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缠字诀共有十个境界,第一个就是最低级的,不用任何灵力,只要意念就可以发出的缠字诀。
罗亮仔细看完口诀,牢牢记在心里,其中有几个字不认识,但他把那字的形状记住。他右手单掌伸出,隔空对准一棵两米远的包谷梗,轻喝一声:缠!
奇迹出现了,那棵包谷梗的叶片本来是有的焦黄低垂有的青绿向上斜斜伸展的,却突然的全部自动卷曲,包裹在一起,以包谷梗为中心,缠成了一个条状,上面结的包谷棒子鼓了出来,很显眼。
罗亮的眼睛发出绿光,好象被监禁千年的色狼看见了大屁股的美女。
他的心乒乒乒的跳过不停,好象要突破胸腔蹦出来。
'过了好久,他才平息下来。
他不再看言咒口诀,因为他从小就听父母说过,学习这类逆天的东西,肯定是有忌讳的。
这就是算命先生多是残疾瞎眼的原因。
他在书的后面第四页,发现了一行字——学习秘术第一忌讳:忌女人同床。也就是说,他今后必须向张三丰看齐,做一个绝对的坚贞之人,守身如玉。
今后不能碰女人——打死罗亮也不愿意!男人就只有这一辈子,没下次的!他也不是处子,那女人的滋味他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喜欢!
这条禁忌让罗亮的脸色变成了猪肝色。
第六章体力好不如智力好
俗话说,人倒霉连喝凉水都塞牙。罗亮现在就是这样的深切感受。
无意中得到一本神书,也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却不能拿来学习,更不能拿来使用——使用了就是个毫无人生趣味的单身汉!就连老婆都不能有!!
这实在很难很难让人接受!
想想吧——如果能够练成‘缠’字诀,今后用来收割庄稼柴禾的话,岂不是要爽呆!
田里的稻草,地里的包谷梗等等,再也无须捆绑,一个缠字诀,它们自动捆绑在一起,多爽,工作效率多高啊!
而且刚才实验的,还是最初级的缠字诀。练到最高级的第十层,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境界。
然而这一切可以想象,却不能实际使用——罗亮心里实在很窝火!
把书丢掉吧,不甘心;把书还给算命先生?那是他根本没有考虑过的问题。算命先生只价值三百元,而这古书的几个小篆的价值,估计都不止三百元,更不要提书中的神奇法诀了。
这本不能使用的奇书,罗亮压根没有打算还。即使还给算命先生,在算命先生的眼里,也不过是拿来垫屁股的废旧报纸一般,太暴殄天物了。
罗亮把书卷在手里,心里却赌得慌。
要是罗亮的爸爸罗老头得了这本书,依据他的性格,管他老婆不老婆,女人不女人,先练了再说,至于老婆,照娶不误!
罗亮看看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三点,正是他该回家联合算命先生搞定罗老头的时间。
他一走出黄角树的树荫,一股热气就包裹住他。
空气中好象有看不见的流火。
头顶上,太阳的毒辣就跟后妈一样。
地面的地气蒸气一般朝上涌,裹在罗亮的小腿上,黏呼呼的有如实质。
“我靠,农村种田真是热啊!”罗亮忍住头上伤口的疼痛,心里感叹。
他一走出阴凉地,因为太热,头上的伤就特别的疼痛,很折磨人!
他还是很少有这种深切的折磨感觉!
罗亮是个农村长大的孩子,一样的很少做农活。上高中后,就成为家里的唯一希望,只要把书一拿,万事都可抛于脑后。拿罗老头的话说:亮子,读好书,地里那点活,还不够老子一个人干。
罗老头一人做全家的地,还经常出去帮工赚钱,养家糊口。
罗亮来到自家的房后,贴着墙根站立,堂屋里传来父亲母亲和算命先生的说话声,很清楚。
罗亮家的房子还是过去的老房子,土墙,房顶是青瓦。土墙有接近二十年的历史了,墙体开了裂缝,尤其是在墙与墙的交接处,一只人的手都可以轻松的放进裂缝里,当然宽的裂缝填了新土,墙的外面,也用严实的柴禾挡住,让裂缝看起来不那么明显。夏天天热,柴禾里就会经常藏有长长的菜花蛇,吓人却不伤人,也没有毒。
罗亮隔墙听了一会,父母在问算命先生关于他回家种田的事情。
算命先生正在从他的生辰八字生肖属相来分析他的命运。
罗亮心想正是时候,他把‘乾坤宝典’藏进一捆柴禾里,定一定神,从屋后绕到房前,从大门走了进去。
“龟儿子,过来听老先生给你算一命!”罗老头阴沉着脸,对逆子罗亮说。罗亮的妈妈走上来,伸手摸摸罗亮头上包扎的纱布,问罗亮:“亮子,还疼不?”
罗亮摇摇头,说道:“没事,妈,已经不疼了!”
其实他头上疼得特别厉害,尤其是刚才在外面被热浪一烤。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皮外伤,我抵抗力也不错,不会有脑震荡。”罗亮故意把脑震荡这三个字说地特别重。
他是针对父亲罗老头的。
罗老头哼一声,说:“老子年轻的时候抬石头,从山上摔到山脚,都没事,你这么一点小伤,得个锤子的脑震荡,我看那医生才有脑震荡!”
罗亮一言不发,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你给我过来,你牛劲个锤子,来听老先生给你算命!认真听!!”
“我不相信!”罗亮干脆的说。
“不相信也要相信!”
“要相信你自己相信,我头疼,要休息!”
“你龟儿子刚才跟你妈说不疼,现在跟老子说疼,你牛筋得很呢!”
“刚才不疼,现在就疼了,咋的!”
罗老头一听,气得跳了起来。
算命先生和妈妈连忙把他拉住。
罗老头对算命先生特别有礼,他晓得自己力气大,怕摔手把算命先生磕碰了,暂时忍住。
算命先生和蔼的说:“小伙子,来,我一看你的五官,就知道跟你有缘,过来坐一下,大家聊天,不算命!”
罗亮假装犹豫了半天,最后磨蹭着走过去,斜着身子坐下,用半边脸对着算命先生,显得很不礼貌。
罗老头的熊掌又举了起来,但在算命老先生的眼光制止下,他把熊掌又放了下去。
算命先生把罗亮的五官仔细看了,又把罗亮的左手仔细看了,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
罗老头一看,知道算命先生有‘难言之隐’,是很不方便当做当事人讲的。罗老头喜欢有事没事花几元钱请人算一卦,了解算命先生这些‘潜规则’。
罗老头嘴一努,对罗亮说道:“龟儿子,滚进你房间里去。”
罗亮一声不吭,站起来就走。
乒的一声,他用脚把门踢上,不过力量不大,但那声音还是把其他三人都震了一下。
“老罗,你的儿子,脾气跟你差不多哦!”算命先生笑道。
“嘿嘿!”罗老头干笑两声,小声说:“老先生,我罗镇海的性格,你也晓得,直来直去,刚才老先生看了我儿子的手相面相,有些话没有说完,我是晓得的。”他摸出两元钱,“这两元是我添加的,跟本钱无关,有什么话,那逆子也听不见,你请明说!”
“不好说,说来伤你老罗面子啊!”算命先生叹一口气,推开老罗拿着两元钱的手,站起来就朝外面走,连算一卦的本金都没有开口要。
第七章黄金棍下出好人
算命先生在罗老头的强行邀请下,又回到房间里来。
他郑重的说:“老罗,你我都是有点熟悉的人,我直说的话,你不要生气。”
“请讲!”罗老头难得的用上了敬语。
“你的儿子罗亮,不是做城里人的命!”
“此话请老先生详细的解释一下!”罗老头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感觉,但还是抱着万一的侥幸心理,他坐直了身体,说道。
算命先生压低声音,搅动三寸不烂之舌,从罗亮的生辰八字属相命运一一的说了起来,声音高的时候抑扬顿挫,声音低的时候几乎不可能听见。
不过,罗老头没有听觉上的困难,对于算命先生几乎不可闻的声音,他居然也毫不困难的听得一清二楚。
过了好久,两个人象阴谋家一样的彼此对视。都不说话。
“老罗,你现在明白了吗?”算命先生缓慢的说。
老罗盯着算命先生,叹了口气:“我说这龟儿子咋就这么倒霉,原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你现在想咋的?”
“还能咋的,既然他没有做城里人的命,那就只有当龟儿农民了啥。农村里也不是活不下去,也有比城里人还好的。”
“你这样想就对了,老罗,记住我的话,你儿子命中缺水,平时要叫他多喝水。只要他三十岁一过,在农村里,他会是个人物的哦!”
“我晓得了!”
“要改变他的霉运,赶快给他找个女娃娃做老婆,他一结婚,人生的命运就彻底的改变,你今后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我跟他龟儿子暂时说不拢!”
“这样吧,我进去跟他沟通一下,你放心,一切都交给我,不过老罗,也不是我说你,你的脾气,真的要改一改,太火暴了嘛!”
“还不是让那龟儿子给气的!”
算命先生手一举,示意老罗别出声,他微笑着向老罗两口子点点头,轻手轻脚的走到罗亮的房门前,他心里记挂着那两百元钱呢。
“小罗,是我!”算命先生敲敲门,礼貌的说,声音里有快乐的笑意。
老罗看算命先生如此的‘好心’,心里感动,他本来是想一脚帮算命先生把门踢开的,但被算命先生有风度的制止了。
罗亮一听,知道一切搞定,对方来要钱了。
他的手里攥着两百元钱,心里有丝丝的抽疼。
他面无表情的打开门,搭拉着脸说:“什么事,我不算命,我也不相信封建迷信。”
“你龟儿子开什么黄腔!”罗老头在大门口跳出来吼。
他觉得儿子太不尊重算命先生了。
“你是个锤子大学生,连对人的礼貌都没有!老子送你去喝墨水喝错了,喝了一罐马尿回来!”罗老头骂起来。
“老罗,冷静,我单独跟小罗说两句话!”算命先生宽厚的笑着说。
罗妈妈也说:“罗莽子(罗妈妈对老罗的爱称,一急或者一感动都这样叫他),你死牛脾气一辈子都是这样,锤子柜子的,老先生在这里,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少发点火?”
“摊上这个龟儿,老子火不大都不行!”
算命先生拍一拍罗亮的肩膀,罗亮将身一偏,算命先生从容的偏身进去,然后把门掩上,在掩上门的那一刻,他露出脸来,从容不迫的对外面的老罗两口子说:“老罗,你坐下喝口水,冷静,给我一分钟时间!”
罗亮把两张百元大钞捏得汗湿。
算命先生一关好门,就露出微笑,说道:“事成,钱那?”
“不会少你的!”罗亮鄙夷的说,手里握着钱却不肯/www。shubao3。com/交出去。
算命先生不以为意:“小罗,我这次是帮了你的大忙,不过话说回来,我真的给你好好的算了一下,你就适合呆在农村,种田!”
“拿了钱走吧!”罗亮把钱拿出来。
“不会是假的嘛?”
“你以为跟你算命一样,豁人骗人!”
“话不是这么说,年轻人,做事要心气平和,从容不迫,象你这样说话,太冲了,为人处世会吃亏的。”
算命先生把两张钞票用钢笔样的验钞笔照了一下钞票左小角的水印,验证完毕,钞票是真的!
“真的钱吗?”罗亮冷冷的说。
“是真的!”
“那你还不快走!”
“我那本书呢?”
“什么书?”
“就是我走了给你垫屁股的那书,那可是我的命根,我算命看相的秘诀都在那上面。”
“书?锤子破书,在黄角树的地上!”
“你走的时候没有带走么?难道你搞忘了?”
“搞忘了!”
“那怎么行,万一那书被别人捡了!你就是再给我两千也赔不起。”
“屁!那破书,给我擦屁股我还不用!”
“你龟儿晓得个铲铲!”算命先生的风度全失,粗口冒出来。
罗亮无赖说:“是你自己给我垫屁股的,就是一本破书,我没拿,丢了活该!”
“跟你说不清楚,走了!”算命先生气得摔门而出。
他一冲出来,就撞在罗老头的胸膛上。
乖乖,原来老罗一直在门外偷听他们的谈话。
事情的全部罗老头并不清楚,但他听明白了个六分,加上自己猜想,也明白了个八分。
他的脸一板,拳头一捏,骨骼就格格的响了几声。
罗亮和算命先生的脸色都变了。
“老先生,我敬重你,你原来是故意帮着这败家子豁我来的所!”
“不是,老罗,你误会了。我说的都是真的!不相信你问你儿子,我有事先走了!”
“老先生,把那两百元钱留下!”罗老头的眼中怒火熊熊。
两百元,他老罗算个七、八年也花不了这么多钱啊!罗亮这个龟儿不是败家子是什么东西嘛。
“罗莽子,老先生是半个神仙,是万万打不得的哦!”罗妈妈扑过来,拦在罗老头的面前。
算命先生把钱掏出来,两只手都在发抖,说:“我今天看相说的都是实话,说的是假话我全家死绝!”
罗老头把身子一偏,算命先生抱头鼠奔。
罗亮脸色黑一块白一块!
“你龟儿子怎么说?”罗老头愤怒的问罗亮。
“算命先生都发誓了,他说的都是真的,你还想做什么嘛?”罗亮心一横,针锋相对。
罗老头操起屋角的一根棍子,对准罗亮就扇过去。
他下狠手了。
黄金棍下出好人,儿子不打不成*人。——这是他教育儿子成长的重要法则,儿子不听话,一个字:打!打到服气为止。
罗亮盯着父亲的棍子,不由自主的在心里说了个字:“缠!”
第八章文曲星是打不得的
罗老头的棍子一沉,一股无形的力量缠在棍子上,罗老头感觉自己整个人在水里挥动棍子一般。
罗老头的动作落在罗亮和罗妈妈的眼里,罗老头在做着奇怪的慢动作。
罗亮从容的从棍子下面钻过,然后再从罗老头的身边走过,罗老头才恢复了正常。
“罗莽子,你怎么了?”罗妈妈过去抓住罗老头的棍子,担心写满了她的脸。
“没什么。好象有人抓住了我的棍子!”罗老头疑惑的说。
“老头!我是天上的文曲星,文曲星是打不得的!”罗亮心里有了底,调侃说。
他在考上大学那段时间里,罗老头请人算了命,算命先生都说罗亮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锤子打不得,老子以前不是一样的打你,一点没事!”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同了,以前我是个小学生,现在我是个成年人了。算命老先生的话,你不会全部忘了吧,他说的都是真的!”
罗老头是个迷信的人,脸上装出不相信的样子,心里已经相信了大半。
刚才被人拉住棍子的感觉,是真实的。他现在都还有感觉。
要是在晚上,他一定以为那是鬼魂在作怪。
现在白天,外面太阳还大着呢,鬼怪那是不可能的,不是鬼怪,那就只有是神灵。文曲星是神灵保护的人。
罗老头大着胆子,再次挥动棍子向罗亮打去。只是速度和力量都减少了。
在他的心理:文曲星的确是打不得的!
罗亮知道罗老头想再试一试,他盯着棍子,心里低喝一声:“缠“!
这次罗老头的力量减少,而罗亮的缠字诀的力量却跟上次一样。
罗亮现在只知道全神贯注的发出言咒的力量,至于力量是大还是小,是多还是少,对手是谁,对手的力量是强还是弱,他都不能根据实际的调整去应对。
罗老头感觉棍子一沉,几乎不能挥动,他心里一害怕,那棍子几乎脱手。
“你到底怎么了?”罗妈妈大惊失色。
“真有古怪,这次的力量比上次更强大!”罗老头的声音有点发抖。
他不是很害怕,文曲星再厉害,也是他儿子。
“老头,你今后要再打我,那是不可能了!”
“你是我儿子,我锤子才打不得!”罗老头的脖子上冒起了青筋。
“罗莽子,亮子又没做坏事,你打他干什么?”罗妈妈生气的说。
“他不听话,我就打得!”
“算命老先生的话你也不听?”妈妈追问。
“咋不听,对的就听!”罗老头说。
他把棍子放在墙边,说:“就算你们说的是对的,这龟儿子在农村,一没力气,二没技术,三不能吃苦,四不能耐劳,不懂节气,不懂栽秧下种,不懂挖地开渠,他最后只有遭饿死。”
“我遭饿死的话,全国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罗亮牛气的说。
“你娃厉害,今天下午扳包谷,现在就走,一人一块土,看谁先收完。”罗老头说。
“天气这么热,那有现在出去的,院子里其他的人,也是四点过后才出门,现在地气最大。”罗妈妈说。
罗亮家在四川的盆地中部,浅丘陵地带,以水稻种植为主,包谷比较少,人吃的就更少了,主要是收回来养猪的。他们一年要是多养一两头猪,自己还要掏钱买包谷喂猪。
“我才不跟你比,为什么晚上凉快不收包谷,要白天天热去地里收?”
“你是小偷所,晚上收?晚上看不见!”
“看不见?夏夜星光灿烂,咋看不见。有时候月亮比电灯还亮,白天天热,为什么不在家休息,或者搓包谷颗粒!”罗亮鄙夷的说。
“你龟儿人懒说懒话,那有晚上收庄稼的,也不好挑担子,要是别人的包谷掉了,还说是你偷的!”罗老头觉得儿子完全是在说梦话。要不是看他是文曲星下凡,他真想劈开他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豆腐渣还是脑花。
在罗老头的心里,晚上做事情,那就是小偷的专利。
正常人谁白天睡觉,晚上下地干活?
他是连听都没有听过。
这下好了,这个龟儿子回来才一两天,又是勾结算命先生豁人,又是晚上凉快才出去干活,罗老头感觉自己的血压都在上升。
“老子懒得理你,家里的包谷地大大小小一共九块,你自己挑,老子和你分开做,各不相干,从今天开始,我们的包谷都可以收了,先扳包谷棒子回来,然后是挖包谷秸杆。”
“你先挑离家近的,方便收的,把远的和路不好走的给我留着!”罗亮好胜的说。
罗老头深知儿子的斤两,就是一个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他两手软弱无力,一身嫩肉,手上连茧巴都没有,他要能单独一人收包谷棒子回来,不死也脱三层皮。
“老子才不占你的便宜,毛院子那几片地,离家最近,你负责把包谷棒子和秸杆一起收回来,其他的地,老子管。”
“随便你!”罗亮占了个大便宜,心里松了口气。
毛竹院子附近只有四片地,都是小地,以前父亲两天就收完。其他的地,远,地也宽,光小梁坡上的一片地,就抵毛竹院子那三片地的大小。父亲要四天才能收完。
罗亮底气十足,是因为他有个秘密武器,就是找妈妈帮忙,估计最多三天,任务就完成了。要是他一个人,他就是哭,也很难把任务完成。
他大学几年,在公司上班几年,已经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白面书生,要一下子进入绝对的体力角色,还是个天大的难题。
“不过,话说在前面,不许找人帮忙!”罗老头看看老婆,看看儿子,严肃的说,“谁帮忙,我就掏谁!”
“哼,我要了人帮忙,我就不是罗亮!”罗亮的嘴巴,是从来不肯认输的,尽管他心里咯噔一下,虚火了。
“就怕你龟儿子说话不定准,小九九算盘打得登响!”
话说到这份上,罗亮牙齿一咬,说道:“我要是叫妈妈帮了忙,我就回城市上班,做个城市人!”
这对于罗老头来说,是罗亮最有力量的发誓了。
“说话算数?”罗老头盯着罗亮。
“说话算数!”罗亮盯着罗老头。
第九章生活不相信眼泪
罗亮这次是真跟老头子抗上了。
他要获得父母的认同,不下苦心来证明也是不行的。
刚开始,他的确抱着侥幸心理。
罗亮和父亲一瞪眼,父亲从骨子里发出的轻蔑令他心中热血上涌。
轻蔑!骨子深处发出的轻蔑!!
罗亮他一定要赢!
而且,从大学毕业几年来,他似乎就从来没有真正的赢过。
“用那本书的力量!”他想,心里感觉兴奋刺激,男人不讨老婆就不讨,与其窝窝囊囊活,不如痛痛快快死。
轻蔑!父亲骨子深处发出的轻蔑!!
他一直是个可耻的失败者!
想那么多干锤子,先干了再说。
那书中那么多空白地方,都是因为内容传授给了人的,有的还是历史上的知名人物,人家一样的有儿有女,生活滋润。
到了他这里,难道就不行了?
一定是书中还有其他奥秘是自己暂时没能知道的。
罗亮越想越激动,他脸色发红。连头上的伤疼都忘记了。
他决定马上行动。
他肩膀挑东西是不行的,回家已经试过,去井边挑了一担水,两条田埂的距离,大约一百米,休息了两回,那扁担一放在肩膀上就压得疼。
他不声不响的背了一个偏小的背篓,出了门。
罗老头和罗妈妈彼此看看,罗老头说:“这龟儿动真格的了!”
罗妈妈说:“儿子再不争气,也是自己的儿子,你就真的一点不心疼他!”
“这是他自己找的!老子供他读书十多年,就是心疼他!”罗老头回答说。
他挑了一对大箩筐,装一百五十斤以上的大箩筐,也出了门,跟罗亮走相反的方向。
罗亮先去把书从柴禾里取出来,翻到言咒诀力字篇,他需要力气来做事。
这本书装订线的旁边小字,是关于言咒诀的修炼。其实也就只有三个字的法诀:第一个字是缠,分十层;第二个字是破。分十层;第三个字是力,分十层。
言咒诀后,就是修炼的忌讳,有四页记载了不同的忌讳,罗亮懒得去看那忌讳,他怕知道得越多自己反而越没有勇气。
从总论里了解到,三字言咒诀是仙术里最低级的,这让罗亮反而更加放心,要是更高级的,不知道那逆天的忌讳会是些什么。
令罗亮疑惑的是,为什么修炼这些东西要遵守这么多忌讳呢?
奇异能力应该是让人过上更美好的生活才说得通,这样忌讳的话,再好的东西,也会以失传而终结。
他把这疑问安在心里,先看那力字第一诀。
口诀很短,就一行字。
罗亮把认识的字记住,不认识的就记住字的笔画模样。一句口诀,不过几分钟就记住了。
罗亮向毛竹院子旁边的地里走去,一边口里念念词。
他还没有走到地里,就感觉胸腔里火烧一样的难受。头上的伤口也有撕裂的感觉。
太阳虽然西斜,但温度还是很高,地面的热气蒸笼一样的把人搅住。
罗亮来到地里,他身材不高,一进入包谷地,就看不见他的影子。
包谷地里更加的闷热,尤其是包谷叶,上面密密麻麻的有很多的毛刺,一碰上人的肌肤,又氧又疼,十分难受。
罗亮才扳得几个包谷棒子,身上的衣服裤子全部湿完了。
那汗水从额头流下来,尽迷人的眼睛,汗水里有盐分,刺激得眼睛发疼。
罗亮的头脑开始迷糊,动作也开始变得机械。
地里有一种十分厉害的花色蚊子,比牛蚊子小,比普通蚊子大,一碰上人的皮肤就咬,不打死它不松口。用手赶都没有用,它一点不怕人,悍不畏死!上来就咬,一咬就不放,只要被它咬上一口,又氧又痛,把它拍成肉泥了,那疼痛和恶氧还在,很久都不消退。
更可怕的是,它碰上你那就咬那,隔着衣服咬你,尤其是人不要出汗,一出汗,它就坐飞机过来,呜呜的拉响警报,速度闪电一样,农民干活最怕就是它。
现在就有两只花蚊子嗅到了罗亮的汗臭,咻的射过来,在罗亮的身体四周盘旋一圈,然后扎了下来,只一口,就盯破了罗亮的皮肤。
现在时间还有点早,下午四点左右。这样的蚊子最多最喜欢出来的时间在太阳下山的前后。
罗亮说的晚上干活,除非你不停的快速移动,还有就是用衣服把自己包裹了,不燃,花蚊子都把你咬死,你还敢去干活。
这花蚊子的缺点就是咬住你就不动,你只要一巴掌,就把它咔嚓掉!
罗亮领教了花蚊子的厉害,在地里跳了起来,那恶氧的感觉,钻心里去发作。解决了两只花蚊子,罗亮一行包谷棒子才扳得一半,背上的背篓就象千斤重担一样,勒得他的肩膀生疼,他动一动,感觉背篓的带子勒进了肩膀的肉里一样。
罗亮咬咬牙,心里默念刚刚背熟的力字诀,说也奇怪,背上立刻一轻,就好象有人把背篓里的东西捡空了一般。
一行包谷棒子才扳到一半,背篓就满了。
罗亮呼吸出来的气息热呼呼的,就象肺里面有火星。
肩膀还是疼得厉害,不过沉重的感觉消失了。
背篓满了,罗亮不肯歇息,背着满满的背篓向家里走去。
他的头顶上的伤口,就好象有火燃烧在上面一般的发疼。
罗亮努力忍住不吭声。
家离这片地不远,罗亮五分钟就走了回去。
罗妈妈有点惊讶的看着罗亮,她端来一大碗冷凉水,罗亮一口气把水喝了个精光,滴落的水沿着他敞开的胸口肌肉向下流。
因为有了额外的辅助力量,罗亮换了个大背篓,估计能够装八十斤左右。
他又开始了扳包谷棒子!
一行包谷棒子刚好装一背篓。
这一次,罗亮在肩膀上垫了厚厚的衣服,把自己裸露在外面的地方也用布条缠起来,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想得出这样的招数,这样更热,但防蚊子防包谷叶的伤害,罗亮感觉舒服了很多。
他的手上和脸上都被包谷叶的锯齿边割出了一条一条的血痕,但他扳包谷棒子的动作却越来越快。
他本来想使用缠字诀,先让包谷叶自动缠在一起,可是他发现这样就不能使用力字诀了。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辅助力气。
太阳落下去,阴凉的风席卷大地,罗亮已经把第二块地的包谷棒子扳了一半了。
他差不多半个小时一个来回。
身上的衣服裤子早就贴在他身上,就好象他洗了个热水澡。
他人胖,汗水也特别的多。
父亲罗老头向家里挑第三躺包谷棒子的时候,罗亮扳完了两片地。
罗老头的地很远,扳满包谷棒子挑一躺要一个多小时才能来回。
天黑了下来。
罗妈妈早就把饭菜做好了。
罗老头挑最后一躺包谷棒子回来的时候,罗亮已经洗完澡睡着了。
他累得饭都没有吃都睡了。
他的头上,伤口上的纱布一片鲜红。
罗老头和罗妈妈去看床上睡熟的罗亮,发现他连蚊帐都没有放,乡村的蚊子特别多,又肥又大,蚊子爬满了他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脸。
在罗亮有几条血痕的脸上,还有几颗眼泪的痕迹。
他是在睡梦中哭过,还是在睡前哭过,他为什么会流泪,除了他,也许没有人说得清楚。
也许,生活根本不相信眼泪!
********************
“你现在看见儿子做事情了!我今天下午跟在他一边,他都没有发现。我都担心他会热得晕过去。”罗妈妈垂泪说,“这孩子从小自尊心就强,现在大学毕业,落得要回家来种地,他的心里,比你我都难受!”
罗老头一句不吭。
过了好久,他嗡声嗡气的说:“今后他要做什么,就去做!”
这一夜,好酒量的罗老头喝醉了,跟儿子睡在了一张床上。
房间里,那旧电扇吱嘎吱嘎的响了一夜。
第十章我是一家之主
第二天清晨,罗亮醒来,饿得难受,耳边有鼾声如雷,气势惊人,原来是爸爸罗老头躺在身边睡熟了。
罗亮支起身子,歪头看着爸爸。
爸爸的脸色刚毅,如岩石粗犷,一如他好强暴躁的性格。但他额头深深的皱纹却写满了柔和的沧桑。
罗亮轻轻的起身,外面院子里已经有鸡叫狗鸣,曙光初现,乡村里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罗亮把吱嘎作响的电扇关掉,早上,蚊子也下班了,据说喜欢出去吸食露水,空气也是最清凉的时候。
罗亮来到厨房,妈妈正在做饭。厨房里灯光昏暗,灶头和地面都很干净。家里煮饭烧的是柴,有电饭锅,但那费电,电费也贵,一般在一块多钱一度,比大城市里贵几乎一倍,据说是社里偷电的人太多了。
罗亮昨天中午饭没有吃好,晚上更是一口没吃,他打开用木头做的碗柜,没有找到饭菜。
妈妈往灶孔里放了柴,过来在水缸里端出一个脸盆,脸盆里面有一大碗稀饭,还有一个苦瓜肉丝。妈妈说:“亮子,这是昨晚你没吃的饭菜,给你留着,放在水缸里冰着,饭菜就不会发酸!”
罗亮鼻子一酸,农村城市的差距还是很大,他就是在城市里租房子住,也有一个烂冰箱使用,爸妈辛苦了几十年,连普通的冰箱都没有用过。
他突然之间非常的痛恨自己。
罗亮从脸盆里端出饭菜,手心一阵刺疼,他不由哎哟一声轻呼,放下碗,看看手心,两只手都有几个血泡,原来是昨天下午发狠,劳动过度,手上早磨起了血泡,有一个破了,跟碗底边一碰,针刺一样的疼。
妈妈一看,心疼的说:“亮子,今天休息一下,就不要去收包谷了。”
罗亮笑笑说:“有几个泡怕什么,三天肩膀四天脚,干活都是前几天难受一点,挺过去就好了。”
“今天赶集,你头上的伤,也该换换药了!”
罗亮一把把头上的纱布撕下来,说道:“该死的活不长,该活的死不了,妈,我可是有八十三岁的寿命哦!”
八十三岁,是算命先生给罗亮测算出来的阳寿——当然也是爸爸罗老头找人看的。
妈妈恼怒骂道:“亮子,早上不要说什么死呀活的!”
“呵呵,我命硬,没事,我不相信那些!”罗亮大笑,端起饭菜,就在灶头上呼啦呼啦的吃了起来。他饿得真是狠了。
“吃慢一点,没人和你抢!”妈妈骂道。
一小会,冷稀饭和冷苦瓜肉丝都被罗亮全部搞定,那碗干净得象刷过一样。
“亮子,你爸爸昨晚表扬你呢!”
“呵呵,表扬我,怎么可能!”
“咋不可能。你一下午收完两块地的包谷棒子,你爸爸都不得不服你了。在平时,就是你爸爸自己,也是上午收一块地,然后下午收一块地。你半天干了你爸爸一天的活。”
“怎么可能呢?”罗亮是真的不相信。
他自己和爸爸的斤两,那是绝对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你自己做的还不相信,你爸爸昨天喝醉了,就是这个原因,一是生气,一是高兴。生气是你力量比他还大,高兴是你吃得苦受得累,不愧是他罗镇海的儿子,有血性!”
罗亮感觉心里一下子热乎乎的。
他说:“妈妈,你放心,我回家来种地,不会给你丢脸的,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就是种田,我也一定会是远近闻名的状元。”
“你塌实做人做事我就放心了,当不当状元,我不奢望!”
“妈!你这么小看你儿子。我昨天才干半天活,就超过了爸爸,要是多干几天,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嘿嘿,今后我要让爸爸知道,我才是一家之主!”
“好!你有志气,我就高兴!”
咣当一声,是锅盖掉在地上的声音。
锑锅里煮的是稀饭,盖子盖着,被热蒸汽顶了起来,掉在了地上。
罗亮一家三口都喜欢吃稀饭。一是天气热,身体需要补充水分;二是煮满满一锅,饿了随时可以吃。
“你昨天表现一下,就想做一家之主了!”老罗头出现在厨房门口,板着脸说。
“爸爸,早晚我都是一家之主!”罗亮呵呵的笑。
“今天休息,不要干活了,小心你头上的伤口!”爸爸说,没有笑容。
“为什么,我现在一身都是力气!”罗亮挑衅的看着父亲。
“今天来龙乡赶集,老子要上街喝茶打麻将,从不下地干活,这是规矩!”罗老头说道。
“爸爸你的规矩,对我可没用!”罗亮依旧笑西西的,“你尽管去玩,收包谷这小事,家里有我就行了!”
“哼!”罗老头打了一脸盆的水,去外面洗脸去了。
罗亮也来到房后的竹林里,掏出那乾坤宝典,翻到力字第一诀,一个字一个字仔细揣摩起来。
力字决的第一层,练习熟练,隔空半米提起一百斤的重物毫不费力。
罗亮现在隔空只能提起三十斤的物体,时间是一秒;但是不隔空,用手接触到物体,可以单手提起一百五十斤。两只手提起两百五十斤一点不费力气。
东方,太阳露出红通通的半张脸,黄金一样的阳光一下子洒满了大地。
蓝蓝的天空下,层层的稻田和高低起伏的包谷地在清晨的和风中全部苏醒过来,大地充满了无限的生机。院子里雄鸡的啼鸣宣告农民们一天劳作的开始。
吃过早饭,罗老头换了身干净衣服,把满脸的胡茬刮得干干净净,整个人变得年轻了十岁,他满脸发光,眼睛也神采奕奕,看得罗妈妈一愣一愣的。
罗妈妈说:“老头子,你猫儿叫春了么,十多年不见你打扮一下,一打扮还是有个狗样子!”
“去,老子今天心情好,去麻将桌上横扫那几个龟儿子!”罗老头笑呵呵的,看起来整个人亲切得很,你很难把他跟发脾气的蛮横样子联系起来。
在农村里,没有任何的文艺活动,象老罗头这样的农民,根本不喜欢看电视,更见不得电视上面用一点烂布条遮住羞处扭来扭去的美女,他除了干活,没有任何的消遣活动,时间一长,慢慢喜欢上了麻将。
麻将也是整个农民最普及的文化娱乐,走街串亲戚,除了吃饭,空闲下来都是打麻将。你要是不会,或者不打,会被人耻笑的,也合不拢人。
“老头子,麻将打小点,下午早点散场!”罗妈妈按惯例说。
“老子晓得!”
罗老头打麻将,手气霉登了也不过输十多元。
罗亮跟在罗老头后面,他口袋里有两百元钱,是诬赖算命先生没给的。他掏出一百元钱给爸爸,说道:“老头,我赞助你一百元赌资!”
“老子有钱!”
“老头,求你拿着嘛,我现在是一家之主!赌博赌博,高尚工作,输了别开腔,赢了买猪头肉回来!”
第十一章书生竟是大力士
爸爸上街赶集去了。
妈妈张罗着喂鸡鸭,还有圈里的两头小猪,两头大猪。
罗亮把院子里的晒坝扫干净,把昨天收回来的包谷挑到坝里去晒,晒干了后包谷棒子需要人工把它上面的米粒用手搓下来。
四川的中部丘陵,是典型的小农经济,没有机械化,都是手工作业,比较落后。罗亮忙完这一切,挑起家里最大的箩筐,去地里收包谷棒子回来。
妈妈说:“亮子,现在天气凉快,还是背背篓去,这一担子粗装装一百多斤,装实在了两百斤左右,一般的人都挑不动的,你那肩膀,会磨蹭掉皮的。”
“没事,妈妈,我是大力士!”罗亮挥舞拳头,笑呵呵的。
他现在的最低级的力字诀,也让他是个当之无愧的大力士。
“你头上还有伤,别逞强,你爸爸已经认同你了!”
“呵呵,我知道!爸爸接受了我那一百元,我就知道他认可了我的吃苦耐劳,我现在是要磨练我自己,在农村创业,我是很认真的!妈妈!!”
“那好吧,小心头上的伤口,感染了就麻烦了!”
“没事,皮外伤,中午休息我会上街去看医生的!”
“小心点,箩筐装包谷不要太满!”
“恩,我知道了!”
罗亮挑起箩筐出门,大路小路上,络绎不绝的人们都朝街上走。
这乡下赶集三天一场,而且都是上午,到了中午,就散场了,大家都做完买卖回家吃饭了。至于下午,除了流氓和酒鬼,没有什么闲人在街上逛。
来龙乡现在的买卖生意都集中在新街和农贸市场里。
罗亮一出门,就不断的遇上同社的熟人,大家看罗亮挑一担大大的箩筐,都打趣他肯定挑不动,没有人知道罗亮是回农村来种地,即使知道他们也不愿意相信,他们都以为罗亮是放假回来帮父母的忙的。
“罗亮,回来去赶集啥,你一个大学生干什么农活嘛,你父亲一个人都不够干,走走走,街上打麻将!”一个身材高瘦一张马脸的中年人开罗亮的玩笑,一边说一边把他的箩筐从扁担上取走一只。
这个人叫潘文仲,不认识字,跟罗亮是一个社的。罗亮家最大的一片地就在他家的屋后。这人八字胡,小眼,马脸,光着膀子,裤脚一只卷在膝盖上,一只放下来,脚上一双凉皮鞋没系扣,?(精彩小说推荐:
)
( 至尊小农民 http://www.xshubao22.com/5/576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