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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蓝光影由衷地赞叹道。
“不行,我要将他灭了,这个人类有如此强大的能量之媒,待他一朝醒来,将会掀起惊天血浪,破坏自然平衡。”粉黄的光影举起了一支小光影,那是他的手臂。
“哎,亏你还自号自然之神,竟然不懂夺天地之造化之说,这叫奇迹!难道你想亲手将奇迹毁于一旦,那这自然就只有死寂之相了。你还看得不够仔细,那小子的腰间还别着一颗植物,那可是这个星球绝对罕见的植物呢!”紫蓝的光影叹息道。
“长生果?”粉黄的光影顿时无语。拥有长生果的生灵,是不能被消灭的,否则动手毁灭之人必将被毁。
“这小子虽然拥有一身神奇,但似乎还差点什么,我就送他一颗感恩之心吧。”紫蓝光影想了想说道,手中一团紫色火球如箭一般没入罗轹的脑门。
“既然你如此看重此子,那我又何必吝啬呢?我就送他一双破雾之眼吧!”说着,一小团粉黄的光影也如箭一般没入罗轹的脑门。
“我再送他一程,像他这样在地底漂荡,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到人间。”紫蓝光影看来极具爱心,分出一缕神力附着于罗轹的身体,罗轹又被丢入溶岩,身体一边噼噼剥剥地响着一边向前漂去,只是好像速度快了点儿。
一切又开始回归于永恒的寂静!
……
罗轹最后一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山谷里。天空里不时划过高原上特有的“神鸟”。这是哪儿?难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亡魂?罗轹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他抬起手臂,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咦,自己还有手!难道真的活着?他用手使劲地掐了掐自己的腰肌,“哎哟!好痛!”这有别于梦中的疼痛让罗轹直觉到自己实实在在地还活着。
罗轹挣扎着坐了起来,觉得身体除了有一些酸痛之外,基本无甚大碍,只要不做剧烈运动,行走是不成问题的。
罗轹幸也!罗轹万幸也!罗轹万万幸也!
罗轹在梦中的这种冰火风电的感受,是他被雪崩卷下深谷后真实的经历,而不是梦幻。我们生存的宇宙,有很多未知之谜,包括“黑洞”在内的大量现象,科学都还停留在猜想的阶段。罗轹此次在喜马拉雅山环形山谷所遇到的,是宇宙中一次最神秘也是非常偶然的事件:能量风暴。
关于宇宙能量的骤然爆发,人类典籍中也偶有记载,远古神话中也能捕捉到它的影子。但它们都换了一付让我们恐惧的面孔,它们的名字叫“灾难”。仅中国的远古神话中,后羿射日神话中的“九个太阳”,女娲补天中的“天漏”,西方神话诺亚方舟中的“洪水”等,都能发现宇宙能量从有序到紊乱,从爆发到平静这个过程的一些影子。
罗轹此次所遇的,就是宇宙中一次小型的“能量交汇”,来自外太空的一束能量,与喜马拉雅整个大陆板块的另一束能量相汇合,从而引发了地震与雪崩。而罗轹阴差阳错,被雪崩带进了这宇宙中万年难遇的能量碰撞中;更令人惊奇的是,雪崩、地震等宇宙能量的外在表现并未将罗轹卷入环形山谷下温泉的底部,也未将他塞进某条岩缝搁置不管,而是在最初的冲撞之后,把他卷入了能量流的中心,能量流在地底四处乱窜,而罗轹就在这地下温暖的暗河中随波逐流,从一条暗河转入另一条暗河,能量流最终把罗轹送入了一个未知的所在。最后,在一处温泉的出口,罗轹被突然爆发的温泉托出了水面,而一直在地底肆掠的宇宙能量也从很多类似的出口得到了渲泄。
但是,宇宙的能量风暴留给我们的,并不是我们平常所理解的譬如被洪水呛了两口似的那般温柔。那无色无味却又超级强大的特殊能量具有摧毁或改造一切的超强暴力,没有人可以从中获得好处,它不受控制,更没有规律,它的所有形态都是瞬间表现,此刻和下一秒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在能量风暴的中心,如果有仪器在观察,人们可以测得有关自然界的无数的数据,声波、超声波、次声波;各种色彩的可见光,不可见光;各种电、磁现象……但这些数据并不能证明什么,因为压根儿它就是一次能量波、能量潮,是宇宙积蓄已久的能量的一次总爆发,就像一个处于暴怒状态的人,除了带给人们意外的惊奇与破坏之外,并不能得出这个人的本质。
罗轹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从数千米的山谷中坠崖而下,生还率不足百分之一;而遇到宇宙中极其偶然的能量风暴,其可能性几乎为零;而遇到能量风暴不是被撕毁而是被改造并向好的方面改造,其可能性也几乎为零;最重要的是,几乎没有任何生还可能的罗轹却被能量风暴和某种神秘的力量从地下暗河送回了地面,这种可能性更是永不可能!
然而,这种各种不可能的因素汇聚到一切,竟造就了一个鲜活的可能,一个前所未有的神话般的生还奇迹!
事实上也是,在罗轹回到主流社会后,除了张芝凭科学家的良知感觉到罗轹没有说谎外,几乎没有人相信罗轹罗轹的这番经历。
正文第4章密林逃亡(上)
“我这是在哪里?”罗轹坐在地上,向四周望了望,视线内,全部是茂密的森林和灌木丛;距身子一米开外是一个方圆数丈的温泉,从温泉烟雾缭绕的情形看,温泉的水温很高,这有可能是自己感觉到比较温暖的原因。然后,罗轹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红色的羽绒服已经严重破损,一身的污渍,裤子就更脏了,鞋子?罗轹把鞋带解开,把鞋子脱下,鞋里全部是泥沙。罗轹一摸腰间,太好了,手机还在,匕首也还在,而别在腰上的那个奇怪的植物也还在。罗轹取下手机,发现开不了机,打开机身一看,完了!手机里进了水,看来要修理过后才能使用。现在,除了手机、匕首、那株奇怪的植物外,所有的野外用具都不在了。
罗轹抬头看了看天空,发现太阳正挂在森林的上方,此时应该是上午,他决定站起来,用温泉水洗洗脸。刚一站起,突然脑海中传来一阵玄晕,这是怎么啦?罗轹只得又坐了下来,最后,罗轹找到了玄晕的原因,原来是自己饿了,身体没力气,大脑里没氧气,所以才会感觉到玄晕。
哪儿有吃的呢?罗轹又向四周望去,希望能找到野果等食物。在参加这次野外考察之前,罗轹已经积累了大量的野外生活经验,当然那些经验都是从书本上学来的,除了专业、家庭教师外,罗轹相当多的自由时间都在阅读有关野外生存的书籍。但四周的情况让罗轹特别失望,别说野果,连能下咽的树叶都没有。
不知道这株植物能不能吃?罗轹从腰间取下那颗铁灰色的“萝卜”看了看。这时,罗轹终于回忆起他是在海拔六千米的那个环形山谷上掉了下去,但那山谷四面都是数千米的冰壁,自己怎么可能躺在这四季如春的森林里呢?罗轹突然意识到在自己身上可能发生了什么,但他又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饥饿,饥饿感一阵阵地袭来。这个铁灰色的“萝卜”到底能不能吃呢?罗轹想,自己的钱包、身份证都掉进了环形山谷,要走出这片森林,必须得有食物,得有力气。想到这儿,罗轹便拿出匕首,在那颗“萝卜”上轻轻地划了一下,匕首刚一划开,那“萝卜”的汁水就冒了出来,罗轹赶忙用匕首尖沾了一点汁水放在嘴边,咦,那水汁像梨汁一样甘甜可口,但似乎又有一种人参的味道。罗轹坐在地上等了半个小时,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中毒的症状,便划开“萝卜”,把汁水一饮而尽,然后又将果肉一阵狼吞虎咽。待全部吃完后,罗轹感觉到体内已经获得了一丝力气。
罗轹吃的“萝卜”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后来,张芝将图片发给国内外著名的高原植物学家,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大多数人估计是“高原参”的一种变种或一种从未发现过的新物种,可惜的是罗轹已经把它当成馒头充饥了。但罗轹吃下的“萝卜”确实有天才地宝类的功效,他自己不知道,要是没有这一顿味道清凉甘甜的“萝卜”和接下来几个小时的剧烈运动,罗轹可能会被身体内涌现出来的巨大能量吓死。这东西,就是那山腹内两团光影所说的“长生果”。
阴差阳错的结果未必就是坏事!
罗轹终于站了起来!再次向四周一看,咦,别说,还真有食物,温泉的另一边,一丛灌木上正结着小指拇大小的野果,那野果红艳欲滴,正是成熟的色彩。刚才罗轹坐着,刚好被身边的灌木丛挡住,所以没有发现这些果实。不会是野樱桃吧?罗轹向那丛野果慢慢地走了过去。走近一看,罗轹定下心来,那丛野果还真的是野樱桃。这野樱桃汁多味美,又解饥又止渴。
刚刚吃了几颗,罗轹猛然想到:这荒郊野外,还是早一点找到有人住的地方才好!如果晚上遇到野兽那不是自己所能对付的。罗轹赶忙把野樱桃全部摘下来,装进外套的口袋里,然后又用匕首削了一根比较趁手的木棒提在手中,以防备野兽的袭击。罗轹现在最担心的是他身上没有火种,到了晚上就是野兽的天下了。
几个外套口袋都装得满满的,两天内的食物应该是够了。但向哪个方向走呢?罗轹所在位置四周都是高大茂密的森林,根本看不见外面的山势走向。罗轹想了想,决定向地势比较低的方向行走,因为地势比较低的地方容易出现河流,只要找到河流,就可以顺河而下,也比较容易找到有人居住的地方。
在真正的森林内行走起来并不困难,罗轹刚刚离开温泉几百米就脱离了非常难以行走的灌木丛,而进入了完全由高大的乔木所编织的天地。头上,树枝、树叶遮云蔽日,脚下,是由树叶堆积而成的松软的腐植物,脚一踏上去,还有一丝丝弹性。这大片大片的森林,应该算是云杉吧。虽然在考察队里张芝教授给他讲了很多,但罗轹对云杉和冷杉这两种树木还是不能很好地分辩。罗轹的长处在于对矿石的感觉,两种相近的矿石他可以很轻松地分辩出来。而分辩植物,似乎一直是他的弱项。
这片森林实在是太大了!罗轹第二次感觉到自己腹中饥饿时,都还没有走出森林。可惜的是,手表也掉了,否则可以看看时间,自己走了多久。罗轹估计,他的速度在森林中至少可以达到每小时4公里,吃的是水果,两次之间的饥饿至少是5个小时,那说明自己已经走了20公里,但这片森林还是缓缓地在向下延伸,根本看不到边界。
“休息一下吧!”罗轹看到不远处有几块大石,便靠了过去。坐在石头上,抓出樱桃,胡乱地吃着,心里也胡乱地想着。考察队张教授他们是否安全地逃离了雪崩?自己明明掉进了那个环形山谷的谷底,数千米的高度早就该摔成肉泥,可自己却明明还活着?那些奇怪的梦境是什么?那些风呀,火呀,电呀到底是什么意思?混乱的思维里根本理不出一点头绪。算了吧,想不清楚就不想了,先出去再说。
正文第4章密林逃亡(下)
“咦?哪儿来的声音?”罗轹把一颗樱桃丢进嘴里时,明显听到有一种声音,那声音很轻,像风声又像是水声,对,应该是河流的水声!罗轹抬头看了看森林的顶部,发现并没有起风,极有可能就是水声了。
终于要走出这荒无人烟的森林了!罗轹的情绪顿时高涨起来。他跳下巨石,迅速向森林的下游走去。罗轹自己不知道,他此时的走几乎相当于别人的慢跑,速度明显比最开始的时候快多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罗轹终于来到了一条河边。说是一条河,还不如说是一条小溪流,最宽的地方也只有一丈多宽,只是水流清澈湍急,溪流中乱石密布。罗轹定了定神,向四周看了看,这溪流的两岸依然是茂密的森林,而靠近水边却多出了很多灌木丛,根本无法行走。罗轹大致观察了一下溪流的走向后,只得倒退进森林,与溪流并行前进。
这时,森林中的光线慢慢地暗了下来,罗轹知道黑夜即将来临。要赶快找一个藏身之处过夜,否则一进入夜晚就有可能被野兽给撕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就在这时,密林中突然传出“哦——嗷——”的巨大吼声。什么野兽啊,太恐怖了!罗轹吓得脚步一软,差点坐到地下去。不是罗轹胆子小,任何人在这个时候这种环境下听见一种不明动物的吼声都会被吓出神经病的。
“哦——嗷——”那吼声越来越近。怎么办?罗轹着急了,这树是不可能爬上去的,光溜溜的,几十米以上的地方才有树枝。要是有个树洞、山洞之类的就好了,可罗轹不知道的是,即使有树洞或山洞,那有可能也是野兽的窝。
跑吧!这是罗轹惟一的选择!好在那头野兽是在自己的后方,要是堵在前面的路上就更糟了。想着罗轹扯开腿就跑,跑啊,跑啊,不知跑了多久,可那“哦——嗷——”的吼声似乎越来越近了。罗轹在逃命的过程中,对后面的野兽进行了分析,最后得出了结论:跟着自己的,是一头熊!
奇怪!跑了这么久,怎么会不觉得累呢?罗轹毕竟是大学生,虽然在不断地逃跑、逃命,但他对自己以前的身体还是非常清楚的,1500米考试,在男生的成绩中虽然不错,可平时早晨起来跑步,也从来没有超过2000米距离即超过跑道5圈的。还有奇怪的,刚才森林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自己至少跑到有半个小时了,可这森林并没有继续暗下去,难道是自己的视力也变得很好了?
想归想,奇怪归奇怪,罗轹的脚步并没有慢下来。他知道身后的那头熊距他是越来越近了。其实,身后的那头熊如果有智力的话,它也会感到奇怪,自己前面的这个人类为什么这么能跑,自己似乎永远都追不上他。再有,熊虽然力气很大,一掌可以把人打飞起来,甚至把人的脑袋打爆,但熊并不是个善跑的种类,所以后面跟着追的熊的力气也快用尽了。
咦,左边的地形怎么逐渐高了起来?罗轹稍为观察了一下,发现原来平坦的林地两边正在向内收,即两边的平地渐渐地变成山形,而原来宽阔的谷地变成峡谷了。密林在这时也稍微地稀疏起来,罗轹清楚,自己已经跑出森林了。
这时,罗轹才第一次回过头看了看一直跟着他追的熊,也许是树林遮住了,他没有看见熊,他又开始奔跑,并向峡谷中窜去。
峡谷,狭路相逢勇者胜!虽然地形对自己不利,但对熊来说同样也不利。而且,峡谷中极有可能他最需要的东西——山洞。
不知又跑了多远,反正罗轹感觉到体力已经到达极限,再也跑不动了,便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直喘大气。口干舌燥、腹中饥饿的感觉让他把衣袋中的野樱桃抓了一把出来猛吃。可惜的是,那些樱桃在他亡命的奔跑中,有些颗粒已经被挤烂,但罗轹没有管那么多,填饱肚子要紧。
稍事地休息后,力量又回到了罗轹的体内,而熊的吼声再也没有出现过,难道熊看追不上自己就不追了?罗轹真不敢相信,以自己的微薄之力竟然跑赢了野兽。
“嗥——”突然,一声悠长的嚎叫把正在无限YY的罗轹拉回了现实。狼!前拒熊爪后进狼窝,而那狼嚎正是从前方传来的,前狼后熊,左崖右河,罗轹也算够倒霉的了。
怎么办?在狼嚎声略为停顿之时,罗轹就看清了形势:退回去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自己不可能对付得了熊,何况自己要走出去,必须从这片峡谷中穿过去,没有其他的路可走。要是只有一头狼就好了,自己手中有根木棒,基本上可以对付,要是一群狼,那就只有舍身喂狼了。
罗轹向前方一望,在朦胧的夜色里,有两头狼正向自己的方向跑来,看那距离也就两百来米左右。咦,前方五十米左右有个山洞,自己刚才怎么没有发现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罗轹只得与狼赛跑了!
“冲啊——”罗轹也像狼一样嚎叫了一声,提着木棒便迎着狼来的方向冲了过去。罗轹很明显地在虚张声势,他的目的是趁狼跑到那个山洞之前,抢先占领洞口,只有占领了山洞,才有可能坚持到天亮,在这没有任何遮拦的野外,狼可以四面出击,而自己只有一双手,不可能面面防到。
狼虽然狡诈成性,但智商还是赶不上罗轹这个人类。罗轹虚张声势的一吼,脚步如飞地向两头狼的方向奔去,却让两头笨狼突然停了下来:这个人类要干什么?难道他不怕我们狼族吗?
当然,狼的短暂停顿给罗轹创造了机会。当两头笨狼发现罗轹的用心是那个山洞而再次奔跑起来想去拦截时,罗轹已经爬上了洞口,那洞口在山崖上两米左右,虽然不可能直接跳进去,但罗轹手脚并用并在两头狼刚好跑到洞下时,罗轹的身子就钻了进去。
“哎呀!”罗轹刚一钻进洞口,就发现糟了,那洞是一个坡度很大的斜洞,身子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去。罗轹想停下来,但洞壁很滑,双手根本不着力,好在那斜洞不是很深,大约滑行了20米,“咚”的一声,罗轹的屁股就着地了。
正文第5章多吉大师
既来之,则安之。罗轹知道两头狼还守候在洞外,此时的自己断不能再爬出去,便安心地打量起这个山洞来。虽然洞内没有灯光,但他却可以清晰地看见洞内的一切,这个山洞仅一人多高,视力所及之处,洞壁被削得整整齐齐的,而地面也非常干净,没有什么乱石或生物活动的迹象,这个山洞应该是人工开凿的洞。学地质专业的罗轹稍加分析,就知道了大概,这个洞是当地人挖矿的矿洞,这青藏高原的大河峡谷地带,盛产黄金,这个洞极有可能是个废弃的金洞子。想到这里,罗轹决定不管洞外的两头狼了,先参观参观这个金洞子再说。罗轹顺着弯弯曲曲的山洞,向洞的深处摸了过去。果然,前进了几十米之后,罗轹已经断定这是一个废弃的矿洞,因为山洞内部并不是一平如整,而完全是一种矿坑里取走矿石后的那种形状,洞壁、洞顶到处都留有采矿的痕迹。
走着走着,罗轹心里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因为他发现越往深处走这山洞越明亮,他把手掌放在眼前一看,他觉得如果手掌是本书的话这样的光线肯定是勉强可以阅读的,这种现象绝对不能只归结为自己的视力好,而应该有其他的原因。譬如洞壁上可能含有会发光的矿物成分,像磷在一定条件下就会发光,当然什么夜光石、萤石等都会发光,那是因为它们含有特殊的物质成分。
“谁?”刚刚经过一个拐角,罗轹突然听见洞的深处传来一声沉重的呻吟,那呻吟很明显地是从人的喉咙里发出来的,这野外的废洞里,竟然还有人,吓得罗轹握紧了手中的木棒。
“谁在里面?再不说话别怪我不客气啦!”罗轹大声地叫道,给自己壮胆,脚步悄悄地向前移动着。
“哎呀,真的有人!”在又拐了一个弯后,罗轹突然发现十多米开外躺着一个身穿红色袈裟的老者。那老者一看见罗轹,露出了一个笑容。
“老人家,你这是怎么了?”罗轹顾不得什么,快步跑了过去。他伸手想去扶那个老者,那老者吃力地挥挥手,表示不用。罗轹发现,那老浑身血污,胸口的袈裟敞开着,胸口有一个拳头大的洞口,但似乎血已流尽,洞口下的血已凝成浓稠的污黑,一只小腿从膝盖之下已经不见,但那创口却是参差不齐,一块肉皮连接着大腿,但明显已经干枯。
“老人家,快喝点樱桃水!”罗轹知道血流得太多,特别口渴,便抓出一把樱桃,用力挤出樱桃水来,至于卫生不卫生此时的罗轹已经考虑不到那么多了。
“小伙子,你的心真好!”那老人在樱桃汁的滋润下,终于有气无力地说出了一句话。
“老人家,你是不是遇到坏人了?”罗轹小心地问道。
“小伙子,你听我说,我是南无寺的喇嘛,也就是你们汉人说的和尚。这个峡谷里有一头巨蟒,经常出来祸害生灵,前几天我算准这畜牲又要出来害人,便来到这峡谷守候,两天前那畜牲终于出来了,但我没有想到那畜牲太厉害,经过了一天一夜,我终于把它杀死在了这个洞里,但我自己也身负重伤,最多再有半个时辰,我的生命也将终结。”那老者说道。
“大师,你不会死的,来我背你出去!”罗轹听到这里,心有不忍,便想搭救这个老人。
“小伙子,谢谢你了。但我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油尽灯灭,对于我们信佛的人来说,这也是一种很好的解脱。我求你帮我做一件事,你沿着这个洞继续走,三十里后就有个出口,除了那条死蟒那儿有个叉洞外,并无其他叉路,很好找的。你出去后只需告诉你遇到的人,说南无寺的多吉喇嘛已经在金洞子里杀了巨蟒。”老者似乎用尽了最后一滴力气,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大师,我一定的,一定会告诉人们您在这儿杀了巨蟒。”罗轹看着老人即将死去的模样,没来由地心中涌起了一片悲伤。
“孩子,我看你身具异相,且心地善良,将来必成大器。我这儿有七颗珠子,是从巨蟒的窝里找出来的,你拿去俗世可以换一些本钱,权作立身之基吧。”说着,那喇嘛从袈裟中像变戏法似地掏出了几颗珠子,递给罗轹。
“大师,这是你的,我可不能要。”罗轹虽然很穷,但凭空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还是没有心理准备。因为罗轹发现那几粒珠子虽然不大,但却闪着莹莹的光华,不正是人人梦想的夜明珠吗!
“拿着吧,这几粒珠子算是我们的相识之缘,切记,是非自在心间,善恶仅系一念。”那喇嘛一说完,便头一歪,位登极乐去了。
“大师——”罗轹突然大叫了起来,心口是锥心的疼痛。这样一位为民除害的好人,为何命就不长呢?
好久之后,罗轹站了起来。罗轹本想就地掩埋老人的尸体,但他手上除了一把匕首之外,并无其他工具。而且,罗轹也听说过,宗教人士圆寂后自有特殊的丧葬仪式。还是老人说得正确,他当务之急是马上走出去,告诉世人老人在金洞子勇斗巨蟒的故事,估计就有什么寺的人来找他。罗轹本想不拿那七颗珠子,但一想到老人的话语,那应该算老人的遗嘱,自己尊敬老人就应该按老人说的去办。因此,罗轹把珠子收了起来,对着老人的遗体,深深地鞠了一躬,向深洞中走去。
果然,在拐了两道弯之后,罗轹发现地上躺着一头巨蟒,但已经断成三截。看那巨蟒的身子,有一米粗细,三十多米长,洞壁上,到处都是擦挂、打斗的痕迹。只有这时,罗轹才突然明白,刚才那位名叫多吉的老者身怀着不俗的武功。
接下来的行程,就顺利得多了,在拂晓时分,罗轹终于钻出了山洞,而山洞下方不远,就是一条大河。在高原上,这个时辰还太早,根本不可能碰上什么人,所以罗轹是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回忆着这次野外考察的经历。他现在迫切想知道的,是教授他们一行12人的安危。
大约在行走了两个多小时后,罗轹终于看见了炊烟,看见炊烟算是罗轹又回到了人间。罗轹心里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此时,他是非常感谢那两头笨狼,要不是两头狼逼迫自己,说不定还发现不了那个山洞,而不钻进这个山洞,自己现在还不知在什么地方呢!
终于到了冒炊烟的人家,一阵狗吠声把一个高大的壮年男人引了出来。那男人见是一个陌生人,就吆喝了一声,于是屋内又走出来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罗轹估计这就是一家人了。罗轹把喇嘛和巨蟒的事情向那个汉子说了一遍,那汉子似乎不太听得懂汉语,罗轹又慢慢地说了一遍,那汉子似乎听懂了罗轹话中的意思,顿时热情得不得了,通过语言加手势,罗轹知道那家人一定要留罗轹吃早饭。罗轹一想,自己不知有多久没有吃饭了,那就吃顿饭再走吧。于是点了点头,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走进两间简单的房屋,屋内的摆设简单得不得了,罗轹一看就知道那家人非常贫穷,甚至比自己C市的家还贫穷。除了几个碗是陶瓷的,显现出一些亮色外,所有的家具包括床铺等都是深色而简陋的。罗轹想,既然打扰了人家,也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他们,便从衣袋里摸出了一颗老者送给他的珠子,送给了那家的小主人。那汉子和女人一看罗轹拿出一颗珠子出来送人,立即打手势让那孩子不要,但罗轹执意要送,那汉子恭恭敬敬地接了过去,拉着女人给罗轹跪下,不停地磕头,口中说着很多罗轹听不懂的辞汇,但“菩萨”二字,罗轹却是听懂了。
“大哥,大姐,快起来吧。我受不了如此大礼。”罗轹见状马上将二人扶了起来,罗轹虽然听不懂语言,但下跪在哪儿都是大礼,他怎么受得了?
喷香的酥油茶、糌粑和干牛肉,对于那对三口之家来说,应该是一顿丰盛的早餐了。从男主人的言语中,半懂不懂的罗轹知道主人一直在道歉,表示主人招待不周。但罗轹此时的心思早已飞到山外,飞到北京,所以,在吃饭时他就告诉男主人,他要到乡政府去。
因为罗轹无法从那牧民家中打听到他所处地方的地名。罗轹相信,只要到了乡政府,他就有办法解释清楚自己是何许人了。沿途,青青的草坡,遍山的牛羊,让罗轹突然感觉到一缕生活的情趣。
在那汉子的护送下,罗轹很快地就到了位于河流下游的乡政府驻地。虽然是乡政府的驻地,但确实不能与内地的乡镇相比,乡政府及附近居民的规模大约相当于内地的一个自然村落那么大,三几十户人家,百十来人的一个小村庄。
到了乡政府,罗轹远远地就看见挂着一块牌子。用藏汉两种文字书写着“林芝县尼洋乡人民政府”,原来这个乡叫尼洋乡呢。
正文第6章回京路上(上)
“林芝?这不是西藏有名的‘小江南’吗?我怎么会到林芝呢?”罗轹清楚地记得,地图上,林芝在拉萨以东,而发生雪崩的环形山谷在拉萨以西,两地相距至少500公里,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凭空漂了几百公里,或者是自己遇见了所谓的“空间扭曲”的奇异事件?罗轹在大学的几年,没有时间去看起点等网站上的玄幻小说,但他知道科学上有关于“空间扭曲”的设想,对于理工科的大学毕业生来说,罗轹对未知的自然之谜从来不下轻易的否定或肯定的结论。既然是谜就有待继续探索的必要,而不是过早地下结论。
走进乡政府,罗轹终于遇到一个会说汉语的年轻人,从他那儿知道了送他到乡政府来的那个壮年汉子名叫格勒,而乡政府这个年轻的干部名叫嘉措。虽然罗轹一身弄得很脏,但嘉措一看罗轹的样子就知是内地的人,估计是在山里迷路了,需要乡上的帮助。所以热情地为罗轹倒了一碗清茶。
但随着罗轹的叙述,嘉措却知道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5月17日发生的地震,乡上订有一份报纸,他清楚地知道这个消息。可是今天已经是6月17号了,整整一个月,而且按这个汉族小伙子的说法,他遇到雪崩的地点距这儿至少500公里,他怎么可能走到这儿来呢?但听他那语气,又不像是在说假话。可惜的是,这个乡上与外界的联系平时只有靠电报,但现在发电报的人到县上去了,这可怎么办?好在嘉措虽然是林芝土生土长的人,但他在内地读了一年中学,在拉萨读的大学,对外面的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很快地想到了办法。
嘉措用藏语向格勒讲了几句,格勒也不断地点头,罗轹听不懂,但知道他们在商量事情。等商量完了,嘉措对罗轹说道:“罗轹同学,尼洋乡不通电话,平时县上也没有人下来,送邮件的人每周会来一次,可昨天他刚来过,我们的乡长也到县上去了,所以我只有请格勒送你到县上去,你会不会骑马呢?”
“我会骑,可是骑不好。哎,嘉措同志,今天是什么时间?”罗轹突然想起该问问日子,他不知道自己在山里昏迷了多久。
“今天是6月17日。”
“6月17号?”罗轹也是心中一惊,自己落下山谷整整一个月了,那自己中间那段时间到哪儿去了呢?“你知道考察队其他的人都安全吗?”罗轹此刻最担心的却是张芝教授和他的同伴。
“估计他们都回北京去了。当时报纸上的消息好像说只有一个人遭遇雪崩,其他人应该是安全的。”
“啊,那就好。”罗轹想只要教授他们十多个人没事,自己吃点苦又算什么呢。
一会儿后,格勒从附近的老乡家里牵来两匹马,在两位大哥哥的帮助下,罗轹终于爬上了马背。尼洋乡距林芝县城大约有70华里,平时老乡骑马三个多小时就可到县城,可今天有罗轹一路,可能怕要五个小时才能到县城呢。
……
此时,在中国地质大学,罗轹班上的同学在张芝教授的带领下,正在布置会场,因为下午要给罗轹开追悼会。
通过张芝的奔走、呼吁,罗轹终于获得了“全国优秀大学生”的称号。在班上同学、老师的努力回忆下,罗轹进大学以后的所谓先进事迹,被挖出了一大萝筐,而且一本面向全国公开发行的报告文学《在平凡中闪光的金子》已经脱稿,正在交付有关部门审阅。这对于连个班干部都没有当过的罗轹来说,应该算是死得其所了。另外,各种补助、赞助扑面而来,考察队出发前购买保险的保险公司,不但向罗轹的父母赔付了最高的保险金,而且还另外赞助了10万元,总共近100万块钱,虽然罗轹的父母在失去儿子后悲痛异常,但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总还得继续活着,所以罗轹的父母仅仅在北京呆了几天,便回到了西南C市。罗轹的父亲又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在家门口帮一家小面馆打工,包吃,每月400元,对于没有经济来源的罗轹一家来说也是份收入不错的工作了。
下午三点,“罗轹同学追悼会”准时在中国地质大学的小礼堂内召开。出席追悼会的有学校的副校长、学院的院长、罗轹生前的教师及地质与环境科学院零三级全体学生,三四百人臂带黑纱,会场气氛庄严肃穆。
默哀,致悼词,学校领导讲话,老师讲话,同学讲话,亲友感谢等等,不愧是首都的大学,连一个普通学生的追悼会,都弄得有板有眼的。亲友感谢一环是由张芝教授上台讲的。学校照开这个追悼会,虽然通知了罗轹的父母,但罗平在电话中对学校表示了感谢之后,表示追悼会就不出席了其他什么也没有说。学校里拿着这种情况也没办法,别人的儿子都已经死了,虽然一切都合理合法的,学校并没有管理不善的原因在内,而且对罗轹的死亡也给予了最高的待遇,但死者家属心情不好,这是谁也没有办法的。
再说罗轹,他与格勒骑马赶到林芝县时,已经下午四点钟了,路上走了整整七个小时。找到乡长,然后又找到县上相关部门,大家先是对罗轹的叙述表示吃惊,然后是对罗轹的遭遇非常同情,但对罗轹的困难却爱能莫助,这不能责怪我们的干部门不负责任,而是因为罗轹的身上没有一样东西可以证明他自己的身份。格勒看着罗轹受困,但他更没有办法,谁让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牧民呢,而且他家里并没有罗轹目前最需要的东西——钱。
罗轹不是没有想到办法,他早就想到了,他只要给张芝教授打电话,很快就可证明自己的身份,可此时,当电话摆在他面前时,他却犹豫了。他不知张教授回学校后的状况,他必须先从侧面了解后,有了心理准备后再去麻烦教授。如果钱包没掉,罗轹省吃俭用节约下来的钱也有近千元,坐火车回北京的钱肯定是够了,可钱包掉了,银行卡也掉了,有钱也取不出来。最后,罗轹决定给死党刘晓林打电话,刘晓林办事比较稳当一些,而张冲如果听到自己的消息,一激动什么事情都搞忘了。
罗轹要了林芝县民政局长的私人银行卡号,然后给刘晓林拨通了电话。
正文第6章回京路上(下)
“叮铃铃——”刚刚开完追悼会的刘晓林和张冲留在最后,准备收拾会场,突然电话响了起来。刘晓林打开电话一看,咦,西藏的座机,会是谁呢?
“小林子,我是罗轹,我在西藏,最近还好吗?”小林子是刘晓林的绰号,大意是取笑傲江湖中林平之之意吧。
“什么?你是罗轹?你还活着?真的是罗轹吗?”刘晓林果然办事稳当,看见还有两个同学在现场,压低声音问道。
“小林子,我是罗轹,我现在西藏林芝县,我想马上回北京,但我的银行卡和身份证都掉了,你马上想办法给我打一千块钱过来,我告诉你卡号和姓名……”罗轹急切地说道。
“好,好,我马上给你办,人活着就好,回来再说。”刘晓林关上了电话,拉着正在收拾的张冲,给罗轹办事情去了。
罗轹与格勒在林芝县民政局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刚上班,就到了局长办公室,而局长已经将一千块钱取了出来,对罗轹说道:“罗轹同学,非常对不起,因为你不能提供身份证明,所以我们不能给你太多的帮助。好了,这是你同学给你汇过来的钱。你收着吧。还有,这是我们民政局给你开具的你在林芝县出现的证明,拿回去对你可能有些用处。”
罗轹说了一些感谢的话,连林芝的风景都没来得及看,就匆匆地走了。
坐汽车到拉萨,简单地买了一件外套和一个非常便宜的旅行包,第二天便买火车票到北京,罗轹可是因祸得福,比学校的很多人都先享受青藏高原的观光列车。可是一问价格,罗轹退却了,他只得买普通的到西宁的列车,再由西宁买到北京吧。
虽然是普通列车,但窗外的风光还是让罗轹感到十分兴奋。因是普客,沿路上车下车的当地牧民非常多。罗轹是大难不死,所以见到每个人都是面带笑容,显得十分亲切,虽然他头发没有来得及理,但经过在拉萨一晚上的好好休息,罗轹给人的感觉也是神清气爽。
在一个不知名的小站,又上来了三个年轻人,在经过罗轹的位置时,罗轹自然也给了他们的笑脸,但其中一个人却突然狠狠地盯了罗轹一眼,让罗轹的情绪一下子降了下去。这三个人,只有一个人提着一个行李小包,其他两人穿着皮衣,两手空空。在青藏高原,六月份仅仅是春天,而且昼夜温差大,所以穿皮衣是很正常的现象,但在罗轹眼角的余光中,总觉得这三个人有些不正常,肯定不是当地的牧民或机关干部,会是什么人呢?罗轹自己也说不上来。
窗外,是连绵的草原和雪山,偶尔还可见远处奔跑的藏羚羊等野生动物;脚下,是机车车轮与钢轨磨擦发出的“咣当——咣当”的有节奏的声响。所以,整个列车的行进,就是一条流动的风景,不只是罗轹,就是长年在高原上的牧民、机关干部、商人等,也对这种流动的风景兴趣盎然,脸都纷纷转向窗外,时不时地指指点点。
这时,罗轹通过近半个小时的观察,终于知道了刚才上车的三个人是什么人了。只见其中的一个人手上很隐蔽地拿着一个刀片,开始靠近一个女乘客的身边,面对这种小偷,如果全车的人都起来制止,哪会有小偷的市场?可是中国人没有几个有血性的,罗轹发现了这一幕,本想站出来喝止的,但一想到自己身上连个证件也没有,一会儿万一闹起来,自己也是百口莫辩,何况对方还有三个人呢。
那人的手已经紧贴着那名女乘客的坤包了。“要是那女乘客此时一转身该多好啊!”罗轹心里想道。如果那女乘客一转身,那小偷断不至于得手。就在罗轹心想要糟的时候,那女乘客突然转过身来,大声地说道:“谁吃多了,拉我干啥?”她一晃眼看见身边站着的那个汉子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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