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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泽扬起肱二头肌,脱掉衬衣,将线条流畅,肤sè偏向麦sè的上身暴露在董婉面前时,女孩儿登时便心如鹿撞起来,竟是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
按捺这份焦躁感,董婉将一张白纸夹在画架上,很专业地素描起来。
董婉作为紫金花名声在外的才女,可谓是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jīng通。曾在全市青年钢琴大赛、书法大赛、古筝大赛上纷纷获得一等奖。绝对是多才多艺的女孩儿。否则她又岂能在紫金花这种卧虎藏龙的贵族式高中获得才女之称?
林泽做好造型,便定在那儿不动了。只是偶尔趁着董婉沉思时点上一支烟,喝上一口水。
半个钟头过去,董婉已画好大半,见林泽身躯渐渐往下垮,不由叫嚣着嗔道:“上去点啊,对,再上一点,嗯,就是这个姿势”
林泽被董婉这番话折腾得浑身乏力,殊不知门外的董母却脑袋当机。
上点?就是这个姿势?
这是从自家女儿口中出来的话?
本就在单位受到尽委屈愤然离去的董母登时如被雷劈,傻在门口。
咔嚓!
拿钥匙打开门,她还没开口,董婉倒是先惊呼出来。
“妈你,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我不能回来么?”董母寒声道。“婉啊婉,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是这样一个不知羞耻的孩子,太让我失望了!”
言语之中,充满尽的凄凉与绝望,宛若忽然世界末rì降临一般,声嘶力竭。
第一百五十九章内部电话!
董婉手握画笔,嗔笑痴颠凝望一个满身刀疤的陌生男子。
这名陌生男子则是摆出各种极为不雅的姿态,他拥有一头凌乱而乌黑的头发,眼眸略显散乱和不羁。仔裤几近拉到胯间,看上去跟街上那些染黄毛、扎耳洞的二流子没任何区别?
这就是董母进门时映入眼帘的所有画面。
她如何不生气,怎能不绝望?
她从二十八岁生了董婉,便一辈子为她拼搏奋斗,不就是为给她一份安定幸福的生活环境吗?不就是为她在起跑线上不输给别家孩子吗?
不能给她最奢华的生活,董母却在努力给她最幸福的生活环境。难道这样,她还不能懂得做父母的一片苦心吗?
自己哪怕在单位受尽委屈,也不敢跟领导对着干,只敢气愤离去,一路哭回家。到现在还双眼红肿,心头布满yīn霾。
但既便如此,董母脑海里还想着女儿晚上回来,该做什么好吃的让她放松一下。
可是她就是这么回报自己的?
上课时间带异xìng回家?
光着身体给他画画?
这就是自己花重金请画师教她画画希望得到的结果吗?
工作上受挫,家庭上遭打击。此刻的董母身心俱疲,心灰意冷,连活下去的勇气都快遗失了。
她面如死灰般凝视着屋内的这对男女,眼眸中流露出强烈的绝望之sè。
“妈不是您想的那样。”董婉急得快哭起来,解释道。“林泽是我的同学,跟我一个班的。”
“是吗?”董母脸sè难看到极致,不知是对女儿的绝望还是对自己失败人生的嘲讽,不冷不热道。“这个满身刀疤,抽烟姿势这么娴熟,还有一件扔在沙发上沾满鲜血的属于他的衬衣,就是三年一班的学生,你的同学?”
“难道堂堂紫金花是专门出产这种社会渣滓的学校吗!?”董母几乎是吼出来的。
董婉被吓蒙了。
在她的记忆中,温婉知xìng的母亲从未如此暴怒过。她岂会知道,董母今儿不止被她刺激得心灰意冷,还被单位的领导用心险恶,言语恶毒的攻击。
此刻的她,满世界都是灰暗的。
林泽见这对母女对峙着,反倒有点被置身事外的错觉。心道:“阿姨你的一点儿也不错,我的确是社会的渣滓。可是我会承认吗?”
没等董婉再解释什么,林泽单手一抓,本yù穿上董婉父亲的衣服。可人家母亲已经回来,他自是不方便再穿。将那件满身血渍的破烂衬衣穿上,冲董婉的母亲微笑道:“阿姨,我真是婉的同学。”
“婉是你叫的?”董母怒道。
她已经绝望了。什么理xìng?什么温尔雅?什么知识分子,她已全不在乎。
“我也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并不是社会渣滓。相反,我还是一名化知识分子。”林泽面sè认真地道。
“化知识分子?”董母冷笑连连,用一种嘲讽的眼神看向林泽。“我从没见过满身刀疤的化知识分子!你是给那些帮派堂口的大哥上化课的吗?”
林泽哑然失笑,这董阿姨,还真是形容的有趣。不由苦笑着摇头道:“那倒也不是。”
“我在教育局干了二十年,难道谁是化人,谁是社会渣滓还看不出来么?”董母一脸的绝望。
什么教育局,什么化人,董母如今身心俱累,实在没心情也没能力去想那些了。
她也不给林泽再什么的机会,心灰意冷地摆摆手,淡漠道:“你走吧,我们家不欢迎你。”
董婉见母亲流露出如此神sè,怕是真对自己绝望了。心头也是比凄凉,眼泪又冒出来了。
“阿姨,您既然是化人,那应该不会介意我借用你的洗手间一趟吧?”林泽见跟她没兴趣再跟自己扯下去,提出一个唐突的要求。
董母微皱眉头,不耐烦道:“用了快些走。”
罢有气力地坐在沙发上,连看一眼董婉的心情也没有。
“好的。”林泽有些心疼的瞥了一眼茫然措的董婉,暗忖。“你母亲已陷入疯魔状,简单的安抚和解释是起不到作用的。试试我的法子有没有效吧。”
林泽进入洗手间的第一件事儿便是将手机开机。上面立刻传来几条董婉上午发的短信,不由心头一暖,感慨这妮子真是对自己牵肠挂肚。但旋即想到她在客厅外的处境,快速拨通一个号码。
“喂。”林泽坐在马桶上,慢悠悠点了一支烟。
“谁啊?”话筒里传来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
“林泽。”林泽冷淡的吐出自己名字。
“喀拉”话筒传出跌落办公桌的声音,三秒钟后,声音再次传来。“林哥?”
“嗯。”林泽凝眉喷出一口浓烟。
“您这时打来电话,是有什么吩咐吗?”话筒那声音充满惊恐与不安。生怕自己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激怒林泽。言辞之恭敬谨慎,匪夷所思。
“你认识你们单位一姓杜女士吗?年龄大约四五十岁左右。”林泽平静地问道。
“杜清华?”话筒里那男音传来。
“我不知道具体名字。”林泽摇摇头。“把她的详细资料诉我,方便我确认。”
三分钟的资料汇报,林泽确定就是董婉的母亲之后,他弹了弹烟灰,言语中充满冰寒之气,淡漠道:“她今儿在单位是不是受气了?”
程鹰傻掉了。
您老人家要不要这么明察秋毫?我这才骂了她不到两个钟头,你怎么就能收到消息?
“我不希望还有下次。”林泽冷漠情地道。
程鹰忙不迭点头称是。
林泽他惹不起,也不敢得罪。不止怕他报复自家儿子,也担心正如堂哥程自强所言,得罪了他会承受巨大灾难。不管如何,程鹰都打算在林泽面前夹着尾巴做人。
脸面、尊严?有命重要,前途重要吗?别开玩笑了!
“以你教育局办公室主任的身份,大概知道她丈夫是做什么的吧?”林泽岔开话题问道。
他起初得到的信息只是杜清华在教育局工作,那么既然如此,他就可以从程鹰着手。而自己一提,他便轻松答出名字。两人想必还很相熟。所以林泽才会冷言冷语地jǐng,并希望通过程鹰套出更多信息。
“她老公应该是化局的。”程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道。
“知道了。五分钟后,你再给我打个电话过来。什么不重要,但要”
“林哥,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程鹰知道,林泽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有些明目张胆和伤人自尊,程鹰立马接下话茬,不让林泽出那些让自己脸面光的话。
“先这样。”
林泽很从容地挂掉电话,而后又拨通一个特殊号码。
电话一接通,林泽便淡漠地道:“帮我接华新市化局局长专线。”
“请稍等。”
嘟嘟。对面传来一阵转接的电子音。
这是内部电话。
甚至可以,这是林泽执行任务时的权限之一。又或者,普通特工是没这权限的。林泽有,是因为他跟老局长相熟。老头子给他开的后门。
其次,则是林泽干的一些事儿,总是特别的危险和复杂。老局长摄于林泽尴尬身份不能给予他太多帮助。但这种简单而不费吹灰之力的后门,他还是会使劲儿给林泽开的。
一个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忠诚战士,获得这么点儿优惠,在老局长看来一点儿也不过分。
电话终于接通,对面传来的是一个略带艺气息的低沉男音,以嗓音的苍老程度来看,不会低于五十岁。
“喂?哪位?”化局局长霍城有些莫名其妙。这号码很奇怪,没来电显示,却很直接地向霍城表达了一个信号,打这通电话的人不简单。只要不是太过违背他原则和工作理念,他会尽量满足对方。
化局局长,来似乎并不那么让人尊崇,却是油水很足的部门。霍城在这个位子坐了十几年,自然清楚比。
“局长,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儿。”林泽喷出浓烟,平静地道。
“罢。”霍城很通达地道。
能打来这个电话的人不简单,霍城又是在官场浸yín多年的老人家。也懒得多费唇舌,只要不是太伤害化发展,霍城都不太好拒绝。
若是提出的要求太离谱,霍城拼了得罪某些高官,也会誓死反抗。
这正是没能力再往上爬的原因,也是他能坐稳这个位子的原因。
伤害一些人的利益,却能对整个化发展起到很大帮助。有些人对他恨之入骨,但还有些人很欣赏他的作风,尊重他的品德。
有光明,就一定有黑暗。有黑,也一定有白。全是光明,这个世界就太虚伪。全是黑暗,这个世界就太绝望。
霍城就是夹在黑白中的存在。
“我想局长你抽空请我吃顿饭。”林泽很平静地道,一点儿也不像是开玩笑。
霍城却是有些呆住了。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请求?
电话对面的年轻男子打来这个电话,就是提出这么一个简单又诡异的要求?
霍城有些费解。但还是沉稳地道:“可以。什么时候?”
“你安排。”林泽道。
“那不如就今晚八点?”霍城道。
“八点我还在上晚自习。”林泽道。
“”霍城那颗已逐渐衰老的心脏抽了抽,委婉道。“九点半?”
“嗯。那会儿我出校门了,大概半个钟头内就能到达。”
“那成,我九点半等你。”霍城斟酌了一下,询问道。“要带什么人赴约吗?”
“姓董。年龄五十岁左右,他妻子叫杜清华。”
“没问题。”
第一百六十章何方神圣?
工作上领导排挤,家庭里遭受重创。
力坐在沙发上的杜清华神sè恍惚,眼神暗淡光。
董婉见母亲如此失落绝望,很想解释林泽并不是她所的社会渣滓。然而转念一想,林泽的确承认他是道上混的。被母亲骂一句他是社会渣滓,似乎并不为过
董婉夹在中间有些崩溃了。
咯吱。
洗手间门被拉开,林泽洗手出来,一脸平静,看不出丝毫的变化。
董婉见他出来却是神sè更为慌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杜清华则是连看一眼林泽的心情都没有。她一看见林泽衬衣上的血渍和他那不修边幅的模样,便心头积郁,怒火横生。若非多年熏陶出来的良好修养按捺着暴躁的情绪,她怕是要吐出恶毒话语了。
“阿姨,我”
电话铃声预料之中地响起,林泽瞥了一眼来电显示,便是接起电话道:“程局长啊,对,我是林。嗯,好的,晚上一定到。”
程鹰挂断电话,满头大汗,差点崩溃掉。
林?
我都想叫你一声林大爷
收起电话,林泽冲眉宇间掠过一丝疑惑的杜清华道:“阿姨,您别生气,我这就走。”
杜清华抱胸转头,不去看他。
林泽向董婉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她不要担心。这才可奈何地离去。
到底,杜清华如此绝望,盖因她心情极度低落时回家,却发现在自家客厅里,女儿跟一个满身疤痕的男子打情骂俏。而且画面不堪入目。与往rì女儿矜持优雅的作风大相庭径。换做任何做母亲的,恐怕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毕竟,董婉只是一个高三年级的高中生。与一个陌生男子在客厅谈笑风生。虽没发现肢体上的接触,可即便如此,仍是让在教育局工作二十年的杜清华难以接受。
“妈”董婉怯弱地走到杜清华面前,想去宽慰母亲那颗受伤的心。
“以后你再跟那个男人来往,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杜清华冷冷道。
董婉崩溃了。
不让自己跟林泽来往?否则母亲跟自己断绝母女关系?
这句话,到底有多沉重?
董婉声地落泪,泪眼模糊地站在原地。好半晌,她忽然哇地一声,冲进卧室锁上房门。
杜清华那颗受伤又冰冷的心泛起一丝柔软之意,坐在沙发上呆滞地呢喃道:“女儿,妈也是为你好。你还,不懂事儿。可妈活了一把年纪,怎么能把你往火坑里推?不管那男人对你多好,看他满身疤痕,若不是道上混的,一个普通人会被人砍成这样吗?妈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哪天因为他而出了事儿,你让妈怎么过?”
另一方面。杜清华是真的不能想象,素来静矜持,颇具大家闺秀风范的女儿,如何会跟一个外表并不出sè,看上去极尽流里流气的男人发展到这个地步。哪怕之前她已隐约猜出女儿可能喜欢上一个男孩,甚至恋爱了。但她不论如何也想不到,女儿喜欢的男孩,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异类!
难道自家女儿真的堕落到这一步了吗?
想到这儿,杜清华也是泪水盈满眼眶,心痛比。
林泽陪着满腹牢sāo的韩艺吃过晚餐,又在cāo场上放松了一会,便回教室上晚自习而去。
对于林泽不期而至地翘课,韩艺早已有心理准备。夏书竹也似乎对吊儿郎当的林泽没辙。能遮的尽量帮他遮,不能遮的夏书竹也没发现林泽不上课,会有校领导找他麻烦
连当初经常找麻烦的李晓和张大锤也偃旗息鼓了。
殊不知,这两个猥琐男从台面上转做地下工作,一个劲儿在古鑫耳边吹风,让这位股东会董事的儿子出面。
进教室时还差十分钟上课,学生皆是交头接耳,好不热闹。落座最后一排的林泽一眼看见董婉,却发现她很沉寂憔悴地捧着书本,只是那神的美眸和黯然的神态诉林泽她根本没心情看书,只是在做做样子而已。
见她如此,林泽也不便在教室打扰他。只得情绪复杂上晚自习。
晚自习是英语,夏书竹布置一张考卷,下课要交。
英语课一直是林泽稍微能听懂的,虽他对夏书竹讲述的某些内容颇有微词。但终究是他能勉强听懂的课程之一,不敢大放厥词。
在这几个月的耳濡目染下,笔试上倒也有些进步,一百五的试卷拿下一百分问题不大。
两节晚自习匆匆流逝,做完试卷,交给组长,夏书竹便宣布下课。
下楼时,林泽拉住韩艺道:“今儿换两个人送你们回家。其中一个你见过。”
“谁啊?”韩艺好奇问道。
“神父。上次那个废你车顶的杀手。”林泽微笑道。
“让杀手保护我。果然有创意。”韩艺调侃着道。“记得早些回家,本姐不吃宵夜根本睡不着。”
“嗯,好的。”
与韩家姐弟分别,林泽目光锐利地发现董婉在主干道的路灯下低头行走,看上去十分消沉失落。与往rì的温婉雅静不可同rì而语,心头微微一疼,快步上前喊道:“婉,等一下。”
低头缓行的董婉娇躯一颤,双肩轻微的抖动着,却是不敢回头,只是继续往前行去。
“躲着我是因为你母亲的关系?”林泽两步行至她面前,背对着灯光下的脸庞上浮现一抹苦涩的温柔。
董婉的泪水已经流干。她红肿着眼眸,微微仰起头,哽咽地道:“妈妈不让我再见你不然她就跟我划清界限,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本是一张极具古典美的脸庞在此刻憔悴不堪,极其惹人怜爱。林泽也顾不得许多,伸手拭去她脸蛋上的泪珠,用一种极具担待的口吻道:“你妈不愿你跟我接触,不愿你见我,是因为她认为我满身刀疤,觉得我是一个不入流的道上混子。是吗?”
董婉咬着柔唇,很矛盾地点头,轻声道:“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即便你是道上混的,我也相信你跟别人不一样。”
林泽嘴巴一阵苦涩。忽然拉起她冰凉的手,温柔道:“现在,我们去证明这一点。让你母亲知道,你喜欢的男人,不是一个你妈妈眼中的混混。我们一起面对你妈妈的质疑,共同去承受你妈妈的愤怒和讨伐,好吗?”
董婉凝视着林泽那张极度认真的表情,柔软地道:“我知道我终究不会选错男人。”
杜清华一整晚都躺在床上休息,她没心情吃晚饭,也没心情准备晚饭。老公提前打电话临时有一个饭局,不能回家吃饭。女儿没吃晚饭,便偷偷去上学。
躺在床上的杜清华忽然觉得天好像塌了。人生也没希望了。
女儿喜欢上一个混混?
她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是教育工作者,但她的观念并不是特别的落伍,她在发现女儿可能有意中人,甚至可能谈恋爱之后,她都没有反对。可是,她怎么都接受不了女儿跟一个满身刀疤的男人谈恋爱。
我杜清华的女儿,至于堕落到这个地步吗?
就算对方不是一个极其优秀的男人,难道连一份普通工作都不能有吗?
她甚至能想象到若是女儿真的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以后每天住在发霉的充满酒气的破房子,随时可能被这个男人的仇家追杀,过着朝不保夕的rì子?
泪水肆忌惮地滚落下来,她的心都碎了。
叮叮
电话不可遏止地响起。
前面响的是手机,她看来电显示是程鹰,直截了当地挂掉。而现在,座机又响起。来电显示还是程鹰,杜清华仍然想挂掉。可对方终究是领导,即便言语上攻击自己,若是总不接电话,影响很不好。
调整一下情绪,杜清华接通电话。
“喂,老杜啊,你一直不接我电话,该不会还在为下午的事儿生气吧?”电话一接通,程鹰便口吻柔和地道。
“程主任想多了,我只是有些忙碌。”杜清华平静地道,但言语中透着一股排斥的意味。
“没有就好。我这边有个饭局,想让你陪我一道儿过去。有时间吗?”程鹰微笑着道。
“饭局?”杜清华微微皱眉,程鹰的饭局,素来是拉着办公室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去。从没自己的份,杜清华也不屑于去参与。可这次忽然喊自己去,不由好奇起来。
杜清华知道程鹰的私生活还算检点,饶是让那个二十多岁,人美声甜的同事去,也非是撑面子,倒不是图谋不轨。再者,虽自己保养还算得当,却也是为人*妻为人母,近五十岁的老女人。并不担心会发生在圈内肆掠的潜规则。
“嗯,我要陪一个很重要的客人吃饭,九点半之前请你一定赶到。”程鹰微笑着道。
杜清华心情极度不佳,本yù推辞,岂知程鹰态度极其强硬,她奈之下,便是应承下来:“好的,我一会就过来。”
挂了电话,杜清华略微收拾一番,刚yù出门,又在茶几上留下一张纸:宵夜留在冰箱,热一下就能吃。
驱车来到程鹰约定的酒店,一家在华新市数一数二的高级酒店。这又让杜清华有些莫名其妙。
教育局虽也是不错的单位,可像这种极为奢侈的酒店,程鹰这个级别的主任,还是不太可能去的。停好车,甫一出停车场便瞧见焦急等在门口的程鹰,两步上前,好奇问道:“程主任,这次陪的客人是谁啊?怎么来这么好的酒店?”
程鹰抬起手腕看着时间,急迫道:“先别问,里面已经有个重量级的人物在等。咱们已经来迟了。”
“陪同的不止我们?”杜清华更加不明就里。
“化局局长,他已经等候半个多钟头。我也是临时才得到通知。”程鹰夹着公包道。“快进去吧。”
两人进入大厅,当来到包间时,包间内的几人登时目瞪口呆
“老公?”
“清华?”
“你怎么也来了?”
董庆瑞和杜清华皆是一惊,旋即满脑袋迷惑。
但化局局长霍城正襟危坐在这儿,他们也没做太过激的反应,忙不迭落座,脸上却是浮现出浓烈的诧然之sè。
化局和教育局同时作陪的客人,会是何方神圣?
这四人中,唯独程鹰暗暗感慨堂哥得没错,林泽这狠人居然一个电话能把化局局长喊过来等他大半个钟头,果真开罪不起啊
PS:凌晨2章连更。嗯,坦白,前几天编辑又不止一次让肥肥多存稿。多存稿的意思就是肯定不能爆发。肥肥是顶着很大的压力在爆发。并不是邀功,如果想邀功,肥肥牺牲一部分利益直接一点,申请全本免费更新,肥肥已经伤害了自己很大的利益。但为了每个喜欢这本书的读者都能看下去,肥肥还是申请了免费。这是自愿的,大家看的开心,肥肥也开心。
不爆发的时候,肥肥基本也从不让大伙给予需要花钱的支持。那么爆发的时候,肥肥希望有能力有闲钱的朋友,能多少支持一下,让书在爆发期间,各项数据都能好看一些。以上
第一百六十一章董婉的爆发!
董婉很好奇为什么林泽诉司机的地址并不是她的家。
不是要一起面对母亲的质疑,承受母亲的愤怒吗?
带自己去酒店做什么?
董婉微微偏头,凝视着一脸平静的林泽,好奇问道:“我们去酒店做什么啊?”
“见你爸妈。”林泽微笑道。
“见我爸妈?”董婉微微一惊,难道林泽已经背着自己约了父母?想到这儿,董婉内心满是甜蜜的同时,还有些担心。
万一谈不妥怎么办?假如母亲还是下午的态度又如何处理?
手心微微涔出细微汗珠,咬着柔唇道:“如果我妈还是不愿接受你,怎么办?”
林泽略一思索,笑道:“我觉得你妈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这哪儿是讲不讲道理的问题。”董婉轻叹一声,颇有几分林妹妹的意味。“根本就是我妈法接受你的造型啊。”
“造型我可以改,要不是你给你做模特,我才不会在女人面前袒胸露rǔ呢。”林泽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柔荑,安抚道。“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也会让你母亲脱离苦海,早登”
为什么这话得如此顺溜?
看来待会儿要管好嘴巴,免得乱放炮,又把杜清华给得罪了。
很快,的士停在酒店门口,林泽付了车资,拉着董婉进入酒店大厅。
他已收到程鹰发来的短信,知道他们在哪间房,也确定董婉父母都已抵达。便是从容地往包间行去,也没让侍者领路。
“你爸妈就在这个包间。”林泽转过身,冲忐忑紧张手心冒汗的董婉道。
“我们就这么进去?”董婉眉宇间流露出掩饰不尽的担忧。
“那我们应该怎么进去?”林泽捏了捏她的手心,柔声道。“没事,有我在身边。”
董婉鼓足勇气,沉重地点头。
杜清华跟董庆瑞皆是一脸迷茫地等了足足大半个钟头。坦白,他们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以他们所坐的位子和身份,几乎都是别人求着他们办事儿。很少出现主动等人的场面,而且一等便是大半个钟头。
哪家客人这么了不起,架子这么大?
董庆瑞本身不是一个xìng子急躁的主儿,他只是为顶头上司愤愤不平。虽以他在化局的职位,陪霍城吃饭的机会并不多,却并不代表一次都没有。仅有的那几次,他所见的皆是那帮人老早就等着霍城,并很卑躬屈膝地伺候着。生怕一个不心惹得霍城不高兴。
如今这场面,他还真没见识过。不由对这次陪的客人多了一分迷惑。
董庆瑞尚且如此,杜清华的心情就更不济了。
经过下午董婉的事儿,如今她心烦意乱,坐立难安,根本法耐心等候。
可偏偏,自己的顶头上司程鹰却心平气和地坐着,根本没有半点不悦。这可与程鹰往rì的做派不同。他虽私生活还算检点,可脾气却臭的很,否则也不会公然辱骂杜清华。
程鹰心平气和等待,老公的那位老上司化局局长更彻底,干脆闭目养神,不出的风轻云淡,哪儿有半点浮躁恼怒的意思?
这个客人莫不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
否则两个地位不俗的实权人物能这么心甘情愿地等待?
咯吱。
包间房门终于被推开,门一开,包间内的四人便将游散的目光投向门口
看清门口站立的一男一女。董清华面露震惊。程鹰神sè如常。董庆瑞眉头微皱。霍城则是目光中透着一丝诧然之sè,深深地凝视林泽。
董家夫妇几乎是呆在椅子上,并没起身的迹象。
倒是他们的领导、上司很从容地起身,表达了对这对男女的重视。尤其是程鹰,跟太监碰上皇帝似的,竟是有些卑躬屈膝、低头哈腰地绕出圆桌,为这对男女拉开椅子,而后替他们斟茶倒水,殷勤备至。
霍城则是满面含蓄微笑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婉”不明情况的董庆瑞终于回过神儿,满面呆滞地问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罢,他望向扭扭捏捏地董婉。
“我”董婉见包间内除去父母,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男子,当下怯弱地不出话来。
“叔叔,我是董婉的同学。”林泽想起杜清华的jǐng,没敢当面直呼她婉,微笑着解释。
杜清华虽也随着起身,可脸上的诡异不言而喻。完全搞不清楚现在什么状况。依稀间,她记得林泽在自家接电话时,提到过程主任,难道就是如今正殷勤伺候这个年轻人的程鹰?
这一会儿,杜清华的脑子完全乱了。
董庆瑞不知道那件事儿,暂时还稳得住,扭过头询问霍城:“霍局,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是很清楚。”霍城得体地道。“我只是请林先生吃顿饭,让你来陪着,不知道他会带你这位漂亮的女儿过来。”
“好了好了。”程鹰微笑着道。“霍局长,咱们坐下聊。也该上菜了。林先生,我点了几道你应该喜欢的菜肴,待会儿一定赏脸尝尝。”
“嗯,好的。”林泽微笑着坐下,一点儿不摆架子。
六人落座之后,董婉更是局促地低垂着头,不敢去看母亲那冰寒的目光。董庆瑞也是察觉到一丝微妙的变化,不由含笑道:“林先生,您既然是我女儿的同学,那也就是紫金花的学生吧?”
“嗯,我是紫金花的学生。”林泽端着茶水抿了一口,言行举止中都透着一股对董庆瑞的尊重。“叔叔,您叫我林就好。叫林先生怪生分的。”
董庆瑞微楞,忖道:“别清华的上司程主任对你谦恭有加,连老局长在你来时也起身。可想而知你身份不一般,我要喊你林先生,岂不是落人口舌?”刚要推搪过去,落座后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霍城劝道。“老董啊,既然林先生这么,你也就别推辞了。他本是你女儿的同学,喊一声林也合乎情理。”
林泽点头称是,董庆瑞可奈何,便是如此称呼。
接下来,一场气氛十分尴尬的饭局持续着。董婉局促,董夫妇尴尬,程鹰也颇为不自在。他本是个外人,也不知道坐这儿干什么,只能从头到尾地赔笑。霍城浸yín饭局化多年,对付这类尴尬局面自有一套,很风轻云淡地坐在椅子上,偶尔吃一颗花生米,抿一口酒。神sè自在淡定。
林泽在与董庆瑞进行一番简单交谈后,便是将一瓶老白干扭开,将那六十七度的老白干倒入红酒杯。半斤装的白酒竟是一口气尽数倒进杯中,举起来,向沉默寡言的杜清华举杯:“阿姨,下午的事儿是我的不对,但您千万不要误会,我真的不是您想的那种人。这杯酒,我向您赔罪。”
而后,在众人侧目下,他一扬酒杯,竟是一口气喝半斤白酒灌入咽喉。
“好酒量!”程鹰抓准时机拍马溜须。
董夫妇则是呆呆地望着林泽。杜清华是被这年轻人的酒量震住了,董庆瑞则是对林泽的那番话莫名其妙。赔罪?难不成这年轻人跟自家老婆下午就见过?
不免肚子里升起一丝疑虑。
林泽腼腆笑了笑,在喝掉半斤白酒之后,他又左右各抓一瓶老白干,大拇指一挑,嘭地一声用蛮力弹掉瓶盖,同时往大杯子倒酒。
足足一斤白酒,竟是全部装进酒杯。
他这举动再次让包间内的人侧目,就连霍城也微微皱眉,不知道这个很眼熟的年轻人到底要做什么。
“董婉是阿姨您的女儿,她让您生气更是不该。但她肯定喝不下半斤白酒,那就我代吧。而既然找人代,自然翻倍。”林泽扬起酒杯,极为诚恳地道。“这杯酒,我替董婉向您赔罪。”
罢,他竟是脑袋一扬,将那辛辣纯净的白酒倒入咽喉。
“呼”林泽放下酒杯,摸了摸嘴角的酒渍,望向满脸呆滞的杜清华道。“阿姨,希望您能原谅我们下午的唐突之举。”
杜清华冷言不语,程鹰却是忙不迭打圆场:“老杜啊,你看林先生已经做到这份上,又不是多大的事儿,难道还不肯给林先生这个台阶下?”
杜清华不做声,董庆瑞却是表情古怪地问道:“林,能不能诉我到底什么事儿?”
董庆瑞怀疑莫不是自家女儿跟他做出那种事儿,并被老婆当面撞破?
一颗悬着的心跟着七上八下,慌张起来。
“这个”林泽略一犹豫,也不知道是一口气喝的太多,有点酒jīng上脑还是尴尬的不知如何解释,组织一下言辞,忐忑地道。“下午我自荐当模特儿,给您女儿当素描对象。被阿姨当场撞上”
“只是当模特儿啊”董庆瑞当下放心起来,并有些埋怨老婆太大惊怪。
“什么只是当模特儿?”杜清华寒声道。“你女儿在家给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画素描,难道还不算大事儿?”
“光着上身?”董庆瑞莫名其妙地问道。“画画干嘛光着上身?”
“因为”林泽比委屈地犹豫着。我那是在向董婉炫耀jīng壮身材。而董婉却是在画他身上的疤痕,希望留作纪念。可这种事儿,在如此富丽堂皇的包间出来,是不是有点儿不妥?会不会让董婉太没面子?
一时间却是犯难得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我要把林泽身上的疤痕一条条刻画下来!珍藏一辈子!”
从进包间便一直低垂着头,默默言的董婉忽然爆发。豁然站起身来,眼眶含泪,幽怨而失望地盯着杜清华愤怒道:“妈,您平时怎么我就怎么做,什么时候没听您的?但女儿已经成年,难道连选择自己喜欢男生的权利都没有?他身上疤痕多,难道就一定是坏人?就一定不会对女儿好?女儿给自己的男友画一副赤*裸上身的素描,难道就真的出格到不能饶恕,罪该万死吗?”董婉抹掉眼角眼泪,掷地有声道。“如果您真这么认为,那就当白生了我这个女儿吧!”
罢,董婉泪流满面地夺门而去
1点还有1章更新!
第一百六十二章值得!
董婉已忍到极限了。她法接受林泽的卑躬屈膝,玩命儿作践自己。
喝酒伤身体,更伤人心!
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男人,他从不肯向任何人低头。在学校,他不屑于向校领导低头。校外,哪怕他面对十几个西装革履的打手,二十多个持刀的混混,他也从不会流露哪怕丝毫的怯弱。
他是如此霸道而自信的男人。
可如今,他却为自己三番五次向母亲解释,向母亲认错,甚至不惜一口气喝下那么多白酒。
难道这样还得不到母亲的理解和原谅吗?
如果不能就当没生我这个女儿吧!
女孩儿的心头比怜惜低声下气的林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不想影响了一家人的和睦,不愿自己跟母亲闹矛盾,更不愿自己难过。
可他却在不断地让自己难过
瞧着林泽受委屈,乞讨着母亲的原谅,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爱一个人,是要给他幸福,快乐。而不是让他为自己受尽委屈,散尽颜面至少董婉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她夺门而出,远远地离开这个让她痛苦的地方。
董婉的离开撕裂了火药味浓郁的气氛,却又陷入难以自处的尴尬。林泽放下酒杯,忙不迭向众人举手罪,可奈何道:“各位抱歉,我先出去一趟。”
“记得把婉带回来。”董庆瑞嘱托道。
“嗯,我会的。”林泽罢也跑出去。
林泽一走,董庆瑞便是叹息一声,奈道:“清华,你平时不是这样的啊,为什么今儿反应这么大?女儿也长大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这么逼她,会给她带来很大压力的。”
杜清华也是被董婉的爆发震惊得有些大脑当机,可还是嘴硬道:“我是她妈,难道还会害她吗?你到底知不知道那男孩浑身疤痕,当时穿的衬衣也满身鲜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女儿跟他相处,你就不怕受到什么伤害吗?”
董庆瑞语塞,她听出杜清华言下之意是那年轻人是个混混。可是混混能被程鹰这么心翼翼地伺候,被霍局请吃饭?
他满脸茫然地转头望向霍城,眼里透着疑问。
他的眼神只传达出一个疑问,这个林泽,到底是什么人?
坦白,他只是这么奢望着,并没指望霍城真会诉他。
可是,现在关系女儿一辈子的幸福,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询问霍城。
“董夫人,你这话让我听见便罢了。”霍城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对杜清华那口遮掩的做派很不满意。却也知道她是太过关心女儿的处境,便也没深究,语气平缓道。“林先生不仅不是个混混,还是个相当优秀的年轻人。句公道话,你女儿的眼光,要比你高得多。”
董庆瑞傻掉了。
他是知道霍城为人处世的,不仅对下属,饶是下属的家人,他也极少会以这样的态度和口吻来点评。甚至很不给面子地:你的眼光不如你女儿!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在霍城心中,林泽的地位极高!
杜清华也有些不满地反问道:“霍局长,难道我关心女儿也有错?”
“你关心女儿没错,但你关心则乱,反而不知道如何去处理与女儿的关系。”霍城微微摇头,郑重其事地道。“你林先生身上的疤痕是在外面混而留下的?那你认为,一个在社会上混的二流子,能值得我请吃饭?能让程主任如此殷勤心地伺候?耳朵听见的当不得真,有时候连眼睛看见的,也未必是真相。”
“那您倒是,他到底何方神圣?”杜清华还真不信了,一个地位很高,很有背景的年轻人,还会满身疤痕,还会一身鲜血地躲在自己家里。
“他是何方神圣我不能确定,即便确定,我也不能。”霍城一字字地道。“我只能诉你,他身上的每一条疤,都是为国家背负的!他流的每一滴血,都是带着荣耀,值得尊敬的!”
霍城话音一落,杜清华就完全懵了。
为国家流血?带着荣耀?值得尊敬?
别杜清华,连董庆瑞也莫名其妙。
一个年仅二十岁,虽看上去还挺成熟,可行为举止并不如何让人眼前一亮的年轻人,竟得到霍城如此评价。
他茫然措地望向霍城,等待他的下。
“老董,你应该听过三年前上头安排给我们的一个一级秘密策划吗?”霍城一脸慎重地道。“虽然你并没能参与进来,却也应该听过,那一次做的一个隆重而秘密的策划,专门对准军方和jǐng界的宣传。而宣传画上只有五个人。当我们的策划快完成时,又被上头发下命令要撤出其中一人”
霍城努力地挖着脑海里逐渐淡忘的记忆。因为时间太久,而林泽又经过这三年的蜕变,外貌上发生一定变化。故而甫见林泽,还不能确定他就是当年照片上的年轻人。
董庆瑞也是陷入一阵思索,许久之后,他有些模糊地点头道:“的确听过这件事儿,我没参与进来,印象并不深刻。”
“被删除的那个人,如果我还没老糊涂的话,就是你夫人刚才不肯原谅,怀疑是街头混混的年轻人!”霍城加大语气道。
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炸得董庆瑞险些坐不稳,脸sè也顿时煞白起来。
虽然当时他没参与,却也是知道那五个人,都是满身荣耀的人物。尽管不知道他们的具体身份,但能拿来做?(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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