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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师母,嗯,人都哪去了……”推开里屋的房门,严宁进到客厅,仍是一个人都没有,这让严宁有点摸不到头脑了。
“砰、砰……啊……”两只硕大的气球在门框上爆裂开来,气球中装的彩纸屑飘飘洒洒的在半空中飘落下来,不偏不倚正好落的严宁满头满脸。突如其来的声响和不经意之间洒下的纸屑吓了严宁一大跳,双手不停的挥舞,想要把遮在眼前的纸屑清理干净。
“啊,严宁哥哥……”偷袭成功,小魔女方菲儿、大魔女谢水盈兴高采烈的大叫起来。等到严宁恢复了正常,亲热的冲了上近前,一头扎在了严宁的怀里,很是亲蜜的拥抱起来。
“严宁哥哥,我好想你啊,水盈姐也想你……”方菲儿长大了,说到思念严宁居然脸红了,又自做掩饰的补充了一句,把谢水盈也拉到了思念的队伍中。
“我也想你们……”不用说,刚才这个特殊的欢迎仪式一定是方菲儿想来了的,这小丫头还是这么喜欢搞怪。用力地将怀中的两个女孩抱了抱,浓浓的亲情在严宁的心中回荡,心中的思念却是让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
“好了,好了,别闹了,大过年的,可不许哭……”孩子们亲热的场景,直让师母有些激动,眼角不觉地有些湿润起来,短暂的失神后,急忙掩饰起来,率先叫停了严宁等人的思念之情。
松开了怀抱,寻声回头看去,老师和师母正笑吟吟看着自己。严宁立刻平复了一下情绪,抻了抻有些发绉的衣服,快步走到老师和师母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道:“老师,师母,我回来了……”
7、三女初会
7、三女初会
师母最是相着严宁,做了满满一桌子严宁爱吃的菜。餐桌上,严宁和方菲儿、谢水盈几个一边斗嘴,一边抢夺吃食,别说这饭还真得抢着吃才有味,几个人玩的是不亦乐乎。老师家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师母是笑声朗朗的不停的给严宁夹菜,而老师那张一向严肃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的笑容。
“时间不急,去玩吧……”吃过饭以后,严宁跑进了老师的书房,本打算跟老师说说学习和工作。或许是严宁难得回来一次,老师放下了一向严谨的态度,主动的给严宁放了假,直让严宁大感意外。
“从现在起,这个房间被某家征用了,你们两个,速速给某家离去……”从书房里退出来,严宁立刻钻进了谢水盈的闺房。或许是因为刚才的抢食,大小魔女都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小声嘀咕着,看到严宁进来理也不理,引得严宁郁闷不已,将手中的背包往椅子上一扔,大吼一声,向两人发起了挑战。
“呃……”谢水盈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饱嗝,又懒洋洋的伸了一下腰,翻了一下眼球,理也不理严宁,继续捏起来方菲儿的小耳朵。
“咯咯咯,严宁哥哥,好糗啊,人缘不好,水盈姐都不理你了,哦……”谢水盈的搞怪,引来方菲儿一阵窃笑,歪歪着小脑袋,不停的打趣严宁。
“不理就不理,有什么了不起……唉,可惜了,一大包子礼物没人要,回头到马路上,看谁可怜给他们分分算了……”谢水盈不冷不淡的一个饱嗝把自己顶了回来,方菲儿又在旁边帮腔,这让严宁大感没面子,眼晴一翻,立刻摆出一幅无所谓的架式,把话题转到了礼物上。
“啊,礼物,在哪里,我要,我要……”果然,一提礼物,方菲儿立刻来了精神,大叫一声,冲下了床,伸手就向严宁椅子上的背包抓去。严宁眼急手快,抢在她之前把包抓在了怀中。气得方菲儿不依不饶的围着严宁讨要。
“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给姐姐看看,姐姐要是中了意,赏你块糖吃……”谢水盈就是谢水盈,一听礼物两眼直放光,但居然还能沉住气,歪着身子,伸出了手,白析纤细的手指一勾一勾的,大有你再不快点拿出来,有你好看的架式。
“呵呵,都有,都有,保证让你们满意……”严宁伸手从包里抓出两个礼品盒,一人一个分发到两个人手中。
“哇,好漂亮,水晶的呀……”方菲儿迫不急待的打开了盒子,头卡、手链、胸针、耳坠等一件件洁白的饰品在明亮的灯光下透出柔和的光茫,水晶特有的晶莹剔透直让方菲儿爱不释手,大呼小叫的放在身上比量不已。
饰品是严宁特意准备的,上一次严宁到扶余乡,在张东盛的办公室的阵列柜里看到一块硕大的天然水晶,据说是扶余榆林铁矿出产的伴生水晶。洁白的水晶让严宁立刻有了将它雕琢一番的的想法,毫不客气的向张东盛伸了手,将这块水晶据为已有。偏巧,榆林有一家外资的宝石加工企业,严宁便将这块水晶送了过去,经过艺术品大师亲自操刀,用心雕琢打磨之后,做成了三套小饰品,正好给谢水盈、凌潇潇和方菲儿一人一套。看到方菲儿和谢水盈对水晶饰品爱不释手,严宁大感欣慰,总算没白费自己一份苦心。
“还有呢,给你的,方菲儿……”严宁又像变戏法一般,从包里抓出了两个木雕人偶塞到了方菲儿手中,这木雕人偶打磨的非常圆润,形象更是可鞠,是严宁无意中在东海镇发现的,特意买了下来给方菲儿准备着,果然这份礼物更让方菲儿欣喜不已。
“水盈姐,这是我妈送给你的,她本打算亲自给你,可总也看不到你,就让我带来了,本来还想让师母给你存着,没想到你倒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突然一溜烟的就跑回来了……”老妈送给水盈姐的是一对金镯子,上次潇潇和马乐到严宁家,老妈买了三对,一人一对,却是不偏不倚。
“哇,金的呀,水盈姐,好漂亮……”金镯子让方菲儿好生羡慕,眼神中透着一丝向往。
“嗯……”之份礼物很俗,但象征意义很大,水盈姐十分的满意,慢慢伸出手来,示意严宁给带上,难得的是,一向不怕天不怕地的大魔女居然脸上带了一丝的羞涩。
“不是说要在英伦过年吗?怎么又突然间的跑回来了……”看着水盈姐美滋滋的摆弄着手上的金镯,严宁终于把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你还好意思说,把公司扔给我一个人打理,我累死累活的给你打工。过年了,还不让人家休息休息……”谢水盈半真半假的数落起严宁来,牙尖嘴利把严宁比做了只知道剥削的万恶资本家,批的严宁是体无完肤。
“嘿嘿,水盈姐能者多劳,能者多劳……”事实也确实如此,东海果汁公司的股份,严宁可是占着大头呢,而且,严宁一向当甩手掌柜的当惯了,确实没怎么过问企业的生产和发展,也难怪谢水盈发飙。严宁只能小心的陪笑着。
“哼!算你识趣。这次回来有事要找你商量。我有一个师兄,目前在杭城果饮集团做副总,杭城果饮集团准备上蓝霉生产项目,他听说我在做蓝莓果汁,就托人联系到我,想要与咱们合作开发国内蓝莓市场,咱们的果汁企业有基础,能节省他们不少时间,这就是他们所看重的……”杭城果饮集团严宁知道。不但知道,还很熟悉,严宁曾专门对他们的生产经营状况做过分析,这家企业以纯净水和牛奶饮料起家,逐渐发展到果汁饮品,在国内绝对排得上前十。
“商量什么,我没什么意见,如果他们有诚意,就先跟他们接触着,左右这事不是一时半会能谈下来的,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不过,东海镇那边的种植基地可要抓紧了,无论情况怎么变,那才是咱们的根基……”国内市场巨大,若是放弃了那才真成了舍本逐末了,就是没有合作伙伴,严宁早晚也会自己开发。若是有大集团合作,倒是省了不少的时间。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行不行,先谈着,条件合适就合作,不合适就自己开发……”严宁的话让谢水盈直点头,想法却是不谋而和。
“喂,潇潇,啊,在胡同口,找不到哪家,好好,等一下,我去接你……”刚想就果汁问题深入探讨一下,却被一阵急促电话铃声打断了,却是潇潇打来的,严宁想也不想就接了起来。
“嘿嘿,大美女,小美女,不陪你们聊了,某家佳人有约去了……”抓起衣服,严宁飞快的跑了出去,混没在意身后谢水盈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失落。
“潇潇,这边呢……”昏暗的路灯下,一辆挂着军牌的汽车正突突的打着火。汽车外,潇潇跳着脚扬着俊俏的脸在四处张望着,显然是搞不准严宁会在哪一边出来。
“啊……”凌潇潇寻声扭过头来,看到严宁以后,俊俏的脸上立刻闪过一丝红晕,甜甜的笑容有如盛开的花儿一般。
“怎么这么晚还过来,冻坏了吧,来把衣服披上……”严宁抓住潇潇有些冰冷的手放在嘴边用力了哈了两下,口腔里的热气吹在潇潇的手上直让潇潇感到痒痒的,却是十分幸福的享受着严宁的呵护。
“我想你了,就跑出来看看你……”潇潇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丝毫不认为自己思念严宁有什么难以启口的,幸福的甜蜜感觉和重逢的喜悦很是坦然的表达了出来。
“我也想你了……”潇潇的温柔,直让严宁有些迷醉,拉着潇潇的正准备深入的爱抚一下,却被身后一声尖叫生生的打断了。
“啊,水盈姐……”方菲儿和谢水盈不知什么时候偷偷的跟了出来,两个一前一后窝在胡同口的墙角处,结果谢水盈身子向前一挤,硬是把方菲儿挤了出来,引来方菲儿一声怪叫,生生打断了严宁的好事。
“水盈姐,我好想你啊,啊,哈哈哈……”行踪被发现,方菲儿非但没觉得不好意思,反倒将两只手攒在胸前,学着严宁拉着潇潇的动作,冲着谢水盈表白了起来。一脸的怪笑,直让潇潇很是尴尬,急忙把放在严宁手中的双手抽了回来,脸色越发的显得扉红。
“方菲儿,你个小坏蛋,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严宁很私密的好事被破坏,当下又羞又怒的冲着方菲儿追打起来,也算是在转移视线,给潇潇一个化解尴尬的台阶下。
“啊,严宁哥哥,不懒我,是水盈姐拉我出来的……”严宁咬牙切齿要追打的样子,更加让方菲儿怪叫起来。一边避着严宁的追打,一边却是把责任都推到谢水盈身上,似乎一点想不起来是她硬拉着谢水盈出来的。
“潇潇……”谢水盈看着严宁和方菲儿打闹,把潇潇一个人扔在一旁,当下脸上带着浅笑,轻轻的对着潇潇伸出了手。
“水盈姐……”潇潇很大方的把手放到谢水盈的手中,两个人好像是多年相识的朋友一般,手拉手站在一起,具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严宁和方菲儿打闹在一处。
8、合作意向
8、合作意向
三个女人一台戏,特别是跟有着魔女本色的谢水盈和方菲儿聚在一起,这戏份却是更足了。两个人拉着潇潇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而严宁只有端茶倒水伺候着的份,彻底沦为了三个大美女的随身服务员。好在谢水盈还记得谁才是真正的老板,闲聊之余赏了严宁一个小板凳,外加一把瓜子,算是让严宁打发了无聊的时间。
“严宁,我回去了,忙过这两天,我再好好陪你……”聊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潇潇起身告辞,大小魔女才格外施恩,将潇潇送到门口就回去了,算是没有再给严宁填乱。严宁也才有了和潇潇单独相处的时间,只是从家门到胡同口不过两三分钟的路程,这个时间却是有些短暂了。
“嗯,天晚了,你回去吧,后天我就去给爷爷拜寿……”京城的风大,吹在人的脸上有一种干冷的感觉,严宁怕潇潇冻着,可不敢让潇潇在外面呆太长的时间。
“那,那我走了……”说是要走,潇潇拉着严宁的手却紧了又紧。昏暗的街灯,晃在了潇潇的脸上,忽闪忽闪的大眼晴偷偷的瞥向了严宁。
“唔……”严宁清楚的感觉到潇潇对自己的留恋,再不行动却是没有机会了。当下,手上一用力,将潇潇拉到了怀里。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引来潇潇一声低呼,尚未来得及反应,两片红鲜鲜的唇就被严宁含在了嘴中。这一下,潇潇算是彻底明白了严宁的意图,扉红的脸上带着一抹的娇羞,挥舞着柔弱的粉拳轻轻的捶打了一下严宁的肩膀,然后主动的伸出了丁香小舌,用心的配合起严宁来。
难得潇潇如此的配合,严宁那还能犹豫,紧紧的搂住潇潇的纤腰,嘴唇抿在一起,用力的啜着潇潇的小香舌,进而又引导着潇潇,将两条舌头交织在了一起,带着潇潇体会着这甜蜜的亲吻和其中的爱恋。这一刻,时间似乎忽然的静止了。
“大木头,就不能好好的跟人家说,人家又不是不让你……每次都搞偷袭……”良久之后,两个人极为不舍的彼此松开了嘴,在凌潇潇略带着一丝回味的嗔怪中,严宁的窃笑不已,却是为自己再一次的偷袭成功而喜上眉梢。
“严宁哥哥,我走了,记得想我啊……”啵的一下,潇潇再一次在严宁的嘴上吻了一口,微微的低着头,学着方菲儿那略带着一些清脆的语调跟严宁挥手告别。直惊的严宁一身的冷汗,心中暗暗的思量,魔女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潇潇的如此清冷性子的女孩,只跟方菲儿聚在一起聊天不过一个多小时,居然有向魔女方向发展的潜力。今后,可不能再让潇潇跟方菲儿见面了。
“刘老是当之无愧的国之柱石,刘家更是军旅世家,算得上是一门忠烈。我能收到这张请柬,却还是借了严宁的光了,哈哈……”潇潇的到访却是给老师送请柬的。不要小看这薄薄的纸片,京城上下能收到这份请柬的不过几十人而矣,许多部委的领导或者封疆大吏想要讨上一张沾沾贵气,也不见得有这个缘份。不过老师的这个借光的提法,却是直让严宁羞愧难当。
……
“严宁,水盈,多吃菜。这时间过得可真快,这一晃,一年多过去了……”大年初二,严宁和谢水盈到方菲儿的家中拜年,方老板夫妇很是热情的款待了两人。对于严宁,方老板是除了感激还是感激,正是在严宁的谋划提点下,让他在圈地卖地中狠狠地赚了一大笔。眼看着市场风向有些改变,这聚财童子再次上门,哪不有好好招待的道理。
“方婶,您可别忙了,您看这满满一桌子的菜,我就是再能吃也吃不下去……”一年多的时间没见,彼此陌生了不少,方老板夫妇太过热情,严宁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哎呀,严宁,你都副处级了吧,才二十多岁就到了这个位置,行,方叔早就知道你一定行……”方老板将严宁的酒杯倒满,赞扬的话不绝于耳,直让严宁感到一阵阵的羞愧,自己如今这个局面,却是当不起方老板盛赞。
“方叔,您可别这么夸我,我这都是小把戏,上不得台面,倒是您的生意越做越大了,我还得谢谢您之前对我和水盈姐的鼎力相助呢……”严宁在盘下东海果汁厂时,方老板二话不说的借了一千万给严宁验资起步,正是有了这笔资金,严宁才攒下了这份家底。方老板这份豪爽的感情,严宁可不会忘记。
“那都是小事,不算什么。不过,严宁,今天你可得给叔支支招,这房地产到底稳当不稳当,值不值得去闯闯……”一年前,方老板把严宁投身房地产的话记在了心中,拍了好几块挂牌的土地。只是房地产开发投入太大,让他一直不敢冒然下手。既使这样,凭着几块土地也让他挣了个盆满钵满。
“严宁,你可得给你方叔支支招。打你回北江以后,你方叔都快魔症了,前怕狼后怕虎的,说不出个根由来。心眼也变的越来越小,看到我用私房钱拍了几块地挣了点零花钱,立刻眼红的不得了,挣着抢着也要去拍地,却又怕自己折进去,这一天到晚没个稳当劲儿……”方婶看严宁沉默不语,立刻在旁边给方老板帮腔,夫妻俩一唱一和,看似观点不同,但这目标却是相同的,直让严宁感到有那么几分意思。
“呵呵,方叔,其实在我回北江之前,已经把道给你指出来了。不过你根本没把握住。听方婶的意思,这一年多你只是在拍地卖地了吧。嗯,这地价接连上涨,估计你能不少赚,但其中的风险你可能一点都没意识到,却不是长久的买卖……”京城的地价有多高,严宁是最清楚不过了,哪一块不得千八百万的。凭着方婶的私房钱别说拍地了,就是保证金够不够都是两说。方老板夫妇夫唱夫随,说一半藏一半,严宁一分析就能猜个差不离。
“方叔,我可不是危言耸听,难道别人都是傻瓜?不知道这土地要升值?其实你也算是幸运,玩的不大,没碰到巧取豪夺的,否则你一定损失大了。你还别不信,你一千万买块地,压在手里等升值。碰上一硬茬,给你八百万,你若买了,憋气又赔钱;你若不卖,得了,黑的白的一起来了,公司门口天天围着一群小混混,让你门都打不开。你报警,前脚警察把人带走了,后脚他又回来了,这次保证会变本加利折腾你。再有,碰到力度大的,直接找到主管部门,行政命令限制你,给你三天时间,让你动工开发,三天不开发,好了,土地收回,你赔钱不说,还得去交罚款……”严宁说的倒是实话,大体方老板买的地块都是小来小去的,值不得别人大动干戈,抬抬手也就把他放过去了,但若方老板大批量的压地,那就犯了众怒了,加上方老板根基浅薄,不收拾你收拾谁。京城中可很是有一大批官宦子弟在吃这口饭呢。
“啊!这个生意却是不能做了……”方老板一扬手将杯中的酒倒进了嘴里,半响无语。对于严宁他还是十分信服的,听了严宁的分析,生生的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自己竟是一直在悬崖边上跳舞。虽在对圈地这种暴利的买卖极其不舍,但生性谨慎的他立刻压下了继续去圈地的打算。
“方叔,其实房地产这个行业还是很有前途的,若是你真想进入的话,倒算得上是一个好方向。不过,圈地卖地的投机取巧是不行的,你得转手搞开发,做实业了,按正规的渠道拍地、报批、开发、建设,一切依法生产,任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比起提包公司可要稳当多了……”生意有生意的规矩,像圈地以后倒手发包,不过是在打政策的擦边球而矣,这种不健康的经营方式,早晚会被取缔。相反,一切合法的生产开发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站住脚,收益虽然比倒卖土地慢一点,但收益却是绝对有保障的。严宁早就眼馋房地产开发了,如今手头了活钱,再经方老板这么一交流,心里竟蠢蠢欲动起来。
……
“水盈姐,在京城搞房地产开发绝对是一本万利的,方老板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回头你再和他联系联系,咱们也入一股,现在手头的钱不少了,花出去才能让钱生钱……”和方老板两个人喝了整整一瓶茅台酒,严宁的脚步变得有些飘浮。出了方老板的家以后,谢水盈轻轻的挽住了严宁的胳膊,两个人不紧不慢的漫步在京城的街头,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嗯,我在国外的学业就要结束了,如果能和果饮集团把蓝莓项目谈成,果汁公司那边也就需要交出去了,我还真没什么事可做了,正好回来搞房地产。只是,方老板能允许咱俩插到他的企业里吗?”谢水盈对企业管理很在行,但对把握人心却是比严宁差了一大截,他对方老板的分析明显还停留在表面上,根本不明白方老板内心的想法。
“放心吧,方老板的心眼有些小,他巴不得把咱俩绑在他的战车上,给他开疆扩土。但是,他人还是很仗义的,称得上是一个合适的合作伙伴。”严宁很清楚方老板的打算,与其说是在向自己问策,不如说是在试探自己,试探的目的,无外乎就是想拉着自己一起创业,这个打算倒是合了严宁的心思。
9、国之柱石
9、国之柱石
正月初三,是刘老爷子八十岁大寿。一大早,凌震就派车赶到了谢天齐家的胡同口来接人。刘老戎马一生,是国之柱石,他的大寿必然会有许多国和国家领导人出席,为了保证领导人出行的安全,通往京郊西山别院的道路早就戒严了,没有特别通行证,值班的警卫是绝对不会放行的。
车子走到半山处就停了下来,来拜寿的客人需要步行前往刘老居住的别院。这既是为了表示对刘老的尊敬,也为了保证交通畅通。客从主便,严宁跟在谢天齐的身后,在穿着便装的警卫指引下,走到了刘老平日隐居的别墅,远远的就看到凌震的父亲和三叔在门前迎客。
“谢教授?欢迎、欢迎……”不等严宁走到门前,刘向严已经看到严宁和谢天齐两人,立刻确定了谢天齐的身份迎了上来,很是热情的伸出了手。
之前,刘向严和严宁在北江倒是见过一面,虽然知道严宁草根出身,家庭普通,但对严宁这个长相俊朗,学识渊博、能力出众的小伙子印象不错,对严宁和潇潇之间的交往倒是没有什么大的意见。特别是知道严宁是经济学界泰山北斗谢天齐的入室弟子之后,刘向严对严宁更加满意了。自古文重武轻,谢天齐桃李天下,在朝堂上的影响力不可小觑,能与谢天齐结为亲家,倒也不算低了刘向严的名头。所以说,门当户对倒不是空口白话。
“刘总参谋长太客气了,能参加刘老将军的寿宴,天齐倍感荣兴,却是给主人添麻烦了……”谢天齐在和刘向严的手握在一起后,亲热的摇动起来。能够在朝堂之上充当智囊,可不是一味死读书的书究能够做到的。而且谢天齐很是清楚此行的目的,拜寿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却是以师长的身份来给严宁提亲,自然应该表现出热情的一面来。
“不麻烦,不麻烦,老爷子早上还念叨你和严宁来的,里面请……”刘向严侧身谦让一步后,率先而行,两个人神交已久,彼此客套的寒喧着,这一文一武倒有惺惺相惜的意味。
严宁不紧不慢的跟在两位长辈的身后,四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别墅里来来往往,穿梭不停的服务员虽然穿着的俱是天蓝色制服,倒从他们笔挺的身姿,矫健的步伐和从容有序的分工就能看出来,这些人莫不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严宁也见过大场面的,但在这个别墅里,严宁还是感到了一种难言的压抑感,特别是不经意间自己的眼神与一个西装革履,面相憨厚的警卫对上以后,对方表现出来的那种凌厉的肃杀之气,直压的严宁透不过气来,脊梁骨后一种寒气喷涌而出。直到经过前院的正房,转入了东侧的跨院以后,严宁才长喘出了压在心中的一口气,算是有了一丝轻松的感觉。
跨院很幽静,一间正房,一间厢房,刘向严率先进入了正房,谢天齐和严宁紧随其后,初一进屋,满耳尽是爽朗的笑声。透过不高的门楣,严宁第一眼就看到了潇潇正背对着自己站在一铺火炕的边缘,不停的给几位年纪各一的老人添茶续水。火炕上,一张小桌周围盘坐着几个老人,当中最年老的一位面色红润,声如宏牛,有些兴高彩烈的说着什么,引来屋中几位老人声声附和,气氛轻松欢快。
“父亲,京城大学的谢教授和他的学生严宁给您拜寿来了……”刘向严率先进了屋,先是和屋内的客人点头示意,然后恭身向盘坐在正中的老人通报。老人还没反应过来,潇潇急忙转身向外面望去,当与严宁的目光对上以后,俊俏的脸上露出一抹笔笑容,接着倏的一红,有些羞意的垂下了头。
“哦,快请进来啊,我可早就想见见了……”刘老年纪大了,有些畏寒,一到冬天,除了每天活动筋骨而必需的室外锻练外,基本上都会坐在这方小的暖坑上。今天精神不错,特别是听说严宁这个名字,转头就看向了潇潇,手上掀开了盖在腿上的薄被,直要坐起身来。
“哦,天齐来了……”老人一动,陪坐在火炕上的几位立刻也动了身形,能在刘老的房中混上一个座位,甚至有资格盘坐在火炕上的人,身份地位自然不会低,其中一位背对着门的老人似乎对谢齐很熟悉,率先回头张望起来。这位首长严宁认识,却是政治局常委,国务院主管经济的副总理李维新,也是谢天齐的主要服务对象。
“哎呀,刘老您可太客气了,我一介寒儒可不敢劳您亲自迎接……”主人出了声,谢天齐再无犹豫,带着严宁登堂入室,双手前伸,满脸笑容的扶住了要起身相迎的刘老爷子。
“哈哈哈,刘老啊,天齐可是咱们国家的宝贝,在经济领域的成就独树一帜,在国际上也是叫得响的,国家很多经济政策的出台可都有他的手笔啊……”李总理和谢天齐私交不错,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吝啬赞扬的语言,主动的给刘老介绍了起来。
“好好,教书育人,脚踏实地,国家就需要小谢这样的人才……”听到李总理的介绍,刘老很高兴,拉着谢天齐的手很是认真的表扬了起来,声音有力而威严,直让严宁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这就是严宁吧,嗯,倒是个稳当的小伙子,我可听说了,你文武双全,要好好的报效国家啊,潇潇,这丫头,怎么还害羞了呢,快给谢老师倒茶……”松开谢天齐的手,刘老把目光转向了严宁,凌厉的眼神仿佛要把严宁看穿一般,好在严宁早就准备,脸上带着谦和的笑容,不卑不亢的接受刘老的审视,好一会儿刘老才收回了目光,带着几分满意,勉励了严宁几句,又开起了潇潇的玩笑。
“是,爷爷,我一定牢记您老的叮嘱,今天是您的大寿,我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潇潇借着给谢天齐上茶的功夫,偷偷的拉了严宁的衣角一下,严宁立刻会意,取出了给刘老准备的寿礼,恭敬的奉了上去,两人的小动作丝毫不差的落入了刘老的眼中,老人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慈爱的微笑,很是爽快的收下了严宁的礼物。
“严宁?嗯,这个名字我听说过,有一个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构想是你提出来的吧,哈哈哈,不简单啊,小小年纪理论倒是扎实……”发话的是一位六十许的老人,很是热切的打量了严宁一番,眼神中透着几分的赞许。
“首长过奖了,一点不成熟的想法,传入了您的耳朵,倒是让我汗颜了……”这人严宁并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从哪听到自己这不太成熟的设法,但能坐在这间屋子的火炕上,显然也是国家领导人级别的首长,一点不成熟的想法能得到中央首长的赞扬,严宁还是很兴奋的。但严宁一向谦和惯了,况且这种场合,哪敢大大咧咧的坦然接受,连连摆手,表示不敢接受首长的称赞。
“看看,这小伙子谦虚稳重,天齐是怎么调教出来的呢,我家的老大都四十多了,天天忙三火四的,一点稳当劲儿都没有。唉,和天齐比起来,咱们对子女的教育却是太失败了……”李总理一声长叹,直为自己对子女的教育失败而感慨,间接的也算称赞了严宁,只是这个称赞直让严宁的额头冒冷汗,您老教育子女可别拿我做比较好不好,这不让我成为众矢之的了吗?
“维新、玉林、广茂,你们都是国家领导,掌管这么大一个国家不容易啊,日理万机的,哪有时间去教育子女。特别是你,维新,这几年可苦了你了,老首长说的好,搞不好经济不是社会主义,但要搞好经济有多难,我这个武夫多少也明白一些,你大胆的去做,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一些事情必须得改革,不改革没有出路,不破不立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刘老扭头望向李总理,眼神中透出一种肃杀之气,铿镪有力的话语给予了李总理坚定的支持。
严宁很佩服一心务实于国计民生,不争权不弄权的李维新总理。然而,严宁也知道李总理深化改革,锐意创新的一些激进做法,已经触及了党内某些势力的底限,触动了一些人的根本利益,日益被其它势力孤立与阻挠,甚至连同他自己所在的派系都对他发出了不同的声音,处境甚是坚难。这次借着刘老大寿的时机前来拜访,自然有寻求刘老支持的意思,以期在年后的换届中争得一席之地,继续他的政治抱负。
“谢谢刘老的支持,我一定不负您的希望……”没有人比李维新更清楚自己的处境了,巨大的压力让他举步维坚,能得到刘老这个国之柱石坚定的表态,却是让他异常感动的长出了一口气。
“没有什么谢不谢的,都是为了革命工作,国家发展好了,我才高兴。去吧,都去忙去吧,……”刘老毕竟年事已高,话说的多了,声音有些低哑,整个人也变的没有了精神,李总理几人立刻起身告退,给老人一个安静的休息空间。
10、斗嘴
10、斗嘴
一张茶几,一把圆壶,几只茶盏,五六位老人围在一起倾心交谈。若不是知道眼前这些人的身份都是国字号的领导人,严宁只怕以为自己来到老干部活动中心了。不过,难得有机会倾听高级领导之间的谈话,严宁静下心来逐字逐句细细品味,再将领导的谈论与自己的分析互相印证,却是多了几分心得。
“哎呀,我说小谢你怎么命这么好呢,生个姑娘如花似玉,收个弟子沉稳干炼,还把潇潇这丫头给拐跑了,我还打算把我家的小子跟潇潇摄合摄合呢,这下完喽,没机会了……”几位首长环坐在一起聊天,严宁在后面静坐聆听,潇潇却在前面把盏奉茶,一一将茶盏送到首长的手中,大方得体的仪表直让国务委员周玉林羡慕的连连咂舌,极为风趣的调侃起谢天齐来。
国务委员是特定时期的一个产物。和副总理平级,但在副总理领导下主持分管部门的工作。改革开放以来。派系斗争激烈,为了平衡派系间的倾轧,一号首长凭借着自己德高望重的威望,在国家机构的设置上做了一些变通,在党内成立了顾问委员会,在国务院设置了国务委员。
顾问委员会是让那些已经超龄,却又不愿意放下权利的老革命继续保留一定的权利,从正面讲是发挥传帮带的作用,把年轻地领导者扶上马送一程,从负面讲就是要制约激进的改革派不要出现左的冒进而走的太远,不要偏离社会主义道路。
而国务委员则是为了制衡国务院众多副总理的争斗而采取的变通。国务院内不再设立过多的副总理。取而代之的是国务委员这么一个职务。这样,担任国务委员的人基本上不允许去竞争下一届的总理,仕途上算是被划上了句号,而副总理则是下届总理地当然候选人之一。因此,历届担任国务委员的同志都是年龄偏大、实际工作经验丰富、工作能力极强的领导。
这两个机构的设置平衡了各派系之间的斗争,表现出了一号首长超强的政治智慧。而周玉林这个国务委员就是这种平衡下的产物。不过周玉林倒是一个特例,几位首长中数他年纪最大。而且,生性恢谐,凡事看得很开,丝毫没有留恋权位的意思。严宁估计这届任期一满,也就是他离职的时候了。
“你可得了吧,就你家那个周舟,还想和潇潇摄合,也不看看是不是那块料,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好好的工作不干,偏要跑去学人家做生意。做生意也行,现在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繁荣市场经济也是为国家做贡献,可你看他都干了什么,跑到俄国捣腾了一堆破烂回来,什么玩意吗,咱国家就缺他老毛子的破烂了?”周玉林的羡慕立刻引来了副总理时广茂反驳,之前夸奖严宁提出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就是这位主管农业的时总理,为人比较认真严谨,甚至有些克板,不知道什么原因,言语中透着对周玉林儿子的不满。
“你,我儿子怎么了,哪不好,哪不好……”儿子都是自己的好,任谁批评自己的儿子,谁也不会高兴,别看周玉林是国家领导人,但在这间屋子里,大家身份地位都差不多,也没必要特意摆着领导人的架子,跟普通的老人也没什么曲别。而且,周玉林对自己老儿子可是疼的紧呢,一听时总理批起了自己的儿子,立刻瞪着眼晴反驳起来。
“就是你儿子,好好的工作不干,整天可哪乱跑,跟你这个当爹的管教不严有直接的关系……”虽然两个人私下里的交情很好,但老小孩老小孩这话一点不假,两个人加起来一百多岁了,却像孩子般斗起嘴来,直看的严宁目瞪口呆,实在不敢相信这斗嘴的老人是国字头的领导人。再一看李维新总理和刘向严,居然无所谓的该喝茶喝茶,该聊天聊天,仿佛没听到两人斗嘴一般,显然是对两人的脾性习已为常,混不在意了。
“向严,周舟折腾回来的东西可都卖给你了,你可得说句公道话……”周玉林自知儿子表现不佳,这气势上不觉得弱了几分,瞥了一眼气定神闲的刘向严,这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把战火烧了过去。
“呃……嗯,时老总,周舟这孩子挺不错的。啊,你可别小看了老毛子的破烂,他们的工业体系庞大,基础雄厚,很多精密的仪表仪器都是咱们国家不曾掌握的,这些破烂还是很有用处的……”刘向严显然没想到两个人的争吵会把自己牵涉进去,哪一边说不好都得罪人。但不表态还不行,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居中调和了一下。
“看看,也是为国家做贡献吗……”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周玉林趾高气扬的甩起了头,很是得意的看向了时总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斗嘴斗了一辈子,这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还斗,也不怕孩子们笑话……”李总理轻轻的瞥了一眼严宁和潇潇后,居中打起了圆场,却是提醒二人注意身份场合。
“潇潇,你带着严宁出去走走,认识认识亲戚朋友,跟我们这些老东西在一起,也让你们闷的上……”李总理一说,刘向严也意识到了潇潇和严宁还在屋子里,在后辈面前斗嘴,却有一些为老不尊的意味。
……
“还真想不到,堂堂的国家领导人,居然跟街头巷尾打牌下棋的老人没什么曲别,看着怪有意思的……”出了跨院的厢房,寒冷的空气让在屋里感到压抑的严宁头脑为之一清,心神放松了不少,想想屋里的闹剧,一脸笑意的拉起了潇潇的手,慢慢腾腾的在院子里闲逛起来。
“在我的印像里,每一回看到李伯伯,他的脸上都是一脸的憔悴。今天若不是春节休息,他们怕是早就离开了,或许在他们的生活中也只有斗斗嘴的乐趣了……”潇潇从小生活在这种豪门世家之中,见惯了人情冷漠,比严宁更能清醒的认识她所看到的都是表像。不能说是首长们的童趣是刻意表现出来的。但是,这种童趣在出了这个院子后,立刻会散发的干干净净,重新恢复他们国家领导人的霸气和威严。
“严宁,爷爷很喜欢你呢,我看到他对你笑了呢。走,我带你去见见珍姨……”领导也好,长辈也好,潇潇可不会去考虑那么多,她最关心的是严宁在爷爷心中的印象。今后,严宁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依靠。
“珍姨……”严宁的脑海中立刻想起了刚刚跟潇潇交往时她所说过的话,珍姨在严宁的心中被冠上了男人心理学宗师的称号,面对这种学术大家的考察,却是比面对刘老爷子更让人难以接受。
“快走了,你别怕,珍姨很好的,她很疼我的,也会喜欢你的……”感受到严宁内心的抗拒,潇潇咯咯的直笑,自是理解严宁心中的畏惧,不由分说的拉着严宁走向前院。
“严宁,珍姨是我的舅母,只不过我一直管她叫珍姨。我刚上小学的时候,爸爸喜欢上了芳姨,妈妈很生气,天天和爸爸吵,爸爸就下了部队,总也不回家,妈妈忧思成疾,病的很厉害,不到一年就走了……”说到妈妈,潇潇的眼晴红红的,用力的抓着严宁的手,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不停的呈现出来。
“妈妈去世以后,爸爸背着爷爷娶了芳姨,爷爷不让芳姨回家,可是不到一年凌玉出生了,爷爷也就原谅了爸爸。芳姨进了家门,哥哥气不过,天天跟爸爸吵,后来一生气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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