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与女囚 第 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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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卫生间的门其实是开着的。张君毅所站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卫生间里那方墙上有一副金属画。是一个少女,侧身、赤裸,双腿并拢、弯曲,羞涩地低垂着头,乌黑的长发恰到好处地披散在肩和臂弯处,只有胸部的凸显让人浮想联翩。

    小小的鹭鹭哪里能够明白,堂堂的张君毅先生还敢再进卫生间“参观”?那可真要大汗淋淋,浑身发颤了!

    逃也似地离开吕乔的卧室,拐了一个弯,又是一间房。“这是客房。”晓鹭推开了这间房门:“妈妈最要好的朋友来了,就在这里住。”

    张君毅一愣:“是你妈妈的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呀?”这句话一出口,张君毅真想扇自己一个巴掌!

    “当然是女朋友啊!”她示意张君毅蹲下来,然后就趴在张君毅的耳朵边说;“我妈妈从来都没有男朋友的!”说完,晓鹭就“咯咯”地笑了,挺得意的神态,惹得张君毅也忍俊不禁。

    刘大强也觉得好奇。这个从国外回来的人,怎么对乔哥这么感兴趣呢。这些天忙前忙后不说,就算吕乔委托他,该做的都做了,而且做得很尽心,已经对得起吕乔了。但是,刘大强还是觉得张君毅不仅仅只是帮忙,肯定还有其他原因。刘大强想,也许就是自己最不情愿的原因吧。不过他还是开口了:

    “我看你,”刘大强回头看看张君毅办公室的那扇关着的门,压低嗓门:“我看你是不是爱上了我们乔哥?”说完就赶忙端起茶杯做了个掩饰,那嘴角掩饰不住强忍住的笑。

    张君毅不想明说,但又不想不说:“是又怎样?快说。”

    刘大强眼睛盯着张君毅,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就要从自己身边抢走一尊偶像,心里掠过一丝空落,很快他又调整了心态:“不错,很坦诚。那我告诉你——”

    “吕乔到工地时,已是半夜,天又阴又冷,还走错了路,鞋子又陷进了泥土里,她就赤脚站在冰冷的泥水里泡着。

    我当时是负责这个项目的,等我接到二强的电话赶到站在泥水里的吕乔身边,只见她嘴唇都发紫了。我开始想带她去洗脚屋泡泡脚,吕乔拒绝了,我就把她——,”说到这儿,刘大强想了想,就把背吕乔的那个细节掐掉了,又看了看张君毅,就接着说:“她非要我一定带她到出现问题的施工现场。在她的启发下,我们找到了真正的原因,排除险情后,天已经大亮。而吕乔却昏倒在我的车上。

    等我们兄弟几个把她送到医院,才知道她怀有身孕,诊断是:先兆流产!医生说只能尽力,不能确保。”

    “那么投资商呢?就是沈非公司不知道吗?”

    “不敢说,本来吕乔来工地就是不想让沈非公司知道。招商引资嘛,只能锦上添花,还能壶底抽薪?反正就是帮这个沈非的公司,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其实也不是沈非公司的管材问题,是我们自来水公司的主供水管在我们施工时给挖断了,那水就像风一样涨了起来,把管材给顶的蹦蹦响。那场景,你不知道,也体会不到,一米八直径,二十四米长,一旦断开,什么后果?”

    “吕乔不是去工地走错路了嘛,工地上正在施工,挖土机,臂吊机就在她的头上穿梭,那车子也给工地上的泥土砸坏了,鞋子也没了,我们除了在医院忙前忙后,还给她撅着腚修车子,满街瞎窜买鞋子,我又吩咐我老婆给她炖鸡汤,在医院二十四小时照顾她。”刘大强笑起来像一个孩子,还有些腼腆:“反正就是一个劲的送温暖啦!”

    “反正就成了好朋友啦。”张君毅为刘大强补充了一句。心里想着:难怪二强、小强到吕乔家就像到自己家那么顺畅。又想起自己那天去吕乔家,那份忐忑,那份紧张,不免有些好笑。

    张君毅心里一阵痉挛。他想不到一个有着芊芊细腰,修长身材,白净而又风情万种的吕乔会为了沈非半夜去工地奔波,甚至差点丢掉了孩子的性命。

    张君毅心想:“这么好的一个郑东升,吕乔为什么就要放弃呢?难道沈非的特质超过了郑东升?我看未必。”只有一种解释,吕乔是奔着自己的初恋在寻找一种寄托。唉,初恋。张君毅心里黯然,自己的初恋,甚或单恋,不就是从吕乔开始的吗。张君毅问自己:现在的你是不是也在寻找那遥远而又近在眼前的初恋甚或是单恋?

    第十二节沈非的怒火和柔情

    更新时间2011…8…813:18:59字数:2054

    “当时,我出国考察,为什么把吕乔举报到N市检察院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等我回来商量呢?”沈非眼睛盯着黄副总和顾律师。

    “什么是抢救小组?嗯?我在给你们的电话中已经强调全面负责!当时吕乔在为我们公司参加一个全国性的招投标,也就是考虑到当时的情况特殊,才安排成立抢救小组的!”沈非的脸涨得通红:“你们知道吗?吕乔没有同她儿子一起到上海,是因为她在为我们办事,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事,关乎公司前景的事。送她儿子到上海的人以为我们公司全都安排妥当,何况身上又没有足够的钱办理治疗费用,就这样人让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在三天内几乎流尽了身上的血!居然在上海这么好的医疗条件下,居然在医院的门诊部的走廊上,因为流血过多导致伤腿坏死!”沈非已经没有了自控能力:“从吕乔的角度出发,你们想想她是什么心情?!”

    黄副总感觉自己简直就是里外不是人。他想:财务上就是暂时垫上钱,也要他沈非一支笔签字,当时沈非在国外,何况自己又没有这个权利。想到这里,他就冒出一句:“公司出费用您当时没有交代。”

    “什么?”沈非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什么?成立抢救小组的概念是什么?我不在国内,你们也可以随时向我汇报呀!也可以暂时垫付呀!”沈非的眼前出现了财务部那个驼背经理,他用手一挥:“一群猪脑子!”他咬咬牙,死劲将手中的烟蒂按进烟灰缸,接着再死劲按。

    此时的黄副总心里在想:“当时以为不举报吕乔,沈非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如果知道是这个样子,何必当初呢。”

    “她与日本XX水务公司合作了,而且成了中国地区总代理。”沈非的平静声调还是让黄副总手中的一支笔掉在了地上。

    沈非并没有关心黄副总的惊讶,继续说:“她是引了狼来跟我们拼了。”

    “日本人今天来,实际上是来宣战的。”

    “这里是不是还有一层内含,那就是:吕乔付出努力的回报是——即使自己真的身陷囹圄,都会有人主动帮助她来报复我们?”

    “沈非点点头:“而且还是心甘情愿地为她做一切。”

    黄副总觉得脊背有些发凉。这样看来,就是吕乔这个案子顺利撤诉,这只狼也进来了。如果吕乔的案子撤不了,这只狼就会发疯。“这是一把双刃剑啊!”黄副总不无感慨。

    “是不是很可怕?”沈非居然笑起来。

    “可怕。”黄副总才笑不起来呢。

    “是啊,可怕的这张网都是我们自己编织出来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当黄副总一副紧张而又落魄的样子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时,当那扇门被黄副总轻轻关上的一刹那,沈非就已经跌落在了那张班台椅子上。

    “我的乔乔,你开始报复了。为了你的儿子就要置我于死地。”沈非在心里对吕乔说:“你的计划如果实施,我的市场就会萎缩,我的公司就要倒闭,我的员工就没有了赖以生存的空间。然后你再收购,然后我的员工就变成了你的员工,然后我将一蹶不振,然后我就看着你在众花丛中笑!”

    “多好的计谋,你在我怀里的时候,你那么温顺,那么柔那么听话,就是一副小鸟伊人,让我心醉,是不是那个时候已经开始了你的计划?”沈非摇摇头,自己就否定了:“当然不是。”

    突然,沈非明白了。他恨自己明白的太晚了。吕乔是专门抓招商引资的呀!她的手上与自己公司同行业的、想开拓市场投资办厂的绝不只是我们一家啊!

    按照这个思路,沈非脑子里有了一条清晰的线条:正因为自己与吕乔的特殊关系,吕乔才真心实意地帮自己;而在同时,必定有许多家同行业的企业拟通过吕乔开拓市场,是吕乔压了下来。也就是说,一张饼就这么大,不可能同时引进几家来投资,否则市场就会乱。那么,郑晓鹏伤残后,吕乔扣押货款主要目的就是要与自己谈判,而自己又难以面对郑晓鹏的伤残而选择了回避,在自己出国期间公司竟然把吕乔又告到了检察院,才最终让吕乔下决心启动了早就雄心勃勃的日本水务XX公司。

    沈非彻底明白了吕乔的所有动机。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地、恨恨地说:“沈非呀沈非,你的确是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他要弥补,他要想尽办法弥补,哪怕自己身败名裂,只要公司能够生存,他就满足了。

    精神几乎崩溃的沈非,此时突然就想起了郑晓鹏。“晓鹏,对不起,是沈伯伯愧对你呀!”晓鹏在医院因为没有钱办理住院手续,甚至都没有钱继续输血抢救,那副他能够想象得到的惨景,就像电影的画面,一幅一幅在自己的眼前展开。

    沈非用双手抱着头,低垂着,任由一串串泪水滴落在身上那套名贵的西装前襟上。

    他又听见了吕乔的声音:

    “让晓鹏考哪里的大学呢?”吕乔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细长细长的,睫毛在细长的线的两边抖动着,把眸子藏的很深,但露出的都是娇媚,她问沈非。

    “考上海的学校吧,平时我还可以照顾他。”沈非亲吻着吕乔,亲吻着那细长的线,在那细长的线中寻找那深藏的眸子。

    “那行,就让他考上海。”吕乔说:“你可要把他——”

    “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看待!”因为他知道吕乔一定会这么说。

    “因为他就是——”吕乔故意没有说下去。

    “就是什么?哦,我知道,因为他就是你的生命。”沈非想当然地说出这一句。

    忽然,吕乔笑了,翻了一个身,睁开了那双大眼睛,看着沈非的脸,摘下他的眼镜,用手点了一下沈非的额头,“我说你呀,就是一个大——笨——蛋!”

    沈非哈哈大笑:“我这么聪明,那里笨了?你说!”

    他向心爱的女人猛地扑了过去!……

    第十三节张君毅和沈非的情感纠葛

    更新时间2011…8…919:42:03字数:1213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望着满腮满下巴的白色泡沫,张君毅觉得好笑。心想,这是干什么呢,就像去相亲似的。又想,尽管不是去相亲,也跟相亲差不多,要见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情敌。对,是情敌。张君毅已经把沈非当作了情敌,从前几天在机场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是他张君毅的情敌了。不管自己是否承认,张君毅认为,为了吕乔,这已经是一个事实。所以,自己的状态绝对不能输给沈非,绝对不能。

    泡了一个热水澡,张君毅全身的疲乏一扫而光。中午在张家沟吃得太饱了,现在也不觉得饿,甚或觉得,这一顿饭就是祖宗们给他吃的,给了他无穷的力量。精神振奋的张君毅在一堆影碟里找出恩雅的光碟,看看目录,就调到了《在下落的雪中》、《牧羊人之月》和《飘落的灰烬》,按开循环播放键,又到酒柜里取出一瓶人头马,倒了小半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听恩雅的歌,边品着人头马,边想着吕乔,边琢磨着沈非。

    恩雅的歌还在忧伤的、优美的唱着,循环地唱。因为这是吕乔喜欢的歌,他在替吕乔听。

    是因为此时此刻不希望有人打搅他,还是他就在短短的几天里真的把方沁给忘了?他说不清,也不想思索,更不想探究。尤其是在现在。

    如果一个人总在梦境里徘徊,忽然那个梦境活生生地展现在你的面前,纠结的心已不再纠结,你还会在心的一角装进其他吗?想到这里,张君毅又喝了一口酒。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来到他的衣柜前,打开衣柜,取出一件新衬衣穿好,看看衣柜中的一套藏青色的西装,再拿出领带比了比,觉得挺合适,然后就系好领带、穿好裤子再系上皮带,最后将上装穿上。都穿好了,就在镜子前左侧、右侧看了看,又摸了摸刚刚刮净胡子的脸庞,那份洒脱,那份身材,那份信心满满的模样,挺满意。

    所有的旅客都走了,沈非才出现在出港口。

    两个伟岸的男人面对面,西装革履,潇洒沉稳,在视线的对垒中,都有一种似乎早已约定的抗衡。

    静默意味着什么,只有这两个男人的心里清楚。可是,这第一个回合似乎不分输赢。

    沈非对面的张君毅,突然在放大、放大,像似一股压力朝着沈非弹了过来。之所以给张君毅电话,起初的想法并不复杂,尽管他不想复杂。只是觉得这个人肯定能让他顺利地看到晓鹏和女儿。

    当他们通完那简短的通话后,他的想法就开始复杂。当他现在再看见站在自己对面的张君毅,他心里明白了,自己的电话绝对没有打错,对面站着的这位衣冠楚楚的人不是一个等闲之辈。以其十五年之前与吕乔的纠结,就算是一厢情愿的纠结,也许要在十五年之后的现在爆发。沈非深知:自己遇上对手了。沈非也彻底清楚了自己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因为在潜意识里

    他已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两个男人同时朝着对方走去,同时握住对方的手,同时在脸上露出了微笑。

    “你好。沈先生。”

    “你好。张先生。”

    “请。”张君毅做出一个请的动作,稍稍侧了一点身。

    “你请。”沈非谦逊地让了一下。

    然后两人同时步出机场,朝停车场走去。

    一小时后,沈非和张君毅坐在了设在酒店8楼的西餐厅里。

    两个男人也许做梦也不会想到,此时,在自助餐厅的另一角,一双丹凤眼正在看着他们。

    第十四节张君毅为爱甩掉情

    更新时间2011…8…117:33:32字数:1915

    张君毅正在喝咖啡,与沈非斗着嘴皮子,满脑子都在想着吕乔。此时,在他眼睑和地面的相连处,却看见了一双白色的高跟鞋。循着高跟鞋他抬起了头,是方沁站在自己的面前!

    毕业于某政法大学的方沁天资聪慧,自命清高,我行我素。虽然已经列入老剩女行列,但仍然将情感掌玩于若即若离之中。可是,这一次,她真正感觉到了危机。

    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看好的一段恋情,为什么就在短短的几天里突生枝节?从大姑娘开始,只有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把情爱当做衣服,穿穿脱脱。没想到,这一次,却被张君毅当做一件衣服脱掉了,而且还不明不白。

    方沁不会想到,在这份脆弱的情感面前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会随着风而飘逝。何况,张君毅所面对的并不是风吹草动,而是埋在心底的那份隽永。这一点,方沁是无法明白的,起码现在,她无法明白。

    方沁不会忘记她和张君毅之间发生的那件事,每次想起来都让方沁心乱如麻。

    方沁的家,不算大,但是很温馨。卧室的灯光调到了最暗,朦胧中的张君毅体格十分健壮,额头和背部已经汗水淋淋,而方沁就是不撒手,她舍不得能让她丢魂的人重新又恢复到谦谦君子,她需要他的野性,那野性让她不想再回到现实。就这样媾和,就这样交融,就这样永远都在属于自己的梦中。

    “你有够没够;嗯?”张君毅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说着,又亲吻着方沁的唇。

    “没够。”方沁笑起来。她只需要张君毅在自己身边,她认为这就是幸福。

    “嫁给我好吗?沁,嫁给我。”张君毅的情是真的。

    方沁没有啃声。她想,我已经和你在一起,这还不够吗,干嘛就要嫁给你呢。婚姻的那张纸,她觉得是累赘。

    “怎么不说话,嗯?”

    “我没想好。”方沁用双手把张君毅又搂紧了一些。其实,方沁压根就没有想过结婚,并不是想好了或者没有想好。

    沉浸在幸福中的她感觉身边的张君毅一动不动,正在纳闷,突然一股力量从自己的臂弯处辐射开来。张君毅挣脱方沁的手臂,腾地一下就下了床。

    “咱们就这样?!永远都这样?!”张君毅怒不可遏,与前几分钟简直判若两人。尽管已在国外生活了十多年,但是张君毅对传统的男婚女嫁还是看得很重的。他不可理解,自认为已经找到的一份爱,居然会对婚姻如此藐视。

    张君毅的愤怒,方沁居然没有在意。甚至觉得眼前愤怒的张君毅,仍然是那样的使她着迷。尤其是他发达的胸肌,还有浑身都散发出的魅力,她想,这样的男人真的很难找,就伸出双臂,想再次让张君毅过来搂着她。她说:“

    你不觉得我们现在挺好的吗?为什么非要结婚呢!结婚又有什么意义?”

    方沁的话更激怒了张君毅,他火冒三丈地冲到床边拉住方沁的一只胳膊,把她拖下了床。方沁忙用另一只手拽下了床上的被单,把自己裹住。她被张君毅的暴怒惊呆了。

    “你听好方沁,我需要婚姻,我需要的是家,不是仅仅在床上的功夫!

    “我没想好嘛!你不要这样逼我好不好!”方沁哭了,很伤心。

    见方沁的可怜样,张君毅的心软了,他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知道吗?我哥哥的孩子都读大学了,我姐姐的孩子都结婚了,可我,还没有婚姻。”张君毅叹口气,十分沮丧。

    方沁抽噎着说:“你没听别人说吗?婚姻就是死水,婚姻没有激情,婚姻还会让你我窒息!”

    张君毅望着这个哭泣的方沁,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眼前的方沁究竟受的是什么教育?东方的不是,西方的其实更不是。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都以为西方人不看重婚姻,事实上西方人只要走进婚姻,都会用心去呵护婚姻,都会扮演着好丈夫、好妻子的角色,但绝不是像方沁这样,如此惧怕婚姻。

    “咱们结婚吧。”张君毅看着裹着被单坐在地上的方沁,“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再这样耽搁,恐怕连孩子都生不出来了。”张君毅用了激将法,他想,点中方沁的“死穴”,是争取方沁接受婚姻的最好办法。

    可是,张君毅想错了。

    “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方沁声嘶力竭。

    张君毅还不死心,就进一步的努力:

    “你只要我,那行,我就带你去加拿大,去见我的父母,让你看看我的家,好不好?”

    方沁还真想去加拿大,但不是想去张君毅家里,而是想去旅游。”因为她知道,如果见了他的家人,就意味着是他家的媳妇了,这不就正中了张君毅的下怀了吗?所以,方沁连想去加拿大旅游的打算都打消了,说:“我没想好,所以我不想去加拿大。”

    张君毅又火了:“你是不是认为我只是个穷光蛋,今后养不起你?”张君毅顺手拿起衣服,边穿边咬着牙对方沁吼:“告诉你,想做我老婆的人有的是!再告诉你,我张君毅有的是钱,要你去加拿大就是让你看看我的家族企业!真没见过你这种人,谁都想拥有一份婚姻,而你只想拥有一份情爱!”

    张君毅说完,将外衣穿好,转身看着还坐在地上的方沁说:“你难道不明白婚姻和情爱是一体的吗?”当张君毅走出方沁家之前,又说:“你听好:我不会再给你这种爱,与其不要婚姻,那就什么都不要!但是,我会尊重我们曾经的友情,仅仅剩下的友情。”

    第十五节吕乔戴着手铐向背沈非

    更新时间2011…8…137:46:38字数:1870

    看守所大门外停着一辆检察院的面包车。吕乔知道这是来接自己的。谌所长一直陪在身边,见检察院的人办好了手续,就对他们说:“人在这里,交给你们了。”说完,看了一眼吕乔,就转身进去了。

    “吕乔,按照规定,你从看守所出来,应该给你戴上手铐,但是上级有交代,所以我们不给你戴了。但是在离开这辆车时,还是需要戴上手铐的,做得到吗?”另一位法警问。

    “做得到。”吕乔想了想又说:“你们也是在执行公务,我不会让你们为难的。”她还是补了一句。

    一路上吕乔没有与车上的人再多说一句话。她双眼只看着窗外,看着那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自由的行人。此时,她既没有对人的自由报以羡慕和渴望,也没有心情的起伏和沮丧。因为她知道,人活着就是要去承受悲伤。这种平静,也许是受到了七号子里那些被关押的人们的影响,其中有些人其发案经过,其作案手段,其表现出的人性丧失,与自己相比,甚至更惨、更烈、更需要拿出勇气去面对法律的制裁。而自己与她们相比,处境好的多,毕竟现在就可以有机会见到母亲、见到晓鹏和晓鹭。

    想到了亲人,她的眼里很酸涩。但她告诫自己,绝不流泪,起码是现在。

    除了亲人,在自己的心底深处,还存在一个很久远的念想——郑东升。这也是她最想见的人。她想,这些年,郑东升不知道怎样渡过生活的难关,不知道怎样一个人承受病痛和情感打击的折磨。如果自己不和郑东升离婚,不参与沈非的投资合作,她的晓鹏就不会意外截肢,她也就不会成为一个阶下囚,这一切的厄运都不会发生。

    可是,这一切都已发生,再没有时空转换的机遇,发生了就必须去面对。如何面对,只有靠自己。从现在开始,靠自己。“将眼泪吞进去,吞进肚子里。”吕乔给自己打气:“既然给了我又做一次笔录的机会,好好把握,一定好好地把握。”

    警车走走停停,不是塞车就是等红绿灯。车棚上的警灯发出刺人神经的嗷叫,行人既惊慌的躲避也好奇地瞄上一眼。一路上的风景从窗外向后移动,带走了吕乔所有的希冀,所有的情爱,所有的梦幻,似乎在向吕乔告别。

    告别或者不告别,与吕乔已没有关系。她只在想即将开始的笔录。这份笔录也许是一份关键的“供词”,是检察院移送法院的最后一道门槛。把握,从现在开始。可是,她最没有想到的一点,那就是:如果反贪局没有将案子整理的笃定,是不会移送起诉部门的,起诉科的笔录只能说明检察院的程序是无可挑剔的、证据确凿的。但是,吕乔没有想到这一层。她的整个身心都已经扑在了这最后的希望上。

    警车终于穿过了闹市的喧嚣,开进了检察院的大院里。

    与此同时,二强载着三个人与警车前后脚也开进了检察院的大门。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巧合却是由于检察院的接人车子出发晚了、来的路上遇到交通高峰又耽搁而恰恰相遇的。

    吕乔被戴上了手铐下了警车。就在她出现在洒满阳光的大院里的一刹那,就被车上的沈非和张君毅同时看见。那份紧张和明显表达的痛苦也同时写在了两个人的脸上,而这一幕却又被坐在副驾驶位的方沁从后视镜中看了个惊心动魄。

    沈非和张君毅同时就要开启车门,二强赶忙制止了这两个有着特殊身份的人下车。他急促地说:因为与吕乔见面的时间还没有到,否则出了纰漏,无法收场。

    沈非和张君毅从车窗里往外看,吕乔着一件黑色紧身弹力外衣和一条牛仔微喇裤,脚穿一双暗红色的坡跟皮鞋。一头长发往后梳成一根长辫,用一缕发丝缠绕在发梢处。吕乔这身随意的穿着比过去还要吸引人,也许是瘦了一点的缘故,也许是经历了苍凉的变迁,身上少了人世间的铅华,多了一份镇定;少了那张笑脸,多了几分凄楚。

    二强哭了起来,用手捂住口鼻,抽噎的厉害。沈非强忍住泪水拍拍二强的肩头,他懂,此时决不能乱了阵脚。倒是张君毅按下了电动车窗,在吕乔正要经过的瞬间,压低嗓子喊了一声:“吕乔!”

    吕乔迟疑地停下了脚步,扭头望了望车窗里的张君毅。一丝淡淡的、还有表达谢意的笑露了出来,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当然,她也看见了车里的所有人。她用眼睛盯着沈非,又下意识地看看自己被手铐铐住的双手,然后又望着沈非,没有表情,也没有怨恨,心里也没有泛起一丝波澜。她就这样望着昔日的情人、自己曾经想用一生去爱的人,然后慢慢地将视线移开,转过身,背朝着这群人,在法警的带领下,朝前走去。

    沈非再也无法控制,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他比任何人都感到罪孽深重。他往后倒,靠在车椅背上,他想大喊,喊住朝前而去的吕乔。

    “你朝前走想与我道别/你转身向背/我却见侧脸还是很美,

    “你站的方位跟我中间隔著泪/我看见你在崩溃的窗外零碎/你说你好累/已无法再爱上谁,

    “情爱的过去全都是我不对/细数惭愧我伤你几回/停止狼狈就让错纯粹/我仍用眼光去追/竟听见你的泪……”

    一首伤感的歌在沈非的脑际旋绕,旋绕。

    第十六节吕乔留儿女身世之谜

    更新时间2011…8…148:20:12字数:1925

    晓鹏本来也进来了,一看见沈非转身就往外走。他不想见到这个让妈妈没日没夜为他卖命,又把妈妈送进牢房的沈非。

    “鹏鹏,你就当他根本不存在,不理他不就得了嘛。”二强说,“再说了,这么多人在这里,也不好不给他面子呀。”

    晓鹏就是站在门外不动,怎么劝他都不肯进来。

    沈非牵过晓鹭的手:“鹭鹭,来,我带你去外面找哥哥好不好?”

    他很想很想这个女孩,而且沈家老人也十分想念这个小姑娘。他多想跟鹭鹭说,带她去上海。但是他开不了这个口,他不能这么做,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尽管为了女儿他追踪千里路,那份精神上的焦虑和心力上的交瘁,也许这辈子他也不会忘记。他宁愿让父母亲天天看着孙女的照片哭泣,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要求。

    沈非牵着晓鹭的手来到晓鹏面前:“鹏鹏,进去吧,进去看看妈妈。”

    一双仇恨的目光可以刺透沈非的心。沈非早就料到了他和晓鹏之间早晚都有这个交锋。如果他惧怕晓鹏的目光,他就不会带着忏悔来到孩子的身边。

    晓鹏盯着沈非:“都是你干的好事!”

    “你别说沈伯伯,他是妈妈的朋友!”晓鹭在旁边撅着小嘴说。

    “你懂什么?你就一小‘汉奸’!”晓鹏望望这个傻妹妹:“等回家后我再收拾你!”

    “你敢!还不知道谁收拾谁呢?”晓鹭知道哥哥根本不会“收拾”她,最多也就当着众人的面练练胆儿。就越发凶起哥哥来:“你没良心!你在上海读书的时候都是沈伯伯照顾你的。”晓鹭的嘴决不会饶了晓鹏:“没见过你这样,忘恩负义!”

    晓鹏瞪了晓鹭一眼。他也只能蹬蹬眼珠子,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晓鹭的对手。瞪完晓鹭,还没等自己拄着拐杖开步呢,就见晓鹭朝着他做了个鬼脸。“没办法,谁让她是妹妹呢。”晓鹏无奈地又瞪了晓鹭一眼,转身就往屏风里面走去。

    “等一下,鹏鹏。”沈非叫住了晓鹏:“鹏鹏,伯伯对不起你,让你遭了这么多罪。”

    晓鹏杵着双拐,背对着沈非:“没必要,我也不想听你说‘对不起’”。说完,又用拐杖点地,朝屏风里走去。

    “鹏鹏,你跟我去上海好吗?我带你去装假肢!”沈非又说道。

    晓鹏转过身,朝着沈非走过来:“沈先生,难道你忘了?我是‘髋骨脱离’!我的左腿根部只剩下骨盆了,没有了骨头,假肢装在哪里?”

    “我来想办法,我想办法!”沈非的眼圈红了。他知道自己的‘罪过’已经造成了这孩子的终身抱憾。

    “想办法?晚了。我妈妈帮你们做事的时候,你的那个‘抢救小组’在干什么?我只是骑摩托不慎摔了一跤,我只是大腿划了一道痕,我只要止住血,就不会丢了这条腿!”

    刘大强兄弟几个都在颤栗。张君毅也在颤栗。他们都深深地感受到了晓鹏对沈非的仇视,也同时感受到了吕乔的心:做母亲的,没有谁不会因为这个人为的失误而去找人拼命的!

    晓鹏就这样和沈非面对面地站立着,用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沈非。他在想:这个顶在浪尖上的罪魁——沈非,居然还站在这里,站在检察院,把妈妈送进了牢房,又和妈妈坐在一起吃饭!还假惺惺地要给我装假肢。晓鹏的心里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想不通。

    “哥哥!我觉得还是你不对,你干嘛要骑摩托车呢?你不骑摩托车不就什么事情也没有啦?”晓鹭依然站在沈非身边,还牵着沈非的手,理由十分充足地对着晓鹏说。

    “我说你就是汉奸,汉奸!绝交,绝对跟你绝交!”晓鹏除了瞪眼珠子还是瞪眼珠子。“这个小东西,此时此刻不帮哥哥说一句话,还站在别人的立场来抢白自己的哥哥!”晓鹏气呼呼地往屏风里面走,任沈非怎么喊他,他都不再搭理。

    “大哥,你看晓鹏的神态怎么有点像这位沈总?”二强见晓鹏已经进了屏风,就悄悄地问大强。

    “是有点像。你看,个头,身架子,还有那双眼睛。”大强说。

    二强和大强的议论,站在身旁的张君毅都听到了。他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甚至在第一次见到晓鹏的时候,他就有这种感觉。觉得晓鹏的气质里跟一个人有点像。当时自己的脑子里曾经回想到在机场与沈非的一面之交。不过,也就是那么一个闪念而已,并没有往深处琢磨。经二强和大强这么一点拨,把他的兴趣也调动起来了:“莫非晓鹏就是沈非的儿子?那晓鹭呢,难道是郑——?”

    他的思路被晓鹭打断了,只听晓鹭又在嗲声嗲气地对沈非说:

    “沈伯伯,哥哥不去上海,您带我去吧。”晓鹭搂住沈非的腰:“您带我去,我去问问上海的医院干嘛把我哥哥的腿给截掉了。”

    沈非蹲下来用手指点了点晓鹭的鼻子尖:“宝贝儿,现在不行,你要上学。等你放假了,伯伯再抽空来接你,好不好?”

    “那好吧。一言为定。那我也进去看我妈妈去了。”晓鹭对沈非说完,就蹦进了屏风里。忽然,晓鹭又冒出了一个小脑袋:对着大家说:“你们谁都不许欺负沈伯伯!”

    我的天!刘大强和他的两个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个被他们三个人宠的没样了的晓鹭,这个被他们三个人从险境中捞回来的晓鹭,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理。“谁敢欺负他?”他们想:“谁敢欺负这个上海阿拉?只有这个上海阿拉人模人样的欺负我们的份了!”

    第十七节哪个男人驾驭吕乔?

    更新时间2011…8…167:57:49字数:2184

    邱警官趴在桌子上,凑到对面的吕乔边上:“我可不傻,你说,哪一位是你的那个——?”

    吕乔嗅到邱警官热烘烘的鼻息,那份欲知结果的情绪比吕乔的心情还要激动。

    “你说说看。”吕乔总算没有再打岔,鼓励邱警官自己说出看法。

    “如果要我分析,两个都有可能是你的那个。啊!我真命苦,”邱警官装模装样地惊呼一声,望着吕乔亮开了嗓子:“我可是白长这么大了,怎么就没有碰到过这一类的人物呢?”

    “如果你到了我这个年纪,肯定什么男人你都接触过。”吕乔笑起来很迷人,那种笑里又带点逗引邱警官的味道。

    “太棒了。太不可思议了。我怎么觉得这世界上的优秀男人都在你走进看守所的这一刻开始,汇聚到我们这个地方来了。”邱警官真的陷入了沉思:“告诉你,我可真的没有见过这么优秀、这么有魅力、又这么让女人欲罢不能的男人。”

    “你形容一下。”吕乔觉得邱警官太夸张了,就说:“最好是系统的形容。”她抿了一口咖啡,用舌尖细细地品着那甜中稍带微苦的滋味,继续逗引邱警官。

    “深沉、含蓄、内蕴,再加上外表的高大和帅气,尤其是那不经意间散发出的果断和坚毅,绝对不是能够造作出来的,这需要时间,需要阅历,需要爱情的滋养,需要对生命的崇尚,还需要苦痛的折磨……”

    见邱警官已经跌入陷阱般的喃喃低语,吕乔就说:“好了,表述的太到位了,也太肉麻了,我都要被你忽悠的晕过去了。”

    邱警官说:“还不知道是谁忽悠谁呢。我把我的判断告诉你,”她端起咖啡杯,咕嘟一下将咖啡全都灌了下去。

    “哎,邱警官,上午的时候,你可是说你不喝咖啡的,怎么现在就喝起来了?”

    “你要理解,当你的心里只是一泓清水,没有波澜的时候,你不需要咖啡;当你激起心中对美好未来的向往,咖啡

    充当的就是催生素呀!”邱警官说完,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看来,我面对的根本不是一名警官,而是一位情种啊!”

    邱警官不管吕乔的话是什么意思,继续自己的思路:“我的直观告诉我,那位追到大铁门的男人是你的‘过去式’情人;那位站在一边深情看着你的男人是正在追求你的‘现在时’情人。”

    “有没有搞错呀警官,你可别吓我。本来日子就不好过,你还想让我晚上做噩梦吗?”吕乔故意和邱警官开玩笑,其实自己心中很难正面否认邱警官在短短时间内对沈非和张君毅的看法。是的,在检察院时,她感觉到张君毅的眼睛总是围着自己转,为了平静心态,甚至都不怎么跟这位张君毅说话,当然也不太敢直视张君毅的目光。是胆怯,还是回避?吕乔很模糊。不过,她很喜欢这种模糊的感受,最起码能够给自己悲苦的、难以打发的羁押日子带来一点可以咂摸滋味的回想。

    “但是,我还是觉得戴眼镜的那一位更给人一种震撼。”邱警官摇头晃脑地继续说:“震撼,你懂吗?当你走进铁门后,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追着你说话的男士,我都能体会到他站在铁门面前的那份失落、那份眷念、那份无可奈何,那份让人看着心痛的感觉。”邱警官端着空空的咖啡杯,在办公室不大的空间里走来走去。

    吕乔也能想象的到邱警官所讲的沈非站在大铁门外的那个场景,不由地眼睛里酸涩的很,她努力地眨巴眨巴眼皮,愣是将就要流出的泪给憋了回去。

    “别放弃,吕乔你千万别放弃。”邱警官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你不能辜负别人对你的情分,永远都不要辜负。”邱警官已经全部进入自己对爱情的理解中:“多不容易啊,人的一生,能遇上一个与之交融心灵的人太不容易了。”

    天井上方被划分成无数块网格状的天际,已没有了晚霞的辉映。几只灰不拉几的鸟雀又在叽叽喳喳寻找着归宿的巢穴。

    吕乔想起一天的经过,包括每一个细节,就像幻灯片,一张一张地交替着,交替着——

    接着,幻灯片中出现了自己和沈非在一起。这似乎不是今天的场景,是在哪里呢?吕乔想起来了,是在上海,在沈非的家里。

    “你必须听我的安排。”沈非双臂搂住吕乔。吕乔点点头,依偎在沈非的怀里。那感觉太好了,她就想这样永远都听沈非的安排。她似乎又感觉到了沈非那颗跳动的心,还有他正在燃烧的温度。是的,没有谁可以驾驭的吕乔是最听沈非的,一贯如此。

    那是哪一年?对,是八年前。一纸任职通知把吕乔的行政职务“革”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招商办主任”。按照党委的意见:“招商工作完不成任务,市委就要‘打板子’。‘板子’打下来,招商工作还是要做。所以这项工作既艰巨又光荣,非你莫属。”

    吕乔就这样“既艰巨又光荣”地踏上了招商引资的旅程。在一次香港招商会上,意外地邂逅了沈非。沈非完全是因为她才在N市圈地投资,而且还帮助引进了一大批外商来N市考察投资环境。也因为沈非,当年吕乔就顺利招到了七亿美元的外资,在全市的招商工作中名列第一。从此,一发不可收的吕乔就像没有回头路那样跟着沈非往前走,再后来,为了掩饰离婚之后又怀孕的尴尬,又半推半就地答应了沈非的“安排”,停职留薪专门辅佐沈非公司在N市的投资项目。再后来……,吕乔闭上了双眼,泪水不听使唤地流淌下来。她不敢再接着往下想,因为这是她无法原谅自己的痛苦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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