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翔 第 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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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计,再加上于支书,他们三人就是靠山村的领导班子。

    于支书给严宁介绍了一下二人,又特意介绍了边上的老人,这老人是于支书的父亲,上任靠山村支书,七十多岁了,听说镇上来了人,特意出来见见面,打个招呼。客套了几句,于支书和小周去了厨房,老支书和罗村长推让着严宁上炕坐,严宁不清楚农村吃饭有什么讲究和说法,出于礼貌,先扶着老支书上了炕,托脱自己不会盘腿,在水盆里洗了脸后便坐在了炕边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老支书和罗村长两个人唠着家常。

    严宁长的面嫩,对农村的情况掌握的不多,基本上都是扮演着倾听的角色,相反,于老支书很健谈,并没有因为严宁年纪小而看不起,说的都是笔架山、靠山村、东海镇多少年之前的老段子,只是时不时的咳几下,脸上泛起一丝潮红,出于对老人的尊敬,严宁笑眯眯的听的挺来劲,时不时的插上一两句,使气氛活跃了不少。

    功夫不大,小周、老李都回来了,桌子上的酒也都满上了,于支书端了一盆子土鸡炖蘑菇摆在桌子中间,坐在了严宁对面的炕沿上,有些尴尬的对严宁笑了笑说:“严镇长,乡下地方,没什么吃的,招待不周啊,快来,快来。”

    严宁谦让着老支书先来,待老支书动了一筷子后,才不紧不慢的夹起一块土鸡放进了嘴里,乡下的土鸡用笨锅炖出来被酱油一着色后显得油亮通红的,咬一口满嘴余香,吃的严宁咂舌不已。

    严宁先向于老支书敬了一口酒,表示了自己的尊敬,又与于支书三个村干部互相碰了一个,表示了自己对靠山村村领导的期望后,午餐算是正式开始了。

    严宁的彬彬有礼和不凡的谈吐,引起了靠山村一干老少的强烈好感,加上小周在旁边插嗑打混,气氛更是一时高涨,特别是在小周介绍严宁毕业于京城大学经济系以后,几人一起肃然起敬。乡下地方见个大学生都不容易,何况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京城大学毕业生。

    于老支书感到与严宁投缘,来了兴致,这酒喝的就快了一点,急了一点,一口气没顺过来,不停的咳漱了起来,脸上也泛起了一种病态的潮红,坐在老支书旁边的罗村长急忙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试图让他顺过气来,于支书更是跑到了屋外,不一会端进了一碗装着有些像是蒜瓣样子东西浸泡的水,让老支书喝了进去。

    片刻,老支书喘气正常了,刚开始剧烈的咳嗽变的轻了,脸上的潮红也慢慢地消去了,看到一碗药起了效果,大家的心算是安了下来。

    17、下乡调研4

    17、下乡调研4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喝碗酒都得喘上半天,我年轻的时候……”老支书恢复了正常,不禁感慨起来,不断地回忆着年轻时的辉煌,严宁发现,每当老支书说话的时候,罗村长等人都在静静的听着,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意思,显然老支书在靠山村的威望很高。

    严宁没有随着老支书去怀念过去,走了一会儿神,又把目光放到了老支书咳嗽时喝下去那个药碗上,经碗中漂着几颗蒜瓣一样的东西,泛着枯黄,不知道是什么药材,居然有如此效果。

    “老支书,我看您咳嗽的厉害,不行的话就到医院看看吧。”严宁虽然对这碗药比较好奇,但和老支书不是很熟悉,也不好意思直接问,便迂回了一下。

    “严镇长,我爹年轻的时候进山打猎,不想碰到了黑瞎子,窝在雪坷子里爬了一天,结果伤了肺脉,落下了咳嗽的病根,大大小小的医院去了不老少,都说只能静养,慢慢恢复,几十年过去了也没养好,我爹这一咳嗽起来,混身上下气血不畅,连气都喘不上来。后来,村子里有一个南方人,教了我爹种贝母,用这贝母泡水,可以清肺热,止咳平喘,虽然没能去了病根,但效果却是不错,这几十年来,我爹一咳嗽,喝上一碗贝母水,立马就能让气顺过来,咳嗽也能跟着停下来……”于支书看严宁似乎对贝母水感兴趣,便像献宝一样给严宁介绍了一通。

    “贝母?中药材?种植……嗯!似乎可以做点文章。”听到这贝母是种植出来的,严宁来了兴趣,心里不停的合计着。

    “老支书,这贝母药效这么好,市场销售怎么样,在我们靠山村能不能发展起来,成为一项支柱产业?”必竟对这贝母了解的不多,严宁试着询问着。

    “你的意思是把贝母当庄稼种?哈哈,可种不了呀,先不说这贝母种了有没有人来收,就说这播种这块吧,可种不起呀,我这在后园子种了三分多地,从种苗到施肥,从起秧到打子,头一年就得花近两千块,这还没完呢,这贝母是多年生,一年收三次,一棵苗能活四五年,每年都得往里添钱,实在是种不起啊。要不是老头子我这病呀,离不了这贝母,否则说什么也不往这无底洞里填了,这就是在烧钱呐……”老支书说起贝母,那是痛心疾首,全家一年的收入有一大块投进了种植贝母当中,给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增添了极为沉重的负担。

    “老支书,那您家种的这三分地一次能收多少斤贝母,一年的收获,还够您老日常用量。还有,这种贝母这么贵,药铺里有没有卖成品的,价格怎么样呢?”老支书的话,更加引起了严宁的兴趣,心思一动,又提出了许多新问题。

    “这种贝母呀,喜性冷凉,繁殖能力强,侍弄好了呀,一年后大贝母就能生小贝子,一分地一次就能收个百十斤,我家三分地,一年收三次,就能收个千把斤,好在产量高,三分地基本上是够老头子用了,要不然我老于家可真是负担不起了;至于药铺里有没有得卖,我可不清楚,我这长年离不开这贝母,要是整天到药铺去买呀,再富的家也得吃穷喽!”看得出来,老支书是个种贝母的行家里手,说起贝母的种植来那是头头是道。

    投入高,特别是初次投入大;产量高,一年三收,差不多年亩产量达到三千斤,两项硬指标都极为符合严宁的发展计划,如果在种植技术管理上能过关,在销售渠道上保障畅通,那么,这么个贝母种植项目未尝不能成为靠山村的支柱项目。

    “嗯,老支书,如果要种贝母好不好侍弄,日常管理上有什么讲究没有?”技术管理直接关系着贝母的产量,这可是严宁最关心的事。

    “好种?这贝母可精贵着呢,侍弄起来可比侍弄孩子难多了,先说选地,这贝母不择地,不争田,山坡地,平原地都行,但对土的要求可严,下种前,得把地全翻一遍,不能有结块,不能有沙石,不能太涅,得把土化成粉未才能下种;栽种后,洒水要均匀,不能多也不能少;出苗后,还要时刻清除杂草,注意别生虫;再说采挖,贝母根茎长成了就可以采挖了,采挖时在田床的一头扒开部分土,露出根茎,用小铲子把根茎层上面的土翻到陇沟里,使陇内贝母根茎露出来,挑拣出大的挖出来,至于小的则继续埋上,铺平,等着下季长成了再采挖,另外采完了还得烘干,要不保存不住,更麻烦。总之,这贝母呀太精贵,种贝母呀可比种普通庄稼难多了。”老支书有些意犹未尽的将种植贝母的情况讲述了一遍,从他的言语中以及看向严宁的眼神中透透露出一种意思,那就是告诉严宁,把贝母当成产业,大规模种植那是不可能的,不现实的。

    几个人边吃边聊,气氛比较融洽,彼此间也少了刚开始的陌生,气氛上来了,罗村长和会计纷纷向严宁敬酒,酒是农村家酿的苞谷烧,后劲大,两杯酒下去,严宁感到自己有些吃不消了,便借口要去方便一下,顺便跑到屋外透透气,清醒一下脑子。

    于支书家是刚起的三间砖瓦房,旁边还有一个棚子,估计是存放粮食、闲置物品的仓棚一类的,严宁从厕所回来,路过这个仓棚时,一阵哗哗的水声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水声呢”心中颇为好奇的严宁顺着仓棚的缝隙往里一看:“呃,怎么如此香艳、诱惑的事也能让自己碰上。”

    却是于支书的那个叫燕子的闰女正在仓棚里冲凉,一具白花花的身子侧对着严宁,在昏暗的仓棚里是那样的明显,俊俏的一张小脸微微有些潮红,两个尖翘的椒乳有如新剥鸡头一般向前坚挺着,平坦的小腹光洁圆润,略略向外突起的阜部上稀疏的贴着几根调皮的毛发,并不丰腴的窄臀微微的向上,翘起一个略显夸张的弧度,两条洁白笔直的长腿支撑着胯部,时不时的来回的扭动着。

    火辣的躯体,不为人知的神秘在严宁的面前呈现,血气方刚的严宁觉得自己血液循环的有些加快,胯下的小严宁居然无耻的有了反映,呃,这个该死的小家伙,居然如此调皮……罪过,罪过,此乃是非之地,还是速速离去为妙。

    心绪有些起伏的严宁忍着内心的不舍,静静转到了前院,用放在门前的一盆有些温热的水轻轻地洗了一下脸,舒缓了一下心情,把刚才让人难忘的、香艳的一幕抛在了脑后。回到屋中,严宁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便张罗着结束了这场午饭。略作休息后,便在老支书几人热情的挽留中结束了这场不算调研的调研。

    回过的途中,苞谷烧的后劲儿越发的显现了出来,颠簸的道路也无法驱除直往上涌的倦意。迷迷糊糊的之中,严宁只觉得汽车发出吱的一声急响,一个紧急的刹车,惯性让身子猛烈间向前一倾,多亏双手及时支住了身体,才没让自己撞到头。

    紧急的刹车让严宁头脑顿时清醒了起来,看着车前的景象,严宁转头看着司机老李一声沉喝:“怎么回事?”

    18、墙头草

    18、墙头草

    车子已经开进了东海镇,透过车窗望去,五六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正打在一起,被打的那个慌不择路,正好挡住了老李的吉普车行进的路线,好在老李反应迅速,及时的踩下了刹车,才避免了一场车祸的发生。

    “干起来了,嘿,这帮混小子,手还真狠……”老李先是向严宁解释了一下,又被车外的阵势吸引了过去。

    车外殴斗的人群明显分为两伙,被打的是独身一人,满脸是血的左冲右撞,可是怎么也闯不出打人者所围成的圈子,虽然处于弱势,落在了下风,但凭着一股狠劲,双手上下挥舞,始终没有放弃与人厮打。这时,一个满头染着红发的小青年,见几个同伙迟迟不能将对手放倒,自人群外围窜了上来,挥舞着手中一根半米多长的钢管直奔对手的脑袋。

    砰的一声闷响挨打的小青年头上血花四溅,被钢管打了个正着,身体也随着钢管所带来的冲劲甩了出去,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儿,然后迅速的从地上爬起,一只手捂住伤口,再次向外冲去。

    打人的几个刚刚被红头发青年狠辣手段所吃惊,还没来得及看结果,就让被打人跑了,心中犹有不氛,又不停的咒骂着追了上来。

    被打人刚一绕过严宁乘坐的吉普车,严宁推开了车门下了车,满脸怒色的指着几个打人者喝问:“你们干什么,当街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

    几个打人的见车上下来一个人,冲着自己怒吼,惊讶的顿时一楞,脚下的步伐慢慢地停了下来,当看到严宁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时,想着也不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便歪着脑袋,用一种渺视的目光看着严宁。

    “操,你算哪根葱,有没有王法你管得着啊!”那个拿着钢管,染着红发的小青年再次进了出来,上下挥舞着钢管,嘴里骂骂咧咧的冲着严宁顶回了一句。

    对于这些小混混,严宁的心里有着自己的评价。虽然说东海镇民风彪悍,村民性子野,脾气大,酒后撒泼的事时有发生,但不代表东海镇居民会无缘无故的打仗斗殴,都是一个乡的,村挨着村,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转个弯都是亲戚,就是平时偷个鸡摸个鸭的也要防着被人骂到家门,再出格些就有希望去拘留所里面呆几天,所以,别看动手打架的不少,但真正动家什的可不多,顶多也就是砖头、木棍、铁锹一类的,逮着什么比划两下就算了,像今天这样打架带着专用武器的并不多见。

    “哈!管不着?你在这等着,看我能不能管得着!”小混混的顶撞倒把严宁气乐了,自己怎么说也是东海镇主管政法的副镇长,虽然不能说直接插手派出所的办案,但对于普通的治安案件,派出所绝对不会顶着主管副镇长的压力而毫无作为。

    “反了你们了,这是镇里的严镇长,主管派出所,还管不着你们几个混小子。”小周砰的一声关门声,把严宁和几个小混混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老李也跟着下了车,站到了严宁的身边,突出着半个身子,隐隐地把严宁护在了身后。

    “哼,一个副镇长,有什么牛的,走了,兄弟们,算是便宜那小子了,让他跑了……”乡间混混连流氓两个字都称不上,既没到城里去砸场子,争地盘,充老大的胆量,更没有敢蒙着脸呼啸山林、落草为寇、打家劫舍,当强盗的豪情。带头的红发小子明显认识小周,听小周说严宁是镇长,心里便有了怯意,放了几句酸溜溜的狠话,招呼着众人钻进了路边的胡同里,转眼不见了踪影。

    “严镇长,这几个小子跑了,咱上车吧。”小周殷勤的招呼着严宁。

    “嗯,这几个小混混你认识?”想着小周刚刚说过的话,严宁看了一眼小周,眼神中有着一丝不快,虽然问话中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坚决的语气,以小周的精明绝对不会分辨不出来。

    “呃,这个……,那个红头发的小子是张主任的儿子。”小周脸上显现出一丝尴尬,有心想要瞒一下,但自己怎么说都是东海镇的坐地户,说自己不认识严宁会信才怪呢。

    “张主任?张富强?”严宁不确定的追问了一句。

    “嗯,是张主任。”小周紧张的回答,让严宁之前对他所建立的好感片刻间消失的没了踪影。本来,小周能顶着张富强的压力跟自己下乡,严宁对他还是有较强的好感,如果严宁在下车前,小周把情况跟严宁介绍清楚,严宁也许不会多管闲事,还会欣赏小周及时反映情况,但偏偏严宁没管的时候他不产,管了以后他又跳出来,自作聪明的瞎搅乎,彻底打乱了严宁的计划,这种墙头草,左右摇摆的小丑,严宁怎么会对他产生好感。

    官场就是这样,轻易不能站队,但是一站好了队就轻易不能改变,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当墙头草。墙头草往往的结果是你两边倒,两边都不讨好,像小周这样,滑不溜手的,自以为做的圆满,却没想想他先是顶着压力和严宁一起下乡,算是得罪了张富强,这会又替张富强的儿子逃脱了责任,算是得罪了严宁,两边都维护,结果两边都得罪了,一点好也没落下。那么,两边要整人,第一个就会拿他开刀……”

    “嗯,上车吧,回单位。”对于小周严宁虽然没有了兴趣,但也不至于把脸撕开,有些事情深究下去太露骨就没意思了。

    再一次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严宁看了一眼老李,淡淡的一扫而过,和看小周的眼神没什么不同,但其中的意思绝不一样,看向老李的眼神中透着一股认可,那是严宁对老李刚刚将他护在身后的赞许。

    回到了办公室,严宁打发了小周,老李也要走,却被严宁叫住了。

    严宁在柜中抽出了两条红塔山烟和两瓶五粮液酒,严宁很随意把烟塞在了老李的手中道:“老李,辛苦了一天,累够呛,这烟你拿去抽吧。另外,这两瓶酒抽空你帮我送到靠山村去给老于支书,就说我老家那边有讲究,第一次到人家做客,主人家有老人的不能空手,这两瓶酒就是我孝敬他老人家的,之前我不了解情况,失礼了,请他见谅。”

    “谢谢严镇长!这酒我一会就送去。”看着手中的香烟,聪明却话不多的老李没有推辞,他知道今天把严宁护在身后的举动已经记在了严宁的心里,并且初步赢得了严宁的好感,至于以后能不能得到严宁的信任,还需要自己继续努力,所以这两条烟根本无关紧要,不拿反倒显得自己不识抬举。

    老李出去了,严宁大开着门,让办公室里的空气流动起来,心中有了些许的凉爽的感觉。静静地坐在办公椅上,严宁一点一点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张富强、小周、靠山村、于支书、贝母、小混混,哦,还有那个白花花的、于支书家叫燕子的姑娘,一切显得那样的乱。

    “忙着呢,严镇长,我想找你汇报下工作!”有如鸟鸣般的甜美声音伴着一股淡淡的轻香传进了严宁的办公室,打断了沉思中的严宁,抬眼望去,一个明艳动人的少妇正露着淡淡的笑容倚在门上等待着自己的招唤。

    19、示好

    19、示好

    倚在门口招呼严宁的是镇财政所所长曲遥琴。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二十七八岁,五官明秀,白嫩的皮肤配上淡淡的粉妆,透着粉润的红,长长的睫毛、明亮的眼晴,白玉般的牙齿,随著笑容在脸上显现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洁白的小翻领衬衫把她晶莹的面庞衬托的愈加白晰,丰耸的前胸把单薄的上衣顶了起来,下身配着一条碎格的短裙,一双长腿裹着肉丝袜,脚底踩着黑色高跟鞋,看上去既明艳动人又含蓄内敛,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的。

    “哦,曲所长来了,可是稀客,快请进……”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混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成熟的韵味。如果说于支书家燕子那火辣青春的身体是一个青涩的苹果的话,那这个女人就如同一个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鲜艳欲滴,让人不禁为之垂涎三尺。

    短暂的失神后,严宁迅速的调整了自怀的思绪,热情的招呼起来。

    曲遥琴迈著轻盈的步履,摇曳生姿的带动两条勾人魂魄的丰满美腿迈进了严宁的办公室,笃,笃,高跟鞋落地的动静显得那么柔顺好听。不过几步,曲遥琴走到了严宁的办公桌前,把手中的几张报表轻轻地往严宁桌前一放,轻声细语的说道:“严镇长可是批评我不来请示汇报了,以后我可得积极点,省得领导给我小鞋穿,呵呵呵……,严镇长,这是咱们东海镇政府近期的决算报表和最新的固定资产统计表,请你过目。”曲遥琴几句话连打带消,既不显得生疏,又不显得张扬,瞬间拉近了与严宁的关系。

    一股股的淡香瞬间充满了严宁的鼻腔,淡却不失其味,如芝如兰,似发香,又似体香,若不是怕显得自己太过轻浮,严宁都有抽着鼻子猛嗅一下的**。不过小YY只在心里想想就是了,眼前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工作要紧。

    “嗯,你先坐,我先看看。”严宁拿起报表,一张一张的翻看了起来,心里却不停的琢磨了起来,这些报表确实是镇里的财务决算报表和固定资产情况表,按理说,镇财政所是严宁分管,但那只是分管、协管,绝对不是主管,涉及到财务,涉及到钱,书记、镇长哪个领导都不会放手,更不可能给严宁插手的机会。那么曲遥琴拿着这套报表来是什么意思呢?

    “镇里还是穷啊,账上没几个钱,固定资产也快折旧没了,曲所长这个所长不好干啊。嗯,我看完了,这套报表需要上报还是存档?”搞不明白曲遥琴的意思,严宁是不会轻易表态,更不会去承担什么不必要的、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哦,严镇长,根据分工,你分管镇财政金融工作,这套报表需要你在分管领导这一栏上签字后存档,本来呢,年初时,镇里推荐了张富强张主任接任副镇长,大家也都认为张主任会接任副镇长,当时我想张主任比较熟悉镇里的情况,也就没着急赶着把这套报表做出来;谁想张主任没当上镇长,却把严镇长你盼来了,我这紧赶慢赶十几天,总算把这套报做出来,这不,刚一出来,就来找你签个字,回头我好存档。”

    严宁听了曲遥琴的话,心中忽然间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曲遥琴明着是给严宁送报表,可背后却给严宁传送了诸多的信息。一是让严宁知道了上午自己和张富强发生的矛盾,现在全镇上下都知道了,自己回来一个多小时了,没有人上门,说明镇里的人不太看好自己;二是张富强给自己添堵,引发矛盾的根源,是自己挡了张富强的道,抢了张富强的副镇长宝座;三是曲遥琴不露声色的把她的选择透给了严宁,收不收就看严宁的意思了。这不只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更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嗯,遥琴同志的业务能力是没得说,领导们都是认可的,我就不细看了,签这儿是吧?我就签了;嗯,财政工作涉及到全镇的方方面面,遥琴同志也要提高一下工作格局,不要局限在这一堆一块,视野要开阔一些,这样才能更快进步,你说是不是?”曲遥琴要表现,严宁自然不会拒绝,平静含蓄的签了字,又用波澜不惊的语调暗中提点了曲遥琴两句,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意思。

    严宁的反应没有出乎曲遥琴的预料,自己的好算是卖给严宁了,严宁也都照单全收了,善缘结下了,至于以后,自己能拿到什么回馈,那就要看严宁能走多远了。曲遥琴是正经八百的大专毕业生,不像其他乡干部那么眼皮子浅,虽然和严宁接触不多,却完全看好严宁,总觉得这个小伙子给人一种意外的神秘感、亲切感。别看人家年轻,举止却是得体的很,不像镇里的一些干部,看向自己的时候,骨子里露出狼的贪婪,说话的语气中也带着一股谄媚的味道,好像说个三两句好听的话就能将老娘哄上床似的。

    严宁签完字,曲遥琴见目的已经达到,便立刻起身告辞,没有表现出一点过多的纠缠,干炼的作风,让严宁好感聚增。对于曲遥琴,严宁私下里听同事说过不少的疯言疯语,虽然严宁没有进一步了解具体的情况,但总体给严宁的感觉并不是很好。

    听说曲遥琴是个离婚的女人,离婚的原因具体不清楚,但私下里传言与东海镇上届的书记、镇长有很大的关系。

    据说,东海镇上届的书记和镇长本是打小一起光屁股玩到大的朋友,但是,自打曲遥琴来到了东海镇,和书记对了眼,红杏出墙,玩到了一起光屁股。镇长大人也想和遥琴同志确立深度的超友谊关系,结果,书记、镇长争风吃醋,反目成仇,斗争直接上升到了工作中,双方明争暗斗,互相拆台,把东海镇搞的一团糟,让本来就在全县排名垫底的东海镇更加破烂不堪。最后,县里调整了东海镇的班子,书记到县农业委员会当了副主任,镇长到了县科协任副主席,可怜两人才四十出头,就都坐到了冷板凳上,养老去了。

    传言可不可信,严宁不会去证实,这年头死在女人肚皮上的官员多了去了,也不差东海镇的两个小领导。但曲遥琴这番示好,严宁却不能不收,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自己在东海镇独身一人,全身是铁又能打出几斤钉,有了人帮衬,工作才好开展不是,聚沙成塔的道理严宁不会不明白,况且干任何事都离不钱呢,有了曲遥琴这个东海镇的财神奶奶,工作开展起来也会轻松不少。

    “严镇长,你好……”严宁的思绪再次被打断,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警察,一身警装把整个人都衬托的极为刚毅、挺拔。

    20、请教

    20、请教

    “严镇长,你好,我是镇派出所的王刚,打扰你了。”感觉到了严宁的陌生,走进办公室的警察先是向严宁敬了个礼,然后又向严宁作了自我介绍,挺拔的身姿与合体的警服把整个人衬托的极为刚毅。

    “哦,是王所长啊,快坐快坐,我这刚来没几天,镇里的情况还不太熟,刚才一看到你呀,一下子猛住了,不好意思啊……”来人一自我介绍,严宁立刻想了起来,这个王刚是镇派出所的副所长,三十出头,严宁刚来的时候见过,只不过没接触过,所以一时没有想起来。

    “严镇长,早就想来跟你汇报下工作,但是我们所里的张所长一直生病在家休养,原本我打算等张所长回来再一起向你汇报工作,可是最近张所长的病情又有些反复,没办法,只能我一个人来听指示,失礼的地方你别见怪。”王刚说的到是实情,镇派出所的张所长得了糖尿病综合症,混身没劲儿,便请了病假在家休养,这事严宁早有耳闻,反正镇派出所只是名义上归自己协管,严宁也没太当回事。

    “哪里,哪里,派出所是业务独立部门,这几年的工作成绩全镇上下可都看在了眼里,再说了,我这个副镇长可是门外汉,外行可是领导不了内行,什么指示一类的话就别说了,有问题咱们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吗!”严宁很客气,人家尊重你,不代表你可以高姿态装B,要知道低调才是王道。

    果然严宁低调客气,很快赢得了王刚的好感,和严宁说起话来也不显得太过拘谨。两人随便聊了几句镇派出所的人员情况,治安情况、出警情况等派出所相关业务,气氛还算是轻松,可是在一些常规问题问过之后,严宁注意到这个王刚几次欲言又止,脸色也有红涨红,显然是有些话不知道该怎么说。

    “王所长,你这次找我怕是不止是汇报吧,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啊?”看着王刚再一次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严宁也就不打算再和他绕下去了,直接问了出来。

    “嘿嘿……严镇长,这个……”突然间被严宁叫破了心思,王刚的脸再一次红了起来,显然是有些尴尬,不好意思。

    “没事,说吧,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有问题咱们一起研究吗,是不是派出所里经费出了问题,想让镇里帮衬一下?”王刚不好意思说,严宁主动找起了问题,好给王刚个台阶下。

    “哦,严镇长,不是工作上的事,这不,那个是我个人有点事想找严镇长帮忙,嗯,是这么回事,最近呢,全地区警察系统大比武,经过第一轮的选拔,我勉强过了关,下面几轮既有警察业务比武,也有文化课比武,业务比武还好说,可这文化课呢,我是扔了好多年了,有些捡不起来了,复习题一发下来,很多我都看不明白,更别说做出答案了,我听说严镇长是京城大学的高材生,这个,想请你帮我指导一下……”王刚一番话说出口,脸色通红,显的极为不好意思,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精明干炼,可能是因为不好意思,说出的话有些词不达意,但严宁还是听得很明白。

    “呵呵,这是好事啊,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谁都不是全能选手,哪能什么都会?没问题,你把复习资源拿来,我看看,指导谈不上,咱俩在一起研究研究,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没准咱俩一合伙研究,你这文化课就能过去了呢?”听着严宁答应了下来,王刚明显的松了口气,脸上的涨红也随之消失的一干二净。

    王刚的文化课复习题对于严宁来说很简单,有些类似于公务员考试试题,多是一些考察数量关系和逻辑思维方面的,这题型对严宁来说不难。明白了题型,掌握解题技巧,严宁给王刚解释起来就简单多了。

    严宁讲起题来是深入浅出,王刚听起来恍然大悟,时不时的拍下脑门,暗示自己的愚笨,认认真真的做着学习笔记,滑稽的样子让严宁不禁莞尔,感到这个王刚率直,倒不失纯真质朴,是个可以交往一下的人。

    “这些题型其实没什么难的,算白了就是小学生的算术题,但是你不能用小学生的思维去考虑这些题型,刚才我说的技巧你得记往了吧,多找一些这样类型的书,要尽快的掌握,尽量做到纯熟,减少答题时间,这样,你就有更多时间去考虑其他的题,这种题型多是和其他题型在一起混搭着,考的就是你的速度和准确率,考试的时候保证题量大,你要做好准备,熟能生巧,熟了才能拿高分。”严宁对这个王刚印象不错,虽然基础差点,但毕竟是警校科班出身,若不是要参加大比武,与这个考试基本是不搭边的,现在赶一下,补一补,还能来得急。

    “严镇长,太谢谢你了,我们派出所都是大老粗,这些知识是一窍不通,要不是有你帮着指导啊,我哪懂得什么技巧不技巧的,这要是去比武了,那可就丢人了,没得说,以后严镇长一句话,咱老王是随叫随到。”看得出来,王刚很感谢严宁的帮助,率直的性格毫不掩饰,让严宁好感大增。

    送走了王刚,严宁再次把心思放到了靠山村,放到了贝母种植上。对于中药材,严宁了解的不多,但是,严宁想到苗玲一定会了解,苗玲可是中医药大学药剂学的助教,咨询一下估计是没有问题的。

    “喂,我是宝宝,你找谁呀……”宝宝幼稚而又甜美的儿话音在电话的那一头响了起来。

    “宝宝好,最近乖乖呀,我是严宁舅舅,还记得严宁舅舅吗?”听到宝定清澈、甜美的声音,严宁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仿佛这种无忧无虑的笑声会传染给一般。

    “严宁舅舅好,我都记着严宁舅舅了,我最喜欢严宁舅舅送我的米老鼠了,可是它太大了,我都抱不动呢。”清甜的儿话音像一股甘泉在严宁心氏流趟,上次严宁在双江市报道后,买了一个米老鼠的大玩偶,给苗玲邮了过去,算是给苗玲送自己衣服的回礼,现在看来,这个米老鼠宝宝收到了,而且还挺喜欢。

    “妈妈,妈妈,严宁舅舅来电话了,快来,快来……”宝宝很聪明,和严宁说了几句话后,就开始喊她的妈妈接电话。

    “哦,严宁啊,挺好的吗,来冰城了吗?”之前,严宁与李少军和苗玲夫妻时不时的通个话,多是一些闲聊,李少军话少,又多是和苗玲闲侃,能看得出来,这夫妻二人很感激严宁,每次通话都指点严宁一些工作上应该注意的问题,这些问题都是夫妻二人多年前曾经经历过的,可以让严宁少走不少弯路。

    “没有,苗玲姐,在东海镇呢,有件事想请教您,您知道贝母吗?”彼此熟悉后,严宁和李少军夫妻没有虚伪的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了出来。

    “贝母?知道呀,贝母的种类可多了,你说的哪一种呀,哦,你说的是平贝吧,你在东海镇,那里的笔架山里应该有野生的平贝,这平贝可是好东西,止咳平喘,可以用于多种中成药……”说起中医药,苗玲可是专家,张嘴就来,颇有滔滔不绝之势。

    “苗玲姐,苗玲姐,打住,打住,知道你懂的多,但我要问的是平贝种植和市场销售情况,你也知道我们东海镇的情况,土地太少,老百姓太穷,我今天下乡,看到了有户人家种植贝母,我就想能不能把这贝母当做这个村的主导产业发展起来,所以,想请你了解一下市场行情,如果行的话,再想办法试着种一下,希望这个贝母能让老百姓尽快富起来。”严宁知道苗玲的嘴快,再不让她打住的话,滔滔不绝,没准说到什么时候去,咱这可是长途啊!

    21、寻求支持

    21、寻求支持

    通过苗玲的介绍,严宁知道了在明清以前,贝母类入药的都是川贝,浙贝,功效也是止咳平喘之类的,这平贝是北方特产,作为中药材入药是近百十年的事,药效非常不错,非常适合在浅山区的山坡下种植,而且苗玲的娘家在邻省的石城是中医世家,家里就种平贝。

    至于平贝的销路更是没的说。平贝一采摘完烘干之后,分成几档,价值不一,不过,最低档的也得十几块钱一斤,收益十分可观。另外,苗玲告诉严宁,冰城有很多制药厂,现在各个药厂都认识到了这个平贝在止咳平喘、清热润肺方面的效果,有多少平贝都能消化的干干净净。而且,苗玲答应如果东海镇的平贝种植真能发展起来的话,她可以帮着严宁联系几个朋友、同学,都是药厂做原料采购销售的……

    严宁知道了自己想把平贝当成主导产业发展起来的计划确实可行,不但可行,目前看来市场前景还是不错,但是该怎么才能把这个产业真正发展起来呢,靠山村太穷了,老百姓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瓣花,没有十足的把握,村民是不会冒险对这个陌生的产业进行投入的,那又该怎么办呢?

    之后的几天,严宁又走访了顺桥村和金河湾村,总体形势和靠山村差不多,都可以划到贫困村的范围里。

    顺桥村的情况还好一点,土地不少,不过村址座落在虎啸山背面,交通不便,实在太偏僻,村里一年到头看不到几个外人,村民赶一趟集来来回回得浪费两三天,山里的山货也卖不出去,严宁的车一到顺桥村,汽车这个稀罕玩意一下子吸引了无数小孩跟着车跑,很多七八岁的孩子都是光着身子,可见村子的实际情况。

    金河湾村靠近东海湖,是虎啸山上溪水汇集而成的金水河行至金河湾分道,一部分汇入了榆林河,另一部分则流进了东海湖,而金河湾村则在河水分道的拐弯处。村中的土地几乎都是盐碱地和滩途地,不过金河湾倒是一个好去处,细细的黄沙布满了河边,好好规划一下,就是一个天然的沙滩浴场,如果操作好了的话,不愁这个村发展不起来。

    了解了几个贫村的真实情况,严宁又一次坐回了办公室,认真的做起了发展规划,而严宁所做规划的切入点则是从钱立运书记来东海镇后亲自抓的基层组织建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北江省委、双江市委开始关注起基层组织建设来,也是,基层组织是各级党组织的基础,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只有把基础抓好了,抓实了,各级组织才能健康发展,这是根本。

    而钱立运正是以加强基层组织建设试点的名义来到东海镇,作为重点培养的后备干部他也必须在基层组织建设上拿出适当的成绩来说话。

    严宁认为,基层组织建设是个空洞的话题,十年抓组织建设,看不出成绩,一年不抓组织建设,组织松散就会出问题,基层组织说到底是一群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老百姓,讲究的是实实在在的利益,没有抓手,组织建设是不会成功的,你让老百姓饿着肚子听你讲理论、讲党性可行吗,效果怎么样自然不用问。

    因此,加强基层组织建设不是目的,只是手段,带领群众致富才是目的,通过加强基层组织建设,发挥基层党组织的战斗堡垒作用,发挥党员的先锋模范带头作用,带着群众干,干给群众看,带领群众走向致富的道路,那么群众自然会拥护党的基层组织,所以基层组织建设必须得有抓手,有平台,有载体,通过抓手、平台、载体,把干部群众拧到一起,使干部群众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集中合力谋求发展,这样,基层组织建设才能牢,才能实,基层组织的凝聚力也就实现了。

    做好了规划,严宁立刻找到了钱立运,必竟时间不等人,错过了最佳种植期,质量和产量都会打折扣的。

    “钱书记,我来了半个多月了,一直在熟悉情况,也没找您谈谈,这几天,我走了走我包扶的几个村,感触很深,群众致富的愿望很强烈,但基层组织的战斗力没有发挥出来,群众多有怨言,这次通过实地调研,我在加强农村基层组织建设方面有了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想跟您汇报一下,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通过多日的接触,严宁知道钱立运是个干实事的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的绕圈子,所以严宁一进屋就开门见山的说起了自己来的目的。

    “哦,严镇长,有想法好啊,京城大学的高材生,我可一直等着你呢,你再不来找我,我可就要去找你了,这不我这也正愁着呢,东海镇的基层组织建设都在那摆着呢,没有成绩,没有亮点,组织涣散,没有战斗力,实在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我这个党委书记可是有责任呀。”

    对于严宁,钱立运可是抱着很大的希望,不只是双江市领导打来电话要自己好好培养,就是省里也有领导透出话来,说这个严宁有背景,不简单,可是东海镇的情况都在这摆着呢,自己上任一年多了?(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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