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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随着市里的安抚政策进一步落实,所有的上访问题得到平息,工作组所开展的审计工作也就会划上句号,民不举,官不纠,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严宁不会傻的在西北这个凌家的大本营闹出太大的动静,否则凌家在西北的控制力就会受到质疑,所以,张坤的担忧,在李新明的眼中纯属无风起浪,多此一举的事情,根本不值得太过关注。
这几天,李新明和严宁接触短短几面,就把严宁划到了一个不太受西北干部欢迎的圈子里,标新立异,求全责备,是李新明通过工作接触给严宁下的定义,就差用一个二世祖,小人得志来形容严宁的不堪了,如果不是看到凌家的面子上,他觉得自己至少有一百八十个理由来打压工作组的检查,每一个理由都能把严宁搞的灰头土脸,生生撕他开的脸皮。
但是李新明敢想却不敢做,杨茂林曾郑重的警告过他严宁是代表凌家来巡视西北的,凌家的未来很可能要交到严宁的手中,触怒了严宁,也就等于触怒了凌家,以凌家对西北的绝对掌控,触怒了凌家也就等于终结了仕途,所以,杨茂林的观点就是不论严宁有什么要求,都要配合好严宁的工作,这不只是对李新明自己负责,也是对甘南所有的领导干部负责,这是政治立场问题,是原则性问题,容不得半点的犹豫和马虎。
“账目绝对没问题,不怕查,但追根溯源,一一核对的话,总归是麻烦不是,要不您先跟严宁过个话……”张坤说的坚决,但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这假的就是假的,做的再真也难免会出现纰漏,若是任由严宁追查下去,迟早有底掉的时候,这也是张坤担心受怕的主要原因。
“既然没问题,还给他过什么话,你给他留脸,留面子,他指不定会认为你心虚,就是停了手也会不依不饶的追着你要好处,这种膏粱子弟,都是一个德性,你退一寸,他就能进一尺,就是登鼻子上脸的纨绔,所以,咱们也别对他表现的太热情,大面上过得去就行,至于锅炉厂那笔资金,左右上下都有份,查出来也不怕,我就不信了,他严宁一个毛头小子,就算是代表凌家,还能自断根基,把甘南来个一锅端……”想到严宁针对锅炉厂下刀子,李新明有恃无恐,在他的眼中,上上下下,错踪复杂的一个利益链条,同攻同守势如整体,根本就不是严宁能够憾动的了的,若是严宁不知轻重,追的紧了就会受到反噬,倒时候,别说是严宁,就是凌家也承担不起。
“市长说的透彻,我就放心了,不过,咱们还得小心市里的其他人搞事,丁胖子胸无点墨,没有半点的主张,靠着溜须拍马跑到了宽甸当市委书记,一向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他就是看出了问题,也绝对不敢声张,就不用提了,倒是其他几个常委,态度不是很明确,适当的时候您也要敲打敲打,别有人不识大体,跟到严宁那里去抱大腿,虽然不至于坏了事,总也是麻烦不是……”数以千万计的资金,打着各种名义套取出来私分了,搁在哪都是一件大案子,一不小心就有翻船的可能,张坤可没有李新明那么乐观,想方设法要把问题做的周密一些。
“这事我心里有数,适当的情况下,我会约一下相关的领导同志,这段日子,你注意一下严宁那边的动静,特别是跟培训中心的老洪打好招呼,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汇报……”别看李新明和张坤说的轻松,但他的心里也是十分的胆突,虽然不怕严宁去触碰宽甸的禁忌,但也怕严宁年纪小,年少轻狂,绔纨性子不知轻重,真是头脑发热,把宽甸捅个窟窿出来,他李新明还真不好收场,特别是现在工作组来到宽甸以后,一晃七八天了,一个系统,一个系统的调档案,竟然有长留不走的意思,这让李新明同样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丝毫不敢疏忽大意。
……
“司长,宽甸锅炉厂的账目情况初步理了一遍,暂时来看,有两笔技改支出共计涉及三百七十万的资金可能存在一定的问题,另外,还有一笔七十万的资金走的是办公文化用品,就一张工商业收据,这个数额过大不说,就是这个文化用品的消耗量……”在李新明和张坤商量对策的同时,祝镇山走进了严宁的房间,凭借多年的审计工作经验,祝镇山一打眼就发现了宽甸锅炉厂的传票中有几张**存在问题,其中一张超过百万的**标明的用途是锅炉涡轮封闭辅助专利技术,更是夸张的有些离谱。
祝镇山虽然不是搞机械制造的,但也知道这项技术早在十年前就从锅炉生产领域淘汰了,眼下这项技术不说一文不值,也绝对不会超过六位数,宽甸锅炉厂作为行业龙头企业,肯花费巨资购买一项淘汰的技术,这可解释不通,再有就是锅炉厂的办公用品消耗的资金太过庞大,用七十万的资金去采购文化办公用品,不说把商店搬空了也差不多,审计署一年的文化用品消耗也不过二三十万无,打死祝镇山也不会相信宽甸锅炉厂的办公消耗品会比审计署高。
“除了这三笔账,其他方面还有什么问题……”硕鼠硕鼠,只怕少不怕多,按照这个逻辑,严宁几乎可以肯定,锅炉厂的问题绝不止眼前这一打眼就能看出问题的几笔账,其他方面势必还会有不为人知的问题,这些问题才是导致宽甸锅炉厂频临倒闭的主要原因。
“暂时没发现什么问题了,锅炉厂的账目做的很细,往往很多账目都让人无从查起,就是经验丰富的老审计也得逐条逐项的核对,好在国拔资金到账还不到半年,时间长受到了限制,而这小半年锅炉厂也没什么生产经营活动,这些账清查起来,倒是容易了不少,再有一两天就能从大体上理顺出来……”审计工作讲究的是细致,严谨,合理,每一个问题拿出来都要附上法律法规的条文规定,这就叫做有法可依,但是有的时候,有法也不一定可依,就像锅炉厂这种类型的国有企业相关账目的处理很是麻烦,从生产费用到管理费用,从制造成本到营业盈余,看似独立的科目,实际上都是环环相扣的,就是参加工作几十年的老审计也很难轻易就抓到把柄,祝镇山能一下子发现问题,还是占了对锅炉机哭有了解的关系,这种巧合可不是能够轻易复制的。
“嗯,不要松劲,围绕这三千万的技改资金,一项一项的查,只要超过十万的支付款项就向下延伸,务必做到件件有出处,件件有回执……”严宁的脸色阴沉的吓人,锅炉厂相关的账目都收了上来,在银行的账户也被封了起来,能查出什么问题来,严宁的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但到了这个时候,开弓没有回头箭,哪怕拼着得罪李新明,李新风兄弟,这条路也得走下去,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99、奴大欺主
?宽甸锅炉厂只是一个个例,当不得什么大事,也不值得严宁太过上心,不过,通过锅炉厂的混乱情况,折射出宽甸如今的形势,破败如斯的原因不是资源,不是环境,不是观念,而是人,宽甸居然是有着一大群硕鼠在监守自盗,中饱私囊,而且,严宁几乎可以肯定,这些硕鼠中最大的一只就是被雷启功和杨茂林颇为看好的李新明,这让严宁有些不敢接受这个现实。……。
李新明能够被雷启功和杨茂林一致看好,显然有其过人之,本来按照严宁的设想,丁海洋的能力稍差,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把他调离宽甸,位子让给钱立运,钱立运担纲抓总,把握方向,李新明做辅助,狠抓落实,两个人互相配合,相得益彰,但是让严宁没有想到的是李新明居然是一只大硕鼠,还带着一窝小硕鼠,占据着各个要害部门,他们能眼睁睁的看着巨额的资金在手边经过,不狠狠地咬上一口,撕下一块肥肉来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若真对做到不贪不占,可对不起硕鼠的称号了。
严宁把试点选在了宽甸,发展规划也是依据宽甸的实际制定出来的,这前期的准备工作都已经铺垫了下来,下一步就是等着钱立运到位,ue集团注资,将一项一项的规划落到实际,拉开宽甸改革的序暮,但是有了这群硕鼠,情况就充满了不确定性,严宁可以想像,把巨额的资金交给这群硕鼠去落实发展会有什么后果,不把这个问题理顺了,哪怕规划做的再好,也都是虚幻的空中楼阁。
更让严宁感到生气的是,李新明对工作组的调查混不在意,反倒有恃无恐的用此事牵绊着严宁,吃定了严宁不敢在宽甸大动干戈,坏了名声,从而把自己推到整个西北干部的对立面去,此种行径与在粮仓中偷粮的硕鼠不惧人行,招摇过市如出一辙。
如果李新明了解严宁在骨子里有着一种刚烈,他绝对不敢如此有恃无恐的去挑衅严宁的禁忌,更不会天真的认为严宁会在西北患得患失,缩手缩脚的避之如虎,如果李新明知道严宁准备在宽甸搞试点,还将他列为重要候选人之一,他一定会收起他那份骄傲,如果严宁不打算在宽甸进行改革,那么宽甸是有硕鼠也好,破败如斯也好,跟严宁都没有关系,说不得还真会应了李新明的心意,对宽甸的相关情况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甚至根本就不会去看一眼。
然而,事情就是那么凑巧,严宁想在宽甸搞试点,以点带面带动甘南中部地区辐射发展,进而用成绩来征服西北各大巨头的认可,在这种情况下,所有挡了严宁前进道路的人,都会被严宁视为敌人,都会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既使是颇得雷启功和杨茂林看重的李新明也不行。
“这些情况形成报告了吗。”看着手上的审计结果底样,严宁的眼晴有如冒了火了一般,宽甸锅炉厂大量资产流失,早就被掏空了,所剩下的就是一个空壳,可怜数以千计的工人还在苦苦等着盼着企业领导还能带着他们恢复生产,重现锅炉厂过去的荣光。
至于国家拔入的三千万技改资金仅仅是在锅炉厂的帐上打了个转,前前后后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就都以各种名目转移了出去,而所谓的技术改造,不过是几项早已过时了的专利技术授权证明和**挂在帐目上充帐,这笔款项估计早就落入了个人的口袋。
“司长,我把对锅炉厂的审计情况分成了几块,分列一摊,最后由我汇总,这份材料就是最终汇总的结果,其他同志都看不到这个结果……”随着审计工作的深入,披在锅炉厂外面的假象一点一点被剥了开来,结果触目惊心,这也让祝镇山多少猜到了严宁的想法,行事变得极为小心谨慎。
“嗯,你做的很好,相关情况就要做到保密,行了,把材料留下,一会你督促一下同志们,抓紧时间,对宽甸其他行业,领域的情况尽快拿出一个结果来……”情况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糟糕,锅炉厂积重难返,除了破产重组以外,再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从改制到如今不过三年的时间,短短三年,这群硕鼠就把一个偌大的企业掏空了,以小见大,锅炉厂就是宽甸情况的一个缩影,严宁可以预见宽甸的家底并不丰厚,哪怕就是丰厚,也早被李新明这帮子硕鼠掏空了。
宽甸锅炉厂在改制之后,由李新明的弟弟李新风出任总经理,仅仅三年就把锅炉厂折腾空了,而李新明从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不言而喻,所以,凭借手中的这份材料,严宁就足以将李新明钉在审判台上,但是,严宁知道,锅炉厂不是问题,李新明也不是关键,重要的是自己的态度,毕竟此时自己被整个西北的干部关注着,一言一行都有可能影响到自己的未来,现实逼迫着自己小心从事。
对于西北的领导干部而言,他们绝对不会希望看到未来的领导者是一个只会冲动猛撞,不知进退,不计后果的鲁莽人,而李新明怕也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摆出了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调查,不但毫无遮掩的让人把相关帐目送了过来,一丁点讨价还价的意思都没有,还极为配合地跟工作组摊开了牌,一副我就是贪了你能把我怎么样的嚣张气焰。
而且,严宁若是动了李新明,势必要去面对雷启功和杨茂林,毕竟甘南是人家的地盘,自己初来乍到就乱伸手,可是犯忌的事情,可雷启功和杨茂林对李新明又会采取一个什么样的态度,会不会顺从严宁心意一般的任由严宁来插手甘南事务,从目前来看,严宁觉得自己并没有完全得到甘南干部的认可,至少杨茂林这个本土干部对自己就不太感冒,若非有雷启功帮衬着,严宁根本就没有机会在宽甸搞试点,更没有机会在西北证实自己的存在。
另外就是李新明和杨茂林的个人感情到底处在哪一个程度,也是严宁所关心的,若是拍苍蝇最后拍到了杨茂林这个大老虎的头上,严宁身上的压力可就大了,尾大不掉的局面可不是严宁希望看到的,而这些问题也不是现在的严宁能够去处理的。
“好的,司长,至多三两天,宽甸的整体情况就能拿出来,不过,锅炉厂的帐证你看……”锅炉厂的审计工作结束了,结果都已经摆在了严宁的面前,按照规定,相关的帐册得原封不动的返回被审单位,而且,锅炉厂许多凭证都是公然做假,触目惊心的结果让祝镇山心里没有一点底,这些账册留在自己的手中,出了什么问题他可担不起责任。
“账册先放着,下午我找人带走,你列出明细交接一下,另外,我下午要回甘州一趟,工作组这边你先盯着,有问题随时和我联系……”锅炉厂的账本凭证就是证据,就是掀倒李新明的最后一根稻草,既然这证据都收了回来,就没有道理再把它送回去,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李新明知道自己真敢掀他的老底,怕是他不会如此积极的配合了,若是把账目还回去,哪怕自己稍有异动,李新明就会将这些证据付诸一炬。
而且,李新明在宽甸市经营日久,全市上下被他打理的水泼不进,这一点从丁海洋当了半年多的书记仍然没能掌控住宽甸的局势就能看出来,所以,这个培训中心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还是先放到夏克敌的手中去,这才能让严宁放心。
“大姑父,您晚上回家吗,我有些问题想和您探讨一下……”打发了祝镇山,严宁立刻拔通了夏克敌的电话,将自己在宽甸遇到的问题简单的说了一遍,从目前宽甸破败如斯的形势看,严宁觉得自己对西北的估量严重不足,若是西北各个城市都是这副模样,那也就没必要再去搞什么改革了,所以,严宁觉得有必要去一趟甘州,有必要和夏克敌深入的探讨一下。
“宽甸,李新明,哼哼,跳梁小丑,毁我根基,乱我军心啊,严宁,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你也不用回来了,也不用跟我说的冠冕堂皇的,探讨来,探讨去的,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西北也不像你想像的那么不堪,而且,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爷爷一辈子都在说实话,做实事,办真事,这才得到了西北人民的支持,才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西北王,只要你能本着这一点去做,无论做什么,只会替你积攒威名,而不会损坏你的声望,毕竟人心向背,是有迹可寻的,再有,你是凌家未来的接班人,若是被这种龌龊的激将法束缚住了的手脚,那可是显得太没担待了……”
夏克敌知道严宁在顾忌什么,也知道君子欺之以方的道理,李新明有恃无恐,气焰嚣张的手段明显有些下作,可就是这样的小手段让严宁束手束脚,这种奴大欺主的事情,夏克敌觉得必须得把他完全扼杀下去,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100、盘点得失
?李新明倒了,在严宁与夏克敌沟通之后,强势地将宽甸锅炉厂近半车的账证以及工作组做出的审计报告一起送到了杨茂林省长面前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李新明的仕途进入了穷途未路,这个欺负严宁年少,有恃无恐,不可一世的宽甸市长也为他的狂妄付出了极为惨烈的代价。……。
七月下旬,甘南省委常委会调整了宽甸市领导班子,李新明被调到了省志办任主任,仕途至此算是被终结了,但这事情还没完,严宁第一次在西北干部面前展现了他的强势,在雷启功和杨茂林面前展示了他的话语权,根据严宁的意思,怎么处理宽甸的尾巴严宁不管,怎么处理李新明严宁也不管,但国家拔付给宽甸锅炉厂的三千万技改资金必须收缴回来还给企业,有了这笔资金,宽甸锅炉厂或许还能够渡过难关,避免走向破产的边缘,这是严宁的底线,于是,宽甸市政府秘书长张坤被停职调查,李新明的弟弟李新风被省纪委双规。
李新明是在宽甸基层一步一步走上市长岗位的,经营日久,根基很深,很多干部,甚至有很多常委都倒向了李新明,这也使得李新明在常委会上挥斥方遒,从容自若,对常委会的控制那是收放自如,压的丁海洋这个外地户书记连气都喘不过来,根本无法憾动李新明在宽甸的势力,上任半年多来,有如泥雕木塑一般处处憋着气。
这会儿李新明倒台了,也就意味着宽甸官场要进行重新洗牌,那些李新明线上的人,做梦也没想到如日中天的李新明居然会倒了,这一刻来得太快了,快的令人完全无法预料,于是,丁海洋成为了宽甸干部追捧的对象,很多干部都忙着往丁海洋身边凑合,抓紧时间来铺垫自己的道路,期望能在接下来的洗牌中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不过,滑不溜手的丁海洋可没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充昏了头脑,对于象征书记权威的人事问题都给封存了起来,哪怕因为李新明的问题牵涉进去了十几个干部,空缺已然影响到了正常工作,丁海洋也没有着手安排人手的意思,通过了解,丁海洋知道严宁在宽甸要有大动作,很有可能严宁要亲自出任宽甸市长,跟着严宁的屁股后面走,就足够自己捞个盆满钵满的,没有必要在宽甸的中层岗位上大动干戈,把这些位置留下来,等到严宁一上任就恭手相让,也显得自己有诚意不是。
很遗憾的是丁海洋的打算落空了,严宁就是要下基层,也不会到西北这个地方来,在接下来甘南省委组织部部长朱海山带着钱立运进驻宽甸,在宽甸干部大会上宣布了宽甸市委、市政府班子的人事任免任免情况,算是彻底掐断了丁海洋的念想,经中组部选调,钱立运从双江市调入宽甸,出任宽甸市委副书记,副市长,代市长,而太和县县委书记杨致富则任宽甸市政府副市长,虽然不是常委,但也是一个天大的馅饼砸到了头上,就为这,杨致富直感觉自己被砸的晕晕乎乎,幸福的有些不知所以。
不过杨致富可不傻,通过钱立运和严宁同样有在北江省工作的经历看,通过李新明的黯然离场看,通过自己与严宁的一面之缘看,杨致富也猜到了他能升上这个副市长,是入了严宁法眼的结果,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在走马上任的当天晚上,杨致富就辗转打通了严宁的电话,想着要当面感谢一下严宁,只是可惜,兴致勃勃的杨致富很失望的与严宁失之交臂。
在甘南省委组织部长朱海山进入宽甸的同时,严宁就带着工作组结束了对甘南的审计工作,返回京城进行休整,来到西北已经两个多月了,战线拉的太长,工作组的成员们嘴上虽然不说,可心里的意见可是大了,抵触的情绪越来越大,工作效率也越来越低,再呆下去也不过是空耗时间罢了,而且,随着钱立运进入宽甸,相应的计划也该落实下去了,严宁必须得跑一趟深城,跟谢水盈见个面,商量一下具体的细节问题,毕竟谢水盈挺着大肚子,身子越来越重,不可能亲自己带着团队去落实,相应的情况就得严宁亲自操刀,不把问题说明白了,说不得要影响整个计划。
“拿一边去,贪吃没够了还,这骨头都快被你折腾散了……”盛夏时节,火辣辣的太阳灸烤着大地,让人酷热难耐,空调机嗡嗡做响,输出了一阵阵的冷风,给燥热的空气带去了一阵阵的清爽,小别胜新婚,一阵**之后,潇潇庸懒的倒在床上,面色扉红,裹身的白色小薄裙,更显得她的身体凹凸有致,曲线玲珑,把她少妇的风韵显现了十足,不经意的动动身子,高耸的胸、柔软的腰、以及被裙子紧紧裹住的丰润臀部不时荡起令人充血地曲线,一双雪白圆润的大腿显得极为耀目,诱惑至极,直让严宁的心底不禁又有了几分的冲动,一双大手不受控制的又抚到了潇潇圆润的小腿上,引来了潇潇的一阵轻啐。
“嘿嘿,我这一走两个多月,不卖力点,你指不定又要瞎想,何况,我在家也呆不了几天,抽空得去看看水盈姐,甘南的情况刻不容缓,早点把钱砸下去,也好早些看到成绩,只要西北巩固了,爸和二叔的压力就轻了,甚至赵伯伯也不用怕人指摘了……”全国各地都进入了发展的快车道,唯有西北裹足不前,拿不出什么过硬的成绩来,中央高层对西北的争议很大,这也是严宁借着工作的机会下到西北,通盘规划的主要原因,人心思进,若是再不谋求改变,凌家在西北的优势早晚会一点一点的丧失,那个时候可就悔之晚已了。
“前段日子二叔在爷爷的面前说你在秦川的问题上处理的不够果断,妇人之仁,给祁连叔叔留下了不少的隐患,不利于秦川的局势稳定,但爷爷说你处理的挺好,还夸你学会了讨价还价,说政治就是妥协的产物……”提起谢水盈,潇潇的脸上就是一紧,噤着鼻子甩给了严宁一个大大的白眼球,严宁与谢水盈孩子都有了,已然是即成事实了,再去计较什么只能是凭添麻恼,不过,潇潇的贤内助可不是平空来的,严宁在西北的一举一动都在潇潇的关注之下,这会儿趁着恩爱的空闲时间,彼此交换一下情况,帮着严宁分析得失。
“还是爷爷说的对,能谈下来的事情就不至于动刀,人家唐侃都明确表态要退走了,咱们还磨刀霍霍,不依不饶的打压他的追随者,除了能增添变故以外,没有一点的好处,这压力越大,反抗的力量也越大,太过血淋淋的,并不利于秦川的发展,二叔的想法太过理想化……”刘向军与严宁通电话时就批评严宁有妇人之仁,这跟他一向狠辣的行事方法以及太过自信的性格有很大关系,不过,严宁的想法是首先要保证凌家将秦川重新纳入掌控,其他的都是枝节末端,都可以徐而图之。
很明显,严宁的沉稳做法得到了老太爷的认可,这也证明了严宁的推测是正确的,刘向军的自信有些太过膨胀了,膨胀到把问题想的太过简单化,直接化,若非唐侃理智选择了退让,凌家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会把秦川收回来,现在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了。
“不过,在甘南的事情我觉得你有些不够冷静,太冲动了,处理的不是很好……”水汪汪的大眼晴望着严宁,潇潇小心的组织着措词,生怕自己的话说的太直接,而伤了严宁的积极性。
“是爷爷说什么了,还是二叔说什么了,怎么把你紧张成这样……”严宁知道,潇潇所说的甘南的事情,其实就是处理李新明的问题,李新明是杨茂林的铁杆,杨茂林初当省长的时候,他四下拉票没少出力,而李新明之所以没有异地任职,也是杨茂林的安排,宽甸的基础齐备,只要路子对了很容易出成绩,估计杨茂林就是想让李新明在宽甸出成绩,捞足资本,今后也好充实到省政府班子中,却没想到被自己给断了路,用一车账证,一份审计报告,一下子就把李新明的路给断了,连带着杨茂林都被挤到了墙角上,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这个做法又显得太过强硬了。
所谓刚则易断,过犹不及,暂时来看,杨茂林尊重了自己的意见,将李新明调离了宽甸,这强势似乎得到了回应,但压着杨茂林这个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被动地去接受自己的想法,不论是对是错,都是一件令人无法接受的事情,若是杨茂林觉得被严宁欺到头上,面子上可不好看,说不得还会结下死仇,也说不得会在什么时候要反咬一口,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就凭这一点,潇潇都觉得严宁处理的不甚合适,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101、轮番上阵
按照潇潇的理论,杨茂林是省部级的封疆大吏,严宁得罪了他,就得要有绝对压制和控制他的力量,让他根本无法对严宁构成威胁,否则对严宁来说迟早是祸害,迟早会受到他的反噬。严宁倒是比较认同潇潇的看法。不过,严宁除了有一个凌家接班人的身份以外,在其他方面跟杨茂林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想要压制住他根本没有什么可能性。
而且,一个省部级的封疆大吏放到哪个派系中都是绝对是核心中的核心,因为一点点的意气之争,就要自断根基,别说凌家不会答应,就是严宁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但是,严宁也不会任由与杨茂林的关系就这样僵持下去。作为土生土长的甘南人,把一辈子辛苦都奉献给了甘南这块土地的官员,杨茂林比任何人都希望甘南,甚至西北能够发展起来,实现他为官一任,造福乡梓的夙愿,而严宁恰恰正是可以带给杨茂林实现这个夙愿的人。
所以,从目前来看,严宁唯一能够和杨茂林达成谅解的途径就是改变宽甸的面貌,进而通过宽甸辐射整个甘南,引领西北诸省步入发展的快车道。只要有了这个成绩在手,严宁就会得到西北绝大多数的干部认可,在西北的声望就会达到顶峰。而杨茂林被削了面子的事情就变成了一件小事,以杨茂林的为人,不可能因私废公,看不清形势。
抱着尽快将西北的改革落到实处,严宁在京城仅仅呆了三天,就向单位请了假南下深城。好在第一轮地方专项审计工作刚刚结束,相关的情况还需经过汇总,通报,以各部门工作拖拖拉拉的情况看,没有个把月的时间完不了,第二轮的地方巡视工作也开展不了,足够自己调拔资金,细化任务,布局宽甸的了。只要在宽甸打牢基础,西北的发展就会拉开序幕,一切问题都会迎韧而解。
而严宁的这个想法也得到了老太爷的认可,甚至还打算亲自打电话给杨茂林,替严宁开解一下。不过,老太爷的好意被严宁拒绝了,若真要让老太爷打这个电话,那严宁就坐实了小毛孩子的名头,出了问题自己解决不了,就回家去找家长摆平,杨茂林虽然表面上不会再说什么,但骨子里绝对不会再瞧得起自己。所以,想要真正将杨茂林折服,还得靠自己拿出实打实的本事来。
“你说你,还折腾到机场来干什么呢,不过四五天就会回来了……”扫了一眼名眸皓齿,满面含春的俏脸中带着一丝疲倦的凌潇潇,严宁有些心疼,从家里到机场,虽说不是很远,却也二三十公里,一来一回就是两个多小时,这两个人从昨天晚上一直折腾到今天早上,潇潇的身子骨可不禁不住如此疲劳。
这三天里,严宁辗转于潇潇和陆小易的床塌之间,拼命做着爱做的事情,如火如荼的激战是一场接着一场,打的昏天黑地,被两个小妖精拼了命的压榨,逼得严宁直有鞠躬尽瘁,死而后矣的感慨,最终的结果就是三天下来,严宁脸色苍白,双腿酸软,混身无力,腰都好玄没累折了。
“跑一趟也不是多大事,去深城劝劝水盈姐吧,想回来就回来吧,这总躲在外面,好像我心里不能容人似的,左右京城有一个陆小易了,也不差水盈姐了,你要是再找一个回来,我们凑成一桌麻将,我倒省得寂寞无聊了……”虽说潇潇认可了严宁与谢水盈和陆小易之间的关系,但不代表她心里没想法,特别是对谢水盈,连孩子都有了,这可是对她地位强烈的冲击。不过,潇潇虽然心里酸溜溜的,但还识得大体,懂得进退,也知道严宁除了感情上乱的一塌糊涂以外,还真让潇潇挑不出任何缺点来。因此,时不时的敲打一下严宁,也就成了潇潇闲瑕之余的一件趣事。
“这都哪跟哪啊,水盈姐不回来是因为香港那边的生意放不开,这京城是咱们家的政治根基,水盈姐那边就是咱们家的经济基础,两边都不能有任何疏忽。现在严凌太小,离不开你,要不我都有心让你去帮帮水盈姐,这些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对于潇潇酸溜溜的话语,明显口不应心,严宁直接无视,压根没有一点当真的意思。
昨天下午去看望了一下陆小易,久别重逢,自然要卿卿我我一番,结果偷吃没抹干净嘴,兴奋之余竟让陆小易咬破了胸口上的皮肤,晚上睡觉时被潇潇看到了,有如被抓到了现行一般,顿时一改往日的矜持,变得索取无度起来,直言要把严宁喂饱了,省得出去四处沾花惹草,直到今天临近出门前,还拉着严宁要了一回,好玄没把严宁的骨头都榨干了。
“就你理由多,你莫不如说我比不上水盈姐就是了……”严宁话里透的意思潇潇都明白,凌家对谢水盈,甚至对老师谢天齐倚重良多,一些事情想要分得清楚,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不过,这道理明白是明白,这心里却总有个疙瘩存在。而且,潇潇还没办法去跟谢水盈去分辩什么,这些霉头最终只能撒到严宁的头上。
“好了,好了,就这么点事,说来说去的也说不明白,再磨叨下去你就成怨妇了。等我回来吧,再向你床头认罪……”潇潇的不依不饶磨的严宁直头疼,亏了登机的广播响起,才让严宁有了一种脱身在即的感觉,借着这个引子,果断地单方面结束话题。
“去,你才怨妇呢,我跟你说,水盈姐带着身子呢,你可得注意点……”潇潇有自知之明,知道再争执下去严宁就可能产生逆反心理,有些话点到即止,让严宁有个态度,心理有愧疚,能给他上个笼套目的就达到了。
“行了,我知道了,家里都拜托你了……”这感情债,负担重,这话说的越多,自己的脸丢的也越大,在潇潇粉面忍俊不禁的调笑声中,匆匆的扔下两句客套话后,严宁逃也似的进了登机通道,直到登上了飞机,坐稳了身子才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先生,请您系好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水,严宁长出了一口气,虽说是为了甘南的经济发展去找水盈姐研究对策,但这话总有些假公济私的意思,难怪潇潇心里总带着疙瘩。不过,好在总算把这难堪的场面应付过来了,这耳朵里听着空中小姐提醒系安全带的话都觉得那么的亲切。
“好的,谢谢,嗯,小易……”猛然间,严宁觉得不太对劲,这空中小姐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寻声望去,明亮的脸庞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不是陆小易是谁,严宁的心思又是一沉,刚刚展露出的笑容凝结在了脸上,比哭还要难看。
“你不是改地勤了吗,怎么又飞上了,还专飞这趟机……”刚刚打发了一个,这会儿又窜出来一个,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两个女人是不是不把自己磨死不算完啊。
“嘻嘻,人家是做地勤,但偶尔也会帮人替替班,知道你要去深城,人家怕你旅途寂寞,就过来陪陪你,怎么不高兴啊,怪我耽误你把妹妹怎么的……”陆小易先是一笑,露出了两排洁白牙齿,压低着声音拧了严宁一把,娇嗔的模样直让严宁心里一荡。只是这笑容还没完全绽开呢,整张脸就变了模样,娇嗔变成了嗔怒,恶狠狠的威胁起严宁来。
“高兴,高兴,哪能不高兴呢,旅途寂寞,有美女陪着聊天解闷,求还求不来呢,哪能不高兴呢,就是突然看到你,呵呵,挺意外的……”陆小易学过川剧还是怎么的,变脸变得怎么这么快,说的美妙动听,实际上值不定就是争宠来了,要不就是当小尾巴盯梢来了。也亏得她能想出这么个高招来,严防死守都盯到飞机上来了,难道自己在她们的心目中就是这么不堪吗?严宁觉得自己实在有些悲催。
“这还差不多,我先招呼乘客,一会儿飞机起飞以后,你到我的司乘室来,四号室,就我一个人哟……”听到严宁陪着小心,多少展露出几分笑意,陆小易的脸又变了回来,借着倒饮料的机会俯下身子悄悄的交待了两句,美丽的大眼晴忽闪忽闪的,撩人心魄,拉着长长的尾音,一口一口清香的热气吹进了严宁的耳朵里,痒痒嘶嘶的,很是给人带去了无限的瑕想。
“嗯,这个小妖精,生生的迷死人不偿命,唉,女人多了也是麻烦啊,再来几下子,我这身子就是铁打的也熬不住了……”看着陆小易一摇一摆,拧着腰枝,扭着圆润的小臀扬长而去,严宁的小腹又是一阵的火起,揉了揉还有些发酸的腰,满脸尽是一种说不出是幸福,还是痛苦的表情。
102、信心和决心
“严宁,这里……”下了飞机,穿过安全通道,隔着老远就看到赵强穿着一件天蓝色的大花汗衫,粗犷的嗓音在嚎叫着划过了半个候机大厅,丝毫没有半分企业董事长的威严。赵强的左侧则站着马欢正望着严宁浅笑连连,而右侧则居然是钱立运,穿着一件洁白的衬衫,一脸严肃,有意无意的跟赵强拉开了些许的距离,估计也是受不了赵强不分场合,不顾身份的张扬个性。
有陆小易这个大美女做贴身陪护,旅途变得不再寂寞,甚至充满了香艳,虽然严宁和陆小易两个人都顾忌飞机上人来人往,在小小的司乘斗室中不便腾挪,没有**,一触即发,却也卿卿我我,你浓我浓,直到飞机即将着陆,陆小易才想起身上还有着工作,才催促着严宁返回座位,香艳的旅途至此才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钱书记,你怎么也来了,呵呵,着急了,这可不符合我们钱市长的大将风范……”和赵强马欢一人一个熊抱之后,严宁和钱立运的手重重的握在了一起,却没想到钱立运这才刚刚到宽甸上任不过半个月,就匆匆跑到了深城来了,看这意思是他的心里有些等不及了。
本来,按照严宁和钱立运两人事先商定好的,钱立运上任先熟悉一下宽甸的情况,等将宽甸的大体脉络理顺出来了,严宁和谢水盈也研究好了投资的具体环节,然后钱款到位,人员到位,迅速的进入公路网络招投标的相关事宜,抢在上秋之前,将贯穿宽甸八百公里的公路骨架先搭设起来,明年开春之后,再多点开花,分段推进,用一年半到两年的时间,彻底打通宽甸交通的纵贯线,并以此为基础,带动宽甸经济的迅速腾飞。
但是,计划没有变化快,从钱立运迫不及待的跑到深城来参与ue集团的决策看,估计宽甸那边又有了什么新的变化,使得钱立运有些坐不住板凳了。不过钱立运能亲自到场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他是宽甸的市长,具体的落实还离不开他的执行,能够从源头上参与,不只能够增加他干成事业的信心,更能坚定增加干成事业的决心。所以,对于钱立运的倒来,严宁还是表示欢迎的。
“你快拉倒吧,我这市长怎么来的,你还不知道,若不是你鸭子上架,我至于受这份罪吗……”钱立运是有苦自己知,严宁出于一片好心提携于他,给了他一个发展的空间,这一点钱立运是心知肚明,也意谓到了在宽甸的改革压力会不小,难度会很大,也有决心应对困难的局面,借着宽甸的改革一举杀进凌家的决策层,哪怕是凌家核心的外围,也足以平复自己一生的夙愿了。
但是,等到了宽甸以后,走马上任了,接触到了宽甸的实际情况,钱立运才意谓到自己还是把困难想的太简单的了。首先就是职务的问题,市长主持政fu事务,抓执行落实,没有决策权和人事权,决策权还好说,严宁的发展规划拿了出来,已经得到了省委、省政fu的认可,雷启功和杨茂林都在一定场合中明确表态,未来三年,宽甸就要围绕着严宁做出的发展规划去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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