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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执行枪决之后,我哥的女朋友当天穿着婚纱,从他们已经布置好的婚房跳了下来,当场死亡,一天之间我所有的亲人都没有了,你说我能不恨么我当时恨不得杀了他,但是我知道,他的背景太大,要搞垮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只好从长计议,那次跟哥哥原来的手下在无理胡同很偶然遇见了孔安生,他们一时气愤,就打了他,没想到会遇到你们,我藏在角落里,看着你很心疼的看着早就该死的孔安生,知道你们一定很熟悉,你们都走了之后,我走过去捡起了孔安生掉在地上的手机,盘算着该怎么做。”
朗逸绑了个凳子坐在我对面,接着说:“我就开始打听所有关于你的消息,花钱上了你的学校,努力的接近刑浩之,然后通过他很自然的认识你,为了得到你的信任,我做了很多事情,还记得那次的美术社么?”
朗逸晶亮的眸子看着我,我点了点头,说:“记得,那次是你救了我。”
“呵呵,木科菲,你就是单纯的愚蠢,到现在你都认为是我救了你。”
“难道不是么?你不是送外卖恰好碰见的么?”我惊奇的说。
“你不觉得我出现的太恰好了么?一秒不多,一秒不少?”朗逸笑着说。
“你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从那个给我名片的大叔开始,都是你设计好的”我恍然大悟,愤怒的说。
“呵呵,你终于开窍了,不过,还有很多是对你的小警告,比如你被关在仓库,比如你的凳子上面的胶水之类的,但是没想到那次在仓库没引来孔安生,反倒招来戚季白了,木科菲,看来你魅力不小啊,这两个人被你耍的团团转。”朗逸的语气里面都是讽刺。
真相就摆在我面前,我却觉得可笑:“朗逸,你哥哥那是该死,他触犯了法律,他坑害了多少家庭,他让多少家庭妻离子散,这是报应,孔安生不过是做了一个正义的公民该做的事情,欢乐是别人也会这么做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走上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
朗逸“啪”的一巴掌搭在我的脸上,顿时耳边嗡嗡作响,眼睛恍惚了一下,嘴里有甜腥的味道,我却没有示弱,咬着牙,恶狠狠的说:“朗逸,你二大爷的,你通过我威胁孔安生是没有用的,他是不会来的你就别做梦了。”
朗逸铁青着脸,一字一句的说:“你别逼我。”
孔安生在会议室里主持一场很重要的会议,这时候秘书从外面进来,小心翼翼的递给他一个快递信封,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孔安生皱着眉打开信封,一张照片掉了出来,看见照片他大惊失色,这时手机响了,他接起来,一个用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传了过来:“孔安生你收到照片了么?怎么样?很惊讶,很心疼吧?告诉你,木科菲现在在我们手上。”
孔安生脸紧绷着,细碎的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却挡不住他眼中射出慑人的愤怒,他冷厉的说:“你们要怎样?要钱还是其他?”
“呵呵,我们不要钱,我们只要你来就可以了,孔安生给你三十分钟时间一个人赶到照片背面的地址,你要是半个小时没到的话,我就不敢保证我的兄弟门会怎么对待,你心中的这个小丫头啦,哈哈”听筒传来一阵邪恶的笑声。
孔安生手紧紧握着电话,就像握着这个该死的人的脖子,他现在愤怒到几点,却没有失去理智,他对着电话说:“我现在就去,一个人,你们要是敢动木木一个手指头,我就让你们所有的人出不了兜着走。”
“哎呦,我好怕哦,哈哈,孔安生我在这等着你。”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孔安生合上手机,对着惊呆了的董事会的董事们说:“各位,对不起,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今天的会就先开到这里,明天继续。”
说完不顾下面的议论声冲出了会议室。
134我被绑架了?!(3)
“安生,安生。”孔安宁从会议室追了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姐,木木被人绑架了,那人要我去,我去看看,我要是一个小时都没回来,你就报警,这是地址。”孔安生没有停下脚步,一边走一边给孔安宁看了照片背面的地址。
孔安宁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凝重的说:“安生,你一定要小心有什么事情就想办法给我发一个信号过来知道么”
孔安生点了点头,上了车,疾驰而出,他满脑袋都是他的木木被人伤害的可怕念头,他愤怒的握紧方向盘,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偏偏赶上下班交通高峰,马路像一锅被煮烂的粉条,所有的车都一厘米一厘米的向前挪着,他不耐烦的按着喇叭,可是,还是没有一点改变,他咒骂了一声,打开车门,向那个让他担心的方向跑去。
“还剩一分钟。”朗逸翘着二郎腿,盯着手表说。
“我就说他不回来的,你用我威胁他根本就没有用,你这人人渣。”我啐了他一口说道。
朗逸棱角分明的脸,像是要变成一把刀,把我剐了,从门口走过来一个人,附在朗逸的说了一句,朗逸笑了起来,挑起我的下巴:“很可惜,他来了,英雄救美来了。”
我怔在那里,这个大傻蛋,他来干嘛,他每天不是很忙么,每天不是飞来飞去做空中飞人么,怎么会闲到管这样的闲事,他一定是脑袋里面长虫子了其实,我看出来了,他不来朗逸是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只要我拖延着时间,耗子他们发现我没回去,一定会想办法的,我懊恼的看着从门口进来的熟悉的人。
我大喊着:“孔安生你脑袋秀逗了你来逞什么英雄你以为拍电影啊”
不知怎么的,我的眼睛开始发热,数九寒天,孔安生只穿着西装,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一绺一绺的贴在头上,这样的狼狈丝毫不影响他的耀眼程度,他向我瞥了一眼,看我平安没事,似乎松了一口气,没理会我的大呼小叫,用千年寒潭一样冰冷的眼睛看向朗逸,说:“我来了,你可以放开她了。”
孔安生的声音冷得像冬日里呼啸的寒风,冷的刺骨。
“看来孔安生你不是孬种,说一个人来,就真的一个人来了。”朗逸抱着肩膀,嘴形成一个残忍的弧线。
“废话少说,我们先把事情解决,你们要我怎么做才肯放了木木。”孔安生眯了眯眼睛,他的身上透着危险的气息,手紧握成拳。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孔安生你知道乖乖的呆在那里,其余的交给我们就好了。”朗逸一边说着一边把立在桌边的棒球棍递给身边的四个人。
我惶恐的看着那泛着森然亮光的棒球棍,冲孔安生大喊:“孔安生你不用管我,你自己快走,朗逸想要的是你的命,他是想为他哥哥报仇的。”
“闭嘴,你这个啰啰嗦嗦的女人。”朗逸用匕首抵住我的下巴,一丝凉意顺着脖间传遍全身,朗逸用像针一样的眼神看向孔安生说:“我没有绑着你的手脚,听说你大学学得是刑侦学,擒拿学的也不错,你大可以施展,不过,我想你不希望她受伤吧。”说着匕首又近了点,划破肌肤的疼痛,然后颈间有温热的血流了出来。
“朗逸,你这个混蛋。”我咬着唇,声音嘶哑的说。
“别伤害她,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朗源的弟弟,你认为是我把你哥哥送上绝路的。”
“闭嘴,你不配说我哥哥的名字,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狠狠的打。”我明显感到了朗逸的颤抖,他红着眼,对那帮人命令道。
孔安生平静的对着我说:“木木,别睁着你那小小的眼睛看着我,把眼睛闭上。”
得到了命令那群人一哄而上,其中一个人抡起棒球棍狠狠的打中了孔安生的后背,又一棍打中了孔安生的左腿,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在地上,作势还要起来,却被一拳打到脸颊,血从他嘴角流了下来。
朗逸红着眼睛,吼道:“孔安生你不是很会打吗?起来还手啊你不是很爱笑么,你笑啊堂堂的孔大少爷,孔总裁被人打得很不高兴吧,心里面很不是滋味吧,很屈辱吧,你还手啊。”
孔安生皱着眉,忍着疼站了起来,晃了几下,横眉冷对的看着朗逸说:“我还是那句话,朗源他就是咎由自取,自己触犯了法律还想让别人顶罪,那是不可能的,你们这群没有脑子的蠢货,以为这样就能报仇了么,你们太天真了吧,你们用你们脖子上的东西好好想想,都什么年代了还报仇?还用这么低级的招数。”孔安生冷笑着看着朗逸,他的笑容再次激怒了朗逸,他像一头愤怒的公牛一样,甩开架在我脖子上的刀,从胖子手中夺过棒球棍,疯了是的打了上去。
我看着孔安生再次被打倒在地上,头上,身上全都是血,我的眼泪像决堤的大坝,流个不停,我声嘶力竭的喊着:“你们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救命啊,有没有人啊??????周围有没有人啊??????孔安生起来还手,你干嘛要任人宰割啊孔安生,孔安生,你有没有事啊???????”
传进耳中的除了打人的砰声,就是那群人渣兴奋的叫声,这群十恶不赦的混蛋,这样算什么男人,我使劲的挣脱着绑在我身上的绳子,擦破了皮也不在乎。
此时的朗逸已经疯了,像被撒旦附身了一样,眼睛布满血丝,抄起旁边的凳子,就要往孔安生身上砸,我刚挣脱开绑在腿上的绳子,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嘭”的一声,我后背尖锐的疼,感觉胸腔里面积了一口气,憋的我难受,我张嘴想吐出去,刚一张嘴却吐出一口血,全部吐在孔安生已经都是血迹的衬衫上。
我的这一举动吓呆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都没有想到我会挺身而出,朗逸惊恐的看着我,满眼的不相信,
突然,仓库的门被人踢开,身着警服的警察冲了进来,三下五除二的就抓住了呆在那里的朗逸他们,我看着带上手铐的朗逸松了一口气,像撒了气的皮球,软软的靠着孔安生,喘着气,孔安生颤抖的抬起手,擦掉我嘴边的血,焦急的问:“木木,你有没有怎么样?你好好么?”
我摇了摇头,半开玩笑的说:“孔安生你现在这个猪头样真难看。”
孔安生咧开嘴角笑了,虚弱的说:“你没事就好。”
“孔安生以后不允许你这样子冒险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多么害怕失去你,看见你为了救我,被他们打得全身是血,我害怕得不知所措。”我看着孔安生依然那么清亮的眸子,真心的说。
孔安生笑得灿烂,想抬手擦掉我止不住的泪,却突然在半空中垂了下去,歪倒在我怀里,我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舌头都不好使了,喊着:“孔安生,孔安生,你醒醒,你不能死我允许你死??????你给我醒过来??????”
孔安生狭长媚人的桃花眼没有再睁开,没有孔安生熟悉的声音,只有回荡着的我的哭声,一声又一声的刺激着我的耳膜。
135你带人性出门了么
孔安生穿着白衣站在我面前,周身都是光晕,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却不真实,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他无限留恋的说:“木木,以后没有我,你自己也要坚强,对不起,不能陪你走到最后,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牵着你的手,一起走到幸福的终点,找一个能真心疼爱你的人,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木木,我多么希望你能幸福。”
“不,不,孔安生别跟我说这些,你要是想照顾我,就自己亲自来照顾我,别把我托付给任何一个人。”我流着泪,伸手想抓住眼前的孔安生,却扑了个空,我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
孔安生眼中都是难过:“木木,我不能在照顾你了,下辈子,下辈子我要我们最先相遇,你一定要记得我哦,我牵起你的手,我们一起生活。木木,你知道么,其实我们之前就见过的,还记得那年我家里出事的那一年,在街边的公园,你给过一个男孩一块大白兔奶糖么?你说,什么难过的事情,只要吃一块糖就能赶走。那句话,温暖了我整个冬天,木木,你知道,我在你送餐那次重新遇见你我多么高兴么?可是,现在老天不允许我在你身边照顾你了,他要我回去了,木木保重,木木,记住,我爱你,永远。”
白色的身影像雾一样散开,空气里弥散着孔安生身上熟悉的古龙水的味道,孔安生,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在你告诉我你爱我之后,就离开我,你这算哪门子的爱,孔安生,你这个混蛋。
我大喊着:“孔安生,你混蛋。”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全是白色,我有一瞬间的兴奋,孔安生我也来到天堂了,我来找你了,我四处搜寻着孔安生的身影,却听见耳边传来一个颤抖的女声:“科菲,你醒了?”
我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从模糊变清晰,麦吟大大的眼睛闪着惊喜的看着我,她高兴的说:“科菲,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好长时间了,吓死我了,你在找什么?科菲??????你要去哪?”
我才不管麦吟叽叽喳喳在说什么,掀开被子,拖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出病房,完全没有看到耗子悲伤的眼神。
凭着直觉站在一个病房的外面,孔安宁眼睛肿的很厉害,一定是狠狠地哭过,我的心凉了一半,我还在安慰自己说,没事的,安宁姐只是担心。
我带着三分期待,七分害怕的问:“安宁姐,安生呢?他怎么样了?”
孔安宁红着眼睛看着我,强忍着颤抖摇了摇头,脸别过我,擦着泪,哽咽着说:“安生到最后还都在叫着你的名字,科菲,他最放不下的就是你,我想你应该去送他最后一程的。”
我踉跄了一下,用了此生最大的力气打开了病房的门,看着安静的躺在床上的孔安生,他的额头缠着纱布,里面还透着血迹,嘴角紫青,脸颊还有一处擦伤,向来把自己的脸看的很重的孔安生为了我这么狼狈的离开了。
看着他渐渐苍白的脸,我害怕起来,这让我想起了老木,心里撕扯般的疼。
我使劲的晃着孔安生的身子,嘶哑的说:“孔安生你醒醒,求求你,醒醒。”
“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跟我说,要追我到天涯海角么?那你怎么忍心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你给我起来,你这样死掉了,你让我怎么办,你起来,你起来。”我拼命的摇着孔安生,一边哭一边说。
“喂,木木,你再这么摇下去,我就真的死了。”一个戏谑而又虚弱的声音说着。
我愣在那里,看着孔安生狭长的眸子里都是狡黠,还有高兴,我顿时明白自己被耍了,我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我推开孔安生凑上来的身子,说:“孔安生你都这样了还调戏我有意思么?你带人性出门了么?”
孔安生挑了挑眉,干涸的嘴扯出一个笑,佯装惊讶的说:“人性?那是什么?戒了好多年了???????”
我目光凶狠的看着孔安生,要是眼睛能杀人的话,孔安生早就死个好几百回了。
站在门外的孔安宁笑着走进来,打着圆场,说:“好了,好了,都别气了,这主意是我出的,科菲,现在你知道自己心里面谁最重要了吧。”
我脸红了一下,小声嘟囔着:“反正不是你孔安生。”
“那还能是谁?你刚才可是声声叫着我的名字,我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原来点击率这么高,这么好听。”孔安生笑得很是得意。
孔安宁笑着说:“好了,安生我去医生那里看看,你们现在这里聊,安生你别总气科菲。”
说完,孔安宁就出去了,病房里就剩我跟孔安生两个人,我坐在床边,有些紧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孔安生躺在床上,说:“喂,木木,怎么不说话?”
“喂,你那是对病人的态度么?”
“喂,木木,你刚才不是话挺多的么?”孔安生挣扎着起身,坐在我身边,说:“喂,木木,说句话啊,我干嘛冒着生命危险救你啊,救了你你还不感激我,刚才你那眼神差点把我暗杀了。”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装死吓唬人,你知不知道很吓人的这样的玩笑不能开的”我带着哭腔说。
“好了,好了,木木,是我不好,我们不要一碰面就吵架好不好。”孔安生的语气软了下来,像哄小孩一样轻轻的抱着我说。
我x在他的肩上,才有了踏实感,我说:“孔安生,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穿着纯白的衣服,虚幻的那么不真实,你说你死了,来向我告别,你说你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跟我一起走到最后,你说,让我一个人好好的生活,你说下辈子一定要先让我认识你,然后你就不见了,我醒来就跑到你的房间,看到安宁姐,她说你死了,我就真的以为你死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么?孔安生,你知道么,你知道么?”
我把心里的委屈和愤怒都变成小拳头,打在了孔安生的身上,孔安生紧紧的抱着我,温柔的说:“木木,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这也是想知道我在你心中的位置,以后不会这样做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了,呵呵,木木,我在你心中很重要。”
“哪有啊,瞎说。”我嗔了他一眼,说道。
孔安生笑的一脸贼意。
136你在我已经不需要的时候回来干什么
也不知道是他们打的不彻底,还是孔安生身体素质好,他恢复得很快,没过多久就能正常上班了。
期末考试我考的一塌糊涂,肯定会被老师高高挂起,去取成绩的时候果然不出我所料,惨不忍睹的一路红到底,耗子考试那天根本就没来,他的成绩全是空白,我那看着成绩单问:“你考试那天干嘛去了?”
“哦,没干嘛,去打工了,没时间赶回来。”耗子说的云淡风轻。
看到耗子带着些许疲惫憔悴的脸,我心疼的说:“耗子,你不要太辛苦,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很好,老木他媳妇也很好,像现在这样的生活适应了之后很好,你别自己一个人担下全部,快过春节了,给自己放个假吧。”
耗子笑了笑,郑重的说:“小菲菲,我是男人,我现在就是咱们家的顶梁柱,你不用为我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还要去上班,先走了。”
耗子向我挥了挥手,跳上了公交车,我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我想告诉他,那天我收拾衣柜的时候,在角落里发现了一盒打胎药,我想问问耗子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最近的麦吟不正常到极点了,经常霸着厕所不出来,很能吃人却瘦了很多,小腹有些突出,我那天买菜回家,看到耗子跟麦吟脸红脖子粗的站着,好像是很激烈的争吵了一番,见我回来了,两个人装得像没事一样,麦吟过来帮我摘菜,耗子去帮老木他媳妇翻身。
我问麦吟她什么都不说,一直没逮着机会问耗子,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节很快就到了,大院里的家家户户都开始贴春联,扫房子,其乐融融的准备着年货,我和麦吟去祭拜了张凤梅和老木,麦吟在张凤梅的墓前一个字都没说,紧紧的抿着嘴,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对张凤梅是有又怨又爱的,她的离开从一定程度上改变了麦吟,她开始告别以前的街头生活,认认真真的找工作,安心的上班,把一切都埋在了心里,表面平静得像一汪湖水,深处却暗流涌动。
那是我跟耗子,麦吟,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的第一个春节,虽然耗子在一个劲儿得耍宝,尽量活跃气氛,可那仍旧是一个清冷的除夕之夜,电视里播着一成不变的晚会,窗外传来一声声的爆竹声,轰的我无限悲伤。
零点钟声敲响的时候,我在给躺在床上的老木他媳妇擦着脸,轻轻说:“妈,新年好。”
“妈,你说我们这新的一年,会好么?”我悲伤的看着她,她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眼睛没有神采的盯着墙上的黑白照片,一动不动。
我知道,她是在想念老木,她经常盯着墙上的照片看,一看就是一天,对于老木的离开,她的难过肯定更深,即使她无法表达,透过她的眼神我就能看出,她对老木的感情那么深,那么深。
她以前曾经说过,这辈子虽然没能跟老木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但是,我很幸福,这辈子能遇见老木,嫁给老木是我最的最正确的决定。
她的勇敢换来了前半生的幸福,却因为别人的错误,夺走了这辈子的挚爱,该怪谁呢?
好像谁都该怪,又好像谁都不该怪。
春节过了之后,这个城市就迅速温暖了起来,有爱美的女生早早的就换下了厚厚的棉裤,穿上了黑色的丝袜,牛仔短裙,蹬着长皮靴,即使是在阴天鼻梁上也驾着大大的墨镜,一副摩登女郎的模样,我不得不佩服她们为了美丽牺牲自我的精神,真是放弃小我,成就别人啊,老了的时候,肯定个个都是老寒腿。
到时候,一群老寒腿聚在一起,拄着拐杖遥想当年迷倒众生的风采。
我也从厚厚的棉服中跳脱出来,感觉像退了蛹的蚕,轻松了不少,一切都有些缓和的迹象。
去市场买菜的路上,我突然想,如果我没有这么多遇见,或者我跟戚季白没有开始过,会不会很多年以后,也在菜市场我拎着大葱,猪肉,准备回家给儿子包猪肉大葱馅饺子,偶然碰上已经胖得变形的戚季白,挺着大大不啤酒肚,拖沓的穿着拖鞋,脸上热的汗水直流,正在跟卖水果得小贩因为一毛钱而吵得面红耳赤,到时候庆幸一下自己幸好没有跟这个变形的王子开始。
不过想象终究是想象,总会被现实击碎,手里拎着刚买的青菜,正准备去药店给老木他媳妇买药的时候,手机响了,接起来,听到听筒传来的声音我愣住了,半天没缓过神来。
那是一个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那是我午夜梦回分外想念的声音,那也是将我抛入深渊的声音。
我曾经天真的以为,一个人勇敢的删除他的手机号,QQ号,等等所有跟这个人有关的一切,努力与这个人保持距离,等到有一天,习惯不再想念,习惯他不在身边的日子,习惯时间将他的痕迹抹去,而现在,在听到他如此自然的声音中,我顿悟了。
真正的放开是留着所有的联系方式,却再也不奢望那忽远忽近的联系,将这个人变成手机上最平常的一位。
他说:“科菲,我是戚季白,最近怎么样?我是想问一下阿姨恢复的情况,顺便告诉你事故鉴定的结果出来了,责任是??????”
他没有说完,我打断他的话:“戚季白,没有必要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知道所谓的鉴定结果,现在那个结果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们现在生活得很好,很平静,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想以后这样无聊的问候,可以省省了。”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说:“科菲,我是真的关心你。”
“呵呵,戚季白,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太晚了吗?在我每次需要安慰的时候你在哪里?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最需要关心的时候你在哪里?在我失去亲人难过得不知所措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最难的时候都自己一个人过来了,现在我自己可以面对一切,我从一颗小小的种子,长成了参天的大树,没有人可以撼动,在我已经平静下来的时候,你回来干什么,我已经不需要你若有若无的关心,也不需要你飘忽不定的爱,哦,不对,那或许不是爱,只是一种施舍,打发乞丐的施舍。”菜市场很吵,伴着小贩的叫卖声我说出了心中埋藏了很久的话,心里舒畅了很多。
137命运的错过
有的时候,特别想生活在电影中,因为总会有一个镜头,下面用字幕写着:多年以后。
其实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惧怕此时的度日如年,掺杂着些许对现实的疲倦和几分恐惧,还有着少许想要窥探一下未来的不确定,那份对未来的挑战感带来的小兴奋,似乎哪怕不那么美好,至少也减轻了岁月碾过带来的疼痛和撕扯过后留下的刻骨铭心的疼痛。
但这终究是逃不过的吧。
生活却没有办法跳转,一分一秒,一时一天,一年一月在惶惶不安都要过完。
连锦笙告诉我,她在这边的事情已经办完,后天就准备回美国了,她还告诉我,她回美国之后决定于爱了她这么多年的男人结婚,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我看着她的表情知道,她是在遗憾没有能跟孔安生解开心结,我一直没有把真相告诉孔安生,这些天与他见面的时候也没有提起,不是怕他生气,是我在害怕,我怕孔安生知道真相后,会选择连锦笙,我怕我连着最后的依靠都要失去。
我对连锦笙送上了祝福,回避了她向往的眼神。
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霸道也罢,我再也承受不了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离开。
“总裁,有你的信件。”长相清秀,穿着干练的女人毕恭毕敬的将一打信件放在宽敞的办公桌上。
“好的,我知道了,李秘书,一会我还有什么行程?”埋在一大推文件中的孔安生停下了手中的笔,问道。
“哦,是这样的,您今天下午…飞美国的航班,去跟派克集团洽谈这次的商务合作。”秘书看了眼日程表,带着职业的笑容说道。
“哦,那就是一会就要出发了,你去准备一下吧。”
“好的,那我就先去准备了。”踩着高跟鞋,李秘书走出了办公室,紧张的准备起洽谈需要的文件。
孔安生扫了信件一眼,发现了两个很奇怪的信封,说它奇怪是因为它们是一黑一白,还很巧合的挨在一起,出于一时的好奇孔安生拆开了两封信,读了起来。
一封信里面写了当年他所不知道的一切,上面工工整整的笔迹不是连锦笙的,他不知道这是谁写的,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误会了连锦笙这么多年,真是不应该,拿出电话打过去,却被告知关机。
他无奈的看起了第二封信,是一张很模糊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拥抱在一起,可以看出来这是一张偷拍的照片,上面的女孩孔安生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他的木木,而那个男孩则是戚季白,一个念头迅速的占领了他的脑袋,木科菲跟戚季白又在一起了
还是背着他
那他们这一段时间算什么,上一秒还牵着孔安生的手,下一秒就可以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么
他愤怒的一遍一遍播着木科菲的电话,却总是无法接通,他抓起外套,甩给秘书一'奇·书·网'句话,说:“我先出去一下,我们机场见。”
“可是,孔总??????”李秘书的话随着电梯门的的关上戛然而止。
任谁都能看出来孔安生现在很生气,眼睛都喷着火,他直接杀到了木科菲的家,敲了半天门,麦吟开了门,看见他还有些惊讶:“你找科菲?她不在家。”
好啊,果然是跟戚季白约会去了。
孔安生又追问:“你知道她去哪了么?”
麦吟摇摇头,说:“不知道,她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神神秘秘的,要不这样吧,她回来的时候我让他给你打电话。”
孔安生完全相信了他的预想,声音低沉的听不出心情:“不用了,我先走了。”
“哦,那好吧。”麦吟看着孔安生疾驰而去的车心中生出一种感觉,他跟科菲好像会这么错过。
不过,也可能是自己多想了,这两人才开始多久,麦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最近还真是因为怀孕变得傻蛋了不少。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麦吟的表情又暗了下来。
连锦笙跟她在这里唯一的朋友告别,她的尾音被嘈杂的人声和安检处的广播打断,没头没尾的落在空气里,带着不确定,没有人回应,或许她在等待,等待一个人的出现,不过,她很快清楚,那不过是一个奢望。
在安检口她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望,被安检人员好心的催促,使得她更加难受,她拉着行李,对自己说:“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重新开始。”抬起脚步往里面走去。
只留下一个利落的线条,优美的身影。
坐在飞机上,连锦笙想7个小时的时差,孔安生休息的时候,自己那里的太阳刚刚蹦出来,那就真的什么都不同了,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她在也忍不住的捂着脸哽咽起来。
听到附近传来的嘤嘤的哭声,孔安生烦躁的皱了下眉,还在不停的拨着电话,回应他的还是那句让人无比郁闷的:“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无法接通。”
这在孔安生看来就是木科菲故意不接电话,她一定是跟戚季白在一起,自己的电话耽误了他们的好事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越拨,像小孩子赌气一样,非要打到接通为止。
“对不起,先生,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将手机关机,记好安全带,谢谢。”高挑甜美的空姐柔声提醒着。
一阵音乐后,孔安生的手机关掉了,铁青着脸系好安全带,闭着眼睛,还是能听见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吵得他更加烦躁。
138天黑黑
呼,手机终于修好了,真是的,刚才怎么能那么不小心,掉到打工那里的水盆里,真是罪过啊,现在几点了,孔安生应该收到信了吧,他知道真相后会不会追过去?他们要是和好如初了我怎么办?
于是忐忑不安的拨通了孔安生的电话,迎接我的是一个冰冷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已关机。”
我的心凉了一半,不会真的追去了吧,我又拨通了孔安生办公室的电话:“喂,你好,这是安生设计,孔总办公室,请问您有什么事情?”
“那个,能让孔安生接电话么?”我紧张的说。
“哦,真抱歉,我们孔总下午…的航班飞美国了。”
我的心被重重一击,孔安生真的追去了,连锦笙就是…的航班,看来,在他的心中最重要的人还是连锦笙,知道真相后,就迫不及待的追去了,那,连锦笙也不用跟那个她不爱的男人结婚了吧,没准他们直接就在美国注册了,木科菲啊木科菲,人家多少年的感情,你怎么跟她比呢。
我自嘲的笑了,电话那边还在说:“请问您叫什么名字,孔总回来之后我可以帮您带口信,或者让他给你回电话过去。”
“不用了,我想他不会回来了。”我无比荒凉的说着:“哦,对了,到时候祝他新婚快乐。”
“什么啊,神经病。”电话随着对方的谩骂结束。
神经病,呵呵,那又怎样,如果疯掉能让我现在心里的疼减轻一点,那就让我疯掉吧
疯掉疯掉
在看电视的麦吟看见我失魂落魄的躺在床上,凑过来问:“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麦吟站在床边说:“刚才孔安生来找过你。”
我还没有转身,用后背对着麦吟,装作不在乎的说:“哦,可能是来道别的吧。”
“道别?你们俩好好的道什么别?”麦吟走到我面前,惊讶的问:“你们到底怎么了?今天我看见他的样子就觉得不对劲。”
“麦吟,别问了,可能我们以后都不会有什么关系了。”说着我的泪就流了下来。
“哎,我算是搞不懂你们俩,明明心里都有对方,却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能在一起。”麦吟轻轻的抱着我,擦掉了我脸上的泪,坚定的说:“科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管走多少个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相信我。”
“现在插播一条社会新闻,今天下午在芙蓉路与湘江路交口,50路公交车上有一名青年看到有小偷偷东西,好心提醒身边的乘客注意自己的物品,却遭到小偷报复,疯狂的小偷拿出随身的弹簧刀,刺向该青年,该青年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与歹徒搏斗,身中三十刀,当场死亡,下面请看现场记者发回的报道。”电视中的主持人带着职业的微笑,在说到一个人的生命消失的时候,也那么轻描淡写。
“见义勇为啊,这是谁这么惨。”麦吟跑到电视前看了起来。
“我是社会新闻的记者张爱,我现在在事故发生的现场,大家随着我的镜头能看到,公交车上现在还有搏斗的痕迹,车厢里全都是血迹,据了解,见义勇为的少年是英姿高中高三的学生,名字叫刑浩之,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因为失血过多不幸身亡,让我们采访一下目击者,你好,事故刚发生的时候??????”
麦吟看着电视,发出一声惨叫,跌坐在地上,我闻声跑了过来,看着电视呆在那里,电视里面说的什么?见义勇为的人是谁?
我没有听清楚,麦吟哇哇大哭起来,喊着耗子的名字。
我拽起麦吟,皱着眉向她喊道:“你哭个什么劲啊,跟哭丧似的,那个刑浩之一定是重名,一个学校又怎样,一个学校就不能有重名了,谁说一定是耗子了,耗子一会就回来了,一会就回来了。”
我蜷身坐在沙发上,抱着膝,一遍一遍的说:“耗子很快就回来了,今天不是麦吟生日么,耗子说了给你过生日的,他说过的话都能做到,他一会就回来了。”
手机在桌上响了很久,我可以忽略掉,我害怕会接到一个残酷的消息,我就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中,掩耳盗铃的安慰自己。
麦吟哭得肩膀一耸一耸,伸手去拿手机,我一把抢过来,砸在地上,凄厉的喊:“别动我的东西。”
手机掉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那个跟耗子一样的手机,像一道破碎的伤口一样,落在我的眼中。
麦吟一把将我推倒,嘴里骂着:“木科菲,你他祖母的是不是有病。”
麦吟的手机也响了,她接了起来,踉跄了一下,勉强站住,用轻的被微风都能吹散声音说:“知道了。”
放下电话,只说了三个字,剜人心窝的三个字。
她说:“是真的。”
麦吟吸了口气,颤抖的说:“医院让家属去认领尸体,走吧。”
“我不去,那不是耗子,那肯定不是耗子,耗子怎么可能有那样的英雄气概呢。”我用手捂住耳朵,痛苦的摇着头,我不能接受这个我认识了17年,像亲人一样的人就这么不在了。
“科菲,清醒一点,这是真的,我知道你难过,但是你要坚强。”麦吟忍着哭声,喃喃地说。
“你说说,坚强有什么用我一向很少在别人面前流眼泪,我一向都坚强,可是这有用么?我的坚强换回了什么,换回了我一次又一次的失去,麦吟,你知道么,我已经失无所失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么?”我瞪着发涩的眼睛看着麦吟,我的心里难过到极点,我一直在自我催眠,告诉自己,我很坚强,我很幸福。
可是,怎么样?
生活是怎么报答我的,他仁慈的赐给我一个又一个的灾难。
耗子,这个与我一起经历了童年,少年的人,就因为一个人,一篇报道,就没有了,我才不相信。
我要等着耗子回来,告诉他,刚才有多么乌龙,学校里竟然有重名的人,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情,有可能被授予见义勇为少年勋章呢,我要是走了,一会耗子回来看见家里没人,会着急的。
别看他大大咧咧的,他最怕的就是自己在家了,小时候,老刑留他一个人在家,他总是想方设法的往我家里钻。
有好几次被我当成贼给用扫帚赶了出去。
天黑黑。
是当时的哪个少年,他是谁,傻乎乎地同我抱在一起流眼泪?
天黑黑。
其实耗子,你当时还是个胆小鬼。那次,我被她们关起来,你可以放开我,自己跑的,因为你不必为我的错误而受那样的罪,你脏兮兮的小脸被她们的九阴白骨爪,挠成了一幅山水画。
天黑黑。
耗子,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一直以来你都是我心中的爬山虎,攀在我的心脏上,那些快乐的往事,很美但是刺痛的往事,全是我对你感激的眼泪。
天黑黑。
当时的那些小孩子为什么会这么讨厌我,又为什么这么坏。
他们围着我和耗子,准备往我们身上撒尿。他们都在笑,开心地笑。耗子将我护在身后,挥着稚嫩的小拳头,与他们扭打在一起,嘴里还低吼着:“你们要是敢欺负小菲菲,你们就死定了。”
这个在一出生就没有了母亲,在十几岁便再也没有一个男人会像一座碉堡一样站在他的身前,为他挡风遮雨的父亲的少年,却可以永远像一个骑士一样保护着他心中的公主。
而我呢,我在做什么,我只能躲在墙角,等待最不可饶恕的事情发生。
139虽然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
麦吟咬着唇,问我:“医院你到底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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