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这杯酒喝完还不行呢。
“他妈的,李志李胖子你个小人,孔子说小人常戚戚果真一点没错,我不就是卷了你一回面子吗,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你还记在心里呢?我操你个祖宗十八代,我操……”严宁端着酒杯,面色如常,不动如山,心里却把李志家的女性问候了一个遍。
孙县长从中说项,李志都没留面子,这酒不喝是不行了,不过严宁也不是软柿子,谁来都能捏一把的,稍一琢磨,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看着李志说道:“李县长敬酒我得干了,这是领导给我的面子,我也想借这杯酒回敬李县长一杯,感谢李县长对东海镇,对严宁的关心和爱护,李县长,我给你点上一点,咱俩碰一个,你不介意吧……”
“呃,不介意,不介意,来吧,点上点吧……”严宁猛然来了一个的反击,李志明显没有意料到,他虽然是有名的小心眼,但作为常务县长,他可不愿意把自己的个性展露在众目葵葵之下,因此,要是一口回绝的话,他小心眼的名头就算彻底做实了,这让他情何以堪。
“谢谢李县长……”两句话把李志逼到了墙角,严宁不怕他不应下来,所以,李志一点头,严宁将手中的榆林春白酒猛得倒入了李志的酒杯,等到再收手的时候,一怀没满,可也差不了多少了。
“李县长,这杯酒我代表东海镇两万名群众敬你,再一次感谢李县长对东海镇的支持,李县长,你可得给面子啊……”严宁话一说完,仰起酒杯一饮而尽,旋即倒转杯口冲着李志,静等着李县长真情的表现。
“你个严宁,这是要给我灌酒啊……”严宁倒完酒,李志仍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发楞呢,等到严宁的酒已经喝的干干净净了,他才反应了过来,脸上犹装着镇定,一支手指伸出来虚点着严宁,好像是在客套,内心中的怒火却不断的向上涌,把一张肥胖的脸冲的通红。
“李县长,你可得给面子啊……”看到李志火气上涌,严宁可管不了,但酒你可得喝了,于是又出口强了李志一下。
这下可好,作为常务县长,被人逼到这个份上,脸上实在是挂不住,可是输人不输阵,严宁的酒一滴都没剩,杯口正冲着自己,自己要是不喝,那副县长的威信就全没了,那样,用不了一天就会传便榆林的官场。
“哗……”李志将杯中的酒一饮而下,随即将酒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一声冷哼,酒也不敬了,转身即回了自己的座位。
满场一片寂静。
19、手法老辣
19、手法老辣
李县长被严宁狠狠地摆了一道,面子被削的一干二净。但没有一个人会说严宁的刚烈举动是不识抬举,甚至很多躲在一边看热闹的基层领导,心中大呼这一场敬酒实在精彩,不过在佩服严宁性子刚烈的同时,也为严宁得罪了李志而暗暗捏了一把汗。
李县长酒也不敬了,直接后撤走人,严宁面带冷笑的坐在椅子上,很是沉着的扫了一圈,满桌其他的领导也都把酒杯放了下来,齐齐看着孙有望,等着孙有望下一步该做什么的指示。不用说,这酒是没有人会再喝了,李县长的面子被严宁削的丁点不剩,你再没心没肺的,舞舞喧喧的喝起来没完,丝毫不把李县长当回事,那就等着李县长秋后找你算帐吧,毕竟李县长小心眼的名声可是全县闻名的。
“这酒都喝的差不多了,下午还要落实各项工作,就到这吧,告诉服务员上主食吧……”严宁的举动大大超过了孙启望的设想,这个时候不站出来不行了,所以略一沉思,直接通知上主食。这一开腔,立刻有腿勤的跑着去通知服务员。一个包间,两张大桌,近三十名领导一个个都闷声不响的,没有一个人吭声,整个包间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寂静。
不一会儿,几个服务员端着各种各样的主食进了包间,熟练的摆在了桌子上。李志象征性的吃了半张饼,喝了两口鱼汤,便将汤碗放置在桌子上,一脸阴沉的端坐在座位上。眼晴不停地扫过桌上面的每一个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一桌的领导齐齐的把汤碗放下,一个个的抹抹嘴,摆出了一幅吃的很饱的样子。
“都吃完了?那行,今天就到这吧。回去以后,各单位,各部门要立即着手落实县委、县政府的各项决议,推进各项工作顺利开展,确保完成即定目标……”李志也知道,大家都在做样子给他看,虽然心里对严宁恨之入骨,但表面的功夫还得做到位。一番简短的讲话之后,在热烈的掌声中,李志、孙启望率先离场,李志一出大门,立刻招呼也不打一个,坐上专车直接扬长而去。
李志走了,孙启望的摇了摇头,无奈的接过了李志扔下的主导权,一一同各基层单位领导握手言别,当轮到严宁时,孙启望楞了一下神,也是客气的抓住了严宁伸出来的手,轻声的说道:“也不考虑一下影响,就知道胡闹,整个饭局都让你给搅了,赶快找个地方去睡觉,深刻反醒一下……”
孙启望对严宁把李县长的面子削的一干二净也是觉得十分的痛快和解气,自打他到榆林之后,李志作为常务县长,在政府中的排名靠前,加上又是榆林的老人,没少对他的工作指手划脚,特别是徐东升担任县长以后,李志更是变本加厉,孙启望人单势薄,本着能忍则忍的态度,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一般不跟李志去争去抢。但不争不抢不代表他心里没怨气,今天严宁这一出戏,却是让孙启望的心情有如大夏天吃了一根冰棍般的通快。
“是,是,孙县长教训的是……”严宁虽然喝得有点多,但脑袋还是很清醒的,也知道孙启望所说的是为他好,当下诚恳的接受着孙启望的批评。只是脑袋迷糊的严宁有些没弄懂,孙县长说上自己找地方睡觉,深刻反思,这都睡着了,还怎么去反思呢,嗯,弄不懂,怕是孙县长喝多了,话说反了。
挨个握完手,孙启望也坐上了专车扬长而去。主要领导一走,各单位、各部门的领导彼此打着招呼,三三俩俩的纷纷上车。严宁来的时候是坐着陈至亚的车,刚刚吃过饭,也没倒出功夫来打电话招呼司机过来接自己。而此时各单位领导唯恐得罪小心眼的李志,从而惹祸上身,也没有人敢招呼严宁上车,任凭严宁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饭店的门口,不停的挥着手拦截着过往的出租车。
“娘的,天色好像变了,老子得罪的是李县长,不是出租车,你们这些司机跟着凑什么热闹……”仿佛出租车司机都是李县长的人一般,任凭严宁不断的挥手,可就是一辆车也不停,气得严宁心里直骂出租车司机也来给自己捣乱。
“咦,严宁,怎么没带车来?上哪,我送你。”正在严宁为招不到车而气结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严宁的身边,招商办的郭主任从车窗伸出脑袋,沉声的喊着严宁上车。
“啊,郭主任,你怎么才走呢,搭你的车,不麻烦吧?”严宁知道自己刚才狠狠的削了李县长的面子,严宁可以拿李县长不当回事,但是别人紧着脑袋上的官帽子,可没严宁这种魄力,生怕带着严宁而得罪了李县长,一个个的都走得飞快。所以,严宁才对郭主任有这么一问,也怕自己连累了郭主任。
“唉,这人年纪一大,什么毛病都来了,上个厕所都比别人慢上半拍,这不刚从卫生间出来,快上车啊,我这么大岁数了,早晚要回家的货,还在乎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快上来……”郭主任可不是跟严宁客套,嘴上说着,手上也没闲着,直接把车门推开了,拉着严宁上车。
“严镇长,可不是我倚老卖老愿意教训年轻人,你说你也是一镇之长,大小也是领导了,怎么还这么冲动呢,那李县长的小心眼在整个榆林都是闻名的,你因为一杯酒跟他较着劲值吗?听老哥一句劝,以后千万别这样了,不值啊,还有你千万长个心眼,李县长不敢正大光明的搞你,但他这个人最擅长的是搞阴谋整人,多少跟他不和的人都被他用各种手段整下去了,以后你做什么事可得小心点……”严宁一上车,郭主任言深意切的提点着严宁,不断的提醒严宁注意李县长的小心眼,显然对李县长的人品是极为了解的。
招商办的郭主任在东海果酒厂招商时,欠下严宁一个人情,一直没帮上严宁什么忙,心里总觉得有些愧意,今天严宁的举动,让老郭觉得严宁年青,心气高,涵养差,受不了领导的压制,一冲动之下犯了错,于是,趁着这个机会赶快给严宁打点预防针,不为偿还严宁的人情,也为能帮着严宁做点什么让心里好过点。
“谢谢了,郭主任,我和李县长有一些事,矛盾挺深的,今天我要是不表现一下,以后指不定会有什么更难受的事砸下来,有些时候不是忍让一下就能过去的,放心吧,没事,他不敢把我怎么着,谁也不是吃素长大的……”无论郭主任说出这些话的本意是什么,严宁还是从心往外对郭主任表示尊敬,看他为自己着急的样子,反倒是严宁安慰起他来。
看着严宁如此镇定,浑然没把中午的敬酒当成一会事。郭主任想起了传闻中严宁背景深厚的传闻,虽然知道遥传并不可信,但最终还是结束了话题,选择了相信严宁。随后,郭主任直接让司机把酒意不断上涌的严宁送回了家。
下午三点多钟,睡的正香的严宁被手机响个不停的铃声给催醒了,电话是陈至亚打来的,电话一接通,陈至亚便火急火燎的说个不停:“严宁,倒底是怎么回事,我的电话都快被人打爆了,说你把李县长卷的脸红脖子粗的羞愤而走,严宁啊,你还年轻,以后要走的路还长着呢,怎么能这么冲动呢……”
在东海镇陈至亚是书记,是领导,是班长,工作上,和严宁两人配合默契,把东海镇领导的蒸蒸日上,私下里,两人又是钱立运一条线上的,也是不错的朋友,因此,虽然陈至对严宁的话说的有些激进,但严宁还是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关心和维护,这让严宁很是感动。
耐着性子跟陈至亚解释了一通,电话里陈至亚半晌无语。上回棱江考察团到东海镇学习考察,就因为严宁请假,李县长鼻子不是鼻子,眼晴不是眼晴的,一个劲儿的挑毛病,还是自己解释了好几遍,才让李县长心情稍稍好了点。当时自己没想那么多,只是认为李县长对严宁缺席接待而不满。
可是,这一回李县长借着敬酒又找上了严宁,这就很说明了问题,李县长这是在找严宁的毛病呢,还是在运作某些深层次的问题,这事如果换了自己该怎么办,任凭着李县长骑在脖子上欺负?还是像严宁一样奋起反击?陈至亚忽然觉得,这事如果要是落在自己头上,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嗯,严宁,你好好休息吧,这事我先跟钱书记汇报一下,有什么问题咱俩再沟通……”沉默了片刻,陈至亚觉得李县长一个劲儿的挑严宁毛病怕是事出有因,弄不好怕是要彻底压制严宁,压垮严宁,从而断了钱立运的左膀右臂,最终在根子上压制钱立运的掘起。如果李志真是这谋划的,那不得不说李志的手法当真是老辣啊。
20、盯稍
20、盯稍
钱立运是有来头的。作为省委选派的重点培养的后备干部,加上原副省长雷启功的力荐,和省委副书记马芳河的强力支持,他来榆林是注定要上位出头的。也正是因为钱立运注定上位,与榆林现有的势力起冲突那是早晚的事。
同时,钱立运最先在东海镇任职,几经周折把东海镇经营的有如铁桶一般,把陈至亚和严宁当成了左膀右臂,所以陈至亚和严宁都可以看做是和钱立运一脉相承,处在一条线上的人。况且这个关系在李庆隆刻意的支持下,这个关系已经公开化了,如此一来,李志有针对性的冲着严宁施压,也就可以理解了。
“背景他徐东升、李志有,咱们也有,你严宁的背景怕是比谁都深吧!他徐东升再强势,也不敢西风压东风吧?毕竟,在榆林他还没当上一把手,有庆隆书记在遮风挡雨,他不敢跟把咱们怎么样。”临近下班时,钱立运把陈至亚和严宁招集到了一起,一边吃饭,一边向严宁询问了中午事情的经过,待了解清楚之后,看到陈至亚的表情有些沉重,便在说事的过程中开起了玩笑。
“背景不背景的咱不提,行得正,走的直,不怕他李县长在背后搞小动作,况且,只靠背景,不干正事,这条路也走不长,走不通。今天我之所以将他一军的目的就是要让他李县长知道,别在背后搞这种小伎俩?谁也不是软柿子,任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否则今天的反击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严宁自然没把李县长当回事,否则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跟着李志对着干,所以,一幅无所谓的架式,若无其事的跟着钱立运开起了玩笑。
“钱书记,李县长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咱们毛病,怕是有深层的意思,我今天琢磨了一下,王恒远最近跟徐县长、李县长走的很近,当时王恒远要把徐县长的女儿介绍给严宁弄不好就是李志为了拉拢严宁,拉拢不成就打压,极力的遏制严宁的掘起,把严宁搞臭,打倒,这其中的主要目的估计还是针对你,从而断去你的一条臂膀,进而再全力对付我,这样,东海镇易主了,你没了抓手,没了政绩,对他们的威胁也就大大减轻了。”陈至亚在三人之中年纪最大,又是机关里混出来的老油条,搞权谋自然不差,所以,他可没有钱立运和严宁那么乐观,把其中的深意分析一一遍,也算是给钱立运提个醒。
“是这么回事,李县长可是无利不起早的人,没有目的,他可不会费这么大的气力,不过眼前的形势并不明朗,徐东升能不能上位还是两说,既使上位了也论不到他来指手划脚,李县长却是操之过急了,但是,不防君子防小人,李志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严宁你得罪了他,他是不会善罢干休的,县里还是李书记掌权,他不敢明目张胆的胡来,背地里的小手段、小伎俩怕是少不了,所以,严宁你还是小心一些,谨言慎行,尽量别让他再抓住小辨子。”钱立运还真怕严宁再一冲动真的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影响了今后的前途,不得不提点严宁一下。
“无名小卒而矣,奈何不了我什么,他敢伸手,我就剁了他的手,没必要挂在心上,倒是陈书记说的话,钱书记你得抓紧运作一下了,虽然换届的风向不明,但来来去去就是那么几个人,大方向是不会变的,提早谋划,提早受益,早点把旗打出来,对某些人也是一种压力,最起码让那些小人多几分顾忌不是。”严宁笑了笑,轻轻一弹烟灰,反过来劝说起钱立运来。
严宁的建议也是不得已的事,李庆隆让出县委书记的宝座那是必然的,能够上位的最有力人选无过于有林市长支持的徐东升,如果钱立运不能在换届的时候担任县长,那么对于徐东升在担任县委书记后,有针对性的压制将毫无还手之力,那个时候,没有了一丝一毫抗横的能力,严宁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了。
“嗯,近段日子严宁把黑木耳种植的事盯紧一些,东海镇的试点一定要抓起来,按我的推算,种植黑木耳是农民致富的一个有效途径,这不马上就要到了采摘的时候了,我会在近期将发展黑木耳产业的情况向有关领导进行汇报,省委马书记主抓农业,很关心农民的生产生活,榆林能够开辟出一条有代表性的发展路子,马书记一定会很高兴……”钱立运没有就严宁的建议进行答复,但却委婉的说出了自己下步的计划,其中的深意,陈至亚和严宁自然听得明白。
“这事你放心,搞阴谋诡计咱不是李县长的对手,但说起发展经济,发展特色产业,他李县长再长一个脑袋也绝对比不上严宁,回头我把镇里的工作重心转移一下,尽量少给严宁安排乱七八糟的工作,全力支持严宁把黑木耳项目搞起来,估计有不了几天,这结果就差不多了。”钱立运的想法,大大提高了陈至亚的工作积极性,立刻表态给严宁提供最充足的精力,全力投入到黑木耳种植上来,确保让钱立运用黑木耳来敲开领导的家门。
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这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严宁中午的酒劲还没过去,脑袋仍有些昏昏沉沉的,所以拒绝了陈至亚提出的找到方继续坐会的建议。走出饭店,严宁想了想,一个人独自向曲遥琴的家里赶去。周末了,曲遥琴必定会回家来,所以一般只要严宁没事,都会在曲遥琴家过周末。
走着走着,严宁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曲遥琴的新居在榆林县的西南角,靠近民族村附近,那里是新开发的楼盘,还没有完成整体的布局规划,不说有多偏僻吧,但也绝不会是什么热闹的地方,而严宁身后的两个人鬼鬼祟祟跟了一道,虽然离得严宁挺远,但始终不紧不慢的缀在后面。
起初严宁并没有在意,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没准人家跟你也是顺路呢,但等到严宁拐上通往民族村的小路时,发现这两人还是不紧不慢的跟在自己的身后,这让严宁不禁的有些奇怪起来:“这俩人在自己一出饭店就跟着自己,难道真有那么巧,正好跟自己一路?不对,怕是没那么巧吧?”
感觉到后面两个人是在盯自己的稍,想到了中午跟李志之间的矛盾,严宁怕露出马脚,出现什么问题,便放弃了去找曲遥琴的打算,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游逛,一会东,一会西,哪人少往哪去。果然不出严宁所料,后面两个人就是在盯自己的稍,严宁到哪,这两个人就会跟到哪,不紧不慢的始终缀在严宁的后面。
两个人而矣,严宁有把握一击之下将两人制服,但转念一想,这两个人只是跟着自己,丝毫没有对自己动手的打算,显然不是来教训自己的,那么这两人跟踪自己怕是有深层次的目的,与其把两个人打倒,不如先看一下情况,等明确了两人的目的以后再出手不晚。严宁有很强烈的感觉,这两个人跟踪自己和李志脱不开关系,弄不好就是李志手下急于表现的小喽罗派出来的。
你愿意跟着,那就跟你的,正好觉得自己因为酒喝的多了,脑袋还有些疼痛,走一走的话,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出出汗,提提精神,却是最好不过了。本着这个打算,严宁走走停停,时快时慢,顺着城南的老道转了一大圈,兴致起来的时候,还跑到河堤边的大树下打了一套太极拳,浑然没把两个盯稍的人放在心上,就这样,一圈下来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严宁才回到自家的小区。
走到楼道里,严宁顺着窗户往外看了一会,两个盯稍的人站在小区的大门口,交头接耳的,似乎在商量着什么,没几句话,两人便消失在严宁的视线中。这样一来,严宁基本上确定了这两个人就是来盯稍的,而且对自己的情况还很熟悉,最起码知道自己的家就在这个小区里住。
回到家里,严宁拿出手机,把刚刚发生的情况和钱立运做了汇报,也把自己对被盯稍一事的原因和结果分析了一遍,气得钱立运大骂某些人无耻,搞出了盯稍来探你**的这种下作的举动来,不断的叮嘱严宁要小心谨慎,千万别被人抓住把柄,从而影响了个人前途。
对于钱立运的叮嘱,严宁自然是满口答应,无论从哪方面讲,领导都得给予一定的尊敬,这一点严宁内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只是,对于这两个跟稍的,哼哼,严宁的心中闪过一丝狠厉,脑筋不断的开动起来,不停的谋划着明天该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来,把这两个盯稍的摆出十八个花样,要让他们和他们的主子彻底的知道有些人不是他能得罪的。
21、刑讯
21、刑讯
第二天,严宁在家里磨蹭了一早上,无聊的在这屋窜到那屋,烦的老妈大骂严宁是属猴子的,一点老实劲都没有,如同小时候一般,拎着严宁的耳朵,好一通教诲。严宁之所以始终不出门,主要是怕自己走的太早,让两个盯稍的人没了目标,那也太让人失望不是。
好不容易熬到了八点多,严宁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在老妈的喝呼声中,迅速的披上衣服跑出门去。果然没让严宁失望,小区的大门口的对面,早早的停着一辆老式的白色桑塔那轿车,车里的两个小混混打扮的人从身形上看,正是昨天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哼哼,不怕你来,就怕你不来,严宁正琢磨着今天怎么好好收拾一下这两位呢。
走出大门,严宁慢条四稳的朝着车站的方向走去,既然你想跟,那就让你跟着好了,等出了榆林,看我怎么收拾你。别说,这两个小混混跟稍跟的挺专业,严宁还没走出三十米,桑塔那轿车慢慢的发动了起来,顺着街道边不紧不慢的跟在严宁的身后。当看到严宁走进汽车站时,车上立刻下来一人不远不近的缀在严宁的后面。
严宁故作不知的走到售票口,买了一张通往双江的车票,然后不紧不慢的走向前往双江客车的停车站点,在黄头发小混混的注视下登上了客车,坐在了能让小混混可以看到的靠窗位置,又悠闲的摸出一支烟点上,很随意的向窗外吹了一口。
客车发车了,可能是周未的缘故,去双江的人不少,车厢里闹闹哄哄的,不过严宁可没心思关心车里的情况,将头向窗外一看,果然那辆白色轿车紧紧的跟在客车的后面,不用说,这是准备跟严宁跟到底了。不过,这正合严宁的心意,嘴角不觉得露出一丝冷笑。掏出电话给凌震拔了过去道:“我坐的客车发车了,后面的尾巴也在跟着,正在往双江赶,你都安排好了吗?”
官场中,采取盯稍的方式窥人**是种下作的手段,是犯大忌的,当今社会任何一个官员都或多或少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想要找一个纯粹的两袖清风的官员,比在夜总会里找一个处女都难。试想一个官员每天的行踪,每天的交际,干了什么,说了什么,收了什么,都被人窥的一清二楚,没有任何秘密而言,那这官还是不要当了,这官场迟早也会乱作一团。
因此,对于盯官员的稍,有关部门那是发现一起,狠打一起,决不手软。当然这个有关部门在哪,严宁现在可不知道,估计只有事情闹大了,有关部门才会出现。不过,一般能被人盯上的,怎么说也得是个处级干部,严宁一个小科级干部提前享受了这个待遇,不得不说某些人对严宁有多么恨之入骨。好在严宁发现的早,有得是解决的办法。
昨天晚上,严宁和钱立运通话以后,严宁觉得身后总跟着两个尾巴,不烦人也恶心人,若是不给某些人留点教训,估计那边是不会长记性,虽然不知道身后的两人是谁派来的,但好在自己发现的早,没有造成什么不利的影响,不过严宁可不是软柿子,任谁想捏就捏两下,你既然敢做初一,那我做十五谁也说不出话来。
所以,立刻将情况和凌震进行了沟通,凌震是什么人啊,一天到晚闲不住,没事还得找点事当乐子的丘八,对严宁的前途很是关注,一听严宁被盯稍那是怒火上头,当下表示让严宁想办法把两个人带到双江来,那样,闹大了也不怕,不抓点证据在手里,那凌震这个特种兵大队长可就不合格了。他有的是招数,可以名正言顺的收拾死两个盯稍的人。
在得到了凌震肯定的回答后,严宁便挂断了电话,不再考虑这些烦心的烂事,专业的问题由专业的人去解决,凌震作为特种兵,侦察与反侦察那是必修课,解决两个不是很专业的盯稍的人,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了。而且,严宁知道,任何力量,只要一碰上军队这个庞然大物,都有如土鸡瓦狗一般,没有丝毫的抵抗力量,瞬间便会撞的肢离破碎,土崩瓦解。
客车上了高速公路,一路前行,直接驶进了双江市区。严宁在靠近市火车站的一个中转站点下了车,这是他事先和凌震约好的见面地点。刚一下车,凌震的司机小刘开着破旧的三菱吉普车,慢慢的停在了严宁的身边,热情的招呼着严宁上车。
严宁故意慢了半拍,等到那辆白色的桑塔那轿车跟上来了,才不紧不慢的上了车,对于凌震怎么安排,严宁并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自己需要的只是等结果就行了。小刘想来被凌震早就交待过,在严宁示意盯稍的车跟上来了之后,也不跟严宁废话,直接发动汽车,为了不使后面的车不至于跟丢,小刘的车速把握的极好,保证时刻能出在人家的视线内。
小刘开车的手把很高,速度不快不慢,没一会就把车开到了双江的最北面。双江的北面是有一座北山,北山下面不过几里就是双江军分区,双江武警特战大队就座落在军分区大院的西北角。军分区是军事管制区,外来车辆、人员未经检查一律不得通行,当然那是正规的大门。不过小刘走的可不是正规的道路,凌震为了把人弄上套,连夜安排战士,故意在北山的边口处打开了一条通道,这条通道直接通向特战大队的训练基地。
作为边境省份,为了保证相关军事行动不被国外侦察,很多部队是没番号的。像凌震的特战大队,本身是属于部队序列,却被划到了武警序列,明着是维护人民内部矛盾的,实际的目的就是为了挂羊头卖狗肉,方便出行,掩人耳目而矣,所以特战大队的训练区域本身就是军事管制区域中的重点,
小刘通过倒车看到后面的车辆跟上来了,当即笑着对严宁说道:“严镇长,尾巴跟上来了,哈哈哈,进来了,就别想再出去了,这条胡同昨天还有板房仓库横着呢,大队长连夜带着我们给扒了,为了就是引这条尾巴上来,娘的,今天二中队的弟兄们可有的开心了,这好事,咱怎么就摊不上呢……”小刘知道自己走的路已经步入了军事管制区,可身后的车却不知道,仍然傻傻的跟在严宁后面。
转过一个弯来,跟在后面的白色桑塔那突的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不知哪里冲出来的几辆军车把它牢牢的困在了中间,一动不能动,军车里三三两两的跳下荷枪实弹,全幅武装的武警战士,端着枪口,对准着坐在车里的两个小混混,高声的叫道:“什么人,口令?”
这一幕,两个小混混当场就吓得傻了眼,被四名身材高大的武警从车里拽出来时,一个小混混还想解释一下,可刚一开口,一枪托砸到了后脑上,立刻血流满面,这一下,两个小混混再也不敢开口了,任凭几个武警罩头蒙面,提肩吊腿的拉进了军车,等到再从军车上被拉下来,拿掉头套时,两个混混已经进了特战大队中审讯间谍的特别刑房,并被牢牢的绑上了刑架,哆哆嗦嗦的看着摆放整齐的刑具,两个小混混忍不住的猜测,自己是不是回到了解放前,这里不会就是著名的渣子洞吧?当然这个疑问没有人会为他们解释,等待他们的将是毕生难忘的经历。
至于盯稍的两个小混混怎么受刑遭罪,严宁可是没心情去关心,此时的严宁正跟着凌震参观特战大队新分配到了营房呢,别看特战大队人不多,总共不过四十多人,但这待遇绝对是够档次,独立的一栋楼,一楼餐厅,二楼办公室和后勤贮藏室,三楼、四楼都是战士的营房,三人一间,配备独立卫生间、洗澡间的标准客房,总体上来说,差不多比得上三星级的宾馆了,环境还是不错的。
在凌震的带着一些骄傲的介绍中,严宁在副参谋长王进勇的陪同下,被凌震和请进了宽大的办公室里,严宁也不客气,反客为主的直接坐到了凌震的靠背老板椅上,两只脚抬在了宽大的红木大班桌,整个身子悬在空中,摇呀摇的,看到心爱的老板桌在严宁的脚下饱受摧残,心疼的凌震好玄没冲上来把严宁掐死。
没过一会,二中队的中队长杨小乐带着一名战士敲门走了进来,敬了一个礼后,直接把审问笔录放到了办公桌上道:“大队长,那两个小子也太熊了吧,整个就是一个面团,这还没几下子呢,连他小时候偷看人家洗澡什么的都招了,喏,这是口供,他们跟踪着严镇长是受榆林县一个外号叫邦哥,大名叫胡振邦的人支使的,据两人交待,车辆也是这个叫胡振邦的人提供的,跟着严镇长的目的就是记录严镇长一天都干了什么,然后回去汇报,他们的老板会跟据情况给他们付出报酬……”
22、心声
22、心声
对于吊尾巴盯稍的下作行径,严宁是十分的气愤,否则严宁也不会找到凌震帮他狠狠地解决这个难题。胡振邦这个名字严宁听说过,榆林县城里有名的大混混,垄断了榆林木材板方市场的供应。对于胡振邦本人,严宁压根没见过,所以也谈不上有什么过节,但他能派人跟踪自己,不用说保证是有人授意,这个人自然不言而喻。
严宁知道,榆林叫得上号的混混背后都有某个或某几个领导在暗中支持,充当保护伞,通过聚集大批社会闲散人员组成的黑恶势力强取豪夺,欺行霸市,进而垄断某一行业,从中掘取巨额的利润,然后坐地分赃。当然,既使是混混也会对自己有清楚的定位,该拿多少那是有定数的,否则被人拿下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胡振邦派人跟踪自己,而且就发生在自己和李县长冲突的当天晚上,那么不用问,这胡振邦定然是李志挑选出来控制榆林板方市场的代理人。李志一些见不得人,上不了台面的勾当,怕是也是由胡振邦出面解决的。难怪招商办的郭主任说很多得罪李志的人,都因为各种原因被整的很惨,估计这吊尾盯稍,窥人**的事李志没少干。
“哼!”看过口供,严宁涵养再好也有控制不住的倾向,用力的把几张供纸往桌子上一拍,实在找不出什么难听的词来形容这种下作的手段,只是鼻子中透出一声冷哼。
“这两个小子都是混混,为非作歹的事肯定也少干不了,不能轻饶了他们,这样,杨子,把他俩的腿都打折,然后送到军分区政治部,就说这两人跟踪特战大队队员,冲闯军事禁区,试图探听军事机秘,让政治部看着处理,他妈的,让这两小子上大西北呆几年去吧……”凌震看到严宁一声冷哼,那里还不知道严宁动了气,当既交待杨小乐对两人施以重手。
“是!”接到命令,杨小乐一敬礼,就要去执行。可身子还没等动呢,却让严宁给拦住了。
“杨子等一等,凌震,把人先吊上两天,腿也别打折了,狠狠的收拾一下就行了,明天再让杨子把人送到军分区政治部,协调一下,让政治部把人送到市公安局去,地方上的事,让地方去处理,还有这口供再抄几份,咱们留个底,其他的给政治部、公安局都送一份过去,先把咱们自己摘干净了……”严宁的忽然间想起,公安局的魏老狼跟县长徐东升是一条线上的人,那么跟那个胡振邦保证也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拿这两个小混混投石问路,敲山震虎一下却是最好不过,而且,如此一来,也能让徐东升、李志和魏老狼知道,自己有军队这么一个强势的靠山,玩硬的,玩狠的、玩阴的那一套在自己这块是行不通的,真想要和自己掰手腕,比高下,还得回到桌子上各凭本事才行。
“行,你怎么说怎么办,倒是便宜这两个小子了,杨小乐,让兄弟们好好招呼那两个小子,要上他们长点记性,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得罪的……”严宁的话,凌震是言听计从,当即给杨小乐下达了命令,严宁透过杨小乐阴冷的目光和带着一丝邪恶的笑容,也知道这两个混混,既使不被打折腿,也绝对不会好受。
“行了,严宁,事解决了,你在这玩一天吧,你算来着了,我这刚到一批新货色,特战专用,清一色全自动卡宾枪,今天让你过过瘾,中午,我让人去抓两只绒山羊回来,咱们烤个全羊,你不知道,这绒山羊啊,一烤起来肉嫩骨酥……”事一办完,凌震又恢复了本来面貌,说的话不是吃就是玩,说着说着还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直让严宁飘起一溜白眼球。
“凌震,我就不理解了,这部队是亏着你了,还是欠着你了,你是不是打算不打部队吃黄了不罢休啊,这一天倒晚怎么就想着吃呢,最初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能带着战士训练训练,现在倒好,整个工作都扔给了王参谋长,你就成了一个吃干饭的饭桶了,哈哈哈……”事情解决了,严宁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顺着凌震的话把开始数落起凌震来,这半年多来,两人的关系十分亲密,互相揭短损人的事没少干,不过,这关系也是在彼此的挤兑中不断的提升,不得不说两个人是互相看对了眼。
“你怎么知道我不训练了,这不是上级有命令,不让我对战士进行超负荷训练吗,不超负荷还用得着我亲自训练吗?有王参谋长一个人足矣;再说这吃,吃怎么了,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吃吗,唉,你是没挨过饿,不知道挨饿是什么滋味,不知道四五天水米没打牙是什么滋味……”最初凌震还跟严宁顶几句,可一说到吃,整个人变得消沉起来,似是有什么不愿意想起的回忆一般,发了一痛感慨,却渐渐没了声音。
“严镇长,你别怪凌大队,说起来你也不是外人,一些事情不应该瞒着你,但我们有纪律,不能轻易透露过去,所以你别见怪。我们特战大队原本有五十个人,现在满员才四十四个,去年,凌大队带着我们在西北执行任务,结果被熟悉地形的敌人带进了沙漠无人区域里,虽然最终全歼了敌人,但由于后勤补给不足,凌大队带领的一个小队十个人只回来四个,其余的六个兄弟都是因为饥渴没抗住最终被饿死的,既使这样,兄弟们宁愿饿死,也没有一个人去动死去的弟兄的尸体,回来之后,上级因我们损失巨大,对特战大队的战斗力起了怀疑,想要解散却又实在不舍得,最终把我们整个大队都送到了北江来了,放到了东海镇去守隧道,刚认识你的时候,正是由于几个战士得了后遗症,一天到晚总感觉饿,队里的补给又不足,不得已才到老乡家里去偷东西吃……”王进勇的声音很低沉,似乎不愿意回想那段让人难忘的过去。
“对不起,凌震,我不该挤兑你,你是好样的,特战大队的战士也是好样的……”听了王进勇的解释,知道了凌震和特战大队的过去,严宁觉得自己很敷浅,很幼稚,凌震拿自己当朋友,而自己居然拿凌震内心中最痛楚的伤疤来开玩笑,这事自己做的可不够地道。
“嘿嘿,没事,你这么说可就远了。说起来,我们还得感谢你呢,要不是你的帮助,帮着我们又建猪舍,又建蔬菜大棚的,不但让弟兄们吃饱了,还让大队能在全军日报上露了脸,要不,我还拉不下来脸去求家里的老关系呢,那我们现在还在东海镇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窝囊日子,整天跟着两条铁路线,两个隧道较劲呢,现在虽说没能回西北去,但怎么着大队的番号算是保下了,条件也改善了,我也算对得起全队的兄弟们了。说起来也是缘份,认识你这一年,我的性子变了很多,笑的也比以往多多了,你不知道,以前新来的战士被我训练的哭天喊地,背地里都管我叫铁面猩猩……”严宁能感觉到,凌震这一年确实变了不少,再不是自己最初登门连句话都懒得和自己说的那个凌震了,这不能不说是成熟的表现。
“哈哈哈,战士们这点倒没说错,我看你就是一个大猩猩……”严宁被凌震大猩猩的自嘲逗得哈哈大笑,别说,不知道哪个战士这么有材,居然给凌震起了这么一个形象的外号。
“大猩猩就大猩猩,也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猩猩还是仅次于人的高级动物,哈哈哈,聪明着呢。不过,严宁,我还真就不理解你了,你一个京城大学的高材生,谢教授的入室弟子,在京城得有多少部委抢着要你,你怎么偏得回到 (精彩小说推荐:
)
( 官翔 http://www.xshubao22.com/5/574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