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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刘向军的话有如当头棒喝,让严宁在纠结中,在患得患失之间猛然清醒了过来,西北是凌家的根据地,西北的干部更是凌家培养出来的,有老太爷的支持,有岳父兄弟几个的认可,有一 票兄弟帮衬着,又何必去担心这些干部的想法,除非想脱离这个政治体系。否则,无论他们是否认可自己,都需要跟着自己的思路去走,在未来自己才是这个体系的核心。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严宁如释重负,信心重拾,既使在面对雷启功这位神交已久,却始终缘坚一面的封疆大吏,省级大员,面对半个甘南的领导班子成员,也表现的游刃有余,不卑不抗,闲聊之余,还能说上几件趣事,引得大家开怀一笑,这就是严宁自信的表现。
86、一口吐沫一个钉
第六卷审计风暴
“杨书记,请喝茶,不要客气,请您来就是了解一下太和县的公路建设和地方经济发展情况,您就当是和朋友随便聊聊,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前面有一个杨主任,后面还跟着一个杨省长,这会又见到了一个杨书记,严宁感觉自己好像掉羊圈里了。不过,想想也正常,西北区域中有着回族自治区,甘南省内还有两个回族自治洲,回族兄弟的姓氏又多是以杨姓、马姓为主,所以整个西北的体制中牛马杨三大姓遍地走,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不论是雷启功是有心还是无意,亦或是纯粹在借着严宁的特长,以此给严宁的脸上贴金。但严宁可是一向一口吐沫一个钉,言而有信,说话算话的,答应雷启功要帮着甘南拿出一个适当的发展规划,那就得竭尽全力落到实处,左右专项审计工作也用不着严宁天天盯着,时间上有大把的空闲。帮着甘南做做规划,权当下基层调研,打发无聊的时间了。
所以一大早,严宁就找到了杨省长的秘沸腾文学络建设相对滞后,远远不能满足地方经济发展的需要,严宁就决定以此为切入点,深入地了解一下。正好太和县的县委书记杨致富在甘州公出,很不幸的被洪秘书抓了劳工,成为了严宁了解甘南,认识甘南的第一双眼晴。
“谢谢严司长,临来的时候洪主任有过交待,一定要配合好您的工作,您有什么需要了解的请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莫名其妙的省长秘书找到了自己,杨致富有了一种被幸福砸晕的感觉,能让省长的秘书记住,也就意谓着纳入了省长的眼界,可不是哪一个县委书记都能有这个机缘与中央来的领导座谈。临来宾馆的路上,杨致富还在不停地打着腹稿,紧张的无以复加。只是见到严宁以后,这种紧张就变成了错愕和不解,实在不敢把眼前的这个毛头小子跟中央来的领导联系到一起去。
都说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可眼前这个司长也太年轻了吧,看看严宁的年纪,不说比自己小着一倍,估计也差不多少了,就是在娘胎里就开始做官,也不至升得的这么快吧。不过,话没说上几句,杨致富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严宁气度沉稳,语气和蔼,混身上下透着一种与之年龄大不相符的成熟和沉稳。这种久居上位的气质,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成的,眼光毒辣的杨致富立刻收起了心中的轻视,一言一行都变得中规中矩起来。
“杨书记您吸烟吗,随意一些,我呢想就甘南的公路发展和经济发展情况搞个调研,想听一听基层领导同志在这方面的看法,太和县的经济基础不是很好,公路建设也有些滞后,麻烦您给我介绍一下基本的情况……”甩给了杨书记一只烟,也不管他吸不吸,先给自己点上了一支,也不知道洪秘书倒底给眼前的这个杨书记下了什么死命令,怎么整的跟如临大敌,如坐针毡一般,板着身架,一脸严肃不说,非得等着自己问出来,才肯开口,看么看都不像是在座谈,倒像纪委问案多一点,若是始终这个态度,那情况可就没法了解了。
“不麻烦,不麻烦。严司长,甘南省内的公路建设的总体情况我说不大清楚,但是太和县以及宽甸地区的状况我多少了解一些,我简单的介绍一下,不当之处,还请严司长多多海涵……”微微地欠了欠身,对严宁递烟的举动表示了诚挚的谢意,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照着题纲,有板有烟的介绍起来,至底是基层工作经验丰富的老同志,不过几分钟就找到了感觉,进入了状态。
“杨书记,听您的意思,太和县还有一些老军工企业……”听着杨致富口若喧河,滔滔不绝地介绍太和县的各种产业发展情况和经济经展状况,那架式不像是在介绍情况,更像是在做工作报告。虽然和自己想要了解的东西有些出入,但严宁依然听的很认真,每每遇到感兴趣的地方,还要在记事本上做出一个重点标记。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杨致富一把年纪,从政经验老道,所陈述的内容,在很多方面都能给严宁带来一些经验的积累,多听一听,没有什么坏处。
而随着杨致富将介绍引向了深入,严宁的兴致也被提了起来,特别是在听到太和县有着为数不少的中小型军工企业,更让严宁的心不由地一动。太和县居然有十数家军工企业,那就证明着太和县有着一定的工业基础,只要基础在,完全可以在现有的基础上谋划一二,想要发展地方经济也就要容易许多,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切入点和突破口。
“当然有了,不只是太和县有军工企业,整个宽甸地区大大小小的军工企业足有百多家,像什么罐头厂、饼干厂、机械配件厂,甚至生产飞机,大炮,导弹配件的企业都有,都是当年三线建设留下的老底子。不过,这几年可都走了下坡路,工**都放假回家,自谋出路,好好的企业一家一家破败了下去。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军工企业跟一般的企业不一样,和平年代,没那么多的战略储备,任务指标自然跟不上,这既生产不了,又不能改制并转,只能这么干挺着……”提起太和县的军工企业,杨书记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失落,有可惜,更多的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甘,仿佛不把这些军工企业改那么一下子,收点活线回来,都有一种对不起太和人民的痛惜感觉。
“情况都是暂时的,随着国家战略重心的调整,军工企业也会逐步推向市场,市场经济就得遵循市场的主导,这个口子一开,想要收住可就难了……”严宁也在地方上工作过,还曾亲自主导过企业关停并转的改制执行,对企业改制中存在的问题根本不用别人介绍,自己就能分析个差不多,称得上是轻车熟路。这军工企业放着偌大的家底在那闲置,搁在哪位领导身上都会产生些想法,既使不为公,也得为自身的利益全面考虑,既然有利益那就得积极一些不是。
而且,严宁也看得出来,陈至富的心理和想法,同样可以把他划到见不得钱那一类型的领导中去。特别是他在言谈之中表现出来的失落,更加说明了他这个县委书记也曾对任下的军工企业动过心思,这种情况在几年前全国各地都是一个模样,严宁是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军政互不相属,太和县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军工企业的大院中,毕竟军工企业自成体系,糊乱伸手那可可是不合规矩的。但是,太和县做不了的事情,不代表严宁也做不了,毕竟彼此站的高度不一样,角度也不一样,严宁拥有的资源和能力,可不是太和县的领导能够比拟的。所以,军工企业开发这一条,被严宁郑重的写到了记事本上,画了一个重点符号标注之后,还觉得有些不够醒目,拿着黑重的碳素笔是描了又描,生怕遗忘了一般。
“下面我再向严司长介绍一下宽甸的交通情况,宽甸市地处甘南中麓,甘秦、宝成两条国道贯穿全境,从市区都有二级、三级公路直通各县区……”杨书记叙叙叨叨一大堆,还好并没有忘记严宁想要了解的主题,话风一转终于绕到了公路建设上。
“杨书记,咱们再具体一些吧,就以太和为例,县乡公路,以及乡村公路的情况又是怎么样呢……”虽然杨书记的表述并不是那么面面俱到,却也让严宁对宽甸的公路情况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从整体上看,公路的基本骨架健全,情况说不上好,却也不算太差。但严宁想要了解的重点县乡村之间的乡村公路,不知道是杨书记是不了解情况,还是实在差的说不出口,却是一带而过,没怎么提及,不得已严宁又追问了一句。
“县乡公路就不太好说了,建设的不是很到位,有的是白色路面,有的是黑色路面,也有黄沙铺垫的土路,不一而足,一半一半吧。至于乡村之间的公路,基本上都是土路,基层上的同志也想改变旧有的面貌,可是地方上的财力有限,动辄数百万,上千万的资金,真的拿不出来……”相比于省市、县市之间的国道,大多都是国家财政或是省级财政的投入,杨书记围绕着国道进行讲说,不过是往自己的脸上贴金罢了,实际跟地方上并没什么关系。而真正跟地方上关系密切,展示成绩的还是区域内的县乡公路和乡村公路,不过这部分的情况实在拿不出手,一提起来杨书记都感觉脸上烧的慌,若不是严宁追的紧,杨书记说什么也不愿意把这个人丢到国家部委去。
87、小姨妹的邀请
?“杨百顺……”整整一个上午,严宁和太和县杨
杨百顺的思想算不上活跃,思路也不是很清晰,缺乏深远的眼光和过人的洞悉力,守成有余,进取不足,若是放到需要激流勇进,开拓进取的双江地区,别说担任主导一县事务的县委书记,就是担任某一战线的副县长都有些勉强。但是,这个人也不是没有优点,至少他对宽甸,甚至是整个甘南的情况都极为熟悉,可以说是一个活地图,更难得的是通过交谈,严宁基本上可以确定他是一个绝对忠实的路线执行者,只要拿出清晰的观点思路让他着手去落实,不至于走板走样,这样的人倒是可以一用。
“林芝市、荣丰市、棱化市、宽甸市、唐陆州。嗯,还是宽甸市更合适一些……”结合着杨书记的介绍,严宁又把目光落到了手头的材料上,细细研读甘南中部几个地级城市,综合比较下,严宁觉得还是宽甸市的情况更具有代表性。从地理位置上看,宽甸市位于甘南正中心,交通滞后,称得上是内陆中的内陆;从经济发展上看,形势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大体处于中间档次;从产业承载力来看,宽甸辖区内有大量三线建设时期遗留的军工企业,负担虽然沉旧,但工业基础良好,稍稍改造就能投入到运营当中。
若是把宽甸市作为切入点,以点带面,辐射发展,整个甘南也就活了,一个大体的思路在严宁的脑海中成型,内心中升起了跃跃欲试的念头。不过很快赤膊上阵的想法就被严宁否定了,别说凌家好不容易才把自己从基层拉回来,暂时没有让自己再下基层的意思,就是有也不会把自己放到自家的大本营里,不经历风雨,见不得彩虹,如今华夏各大政治派别几乎都有了一个共识,把准备重点培养的好苗子都撒到对手的老巢去,任人往死里蹂躏,往死里催残,虽然这种在绝对压力下成长的成功率很低,但在逆境中能够扎下根来,并能顽强生长的,才有长成参天大树的希望。所以,走的太顺,缺乏磨励,对严宁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产生的效用并不大。
“姐夫,我来接你了……”一边完善着发展思路,一边谋划着下一步的具体打算,房门被轻轻地推了开来,夏莲探着脑袋,笑嘻嘻的打着招呼,将严宁从沉浸的思考中拉了回来。
“夏莲啊,快进来,不是说晚上到家去吗,这还不到中午呢,你怎么就来了,还怕姐夫跑了不成……”和夏天的憨直性格差不多,夏莲的性情恬静,娇憨中带着几分包容大气,比之如玉表姐的孤傲强了不止百倍,很是招人喜欢,仅仅是接触了一次就给严宁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像,很自然的就把她和凌悦悦、凌珊珊一样同等对待。
“姐夫不识好人心,人家怕你找不到地方,可是请了假才来的,早知道这么招你讨厌,我就不来了,让你一个人在大门口等着……”听出了严宁话里有调笑的意思,夏莲的脸上仿佛被撞破了心事一般不由地一红,嘴上却不认输的抓着严宁的话把不依不饶,典型的一副小女儿心态。
“是是是,姐夫错了,昨天累你跑了一趟冤枉道,今天又枉费了你的一片好心,姐夫向你赔不是总行了吧。来,夏莲,这张支票拿着,这几年的压岁钱姐夫都给你攒着呢,卖卖衣服,剩下的留着零花。嗯,等你以后出门子了,再让你潇潇姐给你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严宁刷支票的速度比之做人还要干脆,夏莲气鼓鼓的嘴还没撅起来,一张大额支票就递到了面前,长长的一溜零晃得夏莲直眼晕。
严宁和夏莲接触的不多,到今天也不过见了两面,夏莲这么积极往自己身边凑,若说是没有目的,没有所图,严宁可不相信。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严宁几乎可以肯定,小夏莲说不定在打自己什么主意,最大的可能就是讨债来了,这与其被人盯着不放,倒不如自己主动一点,还显得当姐夫的知情识趣。
不是严宁有小人之心,实在是严宁在凌家就是一人形提款机。凌锋、凌志以及凌悦悦,凌珊珊这些半大孩子在对严宁是又惧又怕的同时,也是喜欢的不得了,究其原因就是严宁手里有钱。凌家的家教严谨,对待子女虽然说不上苛刻,但在零花钱上绝对称不上多宽裕,而严宁好说话,出手大方,无论哪个弟妹有所求,都会全力去满足,可让这些孩子们看到曙光,整天姐夫长,姐夫短的,只要有正当理由,就能提出钱来,比提款机又得插卡,又得输密码的可方便多了。
上一次夏天到京城,严宁通过潇潇的手,又是给压岁钱,又是给零花钱,一张一张的支票开出去,前前后后扔出去不下百万,砸的夏天是外焦里嫩。直接的后果就是,来的时候夏天对严宁是桀骜不训,不屑一顾,走的时候,一看到严宁就刻意讨好,殷切的样子比之凌志、凌晨之流有过之而不及,说到底都是钱惹的祸。
夏天年纪小,没什么心计,有了钱必然要四下显摆,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大款,估计严宁给弟妹压岁钱的事情在夏家三个孩子中早就传开了,大姐夏恬比潇潇还要大,早就成家立业了,对零花钱这说,权当是个笑话,不可能向严宁伸手。但夏莲岁数小,倒没这方面顾忌,别人都有,单单落下了她一个人,那就是严宁办事不地道了,这悄悄的往严宁面前一站,就是不伸手,严宁得也得有觉悟,不说多给,至少也得把这几年的亏欠的连本带利都补上,这才对得起严宁人形提款机的名声。
不过夏莲是女孩子,脸皮不能像夏天那么厚,伸手要钱的事情可不符合大家闺秀的做派,但可以在其他方面表现积极一点,又是接站,又是来接人的,热情的无以复加,接下来该怎么着,姐夫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也让严宁感觉这小夏莲尽得夏克敌这个西北军区司令员的兵法真传,悄悄的往这一站,就让人压力倍增,典型的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谢谢姐夫……”夏莲的小心思还真让严宁猜了个差不多,没有任何拒绝和客套,脸上带着喜滋滋的笑容,落落大方的就把支票接了过去,显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不过,不知道是夏家的家教好,还是有那一溜零在兜底,夏莲的表现很是坦然,看都不看的就塞进了随身的小包里,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的生动起来。
“呵呵,你个小财迷,省着点花啊……”都是弟妹,不能厚此薄彼,该给的就必须得给。而且严宁还真不怕这些弟妹向自己伸手,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出身在凌家这种政治家庭中,简单的道理哪怕是这些小字辈也都明白,这压岁钱也好,零花钱也好,只要收了就证明了这些小字辈认可了严宁是一家人,认可了严宁在凌家的地位,这是一种表现,更是一种态度,唯一的区别就是严宁用钱来表达的方式有些另类罢了。
“嗯,姐夫,您远来是客,人家中午请您吃饭好不好……”脸上的笑容还没退去,夏莲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晴望向了严宁,话还没说完,居然有了害羞的意思。
“请我吃饭?呵呵,吃饭就不去了,我可是来公出的,在宾馆里有免费的工作餐,没必要花那冤枉钱……”严宁虽然不差钱,但也不是那种挥霍无度的人,放着公款消费不享用,却要自己掏腰包,这种亏本的事情可是不干的。何况,哪怕自己远来是客,也不能让夏莲这个还没出阁的小姨妹请客,闹不好可要落下一种欺负小孩子的坏名声。
“姐夫,你就和我去吧,就简单的吃一点,花不了多少钱的……”听到严宁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自己邀请,理由极为冠冕堂皇,夏莲羞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略略地一犹豫,仿佛下了多大的决心一般,用一种近乎于撒娇的语气,央求起严宁来。
“你个小丫头,说不去就不去,晚上回家里去吃饭,还要和你爸商量些事情,这中午就要和同事交待下工作……哎!小夏莲,你这是什么表情,是不是有事啊……”严宁虽然不去参与具体审计工作,但仍是工作组组长,每天晚上都要和工作组成员总结一下工作进展,今天晚上要到大姑家拜访,正常的工作就提前到了中午,哪有时间跟夏莲去吃饭。不过,严宁猛然间发现夏莲不知道为什么俊俏的小脸居然透着几分羞红,犹犹豫豫的欲言又止,水汪汪的大眼晴满是企求,直觉告诉严宁夏莲的邀请绝不是仅仅吃个饭那么简单。
88、见家长
“姐夫,您就帮帮忙吧,人家请您吃甘州特色拉面,又便宜,又好吃……”一下子被严宁叫破了心事,夏莲的脸变得更红了,拉着严宁的衣角,用一种近乎于撒娇的语气央求起来。
“呵呵,你这到底是要请我吃饭呢,还是要让我帮忙呢,不说准了我可不去。要不然我都被你卖了还要帮着你数钱,姐夫一世英明可就付之东流了……”到了这个时候,严宁可以肯定,小夏莲找自己吃饭就是一个幌子,而碰到了难题,想要自己去平事才是真正的目的。现在的小丫头一个个的都是古灵精怪的,心眼多着呢,若是问不清楚,说不准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姐夫,和我们学校有个老师想和我做朋友,我有些拿不准,要请姐夫帮我看看……”被严宁接二连三的往外套话,夏莲知道她的小秘密是保不住了,忍着羞意向严宁坦白了起来,却是这个小丫头长大了,思春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不是什么羞人的事情。你让我去帮你把关,也没什么问题,我们小夏莲这么漂亮,找对象也得找最优秀的,哪怕差上一点,咱都不给他机会。不过,夏莲,你的那点小心思是什么我知道,姐夫也可以帮你先去把把关,只是这婚姻大事说不得还要你爸妈,甚至是你姥爷点头才行,我最多只能提提建议,当不了多大的责任,这一点你明白吗……”听到夏莲的央求居然是要自己帮着把关相对象,严宁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婚姻是大事,特别在凌家这样的豪门世家中,讲究的是门当户对。若非严宁有谢天齐这样的一个老师,有超强的敛财能力,有超强的工作能力,和凌潇潇就是再情投意合,也是难以有喜结良缘的机会。而且,也不是所有草根出身的青年都能像严宁一顶住世俗的另类眼光和尖刻评论,两年前凌悦悦在兵器工业集团处的男朋友承受不住凌家的压力而主动提出了分手,直到现在凌悦悦还是一个人小姑独处,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凌悦悦的经历在夏莲的身上同样适用,抛开夏莲是老太爷外孙女的这个身份不提,就是单单夏克敌这个西北王的超然身份,也足以让夏莲在找对象的问题上复杂的如同一团乱麻。从夏莲的积极主动来找严宁帮忙可以看出来,她对男方有一定的好感。只是,任何一个人想要获得夏克敌,乃至凌家上下的一致认可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夏莲估计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想在严宁这个被夏克敌称赞不已的姐夫身上打开突破口,进而通过严宁来左右夏克敌的认同,这点小心思转了八百个弯,不能不说夏莲的用心良苦。
“姐夫,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知道在咱们家想要自由恋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可是有些事若是连想都不敢想,试都不敢试,心里总会有些不甘。所以,我想去争取一下,哪怕不成功,也不会让自己的心里留有遗憾……”严宁的话有如重鼓一般敲在了夏莲的心底,刚刚还羞红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极为痛苦的向严宁发出了内心中的爱情宣言。
“从姐夫的角度来说,姐夫希望你能追逐自己所期望的爱情和幸福的生活,但是你的身上留着凌家的血,家族给了你荣耀,你也要为这个家族承担相应的责任,有些事情可以去争取,但是不能去钻牛角尖。这一点,你心里要有思想准备……”又是一个崇景爱情,相信爱情而不相信面包的傻孩子,说到底还是从小到大的锦衣玉食,泡在蜂蜜里长大的孩子,涉世不深,不知道人心险恶,世道艰难。只是,这个小丫头看似柔柔弱弱,但这骨子里有着凌家独特的不服输的坚韧和刚烈,不撞到南墙,就想让她回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嗯,姐夫,我都记得了,若是他连您这一关都过不去,那也就没必要往我爸妈那边领了,该舍弃的我不会再有犹豫……”严宁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夏莲脸上的忧虑消去了几分,有如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心中窃喜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
“你都记住了,哪姐夫就跟你走一趟,呵呵,去看看能让我们夏莲小公主倾心的小伙子倒底有多优秀,若是跟你大哥似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就一板凳把他打跑,省得再给我们添乱……”既然和夏莲在恋爱的问题上达成了共识,严宁也不介意去跟她跑一趟,若小伙子真够优秀,也没必要偏得去执着于门户之见,有自己这个草根出身的例子在前,充分说明了凌家也需要接纳一些新鲜的血液,毕竟时代总是在发展的不是。
“姐夫就取笑人,他若是跟大腥腥似的,人家都不理他。不过,姐夫,家里的情况,我们学校的同事都不太清楚,都以为我是一个人在这边工作,我跟他也说我家在河东省,父母都是部队机械厂的职工,姐夫您是来出差,顺便来看看我,嘻嘻,姐夫你别生气啊……”眼看着要走了,夏莲才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扭扭捏捏的跟严宁撂了实底,敢情这里面还有埋伏呢。
“就你是个小机灵鬼,不过这样也好,适当的有所保留,也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除了凌锋是个没心眼的草包,凌家的子弟就没有白给的,一个赛一个的精,这一点夏莲的身上就能看出来,小丫头的心思很重,也知道怎么保护自己,这都参加工作快一年了,神神密密的有如一个地下特工,居然一点底都没露过,这让严宁都替他那个小男朋友感到可悲。
……
“姐夫,我和李骥就约在了这家抻面馆,平时也总在这里吃饭,虽然不大,却挺干净的,姐夫您可别介意。还有,若是李骥不合适,您也别太那个……”看得出来夏莲平时很低调,包装的也很成功,进进出出的除了步行就是坐公共汽车,若不是这次把严宁诓了出来,怕是连出租车都不舍得坐,简直就和普通的平民百姓没什么区别。这眼瞅着到了饭店,这小丫头居然变得紧张了起来,患得患失的脸上写满了担心。
“干净就行,我没那么多的讲究,那个小伙子叫李骥?嗯,一会儿我好好审查审查,问的狠了,你可不行哭鼻子……”看到夏莲患得患失,典型的小女生心思,严宁就有些憋不住笑,掐住小丫头话里的漏洞不停地打趣,倒把她心里的担忧打消了不少。
“夏莲,你来了……”甘州的饭店多是充满了清真特色,这家拉面馆就是一个典型的代表,一进门就有一股子膻味不停地往鼻子里钻,薰的严宁直皱眉,还没等适应过来这股子味道呢,一个小伙子就来到面前,不过眼神可没在严宁身上多停留哪怕一秒,就冲着夏莲憨笑的打起了招呼。
“李老师你也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姐夫,来甘州出差,随便来看看我……”心里紧张归紧张,但小夏莲还是表现出了良好的素质,跟面前的小伙子打了个招呼后,扭过有些发红的脸,主动地给严宁介绍了起来。
“姐夫您好,不知道您来,招待不周请多见谅……”小伙子长的很精神,很阳光,望向夏莲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的拘谨和不知所措,显然对夏莲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渴望。直到夏莲介绍的时候,小伙子才意识到严宁并不是路人甲,迅速地将目光转向了严宁,热情的伸出了双手掩饰心中的尴尬。
“不客气,来的突然,倒是打扰你们了……”严宁握着李骥的手,上下打量了几下,总体感觉还算不说,大方得体,显然家教不错。不过,严宁的目光在李骥的身上没做过多停留,就被出现在他身后的一个中年妇女吸引了过去,从这女人长相以及目光始终在夏莲身上打转来看,严宁可以肯定这个女人就是李骥的家长。如此一来,今天这顿饭似乎并不只是来把把关那么简单。
“夏莲,姐夫,这是我母亲,来市里开会,随便来看看我……”顺着严宁的目光,夏莲才注意到李骥身后的妇女,俊俏的小脸变得更红了,用一种询问和嗔怪的眼光看了李骥一眼,然后就仿佛被撞破了心事一般,微微的低下了头。
直到这时李骥才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不自然的挠了挠脑袋,隆重的向夏莲和严宁介绍起身后的女人来,果然是他的母亲,严宁的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看来不只是自己这边需要把关,对方也同样有这种想法。只是不知道李骥这个小伙子是疏忽大意,还是她的母亲真是碰巧赶上了,连个招呼都不打的就把他母亲领了来,可有搞突然袭击的嫌疑,这种明显不合规矩的做法,让严宁的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89、井底这蛙不知天高地厚
“看小严气质不凡,言谈得体,想来也是体制内的干部吧,嗯,应该还是一个领导吧……”审查工作进行的很彻底,不过不是严宁在审查李骥,而是李骥的母亲在替李骥做审查,审查的话语很是犀利,这问完了夏莲的情况,又把矛头对准了严宁,大有对夏莲一家追根溯源,上查三代的意思。
从始至终,李骥母亲都在不停地询问着,很有要摸清严宁和夏莲的底细的意思,那样子就像坐在她面前的严宁和夏莲是两个道行高深的骗子,而她则想在询问中将严宁和夏莲现出原形。不过面对着严宁滴水漏的对答也让她收起了几分轻视,慢慢地将那种怀疑的态度压下了不老少,但是依然让严宁感到很不舒服。
更让严宁感到生气的是,李骥母亲除了带着一种盛气凌人的架式让人感到不舒服以外,倒没什么太出格的地方,这出于对子女的关心,多了解一下情况倒也说得过去。倒是李骥的做派倒是值得商榷了。除了时不时的抬起头看上一眼夏莲,想要说些什么以外,基本上都是保持沉默,闷头不语,就是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显然在他母亲面前没什么话语权,更不是一个有担待的人,这等货色配不上夏莲,严宁从心里就给予了否定。
不过,李骥的母亲眼晴挺毒,从严宁久居上位,有着超然的领导气质,以及在严宁往往一语中的,游刃有余的对话中,基本上判定严宁也是体制内的干部。所以,在问严宁了解情况的时候,就把侧重点放到了严宁的工作上,试探的摸起了严宁的底细来。
“我是做审计工作的,也算是体制内的吧,不过,可称不上什么领导,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层干部,看阿姨的气度不凡,对体制内的情况很了解,想来也是做领导的吧……”李骥母亲在摸严宁的底,严宁同样也在摸她的底,虽然内心里对夏莲的这门亲事早就有了明确的想法,了解不了解的都没什么意思,但为了能让夏莲认清事实,彻底断了这个心思,严宁还是极具耐心地跟着这妇人打起了机锋,左右闲着也是闲着,权当逗乐子了。而且严宁也想看看,这个妇人如此傲慢,到底是哪来的底气。
“审计局啊,倒是一个不错的单位。而且,小严年纪轻轻就是中层干部,分管一摊,以后的发展不可限量了……”李骥母亲嘴上夸着严宁的工作好,前途好,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甚至还有几分不屑的神色在脸上闪过,虽然这种表情稍纵即逝,但还是认严宁敏锐的捕捉到了,若不是严宁要让夏莲断了念头,始终压抑着自己的性格,不屑跟这种女人去计较什么,只怕连坐下去的兴趣都要缺缺。
“我呢在妇联工作,整天家长里短的,没什么正事。李骥爸爸在宽甸市做主要领导,整天忙着工作,也没时间约束小李骥。要说这婚姻可是大事,讲究知根知底,门当户对,这做父母的就怕孩子交到不好的朋友,耽误了一生,小夏家里不在甘南,我就多问问,多了解一下,失礼的地方,小严可别介意……”话风一转,李骥的母亲开始自顾地自我介绍起来,说的倒是挺客气,但似乎是一向被人捧惯了,习惯了高高在上的领导夫人作派,这话听起来就有几分炫耀的意思,还特意强调了主要两个字,神色上根本看不到一丁点觉得自己失礼的意思,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应当一般。不过,李骥母亲把身份地位的话明着说出来,更提及了门当户对这个传统习俗,显然是没相中夏莲做他的儿媳妇,含蓄的在告诫严宁和夏莲要懂得知难而退。
“呵呵,原来李骥的爸爸是市长呢,那阿姨可就是市长夫人了,怪不得话说的这么有道理呢,真是失敬失敬。门当户对,呵呵,有道理啊。要我说,这婚姻也好,爱情也好,都是讲基础,讲缘份的,大到身份地位,权势金钱,小到衣食住行,生活习惯,都是门当户对的一个表现……”还真是巧了,一上午严宁都在了解宽甸的情况,这会儿居然又碰到了宽甸市领导的家人,严宁不知道自己跟宽甸是不是真的有缘。
这宽甸市委书记马鹏程,市长李新明,都是严宁重点关注的人物,虽然没和他们见过面,但对相关情况,严宁却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听李骥母亲特别强调主要领导几个字,那不用说眼前的这对母子就是李新明的家属了。只是李新明很谨小慎微的一个人,居然有这么一对活宝家人,真不知道他是觉得该庆幸,还是该觉得倒霉。
“比如说,大家有着类似的政治背景,相同的交际圈子,类似的生活习惯,共同的兴趣爱好,表现在爱情上就是情投意合,琴瑟和鸣。可若是一个皇宫里的公主,一个是不入流小官的软蛋般的衙内,完全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门不当,户不对的,你让他们有共同语言,完全就是对牛谈琴,就是强制性的撮合到一起,也没什么幸福可言。所以,我说阿姨这个门当户对说的好,是真知酌见……”这正犯愁要怎么去劝说才能既不伤及夏莲的感情,又能让夏莲打消念头呢,这市长夫人就主动配合率先提了出来,这个机会严宁自然不会放过,等到对方话音一落,立刻接过这个话把,扭过头对着夏莲笑了笑,看似在述说着一种道理,实则在若有所指的劝说着夏莲。
“李骥的爸爸在宽甸做市长,放眼整个甘南也是数得上数的领导干部,我们家李骥学问好,长的好,家庭又好,想和李骥做朋友的女孩子多了去了,还都是有家世,长的漂亮的,我这当妈的可得给他好好把把关,可不能让一切别有用心的人,仗着长的漂亮点就把李骥的感情给欺骗了……”听到严宁不但听明白了自己话中的含蓄意思,还主动地替自己进行了分析,开解夏莲,李骥母亲觉得严宁挺识趣,也为自己使出成功的招数而沾沾自喜。可是严宁的话越说越不着边,最后竟把她当市长的老公比做了不入流的小官,而他的宝贝儿子居然成了软蛋衙内,这话不带脏子,却不软不硬的噎的人难受,算是把李骥母亲的真火给惹出来了,顿时将话风一转,整个人变得尖酸刻薄起来。
“妈,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还好李骥这个软蛋衙内还没笨到家,严宁和她老妈对话中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总算是让他反应过来不对劲了。而且,他听老妈的意思,竟是没相中夏莲,这和之前两个人商量的要借着自家的威风,打掉夏莲心中所具有的刚烈孤傲性格的细节可不一样,这心里一急,忍不住的叫嚷起来。不过,他不开口还好,多少还有那么几分沉稳劲,这一开口,把一个不经世事,缺乏主见,刁蛮任性的品性彻底都暴露了出来,最初给严宁带来的阳光,帅气彻底化为乌有,直让严宁颇着眉头,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奈。
“你闭嘴,婚姻是大事,你个小孩子懂得什么,咱家也是有头有脸,有声望,有地位的人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我们家门的……”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居然有反抗自己的意思,李骥母亲的火气变得更大了,连带着性格也变得强势了起来,当着严宁和夏莲这两个外人的面,就喝哧起她那软蛋儿子来,愤怒的表情,以及陡然升高的音量,顿时把李骥吓得收了声,再不敢跟他母亲再犟一句嘴,很明显李骥母亲在其家中有着独特地**地位。
“阿姨关心孩子的婚姻大事,我也能理解。不过,我有些搞不懂的是,夏莲和李骥在工作上是同事,在工作之余也算是不错的朋友,若说互相关心一下也是应该,革命同志间的真挚友情吗。但他们两个就是普通的朋友,好像跟男女朋友什么的不太沾边。李骥的爸爸是市长也好,是放羊的,赶车的也好,这和我家夏莲没有任何关系,阿姨不要搞错了对象,产生误会可就不好了……”从李骥母亲的表现看,侧面也坐实了严宁对李骥就是一个软蛋衙内的评价,典型就是一个少不更事,表面光鲜,没有担待的软蛋。
而抛开李骥的软弱无能不算,就是李骥母亲这种专衡霸道,不能容人的性格,一看就知道她不是好相处的人,做这样女人的儿媳妇,若是不能低眉顺眼的憋着气,这婆媳关系几乎可以预见的会乱成一团。所以,从哪方面看,严宁都觉得李骥并不是夏莲的良配,既然不会产生交集,也就没必要再客气下去。严宁不屑去跟有哪一只井底之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妇女争辩什么。但严宁不屑去争辩,不代表严宁可以任人拿捏,特别是李骥母亲的话里竟带着贬低夏莲的意思,这是严宁所不能容忍的,若是不对这个专横的女人展开反击,严宁都觉得自己屈得上。
90、一颗政治新星
“姐夫,咱们走吧……”夏莲从打进入饭店就始终一言不发,冷眼旁观着严宁和李骥母亲你来我往的斗嘴,听到李骥母亲说话越来越尖酸,越来越刻薄,原本心中尚抱有的几分热情一点一点低落了下去,最后彻底地化为了乌有,看向李骥的眼神也由最初的期翼变成了冷漠,不想再和这对母女相处哪怕一分钟。
夏莲出身在军事世家,见惯了铁骨铮铮的汉子,身上更有着旁人所不具备的傲骨,眼看着严宁和李骥母亲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实在没有想到平日里李骥阳光帅气,大方得体,又不失幽默诙谐,很有女人缘,俨然就是一个谦谦君子,可哪成想李骥居然是个绣花枕头一到关键时刻居然如此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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