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与女囚 第 3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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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好。”张君毅边下楼边说:“不过还要看有没有人愿意‘受累’。正好赶上我是个情愿‘受累’的人。”

    吕乔知道张君毅话里有话,也知道张君毅趁沈非上班的当口来这里为了什么。

    二楼的起居室连着露台。阳光正好,和熙而又温暖。

    “张先生,我们到露台上去坐坐?”

    张君毅巴不得。他真觉得自己的英明决定实在是智慧的结晶。谁能想得到凌晨四点还在这栋别墅外像乞丐游荡似地魂灵,几个小时后居然非常绅士般地与吕乔共同享受起阳光的亲睐?

    而吕乔又是另一种想法。在一楼的客厅招待张君毅,有阿姨走进走出,说话也好,沉思也好,都有诸多不便;在二楼的起居室,连接着卧室,吕乔又觉得不礼貌,尤其是那张长沙发,吕乔一看就觉得难为情。昨天沈非和自己就在那长沙发后面做爱,假如张君毅坐在沙发上有点像亵渎客人似的很不雅。想来想去,露台最好。既能大声地说话,又在阳光的普照下——光明而又正大。

    吕乔沏了一壶茶,用个托盘端着,来到露台。

    “张先生请用茶。”说着,吕乔将茶水倒在了两只青瓷水杯中,其中一杯递给了张君毅。

    “没想到,吕主任样样都行。”张君毅不知从哪里开口。只好泛指吕乔昨晚上在巴伐利亚西餐厅的演唱和舞蹈。

    “即兴而已,不足挂齿。”吕乔摆出了一副不经意的神情。“上海的项目谈得很成功是吗?”她自然地找到了话题。

    张君毅笑着说:“没想到又和老沈‘搅’到了一起。”

    “那你的‘战线’就很长了。听大强说你在N市的项目摊子很大,加上上海这边,精力上怎么顾得过来?”

    “上海这边我不用操什么心。我只是投资入股,所有的管理我不参与。”他看看吕乔,又说:“只不过前期还是需要费点精力的,或许还要去一趟国外,考察生产线。”

    “晚上大强带晓鹏到上海,你和二强都过来吃饭吧。”

    “那是肯定的。我同二强会直接去机场接孩子。”张君毅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接触吕乔的机会。

    吕乔点点头。她觉得再没有话可说了,就一个劲地在脑子里想话,再一个劲地喝茶。

    “这段时间,张先生对我家的帮助很大,我谢谢你。”

    “你又见外了。”张君毅说:“我们应该算是老朋友了,甚至还是上下级。”他又看了看吕乔:“我感觉能够在十五年以后我们再次相遇,这是不是老天的特意安排呢?”张君毅想切入正题,可是吕乔开口了:“听晓鹏说,他现在的工作是你安排的?”

    “不足挂齿。”张君毅把“不足挂齿”这四个字还给了吕乔:“不是我给晓鹏安排什么,而是晓鹏在帮我的忙。这孩子可以,给他这个实践的机会,今后了不得。”

    吕乔又点点头:“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你照顾我的家,给孩子那么多的关怀。晓鹭每个细节都告诉了我。”吕乔瞧着张君毅,她在观望张君毅的变化,看看他是不是能够猜到自己所说是指的哪件事。

    “哈哈哈,鹭鹭这孩子还带我看了你的卧室。”张君毅马上意识到吕乔话中的意思:“你的卧室很美,让人留连忘返。”张君毅才不会回避吕乔的锋芒,甚至他还希望吕乔主动提出一些自己感兴趣而又能够往下连贯的话语。

    吕乔才不会给张君毅这个机会呢。她又往张君毅的杯子里续了点茶水,就说:“张先生,我有个问题你能不能坦率地告诉我?”

    “你说,吕主任。”

    “你和方沁律师是朋友吗?”吕乔那双大眼睛瞧着张君毅问道。

    张君毅没想到吕乔郑重其事地提出这个问题。他沉吟了片刻,就说道:“曾经是朋友,而且很要好。但是她不需要婚姻。”

    “我看方沁律师的心思很重。”吕乔的眼睛望着露台以外的一片草地,“我似乎感觉你和方沁之间的关系冷漠是不是因为我?”

    总想找出接近吕乔的机会,又可以找出话题一吐心中情思的张君毅没想到他们之间真正切入情感问题的交谈就从方沁开始了。

    “如果没有你的出现,”张君毅回答的很正点:“我和方沁之间的一切也会结束。只不过这种结束来的早了点而已。”

    吕乔今天穿的是一件灰白色短袖羊绒T恤,乳峰高挺,配了一条牛仔裙裤,黑色的高跟鞋。卷曲的长发用一个发卡在后面拢起来,典型的居家打扮,随意而又线条唯美。她的目光接住了张君毅的目光,没有刻意的回避,眼睛里纯的像一泓清水。

    “你应该知道,我的心,”她用手指点着自己的胸部:“我的心里装不下,装不下你的感情。”她采取了直截了当,她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张君毅彻底死心

    像一阵闷雷,在张君毅的脑海里炸开了。瞬即,又像一桶水,从头到脚把张君毅浇了个透心凉。再瞬即又把这个令情智昏的人猛地一个激灵给激活了。

    “为什么?”张君毅醒来的第一个意识就是这三个字。他没想到吕乔会如此直率地点破了自己的心思。

    “我知道你为了什么,我还能分析出你心底的痛苦和煎熬。我不想假客气地告诉你我不值得你这样做。”吕乔顿了顿:“还可以告诉你,你是个很值得女人真情相爱的人。但是,”吕乔站起来,走到露台的栏杆边,“我不行,因为我没有可以给你的东西。”她转回身,看着张君毅:“因为我的心装不下这么多情感。”

    张君毅被吕乔的真诚打动了。他觉得吕乔的直率,让他解开了一个疙瘩。但是他还是要挣扎,因为吕乔心里装不下情感,而他只装了吕乔一个人。

    “很感激你终于懂得我的心。但是我不会就此罢手。”

    “那你想怎样?”吕乔的眼睛里涌满了泪:“你可以有更好的情感,你可以打起精神去寻找!张先生,我说不出‘求求你放手’这种话,我只是为了你好——”

    “叫我阿毅。我不想听到你再喊我什么‘先生’。”张君毅坚定地毫无商量地告诉吕乔。

    “好的。阿毅。”吕乔的眼神里没有的光泽。她又一次被张君毅的坚毅而感动了。

    “乔乔,你听我说。”张君毅也不喊吕乔为“吕主任”了。他干脆撕去了伪装:“十五年前我就爱上了你。我之所以回到老家来投资也是在心底深处想着你。还没等我准备好选个好日子去看望你,我们就在机场相遇了。”

    吕乔微微闭上双眼,睫毛闪动着,抖落一串串泪珠。她在心疼这个男人,心疼这个男人的痴情。其实昨晚上,她已经意识到除了沈非,还有一个男人就在她的身旁,焦虑、痛苦地守望着自己。一直到自己慢慢地睡去还似乎流出了一串泪水。

    “乔乔,你不要用你的心里‘装不下’来推脱。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你对郑东升的感情直到现在也不是爱,只是一种同情;你对沈非固然是爱,而且爱得很深,但是他并没有给你婚姻。”

    吕乔死劲地摇摇头:“不要说了,请你不要再说了。”她跑进起居室,伏在长沙发上大哭起来!

    张君毅追至起居室,几次想动手扶起恸哭的吕乔,但是他没有这样做。

    “还有,我想提醒你,我不希望看到你和日本人的联手伤害到沈非。”

    吕乔惊异地抬起头,她望着张君毅。这个视沈非如“情敌”的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心里才有的秘密?

    当然,此时的吕乔不会想起到上海的那个晚上,日本人追着他们的车所说的话;吕乔也不会想起自己唱的那段《苏三起解》抒发的心中内涵,都给了张君毅一个明晰的告白。

    “再就是,”张君毅笑了一下,走到吕乔身边,把吕乔从长沙发上拉了起来,为她抹去泪水,双手搭着吕乔的肩:“你听好”,张君毅很想就把吕乔揽进怀里,这个想法已经折磨的他几乎死去活来。可是面对着吕乔,他克制住了,甚至心里颤动了一下:也许从今往后,他也不可能这样近距离地接触吕乔了。想到这里,那心就像是被刀子划了一下。

    “乔乔,你听好:我会永远爱着你。当然,这是我的事,你大可不用介意。”

    张君毅的内心剖白,让吕乔不可能不感动。她甚至做好了张君毅如果真的有进一步的情感表示,吕乔估计也不会拒绝。因为张君毅有恩于自己,像苏三那样,宁愿来世做牛马也要还掉这个情。

    张君毅没有接下来的任何举动。他丢开吕乔,下了楼。

    走到别墅门口时,正好遇到大包小包采购回来的阿姨:“先生,您不吃炒鸡蛋啦?”

    张君毅挥挥手,对阿姨说:“我下午再来。”

    吕乔傻了。她仍然流着泪在心里问道:“张君毅,你是用什么东西做成的血肉之躯?”

    第九十四章月圆花好

    更新时间2011…8…1115:37:12字数:3897

    浦东国际机场硕大的到港提示屏显示刘大强和郑晓鹏乘坐的航班正点到达。

    沈非看看表,十五分钟之后就可以见到儿子了,心里那份激动和全家团圆的满足让他情不自禁地在接机大厅来回走动着。

    张君毅站在吕乔的身后,很少说话,但也看不出与以往有什么不同。只不过那眼神里没有出现对沈非的虎视眈眈。

    而吕乔比沈非冷静的多。想起沈非说,明天他的父母要来看自己和儿子,心里头倒没有多大的欢喜。一年前,为了儿子的伤残,吕乔到处找沈非讨说法,也从晓鹏那里知道了沈非父母家的地址。她与沈非的父母是有过一个照面的。也许她找上门的那次,神情沮丧,蓬头垢面,憔悴不堪,沈非的父母打开房门,还以为她是一个叫花子呢,只说了一句:“我儿子不在家。”就把门给关上了。所以吕乔认定,沈非的父母亲根本不会记得她。

    这件事,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告诉过沈非,不是不说,是不想说,也懒得说。

    吕乔明显能够感觉到张君毅站在自己身后的气息。但是,是那种没有了灼热感的气息。也许是上午自己那番直白,让炽热的张君毅冷却了心情。

    此时,吕乔和张君毅同样,都没有眼神抑或是情感上的任何纠结。问题是,这短暂的风平浪静能不能够代表长久的安宁呢?

    刘大强用机场的残疾人轮椅推着晓鹏出现在出港口,晓鹏一眼就看到了吕乔:“妈妈!”

    吕乔还没来得及与儿子打招呼,只见沈非从自己身边就“嗖”地带起一阵风窜了出去,朝着郑晓鹏的方向紧走几步:“鹏鹏,鹏鹏,儿子啊,你总算来了!”

    那份激动和父爱情感一下子就让吕乔泪眼模糊了。她想起晓鹏截肢那段时间,如果有沈非在身边,如果有沈非这般对儿子的情感,她也不至于险险地就“疯”掉了。

    “啊呀,啊呀!大家都在哦?”这就是刘大强的见面礼节,既亲热又兴高采烈。

    “乔哥,我可把你儿子给带来了!”刘大强眼里只有吕乔,根本就没有看看表情洋溢的沈非。见沈非忙着接过轮椅上的扶手,推儿子往接机大厅的门外走去,刘大强索性让沈非“代劳”,乐得自己开心地与大家互相问候。

    二强跟在沈非身边,几次想接下轮椅扶手,都被沈非拒绝了。他心里一直想笑:这哪里是昨天坐在谈判桌前口若悬河的沈总裁?哪里像与张君毅彼此认识又装着八辈子没见过面的沈总裁?又哪里像在巴伐利亚西餐厅门口春风得意的沈总裁?眼前的这个人,分明就是一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百姓,一位慈祥而又情感丰富的老父亲。

    二强几天来还真的有了点儿锻炼,时不时也能拽上几个好听的词语。此时他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话,好像是在电视上看到的,叫做:“戏剧人生”。对,眼前的这些人们,都是在上演着自己的戏剧人生!包括自己现在的大老板张君毅,一上午不见人去了哪里,结果回到宾馆就闷头沉思,偶而抬头与二强对视,那眼圈还红红的,把个二强还吓了一跳:这有点红眼病的前兆症状会不会传染啊?可现在,又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真有点捉摸不透。

    两辆车行驶在浦东的大街上,很快就到了别墅草坪边。车门打开,沈非第一个跳了出来,又把后座门拉开,就对晓鹏说:“来,儿子,爸爸背你回家。”

    晓鹏很不习惯,真的不习惯。他没想到这个半路上出现的父亲居然会上演这么激动人心的节目。“我有拐杖,我能走。”

    “让爸爸背你吧,好不好?”沈非几近乞求,看着都让人想掉泪。

    “鹏鹏,你就让你爸爸背吧。”吕乔真的就流泪了。她把晓鹏的拐杖拿在手上,又扶着晓鹏慢慢地靠着车门站稳了,帮着儿子用手搭在了已经就做成了弓腰形状的沈非肩头。沈非操起只有一条腿的儿子,重心不稳地往通往别墅的大门走去。

    大强和二强紧跟着沈非两侧,生怕这个沈总裁一个闪失把个一米八几的儿子给摔在了地上。

    张君毅当然就是断后的一位了。他先后把两辆车都停放好,锁好车,最后一个走进了沈非这个二十年之后才真正团圆的“家”。

    别墅的每个窗口都亮着灯光,阵阵笑语飘出窗外。大家围着餐桌,喜悦溢于言表。是应该——是应该祝贺沈非花好月圆,心想事成。

    “真是喜事、喜事。而且还一桩接着一桩呢。”大强自己就咕嘟一声灌进了一满杯红葡萄酒。

    “大哥,你说说,怎么个一桩接着一桩?”有大哥在,二强的腼腆变成了活跃,他问道。

    “我跟你们说啊。”大强给自己又斟满了酒,夹了一块糖醋鱼,送进口里:“这第一件呢,沈总裁一家子团聚,就是天大的喜事儿。”他看看吕乔:“我乔哥也脱离苦海这是喜事儿最上面的喜事儿。有了这桩喜事儿,才有了接下来的喜事儿。”

    沈非笑着说:“我说刘总是不是喝醉了,怎么说话都颠倒了?”

    刘大强望着沈非:“你老小子有福,你是真的有福!”

    “大强叔,你就告诉他们吧,别卖关子了。”晓鹏坐在轮椅上,被沈非拉到了自己身边。晓鹏的碗碟里尽是沈非夹的菜,满满地堆着。

    “爆炸喜事:郑东升出院了!”刘大强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来,一桌子的人都跳了起来!

    “真的?”张君毅首先就兴奋地站起身,“我干了这杯酒,为了老郑的出院!”

    吕乔低下了头,暗暗地滴着泪。真没想到离开郑东升时他还昏昏欲睡,就几天工夫竟然就出院了。

    “这就奇怪了,恢复的这么快?”沈非惊讶的很,他望望吕乔又望望还站在哪里没想到要坐下来的张君毅。

    “是呀。我也觉得奇怪。这老郑就像吃了灵丹妙药一般,除了还不能走路,那精神头比我们都好!”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除了晓鹏不明就里,其他人的眼光都投射到了吕乔身上。尤其是沈非和张君毅,他们都明白了郑东升的恢复和吕乔的内在关系。

    吕乔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站起身说:“我去厨房端汤。”

    既喜又悲。吕乔真是百感交集。自己临场的一个主动,居然换来了郑东升生命的延续。面对着这些人,她又感到了来自情感的压力。一边是沈非和儿子,无疑是自己永远不可能割舍的最爱;一边是郑东升,自己良心总在遭受谴责的前夫;一边是张君毅,

    追着飘渺的梦还在不肯停歇的有情人。

    “不管他们的眼神,爱怎么猜想就怎么猜想。是我愿意做的事儿,谁也管不着。”吕乔心里这么想着,又回味起躺在病床上半边身子不能动却仍然激情似火的郑东升,一股油然升起的对性爱的膜拜和尊重战胜了吕乔此刻的羞怯。她甚至想:“假如我的主动真是灵丹妙药,只要郑东升需要,我一定无保留地再次给予。”吕乔背对着餐厅里的人们,躲在厨房的一角含羞地笑起来,笑得很甜。估计沈非都没有见过这种内涵的笑。

    她盛好汤,带上一个汤勺,就往餐厅走:“让着点,别烫着!”

    自信又充满了吕乔的脸庞。郑东升奇迹般的好了起来,还有什么可以操心的呢?她岔开了还在时不时瞧着自己的沈非和张君毅欲言又止的疑问神态,端起自己的酒杯:“我提议,为了东升的健康干杯!”

    见大家都把杯中酒喝干了,吕乔就问晓鹏:“鹏鹏,那鹭鹭是不是跟你爸爸在一起?”

    “上午是刘叔把鹭鹭送去橘园的。说好上课之前再把她接回来。”

    “那姥姥呢?”吕乔又问。

    “姥姥与阿姨在一起。姥姥得知爸爸出院了,很高兴,鹭鹭去橘园是姥姥执意要这么做的。”晓鹏有点像汇报工作似地对吕乔说。“哦,妈妈,我把你的驾照带来了。”想想,晓鹏又问:“要驾照干嘛呢,你又没有车。”

    “我有啊。我这辆车就留在上海,给你妈妈开。”张君毅总算找到了话题。

    “我有车,干嘛要用你的?”沈非戴着眼镜的眼睛瞪圆了。他不想给张君毅一点儿可乘机会。

    “我跟你说老沈,”张君毅的眼神很平和,没有以往见到沈非人前一个样人后另一个样的斗鸡状态:“你是国企,最好不要动用公家的车辆。再说,吕主任的车子还在我那里保管着,理所当然我也应该提供一辆车给吕主任用。”

    吕乔惊讶地问:“我的车子不是交代你们卖掉吗?怎么还留着呢?”

    “是老沈的意见。他给我打电话,要我暂时保管好你的那辆车。”张君毅对吕乔说:“吕主任,你就用我这辆车吧。我是这么想的,你们大家分析分析:我现在与老沈的公司合作,到上海来也许很频繁,放一辆车在上海属正常。另外,这辆车的牌照是北京的,在上海用比较方便。待我下次再来的时候,我把吕主任的车子开过来不就行了嘛。”

    “嗯,是个好办法!”刘大强说:“这上海阿拉可是有点欺生,尤其是交警,见到外地牌照的车,稍有违章,管的忒严;这北京牌照的车估计他们就会有点怯。嗯,好办法。就这么定了。”

    刘大强的一锤定音有点像沈非和张君毅的谈判。见张君毅说得在理,见刘大强不由分说地给吕乔做主,自己也就不好再坚持。沈非在心里打着小九九:说来说去也就是一辆车,再说乔乔的车子也是自己交代张君毅暂时保管的,人家留辆车给乔乔用也说得过去。所以沈非收回了瞪圆的眼睛,避开了车辆的事,也算是同意了这么一个不算太大的用车问题。

    “你们是明天早上的飞机?”沈非干脆不再谈汽车问题,就问张君毅。

    “是的。大强跟我一起走。你别管了,你的A副总裁会领着一帮人来送我们去机场。”

    “明天就是国庆节了,再在上海呆几天吧,大强才刚到呢。”吕乔觉得意外就问张君毅。

    “那不行。我送晓鹏来也是打个时间差。你知道工地上有多热火?还有老张的那幢房子,装修草图都出来了,就等着这位董事长回去拍板!”

    “我看是你想尽早搬进那幢房子办公吧?”沈非不由地打趣起刘大强来。

    “当然,我都是总经理了,还像个皮包公司一样在工地上瞎转悠,难为情啊!”

    大家都笑了起来。

    “哎,问个问题:你们说的是什么房子啊?”吕乔没弄清楚几个人谈得热火朝天的房子问题。

    “你问他,问这个大地主。就是景湖公园旁边的那幢老屋,原来有个公安分局在那里办公的,有没有印象?”刘大强问吕乔。

    “嗯,是的,我有过一次参加市里的调研活动,还去过那里呢。”

    “告诉你,现在都收回来了,收到这个地主的口袋里了。”

    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一轮即将满月的冰轮悬挂在夜空,四周已然悄悄沉入梦乡,时而草坪上方点点萤火,还在渴求这世间未来的美妙。

    沈非准备开车送三个人回宾馆。张君毅把奔驰车的钥匙交到吕乔手上:“过完国庆节,我会再来。”他四下里看看,见没人在身旁,就赶紧握住吕乔的手,“乔乔,别忘记我一直都爱着你。”

    一阵眩晕让吕乔差点倒在了张君毅的怀抱里!

    第九十五章原野天伦

    更新时间2011…8…1215:04:03字数:3686

    郑东升那颗颤微微的心脏终于复苏了,他的脑细胞也史无前例的地活跃起来。曾经行将就木的他此时抱着小小的郑晓鹭,光芒四射地坐在旷野上、晚霞里、橘满枝头的树丛中。

    假如不是自己站在法院的大门口死乞白赖地“求”吕乔跟他回家的话,假如不是自己拿出浑身解数“逼”着吕乔就范的话,哪里就会有了这么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

    每想一回,就像用打气筒充了一次气那般,叫郑东升从口到心的甜上一回。“原来生命的起源是在疯狂和苦痛中相互搏杀才诞生的!”他微闭上眼睛,又把鹭鹭往自己的怀里搂了搂。

    “爸爸,我带来了洗面奶,一会儿咱们回去,我给你洗个脸好不好?”晓鹭用手抚摸着郑东升那额头、眼角的皱纹,歪着头挺认真地对郑东升说。

    郑东升望着女儿的模样,笑着说:“爸爸老了,用什么东西也洗不掉这刀子刻上去的痕痕了。”

    “那你不弄掉这些痕痕,怎么做我妈妈的男朋友呢?”

    郑东升愕然!他几近口吃:“鹭鹭,爸爸,嗯爸爸我,是你妈妈的——男朋友?”

    “当然哪。你很像我妈妈的男朋友。”

    郑东升望着女儿,使劲克制住,才没有笑出声:“宝贝儿,告诉爸爸,你妈妈的男朋友究竟是谁呢,我真的很像吗?”

    小女孩的眼睛里很迷蒙:“我也不知道我妈妈的男朋友是谁,但是你很像。”

    郑东升终于没有忍住笑,他开怀地大笑起来!笑得那橘树都一棵棵跟着颤动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对女儿说:“我知道,你妈妈的男朋友是不是沈伯伯?”

    “不是!”郑晓鹭马上摇摇头:“爸爸你错了,沈伯伯只是哥哥的爸爸,不是妈妈的男朋友!”

    孩子那幼嫩的心灵里自然流淌的思维线条,是大人们无法琢磨的,但是孩子那思维线条的组合又装点了这个缤纷的世界,让原本带着哀伤的情感刹那间就像堵塞的闸口,喷涌出释怀的清泉。

    “爸爸,咱们回去吧,你去看看我都带来了什么好东西。”鹭鹭从郑东升的腿上蹦下来,就去推轮椅。

    “宝贝儿,你推不动,爸爸打电话叫人来帮我们。”郑东升说着就按起了手机按键。

    一会儿工夫,那两位在医院照顾郑东升的护工就走进了橘园:“老板,是不是要回去?”

    “天黑了,麻烦你们背着鹭鹭吧,孩子小。”

    两位护工就一个推着轮椅,一个背着鹭鹭往那幢老屋走去。

    郑东升第一次启用了为吕乔准备的房间。尽管在他住院期间张君毅已经为他以前住过的房间和过道、场院都进行了细致的维护和装修,里里外外焕然一新。但是女儿来了,他就要带着女儿上楼去睡,去睡那张多少年都没有人碰过的床。

    “张嫂,被褥都换了新的吗?”郑东升在天井里,指指二楼问张嫂。

    “全都收拾好了,热水器我也打开了。现在上去吗?”张嫂走过来,接过护工手中的鹭鹭:“来,小心肝,婆婆带你上楼去。”

    “我的书包!”鹭鹭挣脱张嫂,跑到堂屋里拿起书包。

    “都是些什么呀,这么沉?”张东升问女儿。

    “暂时保密。”鹭鹭对着郑东升做个鬼脸,就牵着张嫂的手一蹦一个台阶的往二楼走去,边走还边说:“爸爸加油!我都上来啦!”

    两位护工扶着郑东升,沿着楼梯慢慢地朝上走。半边身子不能动弹的郑东升因为吕乔前两天与自己在医院病床上的柔情“演习”,居然感到轻松了不少,上楼也不觉得费劲了,似乎还能有点连贯的配合,心里那份喜悦自不当说。

    待护工紧接着又下楼搬上来轮椅,郑东升就告诉大家都去休息,有事他会按电铃。

    张嫂帮着鹭鹭洗完澡,给鹭鹭穿好睡衣,睡衣外面又很细心的罩了一件开领薄毛衣,才对郑东升说:“我也下去了。有事就喊我。”

    “婆婆明天见!”晓鹭站在床上,朝着张嫂做“拜拜”,那逗趣的小模样让张嫂喜不自禁:“哎,明天见小心肝!”

    晓鹭见张嫂走了,就赶紧从床上蹦了下来,把房门给关上。然后就跑到台桌上去翻书包。

    “鹭鹭,你干嘛呢?上床去吧。”

    “我给爸爸洗脸!”晓鹭从书包里往外掏出了好几个瓶瓶罐罐,然后又撅着小屁股把郑东升推到了台桌边上,又打着赤脚跑到卫生间,端了半脸盆热水,肩上还搭着一块毛巾:“把眼闭上!”郑晓鹭郑重其事地命令郑东升。

    “我不这样洗脸的宝贝儿,我就用毛巾擦两把就行。”郑东升尽管这么说,还是拗不过女儿,只好坐在轮椅上,头微微地朝后仰,闭上眼,任由晓鹭那嫩嫩的小手在自己那风霜雨雪遗留的痕迹上来回地揉搓着。

    “宝贝儿,告诉爸爸,你这些东西都是哪儿弄来的?郑东升睁开眼睛一条缝,指着台座上的那几个瓶瓶罐罐。

    晓鹭边用心地往郑东升的老脸上边涂奶液边说:“在我妈妈梳妆台上拿来的。妈妈现在不在家,放着不用浪费了,我就‘顺’来了,嘿嘿!”

    “看你妈妈回来不揍你!”郑东升享受着女儿在自己脸上拍、揉、搓、按,渐渐地回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地方,他看见了吕乔就在自己对面坐着。……

    郑东升腮帮子边的肌肉抽搐的厉害,这是他只要心情激动就会出现的一个标志。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郑东升的眼里充满了渴求:“我明天一定服从判决,一定跟你离婚,行不?”

    吕乔没有回答,坐在床沿上低着头。

    郑东升走到吕乔身边,解开她的外衣纽扣。吕乔猛地推开了他,“你老实点!”

    总是很老实的郑东升真的就老实地站在原地不动弹了。

    “你干嘛当着法院的法官说那些话?”吕乔抬起头哀怨地瞧着郑东升。

    “我就是说了‘明天法院判决离婚,你今天还是我的老婆’,错了吗?”郑东升据理力争。

    吕乔找不到驳斥郑东升的理由。他没有说错:明天判决离婚,今天还是夫妻呀。

    “是,没错,你没说错。”吕乔上牙咬着下嘴唇:“可是,可是我提醒你,”吕乔指指橱柜上的那个三五牌座钟:“过了今晚12点,就是明天了!”

    老实的郑东升扭头看看座钟,笑了起来:“还有三个多小时,足够了!”郑东升拿出了在部队上带兵训练的干劲,冲到床边,把吕乔拽了起来,猛地脱去了吕乔的外衣,接着就把吕乔掀倒在床上。

    吕乔并没有再坚持自己的不情愿。她的心里突然就生出了许多的心疼:

    她心疼为了肚子里的那团沈非的骨血借来郑东升的满腔热情顺利生下了晓鹏;

    她心疼十多年来郑东升一如既往对自己和晓鹏倾注的呵护;

    她心疼用冷漠的外表时刻刺激郑东升那副善良而又朴实的心肠,居然从未主动尽过做妻子的义务。

    可是她就是再心疼郑东升也抵不过沈非的那份柔情,那份让她从少女时代就开始萌动的情怀。离开郑东升投进沈非的怀抱,是她梦寐以求的夙愿,而这个夙愿只要在明天就可以实现。

    而今天,吕乔带着这份心底的复杂,带着对明天走出法院就是自由身的喜悦,带着对郑东升十多年如一日尽心尽责演绎丈夫和父亲的感谢,她扎进了郑东升的怀里。权当给这个一直蒙在鼓里的人一个回报吧。吕乔这样想着,顺其所然揉进了自己那份“假作真时情也真”的柔情之中。……

    吕乔除了为了晓鹏能够顺利出生而主动地撩拨过郑东升一阵时日之后,就再也没有主动上演过那种戏剧。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的那一阵带着目的的激情戏,已经深深地在郑东升的心里埋下了根。

    而现在,她没有负担了,明天走出法院她就是沈非的新娘了。她又开始了对郑东升的刺激。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的刺激极大限度地调动了郑东升的亢奋,同时又把一个新的生命带到了人世间。

    “还有两个小时。”郑东升抬起头,望望闭着眼枕着自己胳膊的吕乔。

    “随便你。”吕乔抖动着眸子里那点刚刚产生的柔情,小声地说了这么一句,就又闭上了眼睛。

    郑东升雄风尽展,他又一次弄了个翻云覆雨。……

    “还有一个小时。”郑东升再次翘起头望着三五牌座钟,然后又望望双眼都被情爱刺激的像湖水般的吕乔。

    吕乔笑了,笑得很神秘:“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厉害?”

    “不给我机会,你怎么会知道?”郑东升有点不好意思:“还不到12点,我……”

    吕乔翻到了郑东升的身上,用自己的胸部紧紧地贴在了郑东升的心口。她流着泪哽咽:“对不起东升,是我对不起你!”她用自己的双唇堵住了还在一脸不好意思的郑东升的嘴上。……

    天已大亮。郑东升从来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他看看吕乔,像只小猫般蜷在自己的身边,带着满脸的泪痕还有松弛的笑容。

    “不好,过了12点了,天都亮了!”郑东升慌慌张张摇醒了吕乔:“起来,快起来!去法院!”

    被郑东升摇醒了的吕乔,又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瞬即又是滂沱大雨般的泪挥洒到郑东升的手臂上。

    她没有犹豫,她无以回报。她只能再次地献上自己的胴体,作为对这个过于老实甚至有点木讷却也让人难以忘怀的郑东升的怀抱中扎进去。……

    “东升,你要答应我,从法院出来后,我们再不见面。”

    “我答应你!”这回是郑东升一脸的泪水滂沱,他再次搂紧了吕乔,又再次推开。然后一个猛子,站起来。

    等着吕乔收拾好,他们就朝法院的方向走去。

    假如,没有沈非的再次出现,假如郑东升早就如此疯狂地给予了吕乔由爱生情的点点滴滴,那他和吕乔的生活将会是怎样的多姿多彩?

    “爸爸!”一声声奶声奶气的呼唤把郑东升给唤醒了:“爸爸,你怎么哭了?你的泪水把我做的面膜都泡涨啦!”

    郑晓鹭双手叉腰,气哼哼地望着脸上涂得一塌糊涂的郑东升:“爸爸,你不配合洗脸就重新来过!”

    从梦中醒来后的郑东升,喜滋滋地瞧着撅着嘴、一门心思朝自己的脸“开刀”的宝贝儿。他有力地伸出了自己的双臂,紧紧地搂着这个数年前就像打仗般收获的“战果”,恨不得就这样父女俩融化进这份亲情之中,直到永远、永远……

    橘园的尽头就是一望无尽的原野。原野上送来了阵阵秋风,带着草莽的清香,带着天伦的安抚,吹拂着已经安然睡熟的这对父女。郑东升的老脸上还有没洗净的面霜,晓鹭的手上攥着一瓶兰蔻洗面乳,口里喃喃梦呓:“妈妈的男朋友……”

    第九十六章天涯皓月

    更新时间2011…8…1315:45:14字数:3179

    沈非从晓鹏的房里窜进窜出了N多次,把个吕乔看的既喜又唏嘘。

    “让孩子安静会儿,你这样总是走进走出的,鹏鹏怎么睡觉?”

    “我担心鹏鹏的被子会掉下来。”沈非十分认真地答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带大孩子的,睡觉都不去看看?”

    吕乔笑倒在床上!弄半天这沈非总结出这么一句话,好似这儿子长到二十一岁,都是白搭,没有他沈非这儿子就长不大似地。

    “张君毅临走跟你说什么啦?”沈非总算躺进了被窝,装着十分无所谓,只是偶然想起的那种神态,把吕乔搂进怀里,却又提出这个让吕乔头痛的问题。

    “没说什么。就是给我车钥匙。”吕乔故意漫不经心。

    “哦——”沈非的那个“哦”拖的很长,意味很深远。

    吕乔知道沈非的心思缜密,尽管眼睛近视,任啥也逃不掉他加了深度镜片的眼睛。但是不制止这位刚满足了当父亲的沈非突生枝节,没准就要开始无休止的闹腾。所以吕乔就说:“你也太多心了,张先生把车给我用你也是知道的!”

    沈非没有再延续“哦”之后的意味深长。他知道吕乔已经准备了一箩筐的话应付自己。仅仅从张君毅已经解除的“斗鸡眼”上,他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甚至加上郑东升突然就出院的种种想起来就心里乱的迹象上,他已经感到了一种迫在眉睫的危机。沈非甚至想,他宁愿再看到张君毅对着自己恨恨的眼光,也不愿意看到张君毅已经释怀的平淡。

    他把胳膊从吕乔的身下抽了出来,“腾”地一下又爬起来:“我再去看看鹏鹏。”

    “是不是成毛病了?”吕乔哭笑不得,看着沈非又下楼往晓鹏的房间走去。

    从看守所出来到现在,吕乔总是看到沈非和张君毅明里暗里的“斗”,可是从机场回到别墅吃饭,张君毅都没有再用“斗鸡眼”似地眼光对付沈非之后,沈非竟然开始从另一个角度来审视张君毅和自己了。

    “莫名其妙!”吕乔自言自语地说出这几个字,心里却发虚。她在起居室坐下,点燃一支烟。她想起张君毅上午跟自己吐露的心声,想起张君毅交给自己钥匙时的那句“永远爱你”的话,想起自己竟然就不能自持,就会感觉到身不由己的晕眩,此时,她居然有些后怕。

    她怕自己真的就掉进张君毅的情感黑洞。张君毅的出现难道真的是对自己与沈非几十年感情维系的宣战吗?假设自己真的动摇了,那么这个人间还有没有真情?

    还不见沈非上楼,吕乔觉得奇怪。她就掐灭烟,下楼去看个究竟。

    沈非在客厅,坐在晓鹏的轮椅里。在黑暗中双手抱住头沉沉地耷拉着。

    “在这里干嘛呢?”吕乔蹲下身子,抚摸着沈非的肩头:“上去睡吧,明天你爸爸和妈妈不是要过来吗?”

    沈非没有改变自己的姿势,依然是双手抱住头。他在想另一个层面上的问题。就算张君毅暂时地离开上海,就算郑东升已经出院,一个时期内已经不可能再有情感困扰,可是自己还是面临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吕乔已经与日本那家公司合作的问题。这是一个严酷的事实,哪怕吕乔让步,日本人也不会让步,甚至会拉着吕乔走到自己的对立面。

    有一点他沈非很清楚,他不能与吕乔挑起这些话题制造事端。他目前需要的是安宁,不能因为自己的不慎,把一个刚刚拢在了一起的“家”给搅和了。

    “咱们再去看看鹏鹏。”沈非抬起头,从轮椅上站起来,拉着吕乔的手又悄悄地走进了儿子的房间。

    郑晓鹏一直没有睡着。长到这么大,才第一次与自己的亲生父母同住一个屋檐下,谁遇上这类事情也会跟他一样激动不已的。何况这个半路上出现的亲生父亲蹑手蹑脚几进几出自己的房间,感动得晓鹏止不住地往下淌眼泪。

    听见轻轻地脚步声,知道又是“初为人父”的沈非进来了,晓鹏干脆一个翻身,扭亮了台灯:“爸、妈,你们干嘛呢?”

    见儿子双眼湿乎乎的,沈非说:“我担心你的被子会掉下来,就来看看,呵呵,吵醒你了?”

    “鹏鹏,是不是换了个地方睡不着?”吕乔走到床边,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帮儿子擦擦眼睛:“快躺下睡,明天你爷爷奶奶会来看你,你可要睡好觉,给老人一个饱满的状态哦!”

    还是吕乔的话有作用,晓鹏说:“好,我这就睡。不过爸爸你不要再来了,我不习惯。你看我都这么大了,还把我当小孩儿哄。”说完就赶紧拽起被子把头蒙住,躲在被子里笑。

    “好好好,不来了,保证不再打扰你了。”沈非见儿子没有任何隔阂的话语,兴奋的简直不知双手往哪儿放才好,就又把晓鹏的被头掖掖,“晚上有点凉,别蹬被子。”

    吕乔简直看不下去,就笑着拉起沈非往外拖:“走吧,别再折腾孩子啦!”

    两个人轻手轻脚地走出晓鹏的房间。吕乔瞪了沈非一眼,轻声地说:“你呀!早干嘛去了?”

    “我在弥补,我弥补还不行吗?”说完,就把吕乔背在自己背上:“走,我们上楼。”

    吕乔趴在沈非背上,心又酥了,又软了,又不知东西南北了。

    ……

    在上海这个大都市的另一个地方,还有一个夜不能寐的女人。

    昏暗的灯光映衬着她,披头散发。她靠着床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瓶白酒,时不时往嘴里倒一口,时不时又小声地哭一阵。

    她是被沈非抛弃的“糟糠”,一个让公婆、让丈夫都不待见的苏素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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