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与女囚 第 49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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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家祖宗真是庇荫你这个孝子贤孙啊!”沈非到了张君毅的宅子里,笑容可掬,十分满意这栋老屋前后左右归置的生气盎然,还忘不了连带挖苦张君毅一番。

    “没办法,鸿运砸到我头上了。”张君毅不无得意:“我是运气好,党的政策好,改革开放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哼哼!”沈非故意皮笑肉不笑:“你这房子这么大,就差一位内当家了。赶紧找一个给你操持吧。”沈非走进张君毅的客厅:“一个人住太浪费了。像你这种地主资本家的后代,想走进你家的女人都在排着队等候呢。”

    “我就等一个人,企盼有期,不急不急。”张君毅顺口而说,又把沈非安顿在客厅沙发上:“先休息一下,然后再陪你在我这院子前后看看。”

    心细的沈非听话听音,问:“企盼有期?你企盼谁呀?”

    张君毅笑而不答。转而对一直跟在左右的二强说:“给前面酒楼打个电话,让他们安排一间最好的房间,就说我有贵客。”

    二强答应一声,就走出客厅去安排了。

    沈非看看那客厅的摆设,不屑道:“你也太中西结合了吧,还有点土洋结合。哈!你瞧,你瞧瞧,这么有现代气息的客厅居然放一对瓷花瓶,现代里夹点古色,算哪门子欣赏?”

    “不好吗?景德镇古窑青花瓶啊,姓沈的,你连这个都不懂?弄到国外可是价格不菲。你不懂就不要乱发言,跟放屁一样。”

    张君毅倒了两杯马蒂厄,递了一杯给沈非:“待会儿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另一个地方,让你感受感受我小时候在这个院子里的成长史。”

    沈非抿着马蒂厄,望着张君毅,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变得年轻了?”

    “我一直就比你年轻呀,沈老你是因为年纪大了,回过头看我们年轻人眼光不同呗。”

    “脸皮真厚。”沈非笑起来:“你就比我小一岁,至于这么标榜自我损毁他人达到抬高自己的目的吗?”

    张君毅也笑了,没有接沈非的话,而是话锋一转,问:“这次来,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害的我没有鞍前马后地去机场接驾,失礼了。”说着就拿高脚酒杯在沈非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干了。”

    沈非将酒一饮而尽,往茶几上一放:“我去监狱看乔乔了。”

    张君毅心里一惊:“你见到乔乔了?”

    沈非笑而不答。

    “你怎么见到她的?难道——”

    “婚姻证明呀!我有婚姻证明谁能阻拦我!”沈非依然情绪高涨,与吕乔共处3个小时的一点一滴又重新映在沈非的脑海里。

    “你哪来的证明?你和苏素丽离婚了?”张君毅心里很不是滋味地问。

    “还没有离婚。她提出离婚不离家,我没有同意。哼,离婚不离家算哪门子事儿?”

    “我问你,你从哪里弄来的证明?”张君毅盯着沈非看。

    “我自有我的办法,是盖了公章的,千真万确的,能有假嘛?”沈非依然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实在聪明,千想万琢磨居然得来全不费功夫。

    张君毅顿时蔫了,半晌不再吭声。

    沈非感觉张君毅情绪不对,就问:“怎么?我去监狱看望乔乔,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干嘛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对待我?”

    张君毅从沙发上站起来,背对着沈非:“我也去监狱看了乔乔,也和乔乔单独相处了三个小时。”

    惊愕!沉默!冷场!

    “你再说一遍!”沈非颤抖着声音对张君毅说。

    张君毅转回身,望着沈非:“我也去看了乔乔,我们——”

    “你凭什么?”沈非站起身,晃悠着身子,一脸煞白。

    “凭乔乔需要温暖,凭我爱她!”张君毅的目光毫无退缩。

    沈非眼睛发黑,颤抖着声音,用手指着张君毅:“你,你,你这个小人!流氓!”沈非边说,边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你是个真正的流氓呀——”说着,沈非将茶几上的酒杯以及水晶烟灰缸,还有一只铜质老虎状的摆设,按动老虎尾巴就可以从虎口喷出火焰的连座火机一股脑儿地用手扫在了地上!

    两个人打了起来!……,那一对古窑青花瓷瓶的碎片扎了沈非一个遍体鳞伤……。

    沈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没戴眼镜,沈非看不清楚,像似几个人在穿头床尾转悠。

    浑身刺痛般难受,心也似乎停止了跳动。沈非又把眼睛闭上,泪水从眼角渗出。

    三天,沈非在张君毅的床上整整躺了三天,三天滴米未进。张君毅找到社区医院,办了家庭病床,靠着葡萄糖以及蛋白质等营养药的维持,沈非才起了床。

    他没有再搭理张君毅,只是肯接受刘大强给他送过来的衣服穿上,并要求刘大强送自己去机场。

    回到上海后的沈非办了两件事:一是向法院递交了与苏素丽离婚的诉状;二是书面向市委、市政府提出辞去集团公司党委书记和集团总裁职务。

    苏素丽没见过沈非像死人般的模样,也知道自己使尽了天下手段拼命维持的婚姻已经走到尽头,乖乖地在法院的离婚判决书上签了字,得到了沈非净身出户后的全部家产,带着坚决与自己相依为命的郑晓鹭搬出了沈非父母家。

    市委市政府却没有放过沈非。连番的谈话,苦口婆心的劝告,甚至以组织手段的高压都没有动摇沈非坚决辞去职务的决心。最终报请再上一级组织机构研究后,宣布如下:

    “沈非受党内严重警告一次。调往中西部地区受灾严重的某省挂职锻炼两年,出任该省副省长,负责灾后重建工作,以观后效。”

    这个决定,沈非接受了。告别了老父老母,又把晓鹭带出来去吃了一顿肯德基。

    望着可爱的女儿,尤其是极像吕乔的模样,沈非忍不住泪水哗哗地往下流。鹭鹭边啃着奥尔良鸡腿,边说:“爸爸,你别哭。我长大了懂事了,我会照顾好阿公阿婆,还有大姆妈的。你就安心去救灾吧,我会等你回来。”

    在监狱里的吕乔一直到了当年的九月底,也没见着沈非和张君毅再来看望自己。她心里不免踹踹不安起来,她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发怒了,她又开始了“打打”的“生涯”,还三天两头与警官们较劲儿,再一次被送进了禁闭室反省。

    宋斌又头痛起来,倒不是因为那两位几个月不见踪影的“监护人”,而是因为吕乔的改造效果反反复复。于己而言,他不想看到吕乔再走进禁闭室,于公而言,这是监规,否则乱了规矩就没有了方圆。但是碍于省司法厅柳厅长,碍于监狱局副局长谢雅琪,碍于预备役师的贺师长等等,等等,他必须要把吕乔从现在的情绪中捞出来,必须想个两全的办法。但是作为监狱长他没有能够避开职责的办法。

    宋斌与副监狱长高筱丹互相对望着,一筹莫展。

    第一百四十五章身有归属

    更新时间2011…10…314:36:12字数:3319

    沈非把行李存在浦东机场,紧接着只身通过安检来到候机厅。临上飞机时给张君毅和刘大强分别打了个电话。

    一个多小时后,当沈非出现在张君毅和刘大强的面前时,无语却神情沮丧。

    张君毅看着沈非,同样的一蹶不振。

    他们四个月来彼此没有任何音讯。他们又彼此都知道那份纠葛依然在心中无法释然。

    张君毅眼中的沈非不但一副落魄,且衣着随便,以往的潇洒、倜傥已不复存在;而沈非眼中的张君毅胡须凌乱,脸色微黄,一身名牌已无法显赫身价。

    对视的相互观察很短暂。

    “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想跟你们面谈一次。”沈非说完,也不看这两个人,径直朝机场咖啡厅走去。

    坐下后,刘大强说:“老沈,快到中午了,我点餐,吃点东西,边吃边说。”

    沈非摇摇头,对刘大强说:“你坐下吧。”

    张君毅自从上次与沈非在自己家中打了一架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接到沈非的电话。由于沈非为了自己到监狱看望吕乔反应太过激烈,最终阻止了张君毅再去监狱的举动。实际上张君毅和刘大强都在等着沈非给一个明确的意思,究竟委托谁去看望吕乔。

    可是沈非几个月来都没有任何音讯,张君毅自知理亏,犹豫再三也没打出一个问候电话。

    “我,”沈非望着桌面,想了想说:“我辞去了集团公司的职务,又受到了党内处分。这次去大西北任职两年。”

    “你说什么?”刘大强一脸惊异:“你犯了什么错误?”

    沈非又摇摇头:“我没犯错误,只是不再想做事情。仅就这一点,让上级组织部门很失望,所以才给予了党内警告处分。另外,”沈非吐字实在困难,有些木纳的神情,让张君毅心里难受又让刘大强十分吃惊。

    沈非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两人自己已经跟苏素丽离婚。就说:“另外,鹭鹭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暂时跟着我父母亲在一起生活。”

    张君毅摇头:“不能让老人累着,我去把鹭鹭接回来。”

    沈非盯着张君毅,毫无商量余地地压低嗓音说:“请你再不要干预我的事!”

    沈非又说:“我这次来就是要告诉你们,乔乔在监狱很苦,请你们多去看看她。”说到这儿,沈非的眼睛红了:“我担心她承受不了长期的磨难。”

    张君毅和刘大强点点头。

    刘大强说:“有你的交代,我会去看我乔哥,放心吧。”

    沈非又望着张君毅:“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

    “我也非常恨你!”张君毅没有回避沈非那充满仇恨的眼光:“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早点给乔乔一个家,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问题是我和乔乔所有的事情你都很清楚,为什么要插一杠子?为什么还在我的心口插把刀?”

    张君毅不想解释也不想再强调。他觉得自己的语言在沈非的落魄面前已经没有任何杀伤力,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辩解是那么地苍白无力。

    沈非不想再说了,他站了起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乔乔就拜托你们两位了。鹏鹏远在国外,老张你要好好对待我的儿子。这两人稍有个差池,我拿你是问!”

    沈非没有告别的话语,甚至都不再看一眼两个人的表情,尤其是张君毅的表情,他转身就走出咖啡厅,往安检处走去。

    一个多小时后,他又回到上海,取出存放在机场的行李,步履坚定地朝着组织上安排的目的地而去。

    没有送行的人群。孑然一身的他孤苦无依。高大的身躯淹没在候机的人群中,静静地,悄无声息。

    西行的飞机穿破云层,越飞越高。沈非微微地闭上双眼,魂魄也像离心般而去。前路渺渺,他没有任何希望。

    飞机抵达机场的那一刻,沈非还是吃了一惊。停机坪旁停着十几辆轿车,其中还有省公安厅的警车。省政府办公厅秘书长、省委省政府接待处等数十个负责同志在停机坪迎候副省长沈非。

    这是沈非没有想到的。此前,他总有种被发配的感觉。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得到人们的热情接待又让他暂时忘记了些许忧伤。

    沈非被安排在省政府招待所住下。生活条件很好却又出乎沈非预料。

    笑容展露在沈非的脸庞,自信也似乎增强了。他稍事休息之后既投入到自己的工作当中。工作让他暂时地远离了那份痛楚的纠葛,紧张而又繁忙的事务慢慢地修饰他的忧伤和愤懑。

    还是那个习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是沈非想念吕乔的时候。也许这种念想将要陪伴他的一生。

    ……。

    监狱禁闭室的铁门打开了。“吕乔出来去上课。”警官来接吕乔。

    “怎么上课?我还没备课呢怎么给学生们上课?”吕乔振振有词,坐在禁闭室的光板床上,双腿盘曲,没有想动弹的意思。

    “叫你去你就去!起来!”警官十分严厉。

    “团团”站在窗子上方的高处,一个劲儿地给吕乔使眼色,那神情是告诉吕乔:千万不要跟警官对抗,否则没有好果子吃!

    吕乔抬头瞥了“团团”一眼,明白“团团”的告诫,很不情愿地下了床,跟着警官走出禁闭室,直接去了教学楼。

    面对70多个罪犯学员,吕乔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关禁闭,却又来给学员上课!上课之前连备课的时间都没有,上什么呀?从禁闭室来,手中连张纸都没有,怎么上?

    警官站在身边,对着一教室黑压压的犯人们吼道:“别吵了,老师来啦,上课!”说完,就走出教室到隔壁警官办公室呆着去了。

    吕乔望着自己的学生,笑笑。稍停,她问:“你们想学什么?想听什么?”

    女犯们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说:“老师,我们知道你没有准备,你活得比我们都累。要不就给我们讲故事吧,讲个故事让我们受教育。”

    这个监狱不怕人多。而且这些罪犯个对个聪明绝顶。她们在餐厅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看到自己的“打打”老师吕乔抹餐桌了,就知道自己的老师关了禁闭

    。这种事在监狱已经不是可以拿出来议论一番获得点儿心中快感的事情。谁都有可能上午受表扬,下午受处罚,见怪不怪。受了处罚又照样该怎么改造就怎么改造,跟没事儿人一样。

    吕乔不也是这种心态么?从禁闭室走出来,又来到讲台上。人生跌宕在这里才有最好的诠释。

    “那好,我就讲个故事。故事的名字叫做:选择决定人生”。

    吕乔在黑板上写下:《选择决定人生》。

    吕乔说:“美国和英国的两个心理学研究所的研究人员收集了一批初中和高中全班同学的毕业照,每张毕业照中都有四五十人,或五六十人。通过对每张毕业照的观察,总可以发现一些同学面带着善意的微笑和自信的光芒,也可以发现一些同学抑郁寡欢,好像别人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吕乔那娓娓道来的女声引起女犯们全神贯注:

    “毕业照中这两种不同表情的同学,在后来的工作和生活中究竟有什么不同呢?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规律呢?为此,研究人员收集了更多的毕业照——5000张,确定了更多的跟踪对象——5万人。经过长达41年的调查研究,结果发现:从总体上看,毕业照中面部表情比较好的这部分人,其事业的成功率以及生活的幸福程度,都远远高于那些面部表情不好的人。”

    隔壁的教室里十分安静,只有吕乔那带着磁性和穿透力的嗓音在说话。让警官们也好奇地从教室的另一个门走了进来,站在所有女犯的身后听吕乔讲课:

    “对于这种现象,心理学家解释道:人生,其实就是在不断地进行选择,不管是自觉地还是不自觉地,也不管是意识到的还是没意识到的。如果一个人从年轻的时候就选择了积极的心态,那么积极的心态就会一步一步地引导其走向成功和幸福。反之,消极的心态就会一步一步地干扰其走向成功和幸福。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人生就是选择,选择决定人生。”

    吕乔看着自己的学生,问:“从我刚才说的这个不是故事的故事中,大家能够悟出些什么?谁能告诉我?”

    教室里很安静。人们都在思考。

    吕乔接着说:“上述结论不禁让人想到美国著名的心理学家马斯洛说过的一段名言:“心若改变,你的态度就跟着改变;态度改变,你的习惯就跟着改变;习惯改变,你的性格就跟着改变;性格改变,你的人生就跟着改变。”

    说完,吕乔就把这段话写在了黑板上。“请同学们跟着我念,打起精神来,念!”

    教室里的罪犯们大声地跟着吕乔朗读着,声音洪亮而且充满激情。

    念完,吕乔说:“很好。接下来是我对大家的要求:从现在起,每逢上课我需要你们大家起立对我说‘老师好’,我会对你们说‘同学们好’,做得到吗?”

    罪犯们同声答道:“做的到。”

    “还有,下课时,我喊‘起立’,你们集体背诵这段词语,要给我大声地背,一直要背诵进你们的心里去,做得到吗?”

    “做得到!”

    吕乔望望站在后排的警官们,说:“现在下课,起立!”

    女犯们“唰”地一下全都站了起来,大声地朗读道:“心若改变,你的态度就跟着改变;态度改变,你的习惯就跟着改变;习惯改变,你的性格就跟着改变;性格改变,你的人生就跟着改变。”

    吕乔激起了女犯学员们对人生向往的心情,却不知是否也激起了她自己对人生向往的激情。

    下课后,吕乔跟着警官又回到了自己的栖身地:禁闭室。

    第一百四十六章美轮美奂

    更新时间2011…10…415:43:02字数:3915

    高筱丹兴冲冲地来到宋斌办公室。

    “宋监,请示一下,把吕乔从禁闭室放出来行吗?”

    “她写没写检讨?”宋斌故作认真:“这都第几次进禁闭室啦?上级来检查就是我们的责任。一名罪犯反反复复不安心改造,没办法交代呀。”

    高筱丹笑:“我看差不多了。听教育科说,吕乔的课讲得很不错。在场的警官们都一致认为很到位。既调动了学员的上课积极性,又声情并茂,寓教于乐。如果总是这样上课从禁闭室提出来,下课又关进禁闭室,恐怕也会影响教学质量。”

    宋斌没有吭声。他早就想把吕乔弄出禁闭室,高筱丹这么一说还不正中下怀嘛。但是从另一个角度上说,心里又很不踏实。几个月来,那两位唬得住警官唬不住他的所谓“丈夫”居然没有再来刺激他,是不是因为关在禁闭室,“家属”们就不能会见的原因?

    宋斌不敢肯定。但是起码那两位“丈夫”没有与自己照面,受刺激的几率也小了许多。“行吧。你去办。不过需要她有个深刻认识。”

    高筱丹说:“好的。我会按照您的要求去办,让吕乔做出深刻检查。”稍许,高筱丹又说:“宋监,我们监狱参加全省监狱系统建国60周年汇演可能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宋斌对这次监狱参加的汇演很重视,一听存在问题就赶紧问高筱丹。

    “教育科去其他兄弟监狱摸了一下情况,这次参加汇演省司法厅设了奖项,各个监狱积极性非常高,都卯足劲拿出最好的节目。我们文艺队的水平一般,这些罪犯都没有基本功,估计夺冠的可能性很小。”

    “没有特色是不是?”宋斌听懂了高筱丹的一番话。“你有什么打算?”

    “我听说,只是听说哦,听说吕乔吹拉弹唱样样都行,能不能我们启用吕乔,让她自己设计节目,目标是夺冠。”

    宋斌按捺住听到吕乔名字就兴奋的心情,问:“你怎么知道吕乔吹拉弹唱样样都行?”

    高筱丹索性坐在了宋斌办公桌对面:“教学组和文艺队不是同属教育科嘛。听文艺队那些罪犯们议论的。”

    宋斌一笑:“光议论有啥用?几年前有个罪犯进监就说自己会弹钢琴,监狱还专门买了一架钢琴,结果呢?根本就不会弹,糊弄人而已。”

    “文艺队的罪犯说,平时她们训练时,吕乔还辅导过她们基本功,对所有的乐器还帮着试了音阶和音域。一个罪犯说,有一次,吕乔还在那架放了很久的钢琴边看了很久,请示警官允许后弹了一首曲子。”

    “真的?”宋斌来了兴趣:“你与当时值班的警官联系一下,问问吕乔弹的怎么样?如果行,就把这钢琴交给吕乔,让吕乔设计我们这次参加汇演的节目,目的是必须夺冠!”

    “我也是这么想。教育科去其他兄弟监狱了解的情况是,绝大部分的节目都是歌舞类,器乐类的很少,会弹钢琴的那就是凤毛麟角了。”高筱丹估计心里早有设想,只不过没有详细说而已。她的心里总觉得宋斌对吕乔的态度太严厉了些,让她这个分管的监狱长很多方面展不开。

    毕竟高筱丹不是宋斌肚子里的“蛔虫”。假如宋斌不摆出这种严厉姿态,不要被这些女警官们踩住“尾巴”?人家宋斌才是搞政治的老手呢,你高筱丹慢慢学吧。

    吕乔又一次被从禁闭室放了出来。高晓丹副监狱长亲自找吕乔谈话。内容如下:

    “假如你吕乔可以设计和编排一个节目参加全省监狱系统庆祝建国60周年汇演并获得一等奖,就由监狱报省监狱局为你个人请功;如果节目获二等奖,就奖励所有参赛罪犯每人5分;如果获三等奖,每人3分奖励,如果没有获得名次的话就要倒扣你们的奖分。”

    说完,高晓丹问:“吕乔,谈谈你的看法。”

    吕乔说:“既然参赛,我当然要争取立功奖励。不过,我的请求是:每位参赛罪犯都要见人奖励10分!”

    口气真大!高筱丹既兴奋也觉得这吕乔实在难以驾驭。想了想,就说:“你先做好准备,时间不多了,只有十天光景,还要负责你自己的教学任务。你提出的条件我们监狱再研究一下。不管研究的结果如何,都不能影响这次的参演。否则就不是你跟我谈条件的情况了,我不说你也清楚!”

    吕乔笑笑:“行。不过抹餐厅餐桌的任务我暂时不能承担,否则改造事务太多我就不敢保证夺冠。”

    高筱丹惊愕!不过也没有办法,就说:“好。在准备参演节目这段时间,你不用抹餐桌!”

    吕乔又赢了一把。

    高筱丹如实向宋斌汇报后,宋斌先是不可思议般地摇摇头,然后又无可奈何地笑笑,说:“好吧!同意她提出的条件!是骡子是马只有拉出来溜溜才知道。这就是吕乔!既然她敢提条件,就有胆量承担这次汇演夺冠。”

    高筱丹挺高兴。毕竟吕乔提出的条件又是监狱里从来没有过的让步。

    宋斌又说:“为了确保这次汇演,你告诉九监区的监区长和教导员,为吕乔提供一切可以提供的条件,全力以赴到全省去夺冠!”

    吕乔没有退路。当高筱丹副监狱长正式通知她:她提出的条件监狱同意时,吕乔的表情并不轻松。条件是谈成了,只要拿到第一名,自己就有可能又得到一次立功减刑的机会,也可以为参赛的其他罪犯获得每人10分的奖励。问题是,摆在她面前的将是什么样的人选和困难?

    首先是参演节目构思。想了一天一夜,构思出来了。

    接着就是演员选择。设定参演演员身高必须在1米65以上。结果文艺队所有演员身高达到要求的只有6个。吕乔报告警官后,由警官带着她到各个车间一通寻找,好不容易凑到了4个身高符合要求的罪犯临时调往文艺队。

    最后是舞台灯光和演出服选择。吕乔要求必须是最大号的五星红旗以及同样色系的红绸。警官问要不要请裁缝制作,吕乔摇头:“请警官买来就可以。我来做。”

    九监区除了保证罪犯的一日三餐之外,剩下的时间全都围着吕乔做后勤,教育科也全力以赴,到了彩排的前三天,为了确保吕乔的排练,连罪犯学员的课程都停了下来。

    大家的目光全都投向了吕乔。但是风声大雨点儿小。只见吕乔哇啦哇啦一通指挥这些演员们,就没见有一点音乐的声音灌进到警官的耳朵里。甚至买来的五星红旗和红绸放在那里就没有任何人动过。

    彩排的前一天,警官们终于沉不住气了,各种声音全都灌进了吕乔的耳朵。其中一个声音最响亮:“假如吕乔这次弄砸了,不是关禁闭那么轻松了,估计要再加刑期!”

    建国六十周年大庆的汇演节目搁在吕乔手上,不但警官们捏着一把汗,连高筱丹也捏着一把汗。如果失败的话,宋斌怪罪自己还算小事,弄不好戴上个什么帽子都有可能。

    彩排这一天,九监区烧火做饭的罪犯们一鼓作气,把那架钢琴好不容易弄到了监狱礼堂的舞台上。吕乔却一头钻进了音响室交代音响和灯光事宜。然后就带着那十个一样身高的女犯们,躲到舞台后面的化妆室化妆去了。

    吕乔不让警官们进化妆室监督。警官们望着那些个红绸布,不知道可以做多少根上吊绳,就提心吊胆地望着这个“打打”吕乔,心里的紧张显而易见。吕乔向警官们发誓,并说:“我保证没有一个人上吊行不行?如果出了事儿请警官拉我出去枪毙一百回行不行?”

    高筱丹为了以防外一,把武警也弄进了礼堂,占领了多处至高点。

    监狱的所有头头脑脑全部到场,各职能科室的所有头头脑脑全部到场,各监区所有不值班的警官们和监区长、教导员全部到场。

    大家眼睛盯着幕布,等着看吕乔基本上没有正规排练的彩排。

    只有宋斌记住了司法厅柳厅长和监狱局谢局长的话:——“吕乔是个很优秀的人。”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沉稳而又面带笑容,是否在掩饰不安也未必可知。但是他的沉稳毕竟给了高筱丹一颗定心丸。

    教育科科长终于拿着麦克风故作镇静地宣布:喜迎建国六十周年大庆汇演参赛彩排现在开始。节目是:“我和我的祖国”。

    幕布徐徐拉开——一架钢琴斜放在舞台的左侧,吕乔身上是用一块更本就没有裁剪的红绸,从胸部一直缠裹到脚跟,再用另一块红绸斜肩再缠裹下来,整体上看就像一条长裙且飘逸又庄重。她挂着耳麦,款款地走到台前,向台下施礼,再走到钢琴边,站着弹起了“我和我的祖国”的前奏。

    圆舞曲,是圆舞曲的曲调!一下子就把台下的警官们吸引住了。过门一结束,从台侧先是飘出5个身着国旗的高挑女子,红绸作为飘带,一条系在脖颈,飘在身后;一条拿在手上作为道具,她们踩着圆舞曲的舞步,起伏前行,动作明了简单划一,既弥补了演员自身基本功的欠缺,又烘托了圆舞曲必须是动作一致重复的规律。

    “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赞歌……”吕乔边弹奏边开始歌唱,同时,另外五名罪犯随着歌声从台侧出场,与台上的另五名罪犯会合,起伏,动作划一,队形变换,流水行云般穿插在整个舞台上。

    吕乔站着弹琴也有道理。琴脚垫上了事先从锻造车间专门拣来的同样大小和高矮的圆铁块,这样就避免了吕乔弯腰弹奏的缺陷,又能很好地边弹奏边做舞蹈动作。当吕乔边弹边唱到第二段时,吕乔弹的是一声部的曲调,唱的却是二声部的歌曲,无形中又增加了演唱的难度,稍不留神就会跑调。同时还要做出舞蹈动作,还要单手弹奏,难度系数的确很大。也正因为如此,才能让正式参加汇演时得到评委的高分。

    宋斌带头鼓起掌来。

    平时只见这些罪犯演员们仅仅是走走台而已,却没有见到多少实际排练,原因出在这个方面:是因为吕乔把所有的压力都放在了自己一个人的身上。警官们到了这时才恍然大悟!

    高筱丹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转头对宋斌说:“宋监,怎么样,夺冠把握大不大呀?”

    宋斌笑而不答:“就差一样,派人去市区,给她们买最好的头饰,就差头饰了。那几个钢琴垫脚太难看,想办法包装一下,这些工作派我们警官去做,全力以赴。”

    高筱丹说:“保证完成任务。”

    宋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吕乔,你走到前台来,我问你话。”

    吕乔摘下耳麦,说:“报告监狱长,请说。”

    宋斌问:“假如这个节目演完,你下不了台的话,有没有二手准备?”

    “有。”凭吕乔过去的经验,这点事儿还需要监狱长交代,就笑着说:“我早就有准备。”

    “准备了什么曲子?”宋斌追问道。

    “《梁祝》,可以吗监狱长?”

    “你弹给我们大家听听。”

    “好的。”吕乔依然站着弹奏,随着节奏和音乐带来的遐思摆动着那红色的衣裙。

    一首《梁祝》的钢琴曲回响在礼堂的上空,又飘出了礼堂,凄婉哀怨,美轮美奂。不由地叫人浮想联翩,那心也随着那绝美的爱一起颤动。

    宋斌的心被吕乔的凄婉和哀怨带走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那般森严

    更新时间2011…10…516:50:06字数:2776

    张君毅和刘大强到监狱来探监。

    两人先到宋斌办公室看宋斌,没见着。整栋办公楼只有办公室还坐着两位警官。一问才知道:宋监狱长外出开大会。

    于是两人来到会见室。会见室警官人数还算正常。因为马上过国庆节,又连着中秋节在一起,所以看望罪犯的家属也不少。警官拿着张君毅和刘大强的身份证到电脑上一查,知道来的人一个是吕乔的丈夫,一个是吕乔的弟弟。

    警官先望了一眼“丈夫”张君毅:“吕乔今天忙,不能安排夫妻单独会面。”

    张君毅想:你就是安排我也不敢会面呀,这还一个“弟弟”在监督呢!

    刘大强心里暗喜,想:幸亏警官开了天眼,我这次来就是看住这“色狼”的!

    “那,那就安排我们和吕乔在会见室见上一面吧。”张君毅说话没有底气。

    自从4个月前被沈非打掉了气焰之后,又被沈非受了处分发配大西北给弄的心绪皆烦,张君毅早已把那思念吕乔的心情收进了肚子里,暂且一切由刘大强做主,叫自己朝东,绝不朝西。

    警官说:“吕乔今天不能会见,有汇演任务。”

    喝!刘大强眼睛里尽是展开的笑容,对警官说:“演出啊?呵呵,看来你们这儿的女同胞比我们还忙啊!”

    “那当然。”警官没有笑而是极其认真:“回去吧,改日再来。”

    正在这时候,从门口进来俩老人,一老太太,一老爷子。两老人手拿一张纸,趴到窗口问警官,上海话侬啊侬地:“同志侬好!阿拉看望吕乔。”说着,就把手中的那张纸递进了窗口:“这是阿拉跟吕乔婆媳公媳关系的证明。”

    张君毅和刘大强同时眼睛望过去,也同时明白这俩老人就是沈非的父母。还没来得及走上前与老人们打招呼,就见警官问道:

    “你们是吕乔的公公婆婆?”问完后,眼睛看着张君毅:“这是你父母吗?”

    张君毅赶紧说:“是阿拉我的爸爸妈妈呀!”

    俩老人一齐疑惑地望着张君毅。张君毅又做了个搀扶老人的动作,背对着警官,掩饰心中的惊慌。

    老爷子见这场面,心里再有疑惑也不能在这里穿帮,于是就说:“是的,是的。是阿拉的儿子!”

    “吕乔是阿拉媳妇啊!苦命的媳妇啊!”老太太朝着警官哭诉。

    张君毅又说:“爸爸妈妈来这里坐一下!”

    刘大强也赶紧扶住两位老人,将他们安顿在椅子上坐下。

    俩老人见这两位面善,也没有太多的警惕,坐下后又絮絮叨叨地哭了起来。

    警官站在窗口内,对这四个人说:“你们都回去吧,今天肯定是见不到的。”

    还是刘大强机灵,就问:“请告诉我们那汇演的地方在哪里?”

    警官笑道:“在监狱局礼堂。不过你们去了也没用,不让老百姓进入。”

    不管那么多了。刘大强和张君毅对一下眼色,扶起两位老人:“爸爸妈妈咱们走,改日来。”

    两人带上沈非父母,驱车赶往监狱局礼堂。

    演出,汇演,比赛,原本应该是件多么高兴多么向往的事情,参演者恨不得家里组成亲友团、粉丝团或者阿猫阿狗团,恨不得人越多越好,欢呼的、呐喊的、投票的、举牌子的越多越好。可是这监狱局弄个演出,汇演,比赛就难度忒大。首先得调配足够武装警察;其次就是各监狱干警得倾巢出动带好、管好自己的罪犯;再就是里三层外三层戒备深严,闲杂人等一律不可靠近。从另一层意义上说,监狱系统搞汇演无形中就是武力、警力大比拼。不弄个人仰马翻、筋疲力尽不算完。

    也就是建国六十周年大庆,才有这么壮观的场面。换作随便一个什么节日,监狱系统绝对不敢操作如此聚会。就单拿参加看汇演的犯人们来说吧,其中就有从省内其他地市监狱过来的犯人,这些罪犯又不能在外留宿,当天来当天必须回去。那些警官们带着犯人全都是头带钢盔,腰系武装带,别着小手枪,上刑场也就这架势差不多。好就好在,来看演出的都是改造积极分子,而且还是省级改造积极分子,素质都比较高,听指挥的能动性都比较强。

    但是,监狱管理的理念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作为专政机关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松警惕,并且还要当做一件政治任务来完成。

    刘大强开着车载着张君毅和沈非的父母离省监狱局礼堂还有相当一段距离,就被第一道关卡给挡住了。

    宋斌的女子监狱也是天不亮就开始忙起。首先由高筱丹副监狱长带领女子监狱的30多名省级改造积极分子和同等数量的武装干警先行到达礼堂。每个罪犯发了两个夹肉松的面包,两个煮鸡蛋,两包鲜奶外加一大瓶饮用水;再就是另外两名副监狱长指挥监狱机动大队的男警官和事业编制的职工,协助将安好了滑轮又可固定的钢琴用葫芦吊弄上了敞篷卡车开往监狱局礼堂一侧,抢占了一个钢琴能直接上台的好地方待命;而宋斌亲自指挥另一帮人在礼堂舞台后面搭起了一个类似帐篷一样的房间,作为女犯们更衣、化妆之处。

    宋斌的这个举措是因为女犯演员绝对不能与其他监狱男犯们共用化妆间和更衣室的考虑。这个帐篷搭的很好,只有一个门,门口两个女警官把守,四周还布置了流动哨。

    汇演上午九点开始。省司法厅请了几位专业评审员,剩下的评审席位给了监狱局的政治部、教育改造处等相关的处室领导担任。

    安顿好观看演出的女犯们之后,高筱丹就走到监狱局组委会的临时集散地,抽签确定上台演出的顺序。然后高筱丹给了宋斌一个电话:

    “宋监,我们的节目排在中间靠后,第十九个上台。”

    “好。通知教育科,演员可以出发了。”宋斌发出了命令。

    ……

    张君毅和刘大强在第一道关卡被挡住后,就一直跟人家武警泡蘑菇。沈非老父老母还配合张君毅和刘大强在人家武警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要见儿媳妇的迫切心理。老爷子甚至拿出了一张冠心病三期的医院诊断证明,并强调假如看不到儿媳妇也许就活不成了。

    武警铁面无私,见劝阻无效,也就干脆不劝。端着冲锋枪两眼望着前方。人家武警想,这道关卡离礼堂还远着呢,即使有远红外瞄准器和放大镜也难以对的准礼堂里的任何人,因为四周都是高楼大厦,面前这四个人就是想找个至高点都找不到。能找到的都被武警占领了。纠缠就纠缠吧,只要不搞破坏就行。

    见软硬都不行,刘大强脑筋一转,就赶忙掏出手机给监狱局副局长谢雅琪拨了个电话。

    谢雅琪很为难。她知道这种活动是绝对不能有家属进入的。只好也劝起来:“刘总啊,你赶快带着人离开那里。你看看到处都是端着枪的武警,很危险的!”

    刘大强试图再请求请求,谢雅琪又说了:“你们要见吕乔,我会让他们女监给你们另外安排好不好,快离开吧!”说完,谢雅琪就挂断了电话。

    四个人不死心,就在关卡一旁站在路边儿上想辙。

    一会儿,见一辆大客车开了过来,车上一个女声连呼带叫:“阿爹姆妈!我在这里!”

    车上喊叫的人是吕乔。客车的窗玻璃只摇下来30公分,作为空气流动用的,而且还有不锈钢栏杆挡着。而吕乔却看到了沈非的父母亲可怜兮兮地站在路边上,连忙大喊起来,紧接着泪水就哗啦啦地往下流。吕乔施了粉底的妆容在泪水的流淌下形成了一道道肤色,整个

    妆容也彻底被破坏。

    车上的警官强按住吕乔,并且不允许吕乔再喊叫。车子很快就从沈非父母亲身边驶去。老眼昏花的老爷子和老太太此时也知道是吕乔在呼喊自己,不顾一切地追着客车往前跑,被几个武装警察站成一排挡住了,并且把老人挡得差点朝后仰面倒下!

    关卡处一片混乱!过路的老百姓又偏偏指责武警打了这两位老人,武警又说不清,关卡处的人也越围越多。

    第一百四十八章心语泪歌

    更新时间2011…10…714:16:09字数:3509

    柳厅长在监狱局领导的陪同下,路经大礼堂第一道关卡,就见许多人围在武警身旁。柳厅长问监狱局一把手:“是怎么回事?”

    “听小谢说是一名女犯的家属请求见罪犯,但是罪犯要参加演出,故在这里发生了一点纠纷。”局长答道。

    “既然是这样,还不如让这些家属进去看看演出,免得在这里反而影响不好。”柳厅长说。

    “好的。那就作为犯人家属代表吧。我?(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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