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特工 第 86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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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后的几年里;只要薛家女人露面;随之而来的必定是惊涛骇浪的大动作。久而久之;燕京一众豪门习惯了她的作风;更将她的露面当做窥伺商机的晴雨表。可见其影响力之大;已到了令人心生畏惧的地步。

    这次她出席韩陈两家的讲和酒;是否又会一如既往地拿出不将燕京搅得翻云覆雨不罢休的高调姿态呢?

    林泽深吸吐纳地在镜子前整理着装;剪裁得体的阿诗玛西装;那双被顶级皮鞋油擦得锃亮的大头皮鞋;还有那抹了半瓶发胶;却仍然没能捣鼓出满意发型的满头黑发。

    事实上林哥的本意是想梳理个张扬却不失内敛;风sāo不失含蓄的发型。但折腾来折腾去;都没达到预期效果。最后只好模仿着梳理了一个老版《上海滩》里强哥发迹后的大背头。

    够气派;够霸气。跟林哥那张老成得与实际年龄差八条马路的脸庞比贴切。

    “林子;你都梳妆打扮大半个钟头了;还没好?”门外传来韩家大姐不耐烦地催促。

    “马上;我正在涂眼线。”林哥嘟囔着往脸上抹了一把爽肤水;意图使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更加紧绷;方便摆出威严庄重的模样。

    出门;在韩家大姐唠唠叨叨的埋怨下驱车;直奔青峰会所。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不止是对陈韩两家如此;还有数关注这次讲和酒的豪门。

    林泽专心致志地驱车;面sè平静;严肃矜贵得像初次卖身的雏鸭。紧绷的脸庞跟僵尸似的;不露分毫笑容。

    讲和酒的举办;第一个能象征的便是在韩家与陈家的这场博弈中;韩家屈服了;陈家侥幸占据上风。

    韩家退步;代表韩家不愿与陈家撕破脸皮。

    没人关心陈家是否真有勇气递出第十封书信;人们在乎的是韩家在收到第九封书信时;并没一如既往地把持住;而是选择讲和。

    不管背后隐藏着多少弯弯道道;结论都是韩家没拼过陈家。

    姜还是老的辣。

    四方豪门如此感慨。

    韩家略输一筹。这是两大豪门掌舵人的博弈结果。

    那这场讲和酒的最终胜负呢?

    谁知道?

    今晚有资格莅临青峰会所的豪门不多;除韩、陈、薛家之外;还有几个资历深远的老牌豪门;综合实力不如这三家;但胜在够分量;有足够服力。

    偌大的会所宴客厅足有两百平;摆了三桌;每桌标准十人。当韩艺林泽两人抵达时;除主桌之外;剩余两座皆坐满客人;只是纵使宴客厅已扎堆二十多人;却安静得落针可闻;气氛颇为肃冷沉重。

    韩艺率先往主桌行去;如白雪公主般闪亮动人的娇俏脸蛋上挂着甜美的纯纯笑意;像个还没走出象牙塔的温室花朵;娇弱得令人舍不得与她大声话。但在场的众人皆心如明镜;这位冠以混世魔女之名的千金大姐今儿前来;极有可能便是向陈家二姐斟茶道歉。

    憋屈;忒憋屈。

    韩艺表情纯美;如水的美眸扫了一眼主桌上的客人。除开那几个老牌豪门的掌舵人之外;便只剩端坐主位的陈雪琴。她姿态不温不火地饮茶;那矜持的虚伪面具下;隐藏的却是一抹骄纵跋扈的神态。

    爽。

    爽到极致。

    还有什么让死对头当众斟茶认错更爽的事儿?

    韩艺扫了她一眼;她也心领神会地回视这个怎么看怎么讨厌的女孩儿。若不是碍于面子;她都想刁钻恶毒地挖苦两句了。

    韩艺踩着碎步而来;未抵达主桌便脆生生地道:“陈姐姐;妹来晚了。请多多见谅。”

    “不晚不晚。”陈雪琴大度地摆手道。“艺坐。”心头却道。“来晚了?你就算明儿再来我也等得下去。”

    韩艺先是面含微笑地跟几位地位不俗的长辈亲切地打招呼;这才姿态熟女地落座主桌。林泽则是不动声sè地站在她身后;一副顶尖儿的保镖架势;闷不作声。

    “薛家姑姑没到?”韩艺扫了一眼空荡荡的侧席;毫心机地问道。

    “快了。也就这一会儿的事。”陈雪琴那张大妈脸上挂着故作矜持的假笑。

    薛家姑姑?

    也许在那帮土鳖豪门眼里是个妖孽级的猛人;但在她陈家二姐眼里不过是个故作高傲冷艳的女人。靠薛家底蕴摆平点内忧外患有什么大不了?父亲若是肯让我掌权;我照样能一飞冲天;带领陈家踏上巅峰;绝不比这个女人做得差。

    因为陈雪琴要打的是韩艺的脸;所以她有足够耐心等待这个终于肯屈服的韩家大姐。

    但此刻要等的只是个与此事关的外人;陈雪琴那并不深厚的城府隐约有些暴露的迹象。脸上时不时闪过不耐烦的意味。韩艺捕捉得到;在座的那帮老牌豪门自然也瞧得真真切切;纷纷在心底里给这个名声本就有些狼藉的陈家姐打了个浮躁的标签。

    落座主桌的众人相互推敲琢磨;立于他们身后的几名男子亦是漫不经心地审视着对方。

    林泽自顿住脚步之后;眼角的余光便不由自主被陈雪琴身后的两名男子吸引。

    一袭白袍;一袭黑袍。

    这便是立于陈雪琴后面的两人打扮。

    这两个大约三十出头的男子自林泽注意开始;便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陈雪琴背后。尤其是白袍男子;由始至终都轻巧地垂着头;半阖眼眸;如老僧入定般气定神闲。仿佛半点也不关心周遭事物。

    倒是那个面露yīn气的黑袍男子偶尔会微微抬头;狭长的眸子偶尔会不着痕迹地露出一抹令人心悸的寒光。旁人察觉不到;林泽却能一眼逮个牢实。

    在推敲这两个衣着sè差具有云泥之别的男子大约一分钟后;林泽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重剑锋的顶尖强者!

    第三百三十七章极品妖孽!

    陈雪琴驾驭不了这两个顶尖强者。

    林泽对此坚信不疑。

    脱缰野马需要马术jīng湛;臂力惊人的驯马师征服。

    两名在林泽眼里一等一的顶尖强者;亦只有才情脱俗惊艳式人物才有能力驯服。

    陈雪琴绝非智慧脱俗的人物;他们听命于陈老爷;还是仅见过一面;却惊为天人的陈逸飞?

    林泽没见过陈老爷子;但对陈逸飞的手段有足够信心。哪怕他是个手缚鸡之力的白玉书生;也有驾驭这两个顶级强者的能力。

    收回视线;林泽神sè淡然地望向前方;不斜视。

    而他却不知道在他收敛心神时;那名由始至终如老僧入定般眼观鼻鼻观心的白袍男子挑了挑细眉;看似风轻云淡地瞥了一眼西装笔挺的林泽;实则意境深远。

    不论纯美可人的娇俏容貌;单凭不温不火的耐心;韩家大姐便略胜一筹。

    陈雪琴等得颇为心烦意乱;那勉力维系的虚假微笑也略显扭曲;看上去已经快憋到极限了。

    打脸啊。

    多么诱人的词汇。

    她跟韩艺相斗多年;一直处于下风不;不管她怎么上蹦下跳;还总是不如韩艺出风头;没韩艺名声响。嫉恨与妒火交织;焚烧了陈雪琴的理智与耐力。

    她只想快些羞辱韩艺;瞧着她低头认错;斟茶倒水。只有这样;她那怨气滔天的情绪才能得到平复。

    但可恨的是;那位受邀的薛家姑姑让她足足等够半个钟头还不出现。

    摆谱么?

    薛家很了不起么?

    陈雪琴那张大妈脸上隐约透出一抹愠怒;眸子里更是跳动一丝恶毒的光芒;看上去颇有些坐立不安。

    “薛三姐到!”

    忽地;薛贵一记中气十足的男中音从门外响起。

    这一嚣张跋扈的呼喊顿时吸引这帮入席的豪门;纷纷将殷切期待的目光投shè过去。

    薛家姑姑;薛三姐薛白绫终于在讲和酒开席半钟头后姗姗来迟。但除了作为这场讲和酒的主人陈雪琴颇不耐烦之外;旁人并没流露丝毫不满情绪。甚至打心底里;他们就没觉得等待薛家女人是件多么丢脸的事儿。

    这是一个身穿紫sè旗袍的女子。

    林泽用余光打量这个缓步行来的薛家女子时;那双漆黑的眸子登时一亮。脑袋里迅即蹦出一个与她身份毫不相符的词汇:狐狸jīng。

    她很媚;是那种没落了下乘;不显露半点风尘味的媚入骨髓。

    她每一个肢体动作;都透着令男人难以抵挡的媚惑。仿佛一记记重锤捣在心口;叫人浑身发麻。

    这是一个五官jīng致得丝毫不落韩家大姐下风的女子;但与韩家大姐的时尚青chūn不同;这个女子的jīng致脸庞极具古典美。可又跟董婉那娇弱婉约的古典美不同;她那份古典美足以令人联想到那暗香浮动;透着胭脂味的秦淮河畔。风情;但不俗媚。撩人;但不露骨。

    极品。

    不管是见过或是没见过薛家姑姑的男人或是女人;皆是发自肺腑地这般感慨。

    如此一个女子;很难让人相信她便是那个除韩镇北外;最有能力让燕京感到惊艳的人物。大人物。

    那件sè泽并不如何出出格;剪裁并不如何顶级的旗袍楞是将薛家姑姑那曲线诱人的身躯勾勒得韵味十足;生生将女xìng特有的魅力惟妙惟肖地揭露开来。

    旗袍作为国家级礼服之一的服饰;其对女xìng的要求如同白sè西装对男人一般;皆是苛刻到了近乎变态的地步。

    要将旗袍的魅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并非有一张漂亮脸蛋就够了。反之;若是女人拥有的是一张娃娃脸;萝莉脸;即便再漂亮再动人;也不但不能给她加分;反而会给人不伦不类的印象。

    除去对脸蛋的要求;旗袍对身材更是挑剔到严苛的地步。

    穿上旗袍;胸、腰、臀将会是撑起这件服饰的主体部位。没有令人艳羡的三围和丰腴的曲线;不论如何也穿不出旗袍的韵味。

    外在的特质符合了旗袍的要求;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气质。

    一个脸蛋不差身材不俗的站街女能穿出旗袍的味道吗?

    也许一流的顶级交际花凭借堪称影后级的演技撑得起极具古典美的旗袍;但在眼光毒辣的男xìng牲口眼中;那也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空中楼阁;不耐看;也经不起推敲。

    容貌;身材;气质。只有这三样尽数达标的女人;才能将旗袍的神髓和味道衬托得淋漓尽致。

    很显然。薛家姑姑便是这样一个女子;极品如狐狸jīng的妖孽。

    她那张不经意便会散发媚惑意味的脸蛋上在落座主桌时总算绽放出一个还算亲和的笑意。

    只是这一笑;不止是勾引了在座男xìng的灵魂;还黯然了这金碧辉煌的宴客厅。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颜sè。薛家姑姑当得起这两句话。

    “开始吧。”

    薛白绫没跟谁谁谁客套;径直入席后;端起一杯煮沸的香茗细品。

    素来疯疯癫癫;做事不计后果的薛贵如乖乖仔站在薛家女人身后;老实本分得像学生进校长办公室。不敢有丝毫放肆。

    这辈子;薛贵只服自家这位入世姑姑。

    别人?先问问他这双铁拳服不服。

    陈雪琴见薛家女人目中人地放话后;心头颇有微词;但好歹这场讲和酒总算进入正轨。也不计较这个女人礼数上的唐突;目光略显刁钻地望向纯美动人的韩家大姐。嗫嚅着嘴角;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却按捺着xìng子一字不。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韩艺见状;却是纯纯笑了笑;先是吸纳一口凉气;而后便是动作轻巧地起身;双手捧着一杯上品香茗;面不改sè地往陈雪琴行去。

    这个举措瞬息间便勾引了在场所有豪门的目光。

    这么快?

    连一两句场面话也不讲;韩家大姐就主动认错?并亲自斟茶道歉?这也太没脾气;太没个xìng了吧?

    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下;韩家大姐不急不缓地行至陈雪琴跟前;面含人畜害的笑容;道:“陈姐姐;妹向你道歉;请你大人不计人过;喝过这杯茶;咱们以往的误会便一笔勾销如何?”

    很浅显直白的话语;却是韩家大姐放低身份出来的。在这大庭众之下;以韩家大姐的身份出这番话语;实在不简单。单单是这份能屈能伸的品xìng;便值得称赞了。尤其是这女孩儿还一脸纯美笑容;完全不觉得有任何丢脸委屈的样子;更是令豪门们感慨这女孩韧xìng好;涵养高。是个前途量的女孩。

    陈雪琴则是一脸虚情假意地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手臂;正yù接下韩家大姐亲自斟的茶;眉头却是突兀地一挑;漫不经心道:“普洱?”

    韩艺心头一紧;粉扑扑的脸颊上却是笑容更甚;甜甜道:“是啊;今儿的茶水大多都是普洱。”

    “我不喜欢普洱。”陈雪琴皱眉摇头道。“刚才这杯就险些把我喝吐了。”

    此言一出。满堂皆静。

    韩艺双手捧着茶水;微弯着腰;保持着斟茶的姿势。陈雪琴却是存心刁难这位低声下气的女孩儿;一时间宴厅内的气氛颇有几分沉重;还有几分剑拔弩张。

    怎么办?

    豪门们暗忖:“韩家大姐已经卑躬屈膝到斟茶道歉的地步;你陈雪琴即便再有底气;也不至于当众拂面吧?狗急会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遑论顶级豪门出身的韩艺?”

    众人纷纷将目光落在这对作为讲和酒主角的女孩儿身上;一丝不苟又不可预期地注视着。不知道接下来韩家大姐是当即动怒还是继续放低身价地以和为贵。

    就连纹丝不动站在原地的林泽;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也跳动着一丝怒火;yīn冷地扫了陈雪琴一眼。

    反倒是作为这次除两位主角之外;讲和酒上最惹眼的薛家姑姑慢条斯理地饮着香茗;不温不火地品味着碟盘中一块jīng致的龙须糕。别将注意力转移过去;就连余光也不曾扫一眼;仿佛她来这儿只是喝喝茶;吃吃点心的。根本不是来充当什么所谓的坐镇人。

    场面僵持足有半分钟后;陈雪琴见眼前这个自己恨极的女孩儿仍是弯着腰;脸蛋上挂着纯美微笑地捧着茶水;面露愠怒道:“怎么;你给人斟茶道歉就是这个态度?非得强迫我喝下这杯我极其讨厌憎恶的普洱?”

    韩家大姐闻言;不着痕迹地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笑意愈发浓烈;那双漂亮的美眸更是眯成了月牙儿;甜甜问道:“陈姐姐喜欢喝什么茶?”

    “入chūn了;空气中逐渐有了花粉颗粒。艺你也知道姐姐我皮肤容易过敏;泡杯乌龙吧。”陈雪琴矫揉造作地道。

    陈家二姐甫一开口;那帮豪门不由眉头深皱。暗暗叹息;以前只当这女孩被娇生惯养得脾气大;没什么涵养韧xìng。如今看来;本就不高的评价还算委婉之极了。她能这般压迫赔礼道歉的韩艺;足以用一个词来形容:胸大脑如果她的胸是货真价实的话。

    有权有势的人讲究一个面子;你要;韩家大姐便给你。

    在给你面子的同时;韩家大姐本就已经丢了面子。如今你却还要歹毒刁难;这就不是简单的打脸了;根本就是目中人;欺凌韩艺。

    别是韩家这种跟陈家旗鼓相当的顶级豪门;纵使是在座那帮略低一筹的豪门也自认很难咽下这口气。赔礼道歉不难;但你这般羞辱人就欺人太甚了。

    品茶吃点心的薛家姑姑在听见陈家大姐的这番话之后;饮茶的动作略一停滞;旋即便是继续不温不火地喝着;吃着。只是那双狐媚的眸子却是不着痕迹地扫了弯腰捧茶的韩家大姐一眼;眉目间浮现一抹饶有兴致的期待。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

    陈雪琴很骄傲地横眉瞥向韩艺。重新端起放下的那杯普洱;慢悠悠滑着杯盖;摆明了不会接韩艺那杯茶。

    韩家大姐微微抿了抿嘴;如白雪公主般的娇嫩脸蛋上笑得跟开了一朵白花似的;动作轻缓地将送出去的茶杯收回来;语气平缓;嗓音甜美地笑道:“好;我这就给陈姐姐泡一壶乌龙去。”

    言罢;她默然转身;退了回去。

    第三百三十八章打吧!

    韩艺毅然转身;没有半分脱离带水。她走得轻巧;附近的人群则是发出一声弱不可闻的唏嘘。

    唏嘘陈家二姐陈雪琴的脑之外;还唏嘘韩家大姐这颗璀璨新星冉冉升起怕是指rì可待。

    够隐忍。

    落下脸面赔礼道歉不提;被陈雪琴当众打脸也轻描淡写的咽下这口气。试问;以韩艺的身份;她有必要有理由忍气吞声到令人心疼吗?

    没有。

    普洱不好喝;要换乌龙?

    纵使韩家大姐当众翻脸也不会有人认为她做的过分;相反;还会觉得是陈雪琴逼的。

    摆讲和酒赔礼道歉已经是韩家的极限;韩艺能做的最大退步。但陈雪琴却利用这场讲和酒百般刁难韩艺;行径实在过火激烈了些。

    不过没事;韩艺耸肩回到座位;吩咐人送上乌龙;亲自煮茶。

    她打算摆这桌讲和酒;并决定向这个陈家二姐赔礼道歉时便做好被羞辱的准备。换一壶茶么。没什么大不了。又不是让她从陈雪琴裤裆里钻过去。不看这帮长辈的面子;纵使是看爹地那一亿六千万的面子;韩艺也得把这场戏演好;演jīng彩。

    她面含微笑;将顶级豪门里大家闺秀的风范摆了个十足;动作轻柔优雅地煮茶。

    现场静谧得有些诡谲;那帮豪门眼巴巴瞧着韩艺煮茶;一时间不知什么;做什么来掩饰尴尬和局促。这突兀地变化令他们措手不及;颇有点防不胜防的荒诞感。

    现场煮茶?

    啧啧还真没见识过如此诡异的讲和酒。

    但连作为主角之一的韩家大姐也气定神闲地慢悠悠煮茶;他们这帮和事老自是没什么意见。再度望向韩艺的眼神却是起了十分微妙的变化。

    慢悠悠品茶吃点心的薛家姑姑松开茶杯;捡起一张湿巾拭擦略沾了些糕点屑末的玉指;隐含着狐媚味的眉宇间浮现一抹从容不迫的淡然之sè;颇有几分一锤定音架势地呢喃:“一头脑蠢猪和一只聪慧狐狸演对手戏;趣;味;看点。”

    薛家女人的话音仅有她背后的薛贵才能听清;疯子薛闻言;微垂着头问道:“姑;吃饱了?”

    “还没。”薛家姑姑神sè轻松地将湿巾扔在桌上;眼波流转地瞥了一眼左前方的黑白双煞和韩艺身后冷面而立的林泽;线条柔美的嘴角扬起一个深奥的弧度;喃喃自语。“讲和讲和;连号称双剑合璧可以打遍燕京敌手的黑白双煞都出动了。真是来讲和的吗?陈大少;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薛贵听着姑的呢喃自语;眉头亦是一挑;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停留在黑白双煞身上。

    如薛家姑姑所言;这黑白双煞若是联手;燕京还真找不出几个能与之匹敌的狠人。至少;在已知名讳的燕京强者中;鲜有人能击溃这两人的强强联手。

    而即便是单打独斗;这两人也能强势挤入燕京强者榜前十。

    燕京没这份jīng确到谁排第几的扯淡榜单;但黑白双煞凶悍的战斗值是经得起考验的。反正即便是向来狂妄自大的薛贵;也没跟这两人打的勇气。随便选一个单挑也只有挨打的份儿。

    作为陈逸飞陈大少的两大心腹;为何会在这场讲道理;以和为贵的讲和酒上双双出席;落于陈雪琴身后。难不成;这位陈家大姐还有后招?

    摒弃这些法确定的揣测;薛贵将目光落在了韩艺的身上。

    女孩儿这会儿也煮好了一杯龙井;沏茶;双手捧起送往陈雪琴。

    陈雪琴跟皇后娘娘似地安坐于椅子上;慢条斯理地等候着韩家大姐的伺候。

    韩艺弯腰矜贵的纤细蛮腰;双手递出茶杯;甜甜地笑道:“陈姐姐;乌龙茶煮好了。”

    陈雪琴虚情假意地笑了笑;没再推三阻四刁难韩艺;轻描淡写地接过茶杯;滑了滑杯盖;姿态高傲地抿了一口。而后便是绵里藏针地笑道:“艺;你的茶艺真不错;竟然比我平时喝的乌龙更甘甜;更让人畅快。”

    “陈姐姐喜欢就好。”韩艺微笑道。

    “嗯;既然艺你这么有诚意;咱们以前的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了。以后大家还是好姐妹。”陈雪琴颇有几分大姐风范地道。

    “以后还得靠陈姐姐多多关照。”韩艺单纯地点头。

    “只不过呢。”陈雪琴忽地话锋一转;拉长了尾音道。“艺你刚才那杯茶既然敬出来了;要是没人喝的话;传出去肯定会有人骂我陈雪琴气;不上道。某些用心险恶的歹毒家伙更会诋毁我耍大牌;不会做人。这样吧;找个人替我喝如何?”

    韩艺那挂着甜美笑容的粉脸忽地一僵;未等她回应;陈雪琴便是迅即喊道:“我不喜欢喝普洱;这杯茶水又是艺妹妹敬的;再让你喝回去肯定不妥。不如这样;让你的那位超级保镖喝怎样?”

    韩艺粉嫩的脸蛋上掠过一抹yīn霾;刚yù话;林泽却是主动开口道:“做保镖的;帮大姐喝杯茶是理所当然的。”

    “为表示二姐对这次讲和酒的诚意;这杯茶不如由我来敬你?”

    忽地;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另一桌上传来。紧接着;便是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自座位上起身;步伐稳健地向林泽走来。

    这人一起身;率先表情大变的不是林泽;也不是韩艺;而是薛贵。

    他认识这个突兀冒出的男子。梁龙。连续三年获全国泰拳六十五公斤搏击冠军的狠人。可谓所向披靡;风头一时两。而早在三年前;这个玩腻泰拳比赛的格斗高手便放弃四连冠五连冠的机会;四下找人挑战。玩儿限制;不论生死的真正格斗。

    所以被称之为武痴的薛贵了解他一点儿也不奇怪;他甚至知道梁龙现在投靠与陈逸飞旗下;成为他手上的金牌打手。风头劲猛依旧。

    陈雪琴对梁龙的出现一点也不意外;反而虚伪地微笑道:“龙哥;让你亲自敬茶不太好吧?”

    “为二姐做点鸡毛蒜皮的事儿;有什么好不好的。”梁龙笑眯眯地行至桌前;将桌上那杯起先被陈雪琴打回来的普洱端起来;丝毫不给韩艺打断的机会;不由分地递到林泽面前。

    茶已经敬出去了。

    喝不喝;就看林泽这位韩家超级保镖的态度了。

    韩艺一脸yīn霾地盯着梁龙;旋即便是美眸中盈满担忧之sè;不安地扫视着林泽那张刚毅到铁血的脸庞;不知如何开口。

    也许是大姐太过担心林泽吃亏;被侮辱;所以哪怕只是喝茶的动作;也会让她提心吊胆;生怕林泽出现什么差池。若是这杯茶是梁龙递给她;她反而会心平气和地接过;然后一口喝下去。

    可现在

    她有些心乱如麻地琢磨着陈雪琴这么做到底是想玩儿哪一出;很忐忑很紧张地盯着桌对面的两人;一丝不苟地关注着局面。

    站在原地的林泽面容平静地扫了步履矫健的梁龙一眼;一言不发地抬起手臂;yù接过那杯蕴含了太多太多的沉甸甸茶杯。

    可惜。梁龙没让他接住。

    他手臂往后缩了缩;那张密布着冷意的脸庞上掠过一丝不悦;不冷不热地道:“林先生;这杯茶表面上是我递给你;但实际上是二姐敬你的。”他顿了顿;动作利索地拨开茶杯;一字字道。“可你竟然让我等了十秒。当然;让我等十秒是没什么问题的。我梁龙不是一个拘泥于节的人。但这十秒你不止是让我等;还是让二姐等。”

    “二姐何等人物;要举杯等你一个保镖十秒?”

    哗啦!

    满杯温热地茶水猛地泼在林泽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甚至有几片泡得胀大的茶叶黏在了他略显粗糙的脸庞上。茶水打湿了他乌黑的头发;淋湿了他的脸庞;并顺着脸颊流淌而下;滴落在他昂贵比的阿诗玛西装上。

    林泽没躲。

    以他的身手;在梁龙提臂的瞬间;他便可以避开这杯茶水。但他很平静地承受了这杯茶水;任由茶水在脸上肆意。

    之后;他很冷静很淡漠地摸了摸脸上的茶水;剥掉脸庞上的茶叶;拍掉衣领上的水渍;咧开嘴;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看上去颇有些青面獠牙的味道。

    这个荒滩的碰撞让现场气氛顿时充满浓烈的火药味;颇有几分剑拔弩张的意味。

    讲和酒的两位主角很隐忍地完成了今儿的讲和;可没想到在讲和酒即将结束时;竟是被梁龙这位战斗值不俗;身份却不够看的人物破坏。

    坦白;那帮豪门虽然有些心惊;却还有些看好戏的期待感。

    林泽是韩家大姐点名喜欢的男人;他被泼了一脸茶水;韩家大姐会如何处理呢?而这位据敢向陈大少动手的韩家保镖;又会以怎样的态度对待梁龙?

    “梁龙;你敢欺辱我韩艺的人?”韩艺火冒三丈;矜持了整晚的脸蛋轻轻抽了抽;步履快捷地绕过餐桌;站在林泽身前;朝梁龙寒声道。“谁给的你狗胆?”

    “韩姐;我只是教训一下对陈姐不敬的人。并没其他意思。”梁龙微笑着道。

    “我看你是”

    “韩姐。”林泽忽地打断韩艺的话锋;一只手搭在她纤细的肩膀上;往前行了两步;很微妙地将韩艺的身躯置于其后;咧嘴笑道。“您和陈姐已经化解了恩怨;总是不该为这点事儿影响了双方的友谊。是吧?”

    韩艺抽了抽嘴角;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想什么。

    “我们下面的人没什么家教素养;即便有什么恩怨矛盾;也学不来几位大家闺秀摆讲和酒和平解决。”林泽吐掉口中的一片茶叶;转头向陈雪琴笑道。“陈姐;以您的肚量;应该不会介意我们这帮粗鄙之人用自己的方式解决矛盾是;对吧?”

    陈雪琴满不在乎地笑道:“这事儿梁龙的确有不对的地方;林先生即便想现在就解决矛盾我也不介意。反正;你们的争端是不会影响我跟艺妹妹的友谊的。”

    韩艺yīn沉着脸;又怎会看不出一切都是陈雪琴布置的。林泽却是轻笑着以巧力推开韩艺两步;微笑道:“韩姐;陈姐都开口了;你也就当看一场戏吧。”

    言罢;他轻缓地转过头;漆黑的眸子满是平静;往前踱出一步;与梁龙的距离拉近至半米。嘴角那一抹没心没肺的微笑终于收敛起来;淡淡道:“从你刚才的架势来看;你应该对自己很有信心。”

    “打了十几年泰拳;想没信心都难。”梁龙撇嘴道;脸上写满冷傲。

    “嗯;打吧。”

    林泽言罢;毫征兆地出手;左臂倏然探出;向梁龙肩胛抓去。

    梁龙气势强硬;丝毫不后退;而是横臂挡住。

    只是甫一卸掉林泽左臂的攻势;林泽右掌已然逼近;他措不及防之下;只感眼前一黑;头顶登时传来一阵钻心剧痛。

    砰!

    头发被扯住的梁龙被林泽狠狠地按在餐桌上;脸庞竟是被这暴力的挤压下扭曲变形。他心头一紧的同时;正要挣扎起身;脑门却是传来一股火辣辣的刺痛。

    啪啦。

    右臂压制梁龙的林泽抓起桌上的一片菜碟;竖着朝梁龙脑门劈去。

    咔咔咔!

    整片菜碟竟是被打成粉末;混杂着梁龙头顶冒出的险些;看上去触目惊心。

    啪!

    林泽手臂沉稳地再度抓起菜碟;朝他脑门砸去。

    砰!砰!砰!

    菜碟用完了用碗。

    轰!

    直至最后当林泽将附近的盘碗皆用完后;他左腿一勾;撩起一把坚固得令人发指的椅子;凶残悍然地朝梁龙脑门砸去。

    啪啦!

    一击之下;林泽直接打爆梁龙的脑门;大量的鲜血流淌而出;浸红了餐桌上雪白的餐布;妖冶之极。

    PS:写的太投入忘记了更新时间;四千字章节送上明儿接着爆发!

    第三百三十九章你不懂!

    事实上。当梁龙被林泽一把扯住头发;并死死压制在餐桌上时。没人认为战斗会就此结束。

    包括韩艺也觉得梁龙只是出现了一次战术上的失误;很快就可以摆脱困境;重新投入到jīng彩纷呈的单挑中。

    但很可惜;他们错了;错的很离谱。

    林泽那犹如钢铁般的右臂将梁龙按在餐桌上;左手不停地将顺手抓起的坚硬物砸在梁龙脑门上。

    第一只菜盘子拍在梁龙脑门时;他的头皮就被割破。鲜血便已流淌而出。

    而这时;围观者仍然认为凭借梁龙多年经验可以巧妙挣脱困境。

    啪!

    第二只菜盘子拍在脑门上;梁龙的挣扎力度明显减弱。脑门上汩汩冒出的血水逐渐增多。

    这时;人们开始怀疑梁龙的能力;质疑他是否可以挣脱束缚。

    砰!

    一直坚固的青花碗砸在他脑门上;震荡的不止是梁龙的脑门;还有餐桌上茶杯里的茶水;整张餐桌都被林泽这凶悍残忍的撞击激荡起来。

    啪啦!

    直至林泽将一把巨大的坚固的椅子砸在梁龙身上时;他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而这帮围观者也放弃了幻想。

    没戏了。

    这位华夏泰拳界的一流高手在林泽面前根本不够看;连一招半式都撑不住便败下阵来。

    而且看他那死猪般的模样;估摸着不死也得在医院躺上好几个月。

    刷!

    林泽如老鹰捉鸡般提起他;将他一把扔在地上;然后面表情地一脚踩在他沾满鲜血的脸庞上;淡淡道:“学了几招三脚猫功夫就出来得瑟;不是找虐么?”

    呆了。

    围观者呆了。

    陈雪琴呆了。

    就连韩艺也有些发呆。这家伙;怎么可以这么*?怎么可以这么拉轰?

    坦白;今晚的讲和酒她是很憋屈的。可现在她通畅了。怎一个爽字了得?若不是碍于韩家大姐的身份和面子;她都想落井下石地冲上去踹上两脚。

    偷偷摸摸地捏了捏自己修长笔挺的美腿;韩家大姐满腹遗憾。

    林泽悍然彪炳的出手震慑了围观者;也撩起了现场的火药味。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场卒子的斗狠;一场不涉及家族利益;几大豪门恩怨的表演。正如林泽当初的那番话;这场戏;各位高高在上的千金姐当个乐子看儿就好。

    韩艺对林泽的武力值是有绝对信心的。至少在她与林泽认识到现在;他可以称得上战不胜。不管敌人有多强大;他都能将对手轰杀至渣!

    至于陈雪琴

    虽对于梁龙不堪一击的表现不太满意;却也只是略一发愣之后;便从容不迫地端起乌龙茶;滑盖抿了一口。没显露出半点不悦。反倒有几分正中下怀的yīn谋意味。

    打赢梁龙算什么?

    要在这种场合出风头;你得全打趴!

    “啪啪啪!”

    正当众人微楞间;一阵清脆嘹亮的掌声响起。

    这个声音自陈雪琴背后传来;拍掌声甫落;她身后那名浑身透着yīn森气息的黑袍男子窜出;那双狭长的yīn冷眸子yīn阳怪气地扫了林泽一眼;如金属卡壳的嗓音响起:“林先生;你很强。”

    “谢谢。”林泽很虚伪地矜持笑道。

    “试试是你强;还是我强?”黑袍男子沙哑着嗓音道。那双毒蛇般的眸子却是死死地盯着林泽;一瞬不瞬。仿佛随时能吞噬了林泽的肉身与灵魂。

    林泽闻言;将那双大头皮鞋从梁龙的脸上挪开。步履稳健地钉在地毯上;似笑非笑地吐出一个字:“好。”

    场面再度掀起一抹诡谲。

    黑袍男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

    须知;纵使是在场的这帮豪门;也鲜少见黑袍男出手。首先;他的武力值在这儿摆着;很少有机会轮到他们出手。其次作为陈逸飞的两大心腹;他们的主职工作是充当陈大少的护卫;跑腿儿、插科打诨的鸡毛蒜皮是不需要他们出手的。

    但现在;黑袍男却主动向林泽邀战。这自然是意味着黑袍男已将林泽当做同级别的强者对待了!

    众人愕然的表情下;陈雪琴却是微翘嘴角;一副jiān计得逞的模样;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乌龙;心情舒畅。

    既然是打脸。那自然不能只打韩艺的。这个要死不活;整天yīn阳怪气的林泽也是陈雪琴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打不爽!

    梁龙被他打残废没关系;重点是她有王牌;有两张讲和酒之前;她亲自要哥哥讨要的这对黑白双煞。

    有他们镇场;在陈雪琴看来纵使林泽有三头六臂;今儿也能被自己打肿脸!

    你武力值很高;身手很强悍?

    那就跟我哥的两大王牌高手玩儿一下吧!

    薛贵略有些期待地望向场zhōngyāng的黑袍男与林泽;嘀咕道:“林泽比我强;黑袍男比我强。这还真是一场看点十足的好戏啊。”

    “那是你太弱。”薛家姑姑滑了滑杯盖;语调清幽道。“不提华夏;燕京比你强的也大有人在。你厮混到今rì还没被打残;真当你盖世双;战斗值爆棚?”

    薛贵丝毫不介意自家姑姑泼的这瓢冷水;厚着脸皮道:“怕什么;我闯再大的祸;姑姑总是会帮我摆平的。”

    薛家姑姑饮茶的动作顿了顿;背对着立于身后的薛贵吐出两个字:“孩子。”

    黑袍男如鹰隼般的眸子yīn沉沉地盯着林泽;封锁全身气机;浑身冒着寒意立在林泽对面;纹丝不动。

    林泽微微耸了耸肩;慢条斯理地扭开那件被茶水淋湿的阿诗玛纽扣;一扯一拉;便是将那件造价不菲的西装脱掉;露出一件质料上乘的白sè衬衣。胸口少许麦sè肌肤暴露;为他平添几分阳刚美。

    一黑一白;一yīn一阳。两个在围观者看来皆拥有一等一战斗力的男子面面相视;浑身沉寂地扫视对方。只待寻准机会出手。

    场上的两人有耐心;场下的豪门也耐心十足。高手对决;一场jīng彩好戏即将上演;总是要有足够耐心的。林泽与黑袍男等得起;他们更加不着急。

    嗖!

    黑袍男抢先出手;如一道黑影窜向林泽。眨眼即到;快若闪电;势若惊雷。

    撕拉!

    如鹰爪般的手指抓向林泽;也许是去势太猛;竟是夹裹着一阵可怕的撕裂空气声;令人心颤。

    啪!

    赫然站立原地的林泽猛地探出右手;既快又准地拍在黑袍男手腕之处;只是一击甫出;黑袍男另一只手亦是袭来。

    嘶嘶!

    只是一抓;便将林泽手臂撕破。雪白的衬衣被拉扯出三道口子;手臂上的肌肤亦被抓破;渗出细微的血珠。

    蹬蹬瞪!

    林泽被击中;挣脱黑袍男的包裹;脚步轻微向后滑动;与黑袍男子拉开了距离。

    “呼”

    手臂传来火辣辣的同疼;衬衣上的几条口子宛若被野兽的利爪撕破一般;看上去触目惊心;十分慑人。

    围观者亦是颇为惊叹;这黑袍男果然不同凡响;出手便让林泽吃了一记闷亏。而他却是一脸沉稳;没有半点占据先机的傲然感。仍是冷冷地盯着滑开的林泽。

    反观林泽;他手臂被撕开几条口子;却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旋即便是手臂一紧;抹杀了那火辣辣的疼痛。

    抬目;神sè如常地扫视黑袍男子;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透着一抹朦胧之sè。令人看不清;捉摸不透。

    “奇怪。真是奇怪。”薛贵嘟囔道。“即便我对上黑袍男;保证十分钟不处于劣势也很稀拉平常。怎么林泽上场就吃了闷亏;难道这子最近疏于训练;战斗值锐减?”

    “你不懂。”薛家姑姑那双狐媚眸子瞥一眼场zhōngyāng的林泽;如沾露花瓣的柔唇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高深道。“很多人都不懂。”

    薛贵见姑姑这般;也不再唠叨;期待地望向场zhōngyāng。

    林泽吃了闷亏;却仍是一脸刚毅;看不出半点受挫的迹象。反而向黑袍男俯冲上去!

    砰!

    林泽那经历了千锤百炼的铁锤砸向黑袍男;如惊雷般气势穷。

    喀拉!

    黑袍男弯身一避;旋即宛若一条灵蛇从侧面袭击林泽。那尖锐锋利的利爪朝他胸膛抓去。

    只可惜;这一次林泽没让黑袍男如愿以偿;他探出的一拳在黑袍男反击时迅即缩回来。而另一只手则是稳如泰山地掐住黑袍男的手腕。

    哒。

    遏制了那只利爪的撕扯攻势;林泽那只铁拳宛若导弹横着朝黑袍男手腕捣去。

    咔嚓!

    骨骼错位声骤然响起;黑袍男遭受剧痛下;竟只是眉头一皱;另一只利爪朝林泽臂膀上抓去。

    撕拉!

    剧痛下的一抓对比之前一次力量更大;爆发力更猛;竟是将林泽手臂生生拉出几条深深的血痕。极其惊悚。

    砰!

    双方各皆一脚踹中对方胸膛;互损之下;纷纷向后退去几步。

    “呼呼”黑袍男一只手被林泽蛮力下得骨折;初始的剧痛过后;此刻更是不由遏制地轻微颤抖起来。

    胸膛承受的那一脚力量不;踹得他胸闷气短;难受异常。那双鹰隼般的眸子不可思议地盯着林泽。

    黑袍在经过这短短一分钟的搏杀;便被林泽扼杀了近一半战斗力。林泽亦是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双臂皆被撕破;鲜血顺着衬衣流淌到指骨;而后随着指尖滴落在地毯上。

    跟黑袍男比起来唯一好受些的就是;他虽然双臂被撕破;汩汩冒着血水。但并不影响行动能力;若是双臂的能力本来有十分;此刻也至少还有八分。但黑袍男;则直接扣减到五分。孰胜孰负;高下立判。

    林泽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手臂上的血痕;几乎没什么停息;再度往黑袍男俯冲上去

    这一次;林泽去势更猛;漆黑的眸子耀出摄魂夺魄的悍然寒光。像一尊不败战神;释放出滔天战意!

    第三百四十章打!为什么不打?

    一个人之所以称之为强者;而不是称其烂大街的高手。是因为这个人非但有彪悍到变态的身手;还因为他的心智非常人所能比拟。

    黑袍很强。

    强大得令人发指。

    这是讲和酒现场的豪门们早已得到的共识。

    纵使是林泽;也甚为感慨这个yīn沉沉;浑身透着寒意的黑袍男是个颇为变态的强者。

    林泽打过不少硬战;也经历了一些死战。他的敏锐力与迅疾的反应能力是经得起推敲的。哪怕起初他故意暴露缺点;试探黑袍男的速度快到什么程度;到最后他还是感到一阵吃力。

    没错;他在试探黑袍;也意图给他一定的心理暗示;可黑袍所表现的鬼魅般速度;还是让林泽心头一颤。

    若是没有千锤百炼;经历数场生死决战;断然淬炼不出黑袍那骇人的战斗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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