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毒警察 第 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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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肖先生就多费心了,我等你信儿。”杂毛给肖二点完烟又坐下了。肖二点点头,似乎并不想跟杂毛聊什么。

    肖二走后,杂毛算了帐,又扔出去五百多,他有点儿心疼,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杂毛来到街上,琢磨着去哪儿少花点钱多痛快会儿。

    杂毛从肖二手里进摇头丸均价在两百元左右一粒,质量当然要保证。服用以后得让人能摇起来,如果服用后人睡得很香,那就完了,没人再理你。杂毛转手再卖出去,一般赚30…50元一粒,回报率自然不算低,但这却是要冒风险的。买得人没啥事,但卖得人事就大了。况且中国在这方面的量刑是世界上最重的国家之一,但仍是屡禁不止。

    杂毛边琢磨这肖二的话,边往一家惯熟的洗头房走去。不远,隔着几条街就是。打车有点画蛇添足了。西城?肖二刚才谈话时提到了西城?那么就是说西城应该有一个进货的点。行了,就把这个线索告诉萧队交差就行了。杂毛放松下来,边稍微加快了点脚步穿过了一个街角。前几天那个洗头房的女老板阿芳打来电话说,店里又来了几个湖南妹子,岁数都不大,让杂毛过去玩儿。杂毛这几天一直惦着这个事呢。

    嫖娼怎么也有瘾呢?都是他妈的花钱的事。杂毛边想着边把心思揉得软软的,往洗头房的方向去了。

    萧乾第二天上午得到了杂毛的线报,他换了个电话卡号,只有几个人知道这个信号。他下午便去了西城。从大熊的电脑里打印的新世纪的连锁企业里,西城有两个隶属的超市。

    萧乾先去了坎儿街的一家超市。规模不小,三层,概有两万多平米的营业场地。超市里购物的人不少,商品亦是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仅三层的楼层,却设了阶梯和垂直式两种电梯,可谓有点儿奢侈了。新世纪的大老板是王禹,其父是市委副书记。新世纪共有五位股东,除一名香港老板外,其他四名都是横江市委,市政府领导的子女。这几个人以前亦在国企工作,但五年前忽然都辞掉了工作,然后,横江市的娱乐业便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观。社会上有句流传较广的话说得是,要想抓紧时间富,快去横江站马路。若想摆脱人间苦,来钱最快是脱衣舞……”这类的打油诗便是形容横江市的色情业。

    萧乾楼上楼下的转了一圈,最后在一层糖果部止了步。这里有专卖进口糖果的专卖柜,只见各种包装的进口糖果真是非常的漂亮,尤其在较强的灯光下,那些有着鲜艳包装的糖果竟似有了灵性一般,就差冲着人笑了。萧乾拿起几块散装的糖果打量着,确实很精致,再看看商号,皆是香港的厂家。再转到另一柜台看,糖果的包装依然鲜艳,但厂家确是外文。萧乾不懂了,便问服务员。服务员回答道:这里的糖果产地和厂家有十几个国家和三十多个……”

    萧乾买了一斤不同品种的几个厂家的糖果。他要回去琢磨琢磨这些甜品,或许就能品出苦味来了。另外,可以告诉乔虹,就说是给她买得,也至少可以搏得她百分之几的感动也没准。

    萧乾和新世纪的大老板王禹也是认识的,当时,公安厅和市政府的家属区离得不算远,王禹的父亲那时只是市政府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员。而当时萧乾和王禹也都是十几岁的孩子。萧乾从小就是立志要当警察,家里一窝子警察对他不可能没有影响。但有一次孩子们玩耍时,当萧乾讲到自己以后要当一名很厉害的警察时,王禹却很不屑地说:老子以后要当管警察的人,警察有什么好的?不就是能看个马路吗?我妈说了,以后要是学习再好不起来,就只能去当警察了。”王禹说完这番话,便和市委,市政府的一帮孩子哈哈大笑。可萧乾和公安厅的一伙孩子不干了,双方打了起来……从那以后,萧乾和王禹就很敌视,以致以后好多年在路上见了面也不说话。王禹也没考上大学,早早参加了工作,并且找到了份不错的工作,去了市外贸。他父亲那时给市委一名副书记当秘书,有点儿小门道。王禹在外贸工作时曾在外贸驻香港办事处呆过几年。以后外贸不景气,倒闭了。王禹又去了商业厅……

    萧乾在有些场合也和王禹见过面,但只是不冷不热的打个招呼完事,两人从未深交过。

    萧乾打量着金碧辉煌的超市营业大厅,心里琢磨着,王禹作为一个副处级的国企干部,五年前辞了职,他哪来得这么多钱?这里边一定有见不得光的死角旮旯。一想到王凯副书记在会上的那些讲话,萧乾心里便麻嗖嗖的。王凯常说,身为公仆,就一定要严于律己,以身作则,领导干部呢?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子女,因为这个影响问题是很严重的……”王凯副书记是个典型的矬胖子,外号半篓油,王禹也是个矬胖子,不过绰号变了一下,叫腰条王。这爷俩只能一个蹬着一个,才能算是正常人。

    萧乾回到家时,乔虹还没回来。他把糖果袋打开倒在厅里的茶几上,嗬,显得挺多,花花绿绿很好看,再说摊在茶几上也显眼,乔虹一进屋就能看见,肯定又要一惊一乍起来。其实萧乾也挺喜欢乔虹,但确是像朋友,姐妹,也就是家里人那种喜欢,别的,就没啥感觉了,人是挺怪,萧乾有时候也纳闷地想。

    呆着没事,萧乾又想给大熊打个电话,他已经把这个新号码以短信的形式告诉了大熊。但又想到大熊如果有消息肯定会通知他,再说他下了班还得去陪老妈。于是,萧乾便打消了打电话的念头。

    大熊的父母都是工人,所以大熊对那帮干部子弟也挺看不上眼的。萧乾对这点挺放心。再说,大熊是个没有媚骨的人。而在当今社会里,这种人已经不多了。

    果然,乔虹一进屋就喊了起来:哇,棺材盖终于打开了,不容易。你想通啦?”乔虹眉飞色舞地边换拖鞋边笑。

    “想通什么?”萧乾没反应过来。

    “装什么装?这不糖都买回来了吗?”乔虹仍开心地笑着。

    “……你说糖啊?那是人家送得。”萧乾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谁呀?”乔虹显然有点失望,收起了笑问。

    “推销商。”

    “又瞎说!推销商能送你这么多?顶多送你一两块含含算了。我尝尝,呦,现在这糖果的包装可真漂亮,都和我差不多了。”乔虹剥了一块糖放进嘴里:……哇,椰子味,我不喜欢。”

    “队里今天干吗了?”萧乾问。边琢磨着要不要把新世纪的案子进展情况告诉乔虹。他知道办这个案子没几个硬手帮忙是不行的。

    “咳,别提了。局里安排队里抽几个人去师范学院办一个有关毒品危害的讲座。赵晓明非让我也去,去就去吧。可我一进会场,哇!眼前一暗……”

    “怎么啦?”萧乾很认真地听着。

    “一群傻蛋!”乔虹又剥了一块糖放进嘴里:你猜第一个提问的是谁?”

    “我哪知道我又没去。”萧乾对这个话题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一个矮胖女学生,戴着眼镜,镜片比没啥瓤的瓜皮还厚。她问,请问,吸毒真的能上瘾吗?上瘾以后是什么感觉?我们国家目前对戒毒有哪些有效的治疗方法?成功率是多少?请按百分比解答……我一听就烦了。我心说你镜片后面那两束残光瞎火有什么可交流的?我把岳冲拽起来说,这是我们缉毒队的岳教员,请他给大家解答关于毒品的一系列问题。然后,大学生们就拼命鼓掌。鼓完掌后,那个长得有点像你的女大学生又问了同样的问题。你猜岳冲咋回答得?”

    “他太不适应这种场合了。他怎么说得?”萧乾有点担心地问。

    “岳冲气哼哼地说,废话!吸毒要是不上瘾,我们打击它干啥?有毛病?他说完了,大学生们都大笑起来,那个长得像你的女学生跑出会场去了。”乔虹哈哈大笑起来。

    “我一猜他就得这么说。往下呢?怎么圆得场?”

    “政治部的老郑上去讲了半天,他喜欢干这种事,也喜欢那种傻乎乎的女大学生”乔虹喘口气,笑得累了,大概是。

    “哎乔虹,我琢磨了半天,还是得跟你说,你得帮我。”萧乾认真起来。

    “又是什么事?除了结婚,别的事免提。”

    “说正经的……”

    “我这是跟你瞎混呢?”乔虹瞪起了眼。

    “你听我说完!”萧乾不耐烦了,又拿出了当队长的口气:新世纪那个案子,我有了新线索。我怀疑他们在香港掉包,糖衣里是摇头丸。”萧乾说完后,乔虹也认真起来,但沉思着半天没说话。

    “说话呀,跟不跟我一块干?或者说,帮不帮我?”

    “萧队,不是我不帮你,可你想过没有?就你现在这个身份,有可能拿下这么大个案子吗?查出事来还好,要是查不出来呢?你知道新世纪后边到底有多大的背景?我是吃不准。再说,也没有证据,就这么生查?!一旦出了问题就不会是小问题。反正这趟浑水我是不想趟。”乔虹说完低下了头,她是认真的。

    “……那好,这事你不用管了,我去找岳冲和仲亚,他们要是也不帮我,我一个人也得干。这事儿定了。”萧乾点烟抽,满脸的不高兴。乔红抬头看着他,眨着眼睛,很为难的样子。

    “……你有多大把握?”少顷,乔虹低声问。

    “五成以上……乔虹,难道你现在也不相信我?我的身份是变了,但智商没变,判断力没变……”

    “这我都知道!我当然相信你,要不我干吗……”乔虹瞪了一眼萧乾又说不下去:可这个难度太大了,我担心就算我们私下组成一个小组,但能不能拿下这个案子?能不能达到预期的目的?这是我所担心的。其他我无所谓,大不了搞砸了我不干这份工作了,但我可以回家跟你过日子,这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满世界都是人,可能对一个人有强烈的感觉容易吗?有几个家庭是有感觉的,不就是那点生理要求吗?到后来连这个也没了。我虽然没结过婚,可我不是瞎子不是聋子……”乔虹说不下去了,她的眼睛湿了。这让萧乾有些感动,但他的心思现在已经完全被案子罩住了,套牢了。他拿出从大熊处打印的资料,摊在茶几上和乔虹探讨起来。乔虹亦很快进入状态。此时已是晚上七点多了,可谁都没想起吃饭的事。

    第十二章

    乔虹第二天上午通过外勤电话拨通了香港给新世纪供货的糖果商家的电话,询问订货方法以及付款等细节,并要求对方将小包装换成卡通的一些内容。对方说此事需要上报董事会研究,研究后方能答复。乔虹最后说,发给新世纪的糖果包装本公司不太满意,希望有更新颖的包装图案和款式。对方讲新世纪所订购的糖果及包装是派人到香港来看样并确认的。如需改装最好派人到香港面谈商洽。乔虹说考虑一下,然后挂断了电话。她是以一家公司的名义打得电话。通过通话,证实新世纪确实从这家糖果公司进了货。萧乾给了乔虹四家糖果商家的电话,当然都是大熊提供的。乔虹一口气打了三个供应商,都证实了与新世纪有贸易往来。乔虹有些灰心了。她拨通了萧乾的电话,把情况讲了。萧乾让她继续打。于是,乔虹又把第四个商家的电话拨通了。但电话响了较长时间一直没人接听。电话自动挂断后,乔虹又打了过去,仍是无人接听。乔虹共试了三次,情况皆一样。

    这不正常!香港的商家是很规矩的,多是几代人辛辛苦苦才能打下一点基础。如果是一家正常运转的商家,那么业务电话在工作时间是不会无人接听的。这情况令乔虹恢复了一点信心。下班后她赶到萧乾家和萧乾一边吃午饭,是乔虹买得快餐,一边探讨此事的蹊跷。

    商量的结果是,萧乾让乔虹以私人名义委托香港的同行帮帮忙,去这个商家注册的地址实地看一下。这样就有一个完整的概念了。乔虹爽快地答应了。大凡人都有一种职业惯性,做事前考虑较多,一旦投入进去便义无反顾了。尤其是警察这种特殊职业和萧乾,乔虹这类人。

    下午,乔虹通过专线和香港新界警署的魏督察取得了联系,请他帮帮忙。魏督察曾因办案到横江来过几次,都是缉毒队接待并协查的,所以乔虹和魏督察很熟。萧乾和乔虹等人到香港办事,只要能抽出时间也是要拜访一下这个同行的朋友。魏督察在电话里答应没问题,尽快去落实。

    晚上,乔虹没去萧乾家住,她回家了,她母亲身体有点儿不舒服,再说她爸又出差了。乔虹跟母亲的关系还算好,就是看不惯父亲那个吭吭哧哧的官气,再说又不是多大个官,干吗一天弄得跟鼻息肉似的?父亲的文笔很差也是乔虹很在意的,每当父亲晚上在家审秘书的稿子时,父亲都会横竖挑剔,有时候还故意念出声来,但又会出现白字。乔虹知道父亲最不满意的那篇稿子他自己也是写不来得。

    乔虹给萧乾打了电话,告知了与香港魏督察联系的情况。

    魏督察是个很认真的人,第二天下午便把电话打了过来。他告诉乔虹那个注册的地址并不是什么公司和厂家,而是一栋高层建筑的普通居民楼。那部电话是一户香港居民家的。经打听得知,这户人家几乎没人住,像是租出去了。但租户很少露面,跟邻居更无往来。

    乔虹接到这个电话后心里不禁一阵窃喜,心想萧乾这家伙就是厉害,果然判断的不错。真是不减……但又想到萧乾离岗也没有多少天,所以这个话是不好乱讲得。

    乔虹没等下班便溜了。好在这几天队里没啥任务。

    见了萧乾,乔虹先在萧乾脸上亲了一口,这才把情况讲出来。萧乾亦显出了兴奋状,但他没再去亲乔虹一口,而乔虹是不是在等便不清楚了。

    萧乾马上和大熊通了话,让他密切注意香港这家子虚乌有的糖果公司发往新世纪的货单。如到货马上通知他。大熊在电话里也挺兴奋,他也是对王禹这帮人的牛B熏天的劲儿很看不惯。但海关缉私局的局长和王禹走得很近。王禹的父亲是分管政法的。

    在电话里,萧乾又如此这般的对大熊安排了一些具体运作的细节。

    “你真是个老奸巨猾。”萧乾挂断电话后,乔虹道。

    “什么话这叫?我这是在为国家工作。让你一诠释就完了。”萧乾嘴上虽这么说,但脸上还是挂着笑意。他对案子的进展挺满意。

    “萧公,你该请我吃顿饭吧?”乔虹笑着道。

    “萧公?什么意思?”萧乾莫名其妙地问。

    “你呀,就开破案这一窍,换个职业非得饿死。萧公就是,萧乾老公的简称,懂了吧?”乔虹嘻嘻哈哈地。

    “吓我一跳,以为又授予我一个太监称号。”萧乾也笑了。

    晚上萧乾请乔虹去了一家西餐馆,要了几样价格适中的菜,还喝了一瓶低档红酒。当然,萧乾只是陪乔虹。乔虹的酒量挺吓人,在局里也是出名的。赵晓明在副队长任上时,被乔虹灌醉了几次,吐得横江有一帮人都知道他醉了。而乔虹是手掐着裤兜吹着口哨走得。赵晓明对此非常不服,但确实喝不过。其实赵晓明很想找乔虹,也对乔虹表示过。但乔虹私下里对岳冲,仲亚等人说:我要是找了他,那下辈子肯定脱生成了猪,太没脑子了。再说我是属马的,他是属驴的,这以后要是有了孩子,那不成了骡子了?不成不成,绝对不成……”闻言,大家笑一通也就过去了,挺开心。不过乔虹这些话好像没传到赵晓明耳朵里,因为赵晓明对乔虹一直热乎乎的。岳冲曾悄悄和仲亚说:赵队看乔虹的眼神怎么老有一股馊味儿?”仲亚则道:发酵了,肯定发酵了。”萧乾也听到过这类的议论玩笑,但他没怎么在意。弟兄们干这份工作,出生入死,拎着脑袋,有时候放肆,放松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可萧乾却没去注意乔虹看他的眼神有时也挺馊,也挺发酵。

    吃过饭,乔虹又回了自己家,她妈的病还没好利索。萧乾则去了杂毛的咖啡厅。他得把杂毛拧得紧着点儿,这种人就像那种机械旧表,一忘了上弦,肯定休班了。萧乾对不同类型的线人把脉把得跟资深兽医不相上下,甚至略胜一筹。

    萧乾进入咖啡厅时,只见厅里摆了三桌麻将正在酣战,叫牌声或尖利或嘶哑。但却有一个共同点,投入。正在一桌旁看牌的杂毛一扭头看见了萧乾便快步迎了上来:萧……”杂毛把队字生吞进了肚子里去,然后有点儿尴尬地说:乱,太乱。”他扭脸看看笼罩在乌烟瘴气中的几桌麻将。

    “你这是咖啡厅还是麻将馆?怎么越经营越业余了?”萧乾心平气和地道。

    “综合了,没办法,让他们综合了。”杂毛知道这种情形萧乾不会久留,所以也没让他坐。

    “出去说几句话。”萧乾转身往外走去。杂毛随着他出了门。两人顺着人行道慢慢溜达着。

    “老丁,有什么新发信?”萧乾问。

    “没了。就上次说得。这几天没货,我也没约他。”杂毛说得很肯定。见萧乾没说什么,他又问上了:萧队,你那儿,有什么进展吗?”

    “没有。”萧乾摇摇头道:这个案子不好办,根太深,我现在又下来了,不好办……”萧乾叹口气,做出一副挺麻烦的样子来。

    “是是,这我也想到了,那不是一般人啊,老百姓好说,可他们背后尽领导,这不是要命吗?”杂毛也叹了口气,然后又问道:那,还办不办?”

    “说不准了,我再考虑考虑吧。不过我最近身体也不太好,想出去走走,换换心态,心里老犯堵。”

    “那还不堵,年轻轻的不让干了,要叫我也受不了。”杂毛听着萧乾的意思好像不太想办这个案子了,心里不由得轻松下来。要是真立了案,新世纪如果出了问题,那自己这边的货源也就成了问题,那这买卖还开个屁?!光靠那点咖啡,就算冲得再稀点,都能照出人影来,也赚不了啥钱。真正喝咖啡的人图得是个环境和氛围。没见过谁牵着一张名画到车马大店去欣赏的?!除非是《五牛图》,可那也不对。杂毛径自琢磨着,脸上就带出了笑意,可那些褶子也显得更深了,显老从来都是个问题!并且是大问题!

    “再说吧。我也没啥兴趣了,既然下来了,也就不想得罪人了。”萧乾的话确实能站在理上。

    “这话没错,精辟不说,关键是占理。萧队,早就该这么想了,干吗呀?就这么几十年!你这回下来,还不是因为得罪人了?”杂毛心里越来越亮堂了。萧乾如果不纠缠他,他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再说萧乾现在又下来了,以后也靠不上他啥了。这才是关键,才是真理!

    “不过老丁,我这是说了个活话,不过你下次取货前还得给我打个招呼。知道吗?”

    “这……那也行。哎,不是不办了吗?”杂毛侧着脸问。

    “没准儿,也可能干。就这样,你回去吧,我走了。”

    “嗳嗳。慢走啊萧队……”杂毛举起一只手送着。萧乾在不远的路口拐弯了。

    “还办个屁呀!都跟我一个身份了,还扯这些没用的。”杂毛小声叨叨着,转身回店里去了。他此刻的心情确实松快多了。

    萧乾沿着人行道一直走下去。今晚天有点阴,有风,挺凉快。他想多走一会儿,活动活动身子。

    萧乾办案子是很有特点的,尤其是利用线人这方面,明明有的线索挺有价值,但他总是做出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来。另外,根据线报,案子一旦铺开,那么所有的策划和进展情况都要对线人保密,因为线人是最不可靠的,更因为线人从不信任警察,而为警察作线人的唯一原因就是有利害关系的牵扯。萧乾这次过来见杂毛,也是为了迷惑他一下,顺便也是给他提个醒,别穿不是一双的两只鞋,但这话用不着挑明了说,见了面就知道这个意思了。杂毛是聪明人,虽然奸猾,但懂得轻重。从另一角度讲,就他这个身份地位,即使把萧乾卖了去投靠新世纪,王禹这帮人也不会理他。对这些问题,萧乾都是清楚的,但他不能让这个案子的任何环节出现问题,甚至包括杂毛这个末梢的小环节。滴水穿石啊!萧乾以往的成功多是在于他的细致周密和战前的反复思考,当然,多年积累的经验也很关键和重要。

    他忽然感到了身上一阵不对劲。萧乾知道又到了毒瘾要犯得时候了。萧乾的情绪又变得有些沮丧。他拦了辆出租车上去了。

    到了家,萧乾并没有马上吸食毒品,而是再一次想试着往过扛一扛,挺一挺。但不到一小时的时间,他便浑身发软,并冒出了大量虚汗,心[奇+書*网QISuu。com]也慌地似要天塌地陷一般。算了,现在不是扛得时候,破了这个案子再说。想着,萧乾把粉拿了出来。但他一直顽强并坚决地控制着吸食量。他知道,若过了这个线,自己就彻底完了。

    吸过毒后,萧乾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他没有那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只是不再慌了,身上的冷汗也慢慢退了。他又感到了那种熟悉的懑闷和沮丧,无奈亦袭上心头……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像这样往过扛了多少次了,但却一次都没能扛过去!

    萧乾在家里足不出户的又呆了三天,除了琢磨新世纪的案子外,很少去想别的。乔虹来过两次,送完吃得就走了。岳冲和仲亚等几个队员过来了一次,看着萧乾没精神,安慰了他一阵子也走了。

    到了晚上,萧乾常是摸着黑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满脑子都是新世纪的案子。他想象着如果这个案子破了以后,横江会折腾成什么样子?!偶尔也会想起魏光,这对他来讲,已然结成了一块心病……

    第十三章

    第四天上午,大熊打来电话说:有新世纪的五个货箱到了,都是糖果。问萧乾怎么办?”萧乾在电话里没说什么,只说他马上过去。

    半小时后,萧乾打车到了海关。他推开大熊办公室的门时,大熊正在焦急地等着。见了他马上就问:查不查?查就得马上办手续,要不查就得通知新世纪的人。”萧乾没说话,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数字表格琢磨着。

    海关有关规定,如果对离岸前或到岸后的货物有所怀疑,须要检查时,必须要履行相关手续,待海关分管领导同意并签字后方可进入检查程序。并且在检查时,货主须到场,一旦有问题,便可当场扣押货主。海关缉私局亦是警察编制。

    “萧乾,赶快拿主意,我在这可就是个科长,上边能管我的人,累死你都数不清。”大熊着急地道。

    但萧乾在电话里已经得知,这五箱货不是香港那个疑点发过来得,是另一家糖果公司。并且乔虹亦委托魏督察去了另几家糖果商家,情况皆正常,且没有不良记录。故,萧乾知道这五箱货概是没什么油水。但萧乾在办案中养成的多疑惯性又令他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疑点。所以,萧乾此刻仍在举棋不定中忧郁着。

    “……这样大熊。”萧乾终于开口了:能不能做一下小规模的例行检查?再凑几个企业,一块动一下。我估计这批货没啥事儿。”

    “没啥事儿查它干吗?吃饱了撑得?”大熊一抖虎背,熊腰也挺直了。

    “我是这么想得,得给新世纪放个烟雾弹,迷惑他们一下。看看他们的反应,再找找咱们的感觉。我觉得有必要小折腾一把。怎么样,有难处吗?”萧乾递给大熊一支烟,两人点着火。

    “这点主我能作,但也得跟主管局长打个招呼,这种小规模的抽查我们每个月都要搞几次,严格地说没什么具体目的,就是例行公事,份内的工作……”

    “那就查,没什么好说得。”萧乾道。

    “那是我查,我累。你不就说了几句话吗?”大熊憨憨地笑道。

    “也别那么说。哎,想吃点什么?”

    “算了。贵得你请不起,便宜的我自己能办。唉——”大熊看着萧乾苦笑笑又道:你说你,下来了下来了,还是一点儿闲不住。要不就说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呢。你就是一只他妈怪鸟,没多少毛,还想往高飞,就差大喊着翱翔了。”大熊又点着一根烟道。

    “大熊,你现在的口才比在学校的时候强多了,连翱翔这种词汇都掌握了。”萧乾调侃道。

    “去你妈的,又来了不是?不管了啊?”

    “别别,全靠你了。”萧乾又递给大熊一支烟。

    “不要,刚点着。哎,要不中午就在我这儿吃吧,食堂的饭菜还凑乎,我给你打回来。食堂人多,乱。我知道你烦这个。”

    “行。”萧乾点点头。

    下午。大熊跟主管领导打了招呼,办了手续。又凑了几家这几天有到岸商品的企业。定在后天上午检查。并通知了这几家企业的负责人到时到场。

    萧乾下午在大熊的办公室等到四点才离开,他亲眼看着大熊把这档子事码得顺顺当当的。临走他想表扬大熊几句,但被大熊拒绝了。

    晚上,乔虹又来了。她陪萧乾吃了饭,并说晚上不回去了,她爸回来了。两人唠着闲话。乔虹说昨晚上治安科,缉毒队的刑警队联合突击检查了一帮小型夜总会和歌舞厅发廊什么的,但没啥大收获。乔虹发牢骚说,为什么不去像新世纪广场那种地方查?肯定有大油水。现在社会上的怪话可多了,说咱们警察就是欺负小坏蛋,大坏蛋没人敢惹。乔虹的话有一定道理,现在要查上规模的娱乐场所,则须主管领导同意,没有特殊情况这些地方是不许查得。于是,就有一些小坏蛋说,现在要当就当大坏蛋,小坏蛋太受气了。

    乔虹边说边嘻嘻哈哈地开玩笑,并趁着高兴劲儿扑到萧乾身上亲他几口,其中有一口还特别响,弄得萧乾挺不好意思。然后就说:看来我这脸上以后得抹点臭豆腐了,要不太缺乏安全感。”

    “那招来苍蝇怎么办?”乔虹喊道。她今天的兴致特别好,都有点儿柔情蜜意了。萧乾只能敷衍着。乔虹其实非常想跟萧乾发生性关系,二十六岁了,还真不知性交是个啥滋味?乔虹曾偷偷看过毛片,那种赤裸裸的场面令她一惊一乍的整晚上没睡好。如果跟喜欢的人作爱,是不是能有所不同?乔虹这么想了好多次。

    “萧乾,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乔虹忽然问。萧乾一怔,扭头问:什么意思?”

    “这还用问吗?你是结过婚的人啊。”乔虹委屈地道。

    “结过婚怎么啦?要写检查吗?写完交给谁?”萧乾装出一副无比单纯的样子来。

    “你真是个混蛋!人家都这么明确了,你还装,还装……”乔虹又扑上去抱住萧乾亲了几大下,萧乾费了半天劲儿才把她挪开。乔虹红着脸气喘嘘嘘地看着萧乾,眼泪马上就要下来了。

    “你就是不喜欢我,那干吗不明说?我又不是那么贱的人!”乔虹赌着气道。

    “从始到终我什么都没说过,都是你一个人在说。你想想是不是这样?”萧乾心平气和地道。他不想伤害乔虹,可又只能如此。

    “那你说……”其实乔虹也没想好要问萧乾什么。少顷,才又问道:哎,吸毒是不是对性功能有影响?”

    “那当然了。”萧乾很快地回答道。

    “那,你老婆是不是因为这个跟你分居?”

    “不是。那时候我还没吸毒呢。”萧乾这句话是实话。

    “那咱俩要是结了婚,是不是也只能那样了?”乔虹很认真地问。

    “哪样啊?”

    “又装!”乔虹又要扑过去。萧乾做出了拦网动作才算罢了。

    “唉,不喜欢的人吧,都挺冲动,喜欢的人吧,又像个领着尼姑念经的师太。这个世界真是跟我作对。我怎么会是这么个命运呢?”乔虹说着伤感起来。萧乾亦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说实话,萧乾是个很喜欢女人的男人,亦懂得欣赏女人。而多数男人则只知道蹂躏女人的身体,在性欲得到暂时满足后,都会翻过身去睡得跟炖猪头没两样,且呼噜打得令周围多少个猪圈都因愧不弗如先后迁走了。美国女作家雪儿。海蒂写了一本厚厚的《心理学报告》,相对完整并清楚的讲述了男女之间的,多个角度的关系及处理方式。这本书曾令许多欧美的男女读后痛哭不止,这是人学。但在中国这本书却少有人问津,有人甚至将这本书当黄书和淫秽文字来对待甚至亵渎。其间差异可想而知。

    中国古代曾有过重视男女之间关系,包括性关系的时期,但终因以后的统治者一茬比一茬的愚昧无知而将此彻底改变了性质。便这一极具自然及人文价值的科学终于烟飞灰灭了。直到今天,国人的多数仍是在那里摆出一副面红耳赤的交配状,并一直发着豪情中不免令明白人掩泣的蛮力!

    萧乾在近二十年的警务生涯中,可谓经事无数,阅人亦无数。尤其在担任缉毒大队长这些年里,见过的美女自是如彩云般的飘忽不定。多少毒贩挖空了心思的欲拉萧乾下水,那么所使出的浑身解数就不能不包括将女人当成一盘活菜端上了桌面。但萧乾硬是从一次次彩色纷呈的诱惑中脱身而出。但有时惊出一身冷汗的时候也是不少。人是生物,不可能不在诱惑面前动摇,彷徨……萧乾不是没动过心思,而是确实动过,有时还属于大动。但他终没有落水的原因,就是他经常去想那些被淹死的人的那副惨状!监狱的墙固然高耸,但也只能挡住人们的视线,但却挡不住人们的感受和失去的自由的凄苦无助。萧乾是明白人,是属于那种能够防患于未然的人,这便是智者。然而,智者亦是从无数次的堕落中升华而终于站起来得人。

    乔虹晚上是在萧乾家住得,她又到另间卧室哭了挺长时间。萧乾心里亦是很难受,但他心里更清楚,如果他一旦动了乔虹的身子,那么将来无疑会更难受。正因为萧乾是喜欢乔虹的,是把她当作亲人对待的,所以,他才克制着自己不要去伤害她。而萧乾的这种在真正意义上的责任心又是多数人所不能理解的,其中便包括了乔虹。

    第三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大熊打来了电话,说:抽查工作已经结束。新世纪得糖果没什么问题。”萧乾淡淡一笑,然后对电话那头的大熊道:这是预料中的。但下批新世纪的货你要注意了,就是香港那个空白的商家。货到后一定要及时通知我。”大熊说没问题,一切都在他这个小科长的掌控之下。萧乾笑着挂了电话,他能想象到大熊在那间不大的单人办公室内一手打电话,而另只手在空中起落的情形。真是个好人。萧乾嘴角的笑意半天没有收回去。他坐在沙发上点着烟,想着大熊在电话中讲述的情况。新世纪西城超市只派了两个年轻人去了海关堆场,开了辆半旧的金杯面包车。并且在抽查货品时,这两个年轻人几乎一直在闲聊着,很不在意的样子……这就对了,对了这就……萧乾自言自语道。然后他抬头看了下墙上的挂表。差十分六点。他不知今天乔虹来不来?要是不来,自己吃什么?他走到冰箱前打开保鲜仓看看,基本上都是饼干,面包和袋装小吃类。这些东西都不是萧乾习惯吃得东西。他关上冰箱门又笑了。心里想着,这些东西,乔虹能吃回去百分之八十,恐怕还不止。正笑着,响起钥匙开门声,乔虹进来了:……你笑什么?以为我不来了是吧?哼!老是错误的估计了形势。哎,啥也别问啊,我今天陪我爸看病去了,没上班。队里的事一概不知。”乔虹说着换了拖鞋,她给自己买了三双拖鞋,三个款式,三种颜色,换来换去的穿。

    “刚才大熊来电话了,新世纪这批货正常。”萧乾道。

    “你到底有谱没有?把我折腾成这样也就算了,又开始折腾大熊,看人家大熊老实好欺负是不是?”乔虹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水,然后几乎紧挨着萧乾坐在了双人沙发上。萧乾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是不是有点儿太近了?要不我去配副眼睛吧?”乔虹说着就笑出了声。

    “不用,戴我的吧。”萧乾把头垂得很低地道。

    “你那都是墨镜。哎,赵晓明出差了,去云南了。”

    “哦?有案子吗?”萧乾问。

    “我就知道一说这你就来劲儿。没案子,开会。”

    “噢。”萧乾又把头低下去了。

    “哎。”乔虹放下杯子站起来道:要是结婚,你这些家具都得换,什么呀,哪个朝代的都有。这不行,不行不行。咱们又不是研究历史的。”

    “换给谁呀?旧的现在能换新的了?”萧乾装着傻问。

    “有毛病你?就能气我。”乔虹转过身子冲萧乾喊。

    “哎,这话是我妈先说得啊,别回头再说我有恋母癖。”

    “你就是有恋母癖。”乔虹嘴一咧又笑了:萧乾,晚上到外边吃吧,现在就做饭,结婚以后就没新鲜感了。啊?”

    “那我做,反正我是结过婚的人了。”萧乾站起身来。

    “那行。”乔虹往萧乾离开得沙发上躺下去:我得迷糊一会儿,这两天累。哎,饭好了叫我啊。”

    萧乾进了厨房,乔虹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嘴角留下了一抹笑。

    第十四章

    五天后,大熊打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压低声音道:萧乾,你那个冤家的货到了,三吨的箱子,八件。就是香港那家商号,庆元糖果公司。怎么办?说。”

    萧乾一阵兴奋,他边听着手机边从一个房间转到另一个房间。他对电话那边的大熊道:沉住气,一定要沉住气,使劲往下沉……”大熊在电话里喊:我沉着呢。快说怎么办?”

    “当然把货先扣住,这是第一步……我还是过去吧,等着。”萧乾挂断电话,随便穿了件半袖衫就出了门。在这之前他一直赤着膊。

    在往海关的出租车里,萧乾看了看手机上的表,已经是下午四点二十分了。

    到了大熊的办公室外,萧乾没敲门便推门而入了。他看见大熊正和一名三十五六岁模样的女人在说话,凭经验和对大熊的了解,萧乾马上断定这两人有点儿事。女人见萧乾进来便站起身来道:你们有事,我先走了。”女人见萧乾礼节性地点点头。大熊用手做了个打手机的动作。女人会意地笑笑,出去了。萧乾把目光从关上的门收回来落在大熊的脸上:大熊,这样不好吧,自毁长城啊,你的好名声可是来之不易,拆房容易盖房难……”没等萧乾说完,大熊便打断了他的话道:哪跟哪啊?这是我以前的同事,调走了,过来看看,你想哪儿去了?麻烦你灵魂不要那么肮脏好不好?”

    “嗬,猪九戒倒打一耙来了?我是干吗的?你看我也看了二十年了,眼光有刚才这么柔过吗?一次都没有。”萧乾提高了声音。

    “拉倒?说那个事儿吧,这事儿过去了。”大熊换了话题。

    “拉倒?有那么容易吗?要这么就过去了,监狱早空了。”萧乾不依不饶的。

    “我可告诉你萧乾,你要再这么无理取闹,那个事儿我可不管了。”大熊话是这么说,可脸上却不气不恼。看来心里那股暖意一时半会还过不去。

    “别恐吓,这是两码事儿,别往一块瞎搅乎。我的意思是,把我当傻子是不对的……”

    “那当什么?半疯?”大熊大嘴叉子一咧,笑得蛮开心的。

    “那也比傻子强。”萧乾也笑了。但又拉下脸来道:大熊,我也能理解,可嫂子那儿不容易,别太过了。”闻言,大熊也收起了笑。道:这你放心,我大熊不是那种人。可我,也得办点儿正常人的事儿吧?你嫂子就那个情况了……不过我会对得起她。”

    “行,话说道这儿,这事就算过去了。大熊,咱们现在讨论那个案子。”萧乾这时才坐下来。大熊递过烟卷去,萧乾接过来时又忍不住笑了。道:大熊,我是不是有点儿太厉害了?洞察力我指得是。”

    “打住你给我。说事儿。”大熊瞪了萧乾一眼。

    “看,这跟刚才看那女人的眼神儿一比,那样差着几千公里,大南大北的,真让人受不了。”萧乾仍挂着笑。

    “有完没完你?西瓜皮擦屁股,很过瘾是吧?”

    “完了完了。说事儿。”萧乾严肃起来:第一步,把货扣住。”

    “这个电话里说了,往下。”

    “噢。第二步,马上申请检查货物。第三步,调缉毒队过来协查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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