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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严宁从家里出来,一来准备到处走走,打听一下榆林现在的情况,二来到曲遥琴家里去一趟,赶快把人哄好了,别伤了曲姐的心才是。不过,严宁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吓了一大跳。整个榆林地下势力居然划分极为的整齐,而且,每一个势力的背后都有某个县里领导的身影在闪烁。
例如城东的小四哥只是一个小弟级别的,他的大哥是被称为大四哥的韩东城,韩东城是原任公安局长,现调任安边市公安局长韩东风的弟弟,而韩东风又是县委副委书徐军的姐夫。韩东城主营是赌场和沙场,垄断了整个榆林建筑市场沙石的供应。而小四哥只是他派出去给老焦婆子卖个好的小弟而矣,是死是活,根本无关紧要。
城西的大哥叫景林,是县长景中原的小儿子,也是工商局长刘宏的女婿,法院院长刘江的侄女婿。景林垄断了榆林的装饰材料市场,比如,作为商家,要采购建筑单板你必须到景林开的欣达装饰城去买,别人家你买不到,买到了你也卖不出去,既使搬运都找不到搬运工,凭你给的钱再多,卖苦力的人力车夫都不会去帮你伸一下手。
还有城北的胡振邦、李力天,虽然人都比较低调,但不可否认他们的实力,他们一个控制着木材板方的供应,一个手中开着不少的游戏厅,歌舞厅,洗浴中心,饭店、旅店等等,产业俱是遍步榆林大街小巷,都是县里某个或几个领导的代言人。
把榆林的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严宁真正的感到整个榆林从根子里已经烂透了,畸形的经济发展,让这个曾经位于全省十小龙之首的榆林早已风光不在,甚至已经走向了败落崩溃的边缘。
50、说服
无论是榆林官场昏暗无光也好,还是地痞流氓横行无忌也好,这些都和严宁没有关系。严宁只需要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踏踏实实地做工作就好。至于果酒厂改制问题,严宁更是充满了信心,有了县啤酒厂这个国企改革的参照物,可以清楚的看到,榆林县领导对国有企业改制的态度,比之洪水猛兽有过之而不及,想的只是尽快推脱个干净,只要有人接手,别说要钱不要钱,就是再搭点什么,估计也能成功的谈下来。
没有了心事的严宁,自然是一身轻松。推开曲遥琴家的房门,轻手轻脚的蹿进了屋子。曲遥琴正背对着房门洗衣服,根本没感觉到严宁的到来。
“曲姐,洗衣服呢?”严宁本想吓一吓曲遥琴,又想到她可能还处在生闷气中,举止太突然了反倒不好,所以凑到了曲遥琴身后,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
“呀,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属耗子的,走路连个声都没有?”饶是严宁声音很轻,但还是小吓了曲遥琴一跳,看是严宁,先是损了两句,又像突然间想起什么一般,把身一转,继续洗着衣服,理也不理严宁,估计还在为严宁不肯帮她运作社区主任一事而耿耿于怀。
“曲姐,还生气呢,你呀,真是小心眼,曲姐,先别洗了,来,来一下,我有点事问你。”严宁也不管曲遥琴正在洗衣服,抓起她湿漉漉的手,一拉,就将曲遥琴带到了怀里,双手分开向下一用力,把曲遥琴横抱了起来。
“啊,快放开,严宁,别闹,大白天的,你干什么啊!快放开……”被严宁一突然袭击,曲遥琴顿时方寸大乱,挥舞着两只粉拳,轻轻地敲打着严宁,那样式,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在反抗,反倒是打情骂俏多一些。
走到床边,严宁坐了下来,依旧把曲遥琴横抱在怀里,轻轻地说道:“曲姐,不闹了,和你说点事,石材厂账面上能有多少钱,给我个大数就行。”
被严宁抱在怀里,本来还有些耍小性的曲遥琴本想再冷落一下严宁,不想严宁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顿时昂起了一张俏脸,吃惊的看着严宁,眼中带着水汽,试探的问道:“你,你要清算帐目?是要和我分家吗?”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呢,还和你分家?我不是早就说过吗,我的就是你的,开这石材厂是为了给你改善一下生活的,本身就是你的,我分什么啊,不过我现在有点事需要用钱,找你借点罢了。”严宁用力地点了一下曲遥琴的鼻子,本打算逗弄一下曲遥琴,但看到她泪眼婆娑,小心紧张的样子,哪里还能忍心去逗她。
“昨天,我打听了一下县里针对国有企业改制方面的政策,国企改制给白送一样,估计花不了多少钱不能把东海果酒厂盘下来,到时候把果酒厂的不良资产一剥离,再把职工分流一部分,找好项目,融集资金,轻装上阵,用不了多久,就能净剩一个大型企业。一旦成功,不但解决了果酒厂职工的工作、生活问题,还能攒足政治资本,赚足职工声望,捞取大量金钱,这好事上哪去找。不过,这个大的企业,既使钱再少,也不会是一个小数目,这不先问问你那有多少家底,心里也好有个准数。”看着曲遥琴迷惑不解的样子,严宁耐心的给她讲解了一番。
“啊,你要兑下果酒厂?我的天啊,那可是一千多人的大企业,就咱俩手中的百十万小钱,能行吗?真不知道你这个小脑袋瓜子还有什么事不敢想?”严宁的解释吓了曲遥琴一大跳,实在理解不了严宁这好像梦话一般的话语。
“百十万,这么说咱们有百十万了?嘿,曲姐真是大财主了,什么时候百十万都成小钱了?嗯,实在是太有货了。”看到曲遥琴的情绪恢复了正常,严宁也就不再一本正经了,左手在曲遥琴的身上不停地的游走,摸的曲遥琴气喘嘘嘘。
“讨厌,别闹,相对于果酒厂那么大一家厂子,咱们手中的钱不是小钱是什么。”曲遥琴打掉了严宁的禄山之爪,心中也琢磨起兑下果酒厂的可能性,可是无论她怎么想,也实在想不出这件事的成功的可能。
“你那是惯性思维,习惯把一个企业的资产、厂房、设备什么的一项一项清算,最后算出总数,你作为买家再拿出等量的现金给卖家,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别说近千人的果酒厂,就是百十人的小厂子我们也买不起。但实际上不是那么算的,你只算了企业的权益而没算企业的负债,现在的果酒厂不说资不抵债,也差不多了,如果不卖的话,早晚是银行的,除了职工安置是县里的问题,其他的跟县里一点关系没有,你说,县里会为了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企业,凭白承担那么大的负担吗?现在有人接手,愿意承担企业负债、安置职工、还能为地方贡献财源,多好的事呀。所以,一百万盘下果酒厂绝对没问题,只是要恢复生产,实现利润,我还得再想想办法,再融集一批资金才行。”严宁不是肓目自大的人,也知道仅仅一百万绝对不可能让果酒厂恢复生产,但钱对于严宁这个聚财童子来说会是问题吗?
“好了,这事一时半会定不下来,先不说了。还有推荐人选的事,我得跟你好好说说,要不然,你嘴里不说,心里总会有个疙瘩。”说明白了果酒厂的事,疏通了曲遥琴的小性子,严宁又把话题转到了推荐人选的事上,这可是严宁今天找曲遥琴的主要目的,
“张富强无论是从资历、年龄、能力上都比你有竞争力这点咱先不说,咱先说社区主任这个职位,社区主任这个工作,说白了就是居委会大妈们干的活,乱七八糟的,就是一个养老的地方,你还不到三十呢,去做社区工作,没什么前景,这是第一点,第二,你觉得钱书记的前途会怎么样,和我说说。”严宁觉得有必要把问题掰开了揉碎了分析一遍,曲遥琴才能了解问题的关键,否则单单从东海镇的角度说了也是白说。
“切,这还用问,钱书记从省里下派到榆林,副处级担任东海镇党委书记这个科级岗位,提拔是早晚的事,这谁看不出来。”曲遥琴说的不错,钱立运是副处级,不可能总在基层工作,这点只要稍微有点政治智慧的人都能看出来。
“你说的不错,钱书记是副处级,到县里工作是迟早的事,但只到县里工作那不是提拔,他的级别早就到了,算是平级任职,但他要提拔的话,只要不离开,就会是榆林的书记或者县长,他在榆林认识谁?对谁熟悉?东海镇,就是东海镇的人,他的根本也在东海镇。所以,钱书记一到县里工作,必定会把东海镇当成他自己家的自留地,不会让任何人插手置喙,东海镇的这些人将是他手中重要的牌,他不会轻易放弃。”感到严宁的腿有些僵硬,曲遥琴知道自己压的严宁狠了,忙从严宁怀里挣开,换了个姿势重新依偎在严宁怀里,严宁也借着这个机会理清了一下思路。
“钱书记如果到县里工作,陈镇长最有可能接任书记,那么镇长谁来干,如果我没来东海,最有可能的是吴小彬书记,但现在我来了,吴小彬没有机会,为什么,钱书记不是傻子,旅游规划,顺桥公路,平贝种植,烤烟种植,东海镇这几项重点工作都是我着手推开的,论人气,吴小彬这个党群书记可比不上我,如果我再把果酒厂项目整上马,那么我一下子就会多出几千人的支持率,吴小彬更不行了,所以钱书记在现阶段要出成绩离不开我,陈镇长在现阶段要出成绩也离不开我,不把镇长的职位给我,我还会拼命吗?我是选调生,他们就不怕我失意了,选择调走吗?另外,把镇长给了别人,谁敢担保组织意图一定会落到实处,老百姓没有笨蛋,谁能给他们带来利益,他们就会选谁。我这么说你明白吗?”严宁看着曲遥琴若有所悟的样子,知道她虽然不是天生耍心眼,玩政治的料,但好好培养一下,还算个可造之材。
“哦,如果你当了镇长,那么在副镇长人选上,你就有了和陈镇长进行沟通的资格,陈镇长为了拉拢你,你推荐谁,一般他不会反对,是不是?”曲遥琴很聪明,一点就透,也隐隐的想到了严宁会推荐她,心底不自觉的说服了自己,算是对得起严宁的一番苦心了。
51、党委会
为人谦和、背景深,学识渊博、思路新,踏实肯干,能力强,心志坚强,手腕狠,这是严宁留给东海镇每一名工作人员的深刻印象。单从工作能力上来说,东海镇目前进行的每一项重点工作,都留不开严宁的参与和支持。换作任何一个领导,谁不愿意用这样的下属。这也是严宁有把握把曲遥琴扶上位的信心来源。
严宁提点曲遥琴,要把眼光放的更长远一些,不要只局限在东海镇,东海镇只是严宁的起点,严宁的步调越快,步履越大,作为严宁的亲密战友和得力下属,曲遥琴的前途可以说是非常光明的,当然这种光明是建立在严宁进步的基础之上的。
“曲姐,等到钱书记调走,重新选举镇长之后,你当选副镇长的机会很大,换作任何一个领导都得搞平衡,不可能把好处都让张富强一个人占了,你说是不是。”曲遥琴能想明白了,严宁觉得自己的力气没白费,算是把曲遥琴心中的疙瘩打开了。
“嗯,我听你的,钱你什么时候用,我给你准备好,这都快中午了,你等我把衣服洗完,我给你做点吃的,中午在这对付一口吧,下午……”曲遥琴用力地点点头,对严宁的话是深信不疑,心结打开了,对严宁的态度又恢复到和从前一样,娇羞中带着一丝放不开,挽留着严宁。
“饭先不吃了,我先吃你,哈哈!”严宁哪能不明白曲遥琴的意思,当下抱着曲遥琴,两人横着躺在了床上,滚作一团。
“啊,别闹,严宁,衣服还没洗完呢,唔,嗯……”曲遥琴还没来得急反对,樱桃小口就已被严宁的舌头攻破,吱吱唔唔的再也发不出声来,嘴上忙着,手也没闲着,更是伸进了曲遥琴的怀里用力的揉捏起来,没几下,两颗葡萄粒便翘立了起来,每当严宁的手批在上面轻轻一划一过,便引来曲遥琴一声娇哼,这娇喘的呻吟声将严宁的**腾地就燃了起来,没几下便将彼此的衣服扒了个净光,妖精打架正式开始。
曲遥琴知道自己误会了严宁,心中对严宁有了愧疚,曲遥琴自知在别的地方帮不了严宁什么,唯有在这床上尽心的服侍严宁,才是自己的本份,一有了这个想法,曲遥琴在与严宁交锋的过程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本来严宁和曲遥琴在床第之间,一直都是严宁主动进攻,曲遥琴是被动防守,但今天,曲遥琴放下了内心中所有的矜持,变被动为主动,坦胸露乳跨坐在严宁身上,玩起了女上位的姿势,身下的**紧紧的裹住严宁的小兄弟,身上一双毫乳随着身子上下不停的晃动,晃得严宁眼花缭乱,终于在强烈的感官刺激之下,精关不锁,射的一塌糊涂。
人说一个好女人要出得厅堂,进得厨房,床下像贵妇,床上像**,看着曲遥琴端着刚刚烧好的菜摆在桌上,严宁对这句话深以为然。梅开二度之后,曲遥琴让严宁躺在床上休息,自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跑到厨房给严宁弄午饭,没一会的工夫,就端出了两盘精致的小菜,虽然不多,但对只有两个人的午餐来说却是刚刚好,多了也浪费不是。
星期一,东海镇党委如期召开了党委会,议题有两项,一项是东海镇社区党工委主任人选的推荐;一项是严宁临时提起的,加快对东海镇果酒厂进行改制盘活的议案。对于严宁提议的果酒厂改制议案,与会的所有领导都不看好,大家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果酒厂的情况,果酒厂的问题存在多年了,领导都换了好几茬也没整好,弄得现在连个主事的厂长都没有,还有近百万的银行欠款,就凭酒厂几台旧机器和破旧的厂房,谁会把钱往这里面扔,就是白送人,人家还得还贷款不是。
虽然都知道果酒厂是个乱摊子,但是每个人都知道严宁的神奇之处,点石成金的能力没得说,让严宁去试试,没准还真能改制成功,这样一来,对东海镇领导集体来说也是成绩不是,所以,对加快果酒厂进行改制盘活的议题得到了与会各党委委员的一致赞同,用钱书记的话说,东海果酒厂虽然不归镇里管,但座落在东海境内,若是再不改制,千多人没饭吃,早晚是个定时炸弹,我们东海镇不等不靠,积极参与果酒厂改制,哪怕不成功,县里也不会挑出我们的过错来。回头把材料整理一下,我到县里找领导寻求支持,等县领导同意后,由严宁同志具体实施,企业办、党政办、财政所配合,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争取把酒厂改制项目落实到位,达到真正盘活的目的。
不出严宁的预料,果酒厂改制的议题推进没有任何的障碍,谁也不会傻到因为一个乱摊子和严宁顶起来,得不偿失啊。这样,果酒厂改制的议题顺利通过了。第二个议题涉及人事问题,主持会议的钱书记宣读完上级文件后,请大家各自推荐,但等了半天也没有一个站出来推荐候选人。
其实没人推荐也算正常,人事权始终是一把手的特权,在搞明白钱立运的意见之前,谁也不会轻易表态,万一和钱书记准备推荐的人选不一致,失败了,面子上不好看,还平白得罪人。成功了,虽然可能性很小,但问题就更严重了,几个副手搞串连,合起伙来架空领导的大帽子是跑不了了,免职调离是早晚的。
关于社区主任人选的推荐,钱立运和陈镇长沟通过,和严宁沟通过,虽然和严宁沟通的方式很隐晦,但也是沟通,钱立运不相信严宁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之所以如此,无非是想考验一下严宁能否为他所用而矣。不是自己的人,再有能力,用起来也不放心,对每一个为官者来说,这是人之常情。
陈镇长也知道钱书记的想法,但作为镇长,他不会轻易表态,加上还有严宁的意见不清楚,严宁若与钱书记意见相左,钱书记为了大局,肯定会暂时迁就严宁,那样的话,自己的表态就没有了任何意义,不但落了面子,还平白得罪了严宁,划不来,所以,陈至亚在等,等严宁的意见。
“怎么,都没合适的人选?咱东海镇没人了吗?严镇长,社区工作归你分管,说说你的意见。”果然不出严宁所料,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钱书记也是最先点名要自己发表意见。
“嗯,钱书记让我先说说,那我就将自己不太成熟的想法和在坐的领导谈一谈,不正确的地方,请各位多多谅解。如今全国上下都在关注民生,特别是下岗职工和城镇贫困居民帮扶,纳入了各级政府的工作重点,而社区工作正是面对这些最基层的群众,面对所有的弱势群体。因此,推荐社区主任,必须有充分的工作经验,对东海镇的情况极为熟悉,了解基层党务,政务工作,出于这一点,我推荐镇党政办的张富强同志,大家都知道,我刚来的时候,和张富强同志有过一些小矛盾,但那是个人之间沟通出现了问题所造成的,对于这次推荐,我觉得要站在工作的角度却考虑,不应该把个人的感情融入到工作中,张富强同志的资历,工作能力相信大家都要比我还清楚,我相信张富强同志会胜任社区主任这个职务,嗯,我的话完了,请大家参考。”严宁想了想,对于这种无聊的推荐内心是极为的反感,但无论怎么样,都得表态不是。
“嗯,严镇长提议党政办张富强同志担任社区主任,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说。”严宁的表态,钱书记很高兴,严宁的表态说明了什么?嗯,那个什么,紧跟着党走啊,当下奋起直追,让其他党委委员也接着表态,听得严宁郁闷不已,妈的,我那是推荐,不是提议,这钱书记,可真是小性。
“严宁同志说的对啊,我们党的干部做什么事都要出于公心,严宁同志给我们做出了很好的表率,张富强同志担任党政办主任以来,工作兢兢业业,工作态度、工作能力都没得说,我同意严宁同志的意见,推荐张富强同志。”严宁的意见一出来,陈至亚立刻跟了上来,说了严宁一通好话,反正说点好听的也不花钱,还能让人高兴,何乐而不为呢。
“我同意,我同意……”东海镇党委会在一片同意声中结束了,张富强顺利的成为东海镇社区党工委主任候选人,严宁也在这次党委会后落下了谦和大度的好声望,人气再度高涨。更重要的是,严宁与钱立运的关系更加密切了,走出会议室的时候,钱立运满面红光的拉着严宁去他办公室,那架式,亲近的不得了。
52、财迷谢水盈
严宁的表现,超乎了钱立运的想像,本来钱立运认为严宁的心里多少会留点疙瘩,哪想到开诚不公的交谈下来,钱立运真正的感到严宁的成熟,这种成熟不是年龄上的成长,是思想的成熟,是政治智慧的成熟,政治手腕的成熟。
严宁深深地懂得政治是互相妥协的结果,钱立运想看到自己的忠心,做一遍给他看就是,在这个阶段,在东海镇这个地方,严宁还不足以与钱立运硬碰硬,更不会一味的钻牛角尖,认为东海镇都得围着自己转。所以,严宁采取的看似委屈,但是以钱立运马首是瞻、积极配合的工作态度让钱立运很满意。
上回在冰城申请旅游规划项目,严宁出力颇多,本身就让钱立运深有好感。这一次严宁配合到位,不计较个人得失,处处以钱立运的想法为中心,更是加深了钱立运对严宁的态度,算是真真切切地的把严宁拉进了自己的战壕,接纳为了自己人。
从钱立运办公室出来,远远地,严宁就看到张富强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前,双手下垂,躬敬的等待着严宁回来。严宁知道,党委会一散,张富强成为被推荐人选的消息立刻会传的哪都是,官场上没有绝对的秘密,东海镇虽然小,但也一级政府不是。而张富强此时的这个表现,那是表忠心来了,虽然不一定是真忠心,但态度很重要。你还别说,倒真有一番负荆请罪的意思。
“严镇长,回来了,这不,跟你汇报一下工作。”看到严宁回来,张富强立刻迎了上去,摆出了他自认为的最真诚的笑容。
“嗯,张主任啊,先恭喜你呀,以后担子重了,责任也就重了啊!来,进来说吧!”严宁推开了门率先进了屋,张富强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没过几分钟,张富强咧着笑的合不拢的大嘴,被严宁赶了出来,说是汇报工作,其实屁事没有,纯粹是来表忠心的,严宁现在忙的头昏眼花,哪有工夫打发他,所以,说了几句闲话,张富强就让严宁撵到了钱立运那里。
走廊里,时不时的传来打趣张富强的声音,要求张主任请客的,邀请张主任赴宴的声音不绝于耳,闹闹哄哄的很烦人,这些都属于锦上添花的人,虽然不能说他们是小人,但绝对不是君子,至少在严宁没表态之前不是,小科员趋吉避凶,自然有自己的处事准则,这也是混官场的通病。
钱书记把加快果东海酒厂改制的材料早早的报到了县里,据说主管工业的县委常委、副县长孙启望已经同意东海镇的建议,并将材料递交给县委书记李庆隆进一步给予批示。按理说,像果酒厂这么大的企业改制,需要政府常务会议研究决定后才会报给书记审批,但目前县长景中原病假在家,常务副县长李志在冰城学习。这样一来,榆林县政府里官最大的就属孙启望了,可涉及到近千人的大厂,一经出现问题,孙启望可担不起责任,还是提交给书记李庆隆审批,有必要的话上常委会也无可厚菲。
星期四的晚上,果酒厂的副厂长老单带着他儿子单小超到招待所找到了严宁,小超试验的蓝莓汁经过七天的封闭发酵已经可以饮用了。年青人心性急,单厂长耐不过儿子的催促,不得已晚上找了过来。
严宁喝了一口新兑制的蓝莓汁,确实如小超所说的酸甜可口,再没有一点酸涩的感觉。可以说这个蓝莓汁试验成功了,下步的计划终于可以继续了。
严宁喝了一口果汁后,久久不语,内心中细细地做着打算。而小超用渴望的目光望着严宁,终于忍不住地问道:“严镇长,这山嘟柿汁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我回去再试。”
小超渴望知道答案的问话,把严宁的心思拉了回来,转过头看着小超道:“呵呵,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了呢,这果汁口感不错,我认为可以上马,单厂长,果酒厂改制的报告,镇里已经打上去了,县里估计没什么问题,下步我打算把这个果酒厂和蓝莓汁项目进行包装,用来招商引资,以后小超可就是咱果酒厂的首席技师了。不过,这天气渐渐地转冷了,山上的蓝莓果可快要落了,咱们得抓紧时间组织人员上山抢收浆果,做好原料贮备,这边呢,咱们一边等县里的批复,一边申请食品批号,如果顺利的话,估计用不了三个月,这个项目就能上马,那时候,咱东海果酒厂算是真的救活了。”
“严镇长,浆果的事你不用操心,哪天你让小超继续试验,我就觉得这事能成,这不,一听说镇里打报告申请果酒厂改制,我和王书记就先后组织了三百多人上山,采摘了四万多斤山嘟柿果,现在都放在酒厂的地窖里,保证一年都不会腐烂,再多可就装不下了。再有,食品化验单和批文申请最晚明天就能给你,但对果汁的批号申请,咱们县里没权审核,得地区一级的食品检验所才能做……”单厂长似乎料到严宁会组织人手去采摘浆果,早早地安排了人员去实施。
“好,太好了,跑批文的事不用你们操心,这段时间,我集中跑一下批文,力争尽快把批文拿到手。”单厂长的话引起了严宁的注意,这个老单闷头闷脑的一个人,居然想到了自己的前面,也算是一个有心人了,让他负责生产还真不用多操心。
送走了单厂长父子,严宁的心绪一阵起伏,蓝莓汁调试和采集浆果顺利地完成。钱书记在县里传来消息,县里准备召开常委会审议果酒厂改制问题,既然上了会,那结果不出意外的话,也将按照严宁的设想通过,这样一来,果酒厂改制顺利地有些出人意料。
看了看表,九点钟了,严宁估计了一下时间,这个时间英国那边应该是傍晚才对,正好给水盈姐打个电话。水盈姐是严宁给东海镇果酒厂找的下家,嗯,当然这个下家中也有自己的股份,这叫肥水不留外人田,谁叫严宁事先发现了蓝莓汁这个好项目呢。
电话通了,严宁的心中充满了期待,算起来,自打回了北江,自己就再也没和水盈姐联系,一来电话不方便,价格贵的出奇,二来严宁实在太忙,两边的时差,让两人通个话都极为的费事。
“hello;who are you?”一口地道的伦敦腔在严宁耳边响起。
“水盈姐,是我,严宁,哈哈,别告诉我,你不会说汉语了,小心回家师母收拾你。”时隔半年,再次听到水盈姐的声音,严宁感到特别的亲切。回到北江以后,严宁除了每周和老师、师母、小魔女等人通一次电话,汇报一下工作进展之外,隔绝了与所有人的联系,就连水盈姐也是不联系,主要是想安下心来踏实工作。
“啊,宁儿?你个小猴子,这半年死哪去了,也不知道给姐打个电话,喂,宁儿,你老实交待,是不是因为受不了老巫婆的魔咒催残,才跑回北江的,要不就是被哪个看似清纯,实则内心古惑的妖精给甩了,伤心之下遁入空门,跑回北江老家修身养性去了?”水盈姐还是一如既往的调侃关严宁,魔女的本性不变分毫。
“切,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一个人跑到英伦三岛享受资本主义堕落腐朽,纸醉金迷,留下我一个人在京城风餐露宿,凄凄惨惨的,伤心之余不回北江,难道在京城睹物思人吗?”你侃我也侃,两人斗嘴惯了,不吵上两个回合,心里都不舒服。
“呀,好宁儿,姐就知道你心里有姐,放心,姐这迷人的身材,娇美的脸蛋,丰满的胸脯、纤细的蛮腰,弹性十足的翘臀都给你留着,绝不会让洋鬼子占去一丝便宜,怎么样,姐够意思吧,快来吧,来伦敦,来找姐……”
“打住,打住,服了you,说正事,说正事,我这有个项目,金票大大的……。”严宁听朋盈姐越闹越凶,越说越过份,知道她老毛病又犯了,逮住自己就玩命调戏,别说,以前自己性情腼腆,还真怕她这一套,要不怎么叫她大魔女呢。
“what? Money? my love,好宁儿,快说,什么项目,投入多少,时间多长,收益多少,风险率多大,是股票还是期货?快点跟姐说说,姐正想买个跑车呢?”谢水盈就是一个财迷,一听到钱,立马来了精神,之前与严宁语言中的疯狂与放荡再不见一丝一毫,整个人像变了个样一般。
53、再遇
水盈姐是个性张扬的人,崇尚自然,追求自由生活,这一点和她母亲所采取的约束性教育格格不入,两个人好像天生的冤家一般,关系极为紧张,几乎到了见面就吵的地步。也正是如此,谢水盈在高中时代就开始追寻自由的天空,但生活上的独立,是建立在经济上独立的基础之上,所以,谢水盈极为财迷,自从发现严宁的炒股天份以后,天天缠着严宁问东问西,后来直接把她多年的存款扔给严宁打理,收获颇多,大学一毕业,立刻申请留学,跑到英伦三岛寻找属于自己的自由空间去了。
当然,谢水盈会挣钱、能挣钱、也敢花钱,什么新潮的时装,名牌的包包,高档的化装品等等奢侈品是层出不穷,什么贵买什么,钱像流水一样的花出去,特别是到了伦敦以后,明显感到钱不够花了。这个时候接到严宁的电话,有挣钱的机会,就好比一个困倦多时的人突然被送来一个枕头,当然欢喜的不得了,整个人立刻恢复了专注。
“好宁儿,好宁儿,快跟姐说说,你不知道,姐在这儿可苦了,银行里没多少存款了,没得吃,没得穿,天天到餐馆里打工刷盘子,弄得姐现在看到圆的就想擦一下,就差找你寻求支援了。你个死小鬼,叫你笑,叫你笑,消遣姐是不是?”严宁不说话,谢水盈可急了,劳骚发了一大堆,把自己说的像旧社会地主家丫头一般,苦的不得了,听的严宁在电话里嘿嘿直乐,知道自己的演技没过关,被严宁听出来了,马上又变了嘴脸。
“水盈姐,这次找你不是投资金融市场,是做实业,蓝莓你听过吗?我打算做果汁加工,怎么样有兴趣吗?”对于谢水盈严宁可是最了解不过,她的搞怪基本上无视,否则非得让她磨死不可。
“蓝莓果汁,当然知道,还喝过呢,这果汁在欧洲价格超贵,有液体黄金的称呼,市场前景倒没得说,不过做果汁加工投入太大了吧,原材料、工人、厂房、设备、销售、运输哪一块都不是小数目,就咱俩这点小钱能干起来吗?”谢水盈虽然是学金融的,但不代表她不懂得企业经营,一张口就说到了点子上。
“水盈姐,我现在工作的乡镇满山遍野都是蓝莓,喂猪都不吃啊,还有,你知道在国内一家收购频临破产的果汁企业什么价吗?简直和大白菜价差不多,我们镇里有一家果酒厂,以前有近千人的规模,现在精减一下,能剩个四五百人,我算了一下,拿下这家企业,除了外欠近百万的银行存款可以分期偿还外,其他的基本上不用花什么钱,再投入个三五百万启动生产,事就完了,主要问题是销售问题,我想你能不能在伦敦成立一家销售公司,咱们把果汁卖到英国去,你掂量一下怎么样?能不能干?”严宁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凭着谢水盈的精明,严宁把握十足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生产怎么办,产品质量能保证吗?别生产出来的果汁不合格,没人喝?”生产问题是所有问题的基础,谢水盈一下问到了点子上。
“生产当然没问题,几十年的老厂,熟练的产业工人,研究出来的果汁我喝过,味道不错,要不是这几年领导们贪的太厉害,也不至于走到破产的地步,这两天我正准备去申请食品生产批号,等批号一下来,马上就可以组织生产,另外,我们再找个人来驻厂,当做合作方代表,监督生产,就没有任何问题了。”这些问题,严宁早就考虑过,回答起来张嘴就来。
“那就剩下注资了,宁儿,我手里现在只有二十多万英镑,合人民币也就二百万的样子,差的太多了,拿不下来啊。”谢水盈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存款,觉得金额差的太多,心里有些没把握。
“呵呵,水盈姐,钱不是问题,你手中的二十多万英镑估计开办一家销售公司没问题了,我手里有大概一百多万,实在不行我再找方老板融下资,先借个两千万的,给你打过去,这样一来,你那边注册资本二百万英镑,把公司的架子先搭起来,然后再把款子打回来,咱们留一千万注资收购果酒厂,你等我电话,抽空回来一下,把合约签了以后,马上就能组织生产,你看这样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严宁把每个程序都说了一遍,不断地征求着谢水盈的意见。
挂断电话,严宁看了看通话时间,整整唠了一个多小时,心疼的严宁直咧嘴,这可是国际长途啊,电话费超贵呢,不过也算物有所值,和水盈姐一通商量,这收购果酒厂的事宜算是定了下来,等到方老板的融资款到帐,伦敦的销售公司搭起来,两边合约一签,这东海果酒厂以后就是严宁和谢水盈的产业了。
蒙蒙的细雨,淅淅沥沥的下起来没完没了,萧瑟的秋风吹在人的身上让人从骨子里感到一股寒意,一场秋雨一场寒,北江的气候就是如此,等到秋雨结束,这气候就算是进入了冬季。
“这鬼天气,下起来没完没了,越来越冷了。”紧了一下风衣的领子,严宁暗暗的咒骂着这天气,这个季节本不适合出门,但严宁是实在没有办法,果酒厂单小超调试出来的蓝莓汁还没有上食品批号,没有食品批号,果酒厂就不能组织生产,不能出口,盘活果酒厂也就成了无稽之谈。眼下,县里对东海镇申请改制的报告已经批了下来,基本上同意东海镇的意见,并派出了审计小组,对东海果酒厂的人员、资产、负债等情况重新进行清查、评估,算是走上了改制的轨道。
县里巴不得早点把果酒厂推出去,这一番动作的加快,催促着严宁也得加快步伐,抓紧时间申请食品批号。早在来之前,严宁在榆林县打听了一下,饮料类食品审核权限在地级以上食品管理机构,如此一来,榆林县隶属于双江地区,申请批号只能到双江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
双江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座落在花江路,是一家由原食品检验所和药品检验所合并组建成的新部门,专门负责双江地区食品和药品的生产检验和监督管理,算是大权大握的实权部门。
走进办公楼,严宁看了一下示意图,便径直上了三楼。食品检验科在三楼办公,不过严宁到三楼以后,整个楼道里冷冷清清,不见一个人影,好在食品检验科开着门。严宁走到跟前探头一看,三个女职员坐在屋里,两个低头聚在一起正聊的火热,另一个三十左右的女职员正端着电话在聊天。轻轻地敲敲门,聚在一起聊天的两位连头都没抬,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聊着,另一个女职员抬头看了一眼严宁,也没回话,侧了侧身,继续打着她的电话。
这一下,严宁有些为难了,不知道该进还是不该进,早就知道双江职能部门门难进,脸难看,没想到,人家连理都不理你,直接把你晒在这。好半天,打电话女职员总算是挂了电话,抬头一看严宁还站在门口,便用不冷不淡的声音问道:“你有什么事?”
“哦,你好,我来申请食品生产批号,请你帮着看下。”听到女职员问话了,严宁快走两步进了办公室,从包里拿出蓝莓汁的样品和生产申请材料递给了女职员,不想女职员连看都没看严宁送过来的材料,随手把样品往窗台一放,把申请表材料扔到了桌子上,便对严宁说道:“检验费一千二,审批费六百,报批文号二百二,生产许可证一百,卫生许可证一百,总共两千二百二,三个月以后来取检验结果和相关证照,交钱吧……”
“呃,两千二百二,交钱没问题,不过,这时间能不能快一点,我们企业等着生产批号好投入生产呢?”听到这个审批时间,严宁一阵纠结,你收费就收费呗,可工作效率也得高点行不行,等到三个月以后,窖里的蓝莓浆果不说全烂了吧,估计也差不多了。
“快点,你当菜市场呢,我们所有的审批项目都是有规定的,没三个月下不来,你办不办,办就快交钱,我还有事呢?”女职员的话有些噎人,没说几句话脸上便现出一幅不耐烦的样子。
“呃……”严宁被女职员顶的够呛,有心反驳一下,又觉得犯不上,想想这时间问题还是再从其他地方想办法吧,从包里点了两千二百块钱换来了一张收款收据,接着便在女职员无视下,郁闷的走出了检验科的办公室。
严宁一边走,一边低头把收据放到包里,刚刚走到楼梯口,便听到四楼的楼梯上传来一声疑惑中带着试探的问询:“咦,严宁?”
“呀,是你啊,好久不见!”严宁抬头一看,顿时,重逢的欣喜的涌上心头。
54、帮忙
时间不等人,严宁怕果酒厂改制项目再出现什么纰露,匆匆地赶到双江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申请食品批号,不想被告之三个月后才能审批结束,这效率让严宁一阵地纠结,内心中正琢磨着上哪找人帮着做做工作,争取尽快把审批拿下来。
“咦,严宁?”一声疑惑中带着试探的问询从楼梯上传了下来。
“呀,是你啊,好久不见!”严宁抬头一看,居然是和他一起从京城乘车返回北江的老乡美女钱小玉,重逢的欣喜的涌上心头。
“哟,你看我这记性,居然忘记了你在这里工作,到现在才没想起来,真是该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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