哥打电话,你先镇定,这件事情我们来处理。”
放下电话,再向木科菲刚才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那个身影,但是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有更多的担心,他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只说了一句:“人民医院,快点。”就再没开口说一个字,眉头紧锁,一遍一遍播着电话簿上写着“哥哥”字眼的号码,却总是无法接通。
我赶到了医院,朗朗跄跄的跑向抢救室,看见蹲在角落里抱着头的耗子,还有蹲在耗子旁边满脸泪痕的麦吟,我冲上去,哽咽着说:“告诉我·······现在怎么样了······老木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老木······他们今天出摊碰上城管的临检,被城管追着过马路的时候,没注意看路,被一辆迎面驶来的车撞了······现在在抢救,情况好像很严重,不过,科菲,你也别太担心,科菲,科菲,你在听我说话么·······”
我已经听不清楚麦吟一张一合的嘴在说什么了,我像失聪了一般,耳边好像有一群恼人的蚊子,不停的嗡嗡着飞来飞去,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想要赶走这群讨厌的虫子,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上,大理石的地板发出一声闷音,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少年跑了过来,紧张的对着我说着什么,他是谁?怎么这么熟悉,我抚上他的脸,温热感从指间传来,我笑了,说:“你是谁?长得真好看,我们可以做朋友么?我叫木科菲,认识你很高兴。”
听到木科菲这样的话,耗子的心仿佛被人紧紧的攥着,不让血液回流,他脑袋晕晕的,被他的小菲菲这样的苦涩的笑容深深刺痛,他抱住小菲菲,颤抖着说:“小菲菲,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叔叔阿姨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的。”
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耗子连忙问:“医生,怎么样?”
医生皱着眉,焦急的说:“谁是病人家属?血库的血不够了,现在需要血型匹配的家属献血。”
耗子说:“我是家属,我是A型血。”
“不行,两名患者都是O型血,到底有没有家属在啊,有没有啊?”医生不耐烦的说道。
“她是,她是,家属。”麦吟拉起蹲在地上的我,应声道。
医生看了我一眼,说:“那跟我来吧,快点啊。”
我机械的跟着麦吟走,来到采血室,护士量了一下血压,动作熟练的操作着,我看着深红温热的血液流到采血袋中,回过神来,哀求着医生说:“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父母,求求你们,血我有的是,你们可以尽情的用,求你们了,摆脱。”说到最后我几乎泣不成声。
医生拿着满满的一袋血,带着职业的漠然说:“我们自然会尽力,你们家属尽快去把钱交上吧。”
说完就走了,留下一个惨白的背影。
麦吟炙热的手掌裹住我冰凉的指尖,心疼的说:“科菲,别担心,你要相信现在发达的医学。”
“麦吟,我们去门口等吧。”
“好,科菲,你慢点,刚抽完血,头晕不晕?”麦吟关切的问。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又回到手术室门口,耗子见我过来了,跟麦吟使了个眼色,麦吟无力的摇了摇头,耗子了然的低下了头,很勉强的撕扯出一个笑容,说:“小菲菲,医药费的事情你别担心,我来想办法,听说今天撞叔叔阿姨的那个人也受了伤,也在医院,我们可以告他,让他照价赔偿。”
“科菲,我这里还有一点钱,大概有两千左右,先垫上吧。”麦吟从背包里拿出一两千块钱,放在我手上。
我连忙还给她:“麦吟,你的钱我不能要,你妈妈也在医院,也需要钱的,你快收回去,钱的事情再想办法。”
“哗”一声,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医生走了出来,我们都聚了过去,呼吸急促的等待着听医生得话,只听他抱歉的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男患者伤得实在太重抢救无效身亡,女患者脑部受到严重撞击,现在处于重度昏迷,有可能以后一直就是这个状态。”
耗子难以置信的问:“医生,你的意思是阿姨以后就是植物人了?没有清醒的可能了?”
“呃······也可以这么说,这要是恢复情况而定,有可能能醒过来的,但是,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先去处理一下相关的事情,有什么事可以来我办公室问。”医生点头示意了一下,走了,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他的脚步声,就像死亡宣判是的落锤一样,一声就判定了我的两个至亲的死刑。
118我要你血债血偿!!!
我只觉得缺氧到头脑昏沉,穿着厚厚的棉衣我依然能感觉到冷风呼呼的灌了进来,我深呼吸尽量调匀呼吸,仰起头尽量让眼泪回空,手扶着墙,看着面前像幽灵般被白单覆盖的老木,他就静静的躺在那里,我伸手想掀开白单,看看老木最后的表情。
那时候,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害怕,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惧,我以为自己很坚强,老木也一直告诉我要坚强面对所有的困难,可是,我今天才知道,我原来所有的一切,都那么脆弱,左手握住右手,才知道自己原来害怕到颤抖,要不是麦吟一直扶着我,我想我已经脚软到摔倒。
最后还是没有勇气,掀开那层让我们无法相见的白单,无法掀开让我们阴阳相隔的白单,我不相信,那么温厚,老实,踏实,经常打我屁股的老木就这样离开我了。
我隔着白单,狠狠的扇了老木一个巴掌,响亮的声音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其中一个护士死死的拉着我,说:“病人家属出现情绪不稳定,快推走尸体。”
我凄厉的喊着:“谁敢推走老木,谁说这是尸体的!!你们摸摸这还是热的,你们看看啊,他只是睡着了,你们怎么能这么吵呢,老木最讨厌睡觉的时候有人吵他了,小的时候,因为吵他睡觉,被打了好多次呢!一会儿,他睡醒了,就起来了,我跟你们说,老木做面可好吃了,你们吃过么?没有吧,到时候让你们尝尝,保准你们喜欢,嘘·······都别说话哦,你看看他都不高兴了,不理我了·······爸爸,你起来啊,你起来啊,你不是总气我不听你的话么,我错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别扔下我们可不可以,这个家不能没有你,没有你的家不是家·······你起来啊·······起来······你就这么狠心,那个地方黑漆漆的,有什么好?还是你在那里有旧相好啊!看我不告诉你媳妇的!等你回来好好收拾你!你起来还不好?爸爸·······别闹了,一点都不好玩·······”
麦吟眼睛肿的像刚摘下来的桃子,瓮声瓮气的说:“科菲,科菲,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的,你让老木安心的走吧,你这样他就算走了也不能放心的,他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你,他希望看到一个像原来一样调皮可爱,跟他斗嘴的女儿,别忘了,你还有你母亲要照顾呢,你不能就这么垮下去!!!木科菲,你要振作起来!!”
耗子攥紧了拳头,额上的青筋崩起,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我要杀了那个造事的人,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耗子,耗子,你回来。”麦吟扶着我追了上去。
“科菲,你快去劝劝耗子,要不然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你二大爷的,木科菲,别以为就你一个人难过,你给我清醒点,振作起来,别给我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麦吟的这一巴掌扇醒了我。
我要振作,要振作,我不能倒下,木科菲,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一个昏迷的妈妈等你照顾,你还有一大笔医药费等你筹集,你怎么能倒下呢,我说服自己,跟着麦吟追上了耗子。
耗子一脚踢开病房的门,床上躺着一个只是头上有轻微擦伤的中年男人,旁边坐着一个华贵的妇人,在削苹果皮。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耗子一把就拎起了中年男人的领子,带着愤怒的说:“我要你血债血偿!!!”
举起拳头就要打下去,身边的妇人高声尖叫,我跟麦吟也上前去拉,可是愤怒的耗子力气实在是太大,我们三个人都没有拉动他,他这一拳重重的落在中年男人的脸上,顿时紫青一片,妇人尖细的声音说:“你们是什么人?!我要报警,把你们抓起来,干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你们这群流氓!!”
“报警?!你敢报警吗?你看看你报警最后抓起来的是我们,还是你们!!撞死了人就想跑么,没那么容易!”耗子涨红了脸,吼道。
中年男人迟疑的说:“你说什么·······那两个人死了?”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耗子看,带着恐惧还有一丝侥幸的期待,耗子冷笑着,说:“死了!!!你不愧疚么?!你还在这里吃苹果!你怎么咽得下去!”
中年男人的脸上死灰一片,颓然的躺在床上,说:“死了?真的?不可能。”
“爸,妈。”一个熟悉的声音推门而入,看到了彼此后都僵在原地。
来的人脖子上还围着我上午送给他的灰色围巾,他身边站着的是化成灰我都认得的周子期,原来他说的急事是这样的事情,真可笑。
戚季白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闪烁,别过了我的目光,走进病房,对着中年男人说:“爸,没事吧?!”
“你爸没事,季白,联系上你哥了么?”戚季白的母亲说。
戚季白点点头:“联系上了,他去处理公司资金的事情去了,刚下飞机,估计现在正往这里赶呢,我们刚才来的时候,看到医院的大厅有很多记者,他们好像在等待爸的消息,还有这次车祸的真相。”
每次遇到棘手的问题,戚季白就会紧抿嘴唇,经常上翘的嘴角,会垂下来,冷漠的不像我认识的他。
“记者?真相?我想在就去给他们一个真相,让他们看看所谓的有钱人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耗子说着向门口走。
戚季白一把抓住耗子说:“你冷静一些,你这样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事情更加棘手,戚氏现在正在紧要关头,不能出一点差错。”
一直没说话的周子期开口说:“你们的脑袋永远不好使,你以为现在你们这样说楼下那些记者就会为你们主持公道么?到时候我们戚氏对媒体施压,你看看他们会怎么样?做事情别太天真,自以为是是最愚蠢的行为。”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让人侧目的笑容,大大的眼睛弯成半月,不经意的掠过耗子,落在了麦吟的身上,射出慑人的光芒,没有一丝温度,从她一进门,麦吟就握紧了我的手,听了她的话后,像被激怒的母狮,低吼道:“周子期你说谁愚蠢!谁自以为是!有钱就了不起么?就可以瞧不起别人么?就可以不讲亲情么!!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你!!!”
火药味渐渐变浓,戚季白打断了周子期与麦吟的对峙,说:“科菲,我们能谈谈么?”
耗子警惕的说:“你要找小菲菲谈什么?你们这些凶手还有什么好说的?!”
“季白,我看这些人无非就是想要点钱,给他们就是了。”戚季白的母亲摆出一副有钱人家少奶奶打发乞丐的架势,真让人作呕。
119说出了撕扯我心脏的三个字
此刻的我特别的镇定,安抚了耗子激动的情绪,走过戚季白的身边,不带一丝温度的说:“谈谈吧。”
躲过记者,站在医院的楼梯间,看着窗外簌簌飘着的雪,说:“戚季白,你想说什么?”
沉吟了很久,声音的主人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开口说:“科菲,我们谈个条件吧。”
我惊讶的转过身,抬头看着戚季白,他的样子也太可怕,像是同一副皮囊里的另一个人,是滴水不漏的换上无懈可击的笑容,重复了刚才的话说:“我们谈个条件吧。”
我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戚季白,他用一种对生意场上人谈判的态度跟我说话,我这才明白,就算他隐藏的再深,他骨子里还是流淌着生意人的血液,利益永远至上,他在关键的时刻自动的把我归为外人,他要保护他的家人,他的家族,他的集团利益不受损失,我太高估自己的分量了,我还一直以为自己在戚季白这里获得了重生。
我几乎哭笑出声,我说:“戚季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开出条件之后,我跟你就再也回不到以前了,我跟你之间的感情也不再单纯了。”
戚季白小心翼翼的擦掉了我的眼泪,说出了撕扯我心脏的三个字:“对不起。”
戚季白,你带我走过最难忘的旅行,到头来,却留下了最痛的纪念品,这三个字否定了我近十年的感情,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碎得彻底,任凭我再努力。也再拼不回来。
我深呼了一口气,压抑住声音的颤抖,说:“那我倒是要看看戚家二公子能给我什么条件了。”
戚季白一字一句的说;“我们一次性的付给你们30万,包括你父亲的丧葬费,还有我问过医生,你母亲现在在深度昏迷,也需要医药费,这笔钱是你这样的家庭负担不起的,我觉得这样的价钱很合理。”
听了他的话,我的眼神有一刹那的涣散,他的话句句正中靶心,胸腔内疼得不可抑制,我冷冷的笑着说:“原来在戚二公子的眼里我们这样平民百姓的姓名就这廉价,就这么点钱就把我们打发了,你觉得我能答应么?”
“我想你会答应的,就像子期说的,不要对记者抱有任何希望,他们是最会见风使舵的人,媒体一曝光我们大家都不好做,到时候,可能你们一分钱都得不到,你要想清楚。”温柔的声音说出的话却可以冷过三九寒冬的烈风,我打了个一个大大的冷战。
“你给我一天时间让我考虑一下,我明天答复你。”
“好,我等你的电话,你最好尽快决定,不然,如果是我哥出面处理的话,我想你不会拿到这么多钱。”戚季白好心的提醒。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好好考虑。”说完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转身。
这是一个把回头看成软弱和耻辱的世界,我只能选择在人生这条单行道上不停地向前,可是,我发现,走得再远,也到不了心中的永远,中途遇见的人,在身边陪你一段旅程后,有时连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不见,恍惚间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结束了,我跟戚季白两个月零三天又三个小时四分五十秒的恋爱,或者,这根本不是恋爱,而是,戚季白施舍给我的一段怜悯。
戚季白看着这个坚强而又脆弱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走廊尽头,眼中忍了很久的泪才落了下来,他一开始觉得自己对这个小丫头心细的过分了,本来以为她是花痴女们中的一个,没什么特别的,非要说特别,也就是木科菲对自己的喜欢没有那么热烈,像37度的水,37度的水并不是完全没有温度,有温度,而且持久,恒温。
所以,才觉得理所当然的接受吧。
戚季白无数次问过自己,能像木科菲那样百分之百,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子,哪怕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也不离不弃,能有那么执拗而又单纯的喜欢么?
但是当戚季白把手放在胸口问自己,你只是爱科菲这个人吗,你是吗?
以前总以为大人的世界那么的肮脏,与自己遥遥相望的世界,却没发现自己已经身处这个世界而不知。
这真的很可怕。
因为那个冰冷的声音告诉戚季白的是:“不是。”
现实打败爱情,戚季白还是放不下自己王子的光环,潜意识里还是想找一个公主般可以与自己相配的人站在自己身边,皮肤白皙,盈盈浅笑间又让人流连的光彩,拥有长长的海藻般的长发,手指纤长,能弹得一手好钢琴,修长的腿能舞出一曲优雅的芭蕾。
可是,这些木科菲都不具备,她的头发永远是像杂草般,绒绒乱乱的散落在肩头,泛着不健康的微黄,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可爱的缝,短粗的手指到了冬天还会因为家里暖气不足的缘故生出早就已经很少有人得的冻疮,短短的小腿,连日常的体育测验也不能及格,这样的木科菲怎么能站在自己的身边呢?
就算喜欢,那又怎样·······喜欢跟生活是两码事。
你说这是虚荣也好,世俗也罢,人总要为自己着想不是么,不是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么······
我往老木他媳妇的病房走去,身后隐约的传来纸张撕裂的声音,慢条斯理的,肆无忌惮的,嚣张跋扈的,用撕扯心脏的力度,接着便是走廊里飘满了纸屑,像美到窒息的白色蝴蝶,或者是我看过的最悲壮的雪。
身后一个还带着稚嫩声音的孩子说:“妈妈,你看,真的下雪啦,医生阿姨不允许我出病房,我还是看见雪了。”
我转过身,看着片片纸屑慢慢地湮没了他们,埋葬了小男孩的纯真。
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那句对不起,充斥着我心脏的每一个角落,让我躲无可躲。
手心没有知觉,被抽干了所有的温度。
像身处冰天雪地中,血液,肉体,神经再延续到灵魂,一寸一寸的,被吸干了。怎么会这样,不能动了。
“科菲,你可回来了,你妈妈现在的状况特别不好,医生都进去了,可是又都出来了,耗子正在那跟医生理论呢,你快去看看吧。”麦吟面色焦虑,声音带着因为吸烟过多而常有的嘶哑。
120我们不能做朋友的么?
我赶过去的时候,耗子正面红耳赤的跟医生理论着,我拉了拉耗子的袖子轻声问:“怎么回事?”
“小菲菲,他们说我们到现在都没交费用,要给阿姨停药,你说阿姨现在还是危险期呢,怎么能说停药就停药呢,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大冷的天耗子的鼻尖急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稳了稳心绪,跟医生赔笑着说:“医生,你先给我妈妈用着药,我们现在正在想办法筹钱,你们放心,一分钱都不会少的,麻烦你了。”
“那我们没有办法,这是规定。”医生穿着像天使一样的白衣,一副拯救苍生的模样,却说着视生命如草芥的话。
我听懂了他的画外之音,收起笑容,冷静的说:“放心,钱我马上就给你交上,要是我妈在你们医院有一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记住了!”
说完我拿出电话,按下那串熟悉的号码:“喂,我想好了,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我现在就要,而且要现金,好,我在这等你,不过,记住,我只给你十分钟时间。”
麦吟和耗子探究的打量着我,麦吟瞪着大大的眼睛问道:“科菲,你这是给谁打电话?钱的事情这么简单就解决了?孔安生么?”
耗子也紧紧地看着我,想要知道答案,我无力的笑了笑,说:“一会你们就知道了。”
然后进了病房,再没说一句,看着身上插满管子的老木他媳妇躺在床上忍了很久的眼泪就落了下来,握着她粗糙的不像女人的手,轻声说:“妈,你会不会怪我做出这样的决定?你要是能说话的话肯定会狠狠的骂我一顿,骂我是一个没骨气的丫头,可是,妈不这样做,我会连你也失去的,那样的痛苦我承受不来,我只能这样,接受现实,接受他们的施舍······”
“你来干什么?”耗子充满敌意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
“我来找科菲。”戚季白波澜不惊的说。
“你好要伤害她到什么程度?!她跟你们家到底是上辈子结了什么血海深仇,这辈子你们要这么折磨她!”麦吟愤愤不平的说。
我走出去,很平静的说:“你来了?钱带来了么?”
“带来了,都在这里。”戚季白递给我一个小行李袋,说:“你要不要查一查。”
“不用了,你们戚家不至于用这么点钱糊弄人。”我不屑的看着戚季白,笑着说。
我从旅行袋里面拿出一打钱,数了数,对耗子说:“你去交钱。”
耗子没有接过钱,质疑的看着我,说:“小菲菲,你答应了这个人渣什么条件?”
“先别废话,再不交钱,我妈就真的可能断药了,你去交钱,回来我在告诉你,放心,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很平常的说,就好像每天去上学那样理所当然。
耗子皱着眉结过钱,瞪了眼戚季白去交钱了,我迫使自己不去看戚季白,不想让自己在这场闹剧里面显得太过凄凉和可笑,我别过脸,说:“这里没什么事情了,你回去陪你父母,还有周子期吧。”
戚季白犹豫着说:“科菲,如果有困难,记得打我的电话。”
我冷笑:“怎么,戚季白在最后关头还是想留下一个好好先生,微笑王子的形象么?我想你不再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
戚季白脸上是受伤的表情:“科菲,我们不能做朋友的么?”
“我说你这个人可真逗,几个小时之前可以那么冷静的跟我谈条件,现在呢,又摆出一副受伤的要死的样子,你这是表演给谁看?”我鄙夷地说。
“猫哭耗子。”麦吟瞪了他一眼,说。
戚季白笑了,笑里面有很多的苦涩,了然的点头,刚要转身走,我叫住他,他期待的回头,说:“科菲,还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么?”
“这个给你,我想我以后不再需要了。”我把手机递了过去。
戚季白的嘴角不自然的动了动,终究没说出一个字,接过手机将手机卡拿出来,放在我手里,说:“电话卡你留着,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你这个号码了,你换号码的话会很麻烦。”
我“恩”了一声算是回答,戚季白又看了我几秒钟,他的样子好像是想把我印在他的脑中,真可笑,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在这种情况下,弄得这么依依不舍,我决然的转过身,吸了吸已经泛红的鼻子,回了病房。
交上住院费不一会儿,医生就呼啦啦的来了,忙前忙后的,嘘寒问暖的好不亲切,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是我们凭空想象出来污蔑他们伟大形象的。
一顿检查过后,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他们就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我跟麦吟,还有昏迷中的老木他媳妇。
麦吟说:“科菲,你真的放下了么?”
“不放下又能怎样?难不成还像以前那么卑微么?”
“我的意思是说,科菲,你现在真的想好了,私底下解决了这次的事情,以后跟他们家再也没有瓜葛了么?”
“当然,他们家不是我这样的市井小民能惹得起的,不妥协还能怎么样?真的对簿公堂的话,说实话,我们没有那个精力,也没有那个时间,老木等不了,他媳妇也等不了,我总不能为了争一口气,让老木因为没有钱而不能入土为安,让他媳妇明明可以活着,却因为没有钱而白白断送性命吧。”我无奈的说。
“对了,我看今天周子期好像特别针对你的样子,你们以前认识么?”我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幕问道。
麦吟看了眼点滴瓶还剩多少药水,不经意的说:“我们小的时候认识。”
“啊?!你们小的时候认识?!”我惊讶的说:“我听说她是被领养的,你们小的时候怎么认识的?”
“就那么认识的呗。”
提起周子期,麦吟有着明显的烦躁,从她装作漫不经心的不停的晃着腿,摆弄头发这些细节就能看出来,周子期是她一个不能触碰的区域,我不禁好奇起来,不会以前他们为了抢一个小男生结过仇吧·······
“滴滴”两声,麦吟的手机来了短信,她看了一眼,表情明显一阴,飞快的按下几个字回复过去,拿着手机等待着回复。
不一会儿,就收到了回复,她看了一眼,眼中闪过几分高兴,不过很快就又恢复平静,她说:“科菲,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一会耗子就回来了,晚上你们两个换着班轮流来吧,别累着了。”
“恩,你有事就去吧,你都跟我们忙了这么久了,你妈妈那今天你还没去呢!”我表示理解的说。
121你太天真了!
医院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从她的衣着可以看出她的家境富裕,听到脚步声靠近,最后在她身后停下,她冷冷的说:“你来了。”
“恩,是,我来了,周子期怎么你良心终于发现,要去看张凤梅了么?”麦吟讽刺的说。
“我最恨的人要死了,我怎么也该看看她是怎么死的吧,这样才尽兴不是么?”周子期突然转过身来,纤长的手抓着麦吟的下巴,细长的指甲在麦吟平滑的脸上印出五个暗粉色像五张长着血盆大口的嘲笑的嘴,她说:“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负担她这么昂贵的医药费的,麦吟你还真是不简单啊,竟然自己一个人能赚足药费,你是怎么赚的?卖身么?”
麦吟甩开周子期的手,轻蔑的看着她,说:“我怎么赚的钱,那也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不像你,周子期,你自己是不是干净的你自己清楚,别以为你暗地里做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你自己去医院打过几次胎,这还用我一次一次跟你说么?你今天勾引戚季礼,明天勾引戚季白的,你这样子装清纯也就能骗住戚季白那样的傻子,不过,听说,戚家最近陷入财政危机,计划想得到其他财团的帮助,我想你就是最好的棋子吧,怎么样?天天陪那些满嘴流油的猥琐大叔感觉如何?”
周子期像是被人说到了痛处,发疯般的冲了上来,抬起手,在巴掌要落下的时候,一双大手扼住了她的手腕,一个冷厉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周子期,闹够了没有?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在这里跟人吵?”
麦吟和周子期同时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心里都是一惊,站在他们面前,脸绷得很紧,好像随时都可能会发火的人,正是戚季礼,周子期右眼皮不安的跳了一下,换上了一副温顺娇媚的样子,就势靠在戚季礼的怀里,嗲声嗲气的说:“礼哥哥,你回来啦,你看看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欺负我呢!”
麦吟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把从娘胎里喝的第一口奶都吐出来,这周子期也太恶心了,长个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刚才是她要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到她嘴里就反过来了,怎么碰上这么多会演戏的人,戚家那是做生意的,根本就是戚家班!戏剧世家嘛!
麦吟撇了撇嘴,抱着肩膀,看好戏的的看着戚季礼,她倒要看看戚季礼会怎么说。
戚季礼邪魅的一笑,眼镜返出一道亮光,漂亮的唇微动:“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所以,都别演了。”
这一句话,就让刚才还软软的依附在戚季礼怀里的周子期完全僵掉,她惊慌失措的看着戚季礼,眼中都是恐慌,她抱着最后一丝期望,问道:“礼哥哥,你真的都知道,我跟她的关系?”
戚季礼的手拂过周子期完美无瑕的脸颊,手停留在她的脖颈间,摩挲了一阵,嘴上带笑,却用冰冷的都刺骨的声音说:“我的子期,你自己做的事情做了就别怕别人知道,你的身体,你的身世,这些早就不是秘密,这点你一开始就要知道,你自己是怎么来的,来到戚家为的是什么,你只是一枚戚家待用的棋子而已,是你自己太看重自己的位置,妄想着自己用爬上我和季白床的方法,爬上戚家少奶奶的位置,你太天真了。”
看着已经呆掉的周子期,戚季礼露出了恶魔般得笑容,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子期,你做的那些事情我早就录成了带子,内容真是精彩啊,我想很多人看了都会惊讶的,原来平日高雅端庄的周子期私下是这么放荡,所以说,你最好乖乖听话,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周子期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大的把柄握在戚季礼的手里,她一向认为自己是聪明的,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一心做的富豪梦,她已经送出去的心,还有已经送出去的身体,都变得一文不值,她只是一枚棋子,一枚棋子竟然幻想着要左右下棋者的思维,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周子期不禁笑起来,那笑声在麦吟听起来是那么凄楚,她听出了她的不甘,在她面前一向高高在上的周子期现在像一个被人遗弃的芭比娃娃,颓然的坐在地上,又哭又笑,麦吟犹豫的挪着脚步,蹲下身,伸出双臂,抱住了已经泣不成声的周子期,手轻轻的顺着她的背,说:“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
周子期也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紧紧的抱着麦吟,现在的她们放下了往日的恩怨,放下了积累这么多年的怨恨,第一次像一对真正的姐妹一般,紧紧的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暖。
病房里,耗子交完钱回来,靠在门边,眼睛一直看向我,在与我目光交错的时候,就慌忙移开,这样反复很多次,我叹了口气,说:“耗子,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小菲菲,你答应了戚季白什么条件?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耗子沉吟了一会,开口说。
我掖了掖老木他媳妇的被角,平静的说:“很简单的,私了,他出钱封我们的口。”
耗子一听像一只愤怒的小狮,握住我的肩,力气大的我吸了口凉气,他低吼:“你怎么能答应这样的条件?!你这样做的话,叔叔的命岂不就是得不到应该有的公正了?我们应该让他们知道,戚家人是一副怎么样的嘴脸!!”
“公正?耗子,别太天真了,哪里有什么公平,记住,在现在这个世界公平是相对的,不公平是绝对的,我们拿什么跟他们比公平?是时间还是金钱?!”这些话就像是棉絮,横亘在血管里,阻碍着血液的流动,都快凝结成血块了,心里是这样满满当当的压抑感,现在有人从血管里探出一根刺来,扎出皮肤,这些肮脏的带血的棉絮就暴露在空气里。
耗子被我的话惊的哑口无言,定在那里,眼睛里都是伤痛。
“好了,耗子,你休息一会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来面对。”
122把愧疚带进坟墓
张凤梅的病房门口有一个已经站了很久的人,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病床上的人,要不是看到她胸膛微弱的起伏,睫毛缓慢的动着,还以为床上躺的人已经死了。
“死”这个字眼,像一把匕首刺进这人的心里,疼得她差点窒息。
仿佛下定了决心般按下门把手,开门进去。
床上的人仿佛感觉到了有人进来,气丝游离的说:“是吟吟么?今天怎么这么早?不用上班么?”
“吟吟”让来的人想到了小时候,张凤梅总是抱着怀里的孩子,怜爱的说:“我的吟吟啊,妈妈给你讲故事。”
“吟吟啊,你要快快长大,长成一个大姑娘,找一个爱你的人,别像妈妈一样。”说到这的时候,张凤梅总是会留下几滴眼泪,在她看来那就是鳄鱼的眼泪,虚伪至极。
“吟吟啊,快吃,这是妈妈好不容易才买到的鱼,可香了呢。”张凤梅每次都会掠过她渴望?(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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