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舞杀杀人 第 6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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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颠簸的状况是改不了的。

    在这样的路况下,真亏得她能睡着。

    她太累了,真的很累,身心的疲惫。

    我觉得有点对不起她,本来这件事情她就应该算是较大的受害者,但现在却被追捕。甚至于可以说,这件事情本来就不应该牵涉到她,她救了几十人的性命,连那个该死的杨冬生都救了,她该是个最大的功臣。杀人的事情也不是她所为,那是我的杰作,她只是在救了那么多人的同时,给了我“杀人”的机会。但她就这么被人恨上了。

    其实当时我应该可以把手榴弹抛到别的地方,但我没有一丝犹豫地就直接回敬给了杨乐,这只是我个人感官的厌恶以及对他本人的鄙视。但这一举动却杀了人,杀了不该杀的人,杀了一个有权势有地位的人,还间接连累了穆子君。

    这次的跑路,我们坚持了整整1个星期。大家都灰头灰脸的,最令我痛苦的是——我们居然被东突分子追杀!

    在会议中心的事件外人不知道实况,所以就以媒体的播告为准。所以艾玛。斯布尔一旦得以逃脱,立刻部署复仇行动——我成了他们的标靶。这是杨冬生的策略,他恨我们入骨,甚至不惜动用这一招借刀杀人。

    仇恨的力量真的很可怕。

    到了晚上,我们在一个小山坡停了下来。

    这里是个多山的地方,西面的下坡有一条高速公路和几条铁轨,其余的地方都是荒野。但我们停息的地方,却是一个水泥平台,很大。这里应该是一个铁路隧道的开通地点,大概后来放弃了。

    平台上居然还有一个小房子,给我们一个意外的避风之所。虽然后面的人追击地紧,但在山里面要找上我们大概也不容易吧?而且山峰一重又一重,即便我们生上火,后面的人也很难看到。

    平台近挨着一个山壁,挡住了很多风,所以生起火来后这里变成了一个很好的温馨场所。

    我捡了大堆的树枝回来,给篝火填上。然后从车里取出食品和饮料。

    递给穆子君一个真空袋包装的烤鸭和一瓶水,然后自己也拿了一袋,撕扯下一条鸭腿,塞在嘴里,然后就着一瓶五粮液爽快了一把。

    这都是在一个超市里偷的。我们把车停在一个城市的外面,吸引那些跟风者的。进入这个城市,在超市了偷了很多零食,然后直接在大街上弄来这辆别克。

    其实,如果我们在一个城市的大街上走动时没有问题的,但住宿之类的就会碰上大问题。所有饭店、旅馆大多要身份证,而且最近因为这起恐怖事件,全国的警戒都升了级,我们的通缉令已经在这些公共场所成了明星。

    我不知道,我死命地乱逃有什么目的。其实我本来应该有更好的办法去解决这件事情的,我还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任何事。这件事情看来麻烦、千头万绪,但只要回到西安,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但我偏偏要这样逃跑,弄得大家都狼狈不堪。直到这一刻,看到穆子君拿着鸭肉,傻傻地看着火光,没有动弹一下,在火红的火焰中,她的眼神是那么憔悴和令人心痛。我明白了,原来我只是在给自己寻找接近她的机会。而我这种自私的举动无疑地害了她,但我却没有反省,我只想这一刻永恒地进行下去。

    我一口又一口的喝着白酒,它令我很快地浑身火热,我喜欢这种麻痹的感觉,至少不需要想任何事情,也不需要内心的忏悔和内疚。

    她终于说话了,“我想,我很想自杀!”

    但这种漠然的口气却令我吓了一大跳,话的内容更令我胆战心惊。我们偷第一辆车的时候,她精神还是很饱满的,还能有说有笑,睡得至少安心。但现在经过这一番折腾,她又萎靡了。

    “自杀只是向生命低头。生命的现任便是继续活下去。”我说道。

    “这些大道理,谁不明白,可是真正到了我这种地步,我还有什么勇气活下去。我……我究竟犯谁惹谁了?我……”她低下头,开始小声地哭泣起来。

    我站起来,走回车内,取出一个手机来,递给她。

    “打回家吧!”

    她愕然地抬起头,说道:“你……你不是说这样会引起警察追踪吗?”

    从丰田车的主人那里抢来的手机确实是最容易引起警察的追踪的,所以我没有答应让穆子君用它打回家,她因为这件事很是恨我。我后来把那手机直接乱拨了一个国际长途,然后扔在深山老林里,戏弄警察一把。

    “这个是我刚偷的,新的,从手机柜台里拿来的,连卡都是新的。”我说道。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要拨家里的电话。突然她停了下来,问我道:“你不跟你家里联系?”

    我说:“我家里?嗬嗬……我父母很坚强,对我也很放纵,他们信任我。所以即使听到我这个消息,他们也最多会沉默一天,然后第二天继续去农田耕作。他们……相信自己的儿子。”

    穆子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其实,事实倒也不是这样子。因为那几个家伙肯定会帮我劝解我的父母,而且我父母也确实很相信我,所以我很放心。我倒宁愿不打电话,免得引起两个老人家的情绪的失控。通过新闻,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没有被捕,这就够了。

    穆子君拨打了电话,手机还没有放到耳朵旁,那边就接通了。

    “。…。。。”她开始没有讲话,大概不知道怎么开口。

    “喂……喂……你是……子君吗?你……你……是子君吗?你讲话啊!”那边的声音很急促,而且由于手机的声音开得很大,所以我听得很清楚,那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带着南方口音,看来是江浙一带。

    “妈……”穆子君一张口就哭了出来,令人听得凄然。

    “真的是你!真的是子君啊!子君,你怎么啦?怎么啦?不要哭,不要哭。妈就在这里,不要哭!你受什么委屈了?吃过饭了吗?妈给你……”

    那边声音嘎然而止,然后换了一个很威严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子君!我是你爸,好了,乖女儿不要哭了。天大的事情有我们顶着。你不要怕!你现在怎么样了?没受什么委屈吧?好了,好了,不要哭,是我女儿的,就坚强起来。”看来这是一个很镇定的人。

    “我……我很好”穆子君嘴唇哆嗦着。

    “我相信你。你不会做坏事的。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只要你是被冤枉的,我们倾家荡产也要告到中央去。”中年人声音透着坚决。

    穆子君嘴唇咬得发白,不说话,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何讲起。

    “那好吧!你现在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我……我在河北!和一个同学在一起。”穆子君极力让语调轻松。

    “同学?就是电视上说的那个和你一起成了恐怖分子的那个人?”中年人警觉起来。

    “嗯……”

    “他是什么人?没有什么问题吧?你和他什么关系?不会因为他的事情而把你给牵涉进去吧?”

    “不……不是!我……我和他以前不认识。我们……都是被冤枉的。我们……呜呜……”终于,穆子君失声痛哭起来。

    我拍拍她的肩膀,然后要接过她的手机。她死劲地抓着,以为我不让她讲话了。

    “我跟叔叔谈谈!”我平静地说道。

    她终于松开了手。

    我接过手机,缓缓吸了一口气,说道:“叔叔,你好!”

    “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我女儿在一起?”声音很是严厉。

    “我是你女儿的同学。这件事情嘛……如果,你有超过西安市长杨冬生的势力或者有胆气敢于在多方阻挠的情况下到中央申诉,那么也许有成功的希望,昭雪的一天。”

    “你什么意思?”声音越发严厉。

    “这是杨冬生的个人报复,他弯曲事实。要想平反,很难!对了,你身边应该有警察吧?”

    “是的。有几个警察。你说话的语气如此平静,我看你不像普通人,但因为你的问题把我女儿牵涉进去,这……”

    “我们都是被冤枉的。详情很难说清。既然你旁边有警察,那么我估计很快我这里就会被追踪上了,为了安全,我看我还是要挂了。”

    “不!”穆子君猛扑上来,抢过手机,说道:“爸,我们都是被冤枉的。那个市长的儿子要用手榴弹害大家,我们不小心失手杀了他,但是市长却把火发在我们身上。”

    那边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

    “爸……”

    “我知道,你肯定是被冤枉的。但你旁边的人很明显的不寻常,你跟他什么关系?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没有!我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但是他一路上救了我,还照顾我。”

    我在旁边提醒道:“快挂了吧!要不然很快就被查到了。”

    但是,穆子君依然不依,我叹了口气。

    那边中年人也叹了口气,“哎……你受苦了,你从小就没受什么苦,现在……吃得消吗?”

    “爸……我……我没事,我很好,真的。”穆子君强作欢笑,“我同学说,只要脱离这次的追捕,我们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解决问题?”中年人的声音尖锐起来,“他怎么解决?他当自己是谁?你放心,乖女儿,这次,老爸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给你们讨个公道。我就不信,这世道,还能这么猖狂。我用钱把路给打到北京去,就不信没有人帮我,就不信解决不了问题。”

    我苦笑了。再次提醒穆子君挂了手机,她还是摇头。

    我干脆把头伸到她的脸庞旁边,大声说道:“叔叔!通话时间这么长,足够警察追上我们了。你们还是挂了吧。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子君的。”

    那边沉默了,这边穆子君也没有说话。

    我叹了口气,终于,说道:“好吧,躲过这轮的追捕,我直接去西安,一个星期内,把这件事情摆平。保证,让子君的冤屈得以平反。您也不要做什么,那反而会给我们增加难度。”

    那边,中年人沉默一会,平静地说道:“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说了,但是……算了吧,你们保重,有机会让子君打几个电话。子君,好好保重。”]

    第17章 新碰撞

    我知道穆子君现在性情及其不稳定,挂了电话后,她一直捧着自己的头,在那里小声哭泣。可能还在想着家里。

    我又灌了一口酒,说实话,本来我是不想喝酒的,喝酒误事乱性丧德,尤其在这种被人追捕的状况下,更何况身边还跟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但看到穆子君现在的状况,我就及其的郁闷,只能借酒把这种心情给压下去。

    我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她一下子把我的手拨开了。“为什么不让我继续,我还有很多话……跟我爸爸,跟妈妈讲,你怎么那样?”

    我默然地看着她,说道:“如果……你想活下去,那就赶快收起不值钱的眼泪。敌人不会因为眼泪而同情你。你刚才打电话的时间过长,足够警察追踪到我们的位置了。也许,现在,他们就已经偷偷摸到我们附近了。”

    “啊!”穆子君立刻被吓住了,哆嗦着说道:“哪……哪有那么快的?不……不就一会儿吗?再说,手机……好像没这么容易被追踪吧?”

    我摇摇头,说道:“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所看不到想不到的。我敢保证,现在他们已经在路上了。如果是军方追踪的话,现在可能已经驾驶着直升机倒我们上头了,我们想逃也逃不了。我对你父亲说过,1个星期解决这件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的。现在……我们往回走吧,回到西安。”

    穆子君愣住了,说道:“1个星期?你真能做到?如果你能做到,为什么一开始不做,反而带着我四处逃?你……你到底是谁?”

    我看着她,苦笑了一声,开玩笑地说道:“如果我说我是台湾方面发展的特工,你相信吗?”

    穆子君的脸色立刻变得极不自然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带着一丝惶恐和不安。

    “你……你……”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向她伸出一只手,她稍微犹豫了一下,终于也伸出手来,让我牵着站起来。良久,问道:“你真能洗脱我们的罪名?”

    我笑了一声,说道:“只要我想做的,我想,天下间还没有多少我办不了的事情。只是……我做事也看心情和时间而已。”

    “那你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不想办法解决,反而拖到现在?”她有点怀疑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眼睛开始迷离起来,她有点后怕,挣脱了我拉着的她的手。我叹了一口气道:“也许…。。。我是真的过于奢望了。”

    火光下,她的长长的眼睫毛颤动着,灵动的眼睛此刻有点茫然,“什么意思?”

    我深情地看着她,说道:“你真不明白?不……你在故意推托。其实,我一直渴望平凡的生活,事实上,当我真正面临那次的恐怖事件时,我却沸腾起来。完全忘记了我的初衷,我很矛盾。我在渴望平凡的同时,却又期待着激情。当时,我们同时被追捕,我完全可以藏在西安市内,寻找机会,只要抓到市长杨冬生,问题便可迎刃而解。但是……由于你……”

    “由于我?”

    “是的!我想制造更多的机会,可以使得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一点。我想,在这样的惶恐不安、终日躲躲藏藏的情况下,你唯一可以依赖的就是我了。按照小说上所讲,爱情总会在惊天动地刺激惊情的情况下发生的,不是吗?”

    穆子君听到我这一番话,骇得后退几步,葱白的手指指着我,说道:“你……你……不可能的,你以为这样就行吗?”

    我叹口气,说道:“我的打算就是这样。但是,事实上,我过于奢望了。你对于我,除了丝丝的感激之外,居然没有一点感情。我把人看得过于简单了。看来,你不是不一般的特别,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可以打动你的芳心。总之,现在,我是不可能了。”

    我走向篝火,把火柴踢散了,同时用地上的沙土掩盖起还在燃烧的树枝。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幻想,我们回去吧。解决了这件事情,我大概就不会愧疚了。”

    我把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来,放到汽车里,回过头来对她说:“怎么?听到我孤独的告白,吓傻了?算了,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回去后,你还可以过你生活,我还依然做着美好的梦,继续把你当仙子一样想象着。”

    穆子君苦笑一声,低声道:“仙子?我居然是仙子?呵……”

    “走吧,再不走人家就要来了。没有命怎么回去洗刷清白?”我坐上汽车,朝她招招手。

    就在她坐上车坐的那一霎那,我突然感到一丝寒气从前方的一个小洼地里传出。我凛然了,赶快把她拉上,然后猛然关上门。

    穆子君吓住了,以为我要图谋不轨,惊叫道:“你……你干吗?”

    我捂住她的嘴巴,示意她肃静。然后拉着她蹲下身子,探到车窗的下面,这样敌人便看不到我们。

    穆子君死劲地挣扎着,她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我把钥匙插上去,慢慢发动轿车。

    轿车就要启动起来。从发动机启动到汽车加速到正常速度这段时间,是一个很专业的汽车性能问题。这辆车性能还不错,从开动到开始加速只用了几秒钟,正待它开始突破零速惯性限制的时候,一个人猛然从后方扑到轿车上,正好抓住汽车的后方的一个铁栏上。

    汽车如脱缰的野马开始向下面的凹坑冲过去,高地一过,就看到那里站了5,6个人,一色的黑衣服装扮,手上拿着手枪。看到我们开着车过来,就开始向我们射击。很快,车窗和挡风玻璃都被子弹击碎,碎屑玻璃掉到我们身上,我赶紧把穆子君压到身下,避免她被玻璃划伤。

    “该死!”我低骂一声。被子弹打碎的玻璃激射开来,在我身上划了几下。

    我不明白这些人是什么人,完全不是警察的作风。军队的更不可能,军队会傻乎乎的舍弃冲锋枪改用手枪?如果说是被电视上的通缉讯息挑拨的东突组织分子,那更不可能,就凭他们是不可能这么快地就找到我们的,而且这些恐怖分子绝不可能无声无息地走进我20米内,还不被我发现。日本特工?那倒有可能,他们在中国警察系统里安装一点窃听装置,就可以达到与警察同样的信息交流,而行动速度却可以赶在警察的前面,也许是为他们的同僚报仇来着。

    我不敢把头探上去,只是低着身把速度加到最快,轿车很快掠过他们呼啸而去。但车后依然挂着一个该死的家伙,他居然翻了上来,爬上车顶,两手死死地抓住车沿,任我怎么左拐右弯也没法把他甩下。而后方那些家伙依然在开着枪,但汽车速度何其之快,我很快地拐过一个高地,把他们挡住了。庆幸地是他们没有打中车轮胎。

    我把车加到最大马力,在山地里颠簸着,我估计车顶上的人已经连苦水都被颠出来了,但他居然还能抓紧车沿,不由得我不佩服。

    我开始往有灯火的地方开,现在开始,我要打城市游击战,那样舒服些,总比在荒野喝凉风好。

    附近有一个大城市,我想就因为这个,所以那些人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找到我们吧。

    我和穆子君都已经在车上坐好了,但穆子君却开始探出头到窗外呕吐起来。这么大冲量的颠簸连我都有点受不了了,因为现在走的这条路上到处都是大块的石头。我真地很佩服上方的那位仁兄,居然坚持这么久,他抓住车沿的双手已经渗出血来,沿着破烂的车窗滴到驾驶室内。

    “吆!”

    一个更大的颠簸传来,我和穆子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给颠得跳起来。上方那位仁兄如脱线的风筝摔了下来。

    我赶忙把车停了下来,穆子君已经推开车门,冲了出去,跑到一个地方在那里大吐特吐。

    我也下车,走到那个仁兄掉落的地方,却发现他的头部下面的地表流出大量的血来。我抱起他的头,看见了一个大血洞,地上一摊子血的中央是一个尖锐的石头。

    他很不幸地被石头撞死了!

    他穿着夹克衫,我到他衣服内搜索了一阵,摸到一把手枪,却是把92式手枪; 9mm口径;而且经过专业改装,全自由枪管短后坐回转闭锁机构,子弹也是采用特种钢心,增大弹头杀伤效果和穿甲性能。

    我愣住了,这种枪好像只有军队的特殊部门才用的吧。

    很快,我又摸到了一样东西,但这东西却更让我困惑了。这只是一个小本子,但上面却写着“国家安全局”。国安局?我招谁惹谁了?居然连这帮老爷们都请来了!

    国安局来抓我这个东突分子?

    我糊涂了,怎么这么大的阵仗?军队、警察甚至国安局都来凑我的热闹?要是加上东突分子以及小日本的特工,就算我有三头六臂,那也无所遁形啊!

    我翻开这个国安局的证书,里面是这个人的简短的简历,别的倒没有什么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有点愣神了。这几天的遭遇可能是普通人几辈子都没有的精彩了,以前我还处处避免碰到这样的事情,现在却一发不可收拾。

    第18章 金项链

    我在这个倒霉的国安局特工身上有彻底地搜查了一次,没找到别的什么线索。看来他们对于做此类“业务”很熟悉了——绝不把多余的东西带在身上。

    我很无奈。其实我本来就不想杀这个人的,他看来也就30出头。他的死只能算是意外,这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也只是他倒霉,我也不会把他的死因揽到自己身上。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杀过一个中国人,他又何故撞到我的枪口上?

    国安局来找我,我想以后的路就不好走了。

    谁都知道这些国家安全、情报系统的人就如同“水银泻地、无孔不钻”,那“见缝插针”的本事已经炉火纯青、登峰造极。被他们盯上,就算我掘地三尺,躲在棺材里,他们也会利用地球地理卫星把我找出来。

    我跑回车子里,从食品袋里掏出一包餐巾纸和一瓶矿泉水,找到不远处的穆子君,递给她。她很虚弱地坐在地上,头发胡乱地遮在脸上,脸色苍白。

    “没事吧?喝口水,就可以好受一点。山路确实难走一些,不过现在没事了,我们已经到了公路上了。以后就不会有这么难过的日子。”我很温柔的说道:“到了城市里,我们吃香的喝辣的,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你先坐到车里休息一下。这里是山区,那些追我们的人一时半会很难找到这里来的,不用担心。”

    穆子君回过头来,用一种我难以明白的复杂眼神看着我,让我忽然之间有一种慌乱的感觉。

    但我明白,我还不至于自作多情地认为这是感情萌芽的先兆,更不可能是爱情滋生的苗头,这到底什么意思呢?

    责怪?感激?羞涩?惭愧……

    我不再多想,把她扶到车座上。用车坐垫给她当床,然后脱下从商店里偷来的风衣给她盖上。

    我很幸运地在车后厢里找到一把铁锨。

    就在不远处一个大石头下面辛苦地挖掘了一个深达半米的空间,然后把那个牺牲掉的特工拖了进去,埋在里面。在用一些小碎石很好的铺上,外表看来没有一点异样。

    从此他就算国安局一个失踪人口了。不管国安局是把他当烈士也罢,当叛逃者也罢,我算是得到一个新的掩护身份了。

    突然之间,我听到身后远处“嗡嗡”的响声。

    那是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我赶紧跑回车里,发动车子,慢慢地把车退到那块大石头下面。大石头很大,在这样一个遍地石头的山区,倒也不算突兀。

    直升机慢慢临近,刮起的风在地上弄得飞沙走石。直升机上的探照灯在地上照射了很久,尤其在我们藏身的石头多照了一会儿,让我很是忐忑不安。幸好,石头很大,呈倒三角,下面的空间正好可以放置我们的汽车,探照灯照射过来灯光被石头挡住了。

    直升机盘旋一会,终于慢慢飞走了。

    我舒了一口气,而穆子君抓住我衣角的手也颤抖着放开了。

    “没事!不要担心!”

    我拍拍她的肩膀,她很为难地避开。

    “你睡吧!明天早上我们再走,这里还算比较安全。”我再给她加上一件衣服。

    望着远去的直升机,我明白为什么这些特工那么快就找到我们的原因了。肯定是他们通过那一次电话查到我们的具体位置,然后通知正好在本地的国安局部下乘坐直升机过来的。在深山中,直升机螺旋桨发出的声波都被高山所挡住,而且声波都有固定的方向,所以声音传不远,也难怪当时我没有听到。

    我们在石头下面度过了一个晚上。

    晨辉斜着石头照来,透过被子弹穿透地七磷八孔的车窗,斑点的阳光洒下来。一群活泼的小鸟开始清晨的锻炼和觅食,偶尔还有一两只落在上方的大石头上。

    我一直没有睡,眼睛盯着熟睡的穆子君。

    柔和的晨曦照在她的脸上显得那么生动。此刻她的嘴角居然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看来是做了一个好梦,也许是梦到合家团圆,或者是梦到白马王子,只不知道这梦里是否有我这个失意人的存在。

    顺着她的脸庞,我的目光停留在她令人遐思的雪白的脖颈,那是诱惑的天堂。此刻,那里挂着一只金项链,链心垂在下面,遮在衣服里。

    我忽然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我很想看看那金项链下吊着的是什么,也许是十字架,也许是观音像,或者是别的什么。

    其实,我心里很明白,这所谓的冲动完全是转移欲念的方式,我不是要看吊坠,我要看的也许是别的……

    但我还没有那么无耻,至少还有一点良知、或者说我不想在她面前破坏仅有的一点好形象。

    我伸出手去,她依然在熟睡中。

    手伸到她的颈部,我慢慢拉上她的金项链。

    她在继续她的美梦……

    我想体验吊坠的香甜……

    吊坠被我拉了上来,是一个“鸡心”,新红色的玉。

    但是我却如同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彻底呆滞了,我脸色煞白,思维一霎那间定在那里。我从来没有如同此刻这般惶恐和无力,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失望和挫败。

    我辛辛苦苦追寻的美梦就这样破碎了,被这个吊坠。

    我以为她对我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我至少还有机会。而且由于朝夕相处,在患难中总会出现那么一点真情,我的机会也许是最大的。但现在看来,我是多么的无知。

    玉是一块好玉,但它的中央被挖了一块,镶嵌着一张照片。一张让我彻底失败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人,一个英俊的男子。

    英俊得让我惭愧和嫉妒,至少我们不是一个数量等级的。

    这也难怪,她居然在贴心佩戴的项链上带着此人的照片。现在看来,至少他们的相貌和气度是很相配的。

    但令我最想不通的就是,这个英俊的男子居然是一个外国人,一个金发碧眼高鼻梁的外国人。照片上的他眼神锐利,嘴角露出一股桀骜不驯的笑容。那神态睥睨天下、傲视一切,宛如一个战场上得胜的王子,一个出类拔萃的英雄。

    这就是我始终被看不上的原因?

    这就是令我一败涂地的男人?

    我呆滞了……

    “嘭……”

    就在我失神的那会儿,突然一个火花蹦现在我眼前。

    糟糕——有人用狙击枪!

    子弹打在后视镜上,枪声也把穆子君给惊醒了。

    她一醒来就看到我手上托着她的金项链。脸色突地煞白了,尖声惊叫起来,一把夺过项链。

    我回过神来,立马拉住她,探身到车座下,但穆子君极度不配合地再次尖叫,使劲地用双手拍打我。我很蛮横地硬是把她拖了下来。

    我知道,我们已经中了埋伏了,要不然敌方也不会用狙击枪招呼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是要我们放弃抵抗,乖乖地任由他们摆布。

    穆子君在车座下还在挣扎着,歇斯底里地骂着我:“你这个禽兽!你无耻、卑鄙……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只是为了一个项链吗?为了一个不是真人的项链?

    我的心凉透了,即便是此刻处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我甚至都不想有一丝的抵抗。

    四周开始渐渐围上很多人,我知道就算是现在开车冲出去也来不及了,我们彻底暴露在枪下。

    穆子君见我没有任何反应,渐渐静下来,然后很快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投降吧!你们被包围了!出来吧!”是一个很好听的年轻的女子的声音。

    我凄然地一笑,看着穆子君,说道:“对不起!”

    她脸色煞白,呆滞在那里。然后突然一震,像是疯了一样,抓住那个玉质吊坠,用手指死劲地挖着那张照片,弄出来之后,把那张小小的照片居然塞进嘴里,疯狂一样咀嚼着,最后吞进 肚子里。

    我愕然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穆子君吗?

    第19章 穷途路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狼狈,这么彻底的狼狈。一瞬间,我好像失去了对自己一切的信心。那股被那几个人建立起来的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的自信就那么崩溃瓦解了,我的脑中只有一片空白和一片灰败。

    我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失神,完全失去了方寸。这对于我这样的人而言,等于失去了九命猫的8条性命。我这么多年训练的磐石般的心灵居然被她这么一个动作给撕裂了。

    也许,在我冷静的时候,面临这样的包围,还能有50%的希望毫发无伤地逃脱,我一向有信心。但是,在我连希望都没有的时候,从何而来的自信?

    我就这么痴呆着,兴不起一丝的乐趣,平常这应该是我最喜欢的挑战,但现在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多余的。我甚至怀疑,我生活在这个世上是不是也是多余的,这个世界是不是也是不必要存在的。

    我知道,我现在的状态很是不应该。不,是绝对不应该。任何一个战斗团队或者阴谋实体都不会容许出现这样的失误的,这样的人的存在就是一种失败——难道我真的是这样失败?那几个家伙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远离女色。就算是生理需要,也完全可以找一个夜店解决。他们认为,女人是一切不稳定因素的缘由,是一系列失败和挫折的代名词,甚至,是一种极度的邪恶。

    我想抱头痛哭,来一次轰轰烈烈的男儿泪!多年来我只流过血啊!

    但是,我没有来得及有任何善意或者恶意的表示,从车头、车窗、车顶伸出了十几把乌黑的枪。

    我知道,我们现在成了这些人功劳蒲上的朱砂字了。

    “咯咯……”

    我抬起头来,发现一个很漂亮的女生一手握着枪,一手打开了车门,然后探头进来。她很美,按照我那乱七八糟的审美观念来看,至少她能让我有那么一会儿的骚动,就像我初见穆子君所得到的震撼一样。

    但是,我没有心情去欣赏她了,尽管她穿着一套女式军服,肩头的图案也代表着较高的地位——中校。她绝对不超过25,甚至可能只有18…20岁,因为她有两个很可爱的小酒窝出现在粉红水嫩的脸蛋上。

    这么年轻就得到一个许多军人一辈子难以达到的高度的军衔,只能说明她是有雄厚背景和后台的。我从来不认为一个20岁左右的女子会凭自己的实力当上中校。哪怕她现在做出了一个拯救中国的贡献,也顶多得到少校。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相对于军队而言。

    对于一个希望靠一两次完全占上风、绝对有保障的行动来得到资历和认可的“少爷兵”而言,我们是他们最好啃的石头。因为我们完全是待宰的小母鸡。

    我发现这种官僚制度腐败的好处了:这个“中校”开门的时候完全没有一丝的防备,就这么平平常常的打开车门,然后“轻佻”地用一把女士特制“掌心雷”对着我的脑袋。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我是怎样地穷凶极恶和超强武力。就那么瞬间,我能在0。1秒内制住她,并改被动为主动,掌握战场上的先机。新手毕竟是新手,“少爷兵”也毕竟是“少爷兵”。

    但是,我没有动弹,我把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浪费了。因为,我提不起一丝战斗的兴趣。

    “哈哈……笨蛋!这么容易让我们抓住!之前居然逃了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那些警察系统的人是不是都是软脚虾!本来还以为长得多么彪悍呢!咯咯……这个女的倒长得不错。哎,卿本佳人啊……”

    “中校”真的是一个完全没有受过训练的新手,这个抓我们的任务也一定是她好大喜功,凭后台特意讨来的。刚才她又露出那么多让我无奈的破绽。尽管那么多枪管指着我,我还是可以保证赢得先机。

    但是,我还是放弃了。我完全放弃了。我已经失去了逃亡的理由和动力,也失去了寻找刺激的良方。

    我很累,真的很累!

    “同志们,这次大家都要发财啦!这么容易就抓住这两个东突分子!”

    “中校”把我们赶下车,然后十分兴奋地对手下叫嚷。但手下面无表情,只是随时注意着我们的举动,更多的枪都是直接顶在我的后背。

    看看他们的服饰,除了那个不知所谓的“中校”的军装,其余人都是便装行头。手上拿着的也都是一式的中国制手枪,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装酷地戴墨镜,但看得出,他们身上都没有穿防弹衣。

    我不知道是要对他们机构的节俭作风表示钦佩呢,还是要要对中国穷人作风表示无奈。

    很明显,这是一群国安干探,但不是昨天晚上的那一批。可能,他们是捡了秋风了,在昨天的一遍搜查之后,他们第二批正好找到了我们。不过,中国的干探们都是这副行头吗?看起来还不如以前抓我们的那些普通刑警的武装。

    难道,我真的是这么微不足道?

    我开始胡思乱想,我死劲地想要摆脱刚才那块玉坠带来的噩梦。

    “快走!哈哈,昨天黎飞那小子还夸夸其谈让我们等他好消息。这倒好,让我占了一个便宜!”那个“中校”又不知所谓地唠叨了,还捅了我一下,问道:“小子!居然还是一个大三学生啊!了不得啊!现在的学生都你这德行吗?不过,也太不中用了吧?哦……我想,是不是不给我面子?你能躲藏这么长时间至少也有点能耐嘛,为什么我一出马,你就一点反抗也没有?”

    “对了,这个女的是不是你女朋友啊?哇……还真浪漫呐!可以拍成中国版《亡命鸳鸯》噢。不过,女的还长得不错。你呢,就差强人意了……两个人真不配啊……”她还是喋喋不休。

    我很想给她一巴掌,但是当我抬头看到穆子君那失落的眼神,不由一阵心痛。

    穆子君也看着我,但是眼睛里没有一点神采,我看不出任何东西。我忽然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

    “哇,两人还眼对眼呢!眉目传情啊!可真恩爱。”

    我努力地盯视着这个作为“中校”的女人,越发觉得她的讨厌。

    “队长。这两个人可不是情侣,应该说是……粗野点,是叫‘野鸳鸯’。”终于一个有点油头粉面的家伙给她接腔了。

    难道,国安局都是这些货色?成了高官子弟攀登高峰的基石?

    “噢……怎么说?”

    “队长,您没有看情报吗?这次捉拿的重点,可是这个叫穆子君的女的。男的也就顺便而已。据说,这个女的姘夫可不简单,是上头要找的人。所以,要活捉她。要不然,怎么会这么长时间让他们逃脱。不过,这个男的估计也是……”

    “哈哈……这么说,姓穆的可是交友广阔噢?”

    “对……对极了,一定是这样!”

    我再次茫然地看着穆子君,她的神色变得很慌乱,再也没有抬头看我。

    我知道,我所想的、这些人所说的,可能,已经是一种事实了。

    中校从兜里掏出通话机,说道:“喂……18号,23号,都收工啦,不要再扛着一把那么长的枪埋在蛇窝里啦。刘宁,快把直升机开过来。”

    十几个特工一字排开站在空旷的山头,我和穆子君无力地站在他们的火力下。不久,不远处,施施然走来两个拎着长盒子的同样装扮的人。

    之后,天空飞来3架直升机,直朝我们这边过来。

    我叹了口气:就这么结束了?

    穆子君这时候却有意无意地向我使眼光,我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痛恨?道歉?亦或者是希望我能救她脱险?

    “这次……坐了直升机到市内,然后直接乘坐军用运输机到哈尔滨去!总部是这样安排的。到了哈尔滨,也不算完成任务,还得等一个人。”中校旁边一个40岁左右的男子看着接近的直升机说道。看来是个副队长。

    “噢……那我的度假不就泡汤了?不管它了,真烦!”

    “总部说,这个男人好像已经没有审讯的必要了,更不可能当诱饵。干脆我们把他留给当地警方做一个大大的人情吧?”副队长试探着问。

    是说我嘛?我什么时候落到如此不堪,如此不中用的地步?连审讯的资格都没有……等等……诱饵?他们用穆子君当诱饵?难道……为了抓捕那个照片上的令我伤心的男子?

    “留给警方?嗳……嗳……这可是我们抓回来的呀!凭什么让他们分功劳?我可不干!这个男的再怎么不中用,也是一个危害国家安全的特大罪犯嘛。两个抓全了,我们的功劳那就大大的了……老徐,可要为自己想想,你说你混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没上去呢?为什么还在干着小伙子应该干的粗活?”

    我现在很感激这个不知所谓的中校了,至少她没有让我们分离。尽管我们之间是痛苦地在一起!

    “这……这……”

    “你想想看,这个男的估计是女的第二情夫,肯定引来保罗德的报复,那至少也算我们的一个小小的盾牌嘛不是?”

    原来他们千方百计的就是要抓穆子君的男朋友——保罗德。那么说来,不是因为我们杀了那个该死的杨乐,不是因为我们成了恐怖分子?

    直升机很快地飞来,把我们接上去。留在这里的车已经让当地警方过来看领取了,算作他们的一份功劳。

    果然,到了市内,我们被直接送上了军用运输机。我和穆子君还是被扣押在一起,前面3个人看守着。而旁边的中校喝起了果汁,吃起了乳鸽。

    我真难以想象眼前的光景,居然把两个犯人扣押在一起,难道他们不怕我们串供?

    当然,我现在在经历一定的伤痛之后,有了点痛意的快感:我居然坐上飞机了,还免费的。这个可不同于直升机,毕竟是超音速的。我想对父母大喊一声:儿也算潇洒一回了。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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